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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叽叽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我独顽且鄙
第二十三章
魔物伴着怒号,逼近姜湘白,右侧的几只覆毛的长臂力爪呼啸带风地朝姜湘白抓去。
姜湘白闪身躲过,眼珠一转觑到犹在旁边隔岸观火的小朗和妖尊,身形急转,便向那两禽类奔去。
魔物自是紧追不放,发出山摇地动的吼叫,左手举起老和尚的人头,朝姜湘白的方向猛掷,人头霎时燃成一团火球,挟裹着炙人的高热,眼见着就要追上奔逃中的姜湘白,妖尊再难按捺,一跃而起,撞开姜湘白。
人头火球砸到地上,霎时黑烟弥漫,妖尊只来得及喘口气,那魔物已然追上,身躯陡然长了丈许,双掌高举,泰山压顶式朝妖尊拍下。
只到半途,那人头倏又弹起,轰然而成较适才大了一倍的火球,跳至魔物的掌前,就往它掌心里钻,魔物不假思索,两掌用劲一鼓,妖尊只听得“滋滋”皮肉遭火劫的声响,那魔物惨呼中踉跄后退,两掌竟已被烈火灼穿,已成炭球的人头复滚落下地。
小朗又立在妖尊前方,回头皱眉,不无怨怪:“都让你在我后面待着,你也答应了,怎可食言而肥?”
妖尊哑然,并不答话,转身两步,把姜湘白扶起。
姜湘白面色惨然,低声致谢,小朗耳尖目明,冷冷一笑:“救命之恩,刚才已经报完了。你将这丑八怪往我们这引,还怪卓小鱼包藏祸心,我看你才是真正心术不正。”
他过去强拽着妖尊,声貌从隆冬骤然更替作阳春,“司晨君,此间的事已与我们无关,赶紧走吧,早点回南山去。”
对小朗这不自觉带了撒娇意味的提议,妖尊只觉得头皮一麻,转看姜湘白,那人蛇之子赤着上身,一步一步往犹在痛呼不已的魔物走去,他背上两边肩胛骨处,渐生出青绿色的鳞片来,沿脊椎而下,阳光一照,甚是亮眼。
“小朗,小鱼姑娘的安危还不清楚,怎么能走?不若你我制住这魔物,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来?”
小朗扫了一眼魔物,断然摇头,斩钉截铁道:“我不愿与魔界有任何沾染,这村子方圆十里处,必有魔物的巢穴,他们没来招惹我们,我们何必干涉?”
“小鱼……”
“卓小鱼没事!”小朗开始不耐烦,“她修为不低,区区小魔物还伤不了她。”
说话间他一指已经停住脚步、背上全然为鳞片覆盖的姜湘白,淡淡地道,“那条蛇就是她唯一的心魔,她只消悟道,更是啥事都不会有。至于姜湘白,我讨厌他,你的恩也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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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走吧!”
小朗面上的厌恶之色是妖尊所未曾见过,他怔愕之后,电光火石间已转过好些个念头:小朗既言之凿凿小鱼姑娘无事,那她定是无性命之虞,只是目前情形,眼见姜湘白涉险,肯定不可能甩袖而去,一走了之。
这般肯定周遭定有魔物的巢穴,小朗对魔界之事知道多少?
又为何如此排斥与魔界沾染?
妖尊诸般杂念一闪而过,场中魔物与姜湘白的对峙又已然生变,那魔物数肢齐转,把姜湘白甩开,仰天一声长啸,转了方向,猛然跳起,落下时轰然巨响,地震了几震,刚刚站稳脚跟,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尖叫。
那魔物竟是把后院的一间厢房踩塌了半边,倒下的梁柱房瓦压住了红璃的半身,她边哀叫不已,边两手徒劳无助地向前抓去。
魔物又是长长一声嘶吼,肋下两臂倏然伸长,猿爪成拳,狠向动弹不得的红璃砸去。
姜湘白飞身而起,直扑向红璃,妖尊见状,脱口惊呼“不好”,避过小朗,身形如腾云一纵,小朗一拉落空,烦躁地咋舌。
就在魔物的拳头距离红璃不过三四尺之距,红璃已绝望闭目,忽一道黑影掠上,赶在姜湘白和妖尊之前,生生挡下这一击,黑影再闪,牢牢贴在那魔物身上,哀声叫道:“菲菲!不要!”
