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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吹灯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左更白起
于塘对照胡玉阳的话想了想,自己从小没见过父母,这就是五弊当中的‘孤’。至于三缺,是缺权却钱还是缺命呢。这个问题于塘不在乎,因为他现在更在乎地是另两个问题。
第一个就是爷爷肯定知道五弊三缺这些事的,但却从没有跟自己提起过,是怕提了,自己就不学了吗?那恐怕他的三清道法就没人继承了。
第二个问题,自己的堂哥于池,明明比自己早出生,爷爷却不教他三清道法,反而教晚出生的自己。这……会不会是因为爷爷更偏爱堂哥,不想自己的大孙子遭受五弊三缺的命理,而又不想自己的三清道法无人继承,所以就传给了无父无母的小孙子……
于塘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冯先生的时候,冯先生说的那句“塘者,积水为池”。这句话,又该怎样理解?爷爷给我们哥俩取的名字,到底有什么寓意?
胡玉阳见于塘半天不说话,便开口问:“我没记错的话,你有个哥哥吧?”
于塘疑惑地点点头,“是啊。”
胡玉阳:“你们哥俩关系怎么样?”
于塘如实答道:“挺好的。”
“你觉得你爷爷更疼爱你一些,还是更疼爱你哥啊?”胡玉阳随口地问了一句。
“爷爷……更疼爱……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于塘低声说。
“你不知道吗?哈,那我换个方式问,你爷爷把三清道术传给你,让你捉鬼卫道,你哥却可以安安稳稳做个普通人,一辈子都不用和邪、鬼、妖、魔打交道,你羡慕吗?”胡玉阳把头歪向于塘,靠的很近,于塘感觉到一阵压力,嘴里支支吾吾地说:“羡……羡慕,不……不羡慕。”
胡玉阳轻哼一声,又开口说:“我再换个方式问,假如,爱上白凤棠的是你哥而不是你,白凤棠还会死吗?”
于塘犹如冷水浇头,打了个寒颤,“是啊,如果她……我……她……我……”。
“再退一步讲,如果你不会三清法术,也是一个普通人,你和白凤棠相爱,估计她也不会死了。”胡玉阳吧嗒吧嗒嘴,“说到底啊,都怪你爷爷偏心,把传承三清术的重任压在你身上,白白让你遭受这许多的劫数。还有啊,其实你的性子,不适合做阴阳先生,你杀气重,不如你哥心善。我们畜生也是命,鬼也有人情,可惜你体会不到啊。”
于塘堆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说:“是啊,爷爷当初为啥教我三清术,我要是不会这些,也不会遭遇这么多的劫数,他咋不教我哥呢?为啥偏偏教我学,我也想做个普通人啊!要不然,凤棠也不会被我害死了。”
胡玉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子,看来你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啊,就那么一个情人也死了,我要是你,我就跟她去了,活着啥劲儿呢!”
于塘想了想,“您说的对,说到底,我都不该被生出来啊。爹妈的面都没见过,就这么一个爷爷,还更疼爱我哥,教了我一身遭难引祸的三清术,还有什么五弊三缺。长这么大,也就……也就凤棠更好了,现在她死了,我还活啥,我死去!”
说完,于塘从一旁摸过一块大石头,抬起来就往头上砸。
“啪!”的一声,脖子都砸折了,脑花四溅,红的白的流了一身。
不过,于塘没死。
因为他砸的不是自己,是胡玉阳。
胡玉阳脑袋被砸开花了,手忙脚乱地归置自己破碎的脑瓜壳子,于塘在一旁冷嘲热讽,“切,狐惑,不过如此啊。”
胡玉阳归置完自己破碎的脑袋,一块一块的拼好了,就跟地图似的,接着用手一抹,脑袋恢复如初。他眨了眨眼睛,站起身伸手一抓,于塘来不及反应,就被胡玉阳掐住脖子。
胡玉阳歪着头眯着眼,质问道:“你,砸我脑袋,原因?”
于塘两手掰着胡玉阳的爪子,“没啥,就……就是想看看你们仙家脑袋上挨一砖头子,死……死不死。”
胡玉阳:“你不是活着没劲吗,你应该自杀啊!”
于塘被掐的脸都紫了,汗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但还是嘴里不饶人,回敬道:“你脑子……是不是偷鸡的时候让……让鸡圈的门夹了?你咋不自杀呢?”
“好小子啊,你一早就看穿了啊。”胡玉阳把于塘扔在地上,一抬脚,踏住他的胸口。
于塘得了解脱,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说自己早晚死在这张破嘴上,但是没办法呐,嘴上没把门的,管不住自己。
胡玉阳俯身拍了拍于塘的脸蛋,打得于塘脸蛋火辣辣的疼,“小子,你从啥时候开始警觉的?”
