渣了那个陈世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萝语
延州城地处高原与荒漠的过渡地带,一边是沟壑纵横的黄土,一边是荒漠化的草原,古长城在延州城的北沿向两边蜿蜒伸展。随着时间的流逝,千年的土夯的秦长城早已被风化得残破不堪,再也看不出雄伟壮观的原貌了。
陈世美感叹道:“大宋建国之初,这一带还是大宋的疆域,如今,西夏立国,从大宋分离出去,这片土地竟成了异国他乡。”
钦木查的头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眯着的眼睛,他点头道:“陈大人,我西夏和大宋其实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关系,我西夏的大部分部族心里是愿意同大宋保持友好关系的。请您万万不要跟王大人回去,议和一事关系着西夏与大宋的和平,关系着两国边民的安居乐业,望您三思而行。”
陈世美按紧胸前不断被大风扬起的纱幔,叹了口气,颇为苦恼地说:“不是我不想议和,而是你们的国主不想议和。现在你们把使团阻在盐州,分明就是想把我们都赶回去。”
钦木查急忙说道:“陈大人,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我国的情况了。自宋夏战争爆发以来,宋国停止了对西夏银、绢、钱的岁赐,关闭了边境榷场,禁止我国所产的青白盐进入宋境,这些举措使得我西夏粮食、绢帛、布匹、茶叶等生活用品奇缺,物价昂贵。由于战争,我国已民穷财尽,百姓怨声载道,各部族叛乱频发,所以我王才派我等前往大宋接使者来西夏商量议和之事。此前为了表示对议和的重视,我王特命太子宁令哥全权负责议和之事。
可是,就在几天前,辽国使者前往国都,答应会援助西夏物资,以助我国继续攻宋,因此我王的心才又活络起来。陈大人,辽人狡诈,他们的话向来不可信,我王虽然在这件事上犹豫不决,但太子明理,一心想与大宋交好议和,只是我王一向多疑,太子如今又羽翼未丰,很多事情上插不上手。盐州城的守官和利渥加都是我王的心腹,我和太子不便在盐州城里明显地帮助你们。
这段时间,由于我朝主和的官员比较多,迫于压力,我王命太子前往宥州接待宋国使臣,同时却又把你们阻在盐州城里不得前行,并且暗地里交代利渥加,可以放使团里其他人走,唯独不能放陈大人您走,就是怕您会借着回国的机会偷偷改道前往宥州。
陈大人,我钦木查是愚钝之人,您是大宋智慧多谋的状元郎,还请您想办法既能避开利渥加的监视和控制,又能偷偷前往宥州与太子会和。太子是储君,他代表着我国的信用,只要您和他达成和议,和约就会马上生效,宋夏战争就会结束,除非我王废了太子。陈大人,求您看在两国可怜无辜的边民百姓面上,尽量与我西夏达成议和。”
陈世美听明白他的意思了,也就是说,只要他能想办法离开盐州城又不被人察觉,议和之事就一定能顺利地进行下去。
他看着盐州城外的旷野,沉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问道:“这个季节的风始终都这么强劲吗?通常会刮多久?”
钦木查叹息道:“唉,这里一边是黄土高原,一边是荒漠沙丘,有的年景大风会刮上半年,持续整个春夏。”
第179章突变
使团被安置在一个闲置的暂时充作驿馆的大院里,院里共四间房舍,分别坐落在院子的四个角上,院子中间是宽敞的院子,养了些鸡鸭牛羊等,以供使团及守卫的骑兵们吃食。房屋以石头砌房基,以黄土夯为墙,房盖是用掺杂了牛尾、羊毛和草梗的土来封顶。
傍晚的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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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很多,艾怜拔了一小把青草去逗弄树下拴着的一只羊羔,胭脂红的衣裙把她衬得肌肤如雪、妩媚多娇。
自从回到驿馆后,陈世美就一直闷闷不乐,吃过饭后他坐在窗下的桌前,用写字来沉静自己浮躁不安的心。
可是外面“咩咩”的羊叫声让他心烦意乱,他放下笔,转头向窗外看去。
简陋的房子、斑驳的泥墙、盐碱的土地,粗狂的骑兵,这种单调艰苦、容易让人产生压抑苦闷情绪的环境,由于有了她的一抹娇红而显得生动起来。
他看着艾怜沉思良久,最后再也写不下去字了,便去王延龄的住处商议事情,直到掌灯时分才回来。
看他那副没打采的样子,艾怜问他:“你们商量出什么结果没有?”
