稠艳Ⅱ:你佛慈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陈北方
所有的血液都汇在了手指尖。陈洲看着刀疤男从床下拉出一个黑箱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
只看了一眼,陈洲就已经开始浑身发寒。
第35章第35章
那是一个黑色的皮箱,外面有着很骄矜的色泽。刀疤男冷静的解开搭扣,盖子被掀开,里面的几支药剂和注射器明晃晃的摆在每个人的眼前。
陈洲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他感觉所有的温度在一刹那间都汇聚在了手指尖,那里冰冷麻木,像是在寒冬腊月里冻了许久那样,让他稍微动一动都觉得难以支撑。
“……爸爸。”陈洲的声音里有能被察觉出来的哽咽,他的目光低垂,纤长的睫毛抵着片刻阳光,使他看让去有些力所不能及的脆弱。
陈父知道他要问什么。
他把手向上抬了一下,阻止了刀疤男的动作,他的双眼浑浊,但并不迟钝:“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吧?”
陈洲的眼里又不可置信,他往前走了两步,舌头舔着下嘴唇,带着点笑说:“您不会的……”
“不……”陈父说:“这次,算是我对不起你了。”
刀疤男把注射剂里推满了液体,一脸冷漠。
陈洲的双手攥成拳,这间屋子除了他和陈董事长和赵秘书,还有刀疤男和三个保镖,按照陈董事长一贯做事的谨慎,楼下也许还藏了更多的人,纵使陈洲功夫了得,在此种境遇下也不过无济于事。
陈洲孤零零的站着,看着那个生养他的父亲,他从未如今天这般绝望。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他畏惧和害怕的,那就是毒/品了。而此时,这个原本应该是最爱他的男人,正在把刀尖一点点插进他的心脏里。
陈洲低着头,随后慢慢跪了下来。
“爸爸。”他的脸色白的透明,眉眼之间很像年轻时候的陈父,他眼里有光,说:“放我一条生路,我会离开,去美国去英国,去任何一个你想让我去的地方,然后一辈子都不再回来。求您……”他双手拄着地面,耸动的肩膀脆弱的像是只蝴蝶的翅膀:“求您……别这么对我……”
陈父突然想到了他第一次见到陈洲的情景。
那个时候的陈父还没有现在这么老。那天下雨,天色灰暗低沉,隐隐有雷惊起。陈父从车上缓缓走下,身边的保镖给他打了把黑色的伞,那是一个非常破旧的地方,也是他从未经过的地方。陈父随着指引,从街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污水横流,一切都脏乱的让他厌弃。而最让他厌弃的却不是这些,而是那个孩子。
十几岁的半大小子,眼睛里却像是藏了一只鹰,看人都是锋利的。他在门口淋着雨,小肩膀一耸一耸,被雨打湿的刘海成绺的晃在眼前,隔着那道屏障,陈父看见了这孩子的第一眼。
这不是他想要的孩子,但也是他必须要的孩子。因为女人死了,如果他不接养他,这个孩子也会死在这里,就像一堆垃圾一样。
这么想,好像从最开始的那天,他就没有爱过他。
陈父往前探了身子,粗粝的手摸了摸陈洲的头发,和他一样,又黑又硬,一看就是个有脾气的人,他难得的笑笑,回忆似的说:“其实你比小志更像我,小志像他妈妈,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但是你不一样,有时候看见你,就像是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只是可惜……”陈父想想,发觉自己早已不记得那个女人的长相了,这让他的内心多少心安理得些。而这句“可惜”在此种境遇里,也不过是一句安慰他自己的话。
他摸到陈洲头上的两个旋儿:“你的那个小朋友人不错,我不会干涉,我也会给你很多的钱,足够你用了,染上这个你也不用怕,只要你听话,不做出格的事,即使我死了,也不会断了你的,所以孩子……别怕。”
陈洲一口牙咬的直响,那是地狱啊!如果进了那里,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就真的成为垃圾了,他撑着一口气活到了现在,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结果却只能成为这样的一个人。一句简简单单的“不怕”,就能让一个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儿子推入无间地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洲满心荒凉。
他抬起头,眼底有泪,嗓音嘶哑的说:“我也是你的儿子啊……我十几岁就跟在你身边,你一眼一眼的看着我长大,爸爸……你知道的,吸了毒,我就做不成人了……”
陈洲笑笑,眼睛通红,像是只无能为力的兔子。
陈父叹了口气,然后示意赵秘书推他出门。
陈洲静静的跪在地板上,陈父的轮椅经过他的时候,没人看到,垂着头的他滴出了一滴泪。
“你乖一些,你的那个小朋友还在别墅里等你呢,等你回去,他的菜也就种好了。”
陈父的轮椅最终还是没带停顿的离开的门口,棕色的木门缓缓关闭,陈洲跪着的背影像是一个就要融化的雪人,在明朗的萧条里渐渐淡去。
……
十五分钟之后刀疤男终于带着黑箱子走到了陈父的书房。
“我给他注射了一只,六个小时后再打一支,然后连续打三天基本就可以了。”
陈父老了,整个人泄了气似的坐在轮椅里,桌面上是一张照片,他们父子三人的,很久很久以前照下的,那个时候陈志还是个不经事的奶娃娃,陈洲也不大,但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模样。他站在端坐的陈父身后,像是一棵树。
陈父问他,目光未曾离开那张照片:“他说什么了吗?”
