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摩卡滋味
彼其娘之,这些混蛋就没有一天不“关注”他的!
少年团这些日子里除了建营和训练,基本简数简字虽是不用天天学,考核却仍是要月月过关,在这批畏书如虎的“蠢货”当中,知书识礼的娘娘腔“少爷”竟然成了大伙唯一的指望……
易小驴觉得,打归打,战友的交情是能托付生死的,哪个还会记这点小仇?小小的考核互相帮帮忙也是应当的么!
只是听说监考官便是自家师父后,那点作弊的小心思早就如一缕青烟,“滋”一声悲凉凄楚地灭在了瓢泼的冷水下。
考核前夕,诸人都哭丧着脸熬灯苦读时,不计前嫌的仲微仲六少爷,微笑着拿着书本开了堂考前冲刺课,耐心讲授考试经验,教导应考秘诀……
打这次月考后,不仅仅是驴子、二宝等少年团中心人物,诸位好武的学渣们通通都见识了“学霸”的威力,心悦诚服地让“少爷”坐了团里的第三把交椅。
仲小六自此日日训练,与同伴们同行同止,渐渐混成一团,连出行值岗都有几位忠心的追随者,想想当日在厉大人和仲二面前的丢人现眼,他真是恨不得揍那时的自己一顿,没得让他们看轻了!
听说仲小六被他哥和阿弦丢到了少年团里,不但不管不问,还有点讳莫如深的意思,畜牧司的越司长摸摸自家有些清减的肚子,啧!还是去看看那孩子,到底也一路同行西北,还同生共死了一遭。
挺好的娃,弄点好吃的哄哄,给他哥和哥夫道个歉,自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槛?
畜牧司有了厉大人出的三大绝招,虽是时日不长,可有些地方还是立竿见影有了奇效,比如那猪羊圈里、牛马棚中满当当的大肚子牲口,比如那近千只满地跑的鸡仔、塘里游的鸭鹅,看这生机勃勃的场景,哪个来人不是流着口水摸肚子的?
越司长让傻墩抓了只刚长成的小公鸡,记在自己的账下厉大人要求各处账目清晰,旬月都有学简数的小书生来帮着理账清账,虽是自家兄弟,越治也不愿意为了这点小意思坏了情分,笔笔都是记得清。
这畜牧司里能写字的,除了他这司长没几个,总不能一点屁事都让他这司长操劳吧?
副手黄管事便画了个各人都能看明白的账本,各物事皆用简笔图来描,有一数便画一横,有一蛋便画一圈,简单倒是简单了,连傻墩都知道画线,可随着牲口家畜的增多,几千只鸡鸭鹅蛋的,如何还数得清?描得过来?
听了来对账的小学生的汇报,说是数了半日才数清那账本上画的蛋!厉大人哭笑不得,责令畜牧司人人都必须学会简数。
大棒加美食,厉大人再摸个顶,半月之后畜牧司人人都学会了用简数记账,连傻墩都能手指脚趾并用地数到百了,可见再粪土的土鳖,有厉大人悉心调-教,那也是能上墙糊一把的。
有鉴于此,厉大人让简数科的学生们又抽检了各重要部门,把该学会记账的个个都轮训了一遍,这才初初理清狄丘的家底。
越治也是忙完这阵账数,才想起了仲家小六。
他拎着小公鸡去了厉大人的专属大厨贺七处,用厉大人最近新出的方子心烤了,便带着香喷喷的烤鸡去了少年团探望故人。
仲六黑瘦了不少,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气神十足,越治也说不上来有什么不一样,却觉得这孩子神多了,再不是一路同行时,那郁郁又惶惶,似是随时会被惊吓到的小模样,果然,还是这样看上去顺眼顺心多了。
接过香喷喷的烤鸡,仲微嫣然一笑,两个眼睛似是会发光,他随手将鸡交给垂涎欲滴,正探头探脑嘻笑着张望的伙伴们,又诚恳地谢了越大哥,突地抬眼,轻声问道:
“越大哥,若是,若是我不姓仲,当日你还会不会买我,救我出那火坑?”
