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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那个陈世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萝语
多亏这个西夏军官还有些道义,只对那三个男人下手,没有把艾怜当做人质去胁迫王延龄投降。
到最后王延龄的衣裳全都是血渍,青色的锦袍上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时,他扔掉手中那把刀刃卷得再也没有杀伤力的刀,踉跄着退到艾怜身边,疲惫得弯下腰来,大口大口剧烈地喘息着。
艾怜急忙扶住他,心里为他担心极了。若敌人发现他是王延龄,那他就惨了,他一直镇守西北边疆抵御西夏,对西夏人来说是不共戴天的仇敌,更何况他心高气傲,宁可死掉也绝不会成为俘虏任人侮`辱。
他今天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了。
艾怜低声地提醒他:“你跳河吧,虽然同样会死,却不用担心死后被敌人侮辱。”
王延龄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的眼里有怜悯和同情,便神色冷峻地问她:“那你怎么办?”
艾怜本想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一个女人不需要什么气节,可是看着满身伤痕的王延龄,这句没骨气的话却说什么都说不出口。
王延龄看穿了她想要投降的想法,便低下头来,对着她的耳朵,以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不屑地问道:“夫人,还剩二十多个毫发无损的健壮男人,你确定你能承受得住吗?”
艾怜一愣,随即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顿时脸羞涨得通红。
原来她今天同样是死路一条!
她身上如筛糠般抖了起来,紧紧靠在了王延龄身上,“我和你一起跳,你千万别丢下我。”
话音未落,突然感觉到他的手臂揽上了她的腰,紧接着身体腾空而起,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骑兵、悬崖等景像快速向上掠过。
她“啊”的一声尖叫,心脏感觉像是爆裂了,这快速下坠的恐怖感觉如同坐过山车,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两人就掉进了汹涌咆哮的河水里。
第181章心动
河底浑浊昏暗,一簇簇柔软的水草顺着水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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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摆动,小鱼在草间忙碌地游着。这恐怖的画面似曾相识,她忽然想起了秦永死的那晚她被人强行按在水中挣扎绝望的情景。
她的身体重重地往下沉,有一股力量正把她向水底拖拽而去,她努力着试图向水面游去,可最后发现根本就是徒劳,她悲伤地放弃了挣扎。黑发如水草般荡漾开来,衣裙也都伸展开,她整个人此刻妖艳得就像水中的灵。
艾怜抬头看着浑浊的河水中透出的太阳影子,悲哀地想着这具美丽的身体以后要躺在冰冷黑暗的河床下了,直至变成孤独的一具白骨。不知死后她的灵魂能否回到原来的世界。
正当她慢慢下沉的时候,突然游过来一道身影,用力地拉扯着她,想把她拽上去。艾怜突然又有了强烈的求生的愿望,她死死地抓着王延龄这根救命稻草不松手,可不知为什么身体还是不停地往下沉。她心里恐惧极了,怕他会丢下她,便不顾一切地拼命拉扯着他的手臂。
王延龄拽不动她,反被她拖着一起下沉,为了不让她再捣乱,便一拳打昏了她,然后围着她游了一圈儿才弄清楚了她下沉的原因。他掏出靴子里的匕首,快速地把挂在她腰间的皮袋子割了下来。
王延龄拖着她浮出了水面,呼吸了一口空气后,就被急速的水流重新卷入水底。就这样,他起起伏伏,不知道被河水冲出了多远,也不知道是否摆脱了那些骑兵的追杀范围,总之,感觉到疲力竭再待在水里就会被累死时,他才拖着她向崖岸边游去。
崖壁很陡,他把艾怜放在崖壁上靠着,拨开她一脸的乱发,见她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就像他书房里摆着的那个美丽却没有生命的瓷俑美人。
他急忙去探她的鼻息,感觉不到气流,又把手移到她的心脏处,也感觉不到心跳。他没有救治溺水病人的经验,便焦急起来,杂乱无章地一会儿按压她的心脏,一会儿按压她的腹部,见都没有成效,最后把她的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让她大头朝下,然后大力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这番折腾终于把艾怜唤醒了,她不停地咳嗽着,嘴里鼻子里流出很多水来。肺里气管里还有鼻腔里到处是火辣辣地疼,就像有刀片在切割这这些地方,那份痛苦难以描述。而该死的王延龄还在锲而不舍地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使得她胸腔脑腔震荡个不停。
她此刻说不出话来,又大头朝下地趴在他腿上,没有力气摆脱他,所以除了止不住地咳嗽外,便只能泪流满面地呜呜着。
王延龄怕她胸腔中的积水排不干净,很是耐心地又多拍了一会儿,直到她咳嗽的频率慢了很多,才把她扶起来靠在崖壁上。
“你怎么样,还是很难受吗?”
