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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成性(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海明月
李暄有些不明所以,见少峰臭着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红,一言不发,偏夜迦笑得喘不过气来,不禁疑惑地问道:“少峰,夜迦怎么啦?”
少峰把筷子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拍,“不用管他!他今早上吃了春药!”
下午的时候,李暄吃过饭,见没有人理会,讪讪地不知踱到哪里去了,少峰阴沉着脸,一语不发,青曦则又羞又窘,涨红了脸,只有夜迦猖狂地大笑着,几乎要将面前的茶杯震翻。
“有这么好笑吗?”少峰瞪视夜迦半响,挤出一句话来。
夜迦侧头看了看窘迫难当的青曦,笑的颤抖的手指了指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还说什么色诱,却让人连骨头都吃得不剩,哈哈,这叫什么,知不知道?”
见少峰和青曦都不接腔,夜迦喘了口气,勉强忍住笑,艰难地说:“这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哈哈……”
少峰忍无可忍,斜睨了夜迦一眼,“你再笑,今晚上就让你当一回肉包子,你信不信?”
春日暖洋洋的照在身上,长长的摇椅一晃一晃的,发出很细微的“吱”“吱”的声音,这闲暇的午后越发得寂静安宁。而风还是有几分冷飕飕的,但是被夹带着的新发的草木的气息,居然也多了些柔和。
李暄将一本诗集遮在脸上,懒洋洋地享受着这美好的春光,神思也迷荡起来,随着轻轻摇动的摇椅,几乎要进入甜美的梦乡。
忽然,一声极细微的笑声,在身边不知哪个角落里,模糊地传来,柔和得仿佛要融进这春色一般。
李暄微睁了睁眼,将诗集抛到旁边,举袖遮住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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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阳光,侧转了身子,却没有说话。
苏毓笑嘻嘻地转到摇椅前,对李暄的不理睬不以为杵,优雅娴静地施礼,“王爷可安好?”
李暄无声地叹了口气,“在你来之前是安好的,见了你之后就不好了。”边说边伸了伸腰,活泛了活泛有些僵硬的腿,却将跻着的缎鞋掉到了地上,露出洁白如雪的白袜,衬着大红的裤脚,白得耀眼。
“王爷这话,可真是叫人伤心!”苏毓笑容不改,月白色的长长的袖裾几乎要垂到地面,纤尘不染,在春风的吹拂下,恍若盛开的大朵大朵的白莲,出尘飘逸,还有一丝丝的安闲静雅。
“哼,有什么话快说,我没有好心情和你闲扯!攀墙而入的宵小,伤心什么!”李暄坐了起来,将双腿盘了起来,伸手搓了搓被晒得发紧的脸,顺便打了个哈欠。
“呵呵,王爷风雅之人,还有这等待客之道?我登门拜访,好歹也赐杯茶水,哪有冷眼待客的呢?”苏毓好整以暇地伸袖拂了拂身边的柳木弯背椅,端坐下来。
李暄冷冷地凝视了苏毓片刻,忽然扬声道:“春喜,泡茶!”
苏毓愣了一下,但是惊愕的表情只是在眼底刚刚泛起,就马上消融在眼角的笑意中,在灿烂的阳光里,明媚的双眸好似两弯弯月,闪烁着融融的光。
两杯袅袅的碧螺春端放在红漆小几上,茶的幽香似乎加浓了春的绿意盎然的生机,一切都鲜活了起来。
慢条斯理地品了品茶,见李暄没有丝毫开口的意思,苏毓终于浅笑着说:“不知王爷可听说,肃州已破,突厥铁骑进犯陕甘两地,纵横劫掠,杀戮百姓近十万,焚烧农舍五万余所,牲畜损失百万头。”
李暄的身体震了震,脸上掠过一丝痛楚的抽搐,却咬紧了牙关,没有说话。
苏毓也不再说话,平心静气地端坐在椅子上,吹了吹茶盏上漂浮的热气,专心致志地微微浅啜起来。
良久,李暄喟叹一声,“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你告诉我何用?”
苏毓侧了侧头,似笑非笑,曼声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王爷莫非是怕了?”
李暄没有理会苏毓的无礼,沉吟片刻,正容道:“肃州既破,不必再做些无庸的抵挡,命令周边的百姓暂时撤往内地,坚壁清野,他们虽然猖狂,但是人地两生,补给困难,必不会久留。骄兵必败,先做出薄弱无力的姿态,再派兵包抄突厥撤退的后路,埋伏等候,即使无法一举歼灭,也必重创根髓,动摇根本!”
对苏毓惊讶地合不拢嘴的样子视而不见,李暄端起茶来,悠然低沉地道:“送客!”
