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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红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殊予瑾之
于是两人大干了三天……嗯就是我出去度假这三天,债见( ̄ ̄)?
第59章
黄昏时分,金红余晖笼罩着不知名的海崖,仅着一件白中衣的神君立在崖边,宽大的衣摆和披散的黑发被海风扬起,飘然欲去。
惊涛拍岸,千堆雪中陡然蹿出一个赤裸着上身的人来,三两步蹿上了崖顶,直直扑进白衣人怀中,大笑道:“看我抓了什么!”
萧熠差些被他扑个仰倒,鼻尖传来一股浓重海腥味,及时转头避过了几乎蹭上他脸的蟹钳,转眸瞪了他一眼。
宫饮泓凑过去亲了他一口,才笑嘻嘻地回了手,将两只硕大的海蟹往崖边石上砸晕了过去:“今晚怎么吃?烤还是蒸?”
萧熠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若有所思地望着黄昏明净的长空,答非所问道:“我们回去吧。”
“怎么?”宫饮泓愣了愣,扔下螃蟹转身瞧他。
他们已经在此地待了三天了,萧熠始终没有提过回去的事,他还以为……
萧熠转过眼来,眸色幽深地与他对视,宫饮泓下意识用手抹了把顺着额头滑下的腥咸海水,不意将沙揉进右眼眼角,登时酸涩刺痛,红了一片。
萧熠拢眉啧了一声,一步跨到他面前,一手抓住他不安分的手,一手掰住他的脸,凑近看了看,目光在自己海里洗过的衣服和双手上扫过,索性低头探出舌尖,轻轻舔舐在他眼上。
宫饮泓另一只眼霎时瞪得溜圆。
两人更亲密的事也做过许多回,但轻柔的吻落在眼上,竟比落在唇上还要亲昵灼烫,而他的下颔凑得无比近,黄昏绚烂的光影里,象牙白的脖颈仿佛要变得透明,只看一眼就觉心荡神驰。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宫饮泓毫不犹豫地伸长舌尖舔了一口。
“……”萧熠身形一僵,一道红痕自他舔过之处飞速蔓延至脸颊,忙用力掰住他下巴,恼羞成怒道,“别动!”
宫饮泓一本正经地摊开手,闭眼保证:“不动。”
萧熠啼笑皆非地望着他不安好心的模样,捏了捏他下巴:“已经好了,别装了。”
宫饮泓只好遗憾地睁开眼,叹道:“……为什么要回去?”
“你不觉得奇怪么?”萧熠眉间闪过一丝忧色,目光望向他身后翻涌的海浪,“三天了,这海面上风平浪静,一个人都没有。”
宫饮泓目光一怔,蓦地转过身去,眼皮一跳,心中亦觉出不对劲来。
是啊,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乘鸟而去,神君自大婚上失踪已三日,朝夕城的人却一点影子也不见,着实有些古怪。
萧熠的声音微冷:“朝夕城内必有大事。”
还是一件让他们连神君逃婚都来不及管的大事。
不知何时,余晖已尽,沉沉海面上风浪乍起,仿佛大雨将至。
萧熠披着红袍,将衣服惨遭毒手的人裹进怀里,坐在东皇隼之上,在云海翻涌间,向朝夕城而去。
当日他逃婚时因抱着宫饮泓的肉身神思不属,并未逃出多远便落了下去,此时天光还未全暗,东皇隼便在空中盘旋起来。
两人低头一看,面色皆是一变海面上碧波荡漾,原本有座小岛的地方竟然空无一物!
东皇隼似也惊疑,盘旋许久,贴着海面掠过,朝夕城却当真已不翼而飞!
