稠艳Ⅱ:你佛慈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陈北方
豆丁看见陈洲大变活人,两只毛茸茸的爪子就扒在他的胸口,用小脑袋瓜使劲的蹭陈洲的下巴颏,边蹭边扭,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对这个“两脚兽”的思念,赵达达怕它压到陈洲手上的针头,赶紧伸手拎住了豆丁“命运的后脖颈”,把它从陈洲身上拽下来。
陈洲脸色苍白,短短几天从面容上看就瘦了很多,三十多岁的男人了,总归不像毛头小子,这几日的牢狱生活让他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更不用说刚刚潘就衡进来检查的结果胃溃疡。
赵达达看着这个强大且虚弱的男人,心里忍不住的泛酸:“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陈洲笑笑,嘴角的弧度很勉强,可以看出他现在身体依旧不舒服,却仍然支撑的身子坐起来。赵达达心里气他气的急,看他这样又狠不下心不管他,只能绷着脸过去扶。
陈洲看准时机,后背刚一贴到后面,打着针的右手就拉住了赵达达。
赵达达吓得跳脚:“针!针!”
陈洲拍拍他的手背:“你不用管针,你管我就行了。”
赵达达赌气的撇嘴:“你?我可管不了,我就是一个小孩儿,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能做,明明知道你身陷囹圄也只能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没本事也没人在乎……”
陈洲的手紧紧的捏了赵达达一下:“你偏要这么气我?”
赵达达:“我没气你,我是气我自己。如果不是看到新闻,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就失踪了,我像个蚂蚱急的在家里蹦,可是你呢,你有没有想过我哪怕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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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陈洲把赵达达拉的坐在床上,脑袋一歪靠在了他还有些单薄的肩膀:“辛苦你了。”
赵达达:“你……”
所有的抱怨和辛酸都压在这一句“辛苦”里,赵达达的手藏在男人宽厚的掌间,感觉那是干涩的温度传来,像是能抚到心口里,揉的他整颗心都忍不住向他传递着“重归于好”这四个字。
赵达达败下阵来,低下声问他:“你不怕吗?”
“怕啊……”陈洲闷声笑,眸子低垂:“怕回不来,又不能叫你去看我,真要是关个十年八年的,岂不是再回首,我们都是白胡子老头儿了……”
“放屁!”一声不和谐的声音传来,陈志抱着肩膀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怎么看怎么来气。
“陈洲,在派出所我没好意思说你,现在你还不悔改!真当自己是济世英雄啊!你脑子是不是让赵达达踢过啊,你看文件了吗?别说你一高材生,就他/妈一白痴看几眼估计都知道那玩意儿不能签!谁人都说你聪明,就这么个聪明法?”陈志气的整个人都想跳几步,一张俊脸气的发红,打着石膏的那条腿无动于衷的支着,显得人很滑稽。
陈洲听见陈志这么说,整副身子都借力靠在赵达达的肩上,压着气儿的吸了一口气,胃疼,他连大声说话都力,可看着面前这个“冤家”弟弟,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那我也欠你一句,辛苦你了。”
陈志:“……”
辛苦你个二大/爷啊!
陈志力的拄着窗台站起来,往陈洲方向挪了挪,好像既有的距离已经满足不了他对眼前这个大他八岁、却依旧显得“傻白甜”的男人的批评教育。几步路而已,陈志累得气喘吁吁,到最后满胸愤慨无处发泄,只能恨得跺了一下受伤的那只腿:“他/妈的……”
脏话没骂全,卧室门就瞬间大敞,陈珂纤细的站在门口,平心静气,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陈志。
陈志:“……”
陈志:“我不是故意的!”
