稠艳Ⅱ:你佛慈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陈北方
两分钟到了,潘就衡一个漂亮的转手,打火机合上盖子被他轻飘飘的揣回口袋里。他指了指侧面的一个小门,说:“从这儿进。”
赵达达蹑手蹑脚的跟在潘就衡身后,路上有几个人认出他,纷纷和他打招呼。潘就衡进了医院就跟进了自己家后花园似的,自在的不得了。他从钱夹里拿出门卡,特意刷了医生专用的电梯上楼。
赵达达内心惴惴不安,看着红通通的数字上升,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到喉咙口。
“叮”电梯门打开。潘就衡一脚踏了出去,赵达达想跟过来,潘就衡向里伸长了右胳膊,把人推了进去。重新拨了个电话,电话声没传过来,里面一间独立病房出来个人。
“陈珂!”潘就衡看见熟人便把手机按了,他挑眼看看病房,问:“保镖呢?”
陈珂认出了他,单薄的身子站在走廊里,点点头:“保镖都走了,病房里就我们俩。”
“ok。”潘就衡比了个手势,下半身不动,上半身往电梯边倒,把小心翼翼的赵达达拽了出来:“这回出来吧。”
赵达达被拽的一个趔趄,踏出电梯就看见一个特别年轻的男人,眉眼清丽,穿着白色的宽松式圆领t恤,下面一条浅色的牛仔裤,露出两只纤细的脚腕,很漂亮,如果只看脸,应该有很多人把他误会成女孩子。
陈珂看着这个陌生人,愣了两秒然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说:“进来吧。”
赵达达的兜帽还罩在脑袋上,微驼着被,很少年气。
陈洲打石膏的腿开始发痒,弄得他时常想骂娘。大多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陈珂的作用就显得非常重要了。就像现在,陈洲低头耷脑的坐在床上,手不老实的敲石膏。病房门被人打开,陈珂垂手站在玄关处,看着陈志发泄般的鼓捣石膏,咳了一声。
陈志的手蓦的一停,然后抬起头看那个漂亮的小人。
“你不是出去了吗?!”陈志惊恐的表情浮在脸上,然后慢慢的不动声色的让自己躺倒重新缩到被子里:“我这手就是不长记性,一点都不随我的个性,再不听话剁了得了!”
陈珂笑了一声,陈志看见他笑自己也笑:“让我抱抱你吧,想死我了……”
“额咳咳……”一串陌生的咳嗽声从陈珂身后传来,潘就衡怕陈志那个混小子一时情难自已在来点少年不宜的戏码,赶紧出生阻止。
陈志的脖子向外探了一下,就看见潘就衡一张极其欠扁的脸。
潘就衡坐到厅里的大沙发上,带着点揶揄的笑:“陈总好兴致啊……”
“滚。潘就衡,都不是我说你,早晨让你我取的几分文件,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不知道的以为你去了西天研习佛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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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就衡逗趣似的点了点头,说:“看来你是好了,都能损人了。”
陈志一句话弹在舌尖上,没等开言,余光一扫才发现刚刚潘就衡站着的地方还有一个人,细长的个子,略微低着脑袋,兜帽衫的袖子长,只能露出几点手指尖,一双白色的球鞋也有些脏,但尽管如此,还是有种很蓬勃的气息,属于少年的那种气息。
“这人?”陈志抬抬下巴,问潘就衡。
“按理来说你应该认识他,不过今天这事怨不得我,我只是从中搭个桥,出了事不许推我身上。”潘就衡先把自己摘了出去,等陈志消化几秒,然后才冲着少年说:“你过来吧。”
赵达达依旧没抬头,他心里其实有点怕陈志,平日陈洲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不觉得,而如今自己一个人出现在这种环境里,他就开始紧张。陈洲给了他强大的依赖感,让赵达达有种无论身在何方做了何事,只要他在就完全不用害怕的信心。在此之前,赵达达一直以为那些都是因由自己成长所带来的沉淀感,而现在来看,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陈洲给他布就的乌托邦。
一想到陈洲,赵达达的眼睛就发热。他哽咽着抬起脸,看着病床上的人,两只手死死的攥着裤线,地位的悬殊,以及求人的困境,给他带来了强烈的羞耻感。
出乎意料的是,陈志在看见赵达达的第一眼,整个人就凝住了一样。
“赵达达……?”