这一声喊出,魔物先是一顿,继而巨大的身躯晃了几晃,若冰雪逢烈日,迅速地融化,地面上却不见任何痕迹。
“这,这是?”妖尊瞠目之际,忽觉手臂一沉,却是小朗过来,黏在了边上,他忽略掉少年满脸的不快,疑惑地问道。
“早跟你说了,卓小鱼没事。现在可以走了么?”小朗嘟了嘟嘴,见妖尊仍是不动,叹了口气,“山上那色和尚会恰到好处地入魔,除了自己往歪斜了去,还有早前那头熊妖的原因。她虽然死了,魂魄却没有马上散去,诱得那和尚入魔,附于其上,好赶来除去姜湘白和那女的。这本是由心魔而生的邪魔之物,心结一解,即归于虚无。”
语音落,他直勾勾地盯着和姜湘白一起,忙着把红璃救出来的卓小鱼,唇角一翘:“这本来就是他们之间的事,你非卷进去做什么?”
妖尊来不及答话,卓小鱼却回望向这边,目中有羞愧,却也有好奇和迷惑,她木然呆立,任着姜湘白一言不发地抱起红璃,走入另一完好无损的厢房,才似重得了生机,怅然地长出一口气,正要对妖尊与小朗开口,小朗已然抢先:“你不必难过,姜湘白目中无你,那只熊对你倒是情深意重,你也算不得苦。”
卓小鱼侧了侧头,乜着小朗:“……你的确不是妖,可是,可是为什么之前你身上会有妖气,现在却一点也察觉不到?”
她手指院中那早无异状的杏花树,问两禽:“你们能感觉出这里,有什么东西吗?”
妖尊与小朗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摇头。
小朗忍不住道:“有什么东西?妖?仙?还是魔?”
“魔……”卓小鱼愣了一愣,认真的神态仿佛虚心向夫子求教的学童,“师傅从来没有教过我关于魔的事,魔也跟妖一般,有魔气?”
“浊气跟臭味。”小朗蹙眉,把妖尊拉得更近,“别把魔和妖混为一谈,妖是妖,魔是魔。我的司晨大人,和你那熊妖好友,都仅仅是妖,可没有坠入魔道”
卓小鱼一脸茫然,她看向妖尊,妖尊沉吟了片刻,仍是问向小朗:“你说妖、魔殊途,这自然没错,那,堕仙呢?”
小朗身躯微微一震,半晌,他凑上唇,亲了亲妖尊的脸颊,笑道:“你不必担心,即便我身上有妖气,也不会入魔。你不愿成仙,我就陪你在人间当妖,仅此而已。”
“哎,”卓小鱼看看妖尊,又觑着小朗,腮红过耳,“你俩别忙着亲热呀,倒是为我解解惑么!之前在这杏花树下,我分明看见姜湘白,他一会说要和我好,等红璃过来了,又去追红璃,我难过得很,却不知道为什么开不了口,又寸步难移。接着就是菲菲死而复生,要杀他们,我一急,连舌头都咬破了,痛得叫出声,身子也跟着能动了……这肯定不是妖做的事,小朗,难道是菲菲还在牵挂着我?”
小朗还未答话,红璃撕心裂肺的惨叫先行传来,卓小鱼不等招呼俩禽,转身飞奔向那厢房。
妖尊身形刚一动,小朗已把他拦腰抱住:“不去!不去!先回去成亲……”
第二十四章
妖尊迈开了步,被小朗这一拦,情急下试图挣脱,却被那小仙鸟抱得更紧,不禁皱眉,所幸那厢房未再传出异响,他微叹口气,和颜悦色道:“小朗,此间事不了,你我怎好脱身?”