越治一楞,也笑:“你傻啊!小六,你若不是仲家小六,我认得你是谁?”
仲六眼眸低了下去,轻轻笑了声:“也是,我当真傻了。”
“喂喂,你别难过啊!你要不是仲小六,越大哥虽是不认识你,不知道有你,可要是真见着了你这般讨人喜欢的孩子,不管你姓什么,都会出手拉一把。你越大哥可是有钱的好人!哈哈哈!”
越胖子毫不愧疚地往自己脸上贴金。
仲微噗嗤一笑,抬起头认真地说道:“谢谢你,越大哥。”
第106章礼物
厉大人最近行踪有些神秘,忙碌一整天后,从铁甲那里拿了什么东西回来,便一头钻进自己的屋子,“吱吱咯咯”渗人的声音响上快大半个时辰,这才一头是汗,满脸疲倦地出来吃饭。
石屏难得有空脱开一帮子百姓的繁杂事务,来府衙向公子爷禀报近日的种种事宜,却见他行止如此古怪,不由得悄声问思庐:“这……又是怎地了?”
“三五日了,神思不属的……”
正悄悄说着,却见厉大人夹起块肴肉,恍恍惚惚地往自己鼻子上戳,吓得思庐赶紧伸手一拨,把那筷子给拨歪了,险险擦着厉大人的靓鼻孔而过。
“公子爷!您吃饭好歹回点神。”
厉弦一惊,呲牙笑了笑,又似半梦半醒般双眼直楞,乱伸筷子。
思庐只得紧盯着,不时伸筷布菜,石屏也忙伸手帮忙,得公子爷吃顿饭还不小心把自己给捅个窟窿出来。
厉大人胡乱塞了几口,匆匆填饱肚子,让思庐侍候着洗漱完,又跑到屋子里忙起来。
思庐悄悄张嘴,无声地“说”道:怕是和那位吵架了,五天没召人来了!一回衙就这副样子,又不敢劝。
石屏惊讶地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自打那位来到厉家,公子爷散尽姬妾,独宠他一个,当真是把人放在手里怕摔了,放在嘴里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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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个黏糊肉麻劲,连烟青都黯然退避三舍,要不是仲爷是男人,怕小主子都蹦出来了,如今居然还会吵嘴?
眼见公子爷这听不进话的模样,石屏也只得摇摇头先退下,改日再禀一应事务。
厉弦哪里还顾得上自家贴身管事的窃窃私语,一脑门子里都是层层叠叠的电路图,这电离要走的“路”虽是要铭刻在同频发生器的内部,但首先肯定要通过他脑内的“锚点”来周转。
这几日弄两个小小的“发生器”,为了细调外形,又是锉又是刨的,还得让锚点在脑内开辟频道,与这两个“发生器”调整对好频道,倒把自己弄得一脑袋浆糊,晕晕又乎乎的,哪里还有心思召唤仲校官来“汇报工作”。
好在钟大仙说了,这些状况都只是暂时的副作用,完工后过个几日就能消停了。
用了五天光景,厉弦终于把那两个由铁甲打造出来的初胚,成功地内刻上了完整的“电路”,并且调制完毕,只要记录下使用人的神力标记,就算大功告成了。
两个发生器,一个自然是给自家夯货的,另一个则要给还蹲在安成县监督朱壮威的柴东城送去,这东西要示范说明,还要印记神力,也只能亲自跑一趟,再装一番神通了。
摸摸手中致可爱的两个发生器,厉大人便有些雀跃难忍,心头痒痒的,恨不能立时找仲二来试试……
脚刚迈出房门,就听思庐在外禀道:“公子爷,仲校官来了。知道您在忙,怕扰了您‘闭关’,正在厅堂等候。”
“倒是巧了……”
厉弦哈哈一笑,急忙奔了出去,刚迈了两步,身形突地一顿,转过身来,摸了摸有几日没好好打理的发髻,扬眉问道:“……如何?”
