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摩卡滋味
“是么?好极!多谢陆大人坦言相告,便是这地方了。”厉大人眉花眼笑,很是开心,这下一时也不愁肉食了。
您高兴就好,陆大人很是庆幸这位公子爷的好侍候,愉快地与厉大人签署了兵士召募用地、公田用地、民众安居之地等等一概用地之议,至于厉大人带来的两千民众,只要不在县里乞食,不要他平陆县负担,划出几百顷地来买个平安,倒是划算不过。
只是这位厉大人,啧啧!就那一大片贫瘠缺水的下等地,如何养得活这许多张嘴?倒是要知会县里豪绅一二,到时这位公子爷来求粮买食,莫要做得太难看了。
旭日初升,厉大人便早早醒来。
仲队长已带着一行护卫去厉大人圈下的那块地探个究竟。他心中虽忧急老父的下落,却也知这事急不得,更无从下手,不如先做好手边事,耐心等候。他和母亲一大家子在阿弦这里的消息,也不难打探,想必父亲会像阿弦说的那样,找上门来吧?
小驴与老根等弩队队员带着廖老六、二宝等五六个表现良好的马匪,一同上山狩猎兼巡防。二宝对着那犀利的弩-弓直流口水,可惜驴子看得极牢,连摸都不许多摸一下,公子爷早就吩咐过,只有能得信用的心腹之人,才能领到公子爷的宝器弩-弓,这帮马匪,哼!且等着看表现吧!
石屏烟青忙着处理两千多民众的琐碎之事,安排起居,约束行止;林泉知晓公子爷又要建那大水车,也一早领着工匠组,与铁甲他们去勘察地理。
唯余思庐随侍公子爷身边,侍候起居,随应公子爷的各种突发奇想,心血来潮。
“走罢,去我们的地盘!”
厉大人兴致高昂,带着护卫们,由县衙的几个差役引着,往他的领地而去。
陆县令擦着一头汗水,艰难地骑上马背,随着厉大人一同前往。
在这西北地界,地近蛮胡,马匹比中原多了许多,地域一广又荒蛮,这骑马办事便必不可少,连陆县令这等中原人士,在这蛮荒任了几年,也不得不学会骑马了。
到得地头,陆县令陪着厉大人视察一番,又盯着衙役钉下地界碑,彼此看着广袤的土地心照不宣地一笑。
说是二十顷,但这荒地便宜,种粮又难有成,公子爷既然如此好说话,陆大人投桃报李,手下一松,便轻轻巧巧划了足有二百顷。虽说这地贫,又含着半片山岭,若不是厉相公子,等闲人等也拿不到如此开阔的“”之地。
接下来的几日,厉大人手下这两千众便听着各队号令,挖地窝子,伐木,开水渠……井井有条,样样桩桩置办起来。
虽是将各项事情一一分派落实下去,种种繁琐事务、新问题老难题还是忙得厉大人不可开交,连想着去临洮拜见阿舅们都抽不出片刻空闲来。只得按捺焦躁,先处置手中的事情,再寻机去找舅舅们。
铁甲带着弟子们在荒地边上起了个小小的铁匠铺,忙着赶制公子爷吩咐的水车所需零部件,东西虽是制过的,但此地一片空白,从零开始,要建房搭炉、选矿炼焦、炼铁制器又谈何容易,一时也弄得焦头烂额。
那一日上,厉大人正窝在铁甲的简易窝棚里,耐着心火挑捡可用的铁料,忽地听到远远嘈杂声传来,抬头一望,遥遥便见几骑当先,身后一溜大车,满载而来。
厉弦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当先的骑士,只见他信手引缰,风姿绰约,如拂风摆柳似地纵下马来,随手一掸身上的灰尘,摇头叹道:“小牛犊子,我不过多吃了点尘土,你就认不得阿舅了么?”
厉大人猛然咧开嘴,大摇其头,又拼命点头,狠狠抱住他,惊喜不已地嚎道:“二舅,二舅,你都能自己骑马了?累不累?我还想着过几日来临洮找你们呢!”
郑锦叹口气,道:“累也无法啊!怕咱家的阿丑饿到,便急着送这些粮来。嗯,阿舅这身子还是要多靠你来整治,来了就不走了。”
第76章导异
郑锦这一趟足足运来了三百石粮,两千多人省着些,也能吃上月余。
郑二舅连声叹着,若不是时间紧,他又急着来见小外甥,家里早早备下的那千石粮,光搬运都要些时日,他这才只先带了这些来,尽够用着,余下那些,待此地建起粮库,能存储时,慢慢搬运也不迟。
对于厉弦来说,二舅突然到来已是意外之喜,能有这些粮食应急更是喜上加喜,乐得他根本合不拢嘴。
只是他新划下来的地盘狄丘因此地临近狄道,居说前朝时曾有守将在山丘之上与羌蛮一战,灭敌无数而得此名屋舍未建,如何能让他家如珠似玉的二舅,风尘仆仆地待在工地之上?
