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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叽叽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我独顽且鄙
小朗急于带卓小鱼离开,往飞来寺的大门狂奔而去,不想刚能望见大门的轮廓,他却只觉脚下一个趔趄,再提脚时已难移动分毫,低头一看,地上不知何时冒出了两条尾部隐于土地深处,手臂粗细的绿身褐斑蛇,一左一右,紧紧缠住他的两足。
有些烦躁地咋舌,小朗一爪过去,直接掐住左边那蛇的咽喉,用力一提,那蛇霎时张开血盆大口,长信翻飞,冲着小朗的脸喷出一股毒液,小朗及时侧头劈过,两眼定住蛇身,那蛇顿时全身着火,火势顺着蛇身一蹿到地上,连带右边那蛇也焚烧起来。
卓小鱼见机极快地用起护身法术,即便如此,仍是感到烈焰滚滚,晃得眼花,鼻子里直被皮肉烧焦的臭味冲着,她抬头望一眼自己飞出去与那“鸩爷爷”的羽毛车轮大战的匕首,轻叹了口气:“小朗,你跟赵大哥约定的一个时辰怕是……”
“这飞来寺就是那魔窟,赶紧走!”小朗踢掉两长块焦黑体,拽着卓小鱼再次打算狂奔。
孰料刚奔出两步,这飞来寺中再度梵音四起,铜钟轰然作响,寺庙上访黑云层叠如山峦,较小朗刚才烧围墙后呼风唤雨时更加厉害。
那已近在眼前的大门发出一阵诡异的金光,转瞬间消失无踪。
“这是座佛寺,但却是魔窟,”卓小鱼道,“还豢养着妖,还真是热闹啊。”
“本大爷可不什么豢养的妖!”那鸩妖不知何时跟了上来,他已夺了卓小鱼的匕首,拿在手中把玩,听见卓小鱼的喃喃,不甘地驳斥道。
小朗松开卓小鱼的手,贴近她耳边低声道:“待会我破了他们的法术,门一出现你就往那去,越快越好。”
卓小鱼摇头,也压低了声音:“你就算是只仙鸟,也只有两个爪子,我留下来帮你?”
“不行。要是仅是妖物,你还插得上手,但这事关魔域,你还是赶紧逃命得好。”小朗神色阴霾而沉重,“魔与妖,不一样的。”
卓小鱼没问有什么不一样,既然小朗做此表示,她便略略点头尽管有些爱钻牛角尖,但她不是不识轻重的人。
小朗没再看卓小鱼,他迎着鸩妖,扬起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一只毒鸟,也敢大言不惭!”
鸩妖哼笑:“一只毛没长齐的凤凰,你……”
他话音未落,忽觉不妙,身子如鹞连连翻腾,饶是他反应极速,左臂仍是挨了一下,剧痛入骨,手上一松,卓小鱼那匕首如游鱼般从他掌心溜了出去,重新落到卓小鱼手里。
小朗没忙着指挥他凝水结化出的冰箭趁胜追鸩,而是改变方向,十数道冰箭如风如电向那大门消失处飞去,未及,只听见该处乍然响起犹如明镜摔地后粉碎的声音,铺天盖地的暗色中,唯独那道门光亮如许。
卓小鱼不消小朗再次招呼,那门一出现,她便也如离弦的箭,直奔那门而去。
这一回再无阻碍,小朗眼见着卓小鱼从大门处闪身而出,暗地里松了口气,转头看那狼狈闪过冰箭、捂着左臂回到地上的鸩妖,平静地道:“就凭你,是挡不了我多久的。若你们主谋仍不愿露面,我就不耽搁时间了,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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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了我那司晨大人的约,告辞。”
鸩妖一声闷哼,右手中再次出现紫黑色的长羽,小朗身形未动,鸩妖已然惊呼着将长羽甩开,几根燃烧的羽毛在空中聚合,倏尔分散,仿佛黑夜的烟花,须臾便重归于虚无。
就在此时,那本是洪亮齐整的念经之声忽而一转,变作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鸩妖面色一肃,默默地退后,单膝跪到一边。
寺庙深处,二、三十条修长的身影缓缓步出,小朗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些人形之物,微眯了眼睛。
“少主……”正中间的一条影子唤道,声音清脆甜柔,似是个年轻的女子,“你终归是寻到了我们。”
小朗微微侧头,眉头紧皱,不快地道:“我不认识什么‘少主’,你们这些魔物,不好好蹲在魔域里腐烂,跑人间来添什么乱?难道又要逼得仙界出手,再来场仙魔大战?”