艾怜怕他再拍她,急忙摇头。
王延龄放下心来,四下里看了看。
眼下是枯水期,水位低,河岸的两边高高耸起,像断崖一样。河水侵蚀着崖下的河床,冲刷出许多大大小小的浅洞来。
“咱们现在不能上岸,先在这崖岸下找个藏身的地方,等安全了再上去。”
这种野外环境,听男人的话没错。艾怜点点头表示同意。
王延龄伸手把她拉起来,刚迈出两步,就见她摔倒了。
崖岸很陡,他们要淌着水走,虽然河边的水流速度比河心慢了许多,但对于一个娇弱的女子来说,这水流还是很急。并且水流下暗藏着许多浅洞,她容易绊脚或是踩空。
王延龄焦急地朝河岸上看了看,如果骑兵沿河向下游追来,很容易发现水边的他们,当务之急是尽快找个足够大的浅洞躲进去,便对艾怜说:“你太慢了,让我抱着你走吧。我们要在骑兵找来之前寻一个合适的洞躲进去。”
安全第一,况且艾怜也实在是累得要命,他愿意抱着她,她正求之不得呢。急忙乖顺地点头,配合地向他伸出了双臂。
大部分的浅洞都被水泡着,也容不下两个人,王延龄抱着她淌着河水走了好久,最后才找到一个干燥的能容下他们两人的浅洞。
他把艾怜放在里面,见她马上靠着洞壁躺下了。考虑到男女授受不亲,两个人都躺着实在是不像话,于是挨着她坐在了外侧。他靠着洞壁闭目养神,很快困倦上来,看着下面奔涌的流水,心想掉下去是小事,被敌人发现可就是大事了。
他看了看似乎已经熟睡的艾怜,犹豫了一会儿,便贴着她躺了下来。由于地方小的可怜,他怕自己昏睡过去会翻身掉进河里被水冲走,便侧躺着把她抱进臂弯里,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用她的重量来固定自己。
艾怜闭着眼睛不出声地任他一阵折腾,最后诧异地发现自己被他紧紧搂在怀里,他的下巴正亲密地抵着她的头顶。
他一向都是讨厌她靠近的,为何现在会这样?她悄悄抬头看他,却发现他脸色苍白,双唇没有血色。
她一惊,突然想起了秦永死时的样子,顿时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她,生怕他会像秦永那样死去,急忙伸出一只手拍打着他的脸颊,带着哭腔小声呼喊着他:“王延龄,你醒醒,醒醒啊,不要死,求你了!呜呜……”
王延龄被她打扰得心烦意乱,根本就无法安心休息,迷迷糊糊中以为她要推开他,便拉下她的手,皱眉许诺道:“夫人,再乱动我会掉下去。你放心,我王延龄从不趁人之危欺负女人。”说完,仍旧用手臂圈着她的腰睡了过去。
他一夜未睡,经历了早晨那场残酷的血战,受了很多伤,刚刚又把她从河里救上来,此时一定是累坏了。艾怜不敢再出声,由于怕失去他,怕他滚进河里,便伸出一只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温暖,不知不觉泪如泉涌。虽然身上的衣裳湿淋淋的,虽然身下和背后凹`凸不平的土块硌得她肌肉生疼,可是,她很庆幸自己是跟着他的,也很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虽然他始终瞧不上她,但在危险时刻,他从未抛弃过她。
她也很累,但睡得很不踏实,怕他会死掉,所以每隔一会儿就会醒来听听他的心跳。他此刻看上去疲惫虚弱,但心脏一直咚咚地跳动得很有力,这强劲的心脏跳动声带给她十足的安全感,让她很贪恋他的怀抱。
到太阳快落山时,她再也睡不着了,偷偷挑起他肩上破了的衣片儿查看伤势。伤处的口子肿胀起来,隐隐有发炎的趋势。她的心又揪了起来,忙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去试他的体温。
王延龄被她弄醒了,睁开眼睛就见她的眼圈发红,像兔子一样可怜无助,哽咽着对他说:“你发烧了。”然后泪珠就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
那没有任何掺假的对他满是担忧的眼神让一贯铁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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肠的他心里一动,再也抵挡不住她的柔情,不自觉地紧了箍在她腰身的手,把她紧紧地靠向自己,声音有些嘶哑地劝慰着:“别怕,我没事。”
艾怜的手从他的额头缓缓下移,柔软的手指轻轻抚过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再移到他的后颈处,然后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同时把脸埋在他胸前,抽泣着说:“求求你,不要死。”
