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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颂第一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逢凉生
易臻垂下眼睑:“我也不知道,我跟着徐叔来的,徐叔好像是秋阿姨的师弟。”
“你怎么不跟着你爸妈?跟着叔吓跑什么?”
易臻一愣,半天沉默不语。
“你怎么了?”
“没人管我,只有徐叔愿意管我。”易臻小声说。
元沂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憋出一句:“哎你可别哭啊。”
易臻摇头:“不会,哭有啥用。”
易臻没再元沂家呆多久就离开回了秋宅,他在自己的小南屋里背靠着暖气站着,想从上面汲取点儿热乎劲儿。
暖气上那个早上放的包子还在上面,他拿起来用力咬了下去,包子外头摸着热乎,但里面的馅儿其实没怎么热,吃起来一股回生味儿,但肚子咕咕叫了一上午,不吃东西真的扛不住。
中午秋园开饭,几个孩子围在东屋的一个大桌子上。
白冰小声对邵小武说:“要不把南屋那个小家伙叫来吃饭吧!”
陈青源想起元沂那趾高气扬的样子,觉得今天受得气全部都是拜易臻所赐,瞪了一眼邵小武:“我看你敢去叫他?”
邵小武默默喝了一口粥,想着怎么着从陈青源眼皮底下偷点吃的给易臻。
白冰说:“大师兄,师傅都说了,这个房子是从元家租的,再怎么着也不能伤了和气,你就别跟那个元沂过不去了,好歹是一个学校的。”
陈青源一听到学校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和胖子是同一班的,考试的时候胖子就在自己旁边作弊,纸条都扔到自己桌子上了,为了不让老师误会自己作弊才告发那胖子,没想到胖子是元沂的人,这才结下了梁子。
陈青源哼了一声:“不就靠着爹有几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
白冰说:“那你欺负人家易臻干嘛,那个易臻看上去也就六七岁,比咱们得小了三四岁,你这传出去多丢人。”
李佳琪本来摆弄着她爸爸给她新买的苹果手机,听到这用手肘怼一下白冰:“小师姐,就你事儿多,那人是谁咱们都不认识,他又不是师傅的徒弟,跟个小要饭似的,师傅留他们已经积德了好吗,怎么着还供着他们啊?”
陈青源一听心里舒坦了,但想到师傅回来万一那小玩意告状可不行,刚要让邵小武去叫易臻吃饭,就看邵小武往怀里踹馒头,气的陈青源用筷子打邵小武的头:“还学会偷东西了?行,你想给他拿吃的是吧,我还就偏偏让他饿肚子!”
就在这时,易臻打开门帘走了进来,掌勺的老师傅一看易臻是个新面孔,知道他就是新来的那个小孩儿,给他盛了一碗米饭。
桌子上四个人,陈青源从他进来就看着,李佳琪起手机看热闹,白冰刚要站起来让易臻过来,就被李佳琪按在椅子上,还对着嘴做了个“嘘”的表情。
邵小武害怕陈青源不敢抬头。
桌子上的菜其实还剩很多,但易臻却很难迈开腿走到那个桌子旁,他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
气氛变得微妙和尴尬起来。
老师傅觉得这几个孩子真是闲的蛋疼,拿大长勺挖了一勺鱼香肉丝放进易臻的碗里,易臻说了声谢谢叔叔,就坐到靠墙的一个放杂物的小桌子上吃饭了。
陈青源站起身来:“你们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跟着我去练功,咱们可不是跑人家家里要饭的,小年夜戏曲晚会咱们还要跟着师傅演出呢!”
陈青源率先离开桌子往门外走,其余三人不敢耽搁,也跟着走了。
老师傅去那个桌子拾碗筷,见一盘子鱼肉没动几筷子,对着角落里的易臻说:“小家伙爱吃鱼吗?这还有你要不要?”
易臻抬头看着那盘红烧鱼,鱼肉上面洒了碧绿的葱花,看着很诱人。
易臻摇摇头:“不了,我,我不爱吃。”
低头继续吃饭,忽然满眼止不住的积了泪水。
傍晚的时候,邵小武敲南屋的门,易臻给他开门,邵小武从怀里掏出一个饭盒,笑呵呵的说:“看,我给你带好吃的了!这是我偷偷让掌勺师傅给的小灶儿,今天晚上你不用去饭堂吃饭了!”
易臻接过饭盒,饭盒被邵小武的羽绒服捂着,里面还微微烫着手,估计是刚打的饭。
“谢谢你小武。”
邵小武嘿嘿一笑:“你先吃着,我得回去了,晚上大师兄要看不见我又要骂我了,明早上你不用起来,我给你偷俩包子,我偷包子的手段可厉害了!”