于塘仰面躺着,两手抓着胡玉阳的脚踝,“喂,胡三太爷,你咋说也是长辈,就这么把我踩在脚底下,丢不丢人?”
胡玉阳用力捻着脚尖,连踩了三脚,这才悻悻回腿,再次坐了下来。
于塘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扑棱扑棱胸前的土,也坐在胡玉阳的身边,不知为何,这个胡三太爷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同龄人一样,完全不像是黄三太爷那样的老妖。于塘看着胡玉阳那张干净俊朗的脸,说:“你以为我真傻啊,从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就一直警觉呢。你们狐狸要么发骚,要么作妖,勾魂摄魄,乱人心神,这是你们最拿手的。你不就是想挑拨离间嘛,我实话告诉你,什么五弊三缺鳏寡孤独残的,我才没心思管那个呢。”
胡玉阳:“哦,那你爷爷更疼爱你哥,这事你怎么看呢?”
于塘:“看个屁啊,我爷都因为我死了,我还有啥不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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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玉阳:“可你学了三清术,平白遭受这么多磨难,还害死了白凤棠,这怎么说呢?”
“不学三清术的话,我的人生就能一帆风顺吗?不学三清术的话,我都没机会认识白凤棠。不学三清术的话,我怎么对付你这些老妖啊?哦不对,是仙家。”于塘摇头晃脑,故意气胡玉阳。
胡玉阳一摆手,说:“算了,反正我也没真想你去死,只是想考验一下你的定力,看来还不错,这样也能放心你去地下了。”
一说回正事,于塘马上变得正经起来,问:“你还没告诉我,怎么下去阴曹地府呢!”
胡玉阳一摊手,“刚才那块大石头要是砸在你自己的脑袋上,你现在已经下去了。”
于塘没心思跟他插诨打屁,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胡玉阳被他看的不自在,白了他一眼说:“我开玩笑的。这个下去的方法有很多,七月十五鬼门关大开,你可以混进去,或者有地狱使者帮你开一条通道,你也可以直接进入地府。当然了,我说的都是魂魄入地,而不是你的肉体。”
于塘想了想,七月十五的鬼节,那要等到明年了,显然不行。地狱使者的话,地狼肯帝算了,一爪子就能挠出一个传送门,可它也跑回去了,这个办法也行不通了,便问:“还有其他啥办法吗?”
胡玉阳:“有很多珍奇的邪物,可以打开通往地下的大门。”
“比如呢?”于塘追问道。
胡玉阳看着于塘,嘴角诡异地勾笑,细声细语地答道:“男鬼泪。”
于塘心神一震,果然,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被人设计好的。他身子靠近胡玉阳,不阴不阳地问:“老狐狸,你给我下套呢吧?我想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走进了你的计划?”
胡玉阳手扶着脑袋,“我想想啊,从黄天青在你家祖坟前作窝开始吧。”
于塘:“你这意思是说,黄三太爷跟你一路?”
胡玉阳连连摆手,“咋可能呢,真跟我一路,他也舍不得自己的儿子被你杀啊。我俩是两路人,他暗里操控扶持着张知远找狐狸吹灯图,为的就是成为东北的妖王,顶替我,做仙家之首,为此还联合了白家和灰家。我没心思搭理他们,但是他们总给我捣乱,你的小情人白凤棠本来不在我计划中的,只不过黄小乐找你寻仇,才使她受了牵连。
“等等,黄小乐是谁,我又没惹过他。”于塘皱着眉头问。
“啊?啊,你们通常都叫他黄三太爷,我还是习惯叫他本名。”胡玉阳解释道。
敢情黄三太爷本名黄小乐啊,这可招笑了。于塘嘴一咧,却没心思纠缠名字的事,继续问:“那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呢?”
胡玉阳犹豫了半天,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就告诉你实情,我是为了救我千年前的主子。我主子就是那辽国大将耶律休哥,他正在地下受难千年,现在的阎君和他生前有仇,所以我要你带着狐狸吹灯图下到阴曹地府,找到我主子,救出他!等他打败了阎君,成为新一代的阎君,对于你这个救命恩人,他当然会报答,堂堂的阎君,让你的小情人还阳,还不是轻而易举?”
于塘一时间有点接不了这么多信息,只能一个一个问:“阎君是啥?”
胡玉阳:“就是你们常说的阎王。”
“你是说,让我去帮你主子打败现在的阎王,然后让他登基当上新阎王!”于塘惊得合不拢嘴,“我哪打得过阎王啊?”
