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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之灵韵
“小姐有何事?”
郭婉云咬了咬唇,似在犹豫要不要说,片刻之后方道:“实不相瞒,婉云并不想嫁给王爷,还请大人给婉云出个主意。”
郭文莺微怔,“郭小姐,如此之事,小姐不该跟我一个外男说吧?”
郭婉云忙道:“虽然小女只见过大人两次,可是一直觉得大人亲切,就好像,就好像……是亲人,对,就是亲人。”
郭文莺表情呆了呆,‘亲人’这个字眼让她倍感沉重。她到底有多久没听过这个词了?从来没人对她说是‘亲人’,乍一听来,还真觉不是滋味儿。
她沉声道:“小姐谬赞了,文英实在不敢当。”
郭婉云急了,“不,我说的是真的,大人就像是我……我哥哥。”
或者被‘哥哥’这个称呼刺激到了,郭文莺竟有一霎那的晃神,好半天才道:“好,你说吧,要叫我做什么。”
她与郭婉云并无仇怨,又是血亲,帮她一把倒也没什么。
郭婉云咬着唇,“其实我也不知叫郭哥哥做什么,只是婉云不想嫁王爷,但皇上下了圣旨,婉云又被家人送到这里,名节尽毁,婉云不得不嫁。就算他日王爷悔婚,婉云也怕再也嫁不到好人家。这些日子婉云心里一直彷徨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今日求到大人面前,原只想让大人给想个两全之策,不过想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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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云任性,惹大人为难了。”
郭文莺眉角微蹙,此事确实很麻烦,老皇上突然下旨赐婚,郭家又强行把女儿和封敬亭凑上堆,明摆着要拿她攀附,又怎么可能会拒婚?郭义潜那人重利益,强似亲情,实在不是一个好父亲。何况郭家也不敢抗旨不遵,此事倒真是难办了。
若从封敬亭这儿入手,让他不娶郭婉云很容易,他本就不想娶,抗旨的事也不是做不出来。只是接下来却不处理,被退过婚的女子名声有损,日后她想再择夫婿,只怕高门大户未必想娶这样的媳妇。
她思索片刻道:“小姐可以心上之人?”
郭婉云脸一红,“没有。”
“那小姐想嫁什么样的人?”
郭婉云脸更烧的厉害,心说,这种话让女儿家怎好启齿嘛?
这样的话按说本不该是一个不太相熟的外男问的,但郭文莺问了,郭婉云听起来似乎只觉害羞,倒也没有恼怒,不由心中暗暗称奇,难道自己真把这郭大人当成自己哥哥了?
郭文莺看她脸色,也知道自己问的唐突了,便道:“此事王爷会有安排的,我会让王爷给你一个交代的。你若聪明便找个借口赶紧离开闽地,这里危险,不是你一个闺阁女子该来的。”她说着顿了一下,“还有,若想保命少与外人接触。”
郭婉云一怔,还想再说什么,却见郭文莺已经站起身,大步流星的走远了。
她望着他的背影,那风姿勃发的姿态让人看得有些发呆,心里不禁道,真是好个人物,出入皆有风采,又是这般品貌,也不知将来哪个女子能有福气嫁给他?
不过,他这么说,算是答应为她筹划了吗?她本是厚着脸皮相求,真没想到他会应下来。
……
她一时失神,翠莲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
翠莲望望她,又望望那人消失的石子路,不由暗忖,莫不是小姐看上郭大人了?

