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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红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殊予瑾之
苏檀点点头,见那两个仆从从房中退了出来,便吩咐道:“去烧些水来,拿身干净衣服。”又冲宫饮泓道,“回房歇着吧,晚上我叫你。”
回到房间,宫饮泓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穿着中衣四仰八叉地躺在锦褥华之上,任由白雀在自己身上跳来跳去,彻底放松之后,连日来的疲惫感霎时蔓延至四肢百骸,连手指都懒得动上一动,转眸看着盘坐在塌上的魂魄,低声喃喃:“没想到魏玄枢竟然抓住了太子。”
萧熠眸也不抬:“一个草包太子,很难抓么?”
宫饮泓深感赞同:“那倒是,一个草包太子,定然不比一个天上地下举世无双的神君难抓。”
“……”
宫饮泓懒洋洋地闭上眼,心满意足地下结论:“所以,最厉害的还是我。”
萧熠冷冷看他一眼,身形霎时消失。
宫饮泓晃了晃绛灵珠,眼前闪过城主和魏玄枢的脸,缓缓勾起一抹战意燃烧的笑:“歇一会儿吧,晚上带你去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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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不去。 ̄へ ̄
小红:有好吃的!(???)
小白:不去,打包。 ̄へ ̄
小红:好吧,那我找苏大哥去了。(??*)
小白:站、住。
第17章夜宴惊魂
“风陵峪于此地立城已三百余年之久,这一代城主温峤原是门主的师弟,按礼你该尊称他为师叔。”苏檀领着宫饮泓自杏黄廊墙外走过,脚步略慢,声音低沉,“门主继位后,他便入了此地,至今已四十余年。此人城府颇深,你要小心。”
也就是说,城中内外早已换上了城主心腹,他野心不小,宫饮泓或魏玄枢指望他老实交出禁地之秘,是痴心妄想。
……那又有何可小心的,杀了便是。
萧熠居高临下地睨着前方意图不明故弄玄虚的男子,深觉他比较值得小心。
“放心。”宫饮泓笑了笑,顺手按下一枝自墙外斜伸出的三角梅,若有所思地斜眸看向不远处方正的庭院。
余晖之中,一簇簇紫红的三角梅在沙土筑就的院墙上开得旺盛,院中一个满月状的清池漾着碎金,别有风情。
城主温峤换了身华贵的锦缎黑袍,坐在清池前的正席之上,正对着前方噼啪作响的篝火,两侧席上已七七八八地坐满了人,大多都是白日里挽弓相对的勇士,见他走近,纷纷放下了手中的酒碗,抬头警惕地看来,一时间气氛乍冷。
宫饮泓的目光却掠过这些敌视的目光,落在最前方的人身上。
魏玄枢也换了身干净衣裳,一身贵气地坐在首席,与他对视一眼,遥遥举杯,甚是自许地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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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饮泓扯了扯嘴角,送他一抹假笑。
萧熠却拢眉看着他身侧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赵元璧,笼在袖中的手暗暗捏紧。
不对,这个太子哪里不对……
待二人入席,温峤四下里看了一眼,淡淡笑道:“今夜贵客驾临,风陵峪蓬荜生辉,二位不要拘束,自便吧。”
一句话,便将两人都划成了外客。
宫饮泓又看向魏玄枢,两人都有些似笑非笑的。
连萧熠都忍不住好笑地瞅了眼温峤,鹬蚌还没相争,渔翁已经按捺不住了。
温峤说了这句就不再废话,拍拍手招来几个舞姬,扭着水蛇般的腰反弹琵琶,给喝酒吃肉的人助兴,席间一时觥筹交错,人声鼎沸,丝毫没有谈正事的机会。
宫饮泓不着急,往嘴里塞了颗葡萄,饶有兴致地看那几个美貌舞姬金蛇乱舞。
论舞艺,她们是比不上天香楼的美人们,论美貌,光肌肤就逊了一筹,不过这些风沙里长出来的花明艳夺目得多,动作也带着股寻常难见的野性。
宫饮泓忍不住转眸去看萧熠,神君哪里见过这种妖女,火光映在雪白的脸上,耳根都有些微红,微蹙着眉,目光游移,神色介于嫌弃与好奇之间,偶见了什么香艳的动作,便飞快地垂下眼,仿佛给他个木鱼就要开始念经。
宫饮泓噗嗤直乐,觉得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比歌舞还有趣,端着盘葡萄略侧了身,津津有味地看他力持镇定地暗暗发窘,心里数着数,暗想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苏檀暗暗扫过全场,只见满场目不转睛欢欣愉悦的神色中,唯独宫饮泓微抬着头,对着半空笑眯眯地走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苏檀不由有些诧异。他自小喜欢美人,对着美人说话都要轻三分,也没少去天香楼,怎么此时如此色不异空?
