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深暗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中树
谢桓攥着她的手腕,将她牢牢压在门与胸膛之间,让她避无可避。
林霏心中直打鼓,隐隐有不祥的预感。谢桓俯首,与她越挨越近,林霏迅速别开脸,绛唇与谢桓的一擦而过,带起一丝冰凉一丝燥热,红晕已经从脖颈爬下了衣襟。
......
又是大开大合的冲撞,这一次,谢桓不再停下,一片火树银花中,灭顶的快感袭来,将交叠在一起的二人一同淹没。
第93章腻歪大法好
二人一直折腾到了更夫打五夜。
林霏浑身无力,眼皮都掀不开,任谢桓抱她去洗浴。
紫微天阙之东有一白石浴池,宽方丈馀,水澄皎镜,壁上有吐水龙头,夜明珠缀在池四角,池底升起濯濯白雾,一片水汽氤氲。
谢桓横抱着人自玉阶走入池中。林霏刚被热水浸没,长睫轻颤,紧闭的双眼睁开一丝缝隙,入目便是冉冉升起的白雾,而腰间箍着两只有力的手臂,防止她滑落。
身后之人见她睁眼,俯身吻了吻她的面颊,一只手横过来环住她两肩,有一下没一下地蹭动。林霏知道他要干嘛,忙偏头躲过他的亲吻,微蹙着眉摇头拒绝。
谢桓凑近她耳畔,嗓音低沉:“最后一次。”
林霏不再信他的鬼话,刚刚在床笫之间他已经哄骗了她好多次,他在她这里可以说是信誉全无。
谢桓又问了一遍,林霏还是闭着眼摇头,直至被他缠得莫可奈何,她才出言道:“明日有要紧事,不行的。”话一出,她竟发现自己声音哑了。
谢桓垂着头在她颈上蹭了蹭,半晌才哑声回了句“好”。可话虽这样说,他的举止却完全不一致。
“你,你干嘛?”林霏被身后之人吓走了一半的睡意。
谢桓喘了口气,答她:“磨一磨。”
他确实未再做什么过分的事,可单是在外头蹭动,也把林霏折腾得够呛。
这个澡洗得既漫长又煎熬,谢桓解决完后,用真气替她疏通筋络。
林霏仰靠在谢桓怀中,在兰汤与真气的蒸蔚下,渐渐沉入梦底。
谢桓取来厚绒布,将睡熟的人儿裹好抱回床榻。林霏的三千青丝还未干,谢桓跪在地上用象篦替她将发丝梳理好,随后再轻轻擦拭,动作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擦干发丝,谢桓掀开锦衾,查看她腿间的伤势。
霞明玉映的雪肌上,布满了紫红色的吻痕,谢桓用膏药逐一揉摩,直至天将破晓,才搂着林霏睡去。
林霏一觉睡到了辰时,醒来之后,偌大的玉床上仅有她一人。
幸好他不在。林霏吁了口气,与清醒一同冒头的别扭被镇压。
殿外天光大亮,她想起什么,蓦地坐起身,腰背顿时袭来一阵阵的酸痛,人还未坐起又手脚无力地倒了回去。
昨夜太不知节制了,今后不能再任他胡作非为。
林霏躺在床上活动手脚,一低头,才发现身上寸丝不挂。枕席皆是新换的,可空气中还残留着浓重的麝香味,不断提醒林霏昨夜的颠鸾倒凤。
她深呼吸几番,扶着后腰慢慢起身下床。
两只脚刚挨地,林霏便觉得自己仿佛踩在棉花上,险些摔倒。
殿内极其安静,木施上有一套新衣裳,她取下来穿好,一脚深一脚浅地朝外走。
月如月长领着一众婢女候在紫微殿外多时,二人正想着要不要进去唤姑娘起身,“叽呀”一声,格扇门被人从内打开,穿戴整齐青丝披散的姑娘出现在门后。
二人相觑一眼,还是月如反应极快地上前,替林霏将衣领拉高,遮住白皙脖颈上蜇眼的紫斑。
林霏神态平静,哑着声音道:“回宫罢。”
月如月长迟疑一二,面露难色,“盟主吩咐奴婢照看姑娘,还让姑娘起身后在紫微殿等他一道用膳。”
林霏思忖片刻,终是摇了摇头,坚持道:“先回宫。”
回到天梁宫,林霏都来不及梳妆打扮,便入殿开始拾东西。
她让月长找来一个包袱,将一早就准备好的男女衣物及各类伤药拾掇进去。
月如听从林霏的差遣,拿来一件婢女的衣裙给她,林霏便转身入屏风后去换衣裳。
刚将外衣脱下,突然被人自身后抱了个满怀,林霏僵了僵。
“为何偷跑?”耳边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紧接着林霏的臀部挨了一记。
林霏忙擒住那只作乱的手,面颊染上两抹不自然的红晕,压低声音与身后人道:“你,你先出去。”
谢桓觑了她紧张的侧脸一眼,将林霏手中的丫鬟服饰夺过,扔在木施上。
“穿这身,想去哪儿?”