赵达达本来都做好了被有钱人调笑几句的准备,结果陈志的一句话就把胆小的他拉到了现实。
“你怎么会来这儿?”
赵达达的喉结滚动一下,如同他的内心惴惴不安,他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潘就衡,犹豫后开口,说:“求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
“谁?”
“你哥,陈洲。”
陈珂一瞬间面色苍白。
陈志迟缓的挪着身体,把站在一边的陈珂拉到床上。陈珂的手指冰凉,眼睛有一瞬间的空茫。
陈志把他抱在怀里,摸摸他的脑袋,说:“不要怕。”
赵达达不明所以。
陈志拍着陈珂的手,柔声问:“去潘医生办公室坐一会儿好不好?”
陈珂知道他这是想把自己支出去,可他不能走,他答应了陈志会努力的变好,努力的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陈洲像是一场过于凶险的噩梦,经历了漫长的挣扎,终于得以清醒。余下的人会后怕,但终究会有淡忘的一天。
陈珂摇摇头:“我没关系的。”
陈志把毯子给他披了一半,没有勉强他,只是把他抱得更紧。陈志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赵达达,语气冷了些,问:“你仔细说说,发生了什么。”
来来往往,赵达达几乎算得上把他知道的事无巨细的复述了一遍,听着听着,陈志的脸色还是阴沉。
陈志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赵达达使劲点头:“我不会骗你的,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他了,我找不到他的任何消息,网上有他的消息,你如果不信可以去看。”
陈志在医院的这些天很少看新闻,微博也不用,最多就是打打游戏。病房门有一天三班倒的保镖把守,根本没人进来。
消息闭塞,陈志心里一惊。
他什么话都没再问,直接翻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半晌后电话被接通:“爸,陈洲是怎么回事?”
里面有几秒钟没动静,陈志的手指敲着陈珂的手背,慢慢的等。病房寂静,里面的声音藏不住。
“你哥因为诈骗被带走,这件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你说谎!”陈志暴起:“他都多长时间没来公司了!你现在说他诈骗!你觉得我是傻/逼吗?!”
陈董事长被他的话激怒,气若洪钟的暴喝:“放肆!我让你当继承人不是让你天天这么说话!惹我生气的!”
陈志咬着牙,眼睛通红:“那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诈骗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有一刹那的沉默,随后电话被挂断。
陈志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狼似的看着潘就衡:“你还得帮我做一件事。”
潘就衡靠着沙发的头微微直起,挑了下眉。
“帮我把陈洲在公司里最后接触的人叫过来,我有话问他。”
“你确定?”
陈志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陈洲很可能就是一个挡箭牌,尤其是刚刚打电话的时候陈父的态度,如果这真是一众人讨论后的结果,那陈志现在进场就等于是给其他人下了个绊子,对他继承人的身份非常不利,还很容易惹一身骚。
潘就衡现在有些后悔了,他后悔把赵达达带到病房来,他怕自己的一个不忍心,使得兄弟俩一通陷入麻烦。
陈志静默了几秒,然后说:“我确定。”
作者有话要说:陈洲:我恨!
第29章第29章
李甜穿着一身套装,带着一个巨大的能够遮住她半张脸的蛤/蟆镜,上了路边停靠了好几分钟的车。
李甜脸冲着窗外,半低着头,把眼睛从蛤/蟆镜的上沿露出,看了看外面,确定一下是否有人跟踪她出来。
还好还好,并没有人这么小心敬慎。
李甜把眼睛勾下,挂在胸前口袋上,一张脸依旧稚嫩,表情严肃,像是一个要成熟不成熟的孩子在佯装大人,她看向前面开车的人,犹豫后问:“你们确定不是来绑架我的?”