胡玉阳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说:“没让你去打阎君,是让你把图带给我的主子,其余的事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于塘怀疑地看着胡玉阳,“那你为啥不自己去送图,你的道行比我高多了。”
胡玉阳:“归根结底,我也还是妖,即便我被你们称为仙家。妖,是不能碰图的,要不然黄小乐何必扶持刘知远替他办事呢。”
胡玉阳说的合情合理,可于塘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他的脑子还想不到太深的层次。
胡玉阳看在眼里,故意低声说了一声,“你之前说地狼吞了你的小情人是吗?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这地狼啊,就是现任阎君豢养的,宠物。他不但放任地狼上来吃人,还放出恶鬼投胎到人间,扰乱人界纲常。你们常说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也不是没有根据的。不信,你下去瞧瞧。”
于塘一听这话,不由攥紧了拳头,说:“我愿意下去,只不过,这狐狸吹灯图也不在我手里啊?”
胡玉阳哈哈一笑,“你放心,你的小伙伴儿们一定会拿到图的,黄小乐就算是再修个千年,也斗不过我!”
于塘倒抽着凉气,“冯先生和高思继也在你的计划当中?”
胡玉阳也不否认,点点头,说:“我的计划就像是写一本书,书写着你们的命运安排,你们都是书中的主角,少了一个,都不能有完美的结局。但你放心,在我笔下,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于塘不屑地哼了一声,“妖与魔,都说自己好。”
胡玉阳:“你怎么说都行,总之,你救情人我救主子,都不亏!”
于塘这时候想起了柳一炮和常一发的船票理论,便撸开自己袖子,露出胳膊上的蛇蟒纹身,问:“这俩长虫跟你一伙的吧?”
胡玉阳瞥了一眼,说道:“计划之中。”
于塘放下袖口,站起身说:“我没问题了,等我回去拿到了狐狸吹灯图就立刻到阴曹地府走一趟,如果真能救回我的凤棠,我一定把您的神位请回家里,日夜供奉!”
胡玉阳倒是没在意这个,而是说道:“有件事得跟你说明白,我孙子胡羁从不在我的计划之内,你和他相遇也是天意,不是我安排的。他是真心实意地把你当恩人看待。所以,你不要因为我,而迁怒他。”
于塘回答一声知道了,便转身离开。走了十几步的距离,又回来了,对着胡玉阳鞠了一躬。胡玉阳看着他,“还有什么问题吗?”
于塘问道:“再向您请教一件事,羽衣鬼上了我朋友的身,操控着他的身体。我只能压制住羽衣鬼一时半刻,却没办法把他弄出来。我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鬼,我该咋办呢?”
胡玉阳:“无伤羽衣,你遇到了无伤鬼,肯定也会遇到羽衣鬼。那羽衣性-淫,他不愿意出来,你可以引他出来啊。”
“引他出来……怎么引?”于塘追问道。
胡玉阳:“这也简单,只要你满足了羽衣鬼的需求,他自然就出来了。等他出来之后,杀其饮血,你也不用担心生小蛇的问题了,哈哈。”
于塘尴尬地点点头,说了声谢,转身下山。等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胡玉阳站起身,抖抖身上的土,说:“你出来吧。”
话音一落,胡玉阳身旁显现出一个身影,正是于塘那晚遇见的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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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这四眼道长其实早就来了,只不过胡玉阳妖气冲天,掩盖住了四眼道长的鬼气,所以于塘的阴阳眼也没能发现他。
四眼道长开口说道,“如你所愿,那图已经落在了佛家小子手里。”
胡玉阳不惊不喜,“意料之内。”
四眼道长:“你刚才和他墨迹半天,是干啥呢?诱惑他自杀?可你也没成功啊。”
胡玉阳冷笑了两声,道:“我哪敢诱惑他自杀啊,他可是你家的孩子呀。我只是,让他误以为自己比我聪明,能看透我的套路。先给他一点甜头尝尝,然后我再向他和盘托出我的计划,使他坚信不疑,只要救出主子,就能救回他的情人。只有这样,他才能义无反顾地把图送下去!哪怕有危险,有阻力,他也会坚定信念,你说不是吗?”
四眼道长脸色并不好,说:“可你千算万算,也没想到突然冒出个地狼吧?”
胡玉阳听了这话,脸色狰狞,显然是动了怒,又变回了狐狸脑袋。他咬牙切齿,说道:“那于塘也不能怪我,要怪,也得怪现任阎君不栓好他的看门狗!怎么,你现在开始心疼自家孩子了?”