刀疤男愣了一下,随后摇摇头:“陈大公子什么都没说。”
陈父没做声,赵秘书示意他退下。
刀疤男微一颔首,然后静静离开。
其实他没有告诉他,陈洲确实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平静的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眼睛看着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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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花板,针尖刺破皮肤的那刻他笑着把眼睛闭上,然后滑下了一道眼泪。
接下来的三天陈洲一直都在这间卧室里,他开始怕冷,时常抱着腿披着被子坐在床上,一夜一夜的不睡觉,疼痛总是不期而至,最初他还能咬着牙克制自己不要想,可是慢慢的,他发现理智已经不足以战胜这些磨人的东西。他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来一针,再来一针,打上就不疼了。”
到了极度寂静的深夜,他睁开眼看到的却只有铺天盖地的雪花,他知道自己出现幻觉了,他不敢动,甚至不敢喘气,只怕微微的一点动作就会激起身体最深处的渴望,他熬的实在难受,就只能不停的喝水。他的汗出了一身又一身,保镖们把被子换了一遍又一遍,而那个刀疤男也准时准点的过来给他打针。
陈洲不再挣扎,甚至连表情都懒得做了,他就沉默的看着针头刺进他单薄的皮肤里,里面的液体被注射进去,然后几秒之后,一种异常快乐的感觉在他身体里蔓延开来,似乎能感染每一个疲惫的细胞。
而这种快乐,时常让他难过的想哭。
最后一次注射的时候陈洲已经被一副手铐挂在了床头,三天,他似乎瘦了很多,他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笑,力的起身靠在床头,问那个沉默不语的男人:“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再不回家,家里的那个小东西就要急死了……”
刀疤男听见了他的话却依旧没做声,他规整的摆好一切用品,然后走出门去。
当天下午陈洲被放出卧室,他临行之前被打了在这个家里的最后一针,刀疤男把那个黑色的皮箱交到他手上:“一周的量,你知道的,以你现在的注射量和身体条件,根本戒不了。”
刚刚打过针的陈洲显得没那么脆弱,他的那套衣服已经湿的不成样子,没办法,只能从陈志的衣柜里取出一件,稍微小了一点,不过对于已经熬了三天来说的陈洲正好合身。
陈父在门口晒太阳,看见他出来,说:“不要做让我不开心的事情,你明白吗?”
陈洲低头笑笑,然后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离开。
而别墅里的赵达达显然并不知道这三天发生了什么,因为那天陈洲离开不过两个小时后,就有声称“公司里的人”到家里来,说陈洲被安排出差三天。
赵达达心里虽有疑惑但并没有做何猜想,他埋头苦耕,把一颗颗水灵灵的白菜种进花园里,想着只要陈洲回来,就能看到了。他甚至把那张放在花园里的桌子换了一个崭新的桌布,他抱着一脸无知的豆丁坐在椅子里,于黄昏的寂寞中慢慢等待陈洲的归来。
陈洲走到门口,看见赵达达的身影。那一瞬间他突然特别想抱头痛哭,心里的某个地方再也撑不下任何一点酸楚,所有的委屈充盈成一个巨大的泡沫,在看见赵达达的那刻,破裂了。于是山呼海啸,电闪雷鸣,而陈洲,在一片黄昏的微光里,突然害怕失去。
赵达达也看到了他,平静的面庞一刹那便恢复了光,他蹦跳着跑向陈洲。
赵达达:“你……”
陈洲突然张开手拥抱了他。
他的双眼紧闭,把下巴拄在赵达达的肩膀上,豆丁缠在陈洲的脚边,兴高采烈的抓着他的裤脚玩。
赵达达被他吓到了:“你怎么了?”