林霏扭头看了看谢桓,“一会儿再和你说。你先出去。”
谢桓嗤笑,“我已将闲杂人等遣走,怕甚么?”
言讫,他两臂一手,将林霏搂得更紧,身子贴上前。
林霏昨夜已经知道他的厉害,如今两只脚都还有些发软,根本不敢招惹他,只僵着身子站直,无奈劝哄:“别闹了,你去外面等我。”
“该做的都做了,还有甚么不能看。”话虽如此,谢桓终究松了手,退出屏风。
林霏快速将衣裙换下,穿着与月如月长一模一样的服饰步出去。
谢桓正懒散地靠坐在圈椅上,他呷了口茶,抬眸打量林霏,玩笑道:“怎么,嫌江意盟主母的头衔累赘,打算当本座的通房丫头?”
林霏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他真是愈发没皮没脸了。
谢桓弯唇,毫不掩饰眼底的笑意,长臂一伸就将林霏拉入怀中,情难自禁地啄了啄她的绛唇。
林霏挣扎不脱,颇为纳闷:“你……好歹敛一下。”
话音刚落,殿门便被打开,侍者婢女目不斜视地端着肴馔步入,放下碗碟后当即躬身退下。
林霏愈发尴尬,她如今这般穿着坐在谢桓怀中,传出去怕是不好听了。
谢桓似是明白她的顾虑,安慰道:“他们心里都清楚,在十四宫长舌之人活不到明天。”
林霏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了一半,再次尝试从谢桓身上离开,却被谢桓紧紧环着腰肢。
“要么在我怀里坐着,要么一同去床上躺着。你选罢。”谢桓握住林霏一把青丝,举到鼻端嗅了嗅。
林霏败下阵。遇见这么个无赖,真不知是福是祸。
她给自己盛了碗鸡汤,不理身后的无赖,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谢桓一手把玩她的发丝,下巴搁在林霏肩上,慢条斯理道:“我也要喝。”
林霏便再舀了勺,送到他嘴边,哪知他盯着她的唇,又作起了妖:“我要喝你口中的。”
林霏忍了忍,还是没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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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直接将勺子推入他口中,红着脸再次劝他:“你敛一点。”
她孑立了二十年,便是和小师妹都没有如此亲密过,一时半会适应不了谢桓的缠腻。偏偏他丝毫不觉得尴尬,仿佛这样搂着抱着再自然不过。
林霏说不上来心头的滋味,既有即将与他分别的不舍,又有情儿之间的甜蜜,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不忿他对以前那些姬妾是不是也这样?
谢桓察觉出她情绪的变化,倾身上前吻了吻她的面颊,“怎么了?”
林霏掩饰性地眨了眨眼,轻车熟路地转移话题:“那位钦差大臣甚么时候会到?”
谢桓觑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答:“已经到了。”
林霏一愣,举起的汤勺放下,望向身后人。
“他到了?人在哪儿?”
谢桓似笑非笑地反问:“我如何得知?”
“你……怎地对人如此懈怠?”好歹是钦差大臣,千里迢迢自京城而来,难道连人家的吃住都不关照一下么?
谢桓讥笑道:“区区一个钦差大臣,算得上是甚么东西。便是天子来了,迎驾与否也要看本座的心情。”
林霏又看了他一眼,面显忧色。他这般狂妄,若是触怒了大荆皇上,怕是会惹来杀身之祸。
谢桓正好与她目光相对,看出了她的忧虑,于是冷淡地补充了句:“本座让他入城,已经是天大的脸面。”
“你……”林霏欲言又止。
谢桓凤眸一眯,“有话便说,在我面前,你不用保留。”
“你很仇视朝廷?”
