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颂第一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逢凉生
秋佩珏看着徐老六一身褴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看他带个小拖油瓶,勾起了她的兴趣:“哎呦多年不见这是填了个儿子?”
徐老六对易臻说:“哎,说来话长,臻儿,这是你秋阿姨。”
易臻说:“秋阿姨好。”
“乖,这小家伙长得真水灵。”秋佩珏把两人让了进去。
进了门秋佩珏拎着唱戏的男孩过来,让他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六师叔,但徐老六却连连摆手:“什么师叔不师叔的,早就不敢当了。”
秋佩珏说:“师傅养大的孩子就你、我和佩琦,他合该叫一声师叔。”
听到这里徐老六神色有些暗淡,秋佩珏停了一会儿,说:“哎呦你们赶巧了,我那两个徒弟正好出去走活儿,朝南那间小偏屋正好空着,就是小了点儿,不介意吧?”
徐老六乐呵呵的答应,这就是不用交房租的意思了。赶紧叫人把自己那点儿家当卸车搬进那个小偏房。
秋佩珏喊了那个吊嗓子的小徒弟邵小武过来帮忙,徐老六赶紧摆摆手,让俩小孩到那边玩去。
易臻觉得那两扇门是一个神奇的通道,门内的世界和门外仿佛是两个世界,连空气都不一样。
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院子,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有房子,跟刚才看到的又不一样,是一水儿的青砖黑瓦,瓦仿佛是布做的,看上去油光铮亮。
院里有一颗槐树,因为是冬天那树枝光秃秃的,但腰身特别粗。
易臻记得老师说过树有年轮,年轮越多树越粗,证明这棵树就越老,这应该是易臻见过的最老的树了。男孩就是在树下面边走边唱,时不时的余光飘到这边,但声音和步子却没有停顿。
脚下的青石板映衬在冬日的暖阳下幽幽泛着刺眼的光。
四合院中间有一个大缸,易臻往里面瞧,里面都是些杂物和泥巴,上面一层薄薄的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邵小武也学他趴在大缸旁边。
他比易臻大两岁,长得比易臻高半个头,一张大方脸显得特别憨厚,不过九岁,但跟易臻一比就显得有点膀大腰圆了。邵小武看见易臻挠挠头,笑的只见两排大白牙,看上去很是喜庆。
易臻忽然想到过去家里客厅上那幅年画,觉得邵小武就差抱着一条鱼了。
邵小武问他:“你也是来学戏的吗?”
易臻手指摆弄着那层薄雪:“什么是学戏?”
邵小武嘿嘿一乐:“就像我这样,我就是跟师傅学戏的,我学的是老生,我师父就是老生!”
“你师傅又是谁?”
“我师父就是秋佩珏秋师傅呀!”
易臻点点头,咽下“你师父好像男的”这样不礼貌的问题,只说了一句:“你师父穿的衣服很特别。”
邵小武嘿嘿一笑:“那是长衫,我师父有好几件呢,我师父说长衫最衬老生的仪表。”
“什么是老生?”易臻不理解。
“老生啊又叫须生,你也可以叫正生。就是在京剧里带好长的胡子的,你听过京剧吗?”
“以前在电视里好像看见过……带胡子?那是男的呀!你师父是男的吗?”
易臻不解,男的为什么要叫阿姨。
“你可千万别在她面前这么说,她会生气的!我师父唱的可好了。我学《甘露寺》里那一段原板学了好久也学不好,天天被师傅骂!哎我给你唱一段儿!”
说完邵小武站定身姿,一举手,唱:
“劝千岁杀字休出口,老臣与主说从头。
刘备本是靖王的后,汉帝玄孙一脉留。他有个二弟……哎呦!”
此时一个木棍儿敲了邵小武的头:“贫!”邵小武捂着脑袋一回头,秋佩珏又打他一下。
邵小武对易臻吐吐舌头,但也没躲开师傅的木板。
秋佩珏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易臻,禁不住摸了摸男孩的脸,又双手压了压易臻的肩膀,发觉易臻个头虽不大,但骨架匀称手长脚长,身条儿板正。
易臻被秋佩珏摸的有些不自在,但又不好躲开,就小心的避着,秋佩珏哈哈一笑:“还挺腼腆。”
易臻被她说的脸一红,抿着嘴唇不出声儿。
秋佩珏摸了摸易臻的头:“这里好玩吗?”