易臻捧着饭盒看着邵小武离开,坐在破旧的单人沙发上吃饭,这沙发也是从易臻家里带来的,他只有在那张折叠床和这个旧沙发上坐着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有家的人。
第二天早上七点四十,易臻就起床了,把自己拾妥当后进了饭堂。
陈青源看见易臻进来皱眉,邵小武有点惊讶,偷包子的手缩了回去,李佳琪啧啧两声儿:“真是,不用练功还起那么早,真是怕饿肚子啊。”
白冰给她夹了一口咸菜:“吃东西吧,别说话了。”
易臻到老师傅那里领了两个包子和一碗豆浆,就到之前的那个杂物桌子上吃早点了。
接下来的两天,饭堂开饭的时候易臻都过来,只是不跟他们一桌,仿佛那个破旧的杂物桌子成了他的专属座位。





梨花颂第一部 分卷阅读8
四个人有时候聊的热火朝天,学校谁跟谁传纸条早恋,谁被老师罚站了两堂课丢尽了脸,寒假作业到底用不用交……十岁左右的孩子都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大桌子上的人总是欢声笑语。
但这些仿佛跟易臻全无关联,在饭堂仿佛成了一个规矩,就是谁都不跟易臻说一句话。
第6章南房只配看门
徐老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天以后,摸着易臻的头:“这两天过的怎么样?寒假作业写了没有?”
易臻点头,跟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跟秋阿姨那几个徒弟都认识了吗?”
“认识了。”
“跟哥哥姐姐们相处的融洽吗?”
“嗯,挺好的。”
易臻不知道何为相处融洽,但这两天井水不犯河水,除了邵小武偶尔会过来跟自己说几句话,自己跟其他那三个人全无交流,但也相安无事。
徐老六从包里拿出一盒点心:“去了趟河北,不知道要给你带点什么好吃的,都说这个糖酥挺好吃的就带了一盒,你吃吃看。”
易臻接过盒子,有些兴奋的从盒子里拿出一块糖酥放进嘴里。
这是他这几天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因为这盒糖酥是属于他的,他吃的时候不用担心什么。
徐老六没有过孩子,所以对易臻也说不出什么体己话,说:“明儿个我还得出去,你秋阿姨的那三个徒弟也跟着我们一起去老舍茶馆演出,到时候院子里就剩下你一个,你记得背英语,去饭堂吃饭。”
“都去吗?”易臻问。
“嗯,都去。”
说完徐老六拿起二胡就去上房跟秋佩珏练那出新排的戏《过堂府》,想着这两天挣了钱给易臻买件过年穿的新羽绒服,他身上那件羽绒服里子已经破了,脱下来里面的衣服一身毛。
易臻吃着那盒糖酥,不一会儿就听见上房锣鼓击打的声音,还夹杂着弦乐二胡和着一段唢呐声儿,然后就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是那个叫做白冰的女孩,声音清脆柔美,很是好听,不一
会儿就换成个男孩的声音,应该是那个陈青源。
易臻侧耳听了一会儿,然后就穿起羽绒服拿起两块糖酥往外走,走出四合院,声音也小了许多,易臻深吸一口气,今天没风,阳光暖暖的,易臻忽然觉得特别安静特别舒服,就拿出糖酥坐在台阶上又吃了起来。
“哎?是你啊?”迎面儿来了一个人,待他走近,易臻看清楚了是那天跟元沂一起来找茬的胖子。
胖子见小孩坐在台阶上本来就想逗逗他然后去找元沂,但看小孩不理他,就走近他:“哎呦这吃的是什么啊,给爷分一口呗?”
易臻想了一下,就分了一个糖酥给胖子,胖子接过来尝了一下,随即摔倒地上:“呸呸呸!怎么糊了吧唧的,太难吃了吧!”
易臻看他把糖酥扔到地上还踩了一脚,咻的站了起来,向胖子扑去。
胖子一愣向后一躲,但脸上也被易臻挠出了檩子,右脸火辣辣的疼,胖子生气了,大叫了一声直接要给易臻一拳,易臻险险的躲开了,胖子上前就揪着易臻的领子:“小爷是给你脸了是吗?”
胖子届时已经十二岁了,易臻才七岁,手劲儿还没人家一半大,差点没被拎着两脚离开地,易臻瞪着胖子,一张嘴就咬在胖子的胳膊上。
胖子天生抗冻本来就没穿多厚,易臻这一咬真是使了全劲,胖子赶紧放下他:“哎呦疼!疼疼疼!松开松开!元沂!”
