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吹灯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左更白起
狐狸吹灯图 分卷阅读88
首瞪了于塘一眼,心有不甘地拖着棺材跳进了豁口。
于塘哪肯放过它,在后紧追,眼看着豁口就要闭合,于塘一只脚都踏了进去,可他忘了自己肉体凡胎,怎能踏入地府冥界。那豁口当中喷出一股浓雾,正熏在于塘面上,于塘只觉左眼像中了箭一般,疼的头都要炸了。他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手捂着左眼仰面倒下,右眼瞥见豁口闭合,于塘连叫三声凤棠,眼泪就流了下来。凤棠尸变,又被地狼所吞,带入地下,哪还有回还之理?早知如此,我悔不该杀那黄天青哟!
车衣从花轿里跑出来,抱着于塘的脑袋在怀里,低头一看,于塘右眼流泪,左眼流血,吓的他一撒手,哐当,于塘的脑袋磕在了地上的石块上。这一下还真把于塘疼清醒了点,他捂着左眼,自己挣扎着起身,车衣赶紧搀扶,两个人一步一挪,往村里走去。
吃鸡
瓦盆窑村儿的西边把头的地方,一个小院,方方正正。一间草坯房,低矮的房顶长满的黄草。房檐下开着两扇窗户,中间一扇破门,半开半合,屋子里中央垂着一个灯泡,度数不高,勉强照亮房屋的边边角角。
于塘躺在炕上,用手捂着左眼,右眼盯着顶棚,一声不吭,面色也不大好看。他的左眼阵阵作痛,就像是一个小人在左眼里跳皮影戏,又像是有一只弯曲的小虫在左眼后方蠕动,每动一下,于塘的左半边脑仁都跟着疼。
于塘想了想,这恐怕就是黄天青送给自己的这只阴阳眼的后遗症,也不知是用的时间久了,还是因为被阴曹地府的阴气熏的。也可能,两者的原因都有。
可左眼虽疼,于塘也变得麻木了,此时此刻哪还有心思去在意它。凤棠尸骨无存,魂魄也进了地狼的肚子里,被带到地下去了,还能救得回来吗?
车衣在屋里忙的滴溜溜转,也不知道忙点啥,总之是手忙脚乱,叮叮当当,磕磕绊绊,平地都能卡跟头。可也不怪他,这一晚他吓惨了,活见鬼了!还有那只也不知道谁家养的大黑狗,把白凤棠的尸体给吃了,更别提专扒自己衣服的羽衣鬼了。听鱼塘的意思,那鬼呆在自己肚子里不出去了,这可咋办呢?
车衣害怕归害怕,但他知道现在的鱼塘肯定比自己难过,自己的对象没了,哭的眼睛都流血了。车衣拧了拧盆里的毛巾,坐在炕沿上,帮着鱼塘擦脸上的血迹。
于塘斜眼看了看车衣,车衣手上一顿,于塘又继续盯着顶棚发呆。车衣才敢继续帮他擦,边擦边问:“你还要不要去找后山的小庙了?”
于塘被他这一问,也在心里琢磨,我还要不要去找胡三太爷了,凤棠死之前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找了,肯定是有人设局害自己。自己也感觉好像一直被人拽着鼻子走,每走一步都像是有人事先设好的套,就等自己大头往里钻呢。可思来想去,还是得去找啊,那胡三太爷神通广大,狐狸吹灯图又神秘莫测,没准他们还有救凤棠的办法呢。只要能救回凤棠,哪怕明知眼前一片雷区,这趟(tàng)雷,我也得趟(tāng)!
想到这,于塘挣扎着起身,“带我去,现在就去!”
车衣一把将于塘又按了回去,说:“这大晚上的咋去啊,等明天天亮的吧。再说,你眼睛……而且我还没吃饭呢,你也没吃呢吧?饿不饿?”
车衣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饿的直打鼓。
于塘被他一提醒,对啊,我这眼睛还不知道要疼到什么时候,即便是没达到刀砍斧削那样的疼,但影响自己的脑子啊。等见了胡三太爷,不了一场智斗,自己这个状态,肯定容易失误。哎,这时候天也黑了,再让车衣带自己上山也有危险,算了,就不差这六七个小时了,等明早吧。
于塘想着,也就点了点头。车衣嘴角一咧,像得了特赦一样,把手中的毛巾塞给于塘,“你自己捂一会眼睛,我去做饭。”说完跑出屋子,来到厨房,一掀开大锅盖,看了看里面的剩饭剩菜,车衣的心情就低落了下来。他嘴里嘀咕着:“总不能让他跟我一起吃土豆吧,还是前天剩的,哎,咋整呢。”
揉着越来越响的肚子,又看了看上房屋的灯光,车衣一咬牙,转身回到屋里,打开衣柜,翻出藏在衣柜里面的一个小布兜,打开来看,查了查钱,拿了出来。又看看于塘,于塘依旧躺在炕上发呆,根本没注意自己,这才又轻手轻脚地出了屋。车衣决定到邻居家去买一只小母鸡,杀了给于塘补一补。
车衣到邻居家敲开门,说:“冯大爷,我想……我想买你家一只母鸡,你看这些钱够不?”
