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深暗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中树
兴许是给王二麻子这么一闹,让这水匪头目黄江,想起了两日前掳回来的新俘囚。正好素了几日,他也有些馋了,想到几日前那可谓看杀卫之人,他便让裴立卿去帮他将人带过来,也顺道把腰牌的事解决了。
裴立卿听黄江附庸风雅地称那人“风采极佳”“皎如玉树临风前”,即时忆起了那夜所见过的清丽男子。
当时黄江称那人“生得比你还要俊”。
他对黄江这样高的评价上了心,还因此浮起隐秘的忌恨和不屑,如今林霏就在他身后,他摇着羽扇的动作停下,突然顿下脚步转身去看
干瘪的身子骨,毫不挺翘的臀股,倒胃口的破烂道袍,除了一张勉强能看的脸,林霏在他眼里一无是处。
黄江自打身边有了他,就再不迷恋唇红齿白这一卦的小白脸,怎地如今又惦记了起来?看这人弱不禁风的瘦弱模样,哪里承受得住粗犷勇猛的黄江。
林霏见前头的裴立卿突然反身,毫不掩饰地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他眼中的揣度并不善意,对此,林霏仅是报以一笑,任他端详。
“你叫甚么?”裴立卿突然出言发问。
“林霏。”
裴立卿泛泛一笑,话中有话:“该做甚么不该做甚么,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林霏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也配合地点了点头,手腕上的铐链被人一扯,她踉跄几步,跟上了前头兀自行去的裴立卿。
穿过哄闹的寝舱,一阶阶往上走,水匪们押着林霏出了船舱。
几日未闻到这般新鲜的空气了,甫一迈出舱外,林霏便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寒风猛地灌入她的鼻腔。
舱外是铺天盖地的黑,天际飘下鹅毛大雪,这艘艨艟在寒江上缓慢行驶,旌旗猎猎。
裴立卿领着林霏进入另一头的主舱,还未进门,与外头截然不同的热气便迎面扑来。
看门的水匪将林霏拦在舱外,而裴立卿提了裤摆便踏入舱内。
黄江正坐在蒲团上查对账目,他那只瞎眼盖着由初见时的黑眼罩到如今敷药的纱布。
听见动静,他头也不抬地招呼:“来了。”
“大当家的,要注意身子,别太操劳了。”裴立卿搁下羽扇,蹲在黄江身后,替他捏肩捶背,一双眼掠过黄江肩头,留意着账本上那一条条罗列出来的账目。
黄江将账本合上,肌肉隆起的粗臂向后一捞,裴立卿便顺势落入他的怀中。
裴立卿吻了吻他缠着纱布的瞎眼,两只手环绕在黄江的脖颈上。
“人带了吗?”黄江将揽着裴立卿肩头的手移到其臀上,大力揉捏。
裴立卿嘴一撇,嗔道:“你可真是见异思迁,我刚回来,你也不问问我有没有被人欺负,就想着外头那人。”
黄江笑了笑,额上出现道道褶皱。
“你还能被人欺负?”
裴立卿哼了声,趁机告状:“对啊!你的心肝宝贝被人欺负了,差点回不来见你了。”
黄江的笑容淡了下去,“怎么回事?”
“我要不去,都不知道牢里甚么时候关了个如此厉害的俘囚。
那个人也不知道耍了甚么花招,突然出现在人家身后面,还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要不是人家会缩骨功啊,指不定现在已经是堆白骨啦!
大当家的,你要给人家报仇!”
“你要怎么报?”黄江撩了撩裴立卿的乌发。
裴立卿故作沉吟,陡然倾身上前吻了吻黄江的下巴,笑逐颜开:“将他大卸八块,扔进海里喂鱼。你说好不好?”