谢桓神色冷了下来,他静了一晌,才道:“应该说,我仇视朝廷中的某个人。”
某个人……是你父亲么?
林霏终究没问出口,只默默低头喝汤。
谢桓:“为何穿成这样?”
林霏不再瞒他,如实道:“我打算扮作宁儿身边的婢女,与她一同上船。”
话毕,林霏暗自打量谢桓的神色,就见他一脸平静,并未有阻拦的迹象。
谢桓:“并非今日出发,何须这么早准备?”
“尽早适应,不容易被发现破绽。”
谢桓不作声了。林霏有些疑惑,依他的脾气,会如此简单便接受了她的安排?
林霏好声好气地同他商量:“我师兄与师妹今日便会离开大禹,先行前往长安。这几日……你我二人先不要见面了,行么?”
谢桓未看她,而是拾起箸夹了几块肉到她碗里,冷淡道:“食不言寝不语。”
“……”
她就知道。
二人静静吃了一会儿,谢桓当先出言打破沉默:“你和我的事,你师妹知道了么?”
见林霏不作声,谢桓一把握住了她夹菜的手。
林霏幽幽看着他,“食不言寝不语。”
谢桓弯唇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覆上她胸脯的同时,俯首去寻她的唇。
林霏一边偏头躲过他的亲近,一边抓住他作乱的大掌,再次败下阵:“她还不知。”
回答的时候她有些心虚。一开始的确是因为怕林夕知道后哭闹,后来拖着拖着就把这事忘了。
谢桓有些不悦,语气不由硬了几分:“离开前告诉她。”
趁林霏心不在焉,谢桓抽出手,再次揉上那两座山峰,还未过把手感,又被林霏薅下。
林霏:“谢桓,如果我师妹反对我们在一起,怎么办?”
谢桓凉薄一笑,“怎么办?佛挡杀佛,魔挡屠魔。”
第94章圣谕
谢桓凉薄一笑,“怎么办?佛道杀佛,魔挡屠魔。”
听罢,林霏一边红着脸一边去捂他的嘴,小声嘀咕:“你反应要不要这么大。”
谢桓轻哼了声,拿下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人大多有贪性,一旦享受过不曾体验的美好,就绝无可能再轻易放手。除非易物之人拿同等价值抑或超其原来价值的东西来换。
可“换不换”往往又看物主人对此物的执着程度。
旁人都道谢桓固执恣意,他不否认。对他人是恣意,但对林霏一定是固执。
况且正是因为得来不易,前有虎后有蛇虎视眈眈,所以更是要把珍宝捂紧一些才好。
思及此,谢桓将搂着林霏的臂膀得更紧。
“无论如何,你别伤害她。”林霏用清冽的秋眸望着他。
每每对上她这样的眼神,谢桓总是毫无招架之力的,自然什么都点头答允了。
得到他的允诺,林霏惴惴的心情这才得以平定。
谢桓身上总有一股不真切不明朗的佞气,每当这股佞气出现,林霏心中会徒生不安,生怕他做出极端之事。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劝阻可以左右谢桓,只希望在他发难之时可以忆及曾答应过她的事。
思绪纷杂间,耳畔响起谢桓的声音:“现在感觉如何?”
林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甚么?”
谢桓两只大掌揉上林霏的后腰,替她缓解酸痛。他将嗓音压低,似在喃喃:“我看你昨夜疼得厉害,今日好些了么?”
林霏咳了几声,扭头瞪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垂首用膳。
这无赖,竟还敢提昨夜之事。倘若他真的在意,昨夜她受不住求他的时候,他就不应该再用蛮力……
林霏面薄,对床笫之事羞于启齿,只敢腹诽心谤。
一顿饭吃了大半天,到后来林霏硬着头皮使尽全力从谢桓怀中挣脱,这顿午膳才得以结束。
婢女侍者将剩菜残羹拾下去后,鬼算子在殿外求见。
林霏打算回避,让他们主仆二人商议要事,谢桓却捉了她的手,硬把她留在身边。
鬼算子入得殿内,跪地行礼。
“主子,京城派来的钦差已候在宫外,说是来拿朝廷钦犯的。”言讫,鬼算子递上来一道圣谕。
谢桓瞥了那圣谕一眼,语气冷淡:“知道了。”
将话传达到位,鬼算子便躬身告退。
林霏以为他该去面见那候在宫外的钦差大臣了,哪知谢桓却还赖在天梁殿不走。
他不走就算了,还不许林霏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林霏不由得催他:“你快去接见钦差罢。”
谢桓枕在她的腿上,合着凤眸养神。见其如此不慌不忙的模样,林霏都替他心急,况且她自己还有要紧事,没有时间和他一直腻着。
林霏又催了几遍,谢桓这才神态自若地回了句:“有甚么好见,让他等着。”
就这么等在宫外?若是让那钦差大臣太过难堪,首先是回京之路不会一帆风顺,其次那大臣回去后在皇上面前参谢桓一笔,皇上恐会降罪于江意盟。
再者说,钦差是带着圣谕前来,可以说是代天巡狩,这般怠慢就是藐视皇权虽然谢桓的确不将皇权放在眼里,但怎么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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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如此明目张胆。
林霏还要再劝,却听谢桓道:“过不久你便要离开,还不许我与你多待一会儿么?”