饶是萧熠早有预料,也绝想不到整座城池会就此消失无踪,一时不由惊怔失色。
“怎会如此?”宫饮泓只觉一股寒意窜上心头,下意识地握了握他的手,担忧道,“我下去看看!”说着便翻身而下。
“等等!”萧熠来不及拽住他,就见他游鱼入海似的钻进了海浪之中,不由恨恨咬牙,跟着翻身而下,施了个龟息之术潜入水中。
水下阴暗一片,萧熠一把扯下绛灵珠上的绛纱,霎时照得一方透亮,宫饮泓警觉地转过身来,已被他抓住了手腕。
这个就会自作主张的混账还诧异地转头望着他,萧熠气得默念了几遍心经,反手拖着他向深处而去。
很快两人一起游向深海之中,绛灵珠的光辉穿透幽暗海水,渐渐勾勒出一座岛屿的轮廓,隐约间还可瞧见那些起伏绵延的山峰,错落有致的屋宇,却是一片可怖的死寂,俨然已是一座死城。
发生了什么?!
宫饮泓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心中狠狠一沉,连忙转眸去瞧身边的人。萧熠却只是望着下方似曾相识却又无比陌生的朝夕城,喉结微动,拉着他向更深处而去,落在往日繁华又安逸的街道上。
两人挨家挨户地推门而入,将整座岛屿搜了一遍,却一个人也没遇到,一具尸首也没瞧见,只留下一座空无一人的海底城,阴暗而诡异。
两人浮上海面,宫饮泓深吸口气,忙道:“没人,也是好事。”
萧熠的神色还算镇定,点点头,召来东皇隼,翻身而上,冲他伸出手:“走吧。”
“去哪?”宫饮泓握住他的手,追问道,“你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萧熠将他拉至身前,抚了抚东皇隼的翎羽,眸光幽暗地淡淡道:“中原。”
两个字,简短却明了。
宫饮泓霎时明白过来,万法门早不复存在,若问世上还有将朝夕城毁掉的能力与意图,无非就是朝廷。可朝夕城能在海上屹立数百年,怎么会被朝廷在一夕之间轻易毁去?除非……有人里应外合。
“……萧舜。”宫饮泓牙齿打颤地吐出这个名字。他知此人心怀歹意,却以为他只不过想要报复萧熠一人,谁知此人竟如此心狠手辣,竟连萧家也一并背叛了么?!
那他将小白掳走,岂不是无形之间帮了此人一把?
“不用担心,我想并无大事……”萧熠安抚地揽住他,垂眸凝视着海面,幽深目光穿





白雪红梅 分卷阅读95
过深不见底的海水,仿佛窥见了结局般通透。
话虽如此,两人依然不敢耽搁,接连赶了几日路,累得东皇隼想要跳海,才终于上了岸。
十六年间,神君府邸早已遍布各地。南方沿海一带,几乎每座城中都有一座神君府,两人便决定去一座稍大的县城中打探情况。
谁知刚一步踏进城内,便听见一片喧哗吵闹之声,街上人人面上义愤填膺,举着重锤长耙,各式各样的武器,浩浩荡荡向前方而去。
宫饮泓心中一跳,与萧熠对望一眼,两人默不作声地跟在队伍之后,一路跟到了已被砸得稀烂的神君府前。
一片废墟之中,只有一座神像还伫立着。阳光落在他身上,茕茕孑立,看上去十分悲哀。
萧熠下意识攥了攥宫饮泓的手,只听几名男子高吼一声,猛地伸手将那神像推翻在地,众人蜂拥而上,纷纷上前怒砸,边砸边骂:“萧灵照这个欺世盗名的骗子!”“什么神君!不过是个妾生子!”“若非萧大公子大义灭亲,我们岂不被蒙骗一世!”“难怪朝夕城的人都气得离岛而去!”
宫饮泓霎时变了脸色,正欲上前理论,却被用力拽住,回头一看,萧熠置身事外地立在阳光下,丝毫不为所动,仿佛一个局外人看着一个意料之中的结局,还掸了掸衣袖,仿佛嫌弃沾上的灰尘。
“你怎么不气?”宫饮泓急怒道,“若不是你灭了万法门,他们不过是公输煌掌心随时能捏死的蝼蚁而已!”