转眼入了夏,行辕里新来的两位侧妃要添置夏装,徐茂从宁德叫了几个裁缝来,给两个侧妃量身,可江玉研看什么都不满意,不满意裁缝给的样子,也不满意布料,说什么不是大铺子出的,手感也不好,连月光锦,云中锦都没有。
徐茂很觉头疼,宁德是个小地方,哪有那样的好东西?便道:“回头奴才让人去福州看看,有没有合娘娘心意的。”
江玉妍一听说去福州,顿时眼前一亮,对郭婉云道:“既然要去福州,不如咱们一起去,挑些好料子,顺便还能买些胭脂水粉和首饰回来。”
郭婉云在府里憋了这些日子,也觉得无聊,她迟疑着:“你说王爷会让咱们去吗?”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江玉妍也是说做就做的性子,立刻拉着郭婉云去见封敬亭,正好封敬亭和陆启方、郭文莺还有路怀东几人商量抗击倭寇的事呢,哪有心思管她这点女人事,随便挥了挥手打发她们,“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
两人得了王爷命令,都很高兴,忙叫徐茂给她们备车,带着丫鬟、婆子、侍卫一大帮子往福州玩去了。
福州确实比宁德繁华许多,街市之上行人来往热闹,店铺也有些逛头,虽不如京里的百年大铺子,但有些东西也是京都见不到的。
江玉妍和郭婉云到底是两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对漂亮的胭脂和首饰都很难抵抗,两人先是在绸缎庄挑了一车的布料,又跑到首饰店每人定了一套头面,还选了各色珠宝小玩意,又在胭脂铺选了上好胭脂几十盒,别说抹脸,洗澡都够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败家
她们都是勋贵之家出来的,明日里花钱也没太多节制,看见什么入眼的随手便叫人包起来。
徐茂在一旁看着她们这么买东西,脸色微有些泛绿,这是哪是买东西,分明是败家啊。
王爷最近手头不富裕,自己都勒着裤腰带过日子,华贵的东西一概不敢动,就是换季也没替自己多添置些新衣。王爷的家底都要用在军中,哪容得她们这般胡乱花销?
他满心不乐意,可人家是主子,他一个管家也不好多说什么?真要劝几句,那郭小姐还好说,那位淑妃的侄女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反讽自己,这一张老脸可往哪儿放啊?
他做了多年大总管,人早油滑的不行了,左右她们也不得王爷宠,心里早打定主意,便笑着叫过一个管事,道:“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在这儿盯着,两位主子有什么要求,多照应着点。”说完带着自己几个心腹走了。
他这走可是真走了,不是到哪儿溜达一圈再回来,而是真的不回来了。他回宁德向王爷复命去了,至于这两位,爱咋地咋地吧。
她们不是想买吗?钱在他手里,一会儿付账的时候看找谁要钱去。左右他料定了,就是王爷知道,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江玉研和郭婉云挑完东西等徐茂回来付钱,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茶水都喝了好几壶了,也不见徐茂的影子。
江玉妍就觉得不对劲,拉过刚才那管事,问道:“刚才徐大总管是怎么跟你说的?”
那管事道:“回侧妃,大总管说有事先走一步了。”
“那他可说什么时候回来没有?”
管事使劲想,貌似徐大管家,真的只说了要走而已。
他摇头,“这可没说。”那意思就是归期不定了。
江玉妍心里一阵冒火,王爷不把她看在眼里也就算了,就连个奴才也不把她瞧在眼里,真是可恼可恨。待她回去,一定好好拾这老奴。
她站起来要走,几个绸缎庄、脂粉铺、首饰店的掌柜可不干了,都齐齐拉着她们不让走。
“两位奶奶,您看咱也是小本生意,您尺寸量了,裁缝都下了剪子去做了,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啊。咱们可赔不起。”
“是啊,大奶奶,这几十盒上好的胭脂都给您送来了,您不能不要啊。”
“大奶奶,咱店里的首饰头面也是不退货的。”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吵得江玉妍头疼,她一时也不知怎么办,转脸问郭婉云,“郭姐姐,你说怎么着?”
郭婉云心里也没个主意,掂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钱,小声道:“要不咱们自己先付了,回去再找王爷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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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妍不干,凭啥自己付啊?自己是王府的侧妃,哪有自己掏钱置办衣物的道理?何况她身上也没那么多银子。
她不肯,郭婉云也没办法,想自己付自己的,又觉不好,想走吧,人家又拦着不让。一时被绕在这儿,急得都想哭了。
江玉妍被几个掌柜惹烦了,大怒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端亲王府的侧妃,你们是什么东西,连王府的人都敢拦?东西全都要了,给本宫送到宁德去,自会有人结银钱给你们。”
掌柜的面面相觑,一个道:“这位奶奶,你说你是王府的,可有什么证据吗?”
江玉妍怒道:“怎么?本宫还骗你不成?”
有人嘀咕,“这年头骗子可不少呢。”
江玉妍气得直想吐血,心里真是后悔跑到这儿来了,若在宁德,好歹有王府的人,可现在身边除了几个侍卫,根本没人证明她的身份。
她硬是要走,让几个侍卫都护卫着,推搡着掌柜,想把他们赶到一边去。
那几个掌柜怎么肯依,一声招呼叫了一堆伙计出来,两边人马你喊我嚷,你推我搡的,几乎要打起来。这一来倒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都围在铺子周围指指点点。
江玉妍和郭婉云见人越聚越多,心里急得要命,她们都是钟鼎之家出来的,何曾被这么多人围观过?又羞又臊,再加上天气又热,几乎急得晕了过去。
正吵闹之时,铺子门前有辆马车经过,车上之人见那边围了一堆人,挑起帘子问道:“那边怎么了?”