易臻想了一下说:“这里的房子方方正正的。”
秋佩珏一笑,说:“离这里不远有一处更大的地方,是许多这种方方正正的房子拼起来的,叫紫禁城,有空带你去瞧瞧。”
说完转身又打了邵小武一个木板:“去练毯子功,再让我看见你翻出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回到南面的小房间,徐老六已经把东西都搬了进来正在归置,想着那台从易臻家里带出来的液晶电视摆在哪里。
易臻坐在床边儿问徐老六:“他们说的唱戏,是唱京剧吗?你也是唱京剧的吗?”
徐老六正在鼓弄液晶电视,没抬头回了一句:“嗯,怎么了?”
“你怎么跟那个秋阿姨唱的不一样儿?”
“她唱的是老生,我……唱的是四不像,能一样么。”
“那你之前拉的曲子也是京剧吗?”
徐老六拿抹布擦了擦电视上面的灰:“那叫小曲儿,不算京剧,顶多有点京味儿,再说二胡我可拉不好,胡编烂唱骗钱用的。”
易臻点点头,左右看看,问:“我的盒子呢?”
徐老六指墙角的柜子,易臻赶紧跑过去打开看,看到盒子安心了,徐老六说:“没给你弄丢啊,瞧把你吓的。”
“明儿你跟着小武,让他带你熟悉熟悉这里,我和你秋阿姨要去外地跑活儿,你自己在家乖乖的写寒假作业,记着要听话。”
“你要去多久。”易臻语调稍显快速。
看着易臻有些紧张的样子徐老六呵呵一笑:“过两天就回来了。”
当初小易臻从家里搬到自己那间自建房可是手不离那盒子的,如今同样是搬家,这孩子却能安心把宝贝交给自己,最起码证明这孩子真拿自己当亲人了。这种平常内敛的孩子但凡有点儿依赖的意思都让徐老六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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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惊。
到底是六七岁的孩子,能稳重到哪儿去。
第二天早上易臻被一群练嗓儿声吵醒,睁开眼睛,目光所及的是屋顶房梁,这种房子的挑高比楼房高了好多,显得整间屋子特别大,窗户也特别大,阳光正巧照进他的床脚,把他的脚晒得暖暖的。
外头声音咿咿呀呀的声儿不一会儿停了,易臻松了一口气,这声音在他听来就是有人揪着嗓子发出怪声音,听着很难受,他从自己那张小折叠床坐起来往徐老六的床上看,人已经走了。
不一会儿,外头又唱了起来。
这回没再吊着嗓子发出怪的声音,而是几个人齐声高唱。
易臻又从床上倒下,完了,这下耳朵没得清静了。
但这次的声音非常整齐,届时易臻并不懂得什么石二黄四平调,也不懂得词曲典雅之意,只觉得这首歌很好听。
易臻下床穿上鞋子走到窗口,从窗内的玻璃望过去,几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站在四合院的中间儿,一男两女,全部目向南方,齐声唱着一首歌。
梨花开春带雨
梨花落春入泥
此生只为一人去
道他君王情也痴
情也痴
天生丽质难自弃
天生丽质难自弃
长恨一曲千古谜
长恨一曲千古思
只为你霓裳羽衣窈窕影
只为你衣织就红罗裙
只为你
只为你轻舞飞扬飘天际
我这里款款一曲诉深情
切莫道佳期如梦难觅寻
我分明见你飘飘欲仙展屏
切莫道云海迢迢星河远
我盼相逢
……
第4章人有三六九等
易臻洗漱好出了门,刚才唱戏的那几个哥哥姐姐们已经散去回屋内了,他没见到昨天看见的邵小武,刚才热闹无比的院子现在一个人影儿也见不着。
易臻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他又实在不好意思抓个人问哪里有吃的,走了半天后站在南墙根儿那里不知道怎么办。
忽然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一个石子儿滚落到了地上,易臻捂着脑袋往上瞧,对上了一个男孩儿的眼睛。
“新来的?”男孩儿声音清脆,童声未泯,一张脸白皙俊秀,偏偏有两道剑眉已出形状,看上去煞是灵动,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
易臻捡起刚才男孩丢的石头,用力往上一扔,直接扔到男孩儿的脑门上,男孩偏头躲了一下:
“哎呦,失了准头喽!”说完就就掉头消失在墙后头。
易臻看着空无一人的墙头皱眉,这时邵小武跑了过来:“哎呦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晚啊!”