“为何不能?”小朗依旧牢牢地箍着妖尊,理直气壮,“那回下山,我不要你去,你偏去!结果就掉人家早设好的局里,就是你不肯听我的,才生出这许多事来,否则哪犯得着再丹穴山浪光阴。”
妖尊啼笑皆非,他不过一句话,倒是引出小朗喋喋不休地翻起旧帐来,正待争辩,小朗把头搭上他的肩,软言软语道:“我知道你爱管闲事,但这回南山成亲也是你的主意,你就不能先依着我,先嫁了,今后再想做什么,我也可以名正言顺地陪你。”
“……你现在就不能陪我?”妖尊心软归心软,却仍是没多大明白小朗话中的道理,“再说,小朗,南山可是我的山头,怎么算也是你过门吧?”
“那不一样。名分很重要,”小朗神采奕奕,双目炯炯,“我要吹号亲迎的婚礼!还要掀红盖头,喝交杯酒!”
妖尊不禁抽了抽嘴角,强忍着把笑意咽下,只道:“好,都依你。我们入厢房看看,要是那三人都无事,就立刻启程,好吗?”
“只要没死,就算无事。”小朗坚持。
妖尊好气又好笑,也唯有暂时妥协,换得小朗的放手,两禽这才一前一后向那厢房走去。
不过短短路途,小朗依然有意无意地将妖尊挡在身后,连并肩都不愿,更不说越过他先行。
留意到小朗坚持的妖尊只有无奈,他虽不惯被呵护备至,当成弱鸡,到底不忍拂小朗好意,只好默默加快了脚步。
到了门口,小朗就要闯进去,妖尊适时拉住了他,抬手轻轻叩门,提高声音道:“小鱼姑娘?姜公子?”
屋内即时传来卓小鱼有气无力的回应:“啊,进来吧,正好问问你们的意见。”
妖尊听出卓小鱼的语气不对,忙推门进屋,一见屋内情形,登时哑然:
卓小鱼和红璃两个姑娘各自在床头床尾站立,床上被褥齐整,姜湘白蜷缩着躺在上边。
问题正是出在姜湘白身上,他此时不着片缕,却非赤身裸1体,从颈部以下,上身覆盖着密密麻麻的墨绿色鱼鳞片,而腰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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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臀部和腿脚的部位,却消失不见,替换上一条最粗处堪比海碗口大小的蛇尾。
蛇尾往前盘卷,尾端埋入姜湘白的手臂中。
“怎么会?他的妖力……”妖尊上前一步,不由诧异,姜湘白明明只是半妖之身,“怎么会强到失控的境地?”
他向姜湘白伸手,尝试控制姜湘白的妖力,那妖力却像个顽劣的半大小子,使出了全力与他拧着干,了不小的气力才算让那条蛇尾重新分成人腿,只是依然是遍体鳞甲。
妖尊气力用竭,手喘上口气,正待继续,小朗上前,轻轻拽住了他:“你伤刚好,经不得这么折腾。况且”
小凤凰的视线落到姜湘白脸上,那人半睁半闭着眼,神色怅然,宛若迷途稚童,“这样是没用的。小鱼,你检查一下菲菲的妖丹。”
卓小鱼如遭棒喝地“啊”了一声,茫然无措地回看着小朗:“没……没了。”
小朗点点头,妖尊顿时也明白过来:“是菲菲姑娘的妖丹被姜公子吸了么?”
“这是那位熊姑娘最后的报复吧。”小朗颇有些幸灾乐祸,“她在魂飞魄散之前,借入魔的和尚之躯寻到这里来,想必就是为了把小鱼取走的妖丹回,然后送给姜公子吧。姜公子有福,无缘无故,妖力大增,恭喜恭喜。”
“小朗!”妖尊低低地斥了一声,转看卓小鱼,见她仍是神色迷离,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
那位熊妖菲菲,真是一腔热血,为好友打算到了尽头:姜湘白由半妖半人成了八成妖两成人,大概他从未修行过妖法,这下连人身都维持不来,人间女子,除了自幼便惯于和与妖为伍的卓小鱼外,还有谁敢与他相携相随?