冯大爷先是一愣,随后看了看车衣手里的钱,问:“你买鸡干啥啊?”
车衣有点不好意思,扭捏了半天,说:“家里来……来客人了,买只鸡招待招待。”
冯大爷听了之后笑了笑,说:“那去抓去吧,不要钱了,相中哪只抓哪只。”
原来,这老冯家租着车衣的地,虽说每年都给租金,但租金压的很低。实话说,欺负孩子不懂事,占了车衣不少的便宜。今天车衣说家里来人了,要买鸡,冯大爷也就真没脸再从人家孩子要钱了。
车衣本本分分的,不敢占人家便宜,把手中一摞皱皱巴巴的钱往他家炕上一扔,说了声谢谢大爷,就出门抓鸡去了。
冯大爷拿过钱就把自己的小儿子从被窝里薅出来了,说:“哎,儿子,你去跟小车抓鸡去,顺便把这钱还他,你可不准自己密下听到没?要是让我资道,我削你袄!”
冯大爷的小儿子叫冯宝子,外号“老多余”。因为他上面有个哥哥,他爹生他属于超生,罚了不少钱。所以每次冯宝子犯错的时候,他爹一打他就说“当初生你就是多余,又罚钱又丢银,你小兔崽子还不听话!”一来二去,村里人一提起他就说:那谁呀,冯宝子嘛,我资道,老冯家的老多余吗。
再说冯宝子披了件外衣拿着钱,出来找车衣。车衣正在自己家鸡窝前站着呢。
冯宝子过去一拍他肩膀,“老铁瞅啥呢,相中哪个啦?你吱声,俺给你抓去。”
车衣一指鸡群里最边上的小母鸡,“就它了。”
冯宝子看了看,说:“不行啊,我还指着它下蛋吃蛋炒饭呢,得了,我给你选吧,选一个我讨厌的。”说完,冯宝子一弯腰钻进了鸡窝,就跟黄鼠狼进鸡窝似的,鸡飞狗跳。
不一会儿的功夫,冯宝子满脑袋鸡毛的出来了,怀里抱着一只大公鸡,一脸傻笑,说:“就它了,这家伙总叨我,今天就杀了吃肉,省的它称王称霸的。”
车衣接过大公鸡,说:“你家就这一只公鸡,杀了你爸能乐意吗?”
“管他乐不乐意呢,我乐意!这鸡可烦人了,天没亮就打鸣,我都睡不好觉。”冯宝子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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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伸手拍了一下大公鸡的脑袋,又继续说:“对了,这是我爸还你的钱”,也不顾车衣反对,就塞回他的兜里了。
车衣刚要感谢,冯宝子一脸坏笑地问:“老铁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处对象啦,对不对?我太了解你啦,你哪有啥亲戚朋友啊,谁能上你家串门啊,肯定是对象!”
车衣抱着公鸡摇了摇头,“谁能看上我啊?”
冯宝子咯咯一乐,“瞅你脸咋还红了呢?损色,哈哈。行了,不耽误你了,快回家炖肉吧,我也回去睡觉了。”
车衣抱着大公鸡回到自己家,锅碗瓢盆准备好,拿着菜刀在鸡脖子上比划了两下,说:“小鸡小鸡你别怪,你是人间一道菜,今年死明年来,早死早投胎。”
杀鸡放血,拔毛开膛,切切剁剁,炖了土豆。
车衣把菜端上来,招呼于塘吃饭。于塘哪有食欲呢,动了几下筷子,水倒是喝了不少。车衣知道于塘没心思吃饭,就劝说道:“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哪有力气啊,没力气啥都干不了啊。你吃点吧……吃点吧?”
