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吹灯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左更白起
二三十号人,个个都脸色煞白,披麻戴孝,穿着白衣。头前四个也是吹喇叭的,喇叭上还绑着白孝带。紧紧跟着的是两排撒纸钱的,中间八个人抬着一顶大棺材,棺材上跨坐着一个人,戴着孝帽,扛着灵幡,腰杆出奇地笔直。再后面又是敲锣打鼓的,浩浩荡荡。
于塘眼见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两队人马就要撞到一起了,自己和车衣两个夹在中间,肯定没好啊!但是现在又跑不出去,怎么办呢?
车衣的哭腔都出来了,“咋……咋整啊,到跟前儿啦!”
于塘命令道:“你别管那么多,闭上眼睛,就当是幻觉!”
车衣只得听话,把眼一闭,双手合十,不住地念着阿弥陀佛。
于塘则在脑子里快速地搜索着,这一方嫁娶,一方出殡,这是哪个鬼来着?完了完了,越着急越想不起来。
常言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地下三尺鬼不同,于塘从小就熟背天下的鬼怪妖魔的特征,这是做阴阳先生最基本的知识。可是有一些鬼怪不常见,甚至说只存在古籍和传闻当中,当代社会早就没有啦!所以于塘对这些鬼怪就不太熟悉,因为根本碰不到,哪成想今天在这儿遇到了。
眼看着两队人马来到跟前,同时停住,喇叭声也霎时消失,周围静悄悄的,只剩下车衣念佛的声音。
于塘心急火燎的,一跺脚,他妈的,谁说是一个鬼啦,这根本就是两鬼啊!哪两个鬼同时出现来着?于塘心中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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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鬼怪的名称,突然四个字蹦出嘴来,“无伤羽衣!”
无伤羽衣
《尸子》曰:“地中有犬,名曰地狼;有人,名曰无伤。”
《夏鼎志》曰:“掘地而得狗,名曰贾;掘地而得人,名曰聚。”
《搜神记》曰:聚,无伤也。“贾”与“地狼”名异,其实一物也。
据于塘所知,地狼与无伤,也是一物。在地下为犬,在地上为人。直白点说,这个鬼,在阴曹地府的时候就是一看门狗,叫地狼。等它跑到人间的时候,化为人形,叫无伤鬼。这个无伤鬼,通常在地下活动,可等它饿的时候,就会上来吃人的尸体。更加厉害的是,无伤鬼不但食人肉体,还食人魂魄!
另一个叫羽衣鬼,只要无伤鬼出现,它也一定会出现。可这个羽衣鬼和无伤鬼还不同,不同之处就是这种鬼喜欢男人,所以它就经常装作出嫁的新娘去勾引男人。在《搜神记》中就有这么个故事,说是晋元帝永昌年间,有一男子夜宿荒郊被羽衣鬼勾引,遂媾和一夜。这一男子回家之后发现自己怀孕了,等要生了时候这羽衣鬼又出现了,用刀把这男子的下阴划破到肚子,生出了一条小蛇。
再说于塘,左看看右看看,那骑棺材的一脸哭丧像,肯定是无伤鬼啦。那个坐在花轿里装小媳妇的,肯定是羽衣鬼啦。可……这本应该都是活在古籍中的鬼啊,怎么能让我碰到呢?他妈的什么世道,恶鬼横行啊!做个普通人吧,有特色的资本家剥削你;做个阴阳先生吧,还有古书里的恶鬼来吓唬你,看来活着不易啊!
于塘把背后的白凤棠放到车衣背上,低声说:“你帮我背着,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睁眼,记住,都是幻觉!”。
说着,也不顾车衣反对,就把白凤棠的两条胳膊搭在了车衣的肩上。白凤棠身上挂着背包,于塘来不及掏太多的法器,就抽一根桃木剑,插在地上。随后大喝一声,“真武荡魔,无所不避!”