“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赵达达的衣服里带有一种树的气息,让陈洲缩紧的心蓦地放开。
此时此刻,陈洲只想拥抱他。
在一切都已破碎之后。
第36章第36章
陈洲神情恹恹,赵达达绞尽脑汁的给他做了一桌子菜,陈洲明明没什么胃口却还是硬挺着吃了很多,吃到最后胃里一阵翻涌,借着去楼上拿手机的由头吐在了主卧的洗手间里。
他的胃彻底怀里,味觉也不再那么敏感,他觉得浑身不舒服,像是有人往他的五脏六腑里吹了一捧一捧的柳絮,又痒又疼。陈洲的两只手拄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湿淋淋的自己,脸色苍白,嘴唇惨淡,瘦的连锁骨都显了一些。
而脑子里始终有一根线绷着他,让他透过一面又一面的墙,不由自主的想到保险柜里的那个箱子。他似乎能想到以后的自己,像他以前亲眼见过的瘾君子一样,卑微的像是一条狗,冲着每一个可能给他快乐的人摇尾乞怜,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他心里有恨。
陈洲想过所有失败了的可能,唯一没想过的就是他爸竟然真的能这么狠,给他注射毒/品,这无异于是杀子,他也求过他,也曾跪在他脚下让他放自己一马,可是没用。他一直都是铁石心肠的一个人,无论是对当年的母亲,还是对现在的自己。
陈洲看着镜子,发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然后给自己注射了一针。
几秒钟之后已经沉重浑噩的大脑清醒起来,无比的痛快让他仰着头舒服的喘了一口气,又熬过去一天,他把床头柜的手机拿着,然后扶着楼梯往下走。
赵达达手摸着膝盖愣神似的坐在椅子里,豆丁跳上了陈洲的椅子,正用小爪子力的够盘子里的肉。
陈洲都走进了餐厅,赵达达还没回过神儿,他把手挡在赵达达的眼睛前,吓得赵达达差点蹦起来。
“想什么呢?”陈洲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佯装无意的咳了咳。
赵达达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展现了异常绚烂的笑容,他抓着豆丁的小爪子把它往自己这边拖,然后问:“再吃一点?”
陈洲微微摇摇头,说:“吃饱了。”说完他的脸上便带了特别狡黠的笑容:“一会儿该吃你了……”
赵达达愣了一下,随后脸色砰的一下通红。
陈洲和赵达达的身体变得契合,他开始食髓知味。
陈洲原本并不是个纵/欲的人,然而毒/品的副作用使他开始对肌肤之亲有了触抵灵魂的渴望。一整个夜,陈洲翻来覆去的折腾赵达达,渐渐的赵达达流了血,把自己弓成个虾米,疼的直咬被子。
陈洲像是变了一个人,又狠又凌厉,像是一把刀似的捅在赵达达的身体里。赵达达的腰杆子像是要碎了,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拒绝,到最后也不过是一边流眼泪,一边把自己的身体打开,供陈洲享受。
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更亲近,而赵达达在疼痛里感受到了陈洲不可言说的绝望。陈洲浑身发着抖,没有看他,只是紧紧的抿着嘴唇,头发上的汗一滴一滴掉在赵达达的胸口上,像是眼泪。
怎么会这样呢……
事毕陈洲累的动都动不了,把脑袋抵在赵达达的锁骨上。赵达达伸出手摸他的头发,又短又硬,像是个少年一样。
两人沉沉睡去,半夜陈洲从混沌的梦中醒来,四肢如同是长期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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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一样,松软的像是和这具身体毫无关系。
他侧头看着闭着眼睡觉的赵达达,赵达达还是个孩子,被子裹在脖子上,只露出个圆滚滚的脑袋,头发软趴趴的,鬓角两边被汗浸湿,乖的像条小奶狗。