易臻说:“不小心睡过头了。”
邵小武说:“以后可千万别再睡过头了,在这里早上八点开饭,八点二十就必须吃完早饭,晚一分钟都没有吃的了。”
说罢邵小武悄悄递给易臻一个包子,笑的露出两排牙齿:“还好我有准备,给你留了个包子,先垫垫肚子吧!中午再吃多点儿。”
易臻拿着包子低头说了声谢谢。
“刚我看好几个人在院子里唱戏,他们人呢?”
“那是我一个师哥和两个师姐,师哥叫陈青源,两个师姐一个叫白冰,一个叫李佳琪,都是师傅的徒弟,现在都在文武堂练功呢。”
“我能去看看吗?”
邵小武犹豫了一下,说:“成,不过我得带你偷偷过去看。”
易臻问:“为什么要偷偷的?”
邵小武带着易臻跑到文武堂的窗沿下面,说:“练功是禁止外人看的。”
练功这一词在孩子的眼中是非常神奇的,觉得只要练功就能飞檐走壁,所以易臻对这个“练功”充满了好奇。
他趴着窗户看进里面,里面确实有三个人,两个女孩子正在压腿,一个男孩子手里转着长木棍,那根木棍在他手里平平稳稳的成了一个圆,易臻觉得有点像孙悟空的金箍棒。
陈青源用余光看着窗户外头的两颗脑袋,大喝一声:“邵小武!你带什么人进来了?师傅说的话你忘了吗?给我滚进来!”
易臻被吓到了,但回过头看邵小武已经吓得有点儿哆嗦了。
邵小武带着易臻刚要进房,陈青源走出房门,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余光打量了一下易臻,也不理他,直接对邵小武说:“文武堂也是闲杂人等能进的吗?你是不是还想罚站?”
邵小武缩着脖子:“不,不想,师兄,他不是闲杂人等,他是六师叔的亲戚。”
此时两个女孩子也出门来看热闹,李佳琪小声对白冰说:“啊,就是昨天来的那个六师叔吗?他看起来不像是个角儿啊……”
白冰对她“嘘”了一声,两个女孩子没再说话。
“亲戚?”
陈青源转过头问易臻:“你们以前是干嘛的?”
易臻如实回答:“在地下通道拉二胡。”
陈青源扯动了一下嘴角:“什么六师叔,不过是混不下去跑来要饭的,师傅人好给了一口吃的,你还真当真了。”
邵小武偷看一眼大师兄,说:“可师傅……师傅让我照顾他。”
陈青源走到易臻面前,高出半个头的个子显得很有压迫感,说:“你拜了我师傅为师了吗?”
易臻听见他刚才说话的口气很不舒服,低着头不理他。
陈青源皱起眉头:“你是哑巴吗?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
易臻还是不说话,此时邵小武扯了扯易臻的羽绒服:“师兄对你说话你要回答。”
易臻偏过头,就是不回。
陈青源鼻子哼了一声:“一看就是小地方的下等人。”
回头对邵小武说:“你还真是什么人都去认识啊,以后瞪大你的狗眼行吗?你不要面子我还要的!赶紧进屋练功!师傅说了让我督促你的毯子功,她回来要查的。”
邵小武被陈青源骂的一激灵,跟在陈青源后头,偷偷转身看了一眼易臻,两个女孩也用可怜的眼神看一眼易臻,然后全部进了屋子。
文武堂的大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
易臻站在门口,刚才站在外面太久,单薄的羽绒服里已经没了一点儿热乎气儿,脚上那双棉鞋也被积雪浸湿了,他攥紧拳头,小小的手关节都是红红的,转身回到南屋。
拖鞋上床将被子裹在身上,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那现在还在牢里的妈妈。
那时班级里一个特蛮横的同学叫做李然,撕了自己的作业本儿,易臻气不过就也撕了他的,后来还跟他吵了起来,最后动了手。
尽管自己吃了亏被揍的乌眼青,但对方也被自己揍了两拳,当时平常特要好的同学谁也不敢帮忙,都在旁边夺得远远的。
老师请了双方家长到学校来调节。易臻清楚的记得当时老师对李然的妈妈极尽讨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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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二话没说就给人家道了歉,这事儿才算了了。
回到家里易臻问母亲为什么要道歉,自己又没有做错。
妈妈摸着易臻的头说:“妈妈知道你没做错,但臻儿,人家是本地人,有钱有势,我们是外地人,什么也没有,你吵架吵赢了又怎样?打架打赢了又怎样?最后吃亏的只有我们,臻儿,再遇到这种事情忍一忍吧。”
不知怎么着,易臻就是想起了这件事,想起妈妈那句“在遇到这种事情忍一忍吧。”
易臻拿出刚才邵小武给的那个包子,已经凉透了,他把包子放在暖气上暖着,就听见外头有一阵嘈杂声。
他趴着窗户看,是刚才自己用石头打了的那个男孩进了院子,后面还跟着一个男孩,年纪都差不多,一脸肥肉一看就是伙食很好。
胖子进了门就嚷嚷:“刚才拿石头扔人那小家伙呢?出来!”
