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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摩卡滋味
厉大人怒喝放肆,却被穿着黑甲的勇武战士擒住。
微凉而坚硬的盔甲紧紧贴在身上,被军士凶狠而暴力地耕耘开拓着,恍惚地望着那张黝黑泛着冷光,凶残而暴戾的半面甲,望着那双含笑带欲的深情眼眸,文弱的厉大人只觉一阵心悸,从头顶心直麻到了脚底,眼角通红,眉眼如水,直喊着:“好人儿,我知错了,我知错了!”
喊得声音都嘶哑了,酣畅淋漓,一泄千里。
到得后来,身体里储着的微量电离再也控制不住,幽蓝的电光噼里啪啦闪个不停,把那叛逆之将也弄得欲-仙欲-死,拼力忍着身甲上传来的一阵阵酥麻,将唇都咬出了血,将主官讨取,含着他的耳垂,听他含糊地哀哀直求饶,仲叛军这才拼死作了最后一搏!
厉大人雪白的脖颈猛地向后一仰,呜咽着,被热流激荡着不知身在何处,许久之后才恢复神智,与汗湿卸甲的将军一笑泯恩仇,浅浅相拥,交颈而眠。
次日清晨,步履蹒跚、时不时还僵着身体微微一颤的仲校官,皱着眉,满面肃然地从府衙走出,见者无不钦佩这位将军的尽职尽责,为了狄丘之业鞠躬尽瘁,只是将军这等身板都熬得如此憔悴,果然是事情太过繁多忙碌了。
小民们也当见贤思齐,奋力而作才是啊!
厉大人难得睡了个饱,起身才知仲校官早已带着定型的几套甲胄回了军营,看来,近期是不用再指望能如昨夜般吃得饱撑了。
啧!厉大人叹息地摇摇头,果然还是电得太凶、榨得太狠了些么?偶尔来一次那甚“角色扮演”,当真是滋味无穷,又让人心悸,也难怪他一时控制不住自己么。
【厉啊!你如今真是越来越放得开了,啧啧,连制服诱惑都玩上了蛤?】
厉大人一惊,脸上腾地红云上涌,怒斥某人竟然窥私?
【哼!窥什么私?你家那位昨晚不是穿着甲胄就往你身上扑么?你直播关得再快,咱们这些老司机还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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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剧情?】
直播间里五条幅一波一波的飘过,纷纷要求开放晚间直播,打赏不是问题!
如今财大气粗的厉大人总算捞了点节操回来,也看不上那点小赏了,眯眯笑着打个岔,便问起了水泥制备的种种难题,时不时惊叹一声“上人们厉害,果然妙!”便将一群心性略天真的“种田党”忽悠得眉花眼笑,一心一意为他解决起水泥磨制等等机械方面的难题,什么窥私,什么骑兵步兵的,种田争霸赛高!
【……阿弦,你小子有两下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么!】
钟大仙也是感慨,这土著进化速度太快,过不了几天怕是连自己都得被他忽悠瘸喽!
“过奖,过奖!”土著厉谦虚道,要与时俱进,不断进步么!
水泥这东西,按上人们的说法,要简单再简单不过,按着配方,随便一烧一磨就成;要繁难,种种标号、制法、用途、用法多得能让人怀疑人生!但在地球近现代工业化进程中,它是最亲民、最能贴合实际情况更改制备方案和方法的材料之一。
鉴于狄丘这种工业化基本为零的现状,上人们翻遍古籍为厉大人设计了一款立式的土窑。
煅烧石灰石的土窑被立在“工业区”西南角,与砖瓦窑区毗邻,再过去些就是高炉所需的焦窑,以及生产陶器的陶窑。
这一片窑炉子日日烟火缭绕,所需的煤石以千百计,让那折枝关的将官点煤矿的抽成,都得心花怒放,手也越伸越长。原是折钱百抽五,不过百无聊赖地随手拔毛,眼见郑家越挖越多,人马如流,那边将近日竟也蠢蠢欲动,涎着脸向郑大舅要求提高抽成。
这等狗皮倒灶的事,郑铸虽是随手了了,但也知会了外甥一声,他这狄丘越是经营得兴发,就越是要防范眼红垂涎,想咬上一口的各路人等。
这些细细碎碎的肮脏事虽小,却似只蛤-蟆蹭脚背上,让人恶心。
唯有自己强大,才能威慑宵小,别无它法。
目前厉弦也只能先仗着老爹的名头和舅家的势头唬人,不断吞噬各种资源,默默练内功,强大自身。
除了燃料方面因“人祸”而出的小麻烦,水泥制备还有一个问题磨制,像上人们其他方案里给出的什么球磨钢磨电动磨,除非他厉大人先给炼出个钢球磨筒,啥事也不干,光是以身当电源站在那里“发电”,日日磨料,那还有点实现的可能。
如今么,自是老老实实将原料和煅烧后的料,一点点用简易器械打碎,再借用畜力水力,用小钢磨研磨。
这么干,除了产量较低,活又重又累之外,还带来一个问题,便是“环保”。
对甚么“山青水秀”比发展还重要,这等星际人类的奇葩观点,厉大人甚难理解也不敢苟同,在他看来,能让百姓吃饱饭便是最大的仁德。这穷山破水的,人都还没野兽多,草木比庄稼都茂盛,哪里还顾得上甚么矫情的“环保”?
