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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成性(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海明月
那名侍卫惶急地摇了摇头,“我们不知道。今夜我们不当值,在睡梦中被人一锅端了,不少兄弟稀里糊涂的就送了性命!禁宫里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杀戮,到处都是火光!我们也分不清楚谁敌谁友,只好往外跑!谁知在宫门口被一群高鼻深目的人围杀,所剩无几,侥幸才逃到这里!”
“高鼻深目?一定是突厥人!”李暄不假思索地判断,“不行,我们必须得再杀回去!皇上有危险!”
那侍卫苦笑着指了指人影晃动的不远处,无力地道:“王爷,你认为我们还能逃出去吗?”
这时两边的黑影渐渐地逼近过来,全部都是身穿黑色劲装的武士,长刀雪亮,箭搭在弦上,其中一些人容貌迥非中原人,身材极为高大,却是那些潜藏在京城之中的突厥奸细。
少峰和夜迦对视一眼,沉声道:“不能后撤,杀出一条血路。你断后,我先撕杀一阵!”话音未落,夜迦双手疾扬,一片乌闪闪的暗器直奔那群杀气腾腾的武士而去,少峰矫捷的身体紧跟在暗器后面,如闯入羊群的猛虎,寒光过处,登时大片大片的滚热的鲜血洒落在地上!
“冲出去!”夜迦不及细说,扯过李暄,紧紧跟在少峰后面,手起刀落,将蜂拥而来的武士杀得血肉横飞!
李暄闻见那浓烈的血腥味道,看见身旁面目狰狞的武士在少峰和夜迦的武器下肢体残断,反而涌上一股不可遏止的豪情,顺手一刀结果了一个扑到自己面前的武士,急呼道:“杀出去!别让这些突厥人小看了我们!是我们一雪前辱的时候了!”
后面那几个狼狈不堪的侍卫被李暄的呼喊,喊醒了潜藏着的血性,不禁群情激奋,纷纷扑向纠结而来的大群的黑衣武士,刀剑飞扬中,夹杂着厚重有力的怒吼,拼尽所有的气力和他们勇猛地撕杀起来。
不断地有灼热的鲜血蓬洒开来,不断地有人倒在刀剑之下,不断地有凄厉的呼喊在耳边响起!
终于,前面的黑衣武士逐渐少了,李暄的脸上、身上溅满了鲜血,粘稠且犹带着几分温热,和着汗水紧紧地粘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回头看了看,他们已经重创黑衣武士,从他们的重重包围中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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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几个在小巷里邂逅的侍卫们,仅剩下一人了!
夜迦伸袖抹了抹脸上的血水,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动静,黑亮的眸子在夜晚格外的明亮且坚定,“我们不能在此地久留!”
李暄看了看四周,却是一片高大的院墙,里面重重叠叠的楼台厅阁,影影约约的树木扶疏,但是鸦雀无声,连半丝的灯光也不见。
“这是以前四王爷的别院。他犯了事,府邸被查抄后,就一直闲着,留了几个人看守。今夜这么大的变故,只怕看守的人都跑了。”那个仅余的侍卫小声地解释。
突然少峰警惕地制止李暄欲待出声,“有人过来了!”利落地示意李暄伏低身子,四个人忙悄无声息地隐藏在院墙的阴影之中。
果然,一阵拖沓沉重的脚步声,向这边逐渐地接近,而天上的明月似乎不忍再看这些血腥的屠戮,悄然地隐在了厚厚的云层后面。
李暄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他们四个人刚才经历了一番殊死的搏斗,已经疲力竭,再也经不起另外一场生死的冲杀了!
一片冰心
突然,纷乱无章的脚步声缓慢地停住了,变得异常的谨慎,一时之间,空气也仿佛变得的稀薄起来,有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少峰压低了身体,灼灼的目光,直视着前面变幻莫测的突变情况。李暄心里一阵酸楚,手里的短刀却握得异常紧,手心有些微的汗水,湿漉漉的。
“谁?出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暗夜里响起,虽然失去了平日里的润泽,但是李暄还是听了出来,是苏毓的声音。
李暄缓慢地站直了身体,从黑影里现了出来,低沉地回应,“是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苏毓听到李暄的声音,一直戒备着的声音稍微有了些和缓,甚至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是王爷吗?真是太好了!”