苏毓一下回过神来,见李暄不客气地逐客,饶是脸皮厚,也有了几分狼狈,言语间不那么流畅优雅了,磕磕绊绊地道:“王爷,且……且慢,我还……有话要说!”
李暄歪了头,沉默地盯着苏毓,墨黑色的眸子里却没有丝毫的波澜,越发显得神秘莫测,幽深的如千尺寒渊。
苏毓的话一下子哏在了喉间,所有的话语瞬间都化成了灰,只有一根刺在体内缓缓地游移!
这个人,虽然脆弱却坚强骄傲得如同磐石,纵然是粉身碎骨,也会保持着那一身铮铮的傲骨,绝对不会退缩,不会妥协!
这游移在身上的这根刺到底是惋惜,还是同情,还是一些别的自己也辨别不清楚的情绪,苏毓自己也不得而知。
敛了敛容,苏毓垂目,广袖下的手不自禁的有轻微不可察觉的颤抖,掌心有薄汗极快地渗出。他控制住逐渐加快的心跳,依旧保持着垂目温驯的模样,“恩,听闻王爷……昨日因为昭兰公主一事,与皇上言语间……有了争执,那个那个……别人送我些疗伤的丹药,我又……用不着,王爷要是不嫌弃,……”
说着,从袖下托出一个玉色透明小瓶,见李暄依旧没有说话,顺手放在小几上,“疗效极好,王爷要是不用,只扔了就是。”
说完,敛袖弯腰施了一礼,有些狼狈地转身便走!
“且慢!”李暄忽然抬眼,淡漠的表情敛了半分,却再不说话,只任苏毓有些尴尬地侧身而立,眼神间躲躲闪闪的。
沉默了片刻,李暄微微地笑了起来,将先前的疏离冷淡掩藏在了彬彬有礼的优雅之后,“你能有今日的作为,自然有你的才干与能力。但是官场不比江湖,不是谁的武功高,谁就是老大!若想他日再上层楼,我奉劝一句,离我远一些,再远一些!”
说完,李暄重新躺在摇椅上,微微地阂起了眼,散漫地挥了挥手,轻声道:“春喜,送客!”
成全相思
蓦地,一股钝钝的生痛,倏地袭上心尖,似乎是心脏被割了几刀一样,难以忍耐,李暄瞬间疼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手指不禁紧紧抓住摇椅的扶手,一下苍白了脸。
“完了,这么快就发作了!”李暄不敢乱动,咬住唇,胡思乱想,以抵抗住席卷而来的疼痛,连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无奈。所幸,这疼痛竟然转瞬既逝,将李暄的心脏折磨片刻,又如流水般消逝了。
李暄微微敛了眼,不着痕迹地平息了紊乱的呼吸,一抹清浅的笑在嘴角边浮起,随手捡起盘中盛放的一枚红艳艳的山查果,向着身后一架藤萝抛去,“还不出来,留神蹲麻了腿。”
藤萝后,少峰拂了拂肩头的落尘枯叶,翩翩走了出来,脸上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连苏毓都没有觉察,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暄狡黠地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少峰不理会他的言语,径直皱眉看了看小几上的瓶子,语气里有些不满,“他偷偷摸摸地来做什么?这人武功也还了得,却甘心做人奴才!这送来的是什么东西?趁早扔了,不三不四的,谁知道是不是害人的?”
李暄舒适地歪了歪身子,惬意地伸展了伸展刚才有些痉挛的腿脚,“他一心在仕途上发展,求个飞黄腾达,别小看个奴才,在一关大员眼里,可算是皇上的近宠,谁不巴结?他现在有求于我,还不至于背地里下绊子的。不过,我还真不知道这瓶子里盛的什么东西。”
说着,坐起身来,伸手取过小瓶,仔细端详,却看不出端倪,遂扭开瓶盖,顿时一股清凉的药香味道扑鼻而来,细看时,里面有几丸龙眼大的浅棕色药丸,衬在透亮的瓶里,有些晶莹圆润的色泽。
少峰接了过来,放在鼻子下一嗅,瞥了李暄一眼,“这是疗伤的圣药,极为珍贵难得,千金难求的,不知他怎么会巴巴地送你这个?”