厉弦喜不自禁地拉着自家阿舅,边走边道:“阿舅,走走走,去平陆县,那破地方也无甚好店,只一家‘回道客栈’略清静干净些,前几日我便住那里,今夜你我二人抵足而……嗷!”
话未说完,足上被人踩了一脚,厉大人抬头怒视罪魁祸首,正欲大骂,却见那惹祸的汉子瑟瑟垂头,又悄悄抬起双目,恳切哀求……嗯,看在那一身健硕好肉,活计又好,盘靓条顺的,便不计较他这无心之失了。
“咳,今夜你我……”厉大人又重复了半句,猛然警觉,瞪向自家夯货那蠢蠢欲动的大脚,便是再迟钝也知他是何意了。
啐!便是小心眼,爱呷酸。
厉大人无奈地横了一眼那夯货,话里语调还是拐了个弯:“阿舅,我陪你去那回道客栈住下,你好好歇息,明日我再与您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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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
郑锦忽地一笑,便如春花烂漫,一地锦绣。
眼波横处,轻轻扫了一眼那竟敢踩踏主子的大胆健仆,漫声道:“这位,莫非便是仲家子?久仰仲大将军威名,果然虎父无犬子。当日在扬州我身体不适,多谢你陪着阿丑助我疗疾,彼时未曾言谢细谈,今日再见,果然少年英豪。”
此子虽是奴仆身份,可郑阀消息何等灵通,“十万胡骑围京城,惊天一刺退蛮敌”这等天下传奇,虽未明昭,对西北边塞的高门豪阀而言,也算不得什么隐秘之事。仲肃大将军生死未明,仲家也未必能起复,但这盖世英豪之举确是让人景仰佩服,他家的子弟即便是奴仆,怕也当不得多久了。
仲衡略一抱拳施礼,嘴里有些含糊:“舅爷夸赞了。”
舅爷?!
郑锦神色一凝,眼神略在两个正打眉眼官司的年轻人脸上一打转,又好气又好笑,哪家的奴仆敢随着主子称呼长辈?厉家的奴仆要么喊他郑二爷,要么称他二舅老爷、舅老爷,这少了一个“老”字,可不是什么漏字失礼的小事。
这是以家人自诩了。
偏生还这般酸醋,当真是……
“可不敢当!”郑二舅瞪了一眼这肥胆的仲家子,却也不方便明言,此子身份特殊是一,更怕是揭破了让阿丑伤了颜面入了心。
郑锦掩口打了个哈欠,却是有些神疲力倦,身子虽说经外甥调养,已是大好,但一行百来里路,未曾好生歇息,确也有些为难。
他也懒得理会这些小儿女状,把粮车和管事丢给阿丑,洒洒然别过,自去休息。横竖来日方长,前汉当朝都有不少分桃断袖的逸闻雅事,年长了,成家立业,担起家族重任,知晓世间事的不易,回头望望青春懵懂,意切情深,也不过一声叹息。
如他这等洒脱之人,先天体弱时也罢了,早就明言不娶妻,误好女终身,如今身子初好,便不得不逃到外甥地盘,以躲避老父与大哥那一日三叹的逼婚牵线,简直岂有此理!
***
有了二舅这及时雨、救命粮,厉弦手上大为宽裕,也终于能斯条慢理地理一理他的“根据地”上人们给他这狄丘驻地取的花名发展思路,先急后缓的步骤。
上人们集思广益,热烈发言,纷纷给小厉子出谋划策,尤其是“种田争霸党”们,简直兴奋得难以自持,纷纷翻出古地球的史册经卷、山川地理、资源矿藏、边蛮势力、人口数据等等等等,又有哪一个不想过一把“运筹直播室之中,决胜宇宙之外”的谋略瘾?
扶持,乃至见证一位王者的兴盛,继而称霸天下,想想都觉得细胞质要沸腾了好吗?!
至于土著厉的想法,那种东西重要吗?
