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在观
荷香四溢,冷月无声,此事正是盛夏最美好的时光。
李梦瑶有些懂了。
李蘅远继续道:“所以,你若是真的背诵的滚瓜烂熟,怎么会选这样一首诗?可见你对诗句是十分陌生的,时间来不及,就抓来一个凑数,却忘了就连我这种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人,也知道现在写秋风词,不应景。”
李蘅远身姿挺拔,脸上始终挂着的盈盈笑意如春花秋月,言之不尽的美丽,可那眸光又像月下大海,让人无论怎么睁大眼睛都看不透。
根本不是草包应该有的气质。
没有萧掩帮忙的李蘅远,竟真的不是草包?
李梦瑶堪堪退了两步,看着李蘅远的目光像看怪物。
李蘅远道:“李四娘,真相大白了,乞巧的时候你作弊,一个诗会你还作弊,国公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若是你,再也不会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李蘅远这话最先带动的是李庆续,那眼里不容沙的桀骜少年砰的一拍桌子:“李梦瑶,今后我的广陵院再也不欢迎你,今天的诗会也是你最后一次参加,以后有你的地方没我,有我的地方没你。”
李庆续可是李家下一代的家主,李家其他人都不是李蘅远,以后都有可能看着这个世子过日子,而且在座的,都是读书人,读书人要向外传播信息,比普通人的途径多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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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续这一句话,无外乎把李梦瑶想有好名声的路都断了。
月光依然皎洁,荷花依旧飘香,拨了又拨的灯芯依然恍惚不明。
周围不知何时起,死一般的沉寂。
李梦瑶还是等到一个给她求情的人,就如方才在书院一样。
还不如书院,书院里的人无关紧要,诗会这里会让她声名尽毁。
可她也是国公家的娘子,她有惊人的美貌,难道就因为是庶女就要被人看不起?
不甘心,李梦瑶气的发抖的同时,突然捡起案上的牛乳桃汁饮砸向李蘅远。
这变故太快,李蘅远躲闪一下,原本要落在胸口的碧绿翡翠莲瓣碗正扣在米色的挑线裙上。
粉的发腻的汁液泼了一裙子,还滴滴啦啦往下落,脏的恶心。
岳凌风反应过来跳过案几挡在李蘅远面前。
李娇娥颤抖中发现董养浩极其愤怒的看着李梦瑶,之所以没动手应该是男人的修养克制的。
李庆续则直接被激怒,站起来质问:“李梦瑶,你做错了事还敢跟阿蘅动手?”
李梦瑶僵着脸不答。
方才若是还有人觉得李梦瑶值得同情可怜,那么此时她应对的目光,都是厌恶的表情。
水榭里的气氛一下子同仇敌忾起来了。
李娇娥因为董养浩向着李蘅远而心烦,同时又因为李梦瑶和李蘅远两败俱伤而幸灾乐祸,不过看李梦瑶简直要被众人逼到绝境,竟然有点佩服她起来,像她自己就从来没想过要跟李蘅远动手。
这时李庆续董养浩等人都过去安慰李蘅远,李蘅远低头抖落着裙子说:“得赶紧找地方换下去了。”
李梦瑶反倒是像背别人害了般抱怨:“都是她诬陷我,你们还只同情她,不就是因为阿耶疼她我没人疼吗?什么文人傲骨,你们都是势力小人。”
李庆续忍无可忍这样的叼妇,指着外面一吼:“不知悔改的东西,你给我滚,赶紧滚开我的视线。”
“大哥……”泣泪盈盈的李梦瑶是那么的委屈不甘心。
李庆续怒火上涌。
“滚!”
…………
李梦瑶掩面跑到月牙门洞前的游廊里。
“娘子,娘子,您没事吧?”
听见熟悉的声音,那如泣如诉的委屈声音戛然而止。
李梦瑶抬头一看,果真是自己的婢女画江,问道:“表哥过去了吗?他那两个侍卫都有安排吗?准备好了吗?”
画江低声道:“郎君早就准备好了,三小娘子要办的事,他的侍卫也不可能跟着,只要娘子给的地点没有错误。”
李梦瑶颔首道:“不会有错误,离水榭最近的房间就是竹林前的那三间房,是大哥的地盘,李蘅远不会起怀疑,我把果汁故意泼在她裙子上,她肯定要找地方清理。”
画江一脸心疼:“您自己动的手?您跟她一个破落户,那您名声岂不是不好了?”