陈珂没动作,一双深潭般的眼睛扫过来,看了几秒,随后挪着步子把椅子给陈志搬了过去。
“潘医生说了,你这腿没什么大事,就是修养不好容易跛,反正我不介意,就是你自己要想好,你要是跛了,你楼下的那些车也就不用开了,球也不用打了,天天就只能在花园里遛弯,还……”
“我听话!我保证!我再也不随意处置我的腿了!”陈志想想自己一瘸一拐的样子就浑身打了个哆嗦,好像提前步入老龄化一样,让人恐慌。
陈珂从始至终都没看陈洲,他只关心着面前的这个的男人。如今的陈珂和以前变了很多,他临近二十岁,瘦削的身子也健康了不少,眉眼秀丽,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清亮动听的音色响起,很容易让人关注到他。
陈志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用手乖乖的摸了摸刚被他泄恨的小腿,就差嘴里哄出两句话来。
陈珂见他听话,借由有事又离开了房间。陈志听见关门声小心的喘了一口气,而后笑了起来。
“妻管严,哈哈。”陈志把屁股往前挪了点,瘫在椅子上:“以前我总说这个怕老婆那个怕老婆,现在看,我最怕老婆。”
陈洲看他,像是想到了很久之前的往事:“我没想到你们真的能走到一起,在我看来,你不是这样长情的人。”
陈志并未觉得冒犯,只是用下巴努努赵达达:“在他之前,我也没觉得你是个能让人评价一句‘好人’的人。”
陈洲:“很意外?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相当不堪。”陈志对于陈洲不能正确的了解自己很是嗤之以鼻:“我要是把从前的你录成dvd,再给你递一把枪,过不了五分钟你自己都想崩了自己。就说小柯,”陈志看了一眼门的方向,确定陈珂不在外面:“你知道吗?你差点毁了他。”
陈洲对此不置可否。
陈志继续说:“我现在是能说我陈志到底还算是个正人君子,要不然,就以你之前对陈珂做的一切,我都得把赵达达玩死。”
赵达达:“干我什么事?”
陈洲的眸子瞬间沉了下去:“我劝你最好不要动这个念头。”
陈志不在意的笑:“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陈洲阴沉着脸看着陈志,他虽然身体虚弱,但那丝阴鸷却愈发清晰,苍白的面容配上漆黑的双眼,看的人心里一冷。
陈洲就这么盯了陈志几秒,最终吐出一口气,他把身子坐直,开口:“过去的事我做的也许不尽如人意,但我不后悔。对于你,或是对于陈珂我可以补偿,你要什么,只要我有,只要不伤害达达,我都给你。”
陈志“哼”出一声:“金庸古龙梁羽生啊?要你条胳膊你给吗?”
“可以。”陈洲依旧是那张八方不动的样子,气的陈志牙痒痒。
“有病!”
陈洲看见陈志炸毛的样子就笑了,道:“其实挺羡慕你的,无论如何,到最后你们还是幸福了。”
陈志气囊囊的瞪他一眼:“你呢,不也在幸福周边转悠吗。”
陈洲摇摇头:“事情还没结束呢,陈志。”他有些无可奈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但终归不会太好,但也不会更糟了。”
“你怕……”陈志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有些事情就像是一层窗户纸,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偏偏谁都不能捅破,只能擦着那点雾里看花的活,陈志知道那层“窗户纸”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心里更觉得沉闷:“我去求求他。”
“没用的。”陈洲道:“我到底是个威胁,你也不用这么看我,你心里难道没这么想过吗?陈氏的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只要我在,就算我手中什么权利都没有,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也还是悬在你头上的一把刀。我已经不只是我了,我是你的绊脚石,你想走到对面,就得先对我下手。懂吗?”
“我他/妈不想懂!”陈志咬了一下牙:“凭什么?凭什么要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凭什么要求我用卑劣的手段获取胜利?我在你们心里就这么扶不上墙?!”
陈洲:“因为你是他儿子。没有哪个爸爸不希望给自己的孩子铺一条康庄大道,如今你已经成熟了,除却我这个不安定分子,你在这条路上已经没有敌人了,所以你的下一个目标,只能是我,就算是做给外人看,我也不能过的太好。”
陈志想反驳,可所有的话在镇定的陈洲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因为事实就是如此。他了解他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显赫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普遍都有对父辈强大的战胜的欲望,但往往都落败,因为成功这条路上本来就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世界变了,那些契合了社会进程的胜利已经过去,很多人终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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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都只能活在父辈的光环下。
陈父在陈志的面前就像是一座永远不可攀登的高山,他战胜不了他,更说服不了他。陈志能做的,就是在力所能及之下,尽全力保陈洲一个安稳。
陈洲看出了陈志的无力,他散漫的笑笑,语气轻松的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做还是以前,这些年我们不是一直这么过来的吗?”