思庐使劲摒着笑,学着公子爷往日夸赞他人的手势,竖起两根大拇指,诚心诚意道:“形貌丽,姿容秀雅,让人见之忘俗!”
厉大人很是欣赏思庐的意趣与眼光,满意地点点头,不紧不慢地晃了出去。
“阿弦!你忙完了?”
听得脚步声,仲校官哪里还有往日在人前的威武严肃之状,早就欣喜地蹿了出来。
“嗯!咦,你今日倒有空闲,新兵训得如何了?”
厉大人笑吟吟地随口问道,见仲衡身后的几上放了只食盒,便看了两眼。
“已训得有些模样了,五百长矛兵已披甲试训了几次,玄半甲防护甚强,有几处关节执矛动作时略有妨碍,我已让铁技师修整;护卫与一些力大会武技的,组了六十余跳荡兵,另有百十名弩-弓兵,这些都需披轻便的皮甲,烟青管事正调女营中善女红者串织铁甲片,缝纫皮甲,只是好皮子难得,硝制太慢……”
厉大人听着,随意点点头,这些事他都略有所知,尤其那皮子,来到狄丘虽是猎了不少,但会硝皮的能匠几乎没有,山里人自己弄的很是耗时,折损又大,一年半载未必能硝出几张能用的上好皮子来,根本不敷制皮甲所用,确实需要弄个方子来好好硝制……
只是这夯货来这一趟便是为了这些繁琐不尽的公事?边说边挡着那只食盒又是何意?
厉大人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伸手拨开有些讪讪的碍事“柱子”,拿过那食盒就要打开。
“……就是一份汤饼。
今日是我的生辰,母亲本欲在家里办个小宴,我说狄丘如今处处忙碌,物事又缺,不必如此大周章,原听你说过你‘师门’有过生辰吃汤饼的习俗,我就去贺七那里自己动手做了一份,本想……如今怕是坨了,不吃也罢。”
厉弦将手放在那简陋的黑漆食盒盖子上,听仲二说完,白了他一眼,将盒子打开,果然那汤饼的汤都被面吸干了,麦粉手制的宽面条子涨起一堆,粘乎乎地搭在一处,几片豚肉蔫搭搭地挂在上头,模样实是不好看。
厉弦伸手拿过盒子边上放着的木箸,嫌弃地挑起一坨面块送进嘴里,撇了撇嘴:“啧,味道有点淡,卤肉是贺七的手笔吧?”
推开仲衡阻挡的手,厉弦皱着眉头又夹起一坨糊面,一筷子塞进了仲衡大张的嘴里。
“一饭一饮当思来之不易,我种点地容易么?!你这手艺虽差了点,但是用心足够,一人一半,陪我好好吃了,帮你贺寿。”
仲衡乖乖地听大人的话坐下,让他你一筷我一筷地分食了这份味道不太过得去的汤饼,眼中嘴边的笑意挥之不去,直吃得满腹暖意。
大燕少年人不作大寿,多半是亲朋好友小宴庆贺,如今在狄丘,仲衡除了他的家人,心心念念放在心窝子里的,也就这么一位“横行跋扈”惹人爱的大人了。
厉大人给两人塞下这份汤饼,心头也有些发虚,他竟是不知自家夯货的生辰,说是贺寿,这贺礼……
悄悄在身上摸了一通,正摸到袖笼里塞着的两枚同频发生器,啧!天助我也,差点让仲二这坨面糊了脑子。
厉大人敷衍地念几句贺词,喜滋滋地掏出了这几日的辛劳成果:“给!”