可水泥这玩意生产之时,不管是煅烧还是研磨,都会产生大量烟尘和粉尘,上人们说一是污染“大气”;二是污染工人的肺腑,若是被这尘染了肺,人就废了,不是缠绵病榻就是一命呜呼。
厉大人治下人丁如此珍贵,坑蒙拐骗才弄了三千多人,恨不得把人当头牛来狠使,如此严重,甚至会造成减员的后果,怎能不让大人惊心,头皮发麻?!
待水泥坊初运行,试制之时,果然纷纷扬扬都是烟灰粉尘,如此怎么办?
人上们因地制宜,给了两个简单的防御污染方法。
一是在工坊内,除工作区域外的地方多撒水,让粉尘吸附落地;二是劳动保护,让工人分班,不要长时间在粉尘区工作,并且工作时一定要戴“口罩”。这两样都能做好,就能消除大半的对人体不利的影响,剩余的就得靠人自身的抵抗力,再加上厉大仙的医术,时不时再给灌点“红老吉”啥的凉茶,滋阴补肺,那也就差不离了。
至于“口罩”,这东西顾名思义,就是罩在嘴上,蒙半张脸的布制品。
口罩样子简单,也很好做,难就难在材料上。
用麻布的,孔隙过大,过滤效果不强;用绸绢布的,别说那布料如此贵,哪里能够大批制作,人手一个,就那易粘连,难洗难伺候的特性,就让这玩意从候选的材料里给剔除了。
最合适的材料,莫过于“棉”。
可这玩意如今还是厉大人纸上的一张素描,承了厉大人的请求,去找棉种的齐氏商人走了才几个月,就算是一步不停地为他去高昌、真腊等诸夷国奔波,寻找种苗,怕还是在赶路的途中呢!
没奈何,只得先用细麻布顶上,劳工工作时限减少,轮班轮作,所产的一点水泥先保证望哨台的建造。
至于那些各种配料试制所造出来的不合格产品,用来建筑高楼石墙是要坑人害命的,用来铺个地,抹个石面还算不错,也当是实验了。
粮食晒坪的水泥地面就是用试验不合格的产品弄出来的,废物利用也挺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蛤-蟆都屏蔽,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蛤-蟆招谁惹谁了,哼!不说了,去看我家呱回来没。
第102章劝说
厉弦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闭关”许久,总算将近日遇到的一系列技术上的难题,向上人参谋团问了个究竟,也研究出了几个相对合宜的解决方法,直至腹中咕咕直叫,才省过来当是晌午正餐时分了因为活太重又累,如今狄丘粮食又足够,厉大人早已下令让民众一日三餐,他自己大约是那锚点消耗的缘故,胃口也比当年好了许多。
思庐已备下两个冷碟,见厉大人“法”出关,忙让人将几个蒸炒的热菜盛出来。
一碟玉白的凉拌嫩笋尖,几瓣青绿的腌蒜,配着五溢香的粟米饭,看来煞是惹人爱。
“怎地把这米给蒸上了,可惜了的,这一碗可能换七八碗黄米饭呢!”
厉大人笑道,捧起碗一闻,这对照组的米种在地上样子甚是奇葩,蒸煮了却是清香扑鼻,还隐隐带了一股甜甜的奶香气,举箸一尝,厉大人这惯尝山珍海味的刁嘴也不得不喊一声“好!”
粒粒分明弹滑,偏又不觉涩硬,略嚼几下,便透出丝淡淡的甜香,软糯可口,实在是顺口之极,就算不下菜也能吞下几碗去。
“公子爷,咱自家种的好粮,自已反而吃不上,这算怎么个回事?能多换粮自是好,这也得让您尝尝‘宝种’好粮的味道罢?您尽管放心吃,烟青也没给留出多少,只说了让我管够您‘一人’份的。”
思庐说着便忍不住偷笑,那小鸡肚肠的家伙再三叮嘱“一人份”,便是不肯让那“公狐狸”吃了他一心为公子爷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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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粮!