“他们说的没错,我本就不是神君,”萧熠却竟勾了勾唇,眸光明澈地落在他脸上,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坦然,“就连灭万法门的时候,我也只想着给你报仇罢了。”
“……那也轮不到他萧舜来‘大义灭亲’!”宫饮泓不忿地转过身,几步走到一个旁观者身边,问道,“请问你可知那位萧家大公子人在何处?”
路人摇摇头,另一个人却凑过来,高声道:“听说那萧大公子被封了大将军,眼下正在长阳军中呢。”
宫饮泓冷笑道:“呵,那他岂不是很威风?”
“那是自然,”路人丝毫没听出他言语中的讥讽之意,“萧大公子置生死于度外,宁愿大义灭亲,背叛亲族,也要揭发这弥天大谎,实在傲骨铮铮,出淤泥而不染……”
那人絮絮叨叨还未夸完,宫饮泓已听不下去,深吸口气,转身拽着萧熠就走,走出城外,方才神色阴沉地道:“若朝廷只是想除掉朝夕城,眼下根本不必如此重用萧舜。赵元璧让萧舜如此大张旗鼓地身处军中,想必是存心诱你出现,再用千军万马困住你他想杀你。”说到最后,他眉眼中飞快地掠过一抹杀意。
朝廷若只是想到打倒一个伪神,那也罢了,萧熠怎么说也帮他们灭了万法门,赵元璧岂能如此恩将仇报,赶尽杀绝?
萧熠轻描淡写地一笑:“没关系,你知道,我要杀他或是杀萧舜,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而已,何必心急。”他握了握他的手,停下脚步,双眸中带着挣脱藩篱的豁达自在,“自今日起,萧灵照再也不复存在,你该替我高兴才对。”
宫饮泓转头望着他,带着火气的眸光渐渐温软下去,忽倾身抱住他,得意地笑起来:“不错,你早就是我一个人的小白了。”
皓月当空,凉风习习,两人在深山碧潭边生起篝火。
宫饮泓认真地盯着手中逐渐酥黄的烤鱼,萧熠坐在一边,手中拿着根木棍,在柔软的泥土上缓缓写着“云烟影里现真身,始悟形骸为桎梏”。
火光映在两人脸上,恍惚间仿佛又回到无相沙漠中的绿洲,天地间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个人。
不多时,宫饮泓将烤好的鱼递过去,开口打破了静谧:“你如今有什么打算?”
萧熠低头写下自己的名字,沉吟着没有说话,宫饮泓便回烤鱼,先啃了一口:“……是不是先找到萧叶两家家主,那些长老,然后起兵造反,杀了萧舜和赵元璧?”
萧熠眸光微动,将“熠”字的“火”抹了去,抬头笑道:“造反容易,可我并不想当皇帝,总不能弑了君便撒手不管。”
“那要如何?”宫饮泓将那只鱼递到他嘴边,让他咬了一口,又了回来。
萧熠咽下鱼肉,却问:“当初若你杀了公输煌不用死,你怎么打算?”
“当然是跟你走,你说去哪就去哪!”
萧熠淡淡一笑:“可你想做什么?难道……去虞河镇做个厨子?”
“那也不错!”宫饮泓双眸一亮,将鱼又递了过去,“去开家酒馆如何!”
萧熠却摇摇头:“你此时一时新鲜,三年五载,难道不会闷么?”