他顿了一顿,指着那已然起身的鸩妖哂笑,“你们还把这只毒鸟给扯进来,想也成不了什么大事。不过,反正与我无关。”
话说完,小朗转身欲向那并未再度消失的大门走去,那黑影女子开口道:“少主,你虽经劫难,忘了许多事情,可是难道你把你生母的仇恨也忘个一干二净吗?”
小朗闻言霍然回头,冷冷一笑:“就是没忘,还记得中间得了你们这些魔物的恩惠,这才不愿干涉你们的事情,不然,你们累我家司晨君受伤又伤神,我也跟你们这帮家伙没完。”
那黑影女子一声轻叹,她左右黑影随声尽数朝小朗跪下,她向小朗缓移数步,柔声道:“少主,你且用你的凤凰之焰烧灼到我身上,我便能现形给你。”
小朗原地不动,仅是摇头:“我对你的真身毫无兴趣。”
“求你了,少主……”那黑影女子也向着小朗盈盈下拜,语带哀求。
这声音令小朗莫名一震,他斜乜着那黑影女子,左手断然一挥,顿时那黑影女子全身上下俱遭火焚。
凤凰仙鸟之焰非同凡响,对魔物可以造成致命的巨创,小朗并不打算杀死那黑影女子,但即便如此,他见那黑影女子在烈火之中竟然纹丝不动,也不由暗暗佩服。
不多时,那黑影女子款款起身,神色不动,笑中含泪,只是声音略有些颤抖:“小朗,小朗……你不会不认得我吧?”
第三十五章
卓小鱼飞身出了门去,那门外却还是四周漆黑一团,光亮来自脚下,她一低头,察觉自己却是悬在一片深湖之上,湖水平如镜面,镜面下是夕阳余晖下的阳川城,仍是飞来寺的门口,清清冷冷,行人寥寥。
“……要从这里潜回去?”卓小鱼皱了皱眉,她自小长于深山,常年在山林湖泊中嬉戏,水性极佳,唯不愿湿了这一身衣裳,她随身并没有携带换洗的衣物,那不是得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自干?
想想就难受得紧。
她催动起自己炼制的匕首,飞纵入湖水中,搅拌起一条长长的通往深处的漩涡,深吸口气,正要沿这匕首开的道离开飞来寺,不经意间猛一抬头,愕然惊觉在她前方不远处,又现出一方光亮,光亮之内,却是那在柳林村医馆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长裙女子,正向她裣衽而拜,见她望来,眼中泪光盈盈,似有千言万语欲诉。
卓小鱼呆了一呆,此时不比上回,她能清楚无比地看清那女子的容貌,只见她眉梢眼角,竟是透着股说不出的熟悉感,她绞尽脑汁,偏生又省不起曾在何处见过这女子,困惑之下,不由暂住了法术,高声发问:“这位……这位姐姐,您是人还是妖?死的还是活的?”
那女子含泪浅笑,不过一瞬,神情重归郁结,她向卓小鱼微微点头,又轻轻摇头,把卓小鱼弄得纳闷不已,正待上前发问,那女子纤手一指,目光楚楚地看向卓小鱼。
卓小鱼顺她手指方向仰首眺望,视野所对,远方的黑暗撕开一道裂缝,从裂缝中窥去,是那座飞来塔金碧辉煌的塔尖。
“你要我看飞来塔?”卓小鱼侧了侧头,“什么意思?里面有什么东西?”