场上的舞姬们跳到了热闹之处,飞旋着如飞花朝席上飘去,宫饮泓刚数到二十,萧熠蓦地转过头来,陡然沉下了脸。
宫饮泓塞葡萄的动作一顿,翘着凳子差点翻过去,转眸看时,一个美人已经玉体横陈地躺在了他的桌子上,拎着酒壶往樱桃小口中倒酒,齿间含着颗葡萄,媚眼如丝地盯着他。
宫饮泓失笑,舔了舔虎牙,也不客气,伸手就往那裸露的柳腰上摸去,摩挲了下裙上的铜饰,接着往下滑去。
不!堪!入!目!
众人的起哄声中,萧熠一口气从喉头塞到胸口,简直要气活,刚要开口制止此等当众淫乱之事,就见宫饮泓轻笑一声,竟自她身上摸出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指尖拨弄着对着面色乍变的美人歪头笑道:“不用了,我喜欢吃瓜。”
说着刀光一动,将她身侧的一半西瓜切成了小块。
就在此时,对面咔擦一声,魏玄枢已捏断了他桌上的舞姬脖颈,撒开手,淡淡一笑:“抱歉,手重了些,他日必赔给城主。”
“……无须在意。”温峤捏着酒杯笑了笑,示意左右将尸身走,眸色又幽暗了几分。他原也没想过能如此简单地解决掉二人,不过是试探一番,最好能插两个人在他们身边,没想到这两个不近美色,一个比一个干脆。
羊肉烤好了,几个仆从挨个分切,魏玄枢身边的傻太子便有些坐不住,眼睛跟着那些人不住地转,被他死死按着手才没当场闹起来要。
魏玄枢怕他露馅,转移注意地高声道:“宫饮泓,没想到你还会驯鸟。”语带嘲讽,十分挑衅。
赵元璧果然想起来自己的目的,两眼发亮地看向对面的人肩头那只白雀。
宫饮泓正拿着块羊腿啃得香,闻言抹了抹嘴,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了一回,意味深长道:“这有何难?驯鸟如同驯人,一个棒槌一把甜枣,先将它的性命死死握在掌心,再稍给些甜头,时日长了,自然认命,再久些,不怕它不掏心掏肺地对你。”
他是见赵元璧对魏玄枢驯服得很,有意挑拨,没想到傻太子听得云里雾里,一脸懵懂,倒是浮在半空的魂魄仿佛兜头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寒由心生,指尖都微微发颤,面色惨白地怔住了。
“是么?我只知‘周公吐脯,天下归心’,倒不知还有这些卑鄙手段。”
“魏师弟过谦了,你若不知,天下无耻之徒岂不是没了祖师爷爷?”
宫饮泓还不知胡说八道已把自己坑了进去,和魏玄枢你一言我一语地互怼起来。
“父亲。”就在此时,忽地一声清唤,池后转出一个身形娇小的白衣少女,臂上一只金钏,韶颜稚齿,看着不过十五六岁,一双眼睛黑如点漆,却有些目光涣散,神色也颇为漠然,行到温峤身侧。
温峤错愕地看着他足不出户的掌珠,面上的棱角陡然软了下去:“你怎么出来了?”
“我刚才……”那少女一边说话,一边目光幽幽地在场上逡巡,“好像看到一个魂魄。”
耳边一道惊雷,宫饮泓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目光飞速一扫,砰砰直跳的心才落了地不知何时,小白已经跑了。
一直未出声的苏檀转眸看她:“魂魄?”
“小女青瞳承天眷顾,生得一双通灵之眼,是修灵的好苗子。”温峤难掩得意地搂着自己的女儿,“你瞧见的魂魄在哪?是什么模样?给苏使说说看。”
温青瞳便点点头,向席上走来,直直走向宫饮泓。
宫饮泓怎么也没想到世上还有能看见魂魄的人,心头暗跳,手心都渗出汗来,深怕她注意到自己脖子上的绛灵珠,笑眯眯地拿了块西瓜转移注意:“小妹妹,吃吗?”
温青瞳恍若未闻,巴掌大的瓜子脸上毫无表情,只一双黑瞳人地盯着他,寒意森森,一股凛然不可侵犯之气,一点也不像温峤的女儿,更像是萧熠的私生女。
不料她走到他身前三步,满场屏息以待,身侧的苏檀却忽的开口道:“城主,说到魂魄,萧熠已死,照门主所言,宫饮泓便是下任门主,他既已来到风陵峪,您何时带他往禁地一观?”
