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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在观
刘老太太心头一颤,她是李家妇。
这汤圆是李蘅远的婢女,做出这种丑事,若不说清楚是自家人的,败坏的是李蘅远的名声。
她沉吟一下道:“不然直接把这婢女……”到底她还心存善念,不想杀人,故而之后的话说不出口,但想弄死汤圆灭口的态度已经表现出来了。
汤圆大惊失色,哀求看向李蘅远。
李蘅远道:“那不行,她死了就更说不清了,到时候有人又说我的婢女偷人,我容不下下人,死无对证,这件事必须是人活着的时候把事情弄清楚。”
李梦瑶暗暗碰了碰不知所措的刘老太太。
老太太回过神来声带哀求:“阿蘅,你到底想怎么样?阿婆也顾及你的名声了,可聪儿以后也要做人啊。”
李蘅远拎着汤圆的后领把她提到身前,问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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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真的有孕了?”
汤圆捂住脸:“婢子也是一时糊涂。”
李蘅远又问道:“是不是何子聪的?”
地中央,本就虎虎生威的小娘子大眼陡然间敛起,用确认的语气又问了一遍,眼里凌厉的光像是开了刃的刀锋,预示着接下来的事要有人倒霉,众人脸色皆一变,比方才听见天花时的愕然恐惧还好看。
汤圆管不了那么多了,道:“是郎君的,求娘子为婢子做主。”
李蘅远满意的点头,继而看向刘老太太:“阿婆,当然咱们也不能听信这婢女一面之词,派人叫大夫来给她诊脉,再把何子聪叫来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若是何子聪把手伸到我的院子里阿婆可要给我讨公道,若是这婢女冤枉了何子聪,就任凭阿婆处置,这样才公道,若是阿婆不肯就是要毁我名声。”
谁敢担这个罪名。
红妆再不敢给刘老太太出主意,低下头。
李梦瑶心里也打怵的不敢动。
面对神色凛然,大有她不同意就要闹大事的李蘅远,刘老太太给何子聪求情的话也说不出来。
无奈之下叫着红妆:“去把张大娘子叫来,会看妇人病的那个,另外差人去把聪儿叫来。”
若是叫大夫那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张大娘子却是刘老太太的人。老太太还是不肯放弃一丝希望,想把事情压下来。
红妆领命后忙去叫人。
☆、0182不放
何子聪早起后就一直心生不宁。
吃过早饭,阿喜指着他的左眼皮:“郎君,能看见不停的跳,沾快胭脂纸压一压吧?”
“你懂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何子聪没好气的说。
阿喜心想,我阿娘说男左女右。
发完脾气,何子聪坐回到书房里,虽然驳斥了婢女,他也尽量往好的方向想,可是昨晚汤圆说的话还句句在耳边回响,让他坐立不安。
李蘅远不吃掺了药粉的菜,被桂圆吃了。
要是李蘅远一直毁不了容貌,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定亲。
书上的字突然像天书般让人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何子聪扔下书本在屋里踱步。
他应该干什么?
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李蘅远回心转意?
胡思乱想中,阿喜来报:“郎君,宁馨院的人来通传,说是老太太要见您。”
何子聪想了想问道:“说了什么事吗?阿婆为什么这么早要见我?”
阿喜摇头:“不过有樱桃跟着,婢子问传话的人老太太有什么事,那人看着樱桃欲言又止,根本不敢回答。”
何子聪心里咯噔一下,樱桃是李蘅远的人,李蘅远的人不让阿婆的人给他通风报信?这是什么情况?
