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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成性(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海明月
李暄心里有些失望,但是也不能再出言挽留,只好笑了笑说:“也好。到时游历归来,请一定到鄙处盘桓几日,以尽地主之宜。”
夜迦终归心思细密,考虑得周全些,担忧道:“你身上的剧毒没有拔除干净,我们对歧黄之术一窍不通,还得仰仗苏公子能想个办法,将此毒解除或者暂时抑制住,不然,我们空有配方,一时之间也配不齐药,只怕到时你又要吃苦。”
苏牧脸色凝重了起来,双手缓慢地绞动了几下,沉吟道:“恩,这种毒毒性剧烈,而且药方极为刁钻罕见。其中一味鹤顶红本身就足以致命,可是再添加其他几味,反而冲减了其致命的毒性,为臣为辅,将本来的药性克制住,成了纯粹腐蚀经脉的药剂。”
抬起头来,看夜迦的神色间有些惶急的样子,眸子里担忧毕显,心里暗暗为李暄感到可惜,这种毒发作,好说也就是有三五年的时间,而且期间必然受尽无边的病痛折磨,生不如死,纵然经脉内脏是铁打铜铸,恐怕也会被腐蚀迨尽,空留一副皮囊。
李暄黯然一笑,微微蹙眉道:“生死由命,且不管他了。趁着还有口气,先享受几日吧。”
苏牧见李暄对生死看得如此洒脱,心里极是佩服,“也不是完全没有一丁点儿的希望。先师在时,常常说起,一物降一物,越是毒性剧烈的毒物,必然有和它相克的生长在不远的地方。我看这几味毒,这鹤顶红源自辽东,我们不如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还有解毒的机会和可能呢。”
夜迦瞪圆了眸子,欢然道:“对,我们去辽东找找,一定能找到解毒的法子。”
虽然春天只是浅牵地露出了一点点的笑容,可是已经让人足以感受到那迎面而来的温暖的气息,白昼明显得长了,即使是已经近黄昏了,太阳还斜斜地,淡薄的光线将街市上酒肆店铺外的招牌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有些歪扭的样子。
李暄和夜迦慢慢地走在长街上,看着市井间恢复了往昔的繁华,前些日子李炯的叛乱并没有给这个古城带来太多的骚乱和动荡不安,血腥被很迅速地擦拭干净了,并被喧哗的热闹掩盖了起来。
“恩,只怕此去,我有生之年,都不会再踏入这里啦。”李暄喟叹了一声,声音里含着一些悲凉的感觉。
“呵呵,怎么,不舍得离开吗?”夜迦因为心情大好,对行人或惊艳或垂涎的眼光不以为意,转过头来笑问。
李暄抬起头来,看了看这座沐浴在淡金色阳光下,他生长于斯的六朝古都,眼神有些失神恍惚,“也没有什么留恋的啦,只是那么多的难忘的过往,要是一朝完全的舍弃,总也有些难过吧。唉,这辈子我都不想再来这里了,再好好地看看吧。”
夜迦明白李暄故土难离的感受,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着李暄走着,任凭夕阳将他们两个的背影拉开了,重叠了,渐渐地远去了。
对于北方来说,除了炎热的夏天,其他的季节并不缺少风沙的戏谑,在微拂的风里,细细的沙砾裹在里面,一不留神,嘴里就会塞满了咯牙的沙土,或者让沙尘迷了眼睛。
李暄伸手在眼睛上揉了又揉,搓的眼睛红肿,流淌出来的眼泪终于把沙尘冲洗了出来,夜迦好笑地递过一方雪白的绢巾,“用这个擦吧,看看都揉成花脸猫了。”
李暄接过来,胡乱擦了一把,正巧路过一家茶馆,便抬脚走了进去,“走得累了,先喝杯茶水歇歇吧。”
夜迦知道他中毒后被剧烈的疼痛折磨的体力不比从前,遂也跟着入内,随便找了张临窗的桌子坐了下来。
现在不是人多的时候,宽阔的大堂里稀稀寥寥地坐了几个人,大都是近花甲的年迈之人,悠然地喝茶聊天,很自在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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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李暄要了壶“西湖龙井”,趁茶还没有上来的时候,托着腮,看了看跑堂的伙计,忽然伏在夜迦的耳边,很神秘地小声说:“看,这跑堂的小伙计倒是俊的很呐!”