正说着,贺七大厨的大徒弟阿大,端着几道热菜上了桌。
一碟葱油鸡,一盘炒白菘,竟还有一碟红彤彤油汪汪的红烧肉!
看得厉大人食指大动,忍不住吞了口涎水,问道:“怎地?今日烟青宰了肥羊,要庆祝么?竟是桌上有鸡有猪肉了?兵营和小学生们呢?都有么?”
自打讨了这个破校尉的七品芝麻官以来,厉弦便遵循钟大仙“帝王术”课程中所教,以身作则,与民同苦同乐起码在面上得完全做到。
因此,百姓们饿肚子半饥半饱,厉大人也自减餐食,百姓无肉无鱼,厉大人也清茶泡淡饭,自己的一应供给都排在军人和学生们之后。
这一番作为,不管厉大人是不是真心这么干的,但看在百姓眼中却真正是看到了一个体贴子民,怜民生饥苦的好官,更何况这位好官还有非一般的神仙手段,如今跟着他的这帮狄丘百姓是死心塌地地相信厉大人,相信他会带给大伙能吃饱穿暖、不畏凶蛮的好日子。
只要是大人说的那必定是对的!只要是大人让干的,那必定要干成!
按钟大仙的说法,这帮子天真蠢萌的百姓算是入了“厉神仙”的邪教了,要是来日战乱,估计厉大人一声喊要“造反”,这伙子愚民十有八九会豁出命来跟着他干。
厉大人虽是“谦虚”地对钟大仙连称过奖,但对自己付出良多,能获一片赤诚民心也甚是开怀。
“您放心,都有!畜牧司越司长说您孵的那群小鸡……呸!”思庐忍笑啐一口,挨了公子爷一个大白眼,又道,“就是那群火炕孵出来的鸡,有五百多只,用您那方子消毒棚舍,喂草药水,倒是没死多少,可那里有一半多是公鸡。
越司长嫌这小公鸡光知招事惹闲,天天打鸣又烦,便只挑了几十只最壮的留种,余下的都阉了,刚长成就宰来吃,给大伙加餐,军营和学校都送去了许多,您这里也没留几只。”
厉弦点点头,心满意足地吃起了最近难得一见的纯肉食,这嫩嫩的公公鸡……果然鲜滑爽口,唇齿留香。
军营和学校里送了去,也是许多人分食,哪里有这般致的做法?
他点开脑海中的宝树,又兑换了几道用鸡作原料的大菜,什么口水鸡、椒麻鸡、板栗焖鸡……让思庐帮着抄录下,给贺七送去,又吩咐留下那几只小公鸡的命,等仲校官来汇报工作之时再杀。
那夯货喜食重口,可惜配料里少了一味“辣椒”,用茱萸来调味总觉略有不足。
厉弦拿出那张尖头小辣椒的素描叹息不已,惹得思庐也撇了几眼。
“这‘辣椒’既如此要紧,公子爷为何不将图张贴出去,那些山民说不得何时在山里见过呢!”
“新大陆的产物,哪里可能……”厉弦撇撇嘴,忽地一想也颇有些不服气,我华夏物华天宝,怎生就无此东西?说不得正在深山无人识呢?反正张贴几份也不要钱!
随口就吩咐了思庐把这素描再绘几份,到各处人多的地方张贴,若是有人能揭榜拿来种子,老爷必不吝重赏!
思庐拎了那张辣椒图走出房门,不久厉弦便听到院子里嘻嘻哈哈笑闹的声音,推窗一看,正见着驴子和二宝那两个小子,仰着脖子围着思庐,看他手上那张高高举起的图,不时还嚷嚷着:
“低点,再低点,看不清!”
“你没见过,额许是见过的!”
“闹什么呢?你们两个今日不用读书么?”
厉弦拧着眉毛一声喝,院里两个小的顿时缩成了鹌鹑。
驴子到底是厉大人无名有实的徒弟,知道自家这位神仙大人的性子,着脸走上前,瞪着大眼笑嘻嘻道:“大人,我和二宝正瞅着思庐哥那张画寻思呢,看看能不能找到您要的草。那个读书,读书……柴先生说实践也很重要,带着同学们去医护队观摩,知晓护士们工作的不易。我就讨了个差事,来禀告您一声。”
厉大人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上个简数简字课还上到医护队去了,柴东城这混蛋完全是假公济私,趁机去瞧他家的剑衣娘子啊!这家伙就不是个为人师表的料啊!