一种做贼心虚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就怕是下药的事被李蘅远知道了。
又一想,汤圆怀着孩子,还指望着他接她进门,一有风吹草动早就来通风报信了。
定然不是下药的事事发。
而且只要汤圆死不承认,这事情就怪不到他头上,他相信女人都是傻子,除了李梦瑶。
这样想,心里就安生多了。
何子聪暗暗吐口气,对今天的两眼一抹黑有有些悔意李蘅远跟他距离越来越远,从前他也不怎么关注李蘅远的事,现在就更不知道李蘅远都会干什么。
阿郎失魂落魄的样子让阿喜不得不提醒一声:“郎君,是老太太召唤,得去。”
何子聪回过神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给自己鼓气,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是好事。
…………
宁馨苑一片肃然,往日可以调笑的婢女都不在,剩下不苟言笑的东府婆子在看门。
何子聪无法问原因,又变得心生不宁,默默进到宁馨苑上方的厅室里。
透过窗棂的细密光线在地毯上落下斑驳的影子,阳光大好,厅里却死气沉沉。
李蘅远立在阳光下,全身沐浴着金色,如挺拔凛然的松柏,正直的让人不敢靠近,那清澈灵动的大眼也透漏这生人勿进的信息。
何子聪打了个突。
哭的涕泪纵横的汤圆躲在煞神之后;慈祥爱笑的阿婆却面色不虞;老太太身边的李梦瑶……
头微微晃动,令人心驰神往的杏眼里划过一丝警告味道……
重要人物都反常,何子聪连续又打了三个突绝对没好事。
内心的焦躁像是添了柴禾,更加不安起来。
他步伐都开始谨慎,走到李蘅远身侧站好,头低下去;“阿婆,跟您请安,您叫孙儿?”
刘老太太不知从哪里开口好,从李蘅远那边感受到凛然不可侵犯的目光,又逼迫她此时就得开口,慌乱之下问道:“这婢女你可认得?”
老太太手指指的是汤圆。
何子聪跟李蘅远是青马竹梅,怎么可能不认识李蘅远身边的人。
小心翼翼道:“阿婆,您怎么了?这婢子是阿蘅的二等婢女,孙儿当然认得。”
刘老太太恨铁不成钢道:“她怀有身孕了,说是你的骨肉,你到底做没做过这样的事?”
何子聪如遭雷击,目露诧异之色,这该死的东西竟然出卖他了。
汤圆也不傻,见势不好对着何子聪跪下去,声音悲切的说:“阿郎,奴家也是没有办法,不然娘子说婢子有天花要烧死奴家,太君要卖了奴家,您快救救奴家啊。”
可听在何子聪耳朵里就是莫大的威胁。
李蘅远她要烧死她,因为天花?什么天花?
忽见李蘅远挑着眉头,似笑非笑,存粹的眸子迸发着难以言喻的光,她睫毛每动一下,眼里的光就愈盛,最后一敛,所以光汇成一束,凌厉的像是冬季屋檐下的冰凌,要将他扎破。
李蘅远是为他而来,何子聪心里咯噔一下,冰冷的感觉蔓延到了全身,他狠狠的吞咽一口。
这时汤圆拉着他的袍角哀求:“阿郎,奴家怀了你的骨肉,你不能不管奴家啊?”
何子聪狠狠咬着下唇才忍住了踹死汤圆的冲动,李蘅远既是为他而来,汤圆就是李蘅远的棋子。
屋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静谧都是在等何子聪作答,可是他并不言语。
李蘅远挺直了胸膛道;“何子聪,你偷了我的婢女,现在小孩都要生了,敢做不敢当,还想抵赖吗?”
“阿蘅,我……”何子聪嘴巴发苦,当然不能承认,可脚下汤圆目光殷切,关键问题汤圆知道他太多事。
可是如果承认,李蘅远岂不是离他越来越远?
这时上头又传来刘老太太不耐烦的声音:“到底是不是你的?”
何子聪低头不断地眨着眼睛,后一凝,抬头道:“阿婆,这婢女怎么会有孕呢,一定是假的。”
李蘅远笑道:“已经找人看过了,三个月,怎么可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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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聪硬挤出笑道:“阿蘅,本来很多事就可能是假的。”
说完看向刘老太太:“阿婆,阿蘅还尚未出阁,她的婢女又怎会有身孕,这一定是个误会,不然岂不是大家的名声都要败坏了?”
“大家的名声都要败坏了”这句话像是利箭一样刺痛刘老太太心底,在她过寿的时候儿子的姨娘跟小厮有染,之后又有人说她的儿子连个厨子钱都付不起,是个草包,现在这婢女又有身孕,要么坏了外孙子名声,要么坏了孙女的名声。
她活了这么多年,就这几天而已,就成为了别人的笑柄。
笑柄还要再加些调料吗?