“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生活都是这样。况且现在的我过得很好,没那么多操心的事了,能好好活一天就好好活一天。这句话也同样送你。”
陈志努了一下嘴,算是听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开头的画面真的很符合网上那张图片了,一想到,就好想笑。
第31章第31章
陈洲生了病之后整个人瘦了不少,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这位先生非常遵循古训,每天日上三竿才起床,随随便便吃两口饭,要么抱着赵达达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要么是抱着豆丁坐在沙发看电视。
反正电视一定是要看的,沙发一定是要坐的,怀里也是一定要抱些什么的。
就像今天,陈洲穿着宽松的居家服,神情倦怠,显得有些百无聊赖,他人窝在沙发里,头倚着沙发背,眼睛半睁不睁的看着电视屏幕上放的一部老电影。
赵达达趿拉着棉质拖鞋,从厨房端了盘水果过来。
“你吃葡萄还是橘子?”赵达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陈洲往一边挤。
陈洲闻到赵达达身上有一股特别淡的香:“你喷香水了?”
“没啊。”赵达达猫似得抽着鼻子闻胳膊,眼睛却不离开电视屏幕,说:“可能是沐浴露的味儿吧,之前的那个用完了,我这次换了个新的。”
赵达达的耳垂后面有一片特别特别细嫩的皮肤,很白,配着刚刚洗过澡后有些发红的耳朵,显得可爱的有些不正常。
赵达达揪着葡萄,一面吃一面极其认真的看电影,他虽然听不懂法语,但字幕翻译的不错,他看的有滋有味,任由陈洲抱着他,没说话。
电影演到一半,开始出现旖旎的床戏,赵达达脸一红,低头的瞬间感觉自己的腰边有一只手。
“你干嘛?”赵达达小鹿似得眼睛紧盯着他,好像陈洲是一匹狼似的。
陈洲歪着嘴淡淡的笑一下,那模样在赵达达达眼里就是“耍无赖”的征兆:“不干嘛,想干你……”后一句话他是贴在赵达达耳边说的,声音压很低,只留下几缕气音,吹的赵达达整个人抖了一下。
“不行!”赵达达抬起屁股想往后坐,不过没成功,被陈洲一把捞了回来:“大哥,你放过我吧,这可是大白天……”赵达达似乎害羞的很,在自己家里说到这种事都刻意低着声音,紧张兮兮的,像只受惊的兔子。
“不,我喜欢白日宣淫。”陈洲的手开始不老实,把赵达达按到在沙发,开始扯他衣服。
赵达达张嘴“嘶”了一声:“别别!你消停一下……”
一句话没说完,赵达达就已经被陈洲扒的溜干净,赵达达浑身感觉一阵冷,知道多说无益,只能歪着脑袋皱着眉认了。
陈洲自从回来之后就有些变了,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开始喜欢抱着赵达达睡,他把手放在赵达达达的肚子上,拍着他睡觉,跟哄孩子似的。
当然,这些都不足为惧,因为他最大的变化是纵欲!
赵达达有些吃不消:“你……你你……轻点……”
陈洲不说话,两只手扣着赵达达的小爪子,一下一下撞着,赵达达浑身酥痒,咬牙默念着骂了他几句,就只能疼的哼哼了。
一场事毕,赵达达浑身水洗似的,缩在陈洲身下,嗓子全哑了:“我要死了……”
“不会。”陈洲又开始笑,从他的笑声里能得知他确实很开心:“你离死还有很长一条路要走,想再进一步吗?”陈洲用引/诱的眼神看他。
赵达达的小腹又开始断断续续的疼,他没那个体力也那个胆子,赶紧求饶:“您是大爷!我不行了,您行行好,我一会儿给你做好吃的。”
陈洲把毯子给赵达达盖上,起身说道:“我觉得你就挺好吃的,用不着再给我铺张浪。”
赵达达恨死陈洲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样子,却无奈于自己的弱小,只能继续抽着嘴角说:“不不不,不能这么粗茶淡饭,请给我一个展现的机会。”
“那行吧……”陈洲笑着,手探进毯子里,刚想再逗逗他,余光一扫,看见豆丁就蹲在窗台的花瓶边,一脸呆萌。
“啊啊啊!它是什么在那儿的!?”赵达达也看见了,随后一个惊起,腰疼的他木头人似的顿住几秒,随后挪着屁股找个舒服的姿势。
陈洲还算比较冷静,和豆丁对视几秒。豆丁很显然有些懵,张着小嘴“喵”了几声,像是在问为什么。
陈洲:“……”
陈洲:“孩子大了,学学也好。”
“好你大/爷!”赵达达赶紧裹着被子把衣服穿好,然后别扭的朝豆丁笑:“过来,让爸爸抱抱……”
豆丁扭了两下头,随后纵身一跃从窗台下来,又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赵达达的肚子上。
赵达达:“……”
去他/妈的!这死崽子一定是故意的!为什么这么疼!