好吧,确实重要。
没有小厉子的配合,就没有一切蓝图的基础。
相处这么久了,再来说什么电啊电的,多伤感情。何况,光有威胁又怎么能充分激励员工的积极主动性?早八百年前,连星际异兽园都已经舍弃纯武力威胁,而改用多种方式引诱与沟通,让各种生物为人类的快乐而起舞。
人类与那些星际生物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更何况他们的直播小世界“锚点”,又是如此节操感人的惫懒家伙。
于是,壕迈的上人们争先恐后地漫洒金钱,慢慢诱惑引导小厉子走上那条金光灿灿,辉煌无比,却甚是疲累的孤家寡人之路,无论成败,起码,也得迈上这奠基根据地的第一步吧?
[要爆兵,一定要爆兵!这种乱世,没有武装,分分钟都没有安全感,更何况小厉子还身处边关,说不定哪天突厥蛮子想不开,就从这边绕路进中原呢?就算一时这地方安全,要是天下大乱了,古人云得好:“窝都翻了,哪来完整的蛋蛋?!”
所以,一定要先做个坚固的小窝,练兵,开炉炼铁造兵器!]
[练兵,哪来的粮?炼铁,哪来的矿?种田也好,争霸也罢,最重要的就是拼实力,拼后勤,所以肯定是粮食最重要啊!总不能一直让郑阀接济吧?信不信一直这么搞的话,连亲戚都做不成!另外,楼上的蛋蛋兄,古人云的那叫:“覆巢之下岂有完蛋”!]
[光有人和粮也没法成事,“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最重要的是基层干部,不光是军队里需要基层骨干,行政方面更需要基层人员,这样才能如臂使指,把顶层意志最大程度地贯彻到基层,上下一体,紧密团结。]
[扯那么远,教育是重要,先得让人活下来,有吃有喝有衣穿吧?西北这地方这么冷,光披个麻布片,我看着都发抖,先搞个棉花?我记得中古时代叫什么来着,百叠棉还是白叠子,肯定有种子,那就能筛种导异啊!]
上人们总结了小厉子小小基地所急需的一二三,以及最佳发展方案,由钟大仙向土著厉一一解释。
【……所谓“粮、铁、人”便是现时最急需的。蛮夷不靖,大燕内争不休,外有陈国觊觎,世道眼看要乱,咱们虽然地处边地旮旯,一时烧不到战火,那也要未雨筹缪,总不成等到别人打到眼前来了,再急着招兵买马吧?!】
“极是,我这西戊校尉本就能领一千兵,再佐些辅兵民壮,弄个三五千也糊弄得过去。”厉土著盘算着,大点其头,确实如此,安全是重中之重,他这好不容易重活一遭,可不想体验什么战乱流离,生离死别,身边的人都要牢牢护住。
【……你这已经有两千百姓起步,人是暂时不缺,但不要急于求成,选兵自有规范,等等,我把中古战神戚将军所著的《纪效新书》拉出来让你看看,瞧!选兵最好要良家子,有衡产者方有衡心,光棍青皮那是胜时悍勇,败时跑得快。戚将军说得好:“自选民丁以至号令、战法、行营、武艺……”】
“等等,术业有专攻,这等事情,我便代师授徒,传法仲衡,你看如何?”
【……甚好。仲家军想必不会吝啬赏赐的。】
【有了兵,自然要有武器,就你家铁甲弄的那几个铁疙瘩,就手工艺来说,算是不错了,可那点量,够做啥?拼死拼活也就几把菜刀,几具弩,铁料又贵的离谱,想要丰衣足食,只有自已动手。临洮不远有处铁矿,虽然小了点,但埋藏不深,开采相对容易,全弄出来武装几万人也不是什么难事;折枝关那边的山上有煤矿,储藏量很大……】
“如此要麻烦阿舅,帮我开采购。”
【不错。但你一定要记得,私交是私交,利益是利益。要给郑阀留下足够的好处,才能双赢,不让你家舅舅太过为难,你要知道,郑阀并不只有你家两位舅舅。】
“我记得了。”
【孺子可教也!再和你说个电离的妙用。】
“?”
【人,铁两事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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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着落,粮你打算如何弄?】
粮怎么弄?自然是装上大水车,开渠引水,遍种粟麦,这还有电离什么事?
钟恪啧啧大摇其头,道:【在安陆你搞那水利确实不错,但治标不治本,我看那地方也不是咱的久留之地,也就没和你说。粮么,要提高产量,水利是一方面,最重要的就是“种”。】
“种?”