于塘也没听进去劝,但是看车衣满脸的期待,也不好意思白他的一片好心。车衣的情况自己是看在眼里的,比自己家还穷,之前进院子的时候也没见他家养鸡,肯定是车衣看自己受伤了,到外面买的鸡,特意给自己吃的。
于塘不想车衣难过,就夹了几筷子肉吃,味道真不错,只不过于塘现在吃啥都如同嚼蜡。于塘脸上却笑了笑,轻声说:“挺好吃的。”
车衣见于塘吃了肉,开心坏了,脸色跟开了花似的,又夹了不少的鸡肉给于塘。于塘应和着笑了笑,车衣自己也吃了块肉,笑着说:“快五六年了,头一次有人陪我吃饭,还吃的这么好。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嘿嘿。”
于塘心里一翻,拿着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车衣的碗里。
车衣抬头看着于塘。
于塘也看着他,说:“要是不遇到我,你也不用见鬼了。”
车衣摇了摇头,“不对,幸亏遇到你了,要不然没人救我啊!”
于塘没再说话,想起之前自己的决定,不由得把头低了下去。
车衣也没察觉到,或许是还沉浸在有人陪他一起吃饭的喜悦当中。
两个人吃完饭,一起躺在炕上睡觉,于塘躺在左边,车衣躺在右边。车衣家太穷了,穷到只有一床被子,两个人挤在一个被窝,肩膀紧挨着。于塘倒没觉得有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白凤棠,况且眼睛还疼着,哪顾得上其他呢。
车衣倒是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太寒酸了,他生怕于塘不习惯。关灯之后,屋里静悄悄的,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但车衣能感觉到自己身边的人没有睡着,他不太了解于塘过往的事,只是知道于塘现在很难过。车衣想尽最大努力让于塘好受一些,便问:“你睡不着吧?”
于塘侧过头,车衣的气息扑在自己脸上,于塘又把头转了回来,盯着黑漆漆的顶棚,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车衣在耳边说:“那我给你唱摇篮曲啊,我记得我小时候,每次睡觉我妈都给我唱。你小时候睡觉,你妈给你唱吗?”
于塘:“我没见过我妈,出生之后她就死了。”
“啊?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车衣连忙道歉。
于塘没有说话。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过了半天,车衣实在忍不住,小声问:“你生气了吗?”
于塘没回答,而是反问,“你怎么还不唱?”
车衣先是一愣,随后满心惊喜,轻轻的唱道:
月儿明,风儿静
树叶遮窗棂啊
蛐蛐儿,叫铮铮
好比那琴弦儿声
琴声儿轻,调儿动听
摇篮轻摆动啊
娘的宝宝,闭上眼睛
睡了那个睡在梦中啊
报时钟,响叮咚
夜深人儿静
…………
或许是摇篮曲真有催眠的作用,也或许对于塘的疼痛有帮助,总之于塘听着听着,还真睡了过去。车衣也唱着唱着,声音越来越小,依着于塘,睡着了。
于塘这一夜睡得踏踏实实,从走进长白黑水开始,就再也没睡得这么踏实了。他没有做梦,一觉睡醒,天蒙蒙亮。看了看身边的人,于塘揉了揉眼睛,想了片刻,记起来这不是凤棠,是车衣。于塘叹了口气,这才发觉,自己的眼睛不疼了,没等他多想,就听一阵声响传来。
“哒哒,哒哒。”
于塘以为是钟的声音,可环顾了一圈,车衣家屋里没有钟啊。
“哒哒,哒哒。”
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于塘才找到了声源,是窗户。
抬头去看,窗户外面,一只小狐狸正举着爪子敲打着玻璃,看着自己。
于塘以为是胡鸡鸡,可仔细看了看,不是。
那小狐狸见于塘注意到它了,就一转身,跳下窗台。
于塘一见小狐狸跑了,赶紧出了被窝,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跟了上去,车衣还依旧在熟睡。
于塘跑到屋外,只见那只小狐狸正在院墙上蹲着,回头看自己呢。见自己出来了,那小狐狸又转头跳下墙外。于塘心说,这……肯定是来引路的,也来不及和车衣打招呼了,于塘翻过墙头,跟着小狐狸往后山跑去。
狐惑
于塘跟随着小狐狸,眼看着已经爬上了后山。山上一片杨树林,林间落叶遍布,小狐狸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于塘皱着眉,心里十分的复杂,这只小狐狸是胡鸡鸡派来给自己引路的还是胡三太爷呢?要是胡鸡鸡倒好说,要是胡三太爷派来的,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于塘四处打量着,脚下没停,继续往前沿着小道走,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胡三太爷了,这心就不住的狂跳。可能,自己离圈套越来越近了,也可能,自己离救回白凤棠的目标越来越近了。总之,自己要弄个明白,凤棠也一定要救!
