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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深暗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中树
说罢,他学林霏歪着头,伸出一只手,就要去抚摸林霏的脑袋。
一旁的角落突然响起剧烈的咳嗽声。
“林霏!”
晏海穹伸出的那只手顿住。
两人齐齐往谢桓的方向望去,便见他一手捂着胸口,薄唇上滑下一道猩红的血迹。
谢桓咳嗽不止,却还强忍着喉头腥甜,唤着林霏的名字。
林霏当即上前查看他的情况,她一靠近,谢桓便支持不住地向她倒来。
林霏将他接住,探手为他把脉。
“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林霏大吃一惊,再度细细探过,才知他竟是练功时不慎走火入魔。
第36章针锋相对
谢桓将大脑袋蹭在林霏肩窝,细嗅她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桃花香,心头横生的邪怒终于得到暂时的纾解。
他一个九尺男儿,如今这般赖在林霏身上,看起来就像是撒娇求挠痒的倨傲狮虎,终于卸下了令人生畏的利齿。
林霏还什么都没说,他便神色不明地瞥了眼她身后的晏海穹,哑声指摘:“你们闲扯也看看场合。就是因为你们太恬噪,才害得我练功分心。”
林霏哑口无言。敢情他一直在旁边偷听,像他这般心术不正,不走火入魔才叫奇怪,这又如何能怪得了她们。
关于偷听一事,谢桓不否认。但出现走火入魔的迹象,确实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当时他见林霏接二连三地与人相认,场面一度其乐融融,她甚至高兴到已经彻底忘记了他的存在。他不是大度的人,更受不了林霏满心满眼只有外人,他心头有千般万般的不甘,但一想到这可能是她最为开心的时刻,他便不愿因为自己搅坏她的好心情。
他没想到自己一遇见关于林霏的事,便会如此偏激。他本来是秉着不闻不问不烦忧的想法,逼迫自己入定以分散注意力,可不知怎么地,识已化入无我境界,两只耳却不受控制地探在外头。
他默许了自己的言行不一。本来一切都还好,偏偏到了后来,他听见林霏与晏海穹相谈甚欢,即便闭着眼,他也能想象得出这二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场面。
一浪高过一浪的酸潮冲上心头,又从他四肢百骸渗出,待听到了晏海穹那似是而非的话语,他已然忍耐到了极限,一心认定林霏这个傻蛋就要被人套走了。谢桓即刻冲破半封闭的识海,强行突围的后果便是内力反噬,导致走火入魔。
如今她们身陷囹圄,谢桓实力强大,必要之时他便是众人的保命符,林霏当然不能对他的伤坐视不理。可她前不久气海亏损,如今的实力大不如前,她与谢桓的内力差距更是判若天渊,倘若她用气功帮他疗伤,她不但会遭到强烈反噬,而且两人都有可能当场毙命。
思及此,林霏转头望向自己的师兄。
“师兄,他受的伤不轻,你可能帮他疗伤?”
晏海穹颔首,对于救人性命,桃源人向来义不容辞。
但谢桓并不同意,他用猿臂圈住林霏的细腰,不悦道:“不过一点小伤,无需别人多管闲事,我还应付的过来。”
林霏没好气地将他的手拍落,心道他可真是一会儿一个样,难伺候的紧。
“那你把我叫过来做甚么?”
谢桓冷哼了声,默了一晌,才道:“你帮我护法。”
林霏想了想,并未拒绝。反正来日方长,她今后还有许许多多的机会可以和师兄叙旧。
在林霏的帮助下,谢桓缓缓直起腰身,两手搭在双膝,运功入定。林霏则是盘腿拈花坐在一旁,帮他护法。
一红一白两道稀薄气焰,分别在谢桓和林霏身上升起,随后,那薄气像活了过来,在二人周身悠哉游窜。谢桓身上的薄红气焰浸透进林霏的清气,二者相互融合,交相辉映。
晏海穹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两股纠缠缭绕在一处的气焰,半晌后,他见林霏光洁的额面渗出薄汗,而谢桓唇色隐隐发紫,当即席地而坐,为谢桓运功助力。
晏海穹所习功法实与林霏大相径庭,林霏的散清功讲究“天地人和”“包容万物”,而他练的四梵真经则是“以阳克阴”“无欲则刚”。
虽说各自武系不同,但二者说到底都是师从一脉,晏海穹未想那么多,见林霏的散清功可以为谢桓护法,他也开始屏息运气。
哪知浅蓝的四梵真经与薄红的星宿魔功刚一相触,突然爆发出惊天巨响,同时,晏海穹丹田中的内力急剧反噬,他心神大乱,当即吸气功,豁然睁开眼后,呕出一大口鲜血。
谢桓和林霏受到波及,俱是气睁眼。
见到自家师兄面色发白冷汗直流,林霏一颗心提起,赶忙上前查看晏海穹的情况。
“师兄,怎么了?!”