“禀夫人,是铺子里有人买了东西不给钱就想走,还说是端亲王府的侧妃。”
车上之人正是南陵公夫人秦月芳,一听此言,忙问:“你可看清楚了?那些人真是王府的吗?”
“看服饰和气派像,那带着的侍卫也像是王府出来的。”
秦月芳暗自冷笑,她正愁没机会和这两个侧妃相遇呢,今天倒是天赐良机了。
让马车停下,她摆着腰肢款款地从车中走下来,走到人群前,吩咐人把看热闹的都驱散开。
铺子里站了十数个人,秦月芳一眼就看见两个穿着华丽的女子,容貌气派果然与众不同。
她走过去,低喝道:“这是怎么回事,都在干什么?”
南陵公的夫人在福州这块地盘上,绝对是谁都不敢惹的,铺子里的几个掌柜虽然没见南陵公夫人,但南陵公府的护卫服饰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闻言忙跪下磕头,“太太,你给咱们做主啊。”
秦月芳故意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一个掌柜手指江玉妍控诉道:“是这两人,她们买了东西不给钱,还让手下的侍卫打人,他们还……还冒充王府的侧妃。”
“哪个王府?可是端亲王府?”目前在福州附近的也只有一个王爷。秦月芳自是知道,只是故意把‘端亲王’三字咬得甚重,也让人看看端亲王的人是如何欺压百姓的。
江玉妍依然不知死活,高声道:“咱们就是亲王府的,你等刁民敢对侧妃无礼?”
秦月芳柔媚的双眸在她身上一搭,随后爆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笑毕突然脸耷拉下来,抬手就给了那回话掌柜一巴掌,“你们这帮狗才,居然敢得罪侧妃娘娘,你们可知侧妃是何人物,居然敢如此无礼。”
那些掌柜被打傻了,心说,难道这两人真是什么侧妃吗?
第二百三十六章王八
秦月芳说着迈动金莲款款向江玉妍和郭婉云走去,脸上含笑,姿态甚是谦卑,“两位妹妹受惊了,姐姐代这些人给两位妹妹赔罪了。”
江玉妍愣了下,“你是何人?”
“妹妹恐不认识我,我是南陵公的正室夫人,我们家老爷与王爷可是相熟的。”
江玉妍虽听过南陵公的名头,可到底不知道是什么人,听她一说和王爷相熟,不由心中一喜。忙道:“这位姐姐既然来了,可要帮帮咱们,咱们也不是故意买东西不付钱,只是刚好大总管有事先走了,叫他们把东西送到宁德去他们又不肯,东西不买了也不让走。”
秦月芳笑,“这才多大点事,至于让妹妹如此烦心吗?”她说着杏眼一瞪,对那个几个掌柜道:“还不赶快把东西给两位侧妃装上车,要钱上南陵公府要去,自少不了你们一个子。”
几个掌柜连忙称,“是,是。”
江玉妍和郭婉云一听她要送东西给她们,都觉不好,慌忙推辞,“公夫人,这如何敢当啊。”
秦月芳笑道:“第一次见两位妹妹,觉得有缘,就送给妹妹们做见面礼了。姐姐过几日要办一个诗会,请福州城里名门女眷参加,不知妹妹可要赏个脸面啊?”