女子面露欣慰,略做颔首,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卓小鱼。
卓小鱼又道:“莫非你是要我去那座塔里?”
她见女子再次点头,不由皱眉,为难道:“但是小朗说此事关乎魔族,我插手是不自量力而且我答应了他先去找赵大哥报信,省得他担心……”
听罢卓小鱼之言,女子现出恍然大悟之色,继而她咬唇垂首,蓦然消失,卓小鱼大感意外,须臾,就再那女子适才所站之处,竟出现了她无比熟悉的一个人来:姜湘白!
卓小鱼大惊失色,到底从小大便是与常人眼中匪夷所思之事、奇形怪状之物打惯交道,稍一仔细,便留意到这“姜湘白”并非本体,面色惨白,毫无半分生气,她再一眨眼,那“姜湘白”已然消失无踪,连带那不知是人是妖亦或是鬼的女子,也没有再出现。
往回望去,她出来时那门依旧清晰可见,白晃晃地甚为扎眼,卓小鱼倒也没有纠结太久,她召回匕首,再以剑尖在小臂内侧划出痕来,再将它置于唇间,轻声吩咐道:“你且代我回去,在客栈找到赵大哥,让他安心在客栈等……小朗和我都会没事的。”
语罢她一放手,那匕首瞬间化作一条头尖如剑的小鱼,从卓小鱼手中跳入那湖,直向着寺外而去。
卓小鱼直到那鱼消失在湖水深处,不多时见飞来寺门口忽飞起一只麻雀,松了口气,定了定神,转身又往回走去。
且先不提飞来寺那一鸟一鱼各自的遭遇,回头说仍在客栈中等待的那一禽一鱼,经过一番休息之后,妖尊恢复了些许神,寸步不离守在他身边的白麓多少安下心来,总算不再执意要将妖尊输给他的妖力重新还给妖尊。
起先他怎么也不肯坐下,直到妖尊佯怒,白麓方才又一次拜谢过,才颇有些诚惶诚恐地在房内的椅子上正襟危坐。
妖尊有些无奈,见白麓始终低着头,不由先行开口,笑道:“白兄,你我皆为妖物,并无尊卑贵贱之分,你何必如此拘谨?倒闹得我也不自在了……是了,你脸上那伤,是那飞来寺的僧人所为么?”
不想白麓却是摇头:“并不是。好叫赵兄知晓,小妖……我曾不自量力地要与那为害冯公子的邪魔较量,可惜修为不够,全然不是对手,脸上的伤也是那时候所受,奈何全然没有愈合之相。”
“哦?”妖尊听得皱眉,向白麓道,“你之前只是略谈,现下你我也无事,白兄不妨详细说说冯公子遭难之事?若能从中找到解决之法,说不定也可以让你恢复本貌,你也不必在冯公子面前自惭形秽了。”
听妖尊直言他对冯慎行的感情,白麓满上伤痕的脸上不由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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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正色道:“多谢赵兄好意。赵兄愿听,我本当知无不言,只是那盘踞于冯宅中的邪魔怕仍未离去,保不准依然会出来兴风作浪,白麓已是打定主意,哪怕拼着一死也要护住慎行。因而此间纠葛,就请赵兄不要再追问了。”
妖尊闻言笑道:“白兄是担心我们卷入太深脱身不得?你实在太过见外,你我既已结交为友,你的事便是我们的事,再说,白兄既与冯公子真心互许,若能见你们心愿得偿,两情相悦,实是一桩喜事。”
白麓沉默片刻,乌亮的眼眸中流露出哀伤,他苦笑一声,道:“赵兄……可是人与妖,莫说我这张脸能不能得他待见,光是寿命便相差甚远,更莫提其它。慎行堂堂正正一个人,我总不能为求他与常伴左右,便将他化妖吧?”