李暄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样子,“谁知道?可能他听说我昨天和皇上言语不和,以为皇上打我一顿出出气,今天才送我这个的吧?既然是疗伤圣药,你先着吧,别放在这里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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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峰将信将疑,却从李暄的神色间看不出什么,只好起放到怀中,转身坐在摇椅扶手上,伸指在李暄脸颊上轻抚,“今儿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青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暄的心“咯噔”一下,神色间却带上了些暧昧的微笑,将脸转了过去,贴在少峰腰间敏感的地方,轻轻地呵了口气,“呵呵,昨夜劳累了一夜,便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实在是累得很了……”嘴里说着,手指已经不安分地爬上少峰结实却柔软的小腹上,灵巧地打了几个旋儿。
少峰虽然和李暄厮守已久,却自始至终在情事上异常羞涩,见李暄的手指如此放肆挑逗,登时涨红了脸,一掌拍开李暄的魔掌,“大白天的不知道脸红!再敢乱摸小心我揍你!”
李暄吹了吹被拍红了的手背,不在乎少峰的威胁,“恩,不让吃,难道也不让闻闻吗?”
少峰对李暄的恬不知耻实在无法,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冷哼了一声,转身独自离开了。
看着少峰离去的背影,李暄心悸地抚了抚跳动的心脏部位,一种冰凉的难言的痛苦,久久地盘旋在心间。
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走吧,别的奢侈他再也无法给予,就尽量多一些的幸福的相守吧,多过一天算一天,直到谁都不能预言的尽头……
以后的几天,李暄窝在府里,对朝廷间的波动及北方的战事不闻不问,仿佛蛰居的昆虫,终日懒洋洋的,神色间依旧是难得正经,和少峰三人嬉笑如常,只是心上的疼痛发作越来越频繁,时间也越来越长久,遮掩得越来越困难了。
春暖乍寒,太阳刚刚升起,清早的空气中还有些寒气,有风紧一阵慢一阵地刮着紧闭的窗扉,发出微不可闻的“吱呀”声。
李暄带着些疲惫,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却看见少峰有所思的面容近在眼前,澄澈的眼神里清清楚楚地映着自己的倒影,不禁有几分慌乱与惊讶,“怎么还没起?不出去练功了?”
少峰略带些凉意的指尖在李暄的面上轻柔地细细滑过,虽然含着笑容,可是声音里却带了些伤感,“你这几天清减了不少,脸色也没有血色,你自己没有感觉出来吗?”
李暄心虚地笑了笑,“哪有?我倒是觉得胖了呢。恩,不过是春天一冷一热的,没注意,可能受了些风寒!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少峰的眼神专著地凝视着李暄,逐渐地,一丝一丝地凌厉起来,“你说谎!你以为我昨夜没有感觉到你强自掩饰的颤抖?没有听见你竭力忍住的呻吟?你到底隐瞒了些什么,你还要隐瞒多久?!”
“我敢说谎吗?你们还不得扒了我的皮!没有的事,别疑神疑鬼的。”李暄倦迨地坐了起来,将少峰的手从脸上抓下来,握在掌心里。
少峰隐忍地压下涌来的怒火,一把甩开李暄的手,“你可真能狡辩!无缘无故地苏毓送什么药?你以为你强做笑脸,我们就觉察不出了吗?你看看你,脸色发青,双目无神,脚步虚浮,谁看不端倪来,偏你还死撑着撒谎!”
少峰敛了些怒火,见李暄还是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只得咬咬牙,使出撒手锏,“昨天,夜迦去找过苏毓了,和他在长平街上大打出手,估计整个京城,现在没有不知道的吧。你再要隐瞒,夜迦怕是要打进禁宫,去逼问皇帝了。说与不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暄大吃一惊,忙道:“怎么打架呢?可伤着哪里没有?”
少峰气得捣了李暄一拳,“别弄些无事忙,扯开正题!伤筋断骨我们也自己认了,谁叫自己看错了人!赔上命,也就算完了!谁也怨不着!”
“少峰!”见少峰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李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分辨不出到底是酸是苦,满腹的心事积聚在心里不得发泄,更增添了一份辛酸!
“说出来,大家一起担待,你这样自己抗着,就算是送了命,我们谁也不承你的情,反而会恨你一辈子!你说呀!”少峰红了眼,拽着李暄的肩头,狠命地摇晃!
“我没有!真的没有!”李暄忽然大声吼了起来,一把推开少峰,气喘吁吁地跳下床,怒睁的双眸里含着狠厉的光芒,“没有的事情,你们非要逼我说!为什么你们这样逼我!”
不曾防备的少峰被李暄的蛮力推搡倒在床头,顿时惊愕、失望、伤心、恼怒等等,诸多的情绪纷乱地涌上心头,最后却化做一抹浅浅的笑,撕肝裂肺的痛被掩盖在这柔若春水的笑容后面,“真的是我们在逼你!你放心,不会了,再也不会逼你了!”
