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寻深暗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中树
如何能不燃烧?岸边那人腰肢纤细,小腹平坦,双肩单薄,背上的蝴蝶骨凸起,常年不受日照的肌肤莹白透亮,与那头乌发形成鲜明对比,愈发撩人心魄。
她胸脯那处缠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裹布。
被紧紧束缚住的前胸只微微隆起一点,若是披上衣袍,安能辨得出她是雄是雌。
但如今,谢书樽肯定,她就是女子无疑!
林霏就要解开胸上的裹布,突然一道紊乱的呼吸声被双耳清晰捕捉,她心神大振,寒着眉目伸手抓过一旁的青衫





寻深暗问 分卷阅读26
,一抖开迅速穿戴在身,几秒系好衣带,她满身凉气地纵地一跃,气息下提至两腿,人便直往谢书樽藏身的灌木丛中飞去。
但等她到了,灌木丛中哪里还见人影。
林霏抬目,视线极力扩展,一路往前追踪,最终却只捕捉到拐角处的一片白色衣角。
第21章承欢
五更已过多时,大小食店开始亮起灯火。
林霏回到家中,进门后便去看矮榻上的人。布衾下的谢书樽呼吸绵长平缓,熟睡中的姿势未变,依旧是林霏离开前的面墙而卧,地上的丝履亦未有异样,端端正正地放在一旁。
林霏轻轻吁出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多想,卧倒在地铺上闭目养神。
次日清晨醒来,谢书樽神很好,面色红润,眼底不见乌青,反观林霏,与之相较下,显得有些憔悴。
谢书樽瞧着林霏的面色,漫不经心地玩笑道:“昨夜莫不是去哪儿鬼混了?”
林霏定定看了谢书樽一晌,未在其脸上发现任何异样。她揉了揉眼,答:“昨晚没睡好。”
二人出门,还像前几日一样,在老妪的摊位点了和薄饼。
谢书樽从不吃路边小食,但自打认识了林霏,大大小小的习惯戒律改的改破的破。为了照顾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书生的身份,谢书樽自觉受了不少委屈。
但比之从前在海上,日复日地与海相望,目所能及除了蓝还是蓝的日子,如今的生活实在鲜活有趣太多,有趣到他暂时忘了心底那片沉寂如死水的蓝。
今日的林霏有些不对劲,太过安静,面上也不见往日开怀的笑容。以谢书樽的脾性,他既然已经洞悉了林霏的女儿身,就不会故意藏着掖着,也不知为何,他心底倒希望林霏意识到自己对她身份的了解,但一想到,一旦揭开这层面纱,接踵而至地便是无穷无尽的麻烦,谢书樽只得继续蛰伏,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林霏今日对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冷淡,这让谢书樽心中些微不爽利,让他去主动逢迎,那是怎么都不可能的。
思及此,他也有了些脾气,想着冷淡就冷淡,他也不是非要她给自己好脸色。
但想是这么想,过了半晌,谢书樽见她吃过后,就放下筷放目望着远处,便将自己碗边的薄饼推了过去,在林霏面前的桌上敲了敲。
林霏正在远眺天际一只盘旋的海雕,听见动静后,一低头便看见桌上冒着热气的薄饼。
“你怎么不吃?”
谢书樽用手帕拭了拭唇,冷淡道:“冷了,不好吃。”
“……”林霏默默拿起还有些烫手的薄饼,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食过早膳后,谢书樽原以为林霏又会带他去盘龙赌坊,谁知她竟带他到了一处书塾。
谢书樽疑惑地觑向林霏,就听身旁人道:“盘龙太吵了些。我昨日与山长谈了谈,山长同意你日后在此处静心读书。”
谢书樽微微蹙眉,不悦道:“等学子们来上课了,不也吵吗?”