乌鳢妖言辞恳切,显见这些话确是他肺腑由衷,妖尊不禁因而勾起心事,默默低头,亦不作声。
他得小朗一往情深,自身也不愿去多虑这仙妖之间的天壤之别,始终相信事在己为,然而世间事能顺心顺意的又有几多?
就算他愿为小朗踏入仙道,几遭天劫,他们就定能成一对神仙眷侣?
一时之间,屋内两妖各怀心事,无言相对。
妖尊不欲由着这无端伤感蔓延开去,起身道:“既与小朗他们约好一个时辰,如今还有点时间,白兄要不要去外边逛逛,透透你这一日的闷气?”
白麓紧随妖尊起身,却是眼带忧郁,面现难色,一派欲言又止的神气,妖尊见状先行笑道:“白兄就不要见外了,好吗?”
猛一闭眼,白麓向妖尊半跪道:“尚求赵兄宽宥,我不能再在此地陪赵兄静候仙尊归来,我,我……”
“是不是白兄感应到冯公子出事?”妖尊不待白麓把话说完,开口打断道,见白麓点头,一把将他拉起,“走,我随你至冯府去看看。”
白麓迟疑不动,妖尊不禁情急,苦笑道:“白兄,我等既将你从生死一线救下,现在便更不会坐视你单身涉险,再者,你我都有伤在身,两个总比一个好。事不宜迟,快走吧。”
“好。”白麓至此不再推诿,与妖尊一前一后下了楼来。
妖尊暗忖此番去冯府一探,不知能不能赶在与小朗相约的时间归来,便到柜台处与客栈的帐房先生说明了情况,并提笔写下一张字条,托付给帐房先生,嘱他若小朗归来,便把字条交付。
两妖走出客栈,为省妖力,以应付届时不知会面对的何种境况,两妖便在客栈附近的驴马行赁下两匹快马,奔冯府而去。
幸得那冯府并不在闹市,独占城里好大一片地盘,两妖花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快马加鞭将将到了地方,妖尊勒住了马,转问白麓:“白兄,你我这么大摇大摆地请人通报,只怕登不得三宝殿,你可有其它法子?还是咱们用法术溜进去?”
白麓挠了挠头,有些作难:“这……我倒是方便,那府邸中有一处挖出来的池塘底部与阳川河相通,只消恢复原身,便可从那里进去,就是赵兄”
妖尊笑道:“不知我扮作听闻冯公子遭难,专程提了条补血养气的乌鳢上门慰问、顺带奉承阳川首富的门客,人家给不给我进去?”
乌鳢一愣,继而哈哈大笑:“不妨一试。”
过不多时,冯府便有名一身着士子青衫、相貌斯文、气度儒雅、年约而立的男子,提了条硕大的乌鳢鱼登门拜访,向看门家丁作揖,口称自己乃是冯老爷的学生,自己受其所托,为久病体虚的冯慎行公子心购得一条大黑鱼,趁着鱼还新鲜生猛,特地赶来送到府上。
守了半天大门的家丁对今日菜市口骚动一无所知,但也不太相信,直到这男子却从怀中掏出了一袋金叶子,笑吟吟地道:“小兄弟,您看,这是不是你们冯老爷的东西?冯老爷出手大方阔绰,买条鱼哪,就给了那么多!”