四眼道长压下怒气,“只希望你主子做了阎君之后,能比现任阎君好,人间才能少些邪魔外道恶鬼奸邪。至于我家于塘……哎,修道之人,五弊三缺,本就是命。”
胡玉阳:“这才对啊,毕竟咱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间和地府着想,不说功德无量,也是行善积德啊!”
四眼道长:“哼,我家孩子说的没错,妖与魔,都说自己好!”
你跟我走吧
于塘一路连跑带颠,早晨刚八点左右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车衣的家里。车衣家的大门还是关着的,于塘心想车衣可能还在睡懒觉呢,就翻墙跳进院子里,好在他家的外墙也不高。
进了院子,来到房门前,门是开着的,于塘心说难道我出门的时候没关门?这也说不准,八成是自己太着急了,忘记关门了。等于塘进了屋里一看,炕上没人,枕头被子胡乱地堆在炕角儿。
车衣醒了,那哪去了,去找自己了?不能啊,大门没开啊,是从里面锁住的。也有可能是去厕所了,我等一会吧。于塘坐在炕沿儿,一边等车衣回来,一边想早上发生的事。胡三太爷说的明明白白,只要自己拿着狐狸吹灯图,带到阴曹地府交给那个叫耶律休哥的,助他成为新的阎王,自然而然他要报答自己。而对于一个阎王来说,改写一个人的寿命,把他放回阳间继续活个几十年,简直是小菜一碟。另外,就是自己要斩杀那地狼,先把凤棠的魂魄找回来再说。现在万事俱备,只差图啦,不知道冯先生他们进展的顺利吗,有没有拿到狐狸吹灯图。
于塘越想越着急,恨不得长俩翅膀飞回长春。他一着急,就坐不住了,这个车衣咋还不回来呢,自己怎么说也得和他道个别啊。
于塘想我干脆去猫楼(厕所)找他吧。
等于塘绕到了后院的猫楼,喊了两嗓子,没有回应,到猫楼前一看,没人!于塘有点糊涂了,四处张望一圈,完全没有车衣的影子,他只好又回到前院。
到了前院,于塘皱着眉,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微微听到有人喊叫的声音。于塘侧耳仔细听了听,声音是从左手边隔壁邻居家发出来的。
于塘趴在邻居的家的墙头上,伸着脖子看,邻居家门是开着的,屋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好像挺焦急的,但不是车衣的声音。于塘又仔细听了听,隐约听到那声音喊了两声“车衣”的名字。
于塘感觉事情不妙,肯定是出啥事了,赶紧翻过墙头跳到邻居家的院子里。邻居家的墙头有点高,于塘运动细胞不发达,跳下来没站稳,坐了个大腚墩,屁股都墩成八瓣了。好在下面是黑土,比较宣呼,除了疼之外还不至于摔伤。于塘赶紧擦擦屁股,站起来就往上房屋跑,一进屋,走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中年人。两个人都瞪着眼,神情惊恐,咧着嘴,哈喇子从嘴角流出来,淌了一地。于塘去扶两个人,但两个人都动不了,上房屋还不断传出喊声,于塘没时间管这两个人,先看看屋里情况再说。
等他跑到屋里一看,呵,十八禁的场面啊,小孩子看了根本把持不住!只见炕上躺着一个小伙子,年龄跟于塘相仿,这不过这倒霉孩子衣衫不整,裤子褪到了膝盖以下。他嘴里不断哭嚎着,呜呜地可能是哭了吧,在他大腿根上趴着一个人,正上下晃动着脑袋。于塘一看后脑勺就知道,这是车衣啊。
他干啥呢?哎呀,不堪入目啊,简直是丧心病狂,男以启口!