李梦瑶冷笑:“只要能毁了她,这算什么?之前我便一直在激怒她,她显然也知道我今天有预谋,但她只以为我是小打小闹的诬陷她作弊,开玩笑,她本来就不学无术的名声,做不作弊谁看得重?她做梦也想不到我还有后手。”
画江道:“可打老鼠到底伤了玉瓶,您今天也没少受委屈吧?”
今天李蘅远的智力和岳凌风的出现确实挺让人意外的。
李梦瑶道:“不过无妨,能留下好名固然好,可是留不下,更会取得李蘅远的信任,只要表哥得手,跟李蘅远生米煮成熟饭,我的婚事不仅会作废,李蘅远还得按照原来的安排嫁给表哥,我看她不是不愿意吗?还怎么嚣张的起来?只要李蘅远倒霉,我所有委屈都值得,我什么委屈都能受,我可以不计得失。”
她好看的眼睛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里光直闪,那光如刀如剑,还带着隐隐的得意,哪里还有方才的委屈失意。
画江跟着松了口气:“也罢,如常所愿后郎君还是会听娘子的话,到时候气不死三小娘子,也得拨她一层皮,她的一切,早晚都是娘子的。”
让何子聪趁着李蘅远换衣服的时候**了她,到时候李蘅远不得不打落牙齿混血吞,让李蘅远生不如死,这才是李梦瑶的真正目的。
突然的小风从竹林方向吹来,李梦瑶身上打了个激灵,她望月一笑,心情都兴奋起来,这大好的月色,这良辰美景……她要听李蘅远哭!
☆、0231事发
诗会因为李梦瑶的插曲,那高雅放纵的情怀都没有了,李梦瑶走后,善后的事交给主人李庆续。岳凌风出了水榭去找夜寒轩,在回去的路口,终于看见那个一脸懵懂的外国人。
外国人身边还有个婢女打扮的女子在哭。
“你没事吧?我没有撞到你啊。”
岳凌风见夜寒轩好像遇到了麻烦,走过去:“怎么了?”
夜寒轩道:“你来的正好,我方才见娘子走的路不是咱们回去的路,就想跟上去,不想撞到了人,她一直哭,可我没用力啊,我都接住她了。”
李蘅远是去换衣服,他们本来也不方便跟着。
岳凌风帮夜寒轩把那婢女打发走,后刚要跟他讲述李蘅远在水榭里发生的事,忽的心头一颤:“怎么这么巧,娘子之前就说李梦瑶有大行动,诬陷娘子作弊,这算不算大行动啊?”
夜寒轩不解:“什么意思?”
岳凌风捏着下巴,眉眼都是思考的意味:“我是觉得诬陷舞弊这些动作,都太小了。”
…………
烛光在屏风后摇曳,那边传来的声音:“你们怎么才来?快过来帮我把裙子换了,这个李梦瑶,我怀疑她是疯了,敢泼我,等我哪天心情好,给她撸撸皮。”
何子聪透过朦朦胧胧的屏纱,看见少女脱掉长裙的影子。
他喉咙吞咽一口,身子从门后慢慢走出来。
“不是桃子吗?樱桃?你们怎么不说话?”
屏风后的李蘅远语气只有抱怨却不带怀疑。
何子聪见临时房间里放的果汁杯已经空了,那是他放的,里面有可以助兴的春药,就算烈女吃了也会变**。
他确定是李蘅远等婢女的时候口渴喝了,想道李蘅远半年来的变化,那修长的身体不知道剥光了之后有怎么样的看头。
李梦瑶说的对,还是不能放弃李蘅远,只要生米煮成熟饭,李蘅远和李家的家产就还是他的。
所以他老早就听李梦瑶的话在门口等着,果然瑶表妹有本事,还真把李蘅远一个人引过来了。
何子聪想着美妙的事,脚步轻轻,离那屏风越来越近。
李蘅远这时道:“我怎么这么恶心这么热啊?桃子?樱桃?你们不要闹了,我好难受,快点过来帮忙。”
何子聪大喜,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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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蘅,是我,你不要怕,你中毒了我帮你解毒。”
“何子聪?你在这里干什么?”怒气冲冲的质问声起。
何子聪心想草包就是草包,别的女人遇到这种事定然是惊慌,她却还问的出口。
道:“表妹你别怕,我来帮你换衣服。”
“何子聪!”李蘅远语气带着警告道:“你不要过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赶紧滚出去,不然我喊人说你对我图谋不轨,让阿婆处置你。”
看屏风后的人影脊背僵直,何子聪心里越大有底,他最不怕的就是阿婆知道,反而希望阿婆知道呢。
笑道:“咱们青梅竹马,我还就怕你不喊,喊来了人咱们就更说不清了,我是男的我怕什么?阿蘅却是女子,以后什么样的好人家会要你?”