他神色不变,语气中却潜藏埋怨与眷恋。林霏蓦地心软了,想到一日或两日后就要与谢桓分别,可能半年乃至一年都无法见面,顿时就熄了赶人的念头,想与他再多待一会儿。
林霏抚了抚谢桓的乌发,从指缝间滑过的发丝如缎般顺滑,比女子的还要柔顺,寻常人家根本买不起皂荚,谢桓的锦衣玉食可见一斑。
满室寂静中,谢桓突然睁开眼与林霏对视,出言:“昨夜那两个老匹夫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林霏点了点头,她想起在夔州之时欧阳生带领一众玄衣卫前来,便问谢桓:“欧阳夫子在江意盟积威很重么?”
谢桓再次合上双眼,“王父生前予他巨门宫宫主的头衔,又划了百名锐给他,那百名锐只听从他的调度,他尝到了权力在握的甜头,自然死死抓牢不愿放手。”
“当时是不是他下令对宁儿用刑?”
谢桓默认。
林霏又问:“我看欧阳夫子所做一心为了你和江意盟,你为何对他怀有这么大的敌意?”
谢桓嗤笑,回了句“因为他毫无自知之明”,便不再作声。
见他不想再谈及这个话题,林霏也不好多问。一别眼,看见谢桓腰间系有一枚宫牌,林霏心念一动,与谢桓商量道:“你的宫牌能借我用用吗?”
谢桓便将宫牌取下,掷给林霏,不忘问她:“做甚么用?”
林霏把宫牌好,笑言:“宫里还有许多人不认得我,有了你的宫牌,我便可以随意差遣她们了。”
谢桓盯着她看了一晌,拆穿道:“你如今这副打扮,拿了我的宫牌,只会让人以为你是紫微宫的大丫鬟。”
林霏只对他笑了笑,未再多言。
过了半个时辰,谢桓才离开天梁宫。
谢桓一走,林霏便拿上包袱,前往偏殿。
计划是今日晏海穹与林夕坐商船离开大禹,可等林霏到了偏殿,便知今日是走不了了。
林夕卧病在床,气色不甚好,即便心调养,一日里的大部分时间依旧是昏睡不醒。许是刚落水那阵,她不注意休息,天寒地冻地还往外头跑,所以才致使风寒如此严重。
依林夕如今的情况,倘若就这样颠簸上路不啻于雪上加霜。
林霏把为林夕准备好的包袱放在一旁,看了她沉睡的面庞,实在不忍心将人叫醒。
她在林夕床边坐了一会儿,月长突然步履匆匆地走入殿中。
月长不比月如稳重,慌张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甚至急切到不顾场合就要出言禀报。
林霏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带她到外间说话。
“怎么了?”
“姑娘,巨门宫来了十几个人,说是奉欧阳夫子之命捉拿宁儿姑娘。月如正在西厢与他们周旋呢。”
林霏神色也不由肃了几分,她嘱咐一名婢女去告知晏海穹行程有变,便和月长一同前往西厢。
路上,林霏提醒道:“到时就按我说的办。”言讫,将刻有“紫微”二字的宫牌递给月长。
月长忙不迭点头,伸手接过后,快步走在林霏前面。
二人还未进院子,就见昏迷的窦宁儿被两名玄衣卫架着左右胳膊朝外拖,而月如正拦在这二人面前,据理力争。
领头的玄衣卫被纠缠的不耐烦,一把将月如推倒在地,斥道:“夫子有令,就是你们姑娘亲自来了,也要把人带回去!”