话音未落,腿上已经被狠狠地掐了一把,夜迦一脸的微笑,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再胡说,信不信我让你三天说不出话来?”
李暄寒毛倒竖,忙谀笑着赔不是,“哎呀,这不是说说而已吗?我真的没有起什么念头的!真的!”
说话间,跑堂的手脚利落地奉上一壶热腾腾的茶来,夜迦带了半分好奇仔细打量,却见这个年轻人四肢修长,浅蜜色的肌肤,五官轮廓非常的深邃,眼窝微陷,充满了阳刚之气。
那跑堂的见夜迦打量他,有些畏缩躲闪地转开身,走远了。
一种很淡的几乎闻不到的,很特别,但是又很熟悉的味道在空气里游荡,夜迦有些迷惑地再次深呼吸,但是那个味道又无影无踪了。
李暄见夜迦不搭理他,只好无趣又无聊地隔着窗子望外张望,几天不出来,不光是天气变得温暖了许多,这城里忽然多了些非常养眼生动的面孔。看,对面的烧饼铺子离,那个一直低头拉风箱的伙计,偶尔一抬头,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在阳光下,似乎闪烁着一种非常沉淀的蓝,好象高山上的湖泊,随着阳光的照射,会折射出多的光芒;恩,从东边来的那个赶马车的,四肢修长结实,胳膊上的肌肉贲涨,几乎要将单薄的粗布衫子撑破呢;还有……
李暄兴致勃勃地看着街市上形形色色的人等,不时地浅啜一口茶水,安闲自在,忽觉身边有冷飕飕的目光,好象锋利的小刀,要将自己切成片儿似的,于是忙合拢了嘴,回有些放肆的眼神,正襟危坐,规规矩矩地喝起茶来。
夜迦一肚子怒火,偏偏大庭广众之下,发泄不得,那双眼直欲冒火一般,恶狠狠地盯着李暄,考虑着将李暄揍成猪头,少峰和青曦会不会拍手称快。
休息了一会儿,李暄讨好地询问,“前边有个上好的兵器行,所出的兵器在京畿一带非常的有名,我们过去看看如何?”
夜迦冷冷地哼了声,没有言语,李暄知道这是同意了,忙站了起来,扔了块碎银子在桌上,和夜迦出门向东而去。
京城的“威武”兵器行,陈列的各种刀剑之类,在北方一带是很有口碑的,名家打造,的确不凡,但是价格上也是高得吓人,一般除了那些世家子弟,或者爱武成痴的人,很少有人舍得花大价钱购买,所以铺子里虽然利润可观,可是在人气上冷清得很。
但是伙计却周到热情,见李暄和夜迦都是气度不凡之人,忙上前招呼,“两位公子,可是要买样趁手的兵刃?这几天不凑巧,所有的刀剑类的都卖空了,要不您看看别的?”
李暄颇觉奇怪,这“威武”兵器行在这京城经营也有些年岁了,可是卖空了存货,倒是头一回听说。
夜迦对这些刀剑类的不感兴趣,他善于使用软鞭,自从上次在锦枫山庄,被苏毓将他心爱的软鞭夺去,一直还没有找到顺手的,遂有些索然地道:“谁稀罕这些?有没有特别结实的软鞭之类的?”
小伙计眼中一亮,殷勤地笑道:“公子来的可巧,我们铺子里还真有这样的宝物,不知入不入的公子的眼?”