谁也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而随意地陡然提出这件大事,全场霎时一凛,纷纷转眸看向温峤。
温峤愣了一瞬,目光在宫饮泓和魏玄枢面上一扫,笑道:“苏使,白日里我已说过,这两位一个杀了萧熠,一个带来太子,可说旗鼓相当,我亦不知该认谁为下任门主,又岂能贸然将人带入禁地?”
苏檀剑眉一拧,还要说话,魏玄枢却已站了起来,一撂衣袂,纵身而出:“这有何难?你我一决胜负便是。”
不要脸。
宫饮泓嗤笑一声,温峤是故意推诿,他却是顺水推舟默认了两人平起平坐之位,若照赌约所言,他哪有资格跟自己一较高下?
……不过,能揍他一顿也不错。
宫饮泓双眸欲燃地看着台上面目可憎之人,新仇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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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齐涌上心头,陡然间自席上一蹿而起,足尖在桌角一点,手心匕首一旋,寒光暴涨,掠起一道惊风,自半空中劈头向他砍去。
魏玄枢冷笑一声,原地不动地捻了个诀,衣衫无风自动,浑身霎时被一团水光笼罩,利刃砍在水壁之上,千钧之力都仿佛被柔波化去,一刹凝滞。
这招是天水剑诀中的保命绝招,一旦使出来,除非他灵力耗尽,否则极难打破。
宫饮泓刀落地,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缩头乌龟,有本事你别出来!”
万法门中弟子有修身与修灵之分,宫饮泓自幼灵力稀薄,以修身为主,他的乾坤诛邪斩看似刚猛,却也不过用了三分灵力,而自己却是个修灵者,天生要高上三分,若非他一贯投机取巧,根本比不过自己!
万法门又岂能交给一个武夫?!
想到此处,魏玄枢眸中狠意一闪而过,猛地欺身而上,左手捻诀,包裹着身体的水光旋转着化作一道道飞剑,迅若流星霹雳朝宫饮泓杀去,与此同时,右手上却暗扣住袖中一根银丝。
宫饮泓身形幻如鬼魅,在万剑之中来回穿梭,堪堪避过剑光,眨眼间竟已逼至他身前,龇牙一笑,猛地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继而快刀如电地直欲抵上他脖颈,却见近在咫尺的人舔着嘴角的血冷冷一笑,陡然间万千利刺自他身上炸开!
宫饮泓神色一惊,当下就欲向后跃开,就在这一刹之间,魏玄枢竟猛地伸手死死拽住了他脖上的绛灵珠!
混账!
宫饮泓顿时由惊转怒,不管不顾猛地横刀砍向他的手臂,拼得被暗器重伤也要砍下这只找死的手。
电光火石之间,魏玄枢却觉掌心仿佛握在一团滚烫的烈火之上,剧痛穿心,面色煞白地陡然撒开了手,抓着血肉模糊的手滚到在地,捶地痛呼。
宫饮泓跟着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避过了无数飞射而来的利刺,以刀撑地立起身子,握住脖子上的绛灵珠,忍不住抿唇一笑。
就在此时,身后忽地传来风声,宫饮泓侧身避过,抬手一抓,满手油腻,竟是一只啃了几口的羊腿,诧然回眸看去,席上的太子正要哭不哭、怒意沸腾地瞪着自己,憋得满脸通红:“你!你!坏人!”说完就被魏玄枢狠狠剜了一眼,顿时眼眶一红,委屈巴巴地抽泣起来。
“……”刹那间在场所有人都看出来他神智有损,不似常人。
宫饮泓哈地一笑,眸光微动地看向魏玄枢,当即断然道:“你弄个傻子来假冒太子?”
魏玄枢心中一沉,面色惨白,狠狠地瞪着他不说话他早知道若这傻子露陷,宫饮泓就会睁眼说瞎话,绝不承认太子身份,只好叫傻子装木头人,没想到这白痴如此不中用……偏偏傻子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信物,也说不出任何皇城秘辛,不论他如何辩白,也无法证明这当真是当朝太子。
“不论如何,你都已经输了。”宫饮泓扬眉说罢,转身看向温峤,“城主,如今谁才是下任门主,你还有什么疑虑么?”
温峤神色难看地扫过大哭的傻子和负伤的魏玄枢,淡然凝视自己的苏檀,最后落在宫饮泓身上,顿了片刻方指着魏玄枢怒喝道:“……来人,将这两个混入禁城的不轨之徒关进地牢!”