可李蘅远不肯松口。
刘老太太对着李蘅远说话的声音放柔和:“阿蘅,你再好好想一想,你也是府上的人,大家都毁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梦瑶深以为然,不自觉的点头。
李蘅远冷笑道:“阿婆您又想息事宁人啊?可是汤圆就是怀孕了,方才也找人看过了,能说没有就没有吗?还是想把汤圆的孩子打掉,或者干脆秘密处决了汤圆,然后让天下太平?”
她摇着头:“什么时候,我的家里,我的亲人,为了所谓的好名声,就开始藏污纳垢起来了?那阿婆您敢保证这一次是误会,何子聪不会有下一次?”
刘老太太看向何子聪:“你自己说?”
其实何子聪跟婢女之间的事都是秘密进行的,别人不知道,他不像李玉郎,他还可以掩饰。
“阿婆,孙儿什么人品,难道您还不知道?”
刘老太太点了点头。
李蘅远道:“看吧?什么人品?让我的婢女生小孩,这是什么人品?我不看别人评价,我只看事实,阿婆和诸位的态度恕我不敢相信你们,更不敢纵容此事,不然今天是汤圆,明天是不是就是桂圆?当我的婢女好欺负。”
又道:“阿婆您若是不管,那咱们就此别过,我去找大伯母去,不然还有大哥,还有阿耶,我就不信,人人都会纵容这个色鬼。”
刘老太太一拍案几:“李蘅远,你是想毁了这个家?”
李蘅远道:“祸根不除,那才是乱家的根本。”她看向何子聪:“你到底是承认还是不承认?”
李蘅远的咄咄逼人,让何子聪更不敢轻易答应。
这样没有担当的男人,李蘅远嘴角翘起的弧度都是讥讽,低头看着汤圆:“你这傻瓜,还想着为人家生儿育女,还想跟人家长相厮守,人家认都不肯认你。”
汤圆听了如何不锥心刺骨:“阿郎……”
何子聪低声道:“她是在离间我们,你难道这都听不出来?你也想毁了我?”
汤圆脸上又显犹豫。
李蘅远道:“汤圆,何子聪就是仗着你对她有感情在诱骗你,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可是苛刻的人?你们相互爱慕,这种事发自肺腑,谁又有权利管你,其实你早就应该跟我说,我那么多人伺候,怎么会差你一个,就算把你送给何家郎君又何妨呢?他若是真的心疼你跟孩子,不应该等到今天,早早就应该带你到阿婆面前来,我们李家人最为宽厚,乐得成全。”
汤圆眼里迸发出希望的光来。
何子聪被李蘅远的话惊的目瞪口呆,李蘅远尽然有如此口才来买人心。
他的处境就越发困难了,急于给汤圆使眼色。
可是汤圆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又哭又笑的看着李蘅远:“娘子真的能成全婢子?”
李蘅远摇头:“我说若是之前,现在是肯定不行了,你是天花病的根源,我要将你烧死,怎么还会成全你,现在不管你是不是跟何家郎君有关系,我都不可能弃几百号人的性命不顾,放过你。”
“天花?”屋里只有何子聪不知李蘅远说的是什么。
李蘅远在这种情况下又提天花,心思玲珑的李梦瑶不断的给他使眼色,可惜何子聪的目光都盯着李蘅远脸上,根本不看她。
☆、0183供出
李蘅远眼睛斜向何子聪:“对的,天花,得了就会死人,恐怖无比。”
她狰狞的表情如吐着信子的毒蛇,何子聪真的感觉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不自觉退后一步。
汤圆急道:“阿郎,不是天花,婢子没有天花,那不是天花,是那个,您救救婢子啊……”
从汤圆的话语里,何子聪听出了李蘅远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味道。
目光变得更为惊慌起来。
李蘅远就剩一下了,乘胜追击,弯腰拎起汤圆:“你方才说那个,是哪个?你怎么那么确定桂圆得的不是天花,你是天花根源。”
汤圆抿紧了嘴,呜呜大哭。
何子聪怕汤圆受不住逼问,哀求道:“阿蘅,她一个下人,你跟她计较什么?”
“我是在跟你计较。”李蘅远忽然瞪大了眼睛吼出来,后看向汤圆:“我在问你话,你凭什么说那不是天花?”