接着苏毓疾步窜了出来,一向讲究的衣饰已经褴褛不堪,溅满了暗红色的血迹,头发缭乱,有几缕混合和着汗水和血水粘在脸颊上,极为狼狈的样子。
“皇上呢?你们有没有事?”李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忧心忡忡地问道。
苏毓的脸色迅速得变得极为难看,低声说:“皇上被流矢所伤,幸运的是我们奋力冲杀,突围出来了。”
李暄眉头紧皱,迅速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先暂时躲起来再细说。”
这时夜迦从后面跟过来,“我们先进去再说。这里我进去仔细查看过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这里已经荒废了,估计敌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搜查过来。”
少峰也护卫在李暄身边,示意道:“先躲进去,把外面留下的痕迹小心地清理以下,不要让他们看出破绽,还能拖延些时间。”
当下,李暄也顾不上询问皇上的伤势如何,急忙借着夜色,躲进了重重叠叠的深深庭院之中。
庭园里荒废时间不是很长,虽然那些美的雕琢,独局匠心的布局,瓦花堵,长廊曲洞,别有洞天,金辉兽面,焕螭头,无处不彰现出昔日的奢华,但是由于疏于清扫打理,杂草丛生,枯枝败叶满地都是,一片冷清破败的模样。
李暄急于知晓皇上的安危,却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侍卫负着一个状似昏迷的人,忙抢上前去,惊疑不定地一把拉住,颤声道:“是皇上吗?伤势严重吗?”
苏毓伸手将李暄的手拉过,示意侍卫将皇上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下来,这才恐惑不安地说:“皇上伤得很重,左肋和腹部各中了一箭,我只敢勉强止住血,必须找个大夫,不然我怕……”
李暄倒抽了一口冷气,“都是伤了要害,只是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去哪里找个高明的大夫来看呢?”
他心里七上八下,忧心不已,现在时局动乱,全仗着这一国之君的威势,和至高无上的皇权,才能凝聚人心,击败叛党,进而外抗强虏,保家卫国。如果皇上在叛乱中殒命,那么整个国家将会陷入混乱不堪的争权夺利的漩涡之中,不要说突厥大军正虎视眈眈地垂涎中原的富庶丰腴,急于将这繁盛之地当作他们放羊牧马的草场,就是皇室之中的夺位之争,也会将整个国家拖入哀鸿遍野的无底深渊!
李暄虽然忧虑重重,可是他思路极为敏捷,一边询问苏毓京城之中叛党及突厥奸细的行踪,城门把守是否也沦丧在叛逆手中,外面一直驻守的丰台大军是否已经得到城里出现叛乱的消息,一边飞快地思索解决的方法。
当苏毓将所知晓的消息统统告知,李暄心里已经极快地思忖好了对策,“你确定皇上已经下昭,命安晴川进京平叛?送信的人能否将信安全地送到?”
苏毓稍稍有些犹豫,“我挑选了几个武功高强,且灵活机变的人,每个人都藏了皇上亲手所写的诏书,即使有一个人能侥幸逃脱,也能将诏书送到安晴川的手上。只是这时节全城上下混乱,到底能不能送到,说实话,我也心里没底。”
“再说,当前最重要的是找个大夫来,虽然我暂时将血止住了,但是伤势太重,我怕万一……”苏毓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是两个人心照不宣,是什么后果,他们都已经心知肚明。
李暄颇为难地皱眉道:“先派几个可靠的人,到几位平日忠厚老实的御医那里看看,能否将他们悄悄带过来,千万要小心,别暴露了我们的行迹。不论怎样,我们都要试一试。”
苏毓点了点头,急忙下去安排去了,留下李暄自己,抬头望着漫天的繁星,以及远处不时窜起的火光,暗自忧虑不已。
众人没有明目张胆地在厅堂之中休息,而是寻了一片被树木笼罩的隐蔽的山石避风处,安顿了下来。经过一番殊死的搏斗,几乎每个人都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都已经疲力竭,但是神却始终紧绷着,谁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说不定也是短暂即逝的。
李暄默默地伏下身子,略带了些悲伤,凝视着那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庞,虽然犹带了些岢厉,但是因为痛楚的扭曲,将这些严厉苛求的表情淡化了,成了一种纠结的不甘和恼怒,顺着额际、嘴角的浅纹泄露了出来。