金光四射,周围的小鬼都被打散,四处逃窜。于塘又甩手掏出三清驱魔符,念了声咒,驱魔符飞出,打到小鬼身上,烧个干净。没了小鬼抬棺和花轿,噗通两声,全都落地。于塘心说,果然都是幻觉,真正的鬼只有两个而已。
此时骑在棺材上的无伤鬼抬起头看了一眼于塘,手指一抬,指向白凤棠的尸体。另一边花轿里的羽衣鬼也掀开了轿帘,手指一弯,勾引着车衣。意图明了,两只鬼各有所需啊,无伤鬼要的是白凤棠的尸体,羽衣鬼要的是车衣,要是两鬼一起出手,于塘肯定难以兼顾。
这时候就是取舍的时候了。
于塘瞥了一眼车衣,心说自己和他非亲非故,犯不着为了他犯难。凤棠已经死了,如果自己连她的尸身都保护不了,还哪有脸去师哥白常止啊!再说,现在凤棠的魂魄恐怕还残留在体内,如果被无伤鬼抓去,吃了尸身和魂魄,可就真没法子再救她回来了。
于塘想到这,主意已定,专心对付无伤鬼!
他把插在地上的桃木剑拔出,右手握剑柄,左手剑指卡在剑格。剑格上有一个刀片,刀锋朝外,是于塘特意制作的。三清法术大多要以血做引,无论是咬舌头还是咬手指,于塘都觉得疼,哪有自己咬自己的道理。所以他在桃木剑上钳住个刀片,需要用血的时候划一下,刀割总比咬的要好受些。另一个,虽说用童子血施法是最好的,但于塘眼下也没处找,旁边的车衣可能是,不过没时间去放他的血,自己的凑合用吧。
于塘剑指压在刀口上,狠心一划,血就滴了下来,也不停顿,抚过剑身,直至剑尖,闭目念道: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诵持一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
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怪亡形。
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气腾腾。
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桃木剑四散光华,于塘手执金剑,双眼耸瞪,砍向无伤鬼。无伤鬼抬手一拍棺材板,棺材就飞了过来。另一头,花轿门帘一掀,里面披红挂的羽衣鬼也飞了出来。于塘不顾身后,躲过棺材,执金剑砍杀无伤鬼。那棺材哐当一声,落在了车衣的身旁,棺材盖受到震动滑了下来。而无伤鬼毕竟不是寻常的妖魔,只见金剑落下,也不闪躲,举火朝天,两只鬼手一伸,一把握住金剑。
于塘大吃一惊,心说知道你小子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于塘抽不回金剑,就用尽力气把金剑压下去。无伤鬼仍旧紧握金剑不放,被压的双腿插进了土里。于塘握住金剑,压着无伤鬼,口中急念咒语: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摄不祥。
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
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
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
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杀鬼咒一出,无伤鬼便成了受伤鬼,再也握不住金剑。金剑劈下,连手带肩头,都给劈开两半。于塘刚要开心,还没等他笑出声呢,身后就听车衣惊叫一声,回头一看,这小子被羽衣鬼拖进了花轿里。紧接着轿门帘再次放下,花轿腾空而起,向夜色深处飞去。
原来,于塘只想保住白凤棠的尸身,没心思管车衣。他催动桃木剑去砍无伤鬼,车衣就自己背着尸体闭眼睛念阿弥陀佛。羽衣鬼到了跟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车衣的脸蛋,车衣一哆嗦,心想鱼塘告诉自己了都是幻觉,他也没敢睁眼睛,就忍了过去。羽衣鬼咯咯一乐,在他耳旁悄悄低语:“小哥哥,快睁眼看,我美不美呀?”