晏海穹强抑胸口紊乱的气流,额头青筋暴起,又是咳出好几口血,随后抬头看向谢桓。
林霏心下一咯噔,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安然无恙的那人。
谢桓见林霏眼中燃起薄怒,还不待林霏说话,便森冷一笑,反咬道:“你那好师兄可真是正人君子,想趁我不备害我性命。”
晏海穹本是好心,欲替林霏分担一二,哪知却办了坏事。事已至此,他一时无话解释,喉头又是一甜,咳出一口鲜血。
林霏如何不清楚自己师兄的为人,她当即为晏海穹辩解道:“绝无可能,我师兄绝对不是那种人。”
谢桓哂笑,“我已说过不需要别人多管闲事。我的气息走的是四大星野二十八宿,除了你再不能与他人相融,他若不来多管闲事,又怎么会遭到反噬?”
此言过后,他突然话锋一转,凤眸负气地盯着林霏
“你是打算不分青红皂白便来责怪我,对不对?”顿了顿,他继续紧逼不放:“你是不是对他有甚么非分之想,所以才这般处处袒护他?”
听他此言,林霏顿时羞恼万分,但还逼迫自己冷静。她一言不发,只定定瞪着谢桓。
她知道在不冷静的情况下,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既误伤他人也误伤自己,所以才选择沉默以对,给彼此暂缓的空间。
但除她之外的其余二人并不是这么想。
她的沉默,令晏海穹忘了通体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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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心高高吊着不上不下;而谢桓,则是气血上涌,面目阴沉。
谢桓:“装甚么木头人,到底是不是?!”
林霏呼出一口气,淡淡道:“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与师兄情同手足,便是有非分之想,那也是兄妹之情。”
话音一落,其余二人的反应截然相反。
晏海穹是一愣,抬目望向林霏清冷的眉眼,眼中有群星陨落;而谢桓的唇角却已经从下沉变为平直。
谢桓奸计得逞,原先咄咄逼人的气势顷刻间烟消云散。林霏这个回答甚合他心意,他也不介意当次小人。
逼着林霏当晏海穹的面将这些话摊开说,一是他想知道林霏心中到底如何想,二是给予对手重重一击,这既是对晏海穹的打击,也是警告,可谓一石三鸟。
倘若晏海穹真是言行一致的正人君子,那他在知晓林霏的想法后,定不会做出强人所难的举动。
呵,不过是个黄毛小子,对付这种小孩他游刃有余。幸好林霏这个傻蛋,还知道酒封存地越久越醇香的道理。谢桓心道。
“你不介绍一下?”谢桓朝晏海穹抬了抬下巴,幽幽道。
林霏这才幡然醒悟过来,他两个都已见过面,她却还未介绍他二人互相认识。
林霏扶起晏海穹,向其介绍道:“师兄,这是与我一路的谢桓,他……”
正要说到谢桓的身份,林霏喉间一时被噎住,突然不知如何介绍。
“是她未拜堂的夫婿。”谢桓悠悠开口替她作答,而后又对晏海穹扯出了个不及眼底的笑容。
晏海穹瞳孔一缩,转头望向林霏,静待她的解释。
林霏倒平静得很,但面上已不见一丝笑意,“他是我在路上遇见的同仁,交情一般。”
听罢,晏海穹温笑着颔首,“谢兄弟,幸会。”
谢桓并未见礼,只不冷不热地与晏海穹对视。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随后是“嘭嘭嘭”的巨响。
“怎么回事?!你们几个在搞甚么巴子?”牢头将门敲得震天响。
牢内三人俱已安静下来,牢头打着火把,孤疑地在牢门外探头探脑,却并未看见什么异样。他还不放心地又放了几句狠话,这才慢吞吞地转身离开。
牢头走后,林霏扶起晏海穹,谢桓见她招呼也不打就要和晏海穹去另一头,当即眉头紧皱。
“你去哪儿?不给我护法了?”