他从袋子中掏出一片金叶子,在家丁眼睛瞪直之前塞入其手中,继续道,“小兄弟,咱们都是靠冯老爷吃饭的,您就行个方便,让我把这鱼提到厨房去,马上就出来。”
家丁默默把金叶子塞入怀中,脸部再也绷不起来了,笑呵呵地回答:“好好,夫子有心,您进去吧,可不要耽搁太久,万一给我们家少夫人看到,她可最不好说话了。”
“这是当然!”来客满口答应着,提了鱼,疾步踏入了冯府。
第三十六章
进了冯府,妖尊拎着有十来斤重的大黑鱼,自然是不会往厨房去,也幸好冯府中人忙忙碌碌,步履匆匆,倒是没有几个留意到妖尊,偶有发问的,妖尊只需把手中黑鱼往上提那么一提,他人便即时顿悟,给他指明近庖厨之路。
逮着个没人的时机,妖尊趁机拐入一条青石铺就的岔路,再走几步,到了小路所连的一个庭院内,他觑着左右没人,快闪到一座假山背后,正要让白麓复归人形,不想却在此时听到脚步声,只好暂缓了动作,从假山的洞孔中张望过去。
来人有两,一老一少,一男一女,看穿戴打扮,当也是一主一仆,那女子甚是年轻,妇人梳妆,鹅蛋脸庞,眉如柳叶,眼似桃花,峨眉淡扫,脂粉薄施,举步从容,显而易见大户人家的闺阁女眷。
她侧头与走在身后的老年男子说话,妖尊听来,更是确定这女子正是冯府那位正当芳华就丧夫守寡的少夫人,她嘱咐老仆要多留心老公公的状况,一旦抱恙,定要及时知会与她,还有慎行弟的膳食,即便现在已有起色,也不可贸然大补。
这女子叮咛地极为细致,走过假山边,索性停了步,专心致志地交代起各项事宜,老仆屡屡点头称是,两人在院中站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途中还有几人前来向那女子征询决断,妖尊与白麓好不容易熬到那女子将仆妇们都打发走了,孰料那女子自己却并不离开,倚着假山,惆怅一叹,就往他们藏身之处而来。
妖尊忙提着白麓沿着假山避让,幸好那女子并非察觉有异,而只是向着这方向来,她神色与适才对下人们指挥若定大相径庭,眉宇间蹙着显而易见的焦虑,脚步匆匆,越过假山走去。
“赵兄,那位便是慎行的寡嫂。”白麓悄声对妖尊道,“若慎行出事,她膝下的独子便是冯家唯一的根苗。只是我能力有限,探不出是否与她有关。”
妖尊把他提至面前,低声回道:“我跟去看看,还要委屈白兄继续以原身示人。”
“好说,好说。”白麓满口答应,“赵兄当心,这位少夫人,府中人人敬畏,最好莫给她发现。”
有了白麓的提醒,妖尊未曾跟得太近,途中那冯少夫人两次三番地回头张望,都为妖尊躲开,只是他更加笃定冯少夫人这般避人耳目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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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有蹊跷,他一路留心,却半点妖气都未曾感应到,这并未让妖尊安心,反倒让他更觉不祥。
那冯少夫人单枪匹马,穿过一道圆拱门,来到一处小别院内,径直走向坐落于中的一间青瓦白墙的屋子,推门进了去,回身把门闭上。
妖尊和白麓追到别院中,两妖都觉到此时再无伪装的必要,黑鱼回复了人身,对视一眼,各自贴到了屋边,可耻地开始听起墙角。
尽管并无明显的妖气,但妖尊与白麓分明都感觉出这别院中不太寻常之处,而那诡谲的气息,正是从这屋内弥漫而出,两妖皆有伤未愈,乌鳢受损的妖丹更非短时就能复原,故而分外谨慎,没有鲁莽地闯将进去一探究竟。
屋内的冯少夫人当是不曾察觉到她引来了两个鬼鬼祟祟的妖怪,就听她撇去了所有端庄与正经,娇媚入骨,低吟轻喘,连声唤着:“郎君,郎君……”
外面的两妖虽不算阅历丰富,到底也是经过人事的,一听之下便晓得里面正在颠鸾倒凤,不由大感尴尬,面面相觑,本以为这冯少夫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天大秘密,不想竟是红杏出墙,私会情郎罢了。
虽说这事也算不得好,但到底是冯家的家事,与冯慎行更是毫无关系,白麓正松了口气,要招呼妖尊一起离开,去看冯慎行,不道话未出口,忽觉上方有异,猛一抬头,大惊失色,距头顶不到三尺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大网,无声无息地向他罩了过来!