陈世美沮丧地摇摇头:“王延龄那人实在是固执,不肯同我心平气和地商量事情,只想回国”。
历史上宋夏之间可是达成了议和的,这款游戏虽然在细节上与历史不符,但大致走向还是没问题的。眼下正是他的艰难时刻,如果选择站在他这一边,一定可以增加他对她的好感度和信任度。
艾怜柔声安慰道:“官人,不论如何,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
陈世美惆怅地笑了一下:“娘子,一会儿做宵夜时,给为夫炖个银耳汤吧。”
“好。”艾怜柔声地答应了。由于这段时间陈世美腿上的伤势始终不好,她一直贤惠地每天到厨房去为他开小灶和熬各种补汤。
等她端着熬好的补汤返回时,遇到了在月下散步的王延龄。
王延龄看了眼她手中托盘上的汤碗,语气冰冷,不客气地说:“陈夫人还有心思熬制汤水,难道你不知我们眼下的处境非常危险吗?你若真是贤惠,就应该想办法让陈大人改变主意,尽快地随我返回大宋。”
眼下天热,窗户门都是敞着的,他们在院子里的对话被徐徐的微风传进了各个屋子里。
为了表示对陈世美的支持,艾怜尖酸刻薄地顶了回去:“王大人,议和是圣命,怎敢抗旨不遵?您要我家大人半路回去,可曾想过他也许会因此遭到贬黜或是掉脑袋?您到底是何居心?”
“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王延龄鄙夷地冲她甩了下袖子,掉头走了。
房里的利渥加透过打开的窗子看到了这个情景,好笑地对钦木查说:“我本一向崇拜王延龄,可接触多了才知道他们这些汉人都各有各的鬼主意,哪像我们党项人,具有强大的凝聚力,我们在外国向来同仇敌忾,绝不会像他们这样争执不休地被人看笑话。”
钦木查附和道:“是啊,我王英明,在前两次战役中能够成功使用反间计,就是利用了汉人将领之间互相猜忌不够团结的特点。”
大宋使团如今被阻在盐州城里不得前行,随行的另外三位大宋的议和官员和王延龄是一个态度,都不想把自己的命白白搭在西夏,所以每日千方百计地劝说着陈世美回国,可他就是执意不走。因此使团里的人对他恨极了,便开始挑唆着王延龄抛下他不管。
陈世美的心腹丁奎一听说使团的成员们秘密在王延龄的房间里聚会准备要走,心下唯恐被抛下,便忍不住地去劝说陈世美放弃议和赶紧回国,结果被陈世美臭骂了一顿。
看来陈世美是铁了心不走了,丁奎一是个浑人,对他心生怨气,不敢把他怎样,便将气撒在了艾怜身上。
第二日晌午时,艾怜在厨房里忙碌着,丁大官人偷偷地溜了进来,见左右没人,一把从后面抱住了艾怜,一只手紧紧捂住她的嘴:“美人,你现在凶多吉少,不如跟大爷我走吧。”说完,朝她头上脸上脖颈上一顿没头没脸地猛亲。
艾怜用力挣扎,可是他的手臂像铁钳一般,根本就挣脱不开。
丁大官人占够了便宜,然后贴在她耳边耳语道:“美人儿,大爷今儿的话可是认真的,你若现在就离了陈世美跟我走,我保证你后半辈子平安富贵。”
反正只要她得空大喊一声,就会把人都喊过来,艾怜根本就不惧怕他,索性停止了挣扎,任他抱着。
见她老实了,丁大官人松开了捂在她嘴上的手,“给我个痛快话,美人,你想如何?”
艾怜斜了他一眼,眼波婉转魅惑,:“丁爷,陈世美那么宠我,我要什么他就给我什么。你一没他长得俊俏、二没他的权势地位,凭什么认为我会放弃他而跟你走?你当我是傻子么?”
丁大官人呵呵冷笑:“美人,我知道你跟着陈世美的动机不纯,你骗得了他可骗不了我。你和秦永的私情,我可是一清二楚,陈世美杀了秦永,你真的就甘心吗?”
艾怜的神情阴沉下来:“丁爷真是明白人,既然你知道我的动机不纯,当然也清楚我绝不会轻易离开陈世美,那你凭什么还要求我跟你走?”
丁大官人一手牢牢地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暗暗地解开了自己的裤带,嘴里说道:“真是个美人,我就喜欢上秦永的女人,你说,我若上了你,能不能把他气得从坟里爬出来?”