“你不是说这是小伤?我力量有限,帮不上你的忙。”
方才谢桓的口无遮拦令林霏暗恼。当着师兄的面,她即便心中有气,也不好对谢桓大发雷霆,这不是她会做的事。但明面下的小脾气她也有,要不是谢桓拿住了窦宁儿的七寸,林霏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与他一路的。
林霏将晏海穹搀到一旁坐下,“师兄,你现在感觉如何?”
“不碍事。”晏海穹温润一笑,玩笑道:“你还未将我介绍给你朋友认识,可是怕师兄见识太浅寡,拂了你的面子?”
林霏也笑了起来,“确实是怕的,但怕的是他的‘见多识广’。”
见到晏海穹略微疑惑的面色,林霏点到为止:“他想知道的不需要旁人告诉。”
晏海穹当即明白了林霏的言外之意,他不禁又往谢桓那处看了一眼。
林霏:“师兄,你安心疗伤,我为你护法。”
晏海穹颔首应下。
第37章缩骨功
位于舱底的狱室暗无天日,让人无法通过天色来辨别具体时辰。
这帮水匪虽将人关在此处待贩,却也并不想他们被活活饿死,该给的吃食和淡水还是会给,只是嘴比饭多,少不得有人要挨饿。
林霏暗暗留心水匪们送饭的规律,两次过后,她估摸出送饭的前后间隔将近六个时辰,如此一来,可以看做是一天两顿。
靠着默记送饭的次数,林霏判断出她们已在船上逗留了两日有余。
两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外头为了生计起早贪黑的寻常人,这不过是闭眼睁眼往复二次的功夫,可对于牢里昏天黑地的众人,一分一秒的流逝都是漫长的等待。
所幸这二日来,再没有新的俘虏填入,这说明,除了林霏一干,截止至目前,还没有第二艘船只遭遇这帮水匪的毒手。
但还有其他问题迫在眼前。
腹部受伤的船长因未得到及时的治疗,情况恶化,加之他所在的牢房人数众多,空气混浊,臭气熏天,拖至如今,他已奄奄一息。牢房里日日都有人丧命,众人早已麻木不堪,自顾不暇的档口,更不会有人对其施以援手,林霏距离老船长太远,便是有心那也无力。
忧心忡忡好几日,终于在这天水匪们来送饭之时,她恳求牢头找名医师来为负伤的众人医治。
那牢头如听了天大的笑话般,对着林霏就是一顿奚落嘲笑。
笑罢,他摸着下巴胡渣,豆大的双眼在林霏清丽的面上来回打量,随后色眯眯地摸上林霏的一只手,狞笑道:“你小子长得还不错嘛。今晚来爷那儿喝酒,兴许爷一高兴,甚么都答应你了。”
言罢,王二麻子“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却还笑不过三声,淫|笑倒变成了惨叫。
谢桓寒着眼,将王二麻子那只手一圈圈绕在木榄上,疼得王二麻子又是叫又是骂,谢桓加大劲,他便眼泪鼻涕一股脑地流了出来,只剩哎哟哎哟的痛呼了。如此,谢桓犹不解气,抓了他头顶上的小辫,就要将他脑袋重重磕在木榄上,却被林霏阻止。
林霏拽下谢桓的大手,替那王二麻子理了理乱糟糟的小辫,微笑着看他,“大哥,你看在菩萨的份儿上,就帮帮小弟。”
王二麻子抹了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将那只绕在榄上的手小心翼翼地掰下来,往后退了好几步,随后脸色一变眉头一竖,破口大骂:“我呸!贼囚根子,老子是你祖……”
王二麻子骂到一半,突然就没了下文,他啖着眼呀着口,直勾勾看着林霏手上晃来晃去的腰牌。
林霏脸上笑意不变,与他道:“大哥,就帮忙传个话。”
失了腰牌可是要被剁指的大事,王二麻子眼珠一转,又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慢慢走上前。
“小兄弟,好说好说……我去你奶奶的!”王二麻子突然欺上前,把手伸进木榄,就要去夺林霏手上的腰牌。
林霏眼疾手快地将那腰牌扔给晏海穹,让王二麻子扑了个空。
王二麻子见未得手,又是阵骂骂咧咧,谢桓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蓄势待发间,却突然被林霏握住。
林霏:“大哥,替我给你老大传个话,让他派个郎中过来罢。”