林霏笑了,“山长为你单独安排了读书的去处,学子们不会叨扰到你的。”
于是谢书樽就这么被林霏晾在了书塾。
那山长倒是个轻财重士之人,听说谢书樽曾是童试一甲,当下便同意了林霏的请求,还单独僻了间书阁出来。
谢书樽被书塾小厮领到一处僻静所在,小厮退了下去,谢书樽一人在屋里踱步,随手翻了翻架上琳琅满目的书册,他顿感索然无趣。这些学问大道远不及他在赌坊看林霏忙活有趣。
清风送来学子们朗朗的读书声。谢书樽心底嗤笑,这也不见得有多安静。
倏而听见振翅的动静,谢书樽撑起竹窗,一只体型不小通身黑的海雕俯冲而下,最后竟刹住了风驰电挚般的速度,稳稳当当停在了窗栏上。
谢书樽伸出一指,捋了捋海雕脖颈上的羽毛,从海雕粗爪上解下一个细竹筒。
取出竹筒中的素笺查看后,谢书樽从丹田运起内力,手中素笺腾地燃烧殆尽,化为片片灰烬飘散在空中。
笺中内容令谢书樽些微不悦,说得还是京中白大人传书向江意盟要人,还有族中长老催他回去的琐事,但这些不是让谢书樽烦闷的原因,最令他不喜的是,欧阳夫子竟敢威胁他。
谢书樽从几上抽出一张茧纸,提笔在其上写下“勿慌勿睬”四字,又在信中遣人去汾阳寻一身穿仙鹤纹饰道袍的男子,正想放下笔,他似想起什么,紧接着让人去查十九年前杨家灭门一案。
欧阳夫子还当他是曾经懵懂不知世的稚子么,他想做的事哪里要旁人说三道四,这老匹夫当真没有长进,在南越待了半年,古板守旧的性子还是一点没变。若不是王父临终前再三嘱咐他不准动其性命,他早就送他归西了。
呵,就算欧阳老匹夫真的躬身前来,他也不会卖这个面子。
谢书樽心中冷笑,将茧纸卷好塞进竹筒中,他一回首,就瞧见庭中的桂树下站了个半大小子,现下,那小子恰好与他四目相对。
应是书塾中的学子,也不知站在那儿看了多久。谢书樽眯起双眼,手握成爪,全身迸发浓烈杀意,偏偏此时脑海中闪现林霏的音容笑貌,谢书樽伫立在原地半晌,最后将竹筒绑在海雕爪上,将其放飞后关了竹窗。
隔绝庭中半大小子的视线后,谢书樽懊恼地坐在高椅上。
这林霏,也不知给他下了什么蛊毒,天天在他脑海里阴魂不散。
谢书樽后仰靠坐在椅背上,憋闷地闭上双目,但一合上眼睛,思绪又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昨夜见到的那幕。
昨晚亲眼所见时,感觉还未那么强烈,如今回头品味,竟然令他心猿意马起来。
他束发之年便尝过情|事,也曾见过比林霏更为绝色的女子,但枕席之欢于他而言,就是一种所需之时的发泄,他将其视作无关紧要的公事,乐趣一般所以不曾沉迷,如今却突然发现了它的必不可少。
昨夜江上那人纤细的腰肢,白皙的肌肤,无一不令他热血沸腾。
他禁不住去想,如若那人在他身下承欢,又会是什么样销魂的感觉……
之前还未知晓其身份时,他感觉一直有个铁鞭在禁地里抽动,以防他失足踏入。如今那铁鞭消失了,禁地也变成了引人向往的桃花源。
二十八年来,从未遇见一人,像林霏那般容易牵动他心神。或许以前在海上真是待得太过腻味了,现在才这么容易沦为色者刍狗罢。
林霏其人,就像是儿时元夕夜的灯谜,猜出其一还有其二,猜出其二还有其三……好似无穷无尽般。可为了得到那盏花灯,他乐意一直猜下去,直至猜出最后一个谜底。
她为何要以男儿身示人?为何如此谨慎?





寻深暗问 分卷阅读27
晏”是哪儿?“桃夭先生”究竟是谁?
赵无眠如何得知去“晏”的道路?在太乙的是甚么入口?
谢书樽两指研磨,闭着眼在脑海中勾勒出林霏窈窕的身形,突然忆起儿时母亲为他念过的一句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唔,她太瘦了。这平时吃的都是甚么东西,看来得让大管事找个由头,给她补些津贴才行。
在书塾枯坐了一日,还不见林霏来接他,眼看夕阳便要落山,谢书樽坐不住了。
出了书塾,他面上不显,但步伐飞快地走到盘龙赌坊。进门后,他目光四下逡巡,终于捕捉到楼下与人勾肩搭背满脸笑容的林霏。
谢书樽的面色当即阴沉了下来。把自己撂在破书塾不管不顾,她倒是在外头逍遥快活的很。今早与他在一起,不见她笑得这么开心,与这些莽汉粗人一道,她倒笑得眼儿都看不见了。
阿虎一手揽着林霏的肩,正大笑着与她聊着隔壁老王的趣事,突然揽人的左手大|麻,麻得他关节作痛。
阿虎“哎呦”一声痛呼,左手无力地从林霏肩上耷拉下来。
林霏见阿虎脸上横肉都挤做一团,忙问怎么了。
“妈了个巴子,是谁拿东西扔你爷爷我?!有种站出来和你爷爷单挑!”阿虎大吼,还瞪大两只虎眼,扭着粗壮的脖子四处探看。
谢书樽不疾不徐地走上前,无视一旁怒气冲冲的阿虎,蹙着眉心盯着林霏。
“你今天打算何时去找我?”