说着,到后面捧出一个皮盒,放到桌子上,揭开皮盒,却见一条长长的红赫色的鞭子样的东西卷在里面,夹杂着有些黯淡的银丝,而把手却是用金丝细缠的,显得特别豪华致。
夜迦一见之下欢喜异常,握住把手,内力贯注,登时软鞭就如一条矫健的龙,在空中灵活地盘旋,“啪”的一声脆响,遒劲有力。
“恩,不错,是难得的品。”夜迦轻轻地颔首,将长鞭挽起,爱不释手地不住摩挲。
那伙计得意地笑了起来,“公子真是识货的行家!这是用蛮荒之地特有的金丝蟒的皮,经过特殊的鞣制而成,坚韧至极,刀剑也难以损伤它半毫呢!”
他还待絮絮唠叨这软鞭的妙处,夜迦略显不耐地打断他的话语,“好了,别罗罗嗦嗦的,直说吧,多少钱?”
那伙计满脸堆笑,恭身道:“就知道两位公子是爽快大方的,这个小人也不敢多要,二十两银子,若是两位中意,小人这就给您打包包好。”
二十两银子虽然在李暄和夜迦看来是个小数目,这可是一个中等人家多半年的开销,伙计见他们衣着虽然简单,但是做工细,衣料上乘,不是寻常人家,也就大胆地喊了个高价。
李暄倒不在乎多少银子,见夜迦欢喜的模样,觉得只要夜迦开心高兴,别说是二十两,就是一百两,也不会心疼半分的。随手掏出怀里的银两,却是些散碎的,原来两个人出来闲逛,闲麻烦,也没有揣了多少钱,估摸着没有二十两,也差不了那里去。
李暄将银子往柜台上一掷,笑着说:“就这些了,卖不卖?”
伙计本来就要了个高价,见李暄和夜迦并没有还价,心里正暗喜,见李暄掏出的银钱也大差不差的,也就不再计较,忙笑着道:“两位都是痛快的主儿,小的要是再斤斤计较,不是自找没趣?成,小的这就给您包起来。”
夜迦摇了摇头,径直将皮盒捧了起来,“不用,这样就行。”
两个人欢天喜地地走了出来,见夜迦无限欢喜的样子,李暄伏在他的耳边低语,“我送你这么好的东西,今晚儿你怎么谢我?”
夜迦瞪了瞪眼,绯色柔润的唇微启,吝啬地蹦出了一个字,“滚!”
回到府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下来,少峰正坐在厅里,百无聊赖地将上午的一局残棋摆来摆去,见夜迦兴冲冲的样子,笑了起来,“捡到宝贝啦?怎么这么高兴?”
李暄坐在少峰身边,笑呵呵地说,“今天我们去‘威武’兵器行,想挑两件你们喜欢的兵器,谁知这两天铺子里的存货都卖没了,就还有这条软鞭还算件上等货色。”
少峰也很诧异,“都卖空了?这怎么可能?那么大的个铺子居然卖光了存货?谁能买这么多的刀剑?莫非又有人造反不成?”
少峰的话里有些调笑的成分,他对朝政从来是漠不关心的,谁来做皇帝,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只要碍不着他们的逍遥自在的日子,谁做都行。
李暄也笑了起来,正要接口,却见夜迦忽然变了颜色,一张脸雪白若纸,刚才喜气洋洋的表情变成了惊诧和慌乱!