宫饮泓想了想,眨眼一笑:“给你做便不会。”
萧熠静静地望了他一会儿,开口缓缓道:“你可曾想过,世间大多数夫妻,无非是靠子嗣维持婚姻,一生一世,也不过几十年的功夫,尚有许多人熬不过去。而你我既无后代,如今又可逃离生死,一生一世,或许便是百年千年。”
宫饮泓欣然凑到他身上,扬唇道:“那岂非很好?我们便天天似今日这般。”
萧熠低眸凝视着靠在肩上的人,声音却十分严肃:“据典籍中记载,恐怕两人再如何相爱,也磨不过漫长光阴。若无所事事,日日空对,十年二十年不错,百年千年又如何?”他顿了顿,别开眼出神地喃喃道,“说不准哪一日,你便又喜欢上别人,而我看破红尘,出家为僧……”
他正因自己想象中的画面紧蹙起眉头,宫饮泓已盯着他大笑起来,只觉他担心两人日后的模样实在可爱得很,掰住他下巴亲了一口:“你怎么连婚姻之事都知道?”
萧熠却不悦地望着他不以为意的态度,正色道:“我所看过的典籍,五六成都出自出家之人之手。”可见有多少沉痛教训在前。
宫饮泓又纵声大笑起来,直到萧熠气恼地自己吃起鱼来,他才忍住笑意,想想又觉他所说也并非全无道理。
两人既无生死之忧,的确需得找个长久的大业来做,小白本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绝不会安于平静无波的生活。
“可是我一生之中,其实从未想过究竟要做些什么。”宫饮泓想了想,神色渐渐正经起来,“几乎都是师兄告诉我要做什么,我便照办,办完了便无所事事,四处游玩……”
萧熠抬眸凝视了他半晌,眸中忽地亮起一抹异样的神采:“可我记得,你曾很清楚地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宫饮泓诧然:“什么?”
萧熠的声音很轻,却又显得十分坚定:“要么轰轰烈烈地死,要么轰轰烈烈地活。”
宫饮泓仿佛又回到那艘晃晃悠悠的大船上,心中意气陡生,眸中亦燃起一抹耀眼的光辉:“不错!如今不用轰轰烈烈地去死,自然要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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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烈烈地活下去。”
“我们……去一趟昆吾山吧。”萧熠扬眉一笑,拾起木棍,将那个“火”字又加了回去。
我回来咯!还有三章!加油!?(? amp;gt;??)?
第60章
晨景纤,凉凝露草。斑驳的光影缓缓照彻深谷,照见枝叶层叠之下两道交叠的人影。
枝上白雀欣悦地啾鸣起来,宫饮泓闭着眼翻过身,伸长手臂揽紧了白衣之下修长瘦的腰身,唇角心满意足地一扬,躺平了仰头瞧他:“早啊,小白。”
萧熠倚在树干上犹自安睡,闻言眉目一动,缓缓睁开了眼,伸手碰了碰他的脸,低头靠近赖在他腿上不肯起来的人。自宫饮泓的角度看去,眉眼唇鼻,皆是金昭玉粹,靡不动人,似醒非醒的双眸日星隐耀,点墨沉烟,瞳仁中自己的影子越来越清晰。
宫饮泓舔舔唇,喜滋滋地闭上眼,却没等到近在咫尺的吻,反是耳边一热,传来一句带着戏谑和嫌弃的低语:“腿麻了,起来。”
“……”宫饮泓失笑地睁开眼,蓦然翻身而起,一手掰住他肩头,自食其力地要回了他的吻。
昨夜两人说定了去处,一时聊到兴起,东拉西扯地又说起江湖旧事来,不知什么时候便倚在一处睡着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小白那么滔滔不绝地说话,仿佛他终于挣开了神君的枷锁,忙不迭要肆意妄为一番。从这柔软薄唇中吐出的话锋利又辛辣,上至王侯将相,下至江湖草莽,无一不被他损得无地自容,偏偏当他问到自己的时候,小白顿了片刻,垂下眼眸,打发他般轻声道:“……你是骨红照雪,白羽朱砂。”