只是,看卓小鱼如今神态,这难道又真是她想要的么?
“不!姜公子才不是妖!你们胡说!”
满屋静寂之际,忽而炸出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年轻女声,那红璃斩钉截铁之后,毅然护在姜湘白的床前,怒目向着妖尊与小朗:“你们这几个不知来路的歹人才是真妖孽!是你们害了姜公子!我不怕你们!”
她深吸一口气,毫不避讳地握住姜湘白那满是鳞片的手,“姜公子,我们入城去飞来寺,那里的普渡大师道法高深,一定能把你救出来!”
姜湘白到此刻才有了些许生气,他并未开口,只是怔怔地看着红璃,眼一闭,两行清泪滑落下来。
妖尊想起卓小鱼早前的话,心中一动,定睛凝神,默默地端详红璃,他见那女子年纪甚轻,芳龄未足双十,生得脸如瓜子,柳叶细眉,粉面桃腮,一双杏眼儿饱含悲戚,樱桃小嘴紧紧抿住,既伤又怒,却是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到半点妖气。
莫不是卓小鱼自己心魔难解,硬生生地把一个凡妇俗女视作是妖?
卓小鱼听到这话,可是急了,忙上前欲拽开红璃,勃然变色:“你这什么馊主意!你可别害他!他是半妖啊,到老和尚面前,哪里还能有命在!”
红璃恶狠狠地把卓小鱼甩了开去:“姜公子不是妖!都是你这妖女,平白无故黏上姜公子也罢了,还总是惹事生非,姜公子早与我说了,他对你客气,不过看在两家长辈的份上,他是绝不会认什么婚约!你忒不要脸,这番死缠烂打,还有半点像未嫁之女么?”
说话间,她将胸一挺,眼中怒火欲燃,同时泪光盈盈,手指向门口,颤声再道:“我早已许了他,你识相的,趁早走!”
卓小鱼霎时如遭雷劈,瞠目结舌。
小朗在旁打了个呵欠,一扯妖尊的手臂,低声道:“你看吧,我都说了不要参合,你非要来。早说了那姜湘白是自作自受,走吧,走吧。”
妖尊扫了一眼屋内紧张对峙、谁也不肯示弱半分的年轻姑娘,苦笑一声。
饶是他心中更偏着卓小鱼又能如何,那姜湘白的双手还在红璃掌中呢。此情此景,外人的确不能插足,他唯有顺从小朗,一同出了厢房。
只是妖尊心窍繁多,并不愿兑现承诺,即刻马不停蹄出发,到了院中,他主动顿住脚步,前方的小朗有所感应,几乎瞬间回头,冲他扬眉一笑。
“小朗……”妖尊斟酌着开口。
小朗打断了他,拖长了腔调,“好啦好啦,知道你放不下你的救命恩人!谁让我求着你嫁呢,司晨大人?”
妖尊闻言奇道:“你,你同意?”
“你是我的妻,”小朗歪了歪头,“妻命为天嘛,只要你不变心,一切好说。”
尽管心中喜不自胜,妖尊仍是忍不住笑驳:“天下哪有雄者为妻的?再给你说下去,我都合该是牝鸡了。”
“雄鸡司晨,”小朗将妖尊抱个满怀,“你既是我的司晨大人,也是我的妻,有何不对?唔,她们就算有所动作,那条蛇今日动弹不得,非得熬到天明不可。你应我,让我察一察你的伤处,也算作成亲前的一份聘礼,如何?”