潘就衡英俊的脸上顿时无语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的这天假放的非常“值得”,不仅捡到个赵达达,还半路出来接了个女秘书。他痛心疾首的咬了一下牙,顺便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着的女孩。李甜正巧也看着他,两人的目光一下子集合了。
潘就衡把嘴鼓大,扑出口气,飘忽的说:“朋友你算了吧,法治社会,你见过谁大马路上绑架人的,活不活了啊。”潘就衡瞥了一眼,临着到了地方往停车场里开:“你也别太紧张,我是代替你们陈总来接的你,他有些事想问问你。”
“陈总?陈……陈志?!”李甜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嘴巴微张,显得出乎意料。
“嗯。”潘就衡一看这表情就知道这里面有事,他没问,等着李甜自己说。
李甜惊讶的表情在脸上留了两秒钟就被犹疑替代了,她轻咬着下嘴唇,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想着什么。
潘就衡给她时间考虑,拉着她坐电梯上楼。门口的保镖已经回来了,潘就衡迈出去的脚打个转就又缩了回来。
“你等会儿。”他一手拉着李甜的肩膀,一遍给陈志打电话。
响了六声,陈志才接起来,没等潘就衡开口,陈志就先发话:“把她带过来。”语气冷静,带了点权力下浸淫的漠视,生硬而不可置疑。
潘就衡心里一凉,二句话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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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着李甜往病房走。
门口保镖们站立严谨,黑色西装像是一张一张乌云,紧锣密鼓的压下来,让人心堵。门被推开,潘就衡的眼睛刚过了玄关,一件浅灰色的唐风外套就展露在他眼前,一个有些年迈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右手旁摆放着一个上了年纪的拐棍,他灰白的头发在病房里像是一把光,让所有人都不得不在这把光下低头。
“潘医生吧。”老男人问候一声,脸上的表情带笑不笑,让潘就衡浑身出了一场冷汗。
陈志依旧拧歪着靠在床上,听见老男人的一身问候,看着潘就衡介绍了一句:“这是我爸。”
晴天霹雳,潘就衡暗暗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些,他的笑容僵在脸上,说:“陈董事长,您好。”
陈父点点头,依旧是那种带笑不笑的表情,他的目光从潘就衡的脸上挪开,往后看,李甜眨巴着眼睛看着陈父,有些懵。
她入职还没到一个月,别说董事长,他连总裁陈志都没见过,可下跟了陈洲,结果几天不到,这人就莫名其妙的被抓了进去。直到现在,李甜都觉得自己像是误闯进一场魔幻现实主义题材的故事里,毫无真实感。
李甜朝陈父点点头,先打招呼:“陈董事长您好,我叫李甜,陈总的秘书。”
陈父对她笑了笑,眼角的周围深了些,显得那双眼更加锐利:“陈志的?”
李甜看了看病床上吊着一条腿的陈志摇摇头:“不是,我是陈洲的秘书。”
陈父脸上的笑有那么一刹那的停顿,随后他便把头摆正,继续看向他那个半死不活的儿子。
陈志被他这种冥顽不化的态度搞得很心烦,偌大的病房就像是一张谈判桌,陈志一边,他爹一边,两方较量,谁先开口谁就输了。可是这场谈判本就不公平,每个人手里的筹码都不一样。一个陈洲,在陈志心里他就算在不是人也好歹是他名义上的哥哥,丢不得舍不下,也不能让他白白背了黑锅。可是在陈董事长的心里,陈洲就是一个棋子,他养了他那么些年,说到底就是在等一个机会,等到不时之需,把他填进去,换来一个值得的价格。如今时候到了,陈董事长潇洒的撒手,只有陈志想在拉一把。
陈董事长把身子向后靠,闭上眼,显得人很轻松。
陈志气的整个人都想跳下床,他冰凉的声音像是初冬的雪,他问他爸:“这件事到底是你布置好的,还是说就是一个意外?”
“结果很重要吗?”
“很重要。”陈志的眼睛像刀:“他是你儿子。”
“你是我儿子。”陈董事长深吸了一口气,他很老了,眼里有时间藏不住的浑浊,狠厉的眼神在一层混黄下变得有些意义深刻的冷漠:“你不是一直不太喜欢他吗?怎么这件事这么上心?”
“你要是真看不上陈洲就索性放过他!他好歹也是替你扛了好几年公司的人,你说把人坑一把就坑一把。爸!这就是你的为人之道?”
陈父“呵呵”的笑,声音沙哑:“我养了他那么些年,让他帮我做些事理所应当,再说,我没有逼他,是他自己愿意做的。小志啊,你还年轻,你不了解一个人的野心。陈洲就是一匹养不熟的狼,爸爸年纪大了,公司交给你,是希望你能继续把它壮大起来,这个领头人应该是你也只能是你。可是陈洲只要在一天,那你就会有一天的危险。你觉得你能斗过他吗?”