黄江并无异议,旋即命人去将裴立卿口中那人押上来。
“那个人武功不弱,你让老三老四跟着一起去。若是反抗,当场弄死也行。”裴立卿出言提醒。
于是水匪们领命出门。
黄江想起舱外还有一人,当即唤人把林霏带了进来。
林霏缓缓步入主舱,舱内的炭火盆烧得正旺,四面墙壁挂满了系有红布的大刀,如镜般的刀身映出变形的人脸和炫目的火光,此景说不出的诡异。
甫看见踏进舱里的人,黄江便蹙起了眉头。
裴立卿密切注意着黄江的神情,见他看到林霏并不是以往的双眼放光,反倒还换了面色,一颗心先是放松随后又提起。
“怎么了?”他忙不迭问道。
黄江神色不快地瞧了裴立卿一眼,“卿卿你甚么时候做事这么没着没落了,我让你带的是有把儿的男人,你看看你带的是谁。”
裴立卿心头一咯噔,意识到黄江要的人不是林霏。
他知道黄江的脾性。黄江那只眼便是被女人搞瞎的,所以他觉得女人晦气可厌,从不允许女人踏入他住的地方一步。
思及此,裴立卿拿手中的羽扇拍了拍黄江的胸膛,笑言:“大当家的,你可看清楚了,这是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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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
听罢,黄江拿一只眼在林霏周身上下巡视,见了她平坦的胸部和突起的喉结,紧绷的面容这才松懈下来。
而再次被人打量的林霏心下微惊。
她一直觉得裴立卿怪异,却没想到他竟是……
暗惊间,又听那枕在黄江肩上的裴立卿问着黄江:“要不我再去帮您拿次人?”
“别跑来跑去的,就这个了。”
“那今夜可要我同他一起服侍您?”
“不,你去忙你的。”
林霏眼皮跳了两跳,暗道不妙。
裴立卿瞄了眼林霏,“我看她甚么也不懂,可别扫了您的兴致。”
黄江笑了起来,眼角的纹路纠结在一起,显得他笑不及眼底,更加令人无端生畏。
“你当时不也甚么都不懂。”
裴立卿嗔了黄江一眼,这才拿着羽扇慵懒起身,经过林霏身边时,他朝她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眸子,随后摇着扇子,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裴立卿走后,主舱里仅剩下林霏和黄江二人。
黄江一只虎眼正牢牢锁在林霏身上,他沉着声对林霏道:“过来。”
林霏稳了稳心神,被镣铐锁住的双脚慢慢向他走去,于黄江对面落座。
黄江边从案上一堆《周易》《太乙术》等等中翻出本《六韬》,边漫不经心地问林霏:“你叫甚么?”
林霏答了,又听他说:“何时上的船,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前几日上的,也不知道是甚么时候。”林霏低眉顺眼。
黄江抬目看了她一晌,将那本《六韬》摊在林霏面前。
“认不认得字?”
林霏颔首。
“把上面的念给我听。”
林霏便乖顺地一字一字念了起来,念到“冢树社丛勿伐,降者勿杀,得而勿戮、示之以仁义,施之以厚德”,便听黄江问是什么意思。
林霏对其也是一知半解,但一想到或许聪颖些更能博得黄江好感,她便放下书本,解释道:“应该是说要善待俘虏罢。”
话音一落,林霏便感到自己手上覆了一层温热,低头去看,便见黄江的大掌正落在她的手背。
林霏正想不动声色地抽离那只手,却被他一把捉紧。
黄江盯着林霏,皮笑肉不笑,“今晚我会好好善待你。”
林霏如今头皮发麻,双耳“嗡”地鸣叫起来,脑海中闪过的画面皆是当初在青楼遭遇的种种。
怪哉,以前即使是被谢桓强吻,她至多是心慌,再者感到腹部紧迫,可如今仅仅是被黄江摸了手,她就通身不适,那只被捉住的手像时在锅炉中炙烤般,一阵火辣辣地疼。
林霏大力将手挣出,外表平静地与黄江道:“大当家的,我继续给你念书罢。”
黄江略有些不耐,但也不想惊了她,搞得后半夜无乐可享,于是便颔了颔首。
哪知林霏念着念着,紧绷的身子才慢慢松懈下来,黄江突然站起身,一脚跨过案几,将林霏拥入臂膀之间。
“别念了,让我好好疼你。”
黄江话毕,猴急地一把将林霏打横抱起,那张大嘴就要向林霏亲去。
林霏手握成爪,正要发难,舱门突然“轰”地炸开。
舱中二人扭头去看,便见一身高九尺,面貌不清的男子立在飞尘中。
第39章入魔1
那猛然炸开的舱门使得这艘巨型艨艟不稳地左右摇晃,大块锋利碎片朝黄江扎来。
黄江被彻底扫了兴致,两手一松,毫无依托的林霏便屁股着地摔在地上。他又赤手接住飞来的碎片,全部捏成齑粉抛在一边。
林霏心下暗惊,惊于黄江深藏不露的实力。
飞尘渐渐落定,谢桓提着刀一步步走近。
他手中那把系有红布的大刀还淌着刺目鲜血,鲜血顺着刀口,一滴一滴砸在地上,破碎成细小的血珠。
待看清了谢桓的面貌,黄江身形顿一顿,难看的脸色隐隐有放晴的迹象。
他本来让裴立卿去牢里带的人就是谢桓,哪知裴立卿将林霏带了来。来就来了吧,除了裴立卿,他也好些年没尝过柔媚男子的滋味了。
他都已做好将就的准备,谢桓偏偏在这个时候送上门。
黄江自从瞎了眼后,性情便跟着大变。那段往事曾令他痛不欲生,直接导致他对跋扈之人又爱又憎,这种极端情绪无处排解,他只有在上展现出暴虐的一面,看着曾经自视甚高之人被他彻底驯服的那刻,才有那么一点报复的快感。
乍见谢桓的第一眼,他便被他毫不掩饰的嚣张吸引。谢桓身上的肆无忌惮和乖戾都是他久寻不着的东西,几乎将他的兴奋瞬间惊醒。
如今再见,他就像是渴了太久的人,谢桓才是绿洲上一望无际的水源,而林霏仅是一根小草上的一滴雨露。黄江想要的是水源,不是雨露。
谢桓停在一丈开外。
黄江站在原地,朝他抬了抬下巴,沉声发问:“你叫甚么?”