李暄从内心深处,从来没有对这位血肉至亲有什么半点的敬或爱,自小不光由于年龄、性格的差别,他是从骨子里有些畏惧这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兄长的,因为他知道这位兄长一直追求的是那至高无上的皇权,甚至可以为此牺牲所有,包括一切的亲情。而一个能牺牲掉所有一切的人不能不让人感到可怕。
而且,这些年来,不管是明目张胆地抗拒,还是私下里的较量,李暄从来都是因为顾虑得太多,到如今一直是一败涂地。他无时无刻不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牢笼,甚至不惜用生命来换取,可是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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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冷血冷心冷情的兄长,他总是如来手心的猴子,总也跳不出他的手掌心。
前一次的对抗,是以那如附骨之蛆的痛苦来结束的。从此后,不管他能活多少时日,他总要忍受那无休无止的伤痛,或许几个月,或许侥幸些,几年。要说他不恨,不怒,不争,是不可能的。他向来是那种桀骜不逊的,虽然宫廷之中,自幼开始礼教的熏陶,并没有清除他本性里的血性,对于自由和爱情的追求,也不是没有过想要报复的念头,想要砸碎这些锁链,挣脱开来,去那片向往已久的天地。
而今天,李暄所做的这些,不是因为他要效忠这个皇朝,也不是他要想得到些什么,证明些什么,如果非要说出些什么原因,只能是他骨子里的那种从来不曾泯灭的血性刚强,越挫越刚,宁折而不弯。如果当一个人面对国仇家恨而无动于衷,那么他的存在只不过是在行尸走肉而已。也不是他有什么远大的报复志向,要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他自知凭借自己的能力,无疑是蚍蜉撼树,可是只要做了,不管有没有结果,只要去做了,就不会有什么缺憾!要他独善其身,偏安一隅,那么他宁可这腔热血,抛洒在杀敌的战场上!
古人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他时刻铭记在心上,永远也不会忘记。
番外莫道不消魂
细碎的雨滴无声地浸润着已经湿透了的叶子,有些已经枯黄的经受不住雨水的重量,悄然无声地缓缓地在飒然的秋风中坠落,昏黄的灯光下,划落出一道一道优美的曲线,仿佛带着极为轻浅的叹息,和无比的眷恋和不舍,终于匍匐在地。
门口挂着两盏玻璃八角角灯,莹然柔和的灯光照着门前的空地,甚至角落里的几处苔痕也在灯光的映衬下越发的青翠如墨染。
屋里,非常浅的湖蓝色的帷幔,有些杂乱无章,缝隙间露出半床水红色的绣着花好月圆的锦被,从床上垂落下来,一只白皙的手忽然从帷幔里伸了出来,紧紧地抓住那垂落在地的被子,手背上几条淡青色的血管,因为握得太用力,鼓涨了起来,将那只手衬托的雪白无暇,有种冰肌雪肤的柔和纤长。
这时,又一只手也从帷幔中伸了出来,亲密地覆在上面,十指交叉,有力地纠缠在一起。
突然,宁静的夜晚里那些微微的急促的呻吟,顿时变得尖锐起来,带着沉醉的颤音,逐渐地拔高,随着剧烈晃动的帷幔,将一屋子的空气也搅动得热起来,使这凉爽的秋雨之夜,变得热烈如仲夏。
“哦……恩……”一些破碎的不成音调的呻吟,不连贯地从苏牧那饱满柔润的唇中溢出,双眸紧闭,浓黑的睫毛不断地轻颤,将淡粉色的面颊衬托得更加细腻莹润。
李暄怜惜扯过一个枕头垫在苏牧的腰下,俯身在那雪白中透着绯红的胸膛上热切地舔吻,灵活忙碌的唇舌将已经处于临近高潮的苏牧更加推上了顶峰!
“可恶……
啊……别停下来……”苏牧的手指紧紧握住李暄的肩头,指甲几乎要扣进皮肉之中,被羞恼浸染得犹如水润一样的眸子,水光潋滟,微微地瞪了起来,是要倔强地想保留一些强势。
李暄深深地吻了吻那如桃花一样鲜艳的唇瓣,含混地道:“不会……不会停的……”腰上使力,强力地贯穿了进去。
“你这个混帐……”低沉沙哑的呻吟中居然含着几句羞恼的呵斥,但是这并没有妨碍李暄继续扩张他的领地,他继续肆无忌惮地在这具雪白且充满了柔韧的力量的躯体上,努力地耕耘着,逐渐加快抽送的速度和力度,将那破碎的呵斥冲击的无影无踪。
终于,一声竭力压制住的呻吟还是冲破了羞涩的阻力,从压紧的喉咙中逼了出来,伴随着那极致的消魂感受,一起到达了高潮……
李暄疲惫地伏在苏牧的身上,不住地急促喘息,汗湿的脸紧贴在苏牧的耳边,小声地笑问:“好不好?”