艾怜听了,脸色大变。
秦永是她心里不能触碰的伤痛,任何人都不能对秦永不敬!丁奎一竟敢拿秦永开玩笑,这让她怒不可遏。
她用尽全力挣开他,转身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随后抬脚向他的裆部踢去。
虽然及时躲开没被她踢中要害,但丁奎一可是真怒了,上前两步,一手提着裤子,一手狠命地揪着她肩头的衣裳摇晃撕扯,同时嘴里破口大骂:“臭娘们,勾搭爷们上起火来,又拿乔不许爷碰,你这婊`子……”一阵污言秽`语,不堪入目。
从来没见过这么卑鄙无耻不管不顾之徒,艾怜想扑过去撕烂他的嘴,可丁奎一根本就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他的大力使得她第一次意识到男人暴戾起来有多么可怕。他只用一只手摇晃撕扯,就把她弄得筋疲力尽,发散衣破,最后被他一脚踹倒在地。
当陈世美闻讯过来时,见刚刚从地上爬起的艾怜满眼泪水,形容狼狈,肩头的衣袖被扯破,露出雪白的肩头和一截臂膀。
丁大官人拎着裤子,不知死活地恶人先告状:“驸马爷,她早就勾搭我了,刚才把我约到厨房,求我带她离开。我丁奎一虽爱美色,但却一直对您忠心耿耿,我不同意,她便变脸了,我一怒之下就打了她。请驸马爷责罚我吧。”
陈世美气得脸色铁青。
身边的两个侍卫一见不好,急忙把看热闹的人都撵了出去。
很快这桃色事件传遍了院子的每一个角落,王延龄听说后,禁止手下人议论此事,但他却管不住西夏人的嘴。
半个时辰后,陈世美的处理结果出来了,丁奎一被撵走了,艾怜被关进柴房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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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怜一点都不理解疯狗一样的丁奎一为何会这样咬她,得罪了陈世美,不怕日后被报复吗?她总觉得这里有阴谋。
不管她怎样解释,陈世美都不言不语,面上像千年的寒冰,浑身上下冷得没有一丝通情达理的人味,最后,她被关到了这里。
经过了这么一场闹剧,王延龄觉得大宋的脸面都被陈世美丢尽了,他耐心耗尽,命令手下人打包拾行李准备返程。他手下的侍卫、三个官员及其各自的随从们都坚决地站在他这一边,第二天一大早就集结好了队伍,等在驿馆门外,就等着他一声令下好出发回国。
由于这阵子风沙实在是太大,他们这些准备骑马前行的人有的用布巾严实地包裹着头脸,有的则戴着遮挡灰尘的帏帽。
利渥加和钦木查一看不好,怕陈世美离开盐州城后暗中搞事,于是一大早的也跟着集结好了西夏骑兵,准备跟在使团后面,一旦发现他们不是回大宋而是想偷偷绕道前去议和,好能及时地阻止他们。
王延龄带着帏帽,以一副不可商量、立即就走的姿态前往陈世美的屋子准备强行把他带走。
陈世美由于腿脚不便,坐在屋内的床上大声怒斥他:“王延龄,你食君之禄却不担君之忧,枉圣上一片殷殷爱你之心。圣人曰:‘出使四方,不辱君命’,张骞凿空,苏武牧羊,我陈世美虽不能同前人相比,但也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君待臣以礼,臣待君以忠,你王延龄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
他义正言辞的声音大得连院门口外的西夏士兵都听见了。
王延龄懒得再理会他:“你丢人都丢到西夏了,还好意思在这里待下去。好,很好!陈世美,你坚贞,你有气节,你就留在这儿吧。”
随后,他怒气冲冲地走出来,一言不发地出了院子,干脆利落地上了马,领着手下人风一般地朝南城门方向而去。
钦木查见利渥加对王延龄的离开没有反应,急忙提醒他派人前去拦截。
利渥加的命令是看住陈世美,既然陈世美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用不着再管王延龄了,他那样的人是死都不会前去议和的,所以他并不担心他会偷着跑去兴庆府。
到了晚上,听陈世美的侍卫说他伤势恶化了,便拉着钦木查前去探望他,却被拦在了门外。
利渥加还是很能理解陈世美此时的心情的,据他猜测,他大概是被小妾、下属和同僚给气着了,所以伤势才会恶化,又不肯放那个女人出来照顾他,一时急火攻心,下不来床,也无颜见人。
第180章夜逃
艾怜在柴房里已经被关了两天了。
冷冷的月华透过门板上的缝隙照在地上,使得地面看上去真的像上了霜一样,让人觉得心寒。
地上的凉气透过与地面接触的肌肤渗进了四肢百骸里,她躺在地上采用胎儿式的姿势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可还是冷得直打哆嗦。这里昼夜温差大,柴房里没木板、没铺盖甚至连干草都没有。
该死的陈世美,不问青红皂白,就这样偏听偏信地把她关起来,也一直不来见她,这让她根本就没机会为自己辩解。像他这样不能明察秋毫的昏官得造成多少冤`假错`狱?还谈什么革新,真是可笑!