李蘅远语气冰冷:“那你的意思,我还只能吃亏了?你到底什么目的?”
何子聪不明白为何中了毒的李蘅远还能保持冷静,可能药效还要等一会吧,他也第一次用。
答道:“其实很简单,我对阿蘅的真心日月可鉴,可是阿蘅移情别恋非要把我跟瑶表妹凑成一对,我很不甘心,阿蘅你忘了以前我对你有多好了吗?”
到李蘅远冷声冷气的回答:“不记得。”
何子聪想了想,也没找到可以回忆的事情,甩甩手笑道:“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过了今晚,咱们就还是好表兄妹,还会成为好夫妻,我会对你好的。”
对方再没说话,只有的声音。
屏风后的身影好似在拉扯衣服,何子聪再也顾不得那么多:“阿蘅,你现在很难受吧?我来帮你。”
“你给我站住,你可想好了,过来后果自负。”
一声大呵,李蘅远余威尤在。
何子聪迈出去的一只脚果真不敢动了。
他柔声道:“阿蘅,你病了,需要我帮你治病,你先不要吵,闹大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当然你放心,后果我想好了,我会负责,你不要怕啊。”
李蘅远声音沙哑的听起来很奇怪:“你想清楚,后果你承担不起……”
何子聪心想原来中毒不是娇媚诱惑,也有可能像男人一样嗓子沙哑。
想到沙哑,他又吞咽一口。
屏风后的身影不知为何慢慢堆下去,也再没有责骂声,剩下的都是粗重的喘息。
何子聪一想到李蘅远应该是药劲上来了就血脉喷张,不比李梦瑶逊色的李蘅远,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滋味:“阿蘅,我真的过来了,过来了……”
…………
花径中,李庆续怒红了眼睛般打着头阵,他身后跟的是小五,岳凌风,夜寒轩。
李庆续问小五:“真的有人看见何子聪往这边来了?”
小五道:“是有人这么说,不过若不是郎君问起,奴才们都没有在意。”
因为这毕竟是后花园,谁都可以来。
不过李蘅远裙子脏了,桃子等人今晚还没跟着,李蘅远若走回去遇见人就太失礼了,所以找个房间等桃子等婢女拿衣服来帮她换。
婢女不知来没来,岳凌风和夜寒轩急急忙忙问附近哪有屋子的样子却被李庆续看见了,李庆续把人叫过来一问,岳凌风说出自己的顾虑,正好下人说何子聪在这边出现。
李庆续表情十分严肃:“他若是溜院子也就罢了,若是敢对阿蘅图谋不轨,我就打死他个畜生。”他话音落,脚步也走到了离水榭最近的屋子前。
前方陡然间传来李蘅远的声音:“畜生,让你不要过来,让你占我便宜,狗贼……说了后果你负不起……”
李庆续大惊失色,骂了句毁了,同时身子如箭般冲向门口,铛的一声,他又被门板弹了回来。
小五手急眼快扶住他:“郎君,您没事吧?”
李庆续又急又气,脸都绿了:“还不去叫门?”
“让开。”夜寒轩长袍一撩,一脚那厚实的门板就开了。
里面李蘅远暴怒和衣服拉扯的声音传到外面。
李庆续血气上涌,推开夜寒轩直接冲进去:“阿蘅,阿蘅……”
岳凌风也吓得够呛,萧掩千叮咛万嘱咐要防着何子聪,他竟然让何子聪钻了空子。
一行人已冲到屋里,李庆续喊道:“阿蘅别怕,有大哥……”
他话只说到一半,进来的人就都愣住了。
李庆续声音意外:“阿蘅……这……”
李蘅远道:“大哥你们来的正是时候,这个狗东西要对我图谋不轨,你说他畜生不?”