汤圆还是哭。
李蘅远放低了声音,语气冷酷无情:“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说我也不逼你了,直接烧死你。”
说做就做,一身的蛮气拉着汤圆就往外走。
要是真烧死了,何子聪反倒放心了。
可求生的欲望让汤圆倒地不起,任由李蘅远拖着也不走。
华贵无比的厅室里,陡然间鬼哭狼嚎。
刘老太太喊着:“作孽作孽,哪里是天花,哪里是天花……”
正这时桃子和樱桃闯进来,语气急切道:“娘子,不好了,桂圆高热不止,怕是要死了。”
李蘅远道:“让人把她抬过来,反正是天花,要死大家一起死。”
桃子和樱桃应声而去,伶俐的速度无人可拦。
刘老太太像是没听清,问李蘅远:“你要干什么?”
李蘅远回头道:“我要人把天花病人抬进来,过病过给所有人。”
刘老太太大骇:“你疯了,我是你阿婆。”
李蘅远道:“那总不能我一个人担惊受怕,你们不是不信吗?”说完又去拉汤圆:“你给我走,我今天一定要烧死你。”
汤圆瘫软如烂泥。
刘老太太喊道:“疯了,疯了,快把她揽下来。”
红妆带着婢女们来阻拦……
屋里又乱起来。
李蘅远用汤圆做防御:“你们还不跑?她就是天花的源头,谁过来,我就把她扔给谁?”
提到恶病,围过来的婢女竟无人敢轻举妄动,俗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李蘅远冷笑,神色满满鄙视。
刘老太太气的从榻上走下来,一脸震怒。
李蘅远回头瞪着她:“阿婆还想打我一巴掌?”
刘老太太呆如木鸡,她跟李蘅远的感情,被那一巴掌都打没了,孙女草木皆兵,再不能近距离说话了。
刘老太太嚎啕大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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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干什么?”
李蘅远恶狠狠的看向汤圆:“到底是不是天花?”
汤圆看向何子聪。
何子聪和李梦瑶一同眯起眼睛。
火花传递间,桃子和汤圆去而复返,还带了四个婆子抬着肩舆进来:“娘子,来了来了。”
不整齐的脚步络绎停在正厅门口。
刘老太太心想这么快?
不过疑问很快就被肩舆上的那个人转移。
阳光下,那人脸上红呼呼一片,五官只剩下鼻孔可见,面目全非如腐肉,根本就不是人。
接着红妆带头,尖叫声在屋里此起披伏,厅四周的红绸帷幔成了避难场所。
刘老太太吓一阵阵眩晕,甚至想作呕:“天花?”
竟然这般厉害,何子聪意外的目光不自觉瞟向李梦瑶。
李梦瑶拿起帕子擦着嘴角,垂下头隐藏起来的不甘目光却是因为中招的不是李蘅远,实在可惜。
当屋里除了自己带来的人,就只剩下汤圆刘老太太何子聪和李梦瑶没有跑,李蘅远冷冷一笑:“看清楚了吗?”
刘老太太问道:“这真的是天花?”
李蘅远低头看着汤圆:“到底是不是天花?是,我就烧死你,不是,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汤圆还是不肯做声。
李蘅远一抬手,樱桃哎了一声,跑出去,不一会拎了一个小铁桶进来。
她将铁桶交给李蘅远,哗啦一声,从头到脚,李蘅远将桶扣在汤圆身上。
房间里顿时弥漫着棕油的味道。
刘老太太掩住口鼻:“李蘅远,你闹够了没有?”
