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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成性(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海明月
正在痛哭着的昭兰公主听见刘公公的疑问,立即抬起了头,一双朦胧的泪眼看清楚是李暄后,将年幼的孩子放在一边,如依人的小鸟一样,扑到李暄的身边,“九哥,救我!九哥,求你救救我们!”
她的头发散乱,脸上的妆容因为泪水的浸泡侵染,变的一塌糊涂,满脸的惊慌和恐惧,哪里还有半分尊贵稳重的皇家风范?又怎会是寻常百姓羡慕的千金之体?
李暄心下有几分悲凉,伸手揩了揩昭兰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好了,先别哭了,九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公公见李暄对此事不了解,忙将皇上的旨意又重复了一遍,不过是“结逆谋乱,意图戮主,大逆不道,”结果就是念在同胞情分,赐昭兰三尺白绫,家人因为同流合污,赐鸩酒一壶,意思已经很明显,斩草除根,以日后借着春风又起,再出祸端。
李暄的胸前,已经被昭兰的泪水打湿了一片,似乎凉沁的湿意透过夹密的衣衫,渗透到了骨子里。他拿什么来救昭兰?难道就凭借这一路上回京途中的艰难?呵呵,那就太天真了,如果皇上能轻易地听取别人的想法意见,那他就不可能坐到这九五至尊!
少峰在旁边看出了李暄的为难,但是他也无法说什么,不论李暄做出什么举动,用什么手段,他所能为李暄做的就是扫清一切的障碍,为他分担所有的辛苦,为他承受所有不可测的危险!
驸马杨康安见李暄眉头微皱,明白公主的哭求是太强人所难,圣旨已经下了,根本没有更改的余地,李暄的出现只不过好象一根救命的稻草,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上面了。
杨康安伸手将妻子拉了过去,叹了口气,安慰道:“算了,你也知道,这旨意从来都没有更改的先例!不要让王爷为难了!”
昭兰伏在杨康安的肩头,呜呜咽咽地道:“我死倒不是容易?只是这两个孩子这么小,就要和我们……”说到这里,却再也说不下去了,紧紧咬住袖子,泪水却如决堤的河水,止不住地流淌。
两个孩子见母亲痛哭,他们年纪小,不知道父母为什么哭,也跟着号哭了起来,一时间,屋子里哭声不绝,倍加凄惨。
杨康安素来对李暄没有好感,觉得他荒唐无度,自甘堕落,平日里不屑于交往,言辞间非常地冷淡,但是今日李暄能上门来,虽然无济于事,也很是感激,很客气地道谢:“王爷今日能来,下官感激不尽,拙荆失礼,万望王爷不要见笑。身后之事,还望王爷能不吝照拂,我们全家在九泉之下,也当欣慰。”
李暄眼眯了眯,瞥了一眼杨康安,忽然开口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癸巳年的武科探花。”
这件事却是杨康安心中的隐痛,他虽然名列三甲,一举成名,天下皆知,而且天子垂青,公主下嫁,天下人谁不羡慕他少年得志,平步青云,神仙眷属?可是天朝制度,外戚不得担任要职,眼看着科考中不如他的人如今已经朱衣紫绶,他的内心也不是没有生出生不逢时,满腔的才华无处施展的郁闷。好在昭兰虽然贵为公主,可是温柔善良,没有嚣张骄纵的脾气,夫妻之间也和睦恩爱,只是幸福的平淡后,那一腔的郁闷无处诉说。
今听李暄提及此事,杨康安眉头一轩,带了几分诧异,“正是。王爷好记性,下官钦佩。”虽然他名中三甲,但是如今一区区的禁军游击,善于敷衍趋势的人们早已经忘记了这件他引以为傲的盛事了。
李暄微一思忖,决然道:“如果以你一人的性命,换你全家人的性命,你肯不肯?”
杨康安一愣,看看年迈的父母和幼小的孩子,毅然道:“这有何不可?不知王爷有什么法子?”
昭兰公主早已经愣住了,呆呆地望着丈夫,还没有反映过来,杨康安的父母也是一脸的诧异,却没有说话,静听李暄的计策。
李暄正视着杨康安,轻轻一笑,“如今突厥犯我疆土,朝廷正是用人之机,只要你投身讨伐大军,报效国家,我想皇上一定会考虑赦你一家老小!”
杨康安凛然道:“国家有难,下官一家的性命事小,纵然没有赦,为国捐躯,也不惜此身!”
李暄赞道:“好!我没有看错你!”