一枚黄澄澄的铜钱展露在他白生生的手心里,外圆内方,铜钱上阳刻的不是年号,却是四个有些歪扭的隶书:“平安喜乐”,显是出自厉某人的手笔。
铜钱的圆孔中被缚了几道红线,手艺有些糙,缠得七扭八歪,与那字体倒是相映成趣。
“我拿了你的‘护身钱’,如今做了一个新的送你,你可要好好珍藏。”厉弦得意地仰起下巴,拎着那红线将铜钱塞进了仲衡温暖而粗糙的手掌之中。
他皓如白玉的手腕上也挂着一枚样式极像,却破旧许多的铜钱,正是当日仲衡求他去救自家女眷时给的信物,厉弦当日忘记还了,到得后来,共同经历了种种,他便有意无意地将这枚铜钱给扣下了。
到得如今,厉大人说了,进他嘴里的物事,如何还有还出去的道理?
大不了换着给一个。
仲衡缓缓握住这枚铜钱,凝望许久,终于拿定主意,突地咧嘴笑了,笑得俊逸爽朗,再无半分阴霾。
仲衡横了一眼在边上装木桩的思庐,看着他悄悄低头走了出去,这才拥着阿弦的腰枝,低头柔声道:“阿弦,帮我系上。”
厉弦握住仲二的手腕,边系边向他解说这枚自制的铜钱,如何蕴藏了师门的“法术”,如何远距离通讯,如何充能种种,最后才让仲二手握铜钱,闭目凝神,将注意力完全贯注在其中。
同一时间,悄悄地让钟大仙将仲衡的神力标记印入了这枚“铜钱”。
“我专心一致、耗心神,花了五天五夜才为你做出这枚独一无二的……”
厉大人正得意地宣扬自己的功劳苦劳,动作未大了些,那袖子甩得厉害了点,一枚样式大小差不多,只是由钢制成,简陋了些的圆形方孔金属板,从他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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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掉了出来。
仲衡望望一时噎住的厉大人,弯腰将这枚独一有二的“钢钱”捡了起来,放回厉弦手心。
“……呃,这个我做了你这枚之后,突地想起,哎呀!这东西能用于远距传讯,用处到是挺大,便随意又弄了一个,日后有什么紧要军情可以让他们来传讯。你放心,再不会有第三个了!”
厉大人悄悄抹了把汗,幸亏这嘴拐弯还算快。
仲校官露齿一笑,似猛虎扑食般一口啃上了那截觊觎已久,白生生的嫩脖子,叼着嫩肉边磨牙,边在大人耳边柔声道:“阿弦,我也多谢你的用心。”
言罢,一手捞起已被啃得腿软,晕乎乎不知身在何处的大人,扛在肩上就快步往内房走。
“今日大人微恙,暂不理事。”
思庐微笑着拒了几个有事要禀的管事工头,抬头望望刚过午不久的日头,也不过感慨一声:男狐狸的功力如今是越发见涨了。
仲校官奋力耕耘了快一个时辰,这才依依不舍、汗流浃背地回了军营,连澡也顾不上洗,事务实在繁忙,能脱开这片刻时光,求一时欢娱,已是奢侈太过。
厉大人吃得饱撑,懒洋洋地偷睡了一个多时辰,到得夜里,突地心中一动,脑海里传来一道信息。
咦?让这夯货试验一次,竟是这个时候发了过来?