易臻一惊,合着是来报仇的。
陈青源带着邵小武和两个师妹赶紧出了文武堂:“元沂?你来干嘛?”
元沂呵呵一笑:“找茬啊!”
“你一而再再而三来挑衅,到底想干嘛?”
胖子惊讶的问:“看不惯你们不成吗?天天鬼哭狼嚎的,爷看见就生气!你能把我怎么样?”
陈青源被憋得面有怒色,到底没再说什么。
元沂往后瞧了瞧:“哎,内人跑哪去了?拿石头砸我内个!叫他出来!”
陈青源回头问:“是谁?”
后头两女孩都摇头,陈青源看向邵小武,邵小武赶紧举手:“真不是我,我哪儿敢啊。”
易臻此时已经穿好鞋,推开门,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院子中间儿,看着元沂。
邵小武赶紧跑到易臻旁边儿:“哎,不会是你吧……”
陈青源死死瞪着易臻,最后拿出那根在易臻心里很像金箍棒的棒子打了易臻一下,嘴上说:“看你就像个会惹事的,果然没错!”
邵小武赶紧向前拦了一下:“你这是干嘛啊师兄,这事儿还没弄清楚呢!”
“还怎么弄清楚?人家都找上门了!”说完陈青源又要打易臻一下,易臻赶紧退后躲开了,陈青源见状更生气了:“你还敢给我躲?”
说完就一个棒子又打在易臻的胳膊上,易臻被打到地上,尽管隔着羽绒服易臻觉得自己的胳膊也是火辣辣的疼。
“大师兄你干什么?他看着就比咱们小,你能不欺负小孩儿吗?”白冰想上前扶起易臻,被李佳琪拦了一下。
李佳琪小声说:“我的好师姐啊,你管什么闲事啊你!”
元沂被这一幕惊到了,连胖子啧的龇了一下牙齿:“这下儿打的一定疼,我看着都疼。我说陈青源你够狠的啊。”
陈青源哼了一声儿:“都说了,隔着一面墙井水不犯河水,既然我们院儿里的人不守规矩,就该打。”
说完抡起棍子还要向易臻身上招呼,元沂一个箭步上前利索的夺了他的棍子,扔到了墙角,对上陈青源惊讶的眼神儿。
元沂说:“他砸了我,用得着你来替我讨公道吗?怎么着上次吃的炮仗灰还不够是吗?”
陈青源脸上憋红了,说:“师傅叮嘱我们不让我们惹事。”
元沂点头:“那你们就别惹事了。”
说完转身对胖子说:“胖子,把他带走。”
邵小武赶紧上前对元沂说:“我替他跟你道歉,他真不是故意的,昨儿个才来,不懂这里的规矩。”
元沂没空搭理他,带上易臻走出了院子。
白冰走到陈青源旁边儿:“这可怎么办,元沂不得往死里打那个……叫什么来着?”
“易臻,他叫易臻。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把易臻抢回来……”邵小武急的快哭了。
陈青源走到墙角拿起练功的棍子:“你管他呢,从哪儿冒出来的都不知道,还惹事儿。”
李佳琪嘟着嘴巴:“我们赶紧回文武堂练功吧,外头好冷呀!”说着就推着白冰往屋里走。白冰甩开她的手自己往屋里走去,李佳琪噘着嘴巴觉得自己吃力不讨好。
第5章无奈人与群分
胖子看了一眼易臻,对元沂说:“阿沂,我们把他带出来干嘛?”