那个死胖子,竟然陷害她,日后定叫他死在她手里!
还有那个王延龄,既然都结成同盟了,为何不替她说几句好话?看来他还是没把她当回事。
陈世美不是信誓旦旦地说王延龄一定会保护他的安全吗,在危险面前那号称“忠君报国、修身守信”的绛州王氏,还不是选择自保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这该死的男权社会!这该死的阶级社会!她痛恨这里!
她心里咒骂着这些男人的同时把身上的破衣裳裹得更紧了。多亏那晚上侍卫送进来一套衣裳,否则她仍穿着那身被撕坏了的衣裳,恐怕会更加难以渡过冷冷的夜晚了。
半夜,她迷迷糊糊之际,忽然听到门锁一响,顿时一激灵,马上坐了起来,紧张地盯着门口。她不怕别的,就怕有坏心眼的人弄坏门锁,摸进来对她施`暴。
很快,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之人悄悄进来,见艾怜正坐在墙角警惕地看着他,便低声说:“夫人,是我,别出声,大人命我来接你,我们要马上偷偷出城。”说完,递给她一样东西。
艾怜一看正是自己的皮袋子,这才松了口气。看在陈世美没丢下她的份上,她打算就不同他计较这件事了。她急忙起身,把皮袋子挂在腰间系好,跟着侍卫出了柴房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由于月光很亮,能看清一切,艾怜朝陈世美的住处看了一眼,见房门口的地上躺着两个西夏骑兵,也不知是活的还是死了。
那侍卫蹑手蹑脚地领着艾怜到了房后院墙的一个豁口处说:“夫人莫出声,小人背着您走。得罪了!”说完背起艾怜,拔地而起,翻过院墙出去了。
院墙外已经等了两个人,一个是同样黑衣蒙面的侍卫,另一个却是带着帏帽的陈世美,他们手中都拿着钢刀。见艾怜出来,陈世美对她并没有做出任何亲密的举动,只是抬手对两个侍卫做了“走”个手势,然后转身跑了起来,两个侍卫马上无声地跟在他身后。
空荡荡的巷子里静悄悄的,他们虽快速疾跑着,却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看着前面那道身手敏捷、穿着陈世美衣裳的熟悉身影,艾怜突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前面那人根本不是陈世美,而是王延龄。
陈世美使用了掉包计,脚底抹油地早就跑了!
怪不得那死胖子胆敢调戏她,他一定是早就得到了陈世美的授权,借着这件事情好被他撵走,其实是先从盐州城里脱身出去了。随后王延龄以陈世美丢人丢出了国门为由,愤怒地要离开,临行前最后一次去陈世美的房里劝说他,趁机与他换了衣裳,所以当时走掉的人是陈世美,留下来的是王延龄。
之所以西夏人没怀疑过掉包这件事,是因为陈世美明明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却偏偏每日拄着拐杖做出伤势加重的假象,因此当他戴着帏帽穿着王延龄的衣裳,迈着稳健如风的步伐向外走时,西夏人中没人怀疑他是陈世美。
怪不得自从进了盐州城,陈世美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却一直规规矩矩地没骚扰她,并且当她好心地要为他换药时,也被他以不忍让她担心为由拒绝了,原来他一直在防着她,怕她知道他的腿伤早好了。
陈世美带着使团的大部分人走了之后,王延龄以腿伤恶化及爱妾偷`人无颜见人为幌子,一直躲在屋里不出来,就是为了给陈世美争取去宥州的时间。
为了不让西夏人怀疑,他把他的侍卫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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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王延龄,自己则带着王延龄的侍卫和侍从跑了。所以,他的侍卫天天来柴房给她送饭,她却一直没怀疑过什么。
呵呵!那她算什么?陈世美设的这个局里,只有她吃尽了苦头,是被牺牲掉的。这说明陈世美还是不信任她,怕她一个女子不能顾全大局,怕她会走漏风声或是不予配合。