谢桓像是未听到他所言,狭长的凤眸铺满寒霜。他先是望向缓缓起身的林霏,确定她一切无碍后,提着刀便要欺上前削了黄江的脑袋。
他不是屈就之人,当初林霏想要以身犯险,他本来就不同意,若不是知道林霏一不做二不休的性子,他怎么可能在那乌烟瘴气的牢狱待上两天。
这瞎子竟敢打林霏的主意,那他干脆把这些人杀光好了。
谢桓杀意起,凤眸中赤玄两色交替变化,墙壁上悬挂的屠刀像是被他的煞气所感,俱都发出“嗡嗡”的回应。
林霏见谢桓又有入魔的征兆,心下一凛,知道他是起了杀心,准备就此撕破脸了。
谢桓可以不顾全船人的性命,可林霏却不能坐视不理。
且不说谢桓重伤的内功刚刚恢复,不知道与实力强大的黄江正面对抗斗不斗得赢,倘若真的撕破脸,便是拿艨艟上带刀的水匪数量与俘囚来比较,高低已然立见。
思忖间,林霏当即挡在黄江身前。欺近的谢桓猛然顿住脚步,他手中的刀距离林霏的喉头不过半寸的距离。
“让开。”谢桓眯起凤眸,面目阴鸷。
林霏不为所动,她的双眼虽看着谢桓,出口的话却是说给黄江听的:“大当家的,他就是那个欺侮裴当家之人。”
听她此言,谢桓神色不明,额上青筋骤然浮起,深邃的赤眸愈发森冷。
呵,她这是打算为了不相干之人的性命,不顾自己清白了?
谢桓气极反笑,握刀的那只手往侧面一掷,那柄屠刀便自他手中脱离,刀身狠狠扎入墙壁,只余一个柄手颤巍巍地在外头。
与此同时,身后跟着一帮人的裴立卿匆匆赶到。
那裴立卿如今面色发白,完好的一只手紧捂着另一肩头血流不断的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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窿。
乍见洞开的主舱,裴立卿被惊出一身冷汗。
他没想到那谢桓可怖暴戾如斯。
黄江既已将他交由自己随意处置,裴立卿当然是让人把谢桓押到紧挨着主舱的副舱。
谢桓当时甫进门,便四下探看,也不知在寻找什么。
他想见的人不在,于是便问裴立卿:“刚刚被你带走的人呢?”
裴立卿被谢桓逗笑,“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情去问别人的死活。”
谢桓的手脚并未被镣铐束缚,他行动自如地走到一旁,从墙上取下一把刀看了看,众人正对他出乎意料的动作迟疑不定,还未反应过来,他手中的刀便猝不及防地向裴立卿投去。
裴立卿偏头躲过飞来的大刀,面色已然难看。
“她人呢?”谢桓再次发问。
裴立卿银牙一咬,遽然笑道:“她在逍遥快活呢,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罢!”