赵达达脸色瞬间苍白,却只能咬着牙用能挽下一块肉的目光看陈洲,随后“慈母”心的抚慰被吓到的小豆丁。
空气里有情/欲的味道,豆丁对这很敏感,左闻闻右看看,最后小脑袋瓜一晃一晃的看他们俩。
赵达达闷头不说话,略显粗暴的胡噜着豆丁的白毛,豆丁看的够了就舔自己的爪子。
陈洲坐在长沙发的另一角,他的肉体极度的困倦,但神跳跃,这几天以来一直是这样,他夜晚里困却睡不着,每每都是天刚放晴才能休息一两个小时。他心里有一根马上就要引燃的引线。
陈洲像是个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人,因为舍不得的东西太多,所以便更加依赖。他现在也弄不懂自己究竟是否爱赵达达,因为他从未爱过别人。从前漫长的三十几年里,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的,也有床伴,但那些只是负责安抚肉/体的空虚,而心里的那个空洞,数十年如一日,一直都是寂寞着的,只有赵达达,也只能是赵达达。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陈洲才觉得生有所期,那点潮湿的绝望被赵达达拉在手里,让他不敢轻易放弃。
也许这就是爱吧。
陈洲看着他们俩,觉得所谓的幸福也不过如此了。
赵达达累的浑身瘫软,整个人一拱一拱的蜷在沙发里,抱着他的小棉袄睡着了,豆丁本来贪玩,但无奈于这里的确温暖,不一会儿也闭上了眼睛。
陈洲不过是冲了个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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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来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他头上湿淋淋的,笑着拿一条白毛巾擦头发。电影还在放,法语说出来美的像唱歌,他靠在另一边的小沙发,像个老大爷似的闭目养神,不一会儿也跟着见了周公。
但他做了一场噩梦。
梦里极度混乱,最后惊吓着醒来,他扭头,发现电影已经自动重新放了一遍,而赵达达和豆丁依旧抱在一起睡觉。他松松的喘出一口气,试图回忆梦境的时候一个短暂的短信声响了起来。
赵达达睡的很沉,只有豆丁的耳朵动了一下。
陈洲等了两秒,看见他们俩都没醒才打开短信。
不过接下来的内容出乎了他的意料,陈洲的瞳孔有一霎那的缩,随后嘴角自嘲的弯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豆丁:我还小……
第32章第32章
陈董事长被推进手术室已经两个小时了。
陈洲穿着肃穆,从他的奔驰车里下来。绕了一个车头,伸手拉开车门,赵达达从车里钻出来,嘴唇被风吹的有些发白,他抬头看了陈洲一眼,陈洲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
从到消息到开车真真正正来到医院,已经过了小半天的时间,天黑了,私人医院窗明几净灯火通明,陈洲拉着赵达达的手,进了医院门后往独立电梯门走。路上有几名身着黑衣的保镖,看见陈洲过来一通拼成人墙阻止他继续进入。
保镖说:“大陈总,您恐怕不能上去。”
“什么意思?”陈洲站定,将近一米九的身材极富压力感,他的眼睛黑如寒潭,带着点戏谑的看着说话的男人,威胁的意味十足。
“陈董事长的意思。”
陈洲勾着嘴角笑了声:“你确定那个在手术里抢救的男人有时间安排这些?滚开。”陈洲斜睨了男人一眼,拉着赵达达的手撞开前面阻挡的人。几步路的距离,赵达达刚刚脱离人墙,一个影子就在远处喊了一声。
“大陈总,您请自重。”
陈洲寻声看去,哼出一声。
赵秘书的个子不高,四十多岁,带着一副黑框的老式眼镜,他跟随陈董事长多年,都说跟谁像谁,赵秘书很多时候都和陈董事长高度相像,比如在对待陈洲的态度上。
“赵秘书,不管怎么说我都是陈董名义上的儿子,爸爸生病了,做儿子的过来慰问一句不过分吧。”陈洲声音平稳,语气里带着自有的矜贵。
赵秘书摇摇头,说:“那您到了医院就算慰问过了,等陈董醒过来,我会告诉他的。您也别为难我们,这些都是陈董的意思,我们也只是听命办事。”
陈洲觉得好笑:“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这意思就是我们这楼是上不去了是吧。”
“您可以这么认为。”
“好。”陈洲点点头,冲着身旁的赵达达说:“你回车上坐着去,我自己在楼下等。”
“大陈总!”