昭兰公主才反应过来,明白是要以丈夫的性命来换取全家的无恙,没有血色的嘴唇轻微地颤抖着,不由一把抓住杨康安的衣袖,惊惶的眼色中更露出一份绝望和悲伤,“不能这样!不行的!”
杨康安伸手按在昭兰冰凉的手上,缓缓地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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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能让你们继续活着,即使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顿了顿,看了看头发苍白的父母脸上的泪水,哽了哽,压下心里的哀痛,“再说,成与不成,我们自己也不能决断的。难道你忍心看着年迈的父母和幼小的孩子也共赴黄泉吗?”
李暄沉重地叹了口气,只觉得心里似乎有一把火在焚烧着他的五脏六腑,烧得他要透不过气一般。他扭过头,和颜悦色地朝刘公公拱了拱手,“公公,请宽容些许,我想去见皇上,希望能够有回转的余地。”
刘公公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昭兰公主,伏在李暄的耳边小声道:“王爷,我看您就别心思了,您见哪朝哪代可曾有过回旨意的事情发生过?再说了,时辰一到,老奴交不了差,只怕这颗脑袋保不住,万望王爷体谅体谅老奴的苦处。”
李暄冷冷地笑了笑,俊美的脸上浮起一抹极为优雅的笑容,沉声道:“放心!我的脑袋先押给你!怎样?”
刘公公哆嗦了一下,不敢直视李暄那泛着笑意的眸子,连连颤声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李暄敛了笑容,轻轻抿起的嘴角显露出一种决然果断,“昭兰,我先去面圣,不要太伤心难过,我自有办法。”
昭兰走上前去,盈盈下拜,低声说:“九哥,……无论如何,请你能再来一趟,我……我希望……你能送我一程……”
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仿佛一朵一朵的小小的水花,崩裂了,破碎了……
身为皇家的一员,生长于宫禁森严的大内,她又怎么会想不到,这拟就的旨意,怎会有回转的奇迹?怎能不明白这已经无法逃脱的命运?
只是呵,只是,存有一点点的奢望,希望能有一个亲人,在这最后的时刻,能让她凄徨绝望的心,缓解一下对死亡的恐惧和无奈……
李暄伸手掺起昭兰,将她脸上的泪水揩干了,笑着说:“好了,都已经为母亲了,还这么能哭,忘了小时侯,你总是哭鼻子,我吓唬你,说再哭就嫁不出去了?”
昭兰勉强笑了笑,嗔道:“我怎么会忘了?小时侯你总是吓唬我,把我吓哭了,你又嫌我哭,现在还好意思说?”
李暄脸上的神情明快了起来,“好了,在这里等着,不准再哭了。”
回转身,少峰轻而易举地读出了李暄心里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决心,也分辨不清是担心还是骄傲,这就是他所深爱的人,情深意重却又坚强勇敢。
斜靠在车上,李暄双眸浅阖,浓长的睫毛随着马车的颠簸,微微地颤动,犹如休憩的蝴蝶,脆弱中带着些忧郁的美丽。他的手掌有些沉重地交叉合在一起,皱眉凝神细细地思忖,如何能打动皇上,让他能够放昭兰一条生路,却又不失威严体面。
这的确是个难题。
马车在宫门外吱呀一声停住了,李暄的思绪顿时被打断了,他睁开眼,适应了一下阳光骤然入眼的不适,坐直了身子。
他没有片刻的犹豫,转身就要下车,忽然手上一紧,回眸看时,却是少峰紧紧握住了。
李暄微微一笑,回握了握少峰的手,“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少峰低垂了眸子,沉默些须,忽地抬起头来,薄薄的唇上有一种坚决,“我等你回来!”
李暄的心里蓦地涌上一股无法克制的柔情和眷恋,他微微一用力,将少峰拥在了怀中,一低头,吻了吻那柔软红润的唇瓣,喑哑着声音道:“我一定会回来,等我!”
放开手,跳下马车,头也不回的走向宫门。
少峰呆坐在车中,从窗口看见李暄挺直的背影,或许有些单薄,但是却又隐藏着一种坚强不息的勇敢和无畏!
皇上铁青了脸,背着手不住地踱步,胸口处不住地起伏。李暄跪在地上,脊背却倔强地挺立着,大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意思。
“我朝难道没有别的将士不成?怎么就见得杨康安能用?”皇上的眼神中渐渐有一丝森冷慢慢地凝结,比那数九的寒冰还要刺骨。
李暄不急不燥地回禀,他知道越是慌张,越是容易引起皇上的怀疑,从国家利益的立场上,救昭兰一家或许还有可能,但是如果从个人情谊上,不仅会更快一步将昭兰送入绝地,永劫不覆的打入地狱,而且,皇上并不是那种用人不疑的圣人,君臣兄弟之间那点薄弱的纽带也将消融在怀疑之中。
“杨康安癸巳年的武科探花,他文武全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当年曾做《神兵论》,惊才天下,皇上还曾经昭示天下,称赞不已,难道皇上忘记了吗?”