这种被人需要的、被人依赖的、被人珍视着唯恐失去的感觉是王延龄从来未曾体验过的。他突然就有一种想把她压倒并且占有的冲动,但他向来是个意志力强大的男人,这股心理冲动仅仅持续了几秒钟就被他强行压制下去了。
他恢复了理智,若无其事地把她的手臂从自己的脖颈处扳开,随后坐起来,“你先在这儿等着,我上去看看情况再说。”说完跳了下去,淌着河水走了十来步远,找了一处稍微缓些的陡崖攀爬上去。
艾怜尴尬不已。
苍天可鉴,她真的没有勾引他。情之所至,他是救命恩人,她怕他死掉,才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对他舍不得的感情,绝没有半分情`欲在内。刚才他的冲动那么明显地顶着她,很快他就理智地推开了她,他一定认为她在勾引他,他心里一定会更加鄙夷她。
王延龄向对岸放眼望去,蔚蓝色的苍穹下,广袤的大地壮美粗犷,远处有草原有森林,再远处是青色的起伏的群山,群山那边是大宋的疆域。
“故国难忘,故土难离。”他默默注视着远方的群山,任披散的发丝在风中凌乱,任吟出的词语被狂风无情地吹散。以前驻守西北时,他很想念京城那个家乡,现在在异国他乡,才知道西北那片土地同样让他无比怀念。
他叹息了一番,然后又想起了崖岸下那个还在等他的女人,不禁头疼万分。如果她是个未婚的女子,他此时会毫不犹豫地要了她,等回到京城后,以礼把她纳回府,从此疼她爱她,让她不再漂泊无依。可是,她身份特殊,他不能再对她有什么绮想。
第182章不解风情
王延龄在风中站了半晌,等他的身体完全恢复原状后,才跳下崖岸对艾怜说:“趁现在没有追兵,我们要马上过河。”
艾怜脸色刷地就变了,她看着咆哮的河水连连摇头。肺里现在还丝丝拉拉地疼着,如果再次沉入河水里,她非淹死不可!
她颤抖起来,艰难地说:“不,我们换个方向走吧,天下这么大……”,她抬头看向他,见他的眼里满是严肃和冷冽,不敢再说下去,转而以商量的口吻说:“那我们沿着河岸走吧,一定可以找到渡船的。”
王延龄不为所动:“你要相信我,只要你在水里别乱动,我会把你平安地送到河对岸。”
见她还是直摇头,便威胁说:“我一定要回大宋,反正我已经替陈世美扛过了这次危机,对圣上也算有了交代。如果你不跟我走,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去宥州吧。”
见她咬着嘴唇不语,王延龄转身便要下河。
艾怜急了,他说到做到,从来不会如其他男人一样顺着她,况且他讨厌她,说不定早就想甩开她这个包袱了。
她惊慌地跳下浅洞,从后面拉住了他的手臂:“我走!我走!我跟你走,你千万别抛下我。”
王延龄转过身来叮嘱道:“到了水里后,你若害怕就闭上眼睛,我会一直抓紧你,你千万别拽我,如果你拖着我下沉,我会再把你打昏。”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艾怜低头不想让他看到她的可怜相。女人委屈的样子向来都是做给爱她的男人看的,被厌恶她的人看到,只会让她更加遭人厌恶。
她逼回了眼里的泪意,对着他点点头,表示做好了准备。
王延龄抓着她的手腕向河里走了两三步,当河水齐腰深时,湍急的水流把他冲击得快要站不稳了,便把手臂改放在她的腰上。
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柔软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他不自觉地把她紧紧贴压到自己身上,随后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又犯了错误。
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如脱缰的野马再也不住,她现在能轻易地影响到他的心绪,并能勾起他心底最原始的欲`念。他对自己身上发生的这种变化很是恼火。
艾怜被河水冲得摇摇晃晃地没有重心,虽然腰被他紧紧搂着,但她仍旧害怕地揪着他的衣襟不放,见他不再向前迈步,便奇怪地抬头看他,结果看到了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神里似乎有两簇可怕的火苗在燃烧。她忽然想起他不许她拽着他的话,便怯怯地说:“我马上松开你,你一定要抱紧我啊!”