岳凌风不知道李庆续觉不觉得何子聪畜生,他但是觉得李蘅远很牲畜。
他看到的是什么景象啊?周围一片凌乱,
不过恶少欺负小娘子的戏码没有,李蘅远骑在何子聪身上,正对着何子聪拳脚相加。
再看何子聪,嘴里堵着衣服,脸上都是血迹,已经是猪头,五官都看不清了。
岳凌风心有余悸地想,我这辈子都不要得罪李蘅远。
李庆续反应过来后拉起李蘅远,照着何子聪的腰眼踢了两脚。
然后回过身问道:“阿蘅,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小五心中诧异,原来郎君还不确定谁是谁非啊?那你打人干什么。
李蘅远道:“大哥,这个狗东西之前就埋伏在屋里,还给我下药药欺负我,还好我早有预谋,药我假装喝了,他就呆不住了要害我,他也不想想,他能打过我吗?”
躺在地上的何子聪用痛苦的哼声和佝偻的腿验证着李蘅远的话,打不过!
☆、0232抢人
既然李蘅远安然无恙,李庆续要带着何子聪去找刘老太太评理。
李蘅远沉吟一下把李庆续拉到一边:“大哥,先别跟阿婆说,这人我要带回去。”
李庆续一脸不认同:“这种事怎么能不让阿婆知道?就这种小畜生,难道阿婆还要姑息?”
李蘅远顾虑的不光是这件事,何子聪的药是何处来?而且何子聪敢图谋不轨,肯定没少了李梦瑶撺掇。
她刚建了刑狱之所,萧掩教她来氏八法,正好用到何子聪身上,让何子聪后悔投胎做人的同时,把李梦瑶供出来。
她道:“我借用他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就还给阿婆。”
“借用?”李庆续见李蘅远笑的不怀好意,打了一个激灵:“阿蘅……”
李蘅远道:“时辰差不多了,我得赶紧带他走,不好阿婆把人截走,我这一晚上的策划就被打破了。”
策划了什么?
李庆续总觉得还有什么话没说出来,可是李蘅远已经转过身去了。
“你琢磨什么呢?先别看了,把人给我带走。”
李蘅远叫着岳凌风。
岳凌风刚从何子聪身边站起,看一眼何子聪,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李蘅远:“三小娘子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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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蘅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又叫夜寒轩:“把人带走,我要亲自审问他。”
屋外清风又起,吹动了凌乱的帷幔,李蘅远咧开的小嘴漏出一口好牙,月光下整齐的那样奸诈。
岳凌风确定,那亲自审问,绝对不是光审问那么简单。
夜寒轩拖起何子聪,何子聪闭眼做挣扎,李蘅远一脚踢过去:“你不老实,还有第九种让你再也不敢来人间。”
何子聪哼哼着,可是不知为何一直没睁眼,也不说话。
且这样“口出狂言”的李蘅远,让岳凌风倏然想到他发现的问题,何子聪是中毒,镇静方面的药,那么是如何中毒的?多半与李蘅远有关。
方才李蘅远到底经历了什么?
又怎么对付的何子聪这个七尺男儿?
李蘅远这个人忽然有了及其浓厚的神秘感,让岳凌风忍不住去猜想。
…………
宁馨院那边画江冲进李梦瑶的房间:“不好了娘子,郎君不仅没有占到便宜,还被三小娘子给抓到了,往西池院拖呢。”
“这怎么可能?”李梦瑶从卧榻上坐起。
虽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可她本来也没有睡,何子聪去办大事了,定然会闹的人尽皆知,且她也派人盯着呢,正在等消息,睡不着。
可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李梦瑶再次强调:“这不可能。”
画江道:“不管可不可能,是事实,就是失败了。”
李梦瑶突然道:“她把表哥往自己院子里拖?”