陈洲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为了不弄出声音连拖鞋都没有穿,光着脚走在地面上,他白天的时候把东西放在了抽屉里,此时他取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在黑暗中的赵达达。
此时已是凌晨过后,四周一片寂静,一楼的洗手间里白炽灯明亮,陈洲抱着膝盖坐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有些凉。他的脚边放着一只注射器,他看着对面光滑的墙壁,脑子里空的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太寂寞了,也太绝望了,好似这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而他的生命也许不会再有白天,他将在极端的黑暗里孑孓的度过一生。
陈洲甚至有些怕,他害怕天亮,他害怕面对这样令人厌恶的自己,他怕赵达达会看见,他怕他死去的妈妈知道,他怕唾弃,而他最怕的是自己控制不了自己。
所有的骄傲都破碎成一地琉璃,纵使陈洲去捡,也不过是换回一手无用的鲜血而已。
陈洲开始浑身发寒,他把注射器抽开,然后对着胳膊扎了进去。
……
回来的时候赵达达还在睡着,陈洲不敢靠的太近,他的身上很凉,他怕把赵达达弄醒。但赵达达对此一无所知,睡梦中的他似乎也不老实了,拱着身子往陈洲这边挪,看意思是想要抱抱。
陈洲再也睡不着了,睁着一双眼睛到天亮。
豆丁开始按例挠门,边挠边叫,它试探着跳到门把手上,但显然这个时候的它还是太小,挣扎了两次发现根本做不到就继续加快速度的挠门,把赵达达从梦里挠醒。
赵达达刚睁开眼就看见陈洲一脸认真的看他。
陈洲:“你这个当妈的还真是不尽职,宝宝都在门口叫了。”
“去你的。”赵达达红着脸冲他囔一句,然后还是哼哼唧唧的下去开门。
腰真他/妈疼!赵达达呲着牙,像只被恼怒的小豹子。
门刚刚的被打开一条缝,豆丁便挤了进来,然后堂而皇之倒在赵达达的被子上,耀武扬威的冲着陈洲伸爪子。
“豆丁跟你简直太像了,都很不要脸……”赵达达耸着眉毛,弯腰驼背的往回走。
他把豆丁捞起来,然后塞进被子里,豆丁佯怒的用肉垫挠了他两下,便安安稳稳的靠在他肚子上取暖。
赵达达把脖子往回缩了缩,问:“不是说出差吗?怎么感觉你这次回来累的不行。”
陈洲在被子里抓着赵达达的胳膊往自己怀里拉:“没有,睡两觉就好了。哦对了,我还没有认真的看过你种好的菜。”
陈洲果然是个有言出必果的人,他一想到这儿便起身穿衣服去小花园,赵达达赶紧堵着门:“你别!我觉得应该再等两天。”
陈洲歪着嘴角笑:“你别告诉我还没有种好?”
赵达达:“种好是种好了,就是吧……怎么说呢……它们还需要时间成长……”
陈洲没听他这套歪理邪说,往前走,他走两步,赵大大就挡两步。陈洲抱着肩膀看他光溜溜的螳臂当车,随后恶从心中起,捞起他就往肩上扛。
“你你你你你……!”赵达达吓得直捂眼睛。
陈洲“哈哈”大笑,脚步一旋把赵达达重新放回床上盖好被子:“我就出去走走,绝对不笑话你。”
“真的?”
“假的!”陈洲笑着跑开,气的赵达达冲他的背后丢了一个枕头。
第37章第37章
陈洲双手抱臂站在门口看着满院子的大白菜,心情难以言喻。
从背后看,这个男人高大勇猛,挂上套古代的甲胄就是个提枪上阵斩尽敌寇的一方将军,但是当你看到了他的表情就应该知道,这人八成是个败军之将。
“达达。”陈洲抬眼看着二楼趴在窗口探头的男子,苦笑着问:“这就是……你说的……需要成长?”
赵达达听到陈洲叫他名字就“蹭”的一下把脑袋缩了回去,跳着脚的往身上套衣服,最后趿拉着毛茸茸的拖鞋,从楼下蹦着跑下来,边跑嘴还不停:“我是新园丁!需要适应!”
陈洲觉得“适应”这个词不适合他,因为适应是存在可能性的,但看到赵达达的这片菜地,陈洲的心头就油然的生出了一丝缅怀和窃喜。
多亏这小子是生活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这要是早生个千八百年,估计都得会被浸猪笼。
陈洲把他拽过来,抱在怀里,赵达达脖子上的皮肤很嫩,陈洲喜欢用下巴摩挲那儿:“你在动手之前有没有学习过?”