待哭闹不已的赵元璧和含怒不语的魏玄枢一道被人绑走,他才对坐回席上的宫饮泓道:“今日天色已晚,尊者请先回房歇息,禁地之事,明日再议吧。”
苏檀面色一沉,正欲开口,宫饮泓却已放下了高跷在桌上的腿,撂下酒杯轻笑道:“好,明日便明日。麻烦城主给我半块烤羊,多撒些辣粉和香料,要细细地撒匀,并一壶温酒,几碟可口小菜,送进我房中。”说着便毫不留恋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苏檀的肩,“苏大哥,明日见。”
“……”被当做店小二的温峤愠怒地瞪着他走远,咬牙冷声道,“还不照做。”
满场不知所措的静默之中,谁也没注意到那个静静立在一边的少女眸光幽深,若有所思地喃喃:“珠子……是珠子。”
小红向您发出【会心一击】,血条-100,好感度-999。
小白:……
小红:等等!听我解释!Σ(っ°Д°;)っ
第18章不死神咒
房中烛火摇曳,照着桌上一大盘热腾腾的烤羊肉,并一碟沙糖拌蜜,一碟酱瓜,一小碟花生米,一壶温在尊中的酒。
宫饮泓坐在桌边,抬手按住了迫不及待向羊肉冲去的白雀,往它嘴里扔了颗花生米,轻声唤道:“小白,快出来!羊肉冷了就不好吃了。”
昏黄的光线下,屋中陡然冷了几分,萧熠的魂魄浮现在空中,冷冷垂眸看着他的动作,一个棒槌一把甜枣的警语还在耳侧,就连这副献宝的神色都变得居心叵测起来。
东皇隼再如何也不过是只鸟,自己难道也这般好骗,被掳走也就罢了,还要心甘情愿地跟着么?
想到此处,他便觉心头涌上一股羞耻感,指尖都掐进掌中,他堂堂神君,给点甜头就跟着跑,说出去何等可笑。
“怎么了?你不喜欢羊肉么?”
宫饮泓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不解地看着又变回雪冰魄的人,心中暗暗嘀咕,怎么又冻上了?有这么冷么?
半晌,萧熠淡淡开口:“你我也算是盟友,如今我助你进了风陵峪,斗败了魏玄枢,你难道就打算用这个来回报我?”
“……”宫饮泓怔了怔,回了手,目光也渐渐地变了,“那你想要什么?”
萧熠拂袖缓缓道:“若要我接着与你合作,除非你先拿出诚意来。”
宫饮泓指尖按在额角,头疼地看着他,实在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又变回了数日前那副带着敌意的模样,心中却忽有个声音冷笑着反问:这样难道不好?难道不是你自私自利,贪心不足,得寸进尺?小白看似冷漠,其实心性纯善,若他真当你做朋友,到那时……
宫饮泓蓦地遏住思绪,背心已渗出冷汗来,低头抚着白雀,笑道:“什么诚意?你说,只要我做得到,定教神君满意。”
他轻易认下,萧熠却又不觉欣悦,闷声道:“至少我要知道,风陵峪为何会是你万法门的禁地?万法门把禁地藏在这片有进无出的荒漠里,有何图谋?”
“这我怎么知道?”宫饮泓嗤地一笑,扔了颗花生在自己嘴中,“没准是当年的门主在此地埋了什么宝藏,要么便是秘笈,还能有什么?你啊,还是江湖经验太少。”
“你的谢师兄难道也没告诉过你?”
“没有。”宫饮泓无辜地摊开手,“师兄的确来过此地,可他当时乃是下任门主,入禁地




白雪红梅 分卷阅读29
天经地义,却没理由把禁地之秘告诉我。”说着他轻叹了口气,“何况师兄死得蹊跷,我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着……”见萧熠仍是一脸怀疑神色,他深吸了口气,忽地一笑,决然道,“好,既然你真这么想知道,我便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说吧,怎么关门?”