皇上微一思索,已然记起这位驸马当年的确才思武功,无一不是顶尖之才,坚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转瞬即逝的犹疑。
李暄怎么会放过这一丝一毫的异色?接着说道:“杨康安虽然一举成名,而且尚了昭兰公主,只是一来他家世贫寒,素来与朝中的重臣没有牵扯,二来朝廷历来制度严岢,外戚不得担任要职,所以杨康安一直未曾居过显职,只是担任过奉车都尉,前年还是昭兰公主求皇上几次,才赏了个游击的头衔,还没有实权。其实昭兰性子绵和,皇上也曾夸她纯良温柔,她感激皇上的恩德不尽,又怎么会攀附谋逆呢?”
皇上皱紧了眉,“不要给朕出难题!圣旨已下,已经没有追回的余地,你跪安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
李暄的呼吸一窒,猛然抬起头来,正和皇上幽深如古井一般的眸子对个正着,满腔的话语噎在喉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皇上始终不语,面色沉肃,眸子里除了寒浸浸的冰冷,几乎是波澜不兴,没有丝毫的涟漪。
李暄无力地攥了攥拳,衣襟上昭兰的泪痕还在,似乎还在烫着他胸前的肌肤,不然心里怎么会有这样一阵一阵的绞痛呢?难道,皇室之中真的无法容纳的了那种亲情?
不,不能后退!李暄在心里告戒自己,可是还有另外一个懦弱的声音在角落里,悄悄地说服他,算了,你已经尽力了,皇上不容许别人挑战他的权威,尤其在这种敏感的非常时期,皇上的容忍已经到限度了,你再不知进退,猜忌之心会重新横亘在你们中间,即使你不在乎,可是你忍心让少峰他们再度陷入生死困境?
手指尖上,似乎还残留着少峰的温度,暖暖的,带着一丝少峰身上特有的清新的味道,好象四月湛蓝的天空下,葱茏的青草的气息!
李暄将手指紧了紧,将心里的最后一丝柔情禁锢至心的最深处,坦白地道:“皇上,求您能饶过昭兰,她虽然是与李涉一母同胞,可是论感情,却是和臣弟最为亲厚。这次李涉阴谋叛乱,大逆不道,自然罪该万死,只是请皇上念在同胞之情,饶她一家性命!”
皇上嘴角轻微地扭曲了一下,终于叹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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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你最是会给朕出难题!你的心里必然在非议,朕滥杀无辜,可是如果不是朕疏虞防范,能够惹来这滔天之祸?且不论在这场劫难中死去的皇后,她难道不是无辜?朕也险些成为愧对祖宗的罪人!”
李暄低下了头,犹豫再三,还是心一横,坚持说道:“皇上的心意,臣弟自然领会不透,只是现在正是用人之机,杨康安才能过人,要杀他,还不是简单?可是这样做来,一来宗室心寒,二来,也屈了这块才,臣弟想来,不如差他去军中报效,前面战事吃紧,变幻叵测,将来就是横死,也平常得很,不至于惹来什么闲话。况且他出身贫寒,没有盘根错节的亲戚交好,孩子年幼,成不了大气,生死之间都在皇上的掌控中,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笑了起来,“呵呵,你以为今天朕这旨意下了,杨康安还会尽心竭力为朕出力?”
李暄皱了皱眉,轻描淡写地说:“杨康安素来孝顺父母,口碑极好,皇上不妨赐他一栋宅子,他挂念年迈的父母,和膝下的娇儿,难道还怕他跑出皇上的手掌心?”
皇上黝黑的瞳子眨也不眨地盯着李暄良久,忽的一笑,“恩,也学会了在朕跟前打马虎眼儿?在你的心中,这圣旨皇命,都成了孩童的笑闹不成?朕还是不明白,只是区区一可有可无的无用之人,值得你下如此的功夫,绞尽脑汁,甚至不惜和朕来撕破脸?”