“不好!”他的脱口而出,让李暄和少峰吃了一惊,一齐惊讶地望着他,静听他的解释。
“我想起来了,刚才在茶馆里,我闻到一种很熟悉的味道,这是只有北疆才有的孜然的味道!而且,那个跑堂的深目高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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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修长,这是突厥人的模样!”夜迦越说越是心惊,说到后来,声音已经轻不可闻。
但是这轻不可闻的话,在李暄和少峰的耳朵里,却成了晴天的霹雳,来历不明的众多的可疑人群,大量的利刃反常地被购买一空,如果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恐怕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月满中天
很久很久以后,当夏日夜晚的流萤在矮矮的花墙边飞舞,开得热闹的夜来香在微微的晚风里散发着浓郁的芳香,夏末的燥热已经被骤来的一场急雨冲刷迨尽,只留下习习的凉爽,似乎也在夜来香的气息熏陶里,变得馥郁且甜软。
当李暄懒懒地伏在雕花木制的围栏上,看着水里肥硕的锦鲤争先恐后地聚集在水面上,争食他洒落的饵料时,少峰正在浅饮一杯淡淡略微带些酸意的青梅酒。
放下手里的青瓷的酒杯,少峰看了看悠闲自得的李暄,隐藏在心间已久的疑问终于还是藏不住了,微蹙起眉尖,一些惘然和迷惑尽显现在如若三月春光的眸子里。
“你真的不后悔那日的决定?你怎么能放弃那么好的机会呢?我真是琢磨不透!”少峰的声音里有懊恼,也有几分不解。
李暄将手里的鱼饵全部洒入了池塘里,擦了擦手,回眸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最大的乐趣就是做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吗?呵呵,我平生也就这一次,做的最是惊天动地,最让人瞠目结舌,恩,这是一生中的一大快事啊!”
少峰蔑视地瞥了他一眼,有些郁闷地道:“哼,要是照我的想法,这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他!他给你吃了这么多的苦,你还一心一意地帮他!我真恨不得一刀剁了他才解恨!”
李暄笑嘻嘻地将少峰面前的青瓷酒杯里的青梅酒浅抿了一口,趁少峰有些失神的时候,忽然俯身过去,将一口酒哺进了少峰的口中,“呵呵,青梅酒这样喝才最有味道的。”
少峰不耐烦地将这张带着得意嚣张的笑容的脸推开,由于用力过度,将那张俊美的脸推得有些变形了,冷着脸道:“和你说正经事呢!还这样无耻,是不是昨天的地方不疼了?”
李暄心有余悸地按了按还隐隐生疼的侧肋,可怜兮兮地道:“这是什么天理?你见谁家的夫妻亲热,还有挨揍的?”
李暄这句话说得少峰脸上红云微现,掉开了视线,羞恼地说;“那你也不管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只管胡闹!不打你你还长记性?”
李暄看见少峰的羞赧,明白尽管少峰现在还是嘴硬,但是他的心早已经软下来了,遂大胆地凑过去,将少峰结实柔韧的细腰揽在怀里,两张同样俊秀出色的脸庞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湿热的呼吸,亲密地搀和在了一起,让人忍不住脸红耳热。
“自从经历了那一次,我总是觉得纵然你在我的身边,还是很害怕,害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你就不在我身边了。所以,我无时无刻不想粘着你,巴着你,感受到你的存在,我的心才能安宁。”
低喃的话语,带着亲昵和柔情,在少峰的耳边哝哝的絮着,温馨无比,和当日城破的屠戮相比,就是天堂地狱的差别,也恐怕不足以形容!