“学习了啊!”赵达达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看来对自己的这一番造作也确实有话可说,两边嘴角向下弯,有点委屈:“不过我感觉没什么用啊,不能种错了啊……”
陈洲叹了叹气,呼噜下他的脑袋:“先吃饭,吃完饭我指导指导你。”
“真的?!”赵达达的眼里崩出像是要吃人的光来:“你还会这个?”
陈洲笑笑:“哥哥什么不会,谁像你啊……”
赵达达继续蹦着去了厨房,煮了一包速冻饺子,陈洲喊着豆丁,小家伙不知道又去哪里玩了,陈洲叫了好几嗓子才把它叫下来,豆丁的尾巴上蹭了一撮灰,像是个偷跑出去的小孩儿。这“这小孩儿”显然比那大孩儿可爱,看见它的饲主回来,弯着眼睛“喵喵”叫,扭扭哒哒的要饭吃。
陈洲从柜子里拿出一盒进口的猫罐头铺在半碗猫粮上。豆丁开心的翘着尾巴,吭哧吭哧吃起来。
陈洲看了一会儿,随后站起来。一瞬之间,铺天盖地都是眼里的金星,陈洲摇了摇脑袋,身体里的那点酥麻又出现了,巨大的空虚让他皱着眉头,手心发汗,说不出的难受。
他看了一眼哼着小调在厨房鼓弄锅碗的赵达达,晃悠着抬腿往楼上走。
锁紧了卧室门,他颤抖着手开保险柜,里面是一摞摞的文件,和一些现金,以及角落里的几个小盒子,而上层,则是一个漆皮的黑箱子。
陈洲眼神很空,看着看着,就觉得那个黑箱子就如同是一个黑洞,马上就要把他给吸进去了。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不能告诉赵达达他吸/毒了。赵达达还是个孩子,孩子能做什么,孩子连保护自己都成问题,这样血淋淋的事情赵达达接受不了。
陈洲故意不去想为什么不告诉赵达达的另一个可能,他不允许自己想,只要隐藏的足够好,赵达达就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就可以永远成为那个有些傻白甜的男孩,嘻嘻哈哈的躲在自己怀里,觉得这世界美好的令人向往。
如果一定要被黑暗所吞噬,那么就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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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就好了。
陈洲沉默的打了一针,靠在墙上喘了好几口气。赵达达拎着筷子上来敲门:“陈洲?”
“嗯。”陈洲往洗手间里走,他的额头上全是冷汗,想必此时的脸色也不会太好看:“你等一下,我换一下衣服。”
“好端端的臭美什么啊!”
陈洲冲了一把脸,翻出来一间材质绵软的薄衫:“刚刚洗手的时候溅到水了。”
“那你快点啊,我都做好饭了……唉!豆丁!你给我下来!啊”豆丁估计是跳到饭桌上糟践粮食去了,赵达达喊叫着跑下楼。陈洲咬着牙把衣服换上,春光明媚,但他总觉得好像还是冬天,从里到外泛着透骨的寒。
陈洲整理了一下自己,下楼的时候看见赵达达按着豆丁的脑袋端端正正的坐好。
陈洲:“……”
陈洲:“看来这一次你们俩的战斗,你是胜利的一方。”
赵达达歪着嘴傲娇的说:“你错了,是每一次……”
陈洲抽出椅子,夹了个饺子:“达达,问你个问题。”
“你问。”
陈洲:“你这厚脸皮神功是师传谁的衣钵啊?”
赵达达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答:“你!”
豆丁看赵达达吃的香,全然忘记了刚才的一番混战,只顾着拱着小爪子挠他的小手臂,赵达达逗了它一会儿,发现美食面前的豆丁乖得不可思议,于是开心的留了半个饺子馅给它。1
陈洲:“小心豆丁吃坏肚子。“
赵达达摸摸豆丁的小脑袋,笃定的说:“不会的,我们家豆丁就吃这么一点点!”赵达达缩着脖子,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了个小缝,眼睛眯着,样子和一直闷头吃肉的豆丁如出一辙。
“养了你们这俩个小东西。”陈洲吃的差不多了,喝了半杯温水。
赵达达:“怎么又吃的这么少,你还不如豆丁食量大啊。”
陈洲:“天气回暖,胃口不好。”
“去医院看看?”
“没事,老毛病,你把自己给我吃就行。”
“老流氓……”赵达达低下头嘟囔一句,再抬头就看见陈洲特别深情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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