话音一落,裴立卿“唰”地抖开羽扇,加上老三老四,三人一道向谢桓攻去。
谢桓倒是不慌不忙,夺了老四手中的刀,边漫不经心地与他三人斗在一处,边放开双耳探听周围的所有动静。
说来也是他的造化,前几日那次走火入魔,竟让他彻底突破了停滞三年的瓶颈,他所练的星宿魔功已臻化境,掩藏气息和功力的能力愈发进,轻而易举便将林霏蒙骗过去。
林霏还错以为他重伤之后流失了半数的内力,殊不知,那半数内力是完全融入了他的四肢百骸,未有他的召令,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以察觉。
谢桓耳尖微动,听见隔壁林霏的念书声,他向西面瞥了瞥。
手中挥舞屠刀与人对阵,他两耳却留意着林霏与黄江在主舱的对话。
裴立卿见他们三人联手都近谢桓身不得,愈发不忿,他朝老三老四使了个颜色,老三便咬牙死死与谢桓手中的屠刀对抗,老四则是八面突击分散谢桓的注意力,裴立卿寻找着空隙,握着带有利刃的羽扇靠近,想要将其一击毙命。
堪堪欺近,裴立卿以为自己就要得手,那谢桓却不知怎么回事,面色突然变得铁青,原先三人合力尚能抵挡的招式跟着骤变。
谢桓身上霸道阴幽的内力迭起,裴立卿只觉一股强大威慑将他兜头罩住,他手脚变得迟钝,一把尖刀朝他顶门劈来,裴立卿恐惧到极点,骨骼已经有意识般缩在一起拼了命地躲开,可即便如此,那把尖刀还是狠狠插进他肩头的血肉,紧接着铁掌朝他拍来。
裴立卿吐出一口血摔在地上,等他挣扎爬起,副舱除了痛吟的老三老四一干,哪里还有谢桓的身影。
他还是低估了谢桓的实力,竟让他跑去了黄江所在的主舱。黄江其人,乖僻邪谬,这一刻可能正与你笑着,下一刻就会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摘下你的脑袋。
如今裴立卿未将谢桓看牢,坏了黄江的兴致,心底拔凉一片,噗通一声,与老三老四跪在了狂风灌入的舱口。
可那黄江哪里顾得上裴立卿,他神色略显癫狂,先是将林霏粗鲁地拨到一边,随后把跪在门口的裴立卿等人遣散,舔了舔后槽牙,一步步靠近谢桓。
黄江不矮,但当他与谢桓面对面而站时,也仅是到谢桓额际的高度。
这般近的距离,黄江才算彻底感受到谢桓的俊美到了何种程度。
他既有倨傲的气质,又有妖惑的长相,二者相融,令人一见倾心。黄江对他再不能更满意。
“今晚留下,老子就不追究你做的事。”黄江两只并拢,指了指地面。
听了黄江此言,谢桓却偏头看向一旁的林霏,果然从她眼中看出恳求和隐藏在深处的担忧。
林霏朝他轻轻摇头,谢桓却森冷一笑,对黄江说了句“好啊”。
却还不待黄江有所反应,他陡然发难,手竖成刀将全无防备的黄江劈晕过去。
黄江倒在地上,谢桓便是重重一脚,将其踹得老远,又勾腿把矮几踢起,细长的矮几堵住了洞开的舱口,接着四柄大刀牢牢钉在几上四角。
主舱复被封闭,谁也无法窥探到里头的动静。
谢桓步步向林霏逼近,一双赤红的凤目满是狷狂赫怒。
“长夜漫漫,确实应该留下做点甚么才好。”他此言其实是接着之前那句“好啊”。
话音刚落,他便擒住林霏手中的镣铐,将人拽向自己。
林霏神色肃栗。她还从未见过谢桓这副模样,心头生起了不好的预感。
眼见谢桓伸手向自己的脸面摸来,林霏使力一扯,牵制双手的镣铐“锵”地断裂。她快速出手,一把捉住谢桓挨近的那只大掌,却被他借力一扭,原先捉着他的手反倒被他捉住。
林霏当机立断地使出大擒拿,关节一反从谢桓手中挣脱后,她便大开大合地朝谢桓的筋骨抓去。
谢桓阴郁地看着林霏,见她用了大擒拿,竟也不闪不避,待林霏两只手变化莫测地袭来,他准无比地躲过,手背向其肩臂打出,一击即中。林霏顿时失了所有力气,分神的当口,便被谢桓掐住了细长的脖颈。
谢桓凤眸眯起,手上微一使劲,林霏顿感难以呼吸。他却突然将手松开,迅速点住林霏周身大穴,又蹲下身将林霏脚上的镣铐扯断,随后将其扛起,大步向前一跨,林霏便被他扔在屋中唯一的上。
林霏心下一紧,正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你想干嘛……唔……”
谢桓狠狠咬上林霏的软唇,膝盖轻顶将林霏两腿分开,一只手大力揉搓林霏用厚布缠裹的胸脯,另一只手直接自她衣摆钻入。
第40章入魔2
谢桓甫一触碰到林霏的胸脯,她便两眼发黑,面上血色尽数褪去,脑子轰地一声炸开。
可谢桓犹未察觉她的异样。