萧熠看了眼紧闭的门窗,说了个避世诀,教他撑开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房间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宫饮泓看了眼彻底化为一团漆黑的四周与变得分外明亮的房间,方才小心地自怀中掏出了一本黄布包裹的书册,郑重地放在桌上:“这便是师兄进昆华洞之前,给我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
萧熠有些好奇地看过去,只见那本泛黄的书册上赫然写着三个字:“韶烟集”。
宫饮泓的神情分外认真:“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书中的三个故事。”
“……”
韶烟集,不就是本风流野史?!因著者乃是朝夕城齐家一名叫韶烟的女子,他也有所耳闻。只不过这已是数百年前的人事,此书也早该绝迹江湖了,也不知他师兄从何得来。
萧熠不由愠怒地横了他一眼:“我对痴男怨女之事毫无兴趣,宫饮泓……你莫以为胡说八道就能糊弄过去。”
“你会有兴趣的,这可是本旷世奇书,”宫饮泓翻开书册,冲他扬眉一笑,“第一个故事,叫做‘不死神咒’。”
萧熠浑身一震,双眸凌厉如电地向他扫去。
“没错,就是你们萧家上一位神君萧筠所创的不死神咒。”宫饮泓点点头,笑道,“不过据这书上记载,萧筠之所以创出这个咒法,是和一个女子有关,她叫做棠绰灵,是棠氏一族的族人。”
“胡扯。”萧熠忍不住出声反驳,“天下谁人不知,不死神咒是在临夏之战中为复活守城的兵士所创,岂会是为了一名女子?”
“你先听我讲完,”宫饮泓屈指敲敲桌子,接着道,“书上说,彼时萧筠已死,世间尚无万法门,我们的创教之主云辉夜受友人之托,带她去到了海上的折雪城,发现了一个冰封在雪中的女子,额心有海棠状纹路。而云辉夜的那位友人,额心恰好有同样的纹路。她一接近,那冰雪之上的符文便亮了起来,云辉夜将灵力注入符文之中,冰雪中的女子竟就活了过来。她自称棠绰灵,说是萧筠将她封印在此,等待她的族人归来。”
“原来棠氏一族曾得天独厚,他们以海棠为印,灵巫血脉代代相传,一旦天眼开,不仅通古知今,甚至能窥天命,却不知为何忽遭天罚,每代继承了血脉的灵巫到了十六岁开天眼的年纪,就会双目流血,无端眼盲,因而他们逐渐失势,为外界排斥,不得不遁世而居。而棠绰灵作为第十八代灵巫传人,不甘心家族就此衰落,为了扭转族人眼盲的命运,与萧筠共创了‘不死神咒’,将自己作为最后一代灵巫封印在折雪城中。其他棠氏族人则离开了折雪城,再也没有人继承灵巫血脉,也就再没有人眼盲。”
听到此处,萧熠眸光微动,不由对这个故事中的女子心生敬意。
他原以为会听到一个风花雪月的故事,没想到竟是个为了家族以一人之躯抵挡厄运的孤胆英雄。可惜她的事迹竟无人知晓,一生埋没在一本早已失传的野史之中。
纵然如此,她一命换一族,也算是善始善终了。
谁知宫饮泓却接着讲了下去:“然而奇怪的是,当棠绰灵被唤醒之时,那名后人的身上灵巫血脉已然觉醒,但当她开启天眼时,却没有眼盲,而是顺利完成了传承,反而棠绰灵原本就已失明的眼睛再次流血,没多久便死了。”
……这就自相矛盾,狗屁不通了。
萧熠紧拢的眉舒展开来,不悦道:“不可能。”
既是不死神咒,棠绰灵为何会死?她既然没死,灵巫血脉又如何会传下去?她若是死了,天罚又为何不降临在下一代灵巫身上?
“或许可能呢,”宫饮泓抿了口酒,乌黑的眼珠一转,“或许不死神咒有什么蹊跷之处,瞒过了天道,将血脉传了下去,却让上一代灵巫替这一代受了天罚。”
不、可、能!
萧筠怎么可能那么厉害,随便创个术法就能瞒过天道,若真能瞒过天道,他又怎么会因逆转天命,害整个朝夕城受罚,数百年再没出过一个神君?!
萧熠摁住了脑海中跳脚的小人,不为所动地道:“那又如何?你讲这个故事,莫非是想告诉我,折雪城中有不死神咒?”
“……”宫饮泓无语地盯了他半晌,痛心疾首道,“小白啊,你悟性太低了。”
萧熠眸光如刀地扫了他一眼:“陈年往事不论真假都毫无意义,我只想知晓眼下这风陵峪中有什么?”
有什么值得我留下的东西?
“你方才没听见么?城主说了,明日便带我去看,那时不就知道了……”说着宫饮泓又眯起眼眸,若有所思地一笑,“不过我猜他八成不会这么轻易就范,明日又不知有什么诡计推脱,怕还要靠你助我相寻。”
说了这么多,原来全是废话,毫无半分诚意,只不过想让我甘心为你所驱使,利用我对付旁人?!难道我也是你的雀鹰么?
萧熠闭了闭眼,一时怒火中烧,十指一分,指下便出现了七根若隐若现的琴弦。
“若说眼下风陵峪中有什么,”宫饮泓却忽地冲他眨眼一笑,“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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