那一天,暮霭已经四散,将天空中的亮色一点一点地慢慢地吞噬掉了,几颗稀疏的星斗散布在还勉强留有一线光亮的天空,反而将天空衬托得分外得祥和安静。
但是,就在那么美丽的夜空,犹如深蓝色的最上等的丝缎,突然绽放出簇簇火红色的烟花,将这美丽的夜空撕裂开来,仿佛狰狞可怖的毒蛇,贪婪而凶恶地吞噬着,绞杀着,将这个平静的夜晚变成了修罗屠场。
尖锐的呼救声,毙命时的惨呼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垂死时的呻吟声,种种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瘁不及防地将这个繁华的城市拖入了地狱的深层,渐渐的,厚重的鲜血的腥味,火起时呛鼻的浓烟,也加入进这个恐怖的队伍里,使得这个城市如同一个垂死挣扎的人,哀号着,呻吟着,承受着无法摆脱的痛苦的煎熬。
少峰仓促地将府里的下人丫鬟全部招集在望月楼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清楚明白地带着惊恐和慌乱,甚至一些胆小的丫鬟已经小声地啜泣起来。
李暄淡定且从容,脸上依旧是平常的神色,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惊慌失措的样子,目光炯炯,在火把的照耀下,宝光流转,“不用怕,他们一时不会进来的,我们的大门可不是什么豆腐做的,不至于一碰就碎的。”
李暄的脸上还带了些笑容,稳重的,又温暖的,稍稍舒缓了众人恐惧的心理,“大家动手,尽可能多储存些食物清水,把所有能找到的武器找来,将能搬动的石块重物都搬上楼,这里地势高,易守难攻,即使突厥人攻进大门,要想上楼,也不容易!今夜是大家生死存亡的时候,一定要同心协力,共抗外敌!怕是不管用的,你就是怕的要死,敌人也不会放过你的!宁肯和敌人同归于尽,也不能逆来顺受地等死!大家明白吗!”
这时众人的脸上逐渐有了神采,惶惶如丧家犬的灰败模样慢慢地褪去了,群情激湃地大声道:“正是这样!就是死也得拉他们一个垫背的!决不能便宜了他们去!”
少峰、夜迦和青曦始终冷静而信任地一言不发地站在李暄的身后,他们美丽而坚强的面孔上,都带着那种视死如归的决然、勇敢和坚定。
“大家赶快做好准备!不要慌乱!尽可能快些!”李暄昂起头,指挥众人赶快去做好撕杀的准备。
安排完毕的时候,北边的夜空里已经被冲天的火光映红了,空气里甚至带着皮肉糊焦的腥臭味,让人忍不住作呕。各种的声音比刚才更加的混乱,脚步的杂沓声,还混杂着马蹄的“的的”声,夹杂在哭喊尖叫声中,这个城市已经变成了一座阿鼻地狱!
回过头,李暄的眼眸里带着无尽的坚决,火把上的光融进了那双深邃的眼中,仿佛有无数的星光在不停地跳跃闪烁。
“青曦,你留在这里。”短短的一句话,仿佛有千钧的重量!
青曦的脸有几分白,但是他依旧顺从地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一句话。
少峰终究心细如发,刹那间揣摩透了李暄的心思,他的脸也瞬间变的雪白,眼眸里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流光舞动,甚至他向来自诩冷静的声音里也略微发了抖,“你……你要去?”
李暄艰涩地回转了头,眺望着远处一片的冲天火光,“若是天下无主,必然大乱,这样突厥的铁蹄就可以畅通无阻地踏遍中原沃土!我,决不能允许他们这样!”
夜迦的身体震了震,声音里含着妄图劝阻的迟疑,“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可能送了命?”
李暄的声音里始终是那样平静沉稳,波澜不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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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必须这样,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即使我这点微薄之力挽不了狂澜,但是如果我不去试试,就是死了,我也不会瞑目!”
夜迦愣然看着李暄,眼里却是一片酸涩,“我和你去!”
少峰微笑了起来,那张秀逸的脸在微笑的衬托下,顾盼生姿,“我也去!”
李暄苦笑了着,“我这样自私地将你们拖进了无法回头的深渊,你们埋怨不埋怨我?”
少峰但笑不语,夜迦却瞪了李暄一眼,“埋怨有什么用?还是多想一想怎么保命吧!”
李暄笑了笑,转过身来,将默然不语的青曦一把搂在了怀里,如同要将他深深地勒进骨肉一般,贴着脸,温热的呼吸,如同情人的呢喃,“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坚强地活下去!”
楼上的风吹拂着,将青曦鬓间几缕青丝吹散了,乱拂在他雪白致的脸颊上,居然有一种惊人的妩媚。一抹微微的笑终于还是绽放了,好象隆冬过后的寒梅,经历了冰刀霜剑,依然坚强地吐露着芬芳!