于塘伸手一把揪住车衣的头发,往后一拽,把他从那小伙子的身上拽了下来。哪知道车衣根本不觉疼,转过头就是一口咬住于塘的手上,于塘没反应过来,被咬的哎呀一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另一只手抡圆了照着车衣的嘴巴就扇了下来。“pia”的一声,把车衣打的松了口,于塘也顾不上疼,一把按住车衣,把他压在身下。车衣扭过头拼命挣扎,于塘这才看清,车衣的眼角布满了妖冶的红纹,嘴唇也像是涂了口红一样,一脸的妖气逼人。
于塘一下就明白了,这是羽衣鬼在作怪啊。一把拉下车衣的衣服,果不其然,车衣背上的镇魔符已经模糊不清,完全就是一片红,已经失去了镇魔的作用。原来这车衣昨晚睡觉的时候,和于塘在一个被窝,盖一个被子,太热了,出了一身的汗。汗水浸湿衣服,加上车衣睡觉不太老实,左蹭蹭,右蹭蹭,翻个身,掉个头,这符咒自然而然就花了。
那羽衣鬼没了三清术的压制,便占据了车衣的身体。但他也算聪明,知道于塘在身边,他也没敢动,等于塘早上被小狐狸领走之后,他才操控着车衣的身体,也行动了起来。他在院子里左晃右晃,偏巧邻居家的冯宝子正趴在墙头张望,正被他看见。
冯宝子这倒霉孩子寻思车衣昨晚杀鸡肯定是为了招待女朋友,哪怕不是女朋友也不是一般人啊。他十分好奇,一大早醒了之后就趴在自家墙头上往车衣家里偷看,偏巧不巧,赶上羽衣鬼操控着车衣的身体出来了。
羽衣鬼一见冯宝子,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正中下怀啊,像那猛虎下山、饿狼扑食、黄鼠狼钻鸡圈似的扑了过去,吓的冯宝子仰面从墙头上摔了下去。羽衣鬼一迈步也翻过墙头,压住冯宝子,开始他的勾引大法。冯宝子不知道羽衣鬼这茬啊,但也知道车衣不正常,肯定是撞邪了。他自己呢也吓的不清,挣扎起身,推开车衣,跑回屋子里。
羽衣鬼到嘴的鸭子肯定不能让他飞了,两三步赶上去也进了屋,正撞见冯宝子的父母两人听到孩子的叫声往出走。羽衣鬼见有人挡道,一挥手,摄魄勾魂,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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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两个人魂魄,这两个人就当场呆立,像痴傻了一般,不能动弹。紧接着羽衣鬼跑到屋里,按住冯宝子,又做坏事。
赶巧儿,于塘回来了,听到动静赶到,及时阻止了事情进一步的发展。
再说于塘,阻止之后,突然有点后悔了,寻思自己晚来一会好了。等到羽衣鬼达成目的之后,在他离开车衣的身体的那一瞬,自己就能趁机将他杀死,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不过嘛,于塘转念又是一想,哪能那么巧自己一来正赶上羽衣鬼达到目的呢。别说等羽衣鬼达到目的了,就现在这个场景,都不知该咋跟人解释呢,车衣算是完了,没脸见人了。
于塘没时间乱想,羽衣鬼挣扎地越来越厉害,那炕上的小伙都吓破了胆,还是先把羽衣鬼再压制回去把。于塘又把手指放在嘴里,之前咬坏的还没好利索呢,刚要结痂。一狠心,于塘又把伤口咬开了,鲜血直冒。他顾不上疼了,手指往车衣的背上一摁,羽衣鬼当然知道他要干啥,用尽力气挣扎,于塘一时间难以画符。
“下来,帮我摁住他!”于塘扭头对炕上的冯宝子说道。
冯宝子这时候都懵了,当然是于塘说啥是啥,赶紧提起自己的裤子,跳下炕帮助于塘一起按住车衣。羽衣鬼虽然厉害,但毕竟打心眼里有点怵于塘,所以被两个按的老老实实,于塘趁机写下镇魔符,又把羽衣鬼压了回去。
缓了好一阵,车衣才明白过来事,看着衣衫不整的冯宝子和皱着眉的于塘,他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就问怎么了。
冯宝子看着车衣还有点后怕,于塘只好说:“你又鬼上身了,幸亏我回来的及时,要不然你就和他噼里啪啦了!”
车衣脸一红,马上就明白过来了,想上前跟冯宝子赔礼道歉,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冯宝子也不愿接近他,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正尴尬呢,于塘说话了,“别看了,你爸妈还在走廊呢,快整进来,我看看咋回事。”
冯宝子被于塘一提醒,赶紧到走廊把两个人拖进来,放在炕上,看着一动不动的两人,冯宝子吓的不知咋办。
车衣在一旁安慰说:“宝子你别怕。”
冯宝子哭腔都出来了,“滚你妈的,我咋他妈能不怕,我爸妈都这样了!你……你……你他妈离我远点行不啊,我看着你就犯恶心!”
车衣听这话,低着头,绕到了于塘身后。
于塘知道他肯定是难过了,但也没办法,常人碰到这样的情况,肯定是害怕的,不过这小子说话可真不中听。于塘心说我得教训你,就开口说道:“没事,你爸妈我能救回来。”
冯宝子一听于塘能救,又想起刚才正是因为于塘来了才控制住的车衣,马上就对于塘充满了信任,跪在炕上就要给于塘磕头。于塘当然不会受,把他拽起来说:“别扯这没用的了,我是车衣的朋友,他闯的祸,我会帮他弥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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