王二麻子心知腰牌是拿不回来了,偏偏牢门的锁匙从来都不准靠近俘虏的人携带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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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里仅有的那点花招也已使完,只好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的狠话,灰不溜秋地下去了。
牢头走后,林霏才松开紧握着谢桓的手。
谢桓觑了林霏一眼,不冷不热道:“何必如此麻烦,让他挨多几拳,甚么事都解决了。”
林霏心下不赞同,却并未接话,而是转头与晏海穹道:“师兄,那东西你先拿着罢。”
晏海穹颔首,将那腰牌好,不由笑道:“你倒是没变,还和以前一样。”
林霏为晏海穹盎然的笑容感染,也弯唇与他相视一笑,谢桓在一旁冷眼瞧着她二人,不由地冷冷一哼,将林霏拽到了自己这边。
这便是这几日时常出现的场景,因为林霏和晏海穹之间多了个谢桓,师兄妹二人每每聊得尽兴都会被这醋王打断,次数一多,林霏和晏海穹倒开拓了心有灵犀这一门路。
对面的牢门探出一颗圆圆的脑袋,林夕唤着“林霏林霏”,便将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夕儿别怕,郎中很快就来了。”林霏把在门榄上,柔声安抚小师妹。
林夕自小在桃源长大,她从未坐过船。下山两个月,头一遭坐船她还觉得新鲜,后来跟着晏海穹和赵无眠等人被掳到这处又觉得刺激,所以一时还未表现出不良反应。但随着这新鲜感和刺激感被暗无天日的牢狱之灾消磨后,再加之味同嚼蜡的牢饭,这几日她上吐下泻,伴随着晕船的反应,一直晕晕乎乎,人也消瘦了一大圈。
林夕可以说是被人从小疼到大的,以前她们一家人还在桃源时,每次杨桃夭嗔她太过娇生惯养,爹爹和林霏总会处处维护她,如今吃了这么个苦头,她自觉受不住,开始天天叫唤着要出去。
现下知道郎中快来了,折磨自己的痛苦要解除了,她像是又活了过来,寻着林霏陪她说话,还让林霏到时候带她去外面最大的酒楼喝酒吃肉,好好补偿她。
毕竟还是小丫头,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林霏当然是一一应承,即便出去后不可能让她沾酒。
林夕眼珠子一转,又突然改口,说自己要去独自感受何为快意江湖,寻找爹娘的任务就交给林霏和晏海穹了。
“这丫头。”晏海穹无奈地摇头,温润的面庞笑意不减。
谢桓则是嗤笑一声,瞄了眼林霏,幽幽道:“你这师妹真难伺候。”
这话教林夕听了个正着,她当即嘟起嘴。
若是寻常人她还敢辩上一辩,但偏偏是令她莫名生畏的谢桓。即使谢桓平日俊美的面上没有什么凶恶表情,也未向林夕摆过脸色,但她就是觉得他比爹爹生气时还要可怕,因此也只敢对着鸟笼里的画眉鸟小声嘀咕:“我才不难伺候呢。”
画眉鸟倒是配合,张开翅膀上蹿下跳,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叫声。林夕噗嗤一声笑出来,知道它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于是晃着脑袋对它道谢。
林夕和小画眉闹了一阵,狱室的大铁门突然被人从外打开,众人纷纷转头去看,便见是那去而复返的王二麻子。
也就一柱香不到的功夫,再见时,那王二麻子的脸上已是青一块紫一块。他手中举着火把,进门后便谄媚地弓腰站在一旁,其后走进两名水匪,接着是一用羽扇遮着脸面的人,那人身后还跟着两人。
林霏定睛去看,便发现那人是前几日她在船艏看见的阴柔男子。
男子蹙着长眉,神态多有不耐,显然是极为嫌弃这臭烘烘的地方。
一行六人打着火把,王二麻子在最前头引路,一看见有好奇探头来看的,便会凶神恶煞地将人唬回去,阴柔男子则是一直遮着鼻嘴,看也不看两旁蓬头垢面的求饶俘虏。
六人一路行进,最终停在了林霏三人的牢房前。
“裴当家的,就是这儿。”王二麻子卑躬哈腰,谄笑着。
那被唤作“裴当家的”也不作声,只用细长的眼眸横了王二麻子一眼,示意他开门。
挂在门上的四把锁被快速解开,别着腰刀的两人当先在前开路,那姓裴的男子这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这处牢房较别处宽敞洁净许多,因为只有林霏三人被关在此。林霏沉着眼,和晏海穹一道,缓缓站起了身。
裴立卿将狱中两站一坐的的三人打量了番,随后视线停驻在林霏身上。他犹举着羽扇遮掩口鼻,一双眼却弯了起来,缓缓启唇:“是谁要找郎中?”