妖尊自非雏鸟,一听便已心知肚明,但见小朗眼神亮如晨星,吟吟而笑,本已俊逸至极的容颜再添三分艳丽,驳斥的话到了唇边,又生生咽下,难以觉察地微微点了点头。
小朗喜笑颜开,一牵妖尊的手,直奔他们早前歇息的那间房中。
第二十五章
两禽在厢房中折腾了一番,小朗要得寸进尺,妖尊拦住了他,急切地道:“小朗,等……等等。”
小朗不情不愿,却还是依言半起身,肘撑着床板,歪着头瞅妖尊,手还在不大老实地摸索,妖尊轻皱起眉,道:“前两次……之后,你都难以再维持人身,是不是受了妖气污浊?珍珠姑娘直言我在夺你仙修,若真如此,你我还是守礼为好。”
看小朗面色骤沉,妖尊轻笑低语:“你若愿等,便等我寻法成仙,如不肯,就算了。”
“谁说我不肯?”小朗冲动,舌头上跳出这一句来,再要咬住已是来不及,他有些悻悻,赌气在妖尊肩头咬了一口,忽而眼神一亮,喜上眉梢,“你,你愿意成仙?”
妖尊无言颔首,下一瞬,便被小朗抱个结结实实。
小凤凰在他耳畔喃喃:“我并非不乐意与你同在下界为妖,只是我由仙入妖道,反而凶险,弄得不好,莫说人形,保不准要变作什么凶神恶煞的模样,到那时你怎还肯理我?”
妖尊听罢,方知小朗若无其事的骄傲下,竟是藏着这般沉重的心事,他心有所动,轻抚小朗的光滑的颈背,若有所思地问道:“这么说来,珍珠姑娘所言,都是真的。你与我行云雨事,确会污损你的修为?”
“呆公鸡,”小朗笑道,贴着妖尊脸颊擦了擦,“什么修为我不在乎,为仙也只是因为我是龙凤之脉。天上的鸡神仙有昴日星君,你可听过龙妖凤怪么?再说,我也只是不想变丑而已。”
然妖尊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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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出鸡笼的小雏仔,小朗开解的话语并未能让他释怀,他迟疑着再道:“但我的妖气真不会损及你的仙体么?小鱼姑娘那为熊妖好友的妖丹,明明探出你身上的妖气啊,反倒是对我毫无反应。小朗,你还知道些什么?”
妖尊讲心头疑团说出,想起此前珍珠和九凰仙子如临大敌的表情,以及刚下凡来就遇到的种种怪事,都让妖尊深深地感觉到,围绕着小朗,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
只是他作为下界之妖,对仙界的事近乎无知,到此地步,只有干着急的份。
小朗呢,则干脆目空一切,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唯独念念不忘成亲,这股孩子气有时候委实让妖尊气结。
如今听妖尊问起,小朗果然又浮出了不太耐烦的神色,他索性坐起,紧挨着妖尊,半闭起眼道:“这与你的关系不大,我把仙印给你,你身上便有我的仙气,那菲菲也不是什么高等的妖物,妖丹觉察不到你的妖气,很是寻常。至于我……”
他将双眼全然闭上,磨蹭到妖尊胸口,缓缓地道:“我如今只记得,我的生母,碧灵龙仙为了救下要被龙、凤两族驱离的我,不惜触犯天条,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我当时一怒之下,自起涅之火,试图将一切化作灰烬,求堕魔道,与仙界势不两立。但,没成魔,倒是变作了你初见时那个傻样子。”
妖尊不禁想起早前初遇,那灰扑扑、圆滚滚的小雏鸟,由衷一笑。
小朗似是明白妖尊心头所想,从喉咙深处泛出笑声,微微仰头,对妖尊道:“具膻餐饭,适口充肠。你存心饿着我吧。”
“……碧灵龙仙为救你而不惜触犯天条,总有个前因后果,你缘何会被驱离?”妖尊只觉贴在身上的凤凰体热升高,不自在地忙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忘了。”小朗回答地斩钉截铁、理直气壮。
“忘……忘了?”妖尊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再问,“此事事关重大,你忘了?”