世上哪有这样古怪的梅花品种,分明是“骨红照水”,“白须朱砂”……宫饮泓眼珠转了转,渐渐咂摸出甜味来,舔着牙尖没点破他九曲十八弯的情话,心中却欢喜鼓噪,不讲道理地凑上去就亲。
他往日只觉萧熠做神君太久,说话行事约束规整,不得自由,谁知如今不做神君,别的事上倒是随意了许多,偏于情事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别扭,说句情话也含蓄地像是一句禅语谶诗,更别提在海崖上的三日,自己简直像是一个引诱圣僧的妖孽,若不主动纠缠,他便不动如山,被吃干抹净后,还要身残志坚地躺在那听他一本正经地念叨“纵欲伤身”……
宫饮泓腹诽中忽又想起他日后看破红尘出家为僧的预言,心中一紧,不由吻得更卖力了些,存心要灭天理,存人欲,将他枝上的雪也染成红色,再不能飞回九重天上做云。
萧熠于此事上总不是他对手,将心经从头念到尾,再掉过头来念一遍,也不舍得推开度到口中的桂花酢酒。他想梅花不应当这般炙热如火,照雪融心,也不当这般镌心刻骨,心上朱砂,触之生疼。可是十六年如此漫长,他偶尔也会做这样的梦,无相沙漠,折雪城里,虞河镇上,或许在某一个关节,曾藏着一个本该发生的吻,若它当真发生,他就不会被舍弃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但宫饮泓却又回来了,比他做过的所有梦都要荒谬可笑却又不容抗拒,仿佛命运将他逼至绝处,却又假做幡然悔悟痛改前非,将一切触之即碎的好梦都捧至他面前,等着看他空欢喜一场。所以他喜形于色,把持不定,放纵任情,却其实瞻前顾后,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恨不能将一百年一日而过,与其说担忧未来如何,不如说担忧这未来不过又是镜花水月,一场虚影。
直到白雀不解风情地化隼而起,在空中盘旋着厉鸣起来,萧熠才及时恢复神智,惩罚地咬了口大清早就不安分的人,平复呼吸,拉着他站起来,轻拂衣衫,又恢复了那副矜贵出尘的正经模样,自袖中摸出两个昨日摘的果子递给他:“别作怪,今日还要赶路。”
宫饮泓接过野果,遗憾地舔舔唇,迁怒地瞪了眼坏事的东皇隼,率先红衣翻飞地翻身而上,伸手将萧熠拉在身前,揽住他腰身,将头搁在他肩上,这才又志得意满地高呼:“驾!”
“……”
萧熠忍俊不禁的轻笑与宫饮泓的放声大笑中,东皇隼不太情愿地腾空而起,载着两人向白云之上而去。
千重青山倏忽而过,到黄昏之时,东皇隼恰飞至秦河之侧的一座城池上空,炊烟袅袅,正是万家生火做饭的时候。
宫饮泓腹中饥饿,驱着东皇隼向下落去,却忽听城外林中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刀剑铮鸣间惨呼声令人不忍卒听。
不知谁一声带着痛苦之意的长啸冲破九霄:“神君不灭,你们这些邪魔外道冒犯神君,定受天谴!”
宫饮泓面色乍变,忙让东皇隼飞速俯冲而下,定睛看时,却见林中刀剑刺目,数十个佩剑的官兵将十几个手无寸铁之人团团围住。那些人浑身浴血,分明已被逼至死地,却仍拼死护着一座神像,眸中燃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光芒,不依不挠地与那些咄咄逼人的官兵对峙。
“萧灵照早就跑了!他根本不是什么神君,不过一个卑鄙小人,我劝你们趁早悔悟,砸了这神像!”
“胡说八道!神君泽被天下,救世人于水火之中,你们不过是畏惧神君之威,竟颠倒黑白,污蔑神君之名!”
“哈,他若没跑,你倒叫他来救你们啊!我告诉你们,圣上已颁旨昭告天下,凡是执迷不悟,不知悔改之人,统统杀之祭天!”
“你!要杀便杀,无需废话!”