好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他吩咐两个小的去把那不务正业的“柴老师”叫到府衙,让学生们都回学校上课。
“哎!好咧,您等着,我马上就去。”驴子神一振,兴奋道。
只要他自己不用去上文化课,学那要人命的简字简数,他真是觉着跑腿都快活。
眼瞅着两个半大小子挤眉弄眼的要跑,厉弦如何不知他们心里想什么,朽木不可雕也!
“等等,你俩给我站住!”
驴子和二宝面面相觑,愁眉苦脸地又转过头来,低头等挨训。
“真不想在学堂念书?”厉大人走到院子里,盯着那两个黑黢黢的头顶心问道。
“也,也不是不想念,就是坐在学堂里不得劲,不如跟师父练武训兵剿匪来得快活,便是跟着太师父捉贼也比念书有意思些。”
驴子与仲校官是有师徒名分的,他便管老仲叫太师父。
“哼!不学无术懂不懂!想当年我……哼哼哼!”
厉大人正待想当年,比如今,猛然想起当年自己在太学里的丰功伟绩,咳咳,好罢,这两小子还算得上乖觉。人各有天赋,确也有些孩子不喜文书,想想这“安陆尸鬼”能老老实实坐在学堂里念“一二三”,已是极不可思议了。
“不爱上学就不上罢,但旬月仍要考核,若是简字简数考核能过,我便允你们几个不喜读书的不用每日去上学。”
“当真?!”两个小子齐齐惊喜地问道。
“本大人言出法随,何必欺你们几个小子!”厉大人又道,“不用上学也不是不用干活,我会让思庐帮你们成立一个少年团,归仲校官直管,驴子你便当这个团长,召集不爱读书的蠢货们参加!平日要随着新兵做部分操练,还要肩负起我狄丘的护卫警戒之责,做得到吗?!”
随着征兵扩大,原来的护卫队和第一批训出的兵员,已作为基层骨干散入新兵营中,八百多名新兵要尽快训出不是个轻松活。大量的护卫都被抽调军中,狄丘的护卫工作便有了不小的缺口,虽有老仲带着城管队员顶上,但总还有些角角落落的警戒哨卫之事缺人来做。
这帮半大小子既然读不进书,那就专心武职,作为军队和城管的预备役来培养,只要求会最基本的简字简数即可,待得以后各种正任升职都要求考试,不信他们不挠破头皮哭着喊着自己去求着学。
至于柴东城这家伙,确实不能再让他误人子弟了,既然如此爱各处厮混,便去做个秘探,打听打听郡州里的消息,也好早知道那猪壮威的情形,早作准备。
待这家伙立下些功劳,就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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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其提亲酬谢他罢!早了夙愿,也得这混蛋日日想着混入女营、医护队,丢人现眼。
***
驻扎在并州上郡安成县的壮威将军朱嵩朱义真,正不耐烦地听着幕僚小心翼翼的建言,什么郑阀势大,厉相权倾,不宜轻动那位公子爷,甚么油水不大,就一点粮种还全换了陈年旧粮,喂了几千口百姓,如今怕是穷得叮当响,也刮不出什么银钱,反倒惹了郑阀,得不偿失……云云。
朱嵩越听越烦,脸上横肉一沉,腆着肚子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矮几,酒器肉盏当啷啷碎了一地。
“他这小小校尉来拜我这壮威将军,就带了三百五十金,这是拿我当乞丐呢!竖子敢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我萧家!秋了也不供一份上来,这眼中还有我这上官么!定不能饶他!厉相,厉相又怎地?他还能让皇帝宣旨无端斥我不成?!”
李师爷连连称是,听着自家将军这色厉内荏的怒斥,也只得顺着毛好声好气又劝,总算劝得这位与萧家远亲八百里的壮威将军暂时息怒,却又道是让他写一封责书骂一通那厉校尉,再观后效!