话毕,那玄衣卫不再和月如多说,做了个手势,一行人继续往外走。
月长和林霏站在宫道边,待那队人马走过,二人当即跟了上去。
那领头的玄衣卫显然不好糊弄,一眼便发现队中多了两个面生的人。
行伍骤然停下
“你!还有你!做甚么的?”
头领踱到行伍后,孤疑地打量月长以及在她身后低着头的林霏。
月长拿出宫牌举到头领面前,“鬼先生吩咐我二人看守此女,在钦差来拿人之前确保万无一失。”
头领见那宫牌上的“紫微”二字乃漆金,而非一般的朱批,心下虽还有疑虑,却也不再阻拦。他最后看了眼月长身后的林霏,领着一干人等离开天梁宫。
窦宁儿被一路拖去巨门宫,最后和林霏及月长二人一同关押进天牢。
月长不服气,狠拍着木门阑,高声喊道:“我们是紫微宫的人,凭甚么关我们?”
走远的头领又折返了回来,阴沉警告:“别多嘴问不该问的,做好你的分内事,将人看紧了。”
待头领及一帮玄衣卫离开,月长悻悻地回身,就见林霏正整理地上的草堆,她忙上前搭手,口中道:“这些粗活我来,姑娘你去一边休息罢。”
林霏便松了手,转而去看窦宁儿的情况。
窦宁儿的脚腕和手腕皆被锁了千斤镣铐,她长发披散,面色憔悴,人也昏昏沉沉。
林霏替她把脉,确定人无大碍后,将她抱上了月长拾好的草堆上。
窦宁儿似有所觉,长睫动了动,微微掀开眼皮,见是林霏,她双唇嗫嚅,却发不出一丝声响,最后熬不住彻底昏睡了过去。
林霏秀眉微蹙,问身边的月长:“那帮人可是给她吃了甚么药?”
月长点头,“宁儿姑娘服了软筋散。”
言讫,月长看了看林霏平静的神色,迟疑道:“姑娘,若是让盟主知道……”
林霏边为窦宁儿传输真气,边回答:“他已经知道了。”
谢桓见她这身装扮,再加上她对他说得那番话,一早便猜到她的计划了。
只不过令林霏诧异的是,谢桓并未出言阻止,甚至还主动配合她。
林霏见月长还有些不安,便笑着安慰她:“别怕,到时他不会降罪于你的。再过不久,月如会来带你出去。”
月长摇了摇头,“姑娘,奴婢不是担心自己。十四宫上上下下都知道欧阳夫子的脾气,奴婢是怕姑娘会因此事惹怒夫子。”
林霏苦笑,又有些无奈道:“我一早便惹怒他了,不差这一次。”
月长知道自己这位新主子是极有主见之人,便也不再多说,只与林霏一同坐着。
她们在天牢中不知待了多久,直至日光不再透过高墙上拳头大的小洞照进天牢,外头突然有了动静。
第95章押解上船
远远就传来交谈声与脚步声,林霏抹了把脸,从怀中取出面纱围在脸上。
月长见林霏站了起来,便也跟着起身。
来人不少,在杂乱的各种声音中,林霏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
谢桓也来了。
火光越靠越近,直至打着火把的玄衣卫停在牢门外。
一行人中,当先出现的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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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蟒袍头戴乌纱帽的中年男子,接着便是谢桓,再到江意盟五位长老及各司员。
林霏跟着月长向众人行礼,低低垂着头。
那头戴乌纱帽的男子就是被派遣来大禹的钦差陈洪志。大冷天的,他在十四宫外等了一个多时辰,差点就要冻成冰渣了,才终于被人带入宫。
要说这份前往江意盟总坛捉拿钦犯的差事,京城里的大老爷们哪个敢接?算是他命不好,稀里糊涂地被下了道圣旨,躲都躲不过。
他已做好受苦受难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刚来第一天就是这么个下马威。此次押钦犯回京不过是个幌子,陈洪志只想息事宁人,尽早将差事办妥尽早上船离开。
陈洪志虽生性懦弱,但惯会摆官架子,而且家中与皇室沾亲带故,便学了那么几套天潢贵胄该有的气焰,如今他人往天牢里一站,拉着脸不说话,还真让月长忐忑了起来。
“这二人……”陈洪志打量着牢里婢女装扮的月长与林霏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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