她把性命交放在了他的手上,他说什么也不能辜负她对生的期望。
王延龄紧了手臂,力量大得仿佛要把她嵌在他身上。
他命令道:“深深吸一口气。”然后腿一蹬,带着她游进了河水里。
人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渺小啊,河水的冲击力很强,打着漩涡的激流正把他们向下游带去。不想再看到河水没顶,不敢再去看那些水草和游鱼,入水的一瞬间,艾怜紧紧地闭上了眼睛。黑暗中除了冰凉的河水外,她还能感觉到王延龄结实的手臂有力地勾着她的腰。她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任由他带着自己沉沉浮浮,每一次浮出水面,她都会快速地呼吸一下,然后再次沉入水里。
在水流哗哗的巨浪声中,她能清晰地听到他喘着粗`气的声音。他还发着烧呢,可千万别中途体力不支!
等再一次浮出水面时,艾怜睁开了眼睛。入眼全都是水,水面就在她的下巴处晃动着。游了这么久,原来他们才刚刚游到河心,她扭过头去寻他,见他侧着脸正对着对岸面的河岸,还没等她把他看得再清楚一些,水面再次没过了她的头顶。
艾怜重又闭上眼睛,黑暗中她听到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她心里越来越担心,就在她以为他们永远也不会到达彼岸时,王延龄忽然向上竖立起来,随即她也被他带得站立起来,脚触到了松软的河床。
她睁开眼睛,见断崖一样的河岸近在咫尺,他们已到达河边,齐腰深的河水流速减缓了很多,她被他拖拽着,磕磕绊绊地继续向崖岸边走了几步。
王延龄停下来,观察了一下蜿蜒的崖岸,然后拉着她走了大约五十多米,才找到了一处稍缓的地方,这才重又搂着她的腰,一跃而起,一鼓作气地快速攀跃上去。
终于到了岸上,王延龄松开艾怜,乏力地一头仰躺在稀疏的草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庆幸着自己的命大。
艾怜也瘫软下来,坐在地上。地面上的风很大,吹透了她湿淋淋头发和衣裳,她冷得不由自主地打着冷战,牙齿咯咯作响。
王延龄看着蓝天的眼睛很快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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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到她身上来,她的身体被湿漉漉的衣裳紧紧包裹着,显出了动人的曲线,不施粉黛的脸上则是清新自然的素净美。此时她的身体和脸部都对他有强烈的吸引力,他心里清楚若把持不住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是又难以压制住对她蠢蠢欲动的想法。
脑中天人交战了许久,最终理智占了上风。他看了眼夕阳,面无表情对她说:“活动开了就不冷了,咱们必须在天黑之前到达那片林子,走吧!”
他起身向林子的方向走去。
这个王延龄,还真是讨厌她到了极点,眼下她又疲惫又虚弱又全身湿透得这么性感,他竟然丝毫没起歹意,他还是不是男人?他这定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想靠着他取暖的想法泡汤了,艾怜无法,只得硬逼着自己起身,她双手抱肩哆哆嗦嗦地跟在他后面。他的步伐很快,步子又大,她要经常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她在后面紧跟着,心里痛恨着他的不解风情和不通情达理,由于心里只顾专注地埋怨他、骂着他,没多久就忘了身上发冷的事儿。
跟他走路实在是考验她的体力耐力和毅力,艾怜觉得她简直就是在急行军,等她身上出了层薄汗时,这才发现头发和衣裳不知不觉早被风吹干了。
王延龄大步走在前面,他的耳力好,虽然没回过头,却一直关注着她发出的声音。她的脚步零碎,一会儿快走,一会儿慢跑,有时歇上几步,然后再快跑着追上来,不管怎样都始终很顽强地跟在他后面,没喊过苦累,也没提出休息的要求。
他走这么快,的确是为了赶时间,也知道女人体弱,本打算两人的衣裳干了后,等她坚持不住了,他便背着她走,可没想到她体力这么好,耐力这么强,竟然到现在还亦步亦趋地紧紧跟随着他。以前只觉得她虚伪做作不讨喜,现在对她上心了,竟然觉得她性格中有很多可爱的地方,身上也有很多其他女子没有的优点。
终于到了那片树林,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艾怜又累又饿还很渴,本以为王延龄作为男人会生一堆火会再想办法弄些吃的来,没想到进了林子后,他目地明确地很快选中了一颗粗大的树,把她弄到树上后自己也爬上来,就这么打算饿着肚子在树上过一晚。
艾怜对他很是无语,和张麦兄弟在野外时,从来不用她操心安全和食宿问题,也从未在树上休息过,这王延龄的脑回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艾怜不满地问:“我们是猴儿吗?为什么要在树上睡觉?这树上怎么能睡觉?”