林霏听出了谢书樽的粗声粗气。她打发走阿虎,为自己再次遗忘了谢书樽的存在而窘迫。
但思及自己今日做的决定,林霏纠结一二,还是直言不讳道:“书樽,今日你先住在客栈罢。明日寻个时间,我陪你一起去找牙婆赁处新屋。”
听完林霏所言,谢书樽强压下心头忿闷,还有些许未察觉的委屈。他在书塾等了她一天,一见面她竟然说这些。
“你有银钱了?为何突然……撵我?”
“撵”这词让林霏顿感愧怍,再瞧谢书樽的神情,仿似她刚刚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林霏解释道:“我和小妹不日便要离开夔州了,走之前总要先安顿好你。”
谢书樽追问:“去哪儿?”
“北上。”
谢书樽突然扯出笑靥,“正好。再有三月便是正试了,我正发愁,如今正好与你一同北上去长安。”
林霏欲言又止,正想问他真的准备好了么,平日她没瞧见他如何认真读书啊,况且荒废学问这么久,现在赴京合适么。但意识到这么说有些伤人自尊,特别是谢书樽这种脾性的,她又忍住了。
又听那要面子的人悠悠道:“林霏,你说过有任何困难就找你的。”
林霏吃瘪,彻底无言了。
谢书樽这才舒坦了些。看来让大管事给她补津贴的想法,必须掐死在摇篮里。
唔,得让大管事找个借口,扣扣她的日俸才行,得她有闲钱想东想西。
第22章梦行症
最后谢书樽还是没住成客栈。
四海客栈的掌柜见林霏要赊账,说什么也不同意,其他几间亦是如此。
无法,谢书樽还是宿在林霏那处。他没有避嫌的自觉,平日表现更是一派正常,一时倒混淆了林霏的视听,让她对谢书樽的判断摇摆不定。
林霏心中觉得谢书樽有问题,却捏不住他的把柄。她不是妄下定论之人,能让她信服的向来都是证据。
自那夜与杨灼华会面后,林霏便生了要去汾阳一探究竟的心思。或许师傅早已离开,但总会留下一些线索,若她不去,那永远也不知道那些线索是什么。
于是离开夔州去往汾阳的决定被提上了日程。但今时不同往日,从前她独身一人,无任何身后事烦忧,尚且可以靠着两条腿,潇洒地行走在天地间,可如今有窦宁儿和赴京赶考的谢书樽结伴,无法再像从前那般无拘无束。
但好事多磨,窦宁儿近来神状态不太好,自打谢书樽住进来,便频频夜惊,情绪亦不稳定,林霏心下忧虑,却不能够时时陪伴她。再加上大管事不知从何得知林霏这几日时常旷班,一怒之下扣去了她一半的日俸。
山下的世界,身无分文寸步难行。因着这种种理由,前往汾阳的行程不得不延期。
恰逢今日,林霏到杨灼华子时于城外的邀约。
既然无法判断谢书樽是否另有企图,她也长了个心眼,与谢书樽在外头食晚膳时,哄骗其饮下了加有迷药的茶水。此药与水相融后呈无色无味状,乃林霏先时被卖身于青楼时藏下的,药效极为霸道,一克不到的剂量便可放到一匹马。
谢书樽未设防,他虽面貌不显露,但心底里欣喜于林霏今日的热情,高兴之下,无知无觉就饮下了那杯混有迷药的清茶。
于是今夜将近子时,林霏推门离开后他尚在沉睡,丝毫未发觉异样。
但令她二人都未料到的是,就在林霏前脚离开后,窦宁儿后脚便起身下床,在屋里漫无目的地游荡走动。
她神情呆板,睁着大眼,瞳孔失焦,手里拿着一把剪子,衣衫不整喃喃自语,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赤着脚在屋里转来转去。
游荡了一盏茶的功夫,她转到了谢书樽的榻前。
再说此时的谢书樽,他意识已然清明,知道有人站在自己榻前,却如何也醒不过来。
还是一阵剧痛让他挣开无形地束缚,蓦地睁开双眸。
月色从窗棂投入,这样的亮度足以让他看清眼前的一切。
现如今,窦宁儿跪在地上,大敞的衣襟露出了里头的红肚兜,她一双杏眼大睁,面无表情地死死瞪着谢书樽,嘴中念念有词,而她手中握着的剪子,狠狠扎入了谢书樽的右掌心。
谢书樽瞳孔骤缩,完好的那只手一把掐住窦宁儿纤细的脖颈。随着手中力道的加剧,窦宁儿似浑然未觉般,面色已然涨得通红,却依旧小声地喃喃自语,待听清她所念,谢书樽的凤眼渐渐眯起。
“回去豫恒银,贰千两,廿八日十月;回去以义合银,壹千两,廿八日十月;结来捎物银,壹两壹钱,本平……”
她在背账本。