陈志的心一个波动,他突然替陈洲觉得不值。
陈洲并不算是一个好哥哥,或许在那些年里,陈洲连一个亲人都算不上,他的存在并不值得被纪念,更像是一个寄住在他家的外放亲戚,每天活的小心谨慎,沉默寡言,也不喜欢笑,总是冷冰冰的,陈志不喜欢他。可这并代表他本身就有错。
陈志曾有一段时间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当陈志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去看望陈洲时,发现他并没有多难过,他第一次露出了那种有些脆弱的表情,抱着他的猫,看他的眼神与以往不同。他像是一个卸下盔甲的战士,终于得以不在为了生存如履薄冰,可以肆意的喘一口气。
从那个时候开始,陈志就觉得真实的陈洲和他看到的陈洲也许是不一样的,他不敢去问陈父为什么,他怕得到过于荒诞的理由。
可如今,他突然发觉自己的胜利像是一种馈赠,只能说明他是幸运的,其他的什么都证明不了。
陈志呼噜了一把脸,他觉得折了的那只脚有些疼,他开始心烦。
“陈洲这件事我会管,他就算折也得折在我手里,这算是怎么回事。”他无赖的冲着陈董事长笑:“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去自首,就说事情是我做的,我看到时候你会不会帮我。”
“你放肆!”陈父拄着拐杖站起,气的面色通红浑身颤抖:“你是我的接班人,公司里数以万计的人等着吃饭,你这么做,对得起谁!”
“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陈志的话轻飘飘的,他的镇静对着陈父的暴跳如雷,显得胸有成竹。
陈志就那么看着他爸,直到陈董事长气的被人扶走。
陈志的心口堵着一口气,他平静的倚在床头,半晌后发狠的摔了一个杯子。
……
五天,相同的句式反反复复磨在他耳朵边,陈洲熬得发红的眼睛看着对面的人。
“我不知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不承认的!融来的两个亿在哪里?工程是否违规操作?这些你难道都不知道?”
陈洲继续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喉结滚动,整个人虚弱成只剩一副皮囊。
“首先我不认同你们说的平海湾工程涉嫌诈骗,因为土地在我们手里,只是没有动工,这种事在房地产上很常见。而且陈氏作为一个大公司……”陈洲的胃又开始疼起来,他咬着牙深吸一口气,试图把注意力从疼痛上挪开:“不可能去欺诈区区两个亿。”
“可是上季度的财务报表上明显缺少这一部分,审计部门已经翻阅过你们公司的财务,发现账上根本就没有这两个亿,这你怎么解释?”
“今年陈氏在房地产上一共有四个项目,平海湾是最小的一个,东方三号那里二期工程已经开始,现金流彼此平衡很正常,你们不能以点概面。”
警/察的手关节点了点桌面,停顿了几秒,而后问:“如果真的没什么,为何陈氏集团到现在都没有安排律师和你见面?”
陈洲疼的浑浑噩噩的脑袋被这句话一下子搅醒,他抬头坐直了身体,看着那个问话的男人,那男人眼里带来戏谑,像是故意在此时捅上一刀。
心理战术,再铜墙铁壁的人心里总是软的,既然这么难缠,不如干脆往痛的地方点。
陈洲平静的面孔在昏暗的审讯室里白的发光,他的发角有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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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尽管在这里呆了几天,但整个人依旧挺拔镇静,仿佛这样的事在他脑海里已经演练过很多遍。
其实不会更失望了。
陈洲蓦的对对面笑了一下,有自嘲也有凉薄,他问:“你想听我怎么回答?”
男人敲桌面的手指停下,默不作声。
“无关别人,没做的事就是没做,你觉得我有罪,拿出证据。否则,你就是诽谤。”陈洲依旧笑,他抬头看头顶的灯光,半晌后靠在椅子上。
就在这时,审讯室门外有人敲门,一个小警/察进来朝着问话的男人耳语几句,男人的目光瞬间变得莫测过来。
“陈洲。”
陈洲低下头,平视他,目光里犹如装了一片被白雪覆盖的湖水。
“你律师来了。”
陈洲的右眉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不变:“好。”
……
陈志拄着拐坐在椅子上,目光炯炯的盯着那扇门。
直到陈洲已经坐到了他的对面,陈志还有些愣。
“太久没见到我了吧,不习惯?”