苏牧偏开头,伸手将李暄从身上推开,双颊上的晕红还没有褪去,平日里深沉睿智的眼眸里情欲未褪,竟然别有一番勾魂夺魄的风流,“什么好不好?”低沉的声音里带了些懒懒的味道。
李暄笑着又紧贴了过去,一口啃在那白皙饱满的耳垂上,“再装糊涂,说不说……”两个人嬉笑着纠缠在了一起。
“好了,别闹了,我累得很。”苏牧气喘吁吁地推开李暄,将掉在地上的锦被扯起,钻了进去,不理会李暄的胡闹,疲乏地闭上了眼。
李暄锲而不舍地伏在苏牧的耳边,“说嘛,是不是很爽?是不是?”
苏牧无奈地半睁了眼,一丝浅浅的笑意在唇边浮起,“好又怎样?不好又怎样?有这么重要吗?”
李暄没有料到苏牧的回答竟然是这样,不由有了几分踌躇,“怎么?真的不好吗?你说哪里不好,我马上改。”双眸极其认真地凝视着苏牧,一幅虚心请教的样子。
苏牧不由笑出声来,微微平息了一下呼吸,“看到所爱的人神魂颠倒,不可抑制地冲动着,感受着你的目光,和你火热的触摸,不由地就会有一种痛快淋漓的迷醉感觉,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好?”
李暄贪婪地在苏牧湿润的脸颊上吻了又吻,“真的吗?那你是不是很满足?”
苏牧终于忍无可忍,背过了身子,“你还有完没完?我累得很了!”
李暄呆然片刻,还是忍不住凑过去,“就这一个问题了,你说了,我就不烦你了。”
苏牧气不过,没好气地道:“满不满足,就那么很重要吗?”
李暄略有些内疚地伸手抚在苏牧的胸膛上,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使了诡计才把你骗到手,我怕你会后悔跟我。”
苏牧哑然,他从来不知道李暄居然会有这样好笑的想法,不禁叹了口气,“你傻了?我要不是喜欢你,会让你骗?你看我是那种让人骗了,还帮人数钱的人?”
李暄眼眸登时亮了起来,浸满了笑容,双手紧紧抱住了苏牧,亲密地拥在一起,苏牧黑亮顺滑的发丝铺散在枕上,好象层层的网,将两个人亲密不可分地缠住了。
外面的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下大了,变成了瓢泼大雨,急骤的雨滴敲打着屋檐、地面,以及没有落尽的叶子,发出“唰唰”的声音。
两个人拥在一起,无言地倾听外面的雨声,倒觉得分外的温馨,别有一番意境。
李暄伸手将苏牧的发丝勾在指间,不住地把玩,甚至贴在脸上,轻轻地刷来刷去。蓦地,李暄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很怀疑,我是不是在做一个美梦,只是在梦中你们才对我深情不移,所以我很怕,梦醒了,你们就会离开我。”
苏牧无声地笑了,光滑的胸膛上微微地震动,“为什么?”
李暄支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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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情地皱了皱眉,“我知道,自己既不是什么盖世的英雄,也不是什么绝世的奇才,又好色,又贪婪,有什么出色的地方,让你们倾心呢?我找不出理由。”
苏牧半闭了眼,不经心地道:“谁说你没有长处?你就会花言巧语,哄人开心,将人骗到手。”
李暄慵懒地贴紧了过去,舒服地打了个哈欠,睡意朦胧地小声又问:“你会后悔吗?”
苏牧也舒服地贴着李暄,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睡意袭来,模糊地道:“不会。”
这两个字太模糊,在急骤的夜雨中,几乎分辨不出,也不知李暄有没有听真切,但是似乎听没听到,已经不重要了。
两颗心既然在一起了,还会在乎这些了吗?
拒绝
过了约莫一个多时辰,苏毓悄没声息地走了过来,一直紧绷着的李暄立即觉察到了苏毓的惊慌不安,不由站了起来,直视着苏毓。
苏毓上前来,低声道:“侍卫去请来了方太医,正在前面诊视。皇上已经醒过来了,请王爷过去一下。”
李暄点了点头,回头对少峰和夜迦说:“我去去就来。”
向前走了两步,一弯腰进了皇上隐身的假山下,只见一盏孤灯下,皇上已经睁开了眼,半躺在一个侍卫的身上,痛苦地皱紧了五官。身上包扎妥当了,只是隐隐地血迹泛了出来。方太医双手上都是血,两枚乌沉沉的箭头已经被取出了,沾满了血,丢在地上。
“皇上,箭头虽然已经取出,但是还需静养,切不可动怒,以防……”方太医还要絮叨下去,见皇上无力地抬了抬手,忙住了声,恭立在一旁。
李暄近前两步,低声道:“皇上且静心休养两天吧,这样子终究吃不消。”
皇上低低地一笑,“国贼未除,朕能静下心休养吗?”他微微闭了闭眼,强提神,示意在旁边的苏毓上前来,“取出朕的宝印拟旨,立信王暄为皇储,代朕监国,如朕遭遇不测,即刻继承大统,登基为帝!”