李蘅远抬起一只手,桃子送上火镰。
那置之不理的表情和行为让刘老太太怒火中烧却又无能为力。
李蘅远举着火镰看着汤圆:“真以为我不敢烧死你,那咱们就试试。”
桃子和樱桃坐着怕殃及池鱼一样退后工作。
李蘅远摩擦着火镰的手势很慢,慢的足以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手上,慢的让人煎熬。
她那惯有的骄纵和固执,让刘老太太李梦瑶何子聪三人都面灰如土,无法无天惯如李蘅远,又怎能指望她不敢点燃。
“不要,阿蘅,阿蘅,你听阿婆做主。”
除了刘老太太,李梦瑶和何子聪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对上那如冰峰雪山一眼高远无情的眸子,根本什么求情的话都说不出口。
李蘅远继续慢动作,慢慢的……凌迟着屋里每一个人的神经。
满身的湿漉和油腻让汤圆陡然间崩溃大哭,声音都变了调:“不是天花,不是天花,娘子我说,您不要烧死婢子,这不是天花……

李蘅远的声音迫不及待还带有诱惑色:“那到底是什么?不是天花为什么长那么多疮,你又怎么知道不是天花?你都知道什么?你做过什么?快快告诉我呀。”
见何子聪薄唇翕动一下,李蘅远目光一立:“说。”
汤圆忙不迭的道:“是毒药,不是天花,桂圆是中了毒,什么毒婢子不知道,但是是毒药,是婢子亲手下的。”
李蘅远胸口堵着的闷气消散,眉心舒展,她还真舍不得就烧死这个证人,但是汤圆若是不说,她也豁出去了,就把她烧死。
抬起头看着震惊如风化了一样的刘老太太:“阿婆,您都听见了?是中毒啊。”这才是她的目的,这才是她要追究的事。
有人给她下毒未遂,她要讨个说法。
☆、0184点破
汤圆说出的真相将刘老太太雷击的外焦里嫩的时候,桃子和樱桃去门口叫人:“都回来吧,不是天花,是中毒,都回来吧……”
将两个婢女不合乎寻常的行为看在眼里,李梦瑶眉心深拢,回忆方才猝不及防发生的种种事情。
终于明朗了,这两个婢女前前后后的出现太过迅速和巧合,都是李蘅远安排的,那李蘅远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看着逐渐围拢过来的方才跑走的婢女,李梦瑶黑下脸,家里有个不压事的姐姐,李蘅远是想把事情闹大。
刘老太太根本没有力观察那些,回过神来问汤圆:“你为什么要给她下这么恶毒的毒药?”声音满是难以置信。
这个她自然说的是桂圆。
就算她不问,李蘅远也会引导她问的。
汤圆支支吾吾。
李蘅远提醒道:“你不说个一二三,我照样要把你当天花烧死。”
汤圆哭着将何子聪交代她的事情说了一遍,后给刘老太太磕头:“婢子说的句句属实,不是婢子要害娘子,求太君饶了婢子一回,给婢子一条活路。”
她竟然说是外孙子要给孙女毁容!
刘老太太哪里坐的住了,问何子聪:“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何子聪饱满的额头瞬间出了一层薄汗,面白如纸。
“没有,阿婆,绝对没有这样的事。”
李蘅远道:“还敢抵赖?现在不说,一会可由不得你不承认。”
这底气十足的话语让人不知底细的心头发颤,李梦瑶心想,李蘅远到底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
汤圆的供词都是在李蘅远引导之下说的,李蘅远手里难道还有别的证据?
关键时刻何子聪脑中光一闪,几步到刘老太太面前,言辞恳切的做着辩解:“阿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怎么会给表妹下毒,我可是跟表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以后还想娶表妹为妻。”
刘老太太点着头,这是她授意过的,不然哪有人心甘情愿娶个丑八怪。
目光对上李蘅远澄清如泉的眼睛,那致的五官也如画的一般,呃……曾经有点丑。
李蘅远低头看着汤圆:“若是何家郎君不承认,那就是你的罪过了,你最好想清楚,你这条命还要不要,谋害主子,我想你有一百条命也不够用,你用十二分心思维护的人,到底值得不值得?”
汤圆神色大骇,此刻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如水中飘萍,没有根基,别人想让她去哪个方向就得去哪个方向。
目光痴痴的看着何子聪,双手扣在肚子上。
可是何子聪看着她的时候面冷如冰,李蘅远话已说的明白,这昔日的情郎却依然无动于衷。
何子聪岂能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汤圆是让他保她,可是保了汤圆,他就得把事情揽下来,这跟睡一个婢女还不同,郎君跟婢女,有些人家还能说是风流,可害李蘅远,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喊声呵斥道;“你这贱婢,难道这种事还想攀咬我?”
黏糊糊的棕油不时的从头发上滴答下一滴,地面上的油污可以倒映出狼狈变形的倒影。
汤圆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直入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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