这种作用于脑海频道的信息十分玄妙,既不像仲大仙那样似是直接将意思印入脑中,也不像上人们的言语出现在眼前视屏之中,而是类似于有人在耳边轻声叮咛,虽是轻语,却字字清楚。
“阿弦,吾以心为誓,此生不二色。”
厉弦到仲衡这句试验信息,心头美滋滋,下了结论:同频接器缺点一如所言那般多,但讯很成功。
第107章暂别
给远在安成的柴东城送“千里传音钱”之前,厉弦抽空翻找了几个硝皮子的方子,可是无论哪个方子都离不开盐、碱、芒硝几种必备矿物,盐就不用说了,这东西不但贵,且是朝廷专营,以那成本来弄皮子,一张好皮怕不要贵上天去。
碱与芒硝等物近旁也无矿产,倒是听说先零羌的故地有天然的盐碱湖……厉弦摸摸下巴,为了做皮甲,去挠一把先零羌这病猫的屁股值不值得呢?低头一算,自家连皮带骨才千八百个新兵,撒到草原上怕是连草籽都不如,要打人家盐碱湖的算盘,这身子骨还差得远。
光有好方子,没有材料,也只能徒呼奈何,先用山民那些草木灰之类乱七八糟的方子选顶着,再请郑家四处购碱石与芒硝,一步步来罢。
临出发之前,二舅郑锦忽地找上厉弦,与他辞别。
“……您不是在忙着那个小额信贷实验么,怎地突然要回去?莫不是外祖他老人家看你赖在狄丘不肯相亲,要拄着拐杖打上门来了?”
郑锦哭笑不得,俊秀的眉毛轻轻扬起,眼角微弯,犹如一汪波光粼粼的浅湖,漾得人心旌神摇,直播室里无边星币萧萧直下,到处都是粉色的条幅烟花。
“休得胡言!”
他伸出玉白得都有些透明的纤长指节,“咚”地一声敲在胡说八道的小子脑袋上,人前要为厉大人留足颜面,人后么,再怎么高官得做,这还是他怀中未长成的孩子。
“小额借贷之事有元则替我看着,这几个月只要萧规曹随,记录详细,其余的待我回来再详加整理、推进也不迟。”
元则姓易,易范易元则正是驴子的爹,他一路随着厉大人西行,在后勤司烟青管事手下,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于银钱简数之上极为敏感,积功累进,狄丘初建又少人才,到得如今竟已不知不觉升到后勤司第三把交椅的“助理”之职。
郑锦醉心于经济之道,看了一堆理论书籍,总觉各种道理离这人间似乎都远了些,最近便萌发了以实践来验证书中道理的想法,便在厉大人的支持下,在狄丘开了首家官营的“钱庄”。
不但是狄丘的首家,在这大燕朝怕都是第一家。
钱庄,顾名思义,存钱的庄铺。
与佛寺的寺库、时人开的当铺以典当、放息、周转钱币为主业不同,这个钱庄以“钱”为主,不以“物”来周转,主要的业务便是吸储与放贷。
在此之前,从未有人办过类似的铺子,狄丘此处百姓又绝大多数都是山野出身的土鳖,以往日日操劳,家中一年到头未必能摸到几个钱,平日所用要么是自产自销,要么是以物易物,连寺库之类都闻所未闻,更不要说什么“钱庄”。
好在大伙虽是不懂这些,但都晓得了这铺子是厉大人的舅舅开的,厉大人便是这家钱庄的主子,大人说有余钱可存这铺子,存钱还有息可拿,便是听上去再离谱,百姓也信得过手上这几个攥出汗来的辛苦钱,不都是大人给的?!