元沂其实早就在旁边看着了,站在自家门口乐呵呵的看着俩人掐架。
“元沂!你家门口有条狗咬我你都不管?”
元沂跑了过来从后头抱着易臻:“哎哎行了行了,胖子知道错了,别打了,胖子皮糙肉厚,你打不过他的。”
胖子缩回手,上面芝麻小牙印儿有两处都渗出红了,大叫一声:“死元沂,我特么都破了相了,你还哄他?你到底哪边儿的?”
“人家还是个孩子呢。”元沂回。
胖子瞪大眼睛,这前两天是谁跑人家家里去欺负孩子的?今天倒成了好人了。
元沂一边安抚易臻,一边跟胖子说:“得了,你比人家大好几岁呢,管人家要吃的,人家给了,你不吃就得了还扔了,怎么没打死你呢?”
胖子看着地上的糖酥碎渣,一张胖脸委屈成球儿:“我草,真难吃啊关键。”
易臻看着地上的残渣:“一共就剩了两块。”
胖子听了一愣,人家一共就两块点心,给了自己一块。
元沂看好戏似的看着胖子,胖子说:“得得得,胖哥赔你一堆成不?你元沂哥家好点心多得是,走,这就赔你。”
易臻往后退了两步:“不去。”
胖子硬生生的拉了回来就往元沂家走:“哎呦别跟你胖哥客气,胖哥错了成不?咱去元沂家吃点心去啊……”
看着俩人进门,元沂心里想胖子比自己还大一岁,比易臻高出一个头,这小孩都敢扑上去,可见还是有点儿血性的。
元沂打小儿就不喜欢隔壁秋园里里的孩子,从小见到的哥哥姐姐到现在剩下那几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他都讨厌,但这小孩好像没那么讨厌。
这小孩看上去瘦瘦小小,长得也是他最不喜欢的一脸较弱女气,但这小孩儿打起架来还挺不要命的,本来以为是只小绵羊,原来是头小狼崽儿。
胖子拉着易臻直奔元家北房,这地方是元沂爷爷的住处,好吃的一大把,有时候馋了就偷跑这来混吃混喝。元沂爷爷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胖子熟门熟路的拿出一块儿绿豆糕给易臻:“给你吃这个。”
易臻左右看看:“这是偷东西吧?”
胖子啧了一声:“怎么说话呢,怎么能叫偷呢,爷爷可宠我了,我跟你说这绿豆糕可跟街上卖的不一样,这是元沂家的厨子做的,他家那厨子,往上数三辈是在京城开过大酒楼的,后来潦倒了才来做厨子,跟你说超好吃。”
就在胖子和易臻推搡的时候,后头一个老人的声音响了:“小胖墩儿,对我们家的事儿门儿清嘿。”
胖子一回头,舔着脸笑的跟个大馒头似的:“爷爷……”
“边儿去,谁是你爷爷?”
易臻看着走来的老人觉得眼熟,想起了这就是那天下车的时候提着鸟笼逗自己的那个爷爷。
元望春白了胖子一眼,元望春今年67岁高龄,走起路来一点儿也不晃悠,吐字清晰神抖擞,拄着拐棍走了过来坐到椅子上,看了一眼胖子:“哎呦,这脸上怎么被猫挠了?”
胖子嘿嘿一笑:“不疼。”
元望春看见有个生脸孔,打量了一下,说:“这谁家小孩儿。”
胖子也回头瞧:“他是易臻,隔壁秋园儿的。




梨花颂第一部 分卷阅读9

元望春扯了一下满脸褶子的嘴角:“怎么,也是佩珏的徒弟吗?”
“不是,我是跟着徐叔叔过来的。”易臻站直了回话。
“徐叔叔?怕不是老六吧?”元望春上下打量了一下易臻:“没听说老六成家了,怎么孩子都这么大了?”
元沂走了进来:“爷爷!”
元望春白了元沂一眼:“还有脸进来,天天打架没个正型儿,也不好好学习,还没上初中呢就年级后面吊着,也不知道能有什么出息。”
元沂嘿嘿一笑:“没出息就不是您孙子啦?”
元望春看着元沂糟心,摆摆手让孩子们自己玩去,回头又瞧了一眼易臻,觉得这孩子长得柔气,但举止倒挺端正,又看看元沂,长得倒是神,但坐没坐相,恨不得找个地儿就瘫在那里,摇摇头,走了。
元沂带着胖子和易臻到自己屋里,元沂照例找了点儿药膏给胖子的脸糊上。
胖子躲一下:“我草这什么玩意?杀死我了!”