郭婉云道:“公夫人相请自不敢推辞,只是这东西是万万不敢的,若是王爷怪罪下来,我二人如何担得起。”她是知道江太平之名的,此人是朝廷心腹大患,哪敢还这位正室夫人攀交情啊。
江玉妍却是个胆大的,推辞了两次见推辞不过,便索性了请帖,她一时弄不清江家和王府的恩怨,还当这是南陵公想巴结王爷呢。便欣喜的让人把东西装上车,回身又向秦月芳道谢,还说以后有机会一定去拜访。
秦月芳嘴角含笑,待她们十分亲切,一口一个“妹妹”唤着,似真好像把她当亲妹妹看待。拉着她的手,一时难解难分,还说,“知道妹妹喜欢牡丹,有一盆上好的牡丹花要送给妹妹呢。”
她早派人打听了两人的喜好,尤其是对江玉妍更是着意奉承,一时把江玉妍哄得找不着北了,愈发觉得秦月芳是个好人。
郭婉云有心想拦她别和南陵公夫人亲近,当着秦月芳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心里如烹火油煎似的,生怕给王爷惹麻烦。她听上次郭文莺嘱咐她的话,让她多思少动,少跟外人接触,这会儿了南陵公夫人的礼,还不定出什么事呢。
秦月芳含笑着看着两个女孩,心中暗自冷笑,两个黄毛丫头,还想跟她斗心眼子,回头有你们好瞧的。
秦月芳亲自送她们上了马车,又把诗会的请帖递给郭婉云。
左右已经这样了,郭婉云推辞不过,也只好了。随后秦月芳派人送她们回宁德,还一路嘱咐着让她们小心。
江玉妍还只当她是个好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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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劲儿道谢不止,路上还跟郭婉云说:“我瞧着这公夫人真不错呢。”
郭婉云轻叹一声,她自己糊涂也罢了,何必把她也拉进来?
这会儿徐茂早回宁德了,一回了行辕,立刻跟封敬亭禀报今日的事。他可没敢说自己故意把两个侧妃扔在福州了,只说身上带的银子不足,两位侧妃买的东西又多,实在没办法回来取钱了。
封敬亭因倭寇的事正一脑门子官司呢,这次泉州之事闹得甚大,倭寇在泉州连续屠了几个村子,江太平不但不抗倭,还把泉州的水军撤走了。这明显是逼着封敬亭往泉州派兵。
可这兵却根本没法派,江太平几乎把泉州周围几座城都占住了,也驻了重兵,他的兵派过去最多是给人家当靶子用的。这分明是布了一个口袋,袋口张开,只等他们往里面钻。
一旦钻进去了,这边一口,立刻便是袋中的王八,叫人摁起来随便揍了。
可若是不派兵,好容易在东南建立的威信就要大打折扣,百姓们早在传着端亲王是朝廷派来救苦救难的,他一见死不救,这救苦救难之说还有何人相信?
江太平早料到了这点,所以才勾结倭寇布了这个局,就是要他左右为难,不管怎么做都是错。
对于发不发兵,几个将官之间也有分歧,郭文莺主张发兵,没闹大之前他们还可以为大局,故意忽视,可现在民怨大起,一个弄不好这大半年在东南布局的心血都化为泡影了。他们本来闽地底子就薄,若再得不到百姓支持,待等江太平一起兵,还有谁把朝廷放在眼里?不跟着造反就是好的。所以即便知道是个坑,也得跳进去,然后再想办法爬出来就是了。
陆启方是不主张发兵,他自然有他的道理,为君者自当以大局为重。
封敬亭一时也决定不了该如何,议了一天也没议出个章程,正觉心烦不已的时候,徐茂回来了。又跟他说起这事,他当即就火冒三丈,跟徐茂说关了大门,让那两个女人回都别回来了。
徐茂自然不敢真堵了大门不让进,不过在下人回报说,两位娘娘回来了,还带了几车的好货。他顿觉眼皮跳了跳,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要出事。
慌忙跑到大门外,果然看见有两辆车都拉着许多东西,丝绸锦缎都码的整整齐齐,装了满满一车。江玉妍正在门口指挥侍卫把东西搬下来,送进她府里去。
徐茂走过去,对她见了礼,还没开口,一个大耳刮子就扇了过来。他捂着脸一时有些愣怔,跟着王爷多年,就是王爷也没动手打过他的脸,今日倒叫一个小毛丫头给打了
他阴着脸,“侧妃这是做什么?”
因天气炎热,江玉妍一张脸被晒得红红的,此刻更是怒容满面,更多了几分颜色。
她怒道:“大总管真是好手段,把咱们扔在福州,一个人跑回来了,本宫好歹也是王爷的人,你居然敢这么对待本宫若不是南陵公夫人给咱们解了围,本宫根本就回不来了。你个老贱奴还不该打?”
第二百三十七章发火
徐茂阴笑,“这么说是南陵公夫人送侧妃回来的?”
“自然。”
徐茂被她那尚不知死活的样子给气乐了,王爷这边都火上房了,她不知道给王爷排忧,居然还裹乱。那南陵公是能沾得的吗?