大人说能存,大伙就存。
只是百姓们手中那几个铜板,用来花销还不够,又要存粮防饥,能存到钱庄里的,不过是涓涓细流,聊胜于无。
存款的大头,还是狄丘的司吏管事们,以及护卫、新兵这些有固定粮饷,却被圈在狄丘,无处花用的“公务员”、正兵们,偶尔有几位看好狄丘之地的行商,给供销社下定单后,定金也应厉大人的要求存入了钱庄。
钱庄有了厉大人出的本钱和二舅支援的私房钱共两千金做底,再有了“客户”存入的这些银钱,便开始试着做小款贷款,这“贷”却不是贷钱,而是“毛贷”,贷予经考察认可的农户几只小鸡、小鸭抑或一只乳羊,待来年以市价回家禽家畜,或是折钱归还钱庄。
概因如今在狄丘物品短缺,分配制的“计划经济”占了大头,农户便是贷了钱,也不知如何“以钱生钱”,更无处可买多余的货物,何况这千百年来的习俗,若不是生老病死万不得已之际,一般的庄户人家如何愿意去借贷?那利滚利的各种坑法,吸血吮骨绝非妄言。
这小额的“毛贷”便是将生发之道交到农户手上,买了畜牧司出产的种鸡种苗,再请技术员手把手地教会养鸡养鸭,以小户散养来补充集中养殖,增加狄丘肉食的供应,丰富各人的嘴巴和肚腹,同时也让一部分人先试着走出温饱之路。
也因此,放“毛贷”的对象十分重要,要选那勤劳肯干,家中又无大疾苦的人家,否则这家禽家畜放下去,来年怕是血本无归,穷得叮当响的赖皮汉子,吃了卖了鸡鸭,躺倒任打,除了泄愤又能奈何?只是若走到这一步,就完全违背了放贷的初衷。
如此一来,这钱庄铺子先期工作极多,人手的要求更高,郑锦调研了旬月,又忙了许久做计划,做宣传,拉存户,把自家得力的管事伙计都用上,犹嫌不足,好不容易磕磕绊绊走到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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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放贷的这一步,突然说要走,若不是有什么要事,绝无可能这般轻易撒手。
郑锦眉头轻蹙,并未直接应答外甥的问话,轻声一叹,只道:“你在狄丘做得极好,只是锥出囊中,必有人嫉,我不在时你要小心谨慎从事,却也不必过于畏缩,”他秀眉扬起,声音清朗而自信,“在这西北的界面上,我郑阀倒还没怕过谁来!”
厉弦嘻嘻笑着应了,很是赞叹自家阿舅的气概,只这一句豪言,就帮他摇下一树星币啊!那两个通讯器给亏出去的分都快能赚回来了。
瞧这傻孩子笑得双眼冒金光,郑锦也无可奈何,轻扣了一下阿丑的脑瓜蹦,又说起一事:
“并州那位驻守的壮威将军朱嵩,你可还记得?”
“记得,肥如猪,贪如虎!”
“阿丑!”郑锦温言道,“慎言。言为心声,阿舅却是望你能‘讷于言而敏于行’。”
看看外甥抓耳挠腮的孩子气,他轻叹了口气,笑道:“罢了,也不指望你做个温雅公子,只须知祸从口出,出言必三思。”
厉弦嘿嘿一笑,听着阿舅继续叮嘱。
“上次大哥带你拜见朱嵩,听说此人略有微言,大哥不放心,又放了个管事打探,这壮威将军原不过有些贪心不足,听得狄丘秋之后,就有些意动。大哥让人打点了这朱嵩身边的几个幕僚,却是起色不大。驻防之兵要出动,必有上命。他若是个循规蹈矩的,自不必怕他,就怕蠢货闷头胡来,找你麻烦,这节不可不防。”
郑锦谆谆教导,恨不能一言之间将自己的经验都教予孩子,厉弦心中温热如汤,伸手轻轻握住了阿舅的手。
“我知晓了,人惹不犯我,我必安分,人若犯我,我必痛击!阿舅,你放心,我长大了,再不会鲁莽冲动行事,凡事必三思。”
郑锦听他这番话,也自莞尔,如何他也这般婆妈起来,哈哈一笑,不再多言。
“我此次回郑阀,确是有些麻烦事,不过也许是好事,‘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阿丑乖乖待阿舅回来,”郑锦洒脱地挥挥手,又悄悄挤眼笑道:“与仲衡别耍得过了,年纪轻轻要懂藏养肾,莫待老来空悲切!”
厉弦哭笑不得地送走阿舅,自己也踏上了为柴密探送通讯器之途。郑阀许是有些小麻烦,但阿舅既不愿明说,他便安心等待,狄丘一地总是敞怀欢迎阿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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