他伸进林霏衣摆中的那只大手,已经从她腿根游移到了纤腰。
自夔州江岸那夜的惊鸿一瞥起,他便知道林霏是削肩细腰的袅娜身材。可直至如今真正抚触到了她白圭无暇的肌肤,他才知道,就是千万种旖旎的想象抑或数次午夜里的魂牵梦萦,都及不上这刻哪怕十分之一的美妙。
入手的香软光洁滑腻,其中滋味妙不可言。谢桓长久的渴望在这刻得到了暂时的纾解,但他还不满意,仅仅是这样还不够,他想寻到林霏体内深处的桃花源,共她沉沦,直至溺死在其中。
谢桓着魔地啜吻着林霏的红唇,时而温柔地邀她舌舞,时而残暴地似要将她吞入腹中,两手更是一刻不歇地在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上摩挲。
倏而,他将林霏发髻上的桃木簪取走,满头青丝便倾斜而下。
谢桓复又俯身,二人发梢缠绕在一起,不分你我。
渐渐地,阵地从唇齿间转移到了林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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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的面颊和晶莹的耳垂,谢桓凤眸迷蒙,不断舔舐那片凉腻的肌肤,整个人早已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这于谢桓而言是无际的快活愉悦,但对林霏来说,却是无垠的痛苦煎熬。
她虽然被谢桓点住周身大穴不能动弹,但身体尚且存在知觉,甚至比以往还要敏感。
如今她像是根绷紧随时都会断的朱弦,谢桓每一次的动作无疑是将她扣得更紧。她眼前不断闪过零星的片段,片段中的画面皆是她以为自己攻克的心魔
她被三五人抓着手脚浸泡在冰冷的水缸中;化着浓妆的鸨母手握铁鞭笞打她的双腿;周围皆是视而不见甚至袖手旁观的姑娘们;她被打手扯着长发逼迫去窥视男女交|媾的场面;还有朝她露出狰狞笑容的嫖客……
林霏以为自己已经对那段经历释怀,现在才发现她还远远没有。
下山伊始,她根本没有防人之心,更不知道青楼是个什么地方。起先她还以为此处是她作工还账之地,一直极力配合地学习酒令、茶道、诗词歌赋等等。直至一夜,三两个龟公进入她的寝房,要求她将身上衣物除去以便检查她是否完璧之身,林霏疑窦顿生,即便她如何天真,又如何不晓男女有别的道理。
她并未同意,哪知那几个龟公竟要用强的,林霏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放倒了龟公推门而出,可正准备脱身之际,迷烟突然扑面而来,她一时不察,吸入一大口烟雾后,即刻晕厥。
再醒来时,便是厄祸缠身。
在青楼的那段时日,她被人下了迷药,终日昏昏沉沉,全身乏力。鸨母为防她有力气逃跑,每日只喂她半碗白米粥。
由于每日被强灌迷药,她头脑昏涨,神志不清,靠的是用藏起的刀扎入腿心,才能因为疼痛获得一时半会儿的清醒。
她籍着清醒屡次试图逃脱,却因为碰见同楼的姑娘又被次次捉回。而被捉住后,等待她的便是惩戒的鞭笞。
青楼里不听话的雏儿都是要等到第一次卖|奸后,鸨母才会酌情慢慢减轻迷药的用量。
也是因为破瓜之夜的契机,林霏在洪崖老道的帮助下得以成功脱逃。
那一夜,除了她外衫的嫖客被她一掌击飞,当时她很冷静,心中只有滔天恨意,却还存着三分理智,她未顾及那人是生是死,拖着不堪重负的身子就从窗口跳下。
真实的痛疼像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朝她涌来,她身上紧绷的那根弦断了,陷入回忆的意识,被谢桓已经摸上她玉腿的大手惊醒。
那邪祟不知何时解了她的衣带,还将她外衫剥落扔在地上。
林霏裸|露在外的玉肌雪肤,被寒气激起一层疙瘩。
她阵阵反胃,双眸却迸出不甘和恼激,狠狠一咬舌尖,疼痛令她乱作一团的脑袋回归镇静。强大的意志下,她的双手不断颤动,最后竟突破封穴重获自由。
“啪”的一声,谢桓埋在林霏胸脯的俊美面庞偏向一边。
五指印清晰浮现在谢桓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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