小朗霍然跪坐而起,皱眉直视着妖尊,认真地道:“确实忘了。凤凰涅,重生之后,能记起多少从前往事,可是因鸟而异,可不是统统都能记得。能力也会大大退化,你不是都亲眼见证了吗?”
话到此间,他微微一叹,眉宇间颇有萧索:“但我分明是记得母亲为我魂飞魄散那一刻,大皇姑苦心尽,也是束手无措可我竟连自己是如何惹祸,也丝毫想不起来。”
“那九凰仙子?”
小朗摇头:“她不愿细说。但有一事我却是记得清清楚楚,无论大皇姑如何含糊其辞,我知道那绝不是我的臆想。”
咬牙切齿地,小凤凰冷冷道:“我那生父,凤凰族的族王,对我和母亲,已在那时恩断义绝。他束手旁观,听任我被逐出丹穴之山当日要不是看在大皇姑份上,我才不会回去!”
他眉宇间怒焰欲燃,两手亦紧握成拳,妖尊闻言却是大吃一惊,回想丹穴之山那湖心亭中,族王那稳重如山的风采,看着小朗时眼中流露出的爱怜,以及在五位长老的围堵中仍不退缩确定小朗“世子”身份的勇气,这样的百禽至尊,怎么做得出舍弃妻儿的事?
但九凰仙子也曾质问过五位长老,是否又要族王“大义灭亲”,这样推想,那小朗究竟是因为何事,竟能惊动龙、凤两族,都要他驱逐?
妖尊愈想便愈觉得背脊发寒,他凑过身去,拥住全身僵硬的小朗,柔声道:“你也莫想太偏,兴许事情与你所记有所出入,又或是族王他另有苦衷。”
拢住小朗的拳,缓缓抚至少年重展开手掌,反握过来,妖尊轻出口气,微微一笑,“无论如何,我总会陪着你。”
小朗重倒向妖尊,不无得意:“你要跑了,我就把你逮回来我猜,我身上的妖气,大概是我涅时坠入俗世所沾染。毕竟你也记得,那时我即便与小二妹混在一起,兰嫂子他们也没察觉到我是仙。”
“但你身上也并无妖气。”妖尊仍是不解。
“兴许就是时有时无吧。”小朗倒是毫不在意,他吟吟含笑,双目炯炯,“这番也是因祸得福,有了自由。除回南山成亲,见一见大伙,还可以四处寻访,看看有无能救母亲的法子。反正你要升仙,也没那么快,慢慢来就是。”
妖尊微微一笑,点点头。
“但你可以要答应我,这里的闲事一结束,立马闪人。小鱼那家伙自己执迷不悟,就算她师傅出马,也拉不动她。”
“……是了小朗,你可曾有察觉到红璃姑娘的妖气?小鱼姑娘说她也是个妖,可我却毫无所感,难道是被你的仙印耽误成人、妖不分了么……”妖尊心中一动,问起红璃的事来。
小朗寻思了片刻,道:“她身上有些怪,但应当是人。算了,今日他们应该能定下主意,明日再见分晓。你被那色秃驴的法器所伤,虽然姜湘白之前为你度了些妖气,但你还是不要大意。反正今晚你也不让我吃,就全心全意疗伤吧,我替你守着。”
妖尊不觉笑道:“你不吵我,当然最好。”
一仙一妖的两只鸟相视而笑,妖尊闭目凝神,沉入修行。
小朗果真守诺,在旁护了一宿。
第二日天刚破晓,厢房的门便被敲得“咚咚”作响,间歇中是卓小鱼满是焦虑的叫声:“小朗!司晨君!你们在里面吗?开开门!”
小朗看了眼仍未睁眼的妖尊,应了声,披上衣服,拉起床上的薄被往妖尊身上一盖,起身给卓小鱼开门,先声夺人地教诲道:“小鱼,司晨君是我叫的,你最好换个称呼。”
卓小鱼愣了一愣,焦虑卷土重来,她望着小朗,急道:“小朗,怎么办?他们都走了,那个红璃真要带姜湘白就找什么除妖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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