【不错。适才有位上人的话你没留意吗?他说“筛种导异”,意思就是说,将种粮取来,通过电离导异,会有各种奇葩的基因改变,这种变异限于你这里的简陋条件,过程不可控,但结果完全可以筛选,当然变异有的能遗传,有的无法遗传,需要二次“导异”。】
土著厉听得一头雾水,这个“种”指种粮他听明白了,但其他那些确实太过高深,听得他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
【咳,简单来说,用某种电离刺激种粮,会让它们有各种变化,我们可以筛选分辨出最需要、最有利的变化,选种这些“新种”,而新种的特殊之处,有可能会传到下一代种上,有可能需要你再次电离导异。】
“……甚么变化?”厉弦这次大致明白了,心头突突猛跳,似有一种预感。
【当然是选好的变化,难不成你还要选坏的变化?比如你家舅舅拿来的粟谷,如果做种,最好的良田只有二三石产量,麦子也多不了多少,普通就是一二石的产量,虫害又多,不耐干旱,又易倒伏。可是如果通过导异,就有可能出现产量高,抗虫害,或是不惧倒伏的品种,幸运的话,就会有集许多优点于一身的“宝种”。】
“这,这宝种能产粮多少?”土著厉抖着下巴问道。
【这个,那帮地星植物学院的研究生无聊时做过原始条件电离导异实验,我这里找找数据……有了,曾出现过亩产十二石的诱异种,可惜性状不能遗传;保守估计,普通导异种亩产高的有八至十石,能抗风抗虫害的产量更低些,大概六至八石。
总之,能出现什么上佳的导异种,全看你脸黑还是脸白,虽说“玄不救非,氪不改命”,不过么我们啥关系,只要积分够,堆都帮你堆出个欧皇来。
唉!要是袁圣人出了,就不用这么麻烦,亩产更是翻着筋斗往上涨。】
土著厉已经听得脑袋一片晕乎,心头一片火热,后钟大仙后头说的那些古怪话语更是完全听不进去了。
十,十二石一亩!哪怕低些也有六至八石!就算他再不懂稼穑,听着钟大仙这简明的数据对比也知,那甚么电离导异种,绝对是仙家仙种,人间难见!
第77章矿藏
镇之以静,镇之以静!
默念了无数遍阿舅教的静字诀,厉弦才将心中那团炭火压了下去,凝神细听钟大仙所说的利弊。
良种的利,适才已经说了许多,良种的弊却也有不少。
其一,便是性状不稳定,选育的前几代种粮必须由电离能多次导异,有可能十几代或几十代后,才会得到某些固定在基因的稳定遗传片段,在此之前,必须由厉大公子出手隔几代调一次;
其二,却是人心不古,怀璧其罪。
像当日在安陆弄出水车,让田亩的粮食增产,周围的地主豪绅们虽是眼红嫉妒,但那木轮水车的成本明晃晃地摆在面上,稍算一算,也知投入和益的比例如何,增产的量也在诸人见之能懂的范围内,想得到,只需仿制投入,只看大伙愿不愿意高投入高益而已。
导异的种粮却不同,这效果简直神奇的出乎人们的想像,古之“祥瑞”也不过如此,这东西要是突兀而大面积的出现,不是福,是招祸之由。
所以,无论土著厉的导异运气好还是不好,在最初的阶段也只能拿出稍好些的种粮,结合水利,得到一两年让人惊异,却还不致于惊吓的“丰”。
厉弦磨着牙根恨恨,说到底还是实力太差,好东西都不敢拿出来用,只能藏着掖着。
自家那只吃得膘肥体壮,夜夜力无限的夯货,是时候让他好好操练军士了,“雄师百万躲黑甲”的无敌将军不练兵,简直浪!
是夜,厉大人口诵上人们历史中,某位绝世名将戚将军所著的《纪效新书》,仲阿奴奋笔疾书,这等妙的兵书,发前人之所未发,引人深省,字字珠玑,让人读之如饮醇醪,如何能不珍惜学习的机会?