车衣就当是幻听,不为所动。
羽衣鬼咋可能罢休,伸出柔软的鬼手摸向车衣的裤裆,大红的指甲如果蘸过血一般,轻轻一挑,就勾破了车衣的补丁裤子。紧接着手就伸进去了,轻轻一握,车衣下-体一紧,再想告诉自己是幻觉也不行了,那鬼手不住揉搓,哪是他一个不谙□□的穷孩子能忍受得了的。
车衣脸色涨红,心跳加速,羽衣鬼跟自己脸贴脸地不住呻-吟,他实在受不了,就想要逃跑。可不能闭着眼睛跑啊,他一睁眼,看清了身边羽衣鬼的样貌,好看极了!整张脸就像那冰刻出来似的,但是不凉,给人的感觉暖和和的。两条眉毛黑的像锅底灰,粗细正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再粗一点像碳棒,再细一点像柳叶,它偏偏不粗不细,就像那汪洋大海中的两叶扁舟,进则搏击风浪,退则隐泊渡口,看着就是那么地舒服。再说那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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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眼底沉着一汪清水,映着的都是自己的模样。
这一双眉眼看的车衣都快忘了那鬼爪还伸在自己的裤裆里呢,等到羽衣鬼轻轻一捏,车衣才清醒过来,心说自己长这么大头一次见这么好看的美男子,可他是鬼啊!
这个“鬼”字一冒出来,车衣的恐惧就战胜了情-欲,撒腿就要跑,可自己的“把柄”还捏在人家鬼爪里呢。羽衣鬼稍有动作,车衣就跑不动了。羽衣鬼又手把车衣背上的尸体推了下去,不当不正,正落尽无伤鬼的棺材里。羽衣鬼没受阻碍,顺顺利利地拖着车衣飞回了花轿,车衣心里害怕,惊叫一声,这才引起于塘的注意。
其实于塘也没注意他,于塘注意的是白凤棠的尸体,眼见尸体掉进无伤鬼的棺材里,于塘心说坏了,得赶紧把白凤棠抬出来!他跑向棺材,却没注意身后被劈成两半的无伤鬼又合成了一体,从土里拔出自己的双腿,又恢复了原样。随后,无伤鬼一指棺材,棺材盖从地上飞起,翻了两圈,落下盖住棺材。于塘赶到跟前,手中金剑一横,斜插进棺材盖和棺材的缝隙当中。紧接着于塘用金剑一别,把棺材盖撬开个口子,再用肩膀抗住棺材盖,用力一抬,竟推开了一大半。
于塘把半个身子探进棺材,用嘴叼着金剑,双手拉起白凤棠的肩膀,想要把白凤棠从棺材里拖出来。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无伤鬼的棺材和寻常的装殓死人的棺材不同,它不是木匠做的凡品,是无伤鬼从地底下拖出来的,是阴曹地府的东西。这口棺材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死尸复活,倒不是起死回生,而是……诈尸!
无伤鬼食尸,食活尸!
于塘哪知道啊,他能认出无伤鬼就很不错了,这些零碎的知识书上也没写,写了于塘也记不住。就好比你每天都吃大碴粥,你还需要去了解燕窝鲍鱼的做法吗?
再说于塘此时一心想要抢回白凤棠的尸身,正往出拽呢,冷不防躺在棺材里的白凤棠突然睁眼!饶是于塘胆子大,即便是两个人关系近,也吓了一大跳!于塘口中的金剑差点没叼住,手一哆嗦,白凤棠又躺进了棺材里。
于塘弯着腰,半个身子都探进了棺材里,眼前和白凤棠脸对脸,就差那么十几厘米的距离。白凤棠瞪着眼盯着于塘,于塘也盯着她,不知白凤棠是死是活、是起死回生还是阴魂不散。他也不敢动,喉结耸动,眼泪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虽然吓的不轻,但天可怜见,能再见白凤棠睁眼,于塘的心都化了,死都值了!一瞬间脑子里就一个想法,不管你是起死回生还是阴魂不散,即便是炸了尸,我也要再看你几眼呐!
于塘回过神,伸手再一次拽起白凤棠。其实此刻的白凤棠已经炸尸了,也就是尸变。她眼窝深陷,双眼腥红,尖牙利齿突出,指甲也长的飞快,都没有人样了。
于塘一边拽着她一边掉眼泪,眼泪掉在白凤棠的嘴唇上,渗入嘴里,白凤棠嗓子微动,竟将那泪水咽了下去。说来也奇怪,于塘的眼泪居然抑制住了白风棠的尸变,白凤棠霎时恢复了本来相貌。
于塘心里一阵翻腾,没等明白过来咋回事呢,白凤棠突然开口:“活人要紧,快去救他!”