元沂边糊边说:“云南白药啊。”
“对症吗?”
“差不多吧。”元沂也不知道这玩意治啥的,但跟人打架小伤不断,用它也用习惯了。
胖子斜了元沂一眼,拿着药瓶让易臻帮他擦胳膊上的压印儿:“小臻臻,我觉得还是你靠谱。”
“我草,小臻臻,胖子你真能叫的出口。”
易臻被胖子逗笑了,拿着药瓶给胖子擦药,元沂看他那股子认真劲儿,刚要揶揄他的话也没说出口了,拿起茶几上的海贼王手办玩了起来。
易臻看着他手里的路飞,眼神中透着羡慕的目光,在家的时候他最爱的动漫就是《海贼王》,最喜欢的就是路飞和他的哥哥艾斯。
“哎小臻臻,明儿我和元沂打篮球,就过了街就有个篮球场,你跟我们一起玩呗?”胖子看易臻还挺顺眼,平常自己和元沂打篮球的时候东西放旁边总有人过来乱拿,不是今天丢了这个就是明天丢了那个,有了这个小玩意帮忙看着应该不错。
易臻摇头:“不行,明天秋园所有人都出去,我要看家。”
元沂玩手办的手停了一下:“他们都出去为什么你要看家?”
“他们是去唱戏的,我又不会。”
“他们在哪唱戏啊?”胖子问。
“徐叔说好像是叫什么老舍茶馆。”
胖子眼睛锃亮:“前门西大街的老舍茶馆?我太熟了,我一哥们在那里打工呢,哎元沂,要不咱们去凑个热闹?”胖子摩拳擦掌。
元沂嘿嘿一笑:“好主意好主意。”
易臻不知道他们在盘算什么,给胖子上完药就回去了。
回到秋园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拾东西准备出去了,陈青源提着戏服箱子朝易臻看了一眼,冷笑一下直接走了。
后头李佳琪啧啧两声,小声对易臻说:“你知道吗,你们那个南房啊,在过去那是给下人住的,师傅让你们住那里都是抬举,下人就是看门狗,来客人了记得旺旺!”被白冰推搡着出去了。
徐老六因为提的东西多所以在后头走,听见了这句话顿了一下。
他转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易臻,蹲下身摸着易臻的头:“徐叔去去就回,你在家……在家要好好的。”
易臻抿着唇点头。
第7章顽笑化作恨意
易臻回到屋子脱了鞋子将自己闷在被子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没曾想第二天蒙蒙亮醒了,昨晚上易臻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还是在自家的单元楼里,妈妈在厨房忙活着给他做香椿炒蛋,在厨房大声问:“你能吃得下多少饭?”
易臻赶紧回答:“大半碗就够了。”然后妈妈端了盘子出来,俩人一起坐在破旧的茶几旁。
易臻一看盘子里不是香椿炒蛋,而是一盘他最不爱吃的折耳根,抬头刚要问妈妈,只见妈妈两眼含着泪,面容憔悴惨淡,眼窝深陷的望着他:“你再不吃,饭就凉了。”
易臻一个激灵坐起来,不知怎么着吓出一身冷汗。
到了八点去饭堂吃饭,老师傅知道今天没什么人,就直接给他炒了一碗米饭,易臻吃完饭回屋里写作业背英语单词,一晃就到中午了。
刚要去饭堂吃中饭,就听见哐哐哐的敲门声,他赶紧去开门,胖子在外头说:“走走走,跟你胖
哥去看戏去!”
易臻后退一步:“不要。”
元沂不由分说的把人拽了出来,见他穿的单薄,就把自己大围巾套在他头上:“那么嗦,你天天待家里干嘛?孵蛋啊?”