妖尊见势不妙,急招来数根硬羽翎,化作飞刀照着那网左右上下一阵狂切乱割,减弱了那网缠绕的力度,白麓抓紧机会,猛然一挣,从网中挣脱了出来,然他身上被那网捆过之处,却为术法所灼伤,皮开肉绽。
“白兄还好么?”妖尊把白麓拉起,了小刀,掌心抵着白麓,欲将妖气再分他一些,白麓连连摇头,把妖尊推开道:“没事,只是皮肉伤。赵兄切不要再为我耗损妖气了,这屋中”
他话音未落,就听屋内一阵轻笑,笑声里有男有女,女的自是那冯少夫人,男的听声音是位年轻的郎君,他边笑边开口道:“两位贵客既已到了门外,何必再藏头缩脑?我夫妇深谙‘隔墙有耳’,无需两位再谆谆教诲了。”
妖尊面色一变,凑近白麓苦笑:“浊气逼人,百千倍胜于妖,只怕是……”
“魔。”白麓微微点头,面色苍白。
人间常将“妖魔”并称,但身为妖的妖尊与白麓,和高高在上九重之上的仙鸟小朗都清楚,妖与魔无法相提并论,妖者,万物有灵则妖气起,起而聚,聚而化妖。
多数妖确比人要多了许多能耐,然妖能伤人,人亦能诛妖,像卓小鱼这般能耐,便是既能助妖帮人,也能反其道而为之。
然魔则不同,魔所对,是仙,黑白清浊,近乎势不两立,只是唯有仙堕魔,以及未成魔修而受不住清浊煎熬身死魂灭的“堕仙”,却不曾有过荡涤了浊气从魔飞升成仙的事。
仙、魔虽处于两个极端,行事仍颇有相似之处,比如对人间妖界,袖手旁观,自天地初分后,清浊各居一处,千百年来敌对而鲜有战事,维系着世间均衡。
但妖尊却不由犯愁,他与小朗自离开丹穴之山下了凡间来,这已经是第二次遇上魔物了,之前柳林村的山里还亲见了人化魔的异状,这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什么了不得的大变动。
小朗曾说,这阳川城内便有个魔物巢穴,这么多魔挤挤挨挨、争先恐后地出现在凡间,仙界不可能不知吧?
尽管无法摸清事情的整个脉络,但妖尊心中,隐隐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他只有希望他与小朗即便参与其中,也不过是偶一涉足罢了。
正自那么想着,就听白麓一声轻唤:“赵兄?”,妖尊猛回过神来,却见他们竟已不在那别院小屋外,立足之地坎坷不平,且泛青发软,周遭飘着一股淡雅的花香,几声琵琶的裂帛之音从前方传来,定睛看去,那抱定琵琶端坐的,正是冯府的那位少夫人。
而她身后,则是一位长身玉立的男子,左手搭在冯少夫人的肩头上,向两妖微微一笑,声如春风:“在下冯谨言,内子谦儿,有缘得见两位妖尊,倍感荣幸。”
第三十七章
妖尊听罢,淡然一笑,向那自称“冯谨言”的魔物道:“人间有句俗话叫‘明人不做暗事’,你还是强于凡夫俗子千万倍之物,何必伪装下等,不怕丢了你们族群的颜面么?”
这“冯谨言”一现身,禽鱼两妖便知他非但不是“冯谨言”,甚至连“冯谨言”的鬼都不是,压根儿跟冯家大公子扯不上半点关系。
偏偏那浊气铺天盖地之下,正中却是有一股不偏不倚的凡人气息,毫无疑问来自于冯少夫人,这女子明明与魔物相交,却不受半点浊气侵蚀,心智犹然保持清明,委实罕见。
妖尊话语中不止是试探这魔物意欲何为,还有些许提点冯少夫人的意思。
一边的白麓即时领悟妖尊的意思,扬声冲那“冯谨言”叫道:“你少唬人了,冯大公子早就不在人世,你这魔物顶着冯大公子的外形招摇撞骗,好不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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