他对她的信任度还比不上他的政敌。嘴上信誓旦旦地说着喜欢她,心里却不动声色地老早就开始算计着她。
多亏早就知道了陈世美的品性,艾怜对于他的算计倒是没感到伤心,只是觉得有团怒火在心头燃烧着。
盐州城是个很小的城池,很快他们就到达了城墙下。
一个侍卫拿出飞爪,甩到城墙上,等王延龄攀爬过去后,他爬上墙头,把飞爪扔下来,另一个侍卫把飞爪一头的绳索系在艾怜的腰上,同时低声告诉她一些防止受伤的注意事项。
由于她全身的体重都压在腰间这根拇指粗的绳子上,所以刚一被吊起时,腰身就被勒的生痛。她两手死命地拽着绳子,忍着痛苦,为了不让自己像摆锤一样撞到城墙上,她照着侍卫的话,始终面对城墙,用两条腿蹬着城墙,尽量一步一步地借着自己被提上去的力道向上迈步。就这样,当到达墙头时,被城墙上的侍卫接了上去,还没等她稳住,侍卫一转身,又把她顺着城墙的另一面缓缓给放下去了。
等她一落地,等在城墙这边的王延龄急忙过来帮她解开了腰间的绳子。
等绳子松开了,艾怜揉了揉腰间的勒痕,禁不住痛哼了一声,随即嘴被王延龄有力的手掌捂住了。
“夫人切莫出声。”他在她耳边小声警告着。艾怜急忙点头以示明白。
等两个侍卫都翻到城墙这边时,那个侍卫背起艾怜,几人继续在月夜下狂奔。
艾怜回头看盐州城,城门楼处的光影下,隐约现出了巡逻士兵的人影,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就怕这么明亮的月光下,他们奔跑的身影会被发现。
跑出了大约二里多地,从一个小树林里,钻出三个人来,他们手里都牵着马。
几人上了马,艾怜和背她的侍卫共乘一匹马。王延龄对那三人拱了下手,作揖道:“请转告钦木查大人,我王延龄领他的这个人情。”
说完,他们策马狂鞭,朝大宋的方向疾奔而去。
盐州城的驿馆里,换岗的士兵发现陈世美跑了,急忙喊醒利渥加和钦木查。
利渥加看着门口倒下的两具死尸,气急败坏命令城里的骑兵都整顿待发,由于不知陈世美逃去了哪里,便把骑兵们分为四路,下达了务必要活捉陈世美的命令,然后命他们分别朝不同的方向追去。
西夏人善于骑射,野外生存的技能高超,追踪的本领也很强,很快,向大宋方向追去的骑兵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艾怜和侍卫两个人骑一匹马,肯定会影响到速度,再加上没有向导,他们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只是凭着感觉向大宋的方向跑,这样到了黎明时分,渐渐地被西夏骑兵追了上来。
最糟糕的是前面竟然出现了一条汹涌湍急的河水。两岸高耸,河谷深陷,滚滚的河水打着漩涡咆哮着向前奔流。
几人无法继续向前,只得下了马。
王延龄和两个侍卫拿着钢刀,一字排开地站在断崖一样的岸边,眼神坚毅,目视着前方越来越近的骑兵,做好了血战的准备。
他们身后的艾怜面如死灰,骑兵有一百多人,肯定会寡不敌众。
由于王延龄始终戴着帏帽,所以西夏骑兵们一直以为他是陈世美,为首的军官劝说道:“陈大人,您可别意气用事,我王还没决定是否议和,所以我并不想伤害您,只想请您好好地跟我回去。如果您不配合,我只能强行带您回去了。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日后一定亲自向您谢罪。”
王延龄二话不说,一跃而起,提刀向他砍去。
早有极几个骑兵打马过去拦在半路,其中一人被王延龄一刀砍下马来。
那军官大惊失色道:“你到底是谁?你根本就不是陈世美!他一文弱书生,又有腿伤,如何会有你这样的身手?”
王延龄根本不理他,又是一跃,向他的方向砍去。见他如此狠戾,那军官也不再客气,指挥着手下的士兵迎战。
这真是一场恶战,王延龄和那两个侍卫虽然是高手,但对方人多势众,又是训练有素的骑兵,战场杀敌经验丰富,所以打到最后,两名侍卫都浑身是血地战死了。
由于不知道身穿陈世美衣裳的人到底是谁,那军官怕他真是陈世美,万一杀了他后,将来国主又想议和了,他无法承担屠杀大宋使臣的责任,所以在对付王延龄时,他命令手下骑兵只许伤他,不得杀他,这才使得王延龄一直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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