不过这样的事也轮不到他管,他抚了抚被打的生疼的脸蛋,笑道:“王爷正在厅里等着侧妃呢,娘娘还不去见见。”
江玉妍正想见封敬亭说说今天的事,也好给徐茂告一状,便拎着裙子小步跑着进府了。
郭婉云正要跟上去,被徐茂拦了下来,他脸上挂着笑,“郭小姐就别跟着去了。”
前两日郭文莺特意嘱咐他照应着点郭婉云,这个时节他自己不会叫她跟着进去。王爷正大发脾气呢,这会儿进去不定出什么事。
至于江玉妍,就当是对她那一巴掌的回报吧。
郭婉云不解,徐茂也没解释,只问她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郭婉云便把她们后来遇上秦月芳,秦月芳还送了她们好些东西的事说了。
徐茂一听,连连跺脚道:“糊涂,真是糊涂啊。”
郭婉云也道:“我也觉得不妥,只是江妹妹打定主意,我也做不得主。江妹妹素来性子直,也听不得劝。”
徐茂暗自冷笑,她那不叫性子直,那叫蠢。若真是王爷娶了这样一位,不搅合王爷大业黄了汤才奇怪呢。
果然,过了没多久,江玉妍哭着从厅里跑出来了,脸上明显有个手印,以那红肿的程度,就可看出,封敬亭是半点没手下留情啊。
郭婉云看着吓得缩了一下,竟没想到封敬亭脾气这般暴虐,她真该听郭文莺的早点离开这里。
此刻封敬亭正在前厅里大发雷霆,椅子都踢翻了,厅里的摆设也被砸了个稀巴烂。徐茂进去时,一看厅里的惨样,顿时吓得抖了抖。王爷虽然平时看着稳稳的,对人笑眯眯的,实际上他脾气极大,尤其是性子一上来,谁也摁不住。
徐茂咧咧嘴,还好这些东西都不值钱,若是在京中王府里砸一通那才是损失惨重呢。
这场气发的虽大,却也没发太长时间,只砸了最后一个花瓶就止住了。封敬亭站了一会儿,看着满屋子砸碎的破烂,忽的笑起来,他对徐茂道:“去,把郭文莺和路怀东请来。”
徐茂忙应了跑出去,心里不腹诽,他们爷这是怎么了?一会儿怒一会儿乐的。
郭文莺和路怀东来得很快,等他们到时,大厅里已经被整理过,虽然缺了不少东西,至少看着也没那么乱了。
封敬亭让两人坐下,开口道:“本王寻思了一下,这场仗咱们打就是了。”
郭文莺道:“刚才我也和路将军商议了,咱们走海路,从海上直接截断倭寇的老巢。江太平不是设了个布袋吗?咱们不登陆,他的布袋便没半分用途。”
封敬亭大喜,“阿莺倒是和本王想到一块去了。”
刚才他胡乱砸了一通东西,砸着砸着忽然想通了,江太平不想让他好过,他就不能反制他吗?为何要让人牵着鼻子走?倒不如釜底抽薪了。正好郭文莺说走海上,与他所想正是不谋而合。
叫人抬了个长案几进来,当即在厅上铺了地图,又把陆先生叫来,四人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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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商量如何出兵。
郭文莺提议大船入海,从宁德过平潭,奔泉州,在石清和泉州之间有一座清和岛,虽不知倭寇在什么位置,但从近些年其活动范围,在泉州和石清之间的可能最大。
他们水军战船上装有火炮,炮轰无名岛,直接在海上把他们的老巢端了,到时候登陆泉州的倭寇就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就算再能蹦,也掀不起多大风浪来。
陆启方捋着胡子道:“文莺此计甚妙,咱们不用上岸便能剿灭倭寇,到时江太平即便发现咱们的船在泉州附近,想追击也来不及了。只是有一点,朝廷禁海,这水怕是不好下。”
郭文莺道:“朝廷禁海本来就禁得不对,不能因为有禁令就不许船下水吧,何况朝廷禁的是商船,咱们战船出海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少不得王爷要被京里那帮人参奏一番了。”
封敬亭略思片刻,“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若是一点责任都不担,又岂能在东南之地立足?就照阿莺说的,出了事本王担着。”
路怀东道:“水军只修炼数月,目前下海还欠点火候,还有船只问题,那些船还未曾下过水,能不能走远路还不一定,这么做终究是太仓促了。”
封敬亭问郭文莺,“船场的船可能下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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