李师爷忙叠声应下,却暗自苦着脸,心道人家厉校尉屯驻平陆,又与您这壮威将军无直接管辖的关系,来拜称一声上官是客气,如何又能因礼金太少却修书直斥其非?!唉,郑家这点私钱不好拿,劝这等猪肚草脑贪心肠的将军实在是苦差事。
第103章仲微
交待了思庐去帮着小驴他们统计要入少年团的人,再拉起个架子交给自家夯货管教,厉弦也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转头去忙忙碌碌,虽是将任务都分派下去,但各种技术上繁琐的事还不得不由厉大人亲自上手。
这几日集中力在忙的就是铁甲他们作坊里,“铁甲”的水力机械锻造难题,此“铁甲”非彼铁甲,便是指定型之后要给黑甲军们披挂的甲衣。
给自家夯货定制的那件是甲等技师铁甲心手工锻造,他几个徒弟将甲磨得光润,再由厉大人亲自镀特种玄色漆,这等制作之法虽是妙却不能普及,效率实在太低。厉大人便让林泉带着一帮匠人改制了一座水力机械,将其末端做成几个钢锻锤,以半自动机械化来锻造半身甲最重要的两个部件头盔与护心镜。
半机械化之后效率自然大幅提高,但磨合期间成品率也不高,总会冒出各种古怪的小毛病,铁甲他们和厉大人一起调了三五日才将这水力锤勉强“驯服”。
一身疲惫地回了府衙,泡着热水,让思庐从头到脚好好按了一通才觉神清气爽。
“公子爷,柴先生寄了封一星的件来。”思庐边按边禀告。
这星级蜡封件的规矩是公子爷最近定的,寄来的密件封口上有柴先生钢指环的暗纹印记这也是公子爷特制给配发的,又在不起眼处画星级以示机密等级,一星便是重要程度较低的密件。
密件里的内容也是以简数配上密码,抬头写上几句无关紧要、买卖对账的闲语,便是不慎让外人截了这信,粗粗看来也不过是买卖人自编的手记账。
“拿了那本赤脚医生手册来,对着念给我听。”厉大人懒懒地泡在桶里,吩咐道。
思庐心思机敏又懂分寸,自打他回到此世以来,相处日久,竟无半言疏漏于外,厉弦渐渐也对他信任有加,将他当作自己的机要秘书来培养。
更何况钟大仙的那敌我示意图标记,虽是没神异到能标出人的赤胆忠心程度来,但大体上还是能根据什么微表情、内分泌、荷尔蒙分析云云不知所谓的玩意来较粗略地判断敌我,厉大人也就放心地将这一摊内联外达的机密事务大半交予了他,只将最后的密件译书留存自己心中。
柴东城被他强制培训了几日,又好生摸顶“电”了几回,倒是完全掌握了这简数简语密码操作之法,为了早日立新功,能回狄丘娶娘子,他是分外努力,去了那朱壮威所驻扎的安成县不过半月,便让自家的驿使悄悄递了封一星密信回来。
信写得有点长,累得思庐翻译本都翻得手酸,好长一封信,有用的却没几句,大半都在歌功颂德表忠心,寥寥三句半提到了朱壮威,道是安成地界平静如常,粮草价未动,军营也嘈杂如草市,并无开拔出征之迹象。
柴东城还道,他通过郑二爷的手书与郑家的冬河管事搭上了,并由着这条线勾上了朱壮威手下的一位幕僚,虽是初识,但此人身上大约可以作作文章。
信的最后便是婉转热情地催经,问何时可以完成任务回来云云。
厉弦听得哭笑不得,笑骂一声,让思庐回了他同样的一封一星密信,信中很简单:工作甚有成效,密信太过嗦,银钱立汇,敢没完事就私自滚回来打断狗腿!
这等惫懒的家伙骂虽是要骂,但这点时日能想方设法搭上朱壮威的身边人,也算是尽心竭力,颇有手段和想法了,甜枣还是要给一颗吃的。
厉大人当即便让思庐着人送一百金给柴密探,这是奖励,也是一次考验,若是过不得银钱之关,此人用过即废,再不可重用,若是知道轻重,做得好事情又不贪得过分,嗯,且看日后罢。
春困秋乏正好眠,厉弦从浴桶中起来,披了件薄纱衣便往自己的窝走去,随口吩咐思庐,去看看仲校官有没有空,这都五六天没来向主官汇报工作了,太不像话!
没了肉抱枕,睡都睡不舒服。
思庐轻笑一声,自遣人去传信。
府衙院中草木扶疏,虽是人人忙得无心仔细打理,却也别有一番野趣,便是蚊虫多了些,为防疫病,厉弦也买了个熏艾的方子,定制艾草饼,只在角落里点几片,清香幽幽,驱虫熏蚊的效果却极好。
明月初升,漫步在这生机勃勃的西北庭院里,厉弦偶尔也会生出不知身在何处的迷离之感,仰头而望,这一片星空也显得格外辽阔深隧而幽远。
境内心生啊!
正自感慨自己不复年少轻狂之时,一个仆从快步走到思庐身边禀了几句,远远躬身行了一礼又退开。
见厉弦转头注视,思庐忙上前道:“公子爷,仲家小六仲微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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