说着就把人带走了。
京城大小茶馆几百家,老舍茶馆算是其中翘楚,不仅因为以老舍先生命名的茶馆,更是因为里面古香古色京味十足的味道。
正宗的大碗茶、巧的京味点心、花格木窗的建筑、墙壁上的名人字画,就连桌椅板凳都极具晚清风格,处处透着老北京的韵味,时间仿佛在这个茶馆定格了,没再往前。
茶馆分三层,戏台子搭在一层后头,下午和晚上有京剧、评书、大鼓等曲艺演出,来这里的人或许不懂戏,但这里给大家营造着一种穿越时间的氛围,而无论是京剧唱腔还是曲艺评书,都是营造这种氛围必不可少的元素。
易臻一进来就喜欢上了这里,就像第一次进秋园一样。
胖子一进门就熟门熟路的去找人,元沂带着易臻坐在角落里的一个方桌上,要了一壶香片和几个茶点心。
易臻小声说:“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元沂啧了一声:“看戏啊!你们那秋园里天天咿咿呀呀的,你也得知道人家唱的是什么不是。”
“你也喜欢听戏吗?”易臻端着大茶碗喝一口,觉得茶香扑鼻。
元沂斜了他一眼:“谁喜欢听那玩意。”
“不喜欢听带我来干嘛?”易臻看着桌子上的点心很是心动,到底没有动一筷子。
“你就吃你的茶糕点心得了,小屁孩哪那么多话。”元沂伸长脖子往里间儿望了望,胖子正巧掀起帘子出来,对着元沂挤眉弄眼了一下,元沂笑开了。
戏台子上先上的是评书,易臻看着新奇,问元沂:“那爷爷拿的是什么?”
元沂指着那长衫老头对易臻说:“他手持的是折扇和醒木,都是评书的特色,我爷爷说啊,这玩意在清朝末年,也就是民国还没开始的时候就有了,反正就久了。”
“你爷爷懂得真多。”
“那必须!我爷爷可是见多识广的人,什么不知道啊。”
评书这种说书形式现代人都觉得枯燥,所以在偌大的茶楼里不过是个背景,沾染气氛用的,说书人说错了段子也没有人听的出来,易臻看着那爷爷自顾自的讲的绘声绘色,一盏茶的功夫就下去了,尽管没有人鼓掌叫好,那爷爷也泰然自




梨花颂第一部 分卷阅读10
若,仿佛看惯了一般。
不一会儿,开场的锣鼓骤然响起,乐曲声清脆,易臻猛地往戏台看去,看到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走上台去,穿着白色戏服,长发及背,面容画的像一朵娇艳的桃花,是白冰。
“她们演的是什么?”易臻被戏台的灯光和乐曲吸引住了,觉得新奇有趣。
元沂看一眼台上两个女孩,对易臻撇撇嘴:“白冰扮演白蛇,李佳琪扮演青蛇,这是京剧传统曲目《双蛇斗》。”
“哦,电视上的《新白娘子传奇》吗?”易臻记得小时候家里电视上看过。
元沂想了想说:“也是,也不是,这是青白二蛇下山找许仙之前的故事,青蛇看中白蛇的美貌想取她,但没想到打不过人家。”
此时白冰身着白衣,正唱着西皮原版:
“只为我凡心动把红尘思念,因此上离仙山要自配良缘。但愿得此一番了却心愿,宁羡人间我不羡仙。”
白冰的少女声清脆响亮,本来嘈杂的茶楼竟然安静了很多,大家一时看小孩唱京剧新鲜,很多人竟然认真看了起来。
第一场唱完,第二场李佳琪上场,扮演的是青蛇。
李佳琪唱道:
“俺本青峰一蛇仙,变化奇巧发力全,皆因尘缘难绝断,朝夕思念女婵娟。”
“那青蛇不是个女孩吗?”易臻皱眉问。
元沂说:“我爷爷说啊,这个青蛇在过去的戏本子里本不是女的,是个男的,因为打架败给了白蛇,甘愿化作丫鬟服侍在白蛇身边,只不过时间久了,故事传着传着,就把她直接变成女的了。”
“青蛇是个男的?那明明是个女孩儿啊。”易臻还是不明白。
元沂看了一眼易臻,嘿嘿一笑:“那有什么,你长得这么像女孩,不也是个男孩吗?”
易臻转头看元沂,眼睛一碰,元沂赶紧说:“我错了我错了。”
第五场开始,青蛇和白蛇斗法,白素贞追着青蛇,这是一段舞蹈。白素贞打青蛇抢背。看的易臻眼花缭乱。
听得青蛇说:“白蛇仙子果然道法非凡,望乞慈悲,饶恕于我,情愿跟随仙子,侍奉左右,一同修炼,求得正果。我若口不应心,定遭五雷之劫。”
观众看着孩子演戏新鲜,都很有兴趣观看,中途甚至有几声叫好声。
元沂说:“一帮看热闹的,白冰和李佳琪在那秋园学了两年,就学成这德行。打的那叫一个水,中间居然还忘词,还是爷爷说的对,有时候新鲜比专业要来的让人欣喜。”
“你不是不听戏的吗?”易臻听不出好赖,只觉得扮相好看,故事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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