李暄垂下了眼帘,清俊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恍惚,一丝近似温柔的恍惚,“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其实我也很怕的,怕皇上恼了我,怕皇上重新追究以前的事,连累少峰他们,怕我们是自投罗网。可是,昭兰不同的,不光是小时侯父皇罚我跪在宫门口思过的时候,昭兰偷偷地给我一个苹果,也不是我们都是不受宠的儿女,被撇在角落里,没有人过问,只能偎依在一起,汲取一点点的温情。我一心想救她,只是,她是我心里残存的唯一的一点点圣洁的,没有沦丧的亲情罢了。”
抬起头,李暄叹了口气,脸上是无尽的忧伤和无奈,一向倔强倨傲的眸子里,居然带上了些乞怜的色,一层很薄的,几乎看不出的泪光,覆在眸子上,使得那张历来嚣张不羁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无法言语的脆弱和哀伤,有了种让人不能承受的怜悯。
这张脸,是无比的近似母亲,眉眼间,甚至连那种哀怜和忧伤都仿佛如出一辙。但是,这张脸,他也痛恨了多年。
不是吗?
一样的血缘,一样的骨血,造就了相同的眉眼。可是,……
这张脸,总带着他无法企及的肆虐狂放,不敢言说的爱恨好恶,或许,在这痛恨的背后,潜藏着他从来不敢诉说的,或者……
皇上霍地扭转了头,压抑着呼吸,牙齿间甚至发出了不雅的磨齿的声音。
一时之间,殿中出现了让人窒息的沉闷,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夹带着一种压抑、惊惧!
“朕从来没有想过,居然会看到素来骄傲的你,也会摆出一幅乞怜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冷冷的话语,好象一条细长结实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李暄的心间!
李暄重新跪了下来,端正地将头抵在平整冰凉的地上,恭声道:“臣以前错了,求皇上饶恕!臣不敢再有半点放肆荒唐,求皇上开恩!”
一抹残酷的狞笑,扭曲了皇上清俊端正的脸,甚至带上了些许的嗜血的狰狞,“开恩?好,你用你娈宠的性命,来换昭兰的性命罢!你的命,朕不稀罕,就先寄在朕处了!”
李暄不抬头,声音里却恢复了些坚决,“皇上,他们的命我舍不得,就用我的命好了,请皇上赐‘春回’,臣以残生效忠皇上,至死不渝!”
皇上眼皮轻颤,“你居然知道‘春回’?”声音中含着惊疑与不安。
李暄伏在地上,平板的声音里有了明显的起伏,“是。母亲在死前,告诉我的,说新君如果容不下我苟活,就请赐‘春回’,纵然生不如死,好歹也能苟延残喘。”
“‘春回’?母亲替你想的可真是周到,这么秘密的事情,她都探听到了,她怎么没有想过我?我被群狼环伺,稍有不慎,就会尸骨无存!为什么没有为我想过!为什么!”皇上咆哮着,居然忘记了称呼“朕”,脸上去掉了伪装的宁静,却显得真实了许多。
李暄依然伏在地上,一字一字地说:“因为皇上够强大,已经不需要这种卑微的活法。”
“卑微?”这两个字在皇上的嘴里反复地咀嚼着,一种扭曲到极点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好,朕就给你这种卑微的活法!吃了‘春回’,朕就饶恕昭兰一家!”
李暄平静地磕了个头,“谢皇上赐!”
春回大地
初春的风,和煦宜人,可是却又有一种暗暗的几乎察觉不到的阴寒,四处飞扬着,在你不提防的时候,已经沁入骨髓了。
站在宫门口,李暄挺直了泛着酸痛的脊梁,细长的眼睛,有些不适应地眯了起来,躲避着灿烂的春光。
高大的宫墙,巍峨肃穆,深沉的红色,象是和这明媚的春光作对,有一种压抑的沉重。但是,墙角处,隐约间,有新萌的浅浅的绿,从砖缝间顽强地探出了头。
深吸一口气,李暄坚定地向迈开了步子,少峰,还有少峰在外面等着他。这一想法,使李暄的心底多了些暖意,一抹众人熟悉的笑容,又重新挂上了嘴角。
一根雕着游龙戏凤的明黄柱子后面,一块浅浅的兰色的衣角隐约地随风轻拂,仿佛主人忐忑难懂的心事。
李暄现在没有心情,去猜测,去探知,假做没有看见,径直走了过去。
一声浅浅的喟叹,仿佛这轻飕的风,转瞬不知了踪影。一双眸子,带着探究,带着疑问,凝视着李暄渐去渐远的身影,觉察不出,那一向冷酷无情的心,不知怎么忽然多了些近乎温柔的怜惜。
皇宫的外面,是一片开阔,仿佛只有这种毫无遮掩的一望无边,才能显示出皇家的气派和尊贵。
一辆小小的马车,突兀地停在开阔地上,好象汪洋之中的一叶扁舟,虽然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可是一种坚持的等待,一种绝望中的希冀,就那么毫不隐瞒地表露出来,那么毫无忌惮,那么明明白白地张扬着。
李暄的眼圈一热,快步跑了起来。少峰坚挺的肩,斜靠在车上,笼着手,平静地看着李暄飞快地向他跑来,只是修长优美的脖颈间,细致小巧的喉结微微地滑动了一下。
站在面前,李暄反而不知要说些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少峰,脑海间,什么想法都没有,变成了一片空白,一片宁静的空白。
薄薄的唇间泛起一抹温柔的微笑,少峰侧了侧头,“要回家吗?”