“他”字一落,白凤棠再次尸变,速度更快,伸手抓住于塘肩膀,利齿尖牙突出,直奔于塘的脸就咬了过来。
于塘惊吓之间不由得“啊”了一声,嘴一张,嘴里叼着的金剑掉了下去,正插-进白凤棠的嘴里,将她钉在了棺材板上。
于塘下意识地往后躲,就把身子从棺材里抽了出来,可又见白凤棠被金剑刺中,耳间尽是白凤棠的哀嚎鬼叫,只觉得肝胆俱裂,好像是自己被刺中一样。她在棺材里死命挣扎,指甲把棺材划出道道深痕。刚刚尸变的白凤棠哪能挡得住于塘以三清道法催动的金剑呢?
于塘赶忙伸手抽回了金剑,白凤棠没了金剑的压制,猛然又反扑出来。眼看着就要跳出棺材了,无伤鬼意念一动,棺材盖再次扣下,重重将白凤棠压了下去,困在棺材里。紧接着,棺材飞回无伤鬼脚下,无伤鬼冷笑一声,看了于塘一眼,跨上棺材,也向夜色深处飞去,和羽衣鬼消失的方向正好相反。
于塘提剑就追,可刚跑出两三步远,脑子里就反复响起那句话:活人要紧,快去救他!
他?被羽衣鬼拖走的车衣!
这真是凤棠说的吗,还是自己的幻觉?若真是凤棠所说,自己应该去就车衣,可这样一来,恐怕难以再救凤棠了……
凤棠心地善良,若她还活着,肯定会让自己去救车衣。况且,那句活人要紧,让于塘脚下发软。自己再明白不过了,凤棠尸变,哪还有还魂之理?
于塘渐停脚步,抹了把眼泪,金剑插在一旁,高声念咒:“此间土地,神之最灵,升天达地,出幽入冥。为吾关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书上清!急急如律令!”随后拔出金剑,握在手中,当做矛枪,向前投掷,金剑如流星破空,直追无伤鬼。于塘则一转身,拎起散落一旁的背包,往羽衣鬼消失的方向跑去。
无论是自己的幻觉也好,还是白凤棠鬼魂显灵也罢,总之车衣得救啊!说非亲非故不假,但他遭此劫难却是因为自己引起的,如果自己不拦住他问路,他早就回村子里了,哪还有这么多事?况且,看车衣的样貌,也是可怜的人。我不救他,恐怕他真活不下去啊,活人要紧,我得救他!
于塘大步流星,林间的杂草丛、断树杈横在眼前,都是一跳而过,先救车衣再回去夺凤棠!于塘不敢耽误一分一秒,可毕竟天色昏暗,钩月不明,跑着跑着就迷路了。于塘心焦如焚,赶紧念咒。就见他左手托右手,右手结剑印,口念咒语:“上指苍天,下伏后土,三界众生,无所不察,寻!”话音一落,就觉得右手剑指一股推力,顺势而去,剑指便指向一个方向。于塘仔细瞅了瞅,快步跑了过去,前方出了树林,有一片庄稼地,庄稼地头堆着柴禾垛。绕到柴禾垛后面,就见那顶大红花轿停在这儿,轿身轻轻晃动,咯吱咯吱的声响,掩盖住了于塘的脚步声。
于塘也不知道自己来的及不及时,也管不了那么多,救人要紧。从背包里掏出天官印,往上一扔,念动口诀,“天官赐福,百无禁忌!胜!胜!胜!”天官印悬在轿顶,洒下金光,罩住花轿。紧接着于塘立足于轿前,凝神片刻,并剑指,在空中画下一道三清驱魔符,口中念咒:胜!胜!胜!