等于塘不知不觉地走出了这片树林时,面前是一片起伏的土坡。坡上长满荒草,两个坡之间,流出一条小河,河水静静地流着,一点声响都没有。于塘站在坡上往下看,距离水面有两米多的垂直距离,河水还挺清,有一米来宽,河边零零散散长着香蒲。
于塘不知道该往哪走了,但也不着急,既然有人想引自己到这来,就绝不会让自己白跑一趟。他想着的时候,眼角瞥见河对岸坐着一个人,于塘心里一动,心说正主来了。他知道,这个人肯定就是胡三太爷,因为啥呢?胡三太爷作为仙家之首,妖气冲天,于塘一打眼就知道,这不是个人!但是自己得假装一下,就想我问问路吧,朝着那个人喊了一嗓子,“早上好啊,麻烦问一声,这山上哪有土地庙啊?”
对岸那人没回答,于塘寻
狐狸吹灯图 分卷阅读90
思好啊,你装没听见,那我就到对岸去问。低头看看,找了个坡面缓的地方,一步一挪,到了下面。再看这个河面,有点宽,自己跳不过去,往河下游看看,有一处河面变窄,于塘就走过去,从那跳到对面。他又爬上土坡,蹭蹭鞋底的黑泥,往上游走。
等于塘来到那人背后,又问了一声,心想这回你不能装作没听见了吧。但是那人也没回头,只见他抬手一指身后的方向,于塘顺势看去,在土坡坳里,有一刚露头的顶盖。于塘说了声谢,就走过去看,一座破落的土地庙藏在土坡坳里,没人指点,还真找不着。
土地庙本就不高,也不大,甚至可以说小的可怜,于塘弓着腰都看不到里面,得趴在地上。
于塘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往里面看了看,心说这土地庙有年头没人来供奉了,里面的小香炉都碎了,土地神的牌位都倒了。于塘伸手进去把牌位扶正,磕了三个头之后,起身又回到河边,看着坐在河岸边的个人,微微弯腰,问了一声,“请问,您是胡三太爷吗?”
那人半晌没动,于塘又问一句:“请问,您是胡三太爷吗?”
那人还是没动。
于塘心有不耐烦,想了想,你不是不动弹吗,我逼你动!迈步向前,左手放在腰间犹握金刀,右手结成剑印,食指与中指插在左手中间,金刀在手,藏甲为剑!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剑指出鞘,直指天灵!
那人动了,一抬手,于塘只觉一股巨大的冲力从指尖传来,没等他动用念力顶回去呢,自己就像被大翻斗子撞了一样嗖的一下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把于塘摔的腰差点没折了,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才撅着屁股爬了起来。
再看那人一伸懒腰,开口说道:“望山,望水,望清晨。”随后打了个哈欠,转过头,对于塘说:“小子,你打招呼的方式挺特别啊。”
于塘抬头一看,眼前这人穿着一套风衣,衣领立着,还带着帽子,看不清脸长啥样。他揉了揉自己的腰,往前走了几步,微微躬身,压着气息问:“您是三太爷吗?”
那人冷冷一笑,说:“少套近乎,我是胡三太爷不假,但不是你太爷,咱们非亲非故。我叫胡玉阳,你还是直呼我的名字吧。”
于塘假装恭敬,说:“您是东北仙家之首,我是小辈的,哪敢叫您的大名。”
“别提辈分,要是算辈分,我是你祖宗辈的,你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但是你救过我孙子的命,看在他的面上,我才愿意跟你说几句。”胡玉阳说着,把自己的帽子拿了下来,于塘抬头一看,就是一怔,只见人身兽首,一颗狐狸脑袋顶在脖子上。
于塘想了想,他这个样子也在情理之中,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胡三太爷,我想问一下,那个狐狸吹灯图,能救回白凤棠吗?”
胡玉阳看着于塘,说:“实话告诉你,狐狸吹灯图不能救人。”
于塘刚要急眼,胡玉阳继续说:“但是狐狸吹灯图的主人,能救。”
“我没听明白。”于塘盯着狐狸脑袋,咬牙切齿地说。
胡玉阳:“只要你找到狐狸吹灯图,把它送还给它的主人,它的主人必然还你一个人情,也就能救你的小情人。”
于塘:“据我所知,这图的主人叫耶律休哥,那是一位古人啊,早都死了啊,我还去哪找他呢?”
“那你就下地狱去找他呗”,胡玉阳说着,伸手一抹自己的脸,变成了个年轻人的模样,全然没有刚才的狐狸样,可算看着不糟心了。
于塘有些犹豫,胡玉阳讥笑道:“连地狱都不敢下,你还敢说什么救人啊?看来,你也没那么爱你的小情人啊。”
于塘摇着头说:“不不不,您误会了,我是在想,这个耶律休哥算个神马东西,都下地狱啦,自身都难保,还能救人?”