别说本是将门出身的仲衡如获至宝,就算是厉弦这种完全不知兵的纨绔,读了一遍之后,也似是对练兵略有了些心得,什么三才阵,鸳鸯阵,竹枝狼筅,长矛短兵,打得倭寇落花流水、闻风丧胆,听听就让人神往不已。
听钟恪和上人们说,这书适合练兵,适合小阵仗团体作战,等练出合格的兵员来,日后还有什么弩改型“西班牙方阵”等适合大兵团作战的阵法、兵术……
这番话由“代师徒”的厉大人向仲师弟道来,仲衡激动得难以自持,恭恭敬敬向“师尊”所在的方向磕了九个响头。
【不愧是仲将军,小厉子,你家这位可比你懂规矩多了。】
哼哼,说的好像懂规矩,这些书就不我积分似的。
土著厉翻了个大白眼,不与某个财迷主播一般见识。
十八卷的兵书,厉大人当晚只念了一卷,念得口干舌燥,喉咙生烟。
书虽辟,但那位戚战神著书练兵,主要功绩是在东南沿海小兵团作战驱逐倭寇,与他们这西北的地理,对敌的突厥、先零羌等北地马背蛮胡又大为不同,彼之玉石需要借鉴,不同之处又要好生斟酌,不能全搬照抄。
仲衡边听边思边写,生生熬出了两只大大的黑眼圈。
好在他心中记挂的老父之事,阿弦已早早允诺让郑阀帮着多处打听,与其惶急无奈地等待,还不如多做些事情,多学点东西,也好多帮上阿弦一点忙。
一大早,未等同样黑着眼圈的厉弦起身去平陆县拜访,他家弱质纤纤的美人二舅已上门来访,见着两对黑眼圈,一双疲惫人,他轻声叹道:“少年人,也要节制才好。”
在二舅温柔理解的眼光中,厉少年那声“我不是,我没有!”生生吞下了肚,正经事要紧!
仲队长先行告退,自去实践《纪效新书》中“兵之贵选”。要从两千多,跟随他们这些时日,略懂了一点纪律的百姓中,挑选“丰伟、武艺、力大、伶俐”等“乡野老实之人”,先帮厉大人招足一千定额之兵士。
二中选一自然绝无可能,按这兵书的要求,百里挑一也未必能挑出多少合要求的兵源,也只能慢慢来,一步步走,能招多少是多少,待等日后实力增长再逐步扩编。
“……你这阿奴当真好用,入得卧榻,做得护卫,如今还训得兵丁。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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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尽其用啊!”郑锦慵懒地躺在自家外甥新制的胡椅上,眼角眉梢笑意难掩。
“阿舅你过奖了,他也就中人之姿,要不是看在他忠心可嘉,你外甥我还不惜得用这等夯货呢!”
厉弦笑嘻嘻地,凑到二舅跟前,轻轻捏起那如玉却细瘦,让人心生怜意的皓腕,略一搭,点点头道:“二舅你这脉相平和,比往日健旺许多,过得半月,我再帮你汤药泡疗一次,慢慢将这先天体虚之质给拔除了。”
“阿丑,舅舅多谢你了。”郑锦了笑容,端坐起来,慎而重之地再一次道谢。
愈是渐渐恢复,愈是能体会到人生而健康的可贵之处。
春暖花开,山高路远,身在之处,眼望之际,皆是惬意逍遥,而非二十几年来沉疴难起,困于方寸,被阴霾丝丝慢慢缠绕的苦痛。
厉弦摇头轻笑:“阿舅,易地而处,你可要我多说一个谢字?”
郑锦大笑抚额,道:“是我迂了。血浓于水,此情又何必言谢?”
他顿了顿,微微一笑又道:“倒是那仲家子……我观此子,不是久居人下之辈,仲大将军刺王之说,你也应知晓听说了吧?来日也不知如何,你要有所准备才是。”
“多谢阿舅提点,我已知晓。”厉弦点头应下,他虽是自家深知自家事,那夯货被自己吃得死死的,不管他想跑敢跑还是不能跑都没得跑,但阿舅的关怀还是要领情。
既说到此处,厉弦也将仲大将军“有可能”经阳关折枝关一线入中原的消息透给了二舅,请他帮忙打探一番,得让仲家人错失团聚之机。
“你晓得利害就好。”郑锦深深地看了这不省心的孩子一眼,点头应下。
对于外甥地盘上种种新鲜事物,郑锦走马观花般看了一圈,深觉有趣,大感实用,但也仅此而已。
水利水渠之便倒是可以有些用到临洮郑阀之地,但土田处置,人丁分派,各类机械的建造和应用,适合狄丘这片犹如白纸的新开荒地,却绝不适合套用在势力纠葛,传承久远,传统又固执的郑阀体系上。
对于外甥说起的铁矿煤矿,他倒是颇有兴致,好奇地问道:“我老郑家世居临洮多少代,都不曾听说附近有铁矿,还有那折枝关边上的煤矿,你这新来乍到的大人,倒是对矿藏了如指掌啊?”
“我那师门有此地的密藏矿图……”厉大人嘿嘿笑,悄声道。
“噤声!”话未说完半句,便被二舅喝回了肚子里。
郑锦无奈地叹息一声,摸摸这傻孩子的头,轻声道:“有些事情你自吞在肚中,再不要宣之于口,尤其是你师门的这些秘宝。须知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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