谢书樽凤眸沉下,微微松了手中力道,默记她所念人名、银钱和时间。
倘若不是因为她口中的账本,谢书樽定会毫不犹豫地掐死窦宁儿,掐死窦宁儿于他而言就像掐死一只蚂蚁般简单。如今她一边念着,握着剪子的那只手还一边碾着谢书樽血肉模糊的右掌心。
谢书樽眸中冷意更盛,被戳穿血肉的右手未回,而是一把夺过窦宁儿手中的剪子,他一早便瞥见了空无一人的地铺,已意识到林霏对他起了疑心,还偷偷给他下了药,说不生气是




寻深暗问 分卷阅读28
不可能,谢书樽如今气得双眸赤玄交替,拧着窦宁儿脖颈的力道愈发重。
木门突然被人推开,满身凉寒的林霏甫进门,便被榻上缠在一起的两人惊得怔住。
“你在做甚么?!”林霏箭步上前,一把挥开了谢书樽掐着窦宁儿的大掌。
窦宁儿纤细白皙的脖颈已经被掐出了一条刺目的红痕,她白眼上下翻滚,浑身抽搐,两只手直直伸着,不断抖动。林霏大惊,意识到这是梦行症被惊醒的症状。
快手点住窦宁儿颈上穴道,防止她一个抽噎吸不上气,林霏打横将她抱起,快步走进里间。
从始至终,她都再未多瞧谢书樽一眼。
谢书樽的右掌心尚且溢着血,他也不管,只死死瞪着林霏的背影。
林霏为窦宁儿施完针,待其情况好转,才步出里间。见到榻上的谢书樽,林霏一时无言,不知该作何行动。
面面相觑的二人脸色都不好。对峙半晌,终于,林霏瞧见了谢书樽血肉模糊的右掌心,她瞳孔一缩,不禁开口道:“宁儿今夜犯了梦行症,不小心误伤了你,是她有错在先。但……你曾答应我不与她计较。”
听她话讫,谢书樽一颗心像坠入深渊,越落越下。她第一反应是护着窦宁儿便也算了,如今见了他手上的伤势,竟然丝毫不关心,反倒责问他的不是。
谢书樽气急反笑,他掀开腿上布衾下床穿鞋,动作间,伤口流出的鲜血滴了满地。
林霏见其如此,幽幽地叹口气,走入里间拿了绷带欲为其包扎,却听见一阵开门的声响,待她跑出去,除了大敞的木门灌入冷风,哪里还有谢书樽的身影。
----
第二日,林霏并未去赌坊,而是留在家中照看窦宁儿。
清醒后的窦宁儿神恍惚,丝毫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何事。林霏与她提了,却不见她如何惊讶,第一反应竟是问谢书樽还在不在家中。
林霏心情复杂,懊悔自己对她疏于关心,迟迟未察觉她的神压力已严重到了夜晚梦行的程度。
试想一个天之骄女一朝陨落,沦落到缩在陋室,无法踏足屋外一步的境地,无论是谁都承受不住的。
林霏抚了抚窦宁儿的后脑勺,柔声问她:“宁儿,你想出去走走吗?”
窦宁儿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为了不被官府发现,她像个畏光的老鼠,终日藏在屋内,这样的日子昏暗潮湿,她怎会不想出去?但她很清楚,外面皆是虎视眈眈的猎手,自己不能出去。
在昏暗潮湿的环境中待得太久,她觉得自己的心像发霉了,独自一人在家的时候,她忍不住东想西想,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就是越想一颗心越慌。
其实她知道朝廷叛她父亲贪污受贿无错,事实确是如此。自打听闻父亲的学生接二连三地倒台,她就已做好了准备,知道会有家败人亡的一天。
那天的到来是意料之内,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嬷嬷将她藏在马厩中,母亲嘱咐她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后来为林霏所救,她的世界又仅剩林霏一人,她将林霏视作自己赖以生存的光源,这束光能温暖她指引她,她被这样的温暖蒙蔽,贪心地想全部据为己有,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
林霏见其如此模样,心疼地无以复加。
“宁儿,我寻到了师傅师娘的消息,他们可能在汾阳,我们去汾阳罢。”
窦宁儿攥住林霏的青衫,杏眼中浮现藏不住的喜意。
“终于可以离开了么?是不是不用再见到那赌徒了?”是不是你身边只有我了?