“婢子看是那个方向,不敢离得太近,婢子就赶紧回来了。”
李梦瑶沉吟一下,忽的眸子瞪大:“不好,这么大的事李蘅远为何不找阿婆讨公道?她是要牵扯到我,快去找红妆,我要见阿婆……”
…………
要看到了两府之间的月亮门,李蘅远催促着夜寒轩和岳凌风:“行了,一会有别的刑罚等着他,别拖了,赶紧回去藏起来,得阿婆追上。”
正说着身后亮起一拍灯笼,在清冷的月光子,火红的游蛇蜿蜒前行,速度很快。
李蘅远心叫不好:“这是宁馨院的灯笼,别被追上,快走。”
可是她们跑,后面的人也跟着跑。
“阿蘅……阿蘅……祖宗……”
李蘅远还听见刘老太太喘促的叫喊声。
李蘅远沉下脸道:“夜寒轩,你倒是带着何子聪飞啊。”
只要把何子聪先藏起来,老太太看不见就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夜寒轩却很认真的说:“我带不动死人。”
“哪有死人?哪里是死人?”
夜寒轩停下来指着耷拉着脑袋的何子聪:“那他为何不醒?”
岳凌风也想知道李蘅远到底如何逢凶化吉且给何子聪喂毒的,于是脚步也慢下来。
犹豫之际,红妆和宁馨院的婆子自己挡在月牙门前。
李蘅我看看那现在门旁的两个守门婆子,在她们没到之前就严阵以待了,显然,她无法尽快通过那个门,动静这么大也不可能奢求老太太不留意,现在老太太已追上了……
李蘅远暗暗吐了口气,回过头去看,两旁灯笼以后蹒跚显现一个身影,那身影两边有人搀扶,在队伍前停下来,然后便弯腰扶着膝盖,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李蘅远沿着灯光走过去,在刘老太太面前驻足:“阿婆,您让狗撵了?”
眼前站着的小人儿似笑非笑,笑容混着隐隐灯光,她的目光是那样深远让人猜不透。
“阿蘅……阿蘅……”刘老太太歇了几口气,才指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何子聪道:“他是你表哥,我是你们的阿婆,他也是我女儿的儿子。”
说完潸然泪下。
老太太保养的不错,泪水楚楚,如两行清泉,李蘅远竟看出一些娇柔之意。
心想难怪阿婆年轻时意气风发,好看可能是真的。
她回心思道:“有些事现在这里说不合适,当然阿婆您要是非要在这里说,那我也无所谓。”
刘老太太想到婢女回报时说的大概,何子聪要强奸李蘅远,不管是对孙女还是外孙子,这种事都不好声张。
瞪着岳凌风和夜寒轩一眼,叫着红妆,好好把聪儿扶到我的房间去。
又看了李蘅远一眼:“你若想阿婆早点死,就一起来吧。”
李蘅远犹豫都没犹豫,直接跟上去。
刘老太太哪怕知道结果,也差点气的吐血。
…………
宁馨院的所以灯盏都被点燃,亮如白昼的样子叫做灯火辉煌。
刘老太太拉着李蘅远的袖口不放,月光从卧室的敞窗中投进来,在红地毯上落下两个细长亲密的影子。
可事实上谁都知道,这二人不可能再亲密无间了。
刘老太太问道:“你到底使了多大的劲,聪儿为什么像是昏迷了。”
床上不断哼唧的声音又在证明,他好似不是昏迷。
李蘅远笑道:“阿婆,着急了吧?那就告诉你的大宝贝下次要害人瞅着点,他能是我对手吗?”
“打架厉害你还光荣了是吧?”刘老太太怒不可遏的话音刚落,李梦瑶就走了进来:“阿婆,出了什么事啊?”
☆、0233醒了
0233醒了
听着老太太的哭诉,李梦瑶目光撇向卧榻,上面何子聪生死不明的样子,古郎中正在检查……
其实她不想来,可是又怕何子聪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那不明所以的目光又看向李蘅远,都说这家伙能打仗,爱打架,莫非真的徒手就能把大小伙子打趴下?还昏迷不醒?
那真是太可怕了。
正当李梦瑶心有余悸的时候,古郎中走过来。
刘老太太松开给自己鼓劲的李梦瑶的手,急急问道:“小古,聪儿到底被打得如何?”
古郎中看了李蘅远一眼以后才道:“不轻,尤其是眼眶的骨头,好似有塌陷,不过郎君意识还不清醒,没办法具体估摸,塌陷好像在里面,别的地方,肋骨断了三根是一定的了……”
李老太太脸已吓得惨白,可古郎中还在喋喋不休:“后背的皮全划破了,这些还不是要紧的,郎君为何昏迷,在下还没查出原因,值得庆幸的,头部没有流血和红肿,没有伤,应该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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