宫饮泓双眸一热,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忙握紧了萧熠发冷的手,抬眸看时,却见他闭了闭眼,陡然自空中翻身而下。
林中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听一阵金石炸裂之声,刀剑纷纷化作齑粉,狂风乍起,一股不可违逆的强力仿佛山崩海啸,陡然将官兵推得连连后退,纷纷摔倒在地,惊疑不定地看时,却见一个俊若神的白衣男子片尘不染地立在前方,漠然无波地垂眸看来,仿若俯视凡尘蝼蚁的一轮白月。
林中一时寂然无声,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惊骇失语。
只听他淡淡开口:“萧灵照在此,有何贵干?”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官兵们畏畏缩缩地站了起来,在一股凛然杀气之下动弹不得,战战兢兢地盯着他。
他容貌实在突出,比那石像之上所刻惊人百倍,往那一站便是天人之姿,加上额间银印暗光涌动,威压铺天盖地,所以不论是往日的江飞梓,还是此时的众人,一眼之下便深信不疑。
就连那些笃信萧灵照只是凡人的官兵,此时也忘得一干二净,以为天神下凡,吓得不敢动弹。
萧熠不悦地拧眉,冷冷道:“看什么?没事便滚吧。”
话音刚落,官兵们便如蒙大赦,纷纷汗




白雪红梅 分卷阅读97
如雨下地转身而逃,眨眼间消失在林中。
萧熠深吸口气,转过身去,那些人自是惊喜若狂,当即跪地不起,口中高呼:“神君大人!”“神君大人,您终于来了!”“神君大人,当初若非您灭了万法门,我父亲大仇难报,我一直期望能见您一面!”
萧熠静默地看着这些素未谋面却偏偏死心塌地的追随者,缓缓道:“多谢诸位抬爱,我……”他顿了顿,忽展眉断然道,“你们可知,还有多少人甘愿追随于我?”
“我知道!”一个男子忙颤声道,“各地信众不愿臣服朝廷者尚有百余人,朝廷无德,在各地打砸神君府邸,我们便私下密信联系,要将各地神像救出,在南面游仙渡相聚,出海去寻神君。”
“好,你再传密信于众人,让他们无需护送神像,亦无需与朝廷明斗,仍至游仙渡相候。”
众人欣喜若狂,纷纷叩首:“是!”
宫饮泓手心生汗,眼睁睁看着萧熠八风不动地立在原地,受了众人一拜,待他回到身边,不由担忧地问出口:“你……你怎么不告诉他们?”
萧熠轻抚着身下的鸟羽,眼望着远方轻声道:“放心,我受了这一拜,自然会货真价实地度他们一回。”
宫饮泓若有所思,在风声呼啸间喃喃:“……这就是你要回昆吾山的缘由?”
三日之后,两人终于到了昆吾山。
日头正高,东皇隼在空中盘旋了将近一个时辰,总算在一片荒芜乱石之中找出了当日被萧熠毁得一干二净的昆华洞所在。
宫饮泓落在几乎被夷为平地,面目全非的昆吾山上,只觉触目惊心,几乎能想象当日小白是何等的恨海难填,以致崩山碎石,毁天灭地,将此地摧枯拉朽地弄成这般模样。
他想象着当时的情形,心中一阵刺痛,默不作声地伸手一拽,却觉萧熠手掌冰冷异常,指尖微微发颤,忙急转至煞气四溢的人身前,按着他肩头唤道:“小白!”
萧熠茫然对上他殷殷关切之色,浑身陡然一凛,方觉踏足此地,他背心已无声无息地生出冷汗来,心血一阵阵上冲,仿佛又回到了暗无天日的那日,天地间只有他的恨意在肆虐,但任凭他如何旷世无匹,移山填海,他想救的人,终究是救不回来了!
他回过神来,心中一阵狂跳,忙掩饰地别开眼,神色如常地垂眸道:“昆华洞就在下面。”
宫饮泓却不由他糊弄,存心要将那段悲惨记忆抹去,眼眸一转,忽握住他的手,蓦地跪了下去,在他惊愕的目光中扬眉笑道:“这可是你我初次洞房所在,不如我们在此拜天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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