这两句话耗了他所有的力气,说完之后,似乎要昏阙般,无力地卧在了身后的侍卫身上,几乎连呼吸的气力也没有了。
但是这两句话将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甚至是失礼地望着皇上,说不出话来。
苏毓美丽狭长的双眸中光一闪,转瞬即逝,让人几乎无法觉察出来,他最先从惊呆中复苏,小心翼翼地从最贴身的衣内将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的宝印取出,恭身递到了皇上的手边。
“不可!”突然,李暄开口阻止,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眸光如水般潋滟柔和,但是却充满了滴水石穿的坚毅。
苏毓愣了一下,显然对李暄的阻止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是迷惘地机械地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呆滞的表情突兀地显现在秀美的脸庞上,显得非常的不谐调。
皇上吃力地咽了一口气,两道眉深深地锁了起来,口气变得严厉起来,“为何出此言?”
“因为我不同意!”
身后,传来一声坚定而清脆的声音,少峰长身玉立,在晦暗的夜色中,依然挺拔俊秀,顾盼神飞。
皇上又惊又怒,气极的无力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少峰,“放肆!一个卑贱的男宠,竟然敢妄谈国事!轰他出去!”
“他不是什么卑贱的男宠!他是我最爱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这样说他!”李暄霍的挺直了身子,冷然地望着皇上,一字一句地道。
“我可以为了国家的利益,将以前皇上对我们所有的伤害都忽略,甚至将我的性命也可以随时送上,但是,我决不允许别人在我的面前,这样侮辱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你……你……”皇上气极,却只颤抖地指着李暄,说不出话来。如果说刚才皇上的决定好象惊雷,那么现在李暄的拒绝就仿佛是天崩地裂一样,带着毁灭性的后果。
有谁不渴望,那万人之上的天下至尊?又有谁能抵挡得住号令天下的诱惑?那是多少人甚至甘愿出卖灵魂不惜一切代价来换取的权利的颠峰,而李暄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拒绝了!
苏毓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口,他无法相信李暄竟然拒绝了,他不知道李暄怎么能将这个全天下的人都奢望不得的宝座,像个不值钱的破烂一样,拒绝接受了,而且,他的脑子里,现在除了“不敢相信”这四个字,竟然一片空白,只剩下这四个字,一遍又一遍地不断重复!
“我来,不是为了这个位子,也不是单独为了一个人,也不是为了这个李姓王朝。我来,仅仅是因为我不想让我们的河山在异族的铁蹄之下痛苦地呻吟,或者是让天下人少流一点血泪。不管我做到的是不是起到了一点点的作用,可是只要我做了,纵然失败了,也没有什么缺憾!我就只是这样想,所以这个位子,在别人的眼里再重要,我也不可能因为它而抛弃我所爱的人。所以,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不同。虽然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的是一样的血,可是,我们的心的容量不同!我的心很小,就只能装下这一点点,而且,只有这一点点,我就很满足了!”
李暄回眸看着少峰和不远处临风而立的夜迦,含笑而语,狭隘的假山下,一点油灯如豆,外面的冷风里混合了鲜血的味道,有一种极度的躁动不安的气氛,隐隐的,仿佛隐藏在暗处的魔鬼,随时要扑出来,毁灭这个宁静的时刻。
皇上沉默片刻,黯然抬头,“朕现在重伤在身,如果不幸先行殡天,难道你眼睁睁地看着我李姓皇朝沦落在敌寇之手?忍心看着我们的祖先用鲜血建立起来的江山四分五裂?你身为李姓的子孙,就必须为了这个王朝,为了我们李姓家族的荣耀,牺牲掉一些东西,甚至你的所有!这是你不能推卸的责任!从你出生的那一天起,你的血脉中就已经深深地烙印上了,你不能推卸掉!”
“不,你错了!”少峰冷冷的话语清冷地响起,湛然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坚定和不妥协,“那个信王已经死了,去年不是皇上还下昭厚葬,特赐了谥号吗?这个李暄是我的,他的整个人从那时起就属于我一个人的,他不属于你,也不属于什么皇朝,我不会让他为了所谓的家族荣耀,做你手中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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