陈志如梦初醒,看见陈洲惨白的一张脸,嘴唇没有血色,眼睛里布满血丝,看着像只兔子。
“在这里……过得不太好?”
陈洲又开始那样笑,懒洋洋的,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太好笑的笑话:“比你好点,至少我腿没瘸。”
“啊……”陈志看他盯着自己的拐杖,解释了一句:“我前些日子去爬山,没注意,把腿给摔了。”
“医生怎么说?”
“潘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养俩月就好了。哦对,潘医生你也认识,就是你住院时的那位。”
陈洲记起他了,机车医生,拽的二五八万。
两人沉默半晌,彼此都有些不知说些什么。
“那个……一会儿你就能出来了。”
“嗯?”陈洲通红的眼睛看向陈志:“什么意思?”
“其实这件事我问过张律师了,没有站得住脚的证据,而且陈氏作为上市企业,在宽城还是能说的上话的,资金我已经补充到位,不动工的主要原因是平海湾的土质有问题,建房地产不行,我最近问过专业人士了,房地产建不成就弄一个旅游区,主打滑雪场,我这几天正找人设计呢。”
陈洲一直沉默的听着,到最后他笑着问陈志:“陈董的意思呢?”
“我爸啊他……”话说到一半,陈志猛然惊醒,他的一双眼充满了不可思议:“你知道?”
陈洲笑笑不说话。
陈志突然之间就爆发了:“你他/妈是不是傻/逼!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他让你死你去不去死!”门口有警/察被这一声暴喝吓进来,敲了敲门,示意陈志冷静。
陈洲坐在他对边,叠着腿,雕塑似的坐着。
“陈志。”陈洲的声音很凉:“其实,你还别说,真到了那个份上,没准我还真是不死不行。”
“去你/妈的!”陈志气的手抖,律师在一边安抚他,他腿脚不利索,发起疯来显得滑稽。可陈洲笑不出来,因为他从进来的第一天就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心安排的陷阱里,他欠他的,得还。
陈志嘬着牙花子看陈洲的背一点点弯下去,刚开始陈洲还能看看他,后来他就垂着头闭目养神。
警/察开门,底气不足的放人,把人关了五天,证据链不充足,真要告上去,他们都吃不消。
陈洲被人推醒,他挺高的个子有些站不稳,晃晃悠悠的出来,陈志拄着拐想扶他也比较困难。
律师被送走,他们两个人坐在陈志准备好的车里。
陈洲把自己缩在后座上,看看旁边的打着石膏的陈志,最后说了一句话:“把我送回家。”
陈志“哼”了一声不理他,结果到了他那栋小别墅,陈志看着陈洲还靠在车背上睡觉,用手没好气的推了推,结果推了好些下人都没醒。
他浑身一个激灵,叫了一声:“陈洲!”
作者有话要说:北哥我终于痛定思痛把陈洲给你们放出来了
在不放出来,赵达达估计就得进去了。
第30章第30章
陈洲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似乎是许久未曾这样放松过,整个人在梦里漫步海边,只觉得浑身舒服到连清醒都不愿意。
然而事与愿违,沉睡中的陈洲觉得好景不长,迷蒙之间感觉有东西扎在他的手上,梦境中的海天一色终于破碎开来,明丽的日光晒在眼皮上,一线之隔,清醒的直觉闯进混沌的头脑中。
陈洲终于醒来。
他的眼神有一刹那的失焦,几秒后,陈洲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三颗脑袋。
赵达达的眼睛大大的,随着他的醒来嘴唇弯起,显得开心极了,而刚刚“罪魁祸首”的豆丁,在把人咬醒过后一脸不知所措的呆萌,冲他要叫不叫的“喵”一声,而陈志,冷漠的一张脸,随着陈洲黑白分明的眼睛扫过来,两只手插着裤子口袋,吊儿郎当的直起身子,说了句“哼,醒了。”
陈洲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幅场景特别像前些天赵达达给他发过来的一张网络图片电视剧版西游记中的师徒四人的垂头的镜头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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