此话一出,胡玉阳两眼眦裂,尖嘴突出,利齿外露,眼看着又要变回狐狸脑袋,但只一瞬间,又恢复了人样。于塘知道,这是被自己激怒了。
胡玉阳压着怒火,说:“你可以不信,那就让你的小情人,等死吧。”
这个“死”字一出,于塘眼圈红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胡三太爷,凤棠已经死了,被地狼所噬,人神俱灭。你说,这种情况下,那个叫耶律休哥的还能救回她吗?”
胡玉阳一听白凤棠出了事,脸上流出几分诧异的神色,显然这事他也没想到。但毕竟是只老狐狸,胡玉阳恢复神色,肯定的答道:“能!”
于塘心中燃起希望,“真的能吗?”
“当然。”胡玉阳看着于塘,继续说:“据我所知,那地狼食人魂与肉,但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不会消化,只要你能将那地狼斩杀,那他所噬的冤魂都会被放出来。到那时,再救你的小情人,就易如反掌了!”
于塘心里阵阵翻腾,久久不能平静,又急问道:“可……我怎么才能下去阴曹地府?”
胡玉阳咯咯一乐,“小子,过阴这事儿,你们阴阳先生应该比我熟吧?”
于塘哂笑一声,“哎,这个我爷爷还真没教。”
“这亲爷孙还留一手?”胡玉阳显然不信。
于塘:“没来得及教,我爷就去世了。”
胡玉阳:“他去世了?不能啊,据我所知,他还没到寿终正寝的年纪,怎么就去世了。难道,又泄露天机了?”
于塘听这话,感觉老狐狸对自己爷爷挺了解的呀。他说又泄露天机,难道爷爷以前做个泄露天机的事?想到这儿,于塘就问:“三太爷,敢问,我爷之前做过啥泄露天机的事啊?”
胡玉阳刚要回答,却是一顿,眼珠微微一转,看着于塘,问:“你爷没自己跟你讲过?”
于塘也看着他,摇摇头,表示没有。
胡玉阳抬手揉着自己的嘴角,像是牙龈疼一样,含糊地说:“也没啥,就是给你爹算命,算出你爹是个短命鬼,漏了天机,折了自己的寿。”
一提到于塘的父亲,于塘皱了皱眉,问:“您是说,我爷给我爹也算过卦?怎么,给别人算卦还会折自己的寿?”
胡玉阳答道:“小子,我这可算是给你当先生了,你听好了,卦师给别人算卦,不会折寿。可若是别人知道自己寿命将尽,而去做些逆天改命的事,这就会使卦师折寿。因为,卦师泄露了天机,无论那人成功与否,卦师都触犯了自然之法,我讲清楚了吗?”
于塘呆呆地点了点头,眼神落在胡玉阳被揉红的嘴角上,自语道:“爷爷之所以会这么突然地去世,全是因为给凤棠算卦,告诉自己她命不久矣,这便是泄露天机。而我又一想要找回凤棠折去的寿命,更是逆天道、违自然之法,反而害了他。我我……我……哎呀!
狐狸吹灯图 分卷阅读91
”
于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他有些慌了神。
胡玉阳在一旁听着,淡淡一笑,说:“你也不必自责,你们修道之人,五弊三缺,你爷一辈子鳏居,还命中缺钱,活着也遭罪,死后往逍遥处去,何尝不是件好事呢?”
于塘听完反问道:“五弊三缺是指啥,我怎么没听我爷提起过?”
胡玉阳一愣,“啊?你修了这么多年的道,拜了这么多年的三清,都不知道啥是五弊三缺?”
于塘听着‘五弊三缺’这个词就知道不是啥好东西,可自己真的不知道啊,便说:“胡三太爷,请您给我讲一讲呗。”
胡玉阳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盘腿坐着,胳膊肘拄着自己的大腿,手撑着脸蛋,望着下边河里的鱼,说道:“五弊就是指鳏、寡、孤、独、残。老而无妻曰鳏,老而无夫曰寡,老而无子曰独,幼而无父曰孤。至于残,就是指肢体不全,比如说瞎子算命,或是阴阳先生缺胳膊少腿。三缺名为缺福、禄、寿。说白了就是缺权、缺钱、缺命。世间有规律,自然有法度,天地有界限,你们修道或是修佛之人,常打破规律,窥探天机,游走于阴阳两界,为常人不可为之事,自然会受到上天的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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