王延龄斜靠在她下方的一根树杈上,一脸平静地告诉她:“在树上睡觉可以防止狼群袭击,我特意给你挑了个好地方,你那儿有三个枝杈,够密实了,你用腿夹`紧中间最粗的树枝,两手抱紧旁边的那根,应该不会掉下去。”
那就是说也有可能会掉下去。艾怜忍着气建议道:“你为什么不生一堆火?有了火,狼群不敢靠近,而且我们也可以取暖。”
“生火就要一直守着火堆,我累了,不想看火。”
艾怜被这位宰相大人理直气壮地偷懒的话给惊呆了,就因为他不想看守火堆,所以两人就像猴儿一样挂在树上睡?
她拨开树叶,本想讽刺他几句,见他把手臂放在额头上,一副明显不想再同她废话的模样,便强压下了火气。本来想提出和他轮流守夜看火堆的建议,现在一想还是算了,如果他不看着火堆,那她也不想一晚上不得休息。
夜深了,艾怜睡得很不踏实,忽然间就清醒过来,她哆哆嗦嗦地朝下方问道:“王延龄,你在吗?”
“嗯?”
“我听见狼叫了。”
“嗯。”
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别的话说,她告诉他:“狼群越来越近了。”
“嗯。”
除了嗯嗯嗯,什么反应都没有!艾怜气坏了,她以前怎就没发现他如此懒惰?她气呼呼地闭嘴不语。
很快,树下一共来了四只狼,它们不停地向上跳跃着,折腾很久见够不到他们,便开始撞树。虽然树很粗,但艾怜还是感觉到了树杈的震颤。
她现在很痛苦,总觉得自己要被摇晃下去,就算两腿紧紧地夹着树杈,就算双臂把另一根枝杈抱得死死的,她还是心里不安,总觉得支撑她的树杈会突然折断。
以前跟着使团遇到狼群时她敢于拿起武器,是因为当时人多势众,那么多的高手侍卫绝不会眼睁睁地让狼靠近她,而现在王延龄没有长剑和钢刀,如果她掉落下去,仅凭一把短小的匕首,他能把她快速地从狼口里抢下来吗?即使不死,她若是被狼咬了,中了狂犬病毒怎么办?
越想越怕,她带着哭腔向王延龄求助:“我坐不稳,就要被晃下去了,怎么办?”
第183章心思难猜
王延龄耐心地告诉她:“树下是狼,不是野猪,撞几下发现撞不动就不会再撞了。”
该死的,她现在很怕,她需要的是安慰,而不是被告知狼是否会再撞树。“你是我见过的最恶劣的男人,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话吗?”她一动不敢动地抱着树杈,哭丧着脸斥责他。
王延龄想不明白他实事求是的话怎么就不好听了,但他听出了她话音里对他强烈不满的情绪,于是伸手拨开树叶,看着上方模糊的一团身影,犹豫了一下,问她:“你害怕了?那我上去?”
好半天才听见黑暗里传来她懦懦的鼻音:“嗯。”
他起身攀上去,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出来,但能听见她重重的呼吸声。他担心地问:“你还好吗?”
艾怜抽咽了一下:“不好,我被晃得头昏眼花,快要掉下去了。”
王延龄忙找了一处合适的枝杈坐好,然后去扳她的肩膀。“来,到我这儿来。”
艾怜吓坏了,抱紧了怀里的树杈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王延龄忍不住嘲笑道:“你这不是坐得挺稳吗?”
他调侃的语气让她火冒三丈,“下面全是狼!这种危险时候你竟然还笑话我!你有没有心?”
王延龄把手移到她手臂上,加重了力度,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别怕,你松开树杈到我这儿来,我会牢牢地抓住你,绝不让你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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