“我。”
林霏话毕,裴立卿拿下羽扇,绕着林霏走了两圈,突然凑近嗅了嗅,进而直起腰身。
“死了就扔进海喂鱼,要甚么郎中。腰牌呢?”
林霏微一蹙眉,“这里人多,空气也不新鲜,一人发病若来不及医治,极有可能产生疟疾,到时会祸害到全船的人,裴当家你怕也难逃一死。”
裴立卿“哟”了声,忽而呵呵笑了起来。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倒有些像我当年。”
说罢,裴立卿突然脸色一凛,扫了眼身后待命的水匪,冷冷命令道:“带走。”
两名水匪当即上前,就要捉拿林霏。晏海穹将林霏挡在身后,往日温柔的声线不由肃穆了几分:“裴当家的,有话好说,何必捉人。”
“小哥儿,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裴立卿眯起了眼,手中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摇了起来。
林霏还不欲打草惊蛇,她一手搭上晏海穹的肩膀,同他密语传音道:“师兄,别担心,我且跟他去看看。他若要杀我,可以直接叫人将我就地处决了,又何必亲自来跑一趟。”
晏海穹迟疑一二,正要退开身,眼前突然晃过一道阴影,待众人反应过来时,谢桓不知何时拔了水匪别在腰上的刀,站在裴立卿身后,那把火光下反射着阴冷亮光的大刀,正架在裴立卿的脖子上。
“真吵。”谢桓淡淡道:“带上你的狗,赶快给我离开。”
“好啊。”裴立卿微笑,两指却倏地捏住刀柄,微一使力,谢桓手中的刀便断成了两截。
他身形一缩,缩骨的身子向下向前一弹,轻而易举便挣脱了谢桓的掌心,手中羽扇“唰”地生出利刃,就向林霏袭去,半途却教谢桓指尖弹出的飞石拦住。
“有点意思。”谢桓阴鸷一笑,一只手张开成掌,内力暴出,将近身的水匪一掌震飞,另一只手中仅剩半截的刀脱手而出,向裴立卿掷去。
那在空中转了几转的刀,却被飞身上前的林霏一把捉住柄,扔在一边。
“别打了,我同他去。”
第38章真断袖[修无关紧要的bug]
谢桓神情冷淡地与林霏对视,耳中是她消音的密语。
“别惊动他。你们在这儿打斗,受伤的只会是被关押的无辜俘囚,而且还让他知道了我们的底细。我去去就回,你别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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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林霏向谢桓微一点头,谢桓便别开眼,周身煞气缓缓敛起。
再去看那裴立卿,此时他正一脸狠戾地瞪着谢桓,显然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公然挑衅自己的人。
裴立卿紧握羽扇,阴柔的眉眼在谢桓身上来回打量,心中有惊有怒。
惊的是牢里竟有个武力超群的人,怒的是他奉命来拿人,却反被谢桓羞辱。
但他更多的是不忿。他倒想看看这人能有多狂。
林霏察觉到裴立卿的气势突然变得锋锐,当即出言与他道:“裴当家的,我同你去。走罢。”
裴立卿阴着脸觑了觑林霏,又再度瞪向谢桓,而谢桓仅仅是斜了他一眼,凤眸中的冷蔑毫不隐藏。
裴立卿被他一激,向前迈了一步正要追究,晏海穹突然挡在他二人之间。
晏海穹将那王二麻子的腰牌掂了掂,随后扔给一旁眼珠滴溜转的王二麻子,对裴立卿道:“裴当家的,烦请你稍个郎中来罢。”
裴立卿摇了摇扇子,阴狠道:“要甚么郎中,活不了的扔海里。”
随后他让人用镣铐把林霏手脚锁住,又盯了谢桓一眼,亲自将林霏押出门。
出门之前,谢桓突然拽住林霏的手,二人相觑一晌,他才缓缓松开。
让王二麻子在门外多加了两把铁锁,裴立卿这才放心离开。
他哪里这么容易放过谢桓。自打他拜过香加入大沥帮做了搬舵,又一路爬上帮派二把手的位置,除了大当家的,就再未受过别人的气。要不是怕因为追究耽误太长的时间,害得大当家的不快,他定是要卸了谢桓的一只胳膊才算解气。
那王二麻子也真是个蠢货,丢了腰牌不藏着掖着就算了,还闹到大当家那儿,妄图大当家的给他撑腰。得亏了大当家当时在和弟兄们喝酒,心情还算痛快,王二麻子哭着求着让大当家的留下他的指头,于是大当家的只让人将他揍了顿长长记性便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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