再看空中这道三清符,燃着火光飞向轿门帘,正贴在上面。噼里啪啦一阵响声过后,轿门帘被崩的稀碎。于塘手中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八卦镜,冲上前一看,羽衣鬼正光溜溜的伏在车衣身上,车衣也光溜溜的仰面倒在轿中,死活不知。
羽衣鬼显然是被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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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好事,恼羞成怒,可他刚直起腰还没转身呢,于塘就先下手为强了。手中的八卦镜正拍在羽衣鬼的肩头,雪白的肩头瞬间被烫伤一样,溃烂不止,升起黑烟。羽衣鬼嚎叫一声,转身就向于塘扑来,可是却怎么冲不出花轿。他抬头一看,天官印悬在当头。于塘又念咒语,加大威力,羽衣鬼像是被一只大手按在地上一样,根本起不来身。
于塘没心思跟他纠缠,说道:“人鬼殊途,正邪不两立,但你做鬼也是没得选的,我不杀你,你要是有点人性,就赶快离开!”
羽衣鬼趴在地上仰头大笑:“你不杀我,我可不能饶了你!等我和他爽完了,再来找你,咱们三个生小蛇玩,你说好是不好?啊哈哈哈!”
羽衣鬼生性淫邪,于塘觉得简直是对牛弹琴,爷爷口口声声告诫自己‘鬼也有人情’,可这人情在哪呢?没工夫跟他废话了,于塘迈步向前,左手放在腰间犹握金刀,右手结成剑印,食指与中指插在左手中间,金刀在手,藏甲为剑!
“再问你一次,滚不滚!”
“滚你大爷的!”
于塘剑指出鞘,直指羽衣鬼天灵,“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羽衣鬼被金光击中前额,人形具毁,化为一道妖光在花轿内四处逃窜。这羽衣鬼虽然不抗揍,但毕竟也是古籍上记载的邪妖,和无伤鬼齐名,哪有那么容易消灭。好在之前于塘有防范,天官印罩住了花轿,羽衣鬼无处可逃。于塘拿着八卦镜想把它封住,但是它也不傻,窜来窜去,一时也抓不到。
这时候原本躺在轿中的车衣苏醒过来,坐起身一看,自己不知咋的被人扒光了,于塘在面前拿着一个圆镜子照来照去。他哪知道于塘拿的是八卦镜啊,也不知道他在抓妖,羞坏了。车衣往角落里一缩,咧着嘴骂:“你干啥呀!”
他刚一开口说话,羽衣鬼趁机钻了进去,妖光一闪,进了车衣的嘴里。车衣吓的一咽口水,把羽衣鬼咽下去了。于塘见状,心说坏了,羽衣鬼把车衣的肉身当成避难所了。再看车衣,脸色起了变化,眼角眉梢凝聚妖气,羽衣鬼的面容在他脸色时而实现。
于塘眼睛一瞪,扑上去跨坐在车衣身上,手中八卦镜按在车衣头顶,压住羽衣鬼的妖气。
车衣惊慌失色,这时候也顾不上害羞了,吓的往于塘怀里缩。光溜溜的身子钻进于塘怀里,于塘倒害羞了,下意识地把他推了出去。车衣往后一仰,头顶上八卦镜掉了下来。没有了八卦镜的压制,车衣的脸色巨变,羽衣鬼的面容浮现,狞笑道:“看你咋办,要么杀了他,我也跟着死。要么你就留着他,只不过,从今以后,他这身子就是我的啦!我瞅他长得也不赖,借他的身子,咱俩快活一夜,你说好是不好?啊哈哈!”
于塘恼羞成怒,也顾不上疼了,把右手食指往嘴里一放,上下牙一动,“咔哧”一口咬下一块肉,鲜血直冒。于塘以血为引,在左手掌心画了一个太极,抡圆了左胳膊,“啪”的一声抽在了羽衣鬼的脸上,实际上打的是车衣的脸。
羽衣鬼被打懵了,于塘趁机扳过车衣的身子,按住他的肩膀,右手食指在他背上描画。车衣感觉背后一阵痒,别过头问:“你在干啥?”