元沂玩着手里的石子儿:“我哪知道,就看那个陈青源不顺眼,装逼犯一个,他想教训谁,我偏偏不让他得逞。”
胖子说:“那把他放回去?”
元沂瞪了胖子一眼:“你傻了吗?现在把他放回去我面子往哪里搁?”
元沂在手里扔着石头对易臻说:“你去哪都行,就是不能回去。”
“那你让他去哪儿啊?”胖子缩缩脖子:“这么大冷的天儿。”
“管他去哪儿。”
胖子皱皱眉:“随你,我要回去了,该吃中饭了,否则我妈又得站门口喊我,太丢人了。”
元沂摆摆手放胖子回家,然后转身也进了自家大门。
易臻站在胡同里捂着胳膊,他在秋佩珏的四合院大门口坐着,不知道何去何从。
他从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昨天兴高采烈的搬进了新家,屋子里有了暖气,今天却发现自己仍然无家可归。
后头的四合院显然并不欢迎自己,陈青源是秋佩珏名正言顺的大徒弟,而自己又是个什么呢?
天寒地冻的,这条胡同上行人并不多,零星几个匆匆从他面前走过,略微看一眼就走了,易臻好羡慕他们,这些人一定是有家的。
不知道坐了多久,旁边的大门开了,元沂站在门中间儿看着易臻,鼻孔对着他:“得了你回去吧。”
易臻摇头。
元沂说:“算了,让你回去就回去吧,冻死了我可没钱赔。”
易臻说:“他们在练功,我回去也是碍眼。”
元沂挠挠头,极其不情愿的走了过去,拽起易臻往自个家走,见易臻有些抗拒,一个拳头抬起来吓唬他:“你小子想挨揍是吗?”
易臻缩了一下脖子,胳膊又疼,就没有挣扎。
元沂家和秋佩珏的四合院中间只隔着一道墙。
进了门,迎面是一个非常致的影壁,壁上雕刻着两颗迎客松,上面写着“福寿安康,金玉满堂”八个字,大大的影壁将院内一切和门外隔离开来,让易臻有一探究竟的冲动。
越过影壁,里面豁然开朗,尽管都是四合院,但明显元沂这里更致些,内宅南墙正中间有一个很致的垂花门,门壁上雕刻的是竹子,图样干净典雅。
房子与房子之间有游廊连接,甚至还有一个葡萄架子,而秋佩珏的四合院不算是个正统的四合院,除了东南西北都有房子以外并没有这些景色。
元沂把他带到自己住的东房,易臻一进屋就感觉一阵暖气扑来,这个屋子好暖和。
元沂的屋内跟外头看到的古朴大不相同,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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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皮沙发、背投电视一应俱全,处处都与外面看到的格格不入。
元沂见易臻站在那里不动弹,懒在沙发上说:“你把羽绒服脱了吧,凉气儿都在上面,脱了就暖和了。”
易臻也不跟自己过不去,脱了外衣,这一脱碰到胳膊,易臻只能小心的慢慢的脱下来,搭在旁边的衣服架子上。
元沂看他那个样子,说:“哎,没残吧?”
易臻摇头,但表情呲牙咧嘴的一看就是伤到了。
元沂不耐烦的走到电视柜下面找药:“你这小子也是蠢,人家过来打你你不会躲么?跟个傻子一样搁那被打。”
找到了一罐药,示意让易臻坐到沙发上,撸起他的袖子一看,果然青紫一片。
易臻低头:“我没想过他会真动手打我。”
元沂哼了一声儿:“那你是还不认识陈青源那厮,那就是个吃软怕硬的东西,窝里横他行,真打架菜鸟一个,屁能耐没有告状倒是一流,上次我把他打了,他竟然跑我家来告状,什么玩意!”
“你为什么要打他?”易臻被药杀的生疼。
“我和他是一个学校的,学校里就装的跟个什么似的,告发胖子作弊。”
“作弊不应该告发吗?”
元沂一听狠狠按了易臻胳膊一下,易臻疼的弯了腰。
元沂拧上药瓶,说:“装什么?谁没做过弊?你们这些唱京剧的就喜欢装,看着就讨厌!”
易臻说:“我不是唱京剧的。”
“你不是唱京剧的跑那院儿里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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