生死两难
阳光斜斜地从打开的窗户中流泻进来,照在李暄略显得憔悴的侧脸上,有一种沉静的忧郁,黝黑的眸子因为吸纳了阳光,仿佛无底的深潭一样,看不见底。那头倨傲的白色巨狼懒洋洋地伏在李暄的脚底,冷森森的眼睛此时正微微地眯着,耳朵也软软地帖服在头上。
青曦走了进来,看李暄沉思的模样,脚步间有了几分踌躇,但是依然没有停止脚步,径直走到李暄的身边。
李暄抬起头来,唇边依旧含着一丝微笑,随手将青曦腰间挂的玉石坠饰握在指尖把玩,“夜迦呢?怎么听不见他暴跳如雷的喊叫了?”
青曦凝视着这个依然神色如常的人,终究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出去找少峰去了,我怕少峰没有地方出气,万一把事情闹大了,也不好。所以央求夜迦出去找找,别弄的千疮百孔的,没有办法补救。”
“恩,看不出来,我的青曦还是个帅才,指挥调度,沉稳不乱呢!”李暄笑嘻嘻地握起青曦的手腕,低头在上面吻了吻,嬉笑如故。
青曦任由李暄得寸进尺地在指尖暧昧地嬉戏,面上却带着些哀怨和无奈,“唉,你怎么这么心硬呢?我真是猜摸不透你到底在意些什么,你到底把我们当成了什么。”
李暄眸子微微上扬,波光潋滟,眼角处勾勒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异常的魅邪,“当成什么难道我的青曦宝贝还不清楚?当然是最重视的宝贝了。”
青曦郁闷地抽回手,一脸罕见的暴躁不安,双手捏紧了,指节处有些泛白了,一直潜藏在体内的暴力几乎要失控了,一拳打烂李暄脸上的嬉笑的冲动让青曦的脸都扭曲了起来!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你总是让我们担惊受怕,你还没有事一样悠闲自在!居然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还浑不在意!你忘记了你当时的承诺了吗!”青曦痛苦的嘶吼有些凄厉,惊得白狼瞬间睁开了眼睛,耳朵也马上竖了起来,疑惑地望着青曦。
李暄安抚地搂过青曦的腰,苦笑着解释,“哎呀,当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吗。大家都翻脸了,我们的小命都掌握在人家的手里,不服软不是自寻死路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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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拖得一时是一时吗,好了,别生气了,给我吹个曲儿吧,很久没有听你吹曲儿了。”
“我没有心情!”青曦很不给面子地转过身,硬邦邦地撩了一句话,气鼓鼓地走到紫红色檀木圆桌前,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仰起头一饮而尽,仿佛将所有的愤懑不甘随之咽了下去。
两个人正无语的时候,一个青衣小厮进来禀报,“王爷,门外有一位宫里来的大人求见。”
青曦身子一颤,霍地回过头来,脸色却变的苍白起来,手里的细瓷填花的茶杯“呛啷”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宫里来人做什么?暄,不要见,打发他走吧?”青曦没有顾及地上的碎瓷是否扎了脚,急忙奔至李暄身边,征求李暄的意见。
“不要紧,恐怕是来送药的,让他进来吧。”李暄安慰地拍了拍青曦已经变得冰凉的手,抬头吩咐小厮,“请他进来吧。”
小厮哈腰答应了,出去不大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太监托着一个小小的锦匣走了进来,看见李暄脚边的巨狼,神色间极是畏惧的样子,战战兢兢地先给李暄行了礼,双手将锦匣托上,恭敬地道:“给王爷请安,这是皇上特意赐给王爷的,请王爷好。”
李暄端坐在椅子上,风清云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略微点了点头,对青曦说:“青曦,先起来的,请这位公公到前边去喝杯茶。”
青曦双手接过锦匣,放在桌上,客气地对那太监道:“公公,这边请,新上的‘明前茶’,请您品尝品尝。”
那太监忙给李暄施礼告辞,“不敢打扰,小的告辞了。”急忙跟随在青曦身后,逃也似的出门去了。
李暄伸手取过锦匣,不急于揭开,只是用手缓缓地摩挲着,神情平和得仿佛触摸的是一件可有可无的玩物一样,甚至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青曦几乎是疾奔而来,气喘吁吁的奔到李暄身边,见李暄头微微地仰在椅背上,锦匣托在腹间,眸子浅浅地阖着。
“暄,你睡了么?”青曦的声音放得非常低柔,但是其中夹杂的一丝哭腔已经流露出来,显得异常的悲怆。
李暄微笑着睁开眼,见青曦的眼圈已经红了,不禁轻叹一声,将他揽坐在自己膝上,“傻瓜,哭什么,大丈夫有泪不轻弹,这个样子以后可怎么过?”