于塘用自己的血画了一道镇魔符,口中念起拘魂咒:“天灵节荣,愿保长生,太玄之一,守其真形,五方神君,各保安宁,急急如律令,敕摄!”随后才回答车衣说:“我将羽衣鬼拘押在你的身子里,虽然不知道能拘住多长时间,但暂时算是压制住了。”
“把衣服穿好,跟我去救凤棠!”于塘不敢耽误时间,又凝神聚气,脚踏天罡七星步,手结法印,念道:
“阴阳八卦扶弟子,阴阳八卦扶吾身;
乾元亨利贞;兑泽英雄兵;
离火驾火轮;震雷霹雳声;
阴阳八卦扶弟子,阴阳八卦扶吾身;
巽风进退利;坎水多波急;
艮山不出其;坤德合无疆;
阴阳八卦扶弟子,阴阳八卦扶吾身。”
车衣穿好衣服慌慌张张地跑到于塘身边,一擦脑门上的汗,刚要说话,于塘一扭头,命令道:“往后站。”
车衣乖乖听话,往后站了几步,这时就听夜色当中一声呼啸,一把金剑破空而出。车衣眼见金剑飞来,吓得又退了几步,那金剑的剑尾紧随一只庞然巨物。于塘眼见着巨物不禁心神慌乱,是一只黑色巨犬,巨犬的尾巴还拖拽着那口黑色棺材。
这……这是地狼!不对呀,无伤鬼在地上为人,在底下才为犬,怎么现在就显了原形?
于塘来不及多想,金剑已经到了眼前,跃起一抓,金剑回到手中。再看那地狼,也停下巨大的身形,朝天嚎叫一声,尾巴一甩,把棺材甩到跟前,前爪一抬,正踏在棺盖上。这只大爪子,足有一半棺材大。于塘估摸着要是让这大爪子拍一下,能直接拍到阴曹地府,车衣也吓的钻回羽衣鬼的花轿里。
于塘心里琢磨,刚才自己把金剑抛出,就是为了射伤无伤鬼,等自己救回车衣之后召回金剑,根据剑身上的妖气找到它。谁知道这下玩过头了,不但召回了金剑,反而还把它引过来了。而且这无伤鬼不知道为啥就变成地狼了,先不说妖力如何,就这个体型,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再看那地狼喘着粗气,嗓子里咕噜咕噜地发着声响。于塘也是养过狗的人,这地狼一看就是来者不善,按常理来说,以于塘的性格都是先下手为强,但是这时候有点拿不准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好好的无伤鬼怎么在地上就变成了地狼。
地狼盯着于塘,见他没有动做,像是放下了警惕,舔了舔爪子,随后朝空中拍了一爪子。于塘就见空中被地狼撕裂出一个豁口,里面阴晦不明,于塘也不知道那是哪,咋就凭空一爪子抓出一个传送门呢!难不成地狼要跑?地狼跑的话……那就是要回阴曹地府啊,难不成,这豁口是通往阴曹地府的?
于塘犹豫的时候,地狼一爪子扒开了棺盖,里面炸了尸的白凤棠窜了出来,却被地狼一口咬住,紧接着一仰头,将其整个吞了下去。
这事发生的有点快,于塘没反应过来,等白凤棠消失在地狼口中之后,于塘跟疯了似的。只见他目眦欲裂,两脚一分,单手结印,金剑在另一只手掌中悬停,因为他心慌身乱,没办法凝神聚气,那金剑不住颤抖。
地狼转身就要窜进豁口当中逃回地下,于塘紧咬牙关,右脚连踏三下,稳定心神,口中急念:“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兵!兵!兵!”
掌中金剑推出,直奔地狼飞去,正中其后腿,金剑连根没入。地狼疼的嘶嚎一声,转身就要向于塘扑来,不过那豁口边缘减,逐渐变小,应该是时间快到了。地狼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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