而此时正在屋外,准备叩门的谢书樽止了动作。他昨夜负气离去,之后想想愈发不忿,这样离去岂不便宜了林霏?既然窦宁儿如此在意他与林霏接近,那他偏要与她接近。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回来,尚未进门,便让他听见窦宁儿与林霏在议论自己。谢书樽突然心跳加速,对林霏的回答好奇无比。
他不信自己在林霏心中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而屋里的林霏,不知隔墙有双伸进屋内的长耳。如今见窦宁儿神好了许多,她不欲招她,将计就计地回道:“他不与我们一道。”
窦宁儿漾出笑靥,娇娇地问道:“若是他不知廉耻地缠着我们怎么办?”
“那我就,用武功将他赶跑。你看如何?”林霏笑哄着。
窦宁儿故作沉吟,猛然抬首道:“我觉得这样不够好呢。林哥哥,我们现在就走,别让他知道。我们现在就去汾阳。”
听到此,谢书樽面色已然青紫,他尚存一线期翼,却听到那熟悉的喑哑嗓音轻轻道了声“好”,霎时间,只觉眼前发红,胸中轰地燃烧起一团巨大的火焰,满腔愤怒,恨不得天地陪自己堕落倾覆。
堂堂的一盟之主,竟被人说不知廉耻,而在乎的人,却不为他说一句话。林霏于他算是什么东西,他何以受辱至此?!
谢书樽一把撕了面上的人皮,双足发力,身轻如燕迅如闪电,眨眼间就到了盘龙赌坊外。
赌坊尚处在打烊时段。突然,紧闭的大门被一股强大的内力炸开,动静之大吓得街上行人纷纷驻足。
赌坊二楼的大管事亦被吓了一跳,匆匆推门而出,又被立在门外的主上一吓,再看主上那赤红的瞳仁和阴鸷的面目,大管事当即跪趴在地,冷汗直流,大气不敢一出。
谢桓冷冷望着跪在地上的大管事,一字一句道:“告诉张巡抚,窦氏罪女现身奉节渡,让他务必抓到人。如若反抗,杀无赦。”
第23章生变
听毕,大管事心头一咯噔,却也不敢多问,当即领命退下。他怕触了主上逆鳞,急忙对外宣布赌坊今日歇业,更不准闲杂人等随意出入。
偌大的赌坊鸦雀无声,谢桓独坐在屋中,尚对林霏恨地切齿。想起方才听到的对话,他愈气便愈委屈。
静坐了半柱香的时间,情绪才渐渐平稳下来,谢桓一时间脑袋空白,似乎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一颗心沉甸甸。
叩门声将他思绪唤回。谢桓低低道了声“进”,赌坊的大管事便躬身推门而入。
“主子,可要派分舵的人去周济?”大管事小心翼翼地问道。
太师椅上的人不做声,大管事心下忐忑,也不知自己所请是否合情,会不会惹得主上不悦,一颗心正七上八下地悬着,随着额上一滴汗水的滑落,终于听椅上那人说了句“不用”。
话音一落,大管事不由地微微抬首瞄了眼座上人,又迅速低眉。这主子真是阴晴不定,刚刚进门时还是一副想吃人的神情,如今倒平静如水教人瞧不出一丝端倪了。应下后,大管事不再多言,躬身退下。
而此时的谢桓,心中五味杂陈。他明明是既剜心又窝火的,但脑子里总有个声




寻深暗问 分卷阅读29
音在为林霏开脱为她辩解,就是因为这个声音,让他气不由衷,亦让他对窦宁儿的不喜愈发强烈。
也是这个声音让他不欲江意盟掺和进这次抓捕。他发现即便林霏不将他放在心里眼里,自己也不愿肆行无忌的伤害她。
这种认知令他面上有些挂不住。自己何时变得如此狼狈?
谢桓望着缠绕纱布的右手,豁然一顿,手往腰上一摸索,便发觉自己挂在腰间的佩玉不见了。想必是遗落在了昨夜睡的矮榻上。
1...7891011...4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