青曦不听这话犹可,一听这触心窝子的话,只觉满腹的悲伤难过不可抑制,可是又怕再惹李暄伤心,强忍悲痛,将眼角的泪水硬生生憋了回去,“你……你吃了……那个?”
李暄将锦匣放在青曦的腿上,一按匣上的绷簧,匣盖一下弹蹦开来,里面一枚龙眼大的蜡丸衬托在明黄色的锦缎上,悚然惊心。
青曦僵直了身体,仿佛这枚蜡丸竟然比黑白无常的勾魂锁链还要可怕,直愣愣地盯了片刻,忽然有些歇斯底里般一把将锦匣扣上,紧紧拢在怀里嚎啕痛哭,“暄,你别再吃了,不要吃!”
李暄认识青曦以来,不论是在生死关头,还是受尽折磨凌辱,也从没见他流过眼泪,从来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倔强峥嵘,如今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这个从不弯腰的男人,居然在自己面前失声痛哭起来!
这种深情厚意,只怕穷尽自己的一生也无法回报了!
李暄无言,伸手在青曦顺滑如丝的发间轻轻地抚摩着,默默地任由青曦发泄着内心的恐惧和哀伤。
日光渐渐地拉长了,将两个人紧密相拥的影子拉的有些变形了,金色的余辉在他们身上涂了一层薄薄的光,有些朦胧的样子。
良久,李暄动了动身体,笑着调侃青曦,“宝贝,我的腿快要断了。”
青曦抽了抽鼻子,揩了揩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下来的泪水,急忙站了起来,嗔道:“你怎么不早说!”
抹了抹脸,青曦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担忧地道:“怎么不见他们两个回来呢?别是有什么事情吧?”
李暄揉搓着麻木的腿,将锦匣随手放在桌上,却一时之间无法站立起来,“叫几个小厮出去找找吧,他们心情不好,别在外面惹是生非的,吃了亏。”
青曦不禁乐了,“胡说八道,他们还能吃亏?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李暄想想也是,一抹笑容刚挂在了脸上,突然心间如同被重锤狠狠锤击了一下似的,脸色瞬间雪白了起来。
他想努力控制住瑟瑟发抖的身体,惟恐惊吓到青曦,但是刺骨的锐痛排山倒海一样汹涌而来,身体如深秋的枯叶,剧烈地瑟缩着,颤抖着,嘴唇也不听使唤地痉挛起来。
青曦感觉自己只是一回头的工夫,却如同百年一般的漫长,又如同自己眼花缭乱了,看到了虚幻的影象,只是在刹那之间,李暄的脸色先是苍白如纸,转眼又铁青,又变成了青紫,而那平日里丰满润泽的唇也黯淡成可怕的紫黑色了。
青曦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已经停止了跳动,整个身体被魔法定住了一样,只惊恐地张大了嘴,但是嘴里却发不出半丝响声。
李暄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手脚痉挛地胡乱地划动着,将桌子上的锦匣一下碰落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这声音使青曦瞬时清醒了过来,他手忙脚乱地抢上前去,扶住了痛苦不堪的李暄,见李暄的眼睛紧紧地闭合起来,牙咬的死死的,神智却有些昏迷的样子。
青曦手足无措起来,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死了,我也不活了!”但是他的双手仿佛同大脑单独分裂开来,有自我的意识一样,将李暄半仰的身体放在地上,盲目地在地上摸索着被碰落的锦匣。
好不容易摸索到了,不知是青曦紧张过度,还是锦匣掉在地上碰坏了绷簧,怎么也打不开了!青曦情急起来,抽出揽着李暄的左手,捧住锦匣,一歪头,张嘴将绷簧咬在了嘴里,一使劲,巧的绷簧将唇瓣硌出了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青曦仿佛没有了感觉一样,执著地狠命地将绷簧咬的粉身碎骨,随着张开的盖子,那颗致命却又救命的蜡丸落在了指间!
使劲捏破包裹着的蜡层,一枚棕色的药丸在青曦的指间颤抖起来,这是在生死两难的悬崖绝壁,不吃是死路一条,吃,却只是将这种残酷的折磨残忍地无限延长!
青曦只觉得指尖的药丸重逾千斤,甚至压迫在自己的心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如果可以,如果这枚药丸可以代替,自己一定毫不犹豫地吞落!
可是,不可以代替的!
青曦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绝望,即使是在那些肮脏下流的地方,自己也只是心如死灰一般,没有感觉到心就象是被钝刀子极为缓慢地凌迟一样,那种痛苦绝望几乎涨破胸膛,爆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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