“听话。”陈洲拍拍赵达达的后背,并不去管高声阻止他的赵秘书。
赵达达平时基本上很少完全听陈洲的话,但今天的他无比的乖顺,只是认真的看了看陈洲,然后算得上是郑重的点了下头。
“大陈总你……”
“楼我不上屋我不进,就单单在下面等,不行?”陈洲微微低着脑袋,看着比他小了一头的赵秘书,他神色不羁中透着认真,无论真假,这种老子要挂了,儿子被外人拉着不让进门的事总归是少见。
赵秘书正在筹措着怎么答话,另一边就闯进来一道声音。
“赵秘书,人是我叫来的。”陈志的腿基本上差不多了,能站起来,但是行走上还是有些吃力,他的石膏刚拆,穿着浅灰的西装套装,被陈珂扶着走过来。
“陈洲,爸在楼上,你和赵达达跟我来吧。”
“陈总!你不能这么任性。”赵秘书对待陈志比较谨慎,毕竟看着目前的这种情势,陈董就算经得住这次手术,身体八成也不会健朗太久,而陈志,将会是下一位掌舵人。
“我还就喜欢任性。”陈志走过去拍拍赵秘书的肩膀,相比陈洲的镇静和压迫,陈志的身上更多的是纨绔和散漫,那种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自信总能压的人说不上话:“你如果不希望我爸睁开眼就□□们兄弟俩的心,就少管一点。”
陈志斜着眼镜看陈洲,然后被陈珂继续扶着往电梯门走。赵达达看着事情有变,便继续跟着陈洲。
“让开。”陈志今天的路走的还是有点多,早知道磨叽这么久就推辆轮椅下来好了,省的陈珂那个小身板还得拽着自己左跑右转。
所有人一看连正主都发了话,只能纷纷让道。四个人挤在电梯里,门一关,陈志就开始骂娘。
“我去他/妈的,腿好疼!”陈志揪着两条眉毛,像个小孩儿似的愤怒:“小珂,我感觉我腿疼的都不像自己的了。”
陈珂弯着腰想替他揉揉,偏偏这时陈洲哼出一声。
陈洲站在陈志前面,电梯空间不大,一点嘲弄发出来,谁都听见的了,陈洲回头看,发觉陈志又用那种快炸毛的表情看他,于是陈洲说:“你轻点矫情吧,死不了。”
“你懂个屁!”陈志总觉得陈洲看着挺花枝招展,但其实骨子里老旧的不得了,这种时候学会露出脆弱的一面在感情中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啊,可这傻大个什么都不懂,气的让人想对着他的脑门弹两个巨大的脑瓜崩。
陈志依旧龇牙咧嘴,“叮”的一声响,电梯门打开,陈洲拉着赵达达靠着里面侧了身子,让陈志先出去。
陈志挺懵:“这又是什么意思?”
陈洲笑:“您是主子可不得让您先走。”
陈志有些生气:“非得在这个时候揶揄我?”
陈洲摇摇头,严肃起来:“这是规矩。”
赵达达感觉拉着他的手愈发用力,陈珂扭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后搀扶着陈志出去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陈洲能来。几位肱骨老臣看见他都有点想发作,无奈陈志在身边只能避开三一堆两一聚的凑着说闲话。
陈洲对此视若无物,倒是赵达达有些别扭。他不为自己别扭,他为陈洲别扭。他出生算不得贫寒,顶多可以说成小康家庭。一辈子没见过太多钱,生命中出现的最有权望的男人就是陈洲,没驾照,也分不出桑塔纳和宝马车的差距,对于吃喝无所谓,但是一直把“做一个好人”当成人生目标。在他浅薄的思想里,有一阵是特别的羡慕陈洲,觉得这人八成上辈子做了天大的好事,所以才能活的这么让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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