李暄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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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疲倦地摇了摇头,“现在不想。……恩………我想……出去走走。”
少峰笑了起来,站起身来,打发远处等候的仆从先回家,告诉夜迦和青曦,的他们担心,接着自己拉着李暄跳上了马车,扯过缰绳,也不问李暄想要去哪里,清叱一声,马车缓缓地向城外走去。
李暄和少峰并排坐在车前,有些茫然地看少峰娴熟地驾着车,没有目的地在郊外胡乱地游荡。
“为什么不去看望公主了?你不是答应人家,无论如何都要去的吗?”轻轻地拂了拂李暄额前被风吹散了的乱发,少峰的语调中带着些无法言语的令人心安的平和。
“不想去了,反正都没事了,去干嘛?听人家道谢吗?”李暄有些无赖地将身体倚在少峰身上,仿佛汲取着少峰身上那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少峰挪了挪身子,让李暄靠得更舒服一些,伸手将李暄揽在怀里。
李暄闭了闭眼,抬手遮挡住刺眼的阳光,乌云已经过去了,太阳就无遮无挡地灿烂起来,毕竟,春天已经不远了。
“我觉得很疲倦,有些后悔当日的决定了。如果我们还在小镇,这会儿,庭前的玉兰应该发芽了。”
远处,有农人在田间忙碌,牛车来回穿梭着,春雨贵如油呢,忙趁着东风,辛苦耕耘着。一种属于泥土的气息,在空气中飘散,这是一种属于春天的气息。
“如果让你重新回到当日,你会怎么选择呢?”少峰了解李暄的心性,微笑着假设。
李暄沉闷地叹了口气,“我还是会选择回京。”吐了口气,有些不甘,“我是不是在犯贱?”
温和的笑容衬在少峰的脸上,就好象这雨水清洗过的天空,干净的令人羡慕,“你不是犯贱。唉,你……你只是……放不下的太多了。”一声悠然的喟叹在耳边微微的响起,有些让人昏昏欲睡的安抚。
在那温暖得心安的怀抱里偎的紧了些,一种无力的感觉,从心底缓慢地蒸腾而来,面颊贴在结实的胸前,听着那一声声强劲有力的心跳。
“冷吗?”近在耳边的低语呢喃,亲密中透着关心,温柔得心碎。
“不是。我……只是……有些害怕。”李暄忽然伸出双手,揽住少峰瘦劲流畅的腰,有些粗鲁地使劲箍住,仿佛要勒进骨子里一般。
修长的手指如若春风,柔和地掠过李暄的黑发,温暖坚定,只是少峰的眸底,带着一抹李暄看不见的冷厉和血腥。
天要变了,纵然和煦的春风也无法遮掩住的,风雨前夕的暴虐已经显露出些须的峥嵘。
改变不了的,就由他去吧,可是他要保护的,就算是天塌地陷,就算是天崩地裂,就算是血流成河,他也决不容许有丝毫的伤害涉及!
“春回”,大内传说中的密炼剧毒,九天一循环,在第九天时发作,如无数的锋锐的利刃刮骨钻心,疼痛常人难以忍受,九九八十一天后,中毒者血液快速循环,心脏爆破而亡,如数九隆冬结束,东风解冻,万物复苏,春回大地,故名“春回”。
如若九九之日再服一丸,可制止血液飞窜,避心脏破裂,只是得再继续忍受数九的折磨,生不如死。
吃的多了,体内积蓄的残毒,会逐渐地腐蚀人的脏腑骨骼,中毒者逐渐无力消瘦,羸弱憔悴,一样死于非命。只是没有人能够忍受那种腐心蚀骨的痛苦,不待残毒发作,就已痛苦地了结生命。
所以,谁也不能确切地知道,中毒者最后,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残毒到底会对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无药可解。
立春以后,白昼也渐渐的长了,夕阳犹自眷恋地隐在绯红色的暮霭之后,不愿落下,将淡薄的余晖一点一点地慢慢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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