李暄温柔地伸指挑开那墨黑如云的柔软发稍,发丝纠缠在指尖,心口一阵浅浅的悸动,萦绕不散。
这一去,就有可能是生死永别,有可能就是再无相见之期!
这一笑,怎么能不最美,这一笑,怎么能不永远地烙印在心间!
今生今世,有了这一笑,就足够了!
“你保重!”千言万语,都化做了这三个字,熨烫进肺腑,久久不曾褪去!
李暄深深地再看一眼青曦,毅然扭转头,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少峰和夜迦没有说话,也双双跟在后面,仿佛两只翱翔的雄鹰,翩然而去!
终于,一滴热泪,忍了许久,终于堕在胸前青色的衣襟上……
动乱之夜
明亮的火光映红了整个京城,在断壁残垣中,是无数残缺不全的尸体,目不忍睹,老人的,孩童的,妇孺的,青壮年的,汩汩的鲜血在炽热的空气里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浓腥。而在远处,吹拂而过的风里,隐隐约约传来了撕杀的声音。
李暄竭力控制住不断加快的心跳,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凄惨绝伦的景象,提马疾驰,小心翼翼地躲避开那些到处逞凶的恶魔,向着皇宫的方向进发。
突然,少峰和夜迦不约而同地勒住勒马,不等李暄反应过来,夜迦已经如同迅疾的鹰隼,疾扑过来,一把将李暄扯到勒马下,而少峰则抡圆了手里的长剑,只听“笃笃”一阵急而促的响声打在剑上,却原来是一阵密集的箭矢如雨一样射来。
三匹马凄厉地嘶叫起来,瞬间被密集的箭矢射成刺猬一般,委顿在地上,眼见是不能活了。
“快退后!”少峰见密集的箭矢后黑压压的一群人,手中的武器在火光的映衬下,闪着雪亮且冷森森的光芒。
夜迦不及细想,拉住李暄的手,向一条黑暗幽深的小巷奔去。少峰戒备地盯着不远处那群半声不响一直放箭的人群,谨慎地向李暄和夜迦急速靠拢。
这时,小巷的深处,踉踉跄跄地晃过来几个人影,看不真切,只觉得鲜血的浓腥之气扑面儿来,且越来越浓烈,还夹杂着些微的细细的呻吟。
夜迦将李暄护在身后,沉着地紧贴在墙上,悄悄握紧了腰间的长刀。李暄屏住气,也将手里的短刀握紧了,不眨眼地盯着越来越靠近的几个人。
几个人近前了,夜迦猛得扬起了手里的长刀,斜劈向来人的颈项,刀光在月光下,闪现出刺目的寒光,迅疾地缠向对方!
“且慢!”李暄忽然低声地喝止住夜迦无比迅疾的刀,紧盯着对方的衣着,一颗心却不住地下沉!
夜迦的刀放自如,森冷的刀锋已经贴上了那个人的脖颈,冷厉的眸子如同寒夜的星辰,夺目且寒光闪烁。
那几个人惊呆了,甚至一动也不敢动,悚然地望着夜迦,满脸的恐惧。他们穿的是内廷侍卫的衣饰,而当头一人,李暄清楚地记得,正是前些日子一同返京的侍卫之一。
那名侍卫在仓急中也认出了李暄,急忙地上前,狼狈不堪地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前些日子谋逆叛乱的铁甲营,纠合了今日当值的神机营一些侍卫叛乱了!”
李暄直觉脑子“轰”的一声,仿佛连城的火焰全部浓缩进肺腑之中,烧得他连喘息都困难起来。握着短刀的手开始不住地颤抖起来,仿佛那刀有千钧沉重一般。
“皇上呢?皇上在哪里?”李暄浑然不觉自己的声音,变得就象是尖锐的瓦片在粗砺的岩石上划过一般,沙哑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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