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飞傩
岳玲珑浑身素稿,像个刚死了男人的孀妇,拿了个粗布袋子。
岳玲珑看到安易生后也没有多大的欣喜,反而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想回去吗?”一边说着一边掀开布袋子,打开里面的木盒子,用手拈起里面的灰,洒向了这湖面。
不用说也知道那是花刺哈的骨灰,如今她大仇已报,来此祭奠花刺哈。
安易生道:“实不相瞒,我有一事想问玲珑姐姐。”
岳玲珑道:“几日不见,倒学的油嘴滑舌,什么姐姐不姐姐的,我年纪都够当你娘了!”
安易生也好笑道:“姐姐真爱说笑,如今这玲珑局也回不去了,姐姐日后有何打算?”
岳玲珑撒完了骨灰,连盒子带粗布一同扔进了湖里,道:“说罢,找我什么事?”
安易生:“姐姐果然快人快语,那我就和你说了,你可知蚀骨散的毒怎么解?”
岳玲珑想也没想,道:“不知!”
果然如绣红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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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月玲珑答应的也太干脆了,干脆的让人起疑。
安易生又问道:“那姐姐是否可知天底下有谁能解这□□,还望姐姐告知,这对我很重要。”
岳玲珑嘲讽道:“怎么,你的男姘头中了这毒啊,这种语气来问我!”
安易生笑道:“不敢不敢。”
岳玲珑仿佛是来游玩踏青的,面向湖面,吹着湖面上的微风,神清气爽道:“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帮不了你,蚀骨散是一种毒没错,可也是一门武功,当年花魔仙靠着蚀骨散和玲珑断丝行走江湖,后来投奔南安王被玲珑局和云轩清理了门户,她的徒弟也是一个都不留。”
安易生不解,岳玲珑只好道:“也就是说,会这门功夫的人都死了!”
这结果在安易生意料之中,可同时又引入了一个谜团,既然会的人都死了,那么是谁对绣红用的蚀骨散?
岳玲珑轻轻的抚摸了手上的伤痕,眉头一皱,眼光现出一瞬的杀气与不甘,对安易生道:“我还有事在身,先走了。”
第75章红消
绣红为何死都不肯说出是谁用蚀骨散伤了她?
安易生已猜到八九不离十,直奔过去找绣红。
等他找到绣红所在的马府,却发现绣红一反常态,裹着黑纱躲在破屋阴暗的角落,仿佛在等什么人。
“绣红,你告诉我,到底是谁伤了你?”安易生急冲冲的问道。
绣红面无表情,不答。
安易生又问道:“你老实说,是不是红豆,只有这样,你才会不愿意和我说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若是你早说了,红豆死之前定会给你解药,你为何这么傻。”
绣红道:“公子,我不想你为难。”
安易生哀叹一口气:“哎,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只要知道红豆从谁那学来的这功法,北境三帮六会七十二匪寨,奇人无数,总有人能解这毒。”
绣红似乎很是欣喜,道:“公子,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开起程去北境啊。”
绣红表现的太过惊喜,让安易生感觉这有点不像她,也没有多想。道:“等我处理完一些事,你懂得,表哥他那边我要和他说明。”
绣红道:“好啊,那你赶快去说吧,要不我晚上和你一块去。”
前些日子明明和绣红说过卜清河在南安王府,自己进不去云云,现在的绣红不禁让安易生怀疑。
那绣红似乎看出安易生的疑虑,欲盖弥彰的将遮面的黑纱扯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惨白的脸和一头白发,安易生看的不明所以,绣红这是怎么了,突然间求生意志这么强烈。
正在犹豫间,屋外传来一个声音:“她肯定在里面,我跟着她进去的......”
随着声音过来了岳玲珑和崔秦瑶。
两人立住脚,看了看绣红又看了看安易生,似乎想从两人身上找出些破绽。
“你们怎么来了。”安易生先发声,却立即遭到了崔秦瑶和岳玲珑的袭击。
岳玲珑道:“妖人,别以为这样就能骗过老娘。”
岳玲珑将她的看家功夫都使了出来,一时间爪啊掌啊,拳啊腿啊变幻无穷,专朝人的眼睛喉咙下阴等脆弱的地方袭击,下流至极,简直颠覆了安易生对她的以往认知。
崔秦瑶朝安易生扑过来,目标却是后面的绣红。绣红不攻击,只是闪躲,似乎被崔秦瑶弄得不耐烦了,绣红伸出一掌,击中崔秦瑶,崔秦瑶吃痛退后几步。
安易生大喊:“岳玲珑,你想做什么!”
岳玲珑陡然停主,瞪大双眼大喊:“当心!”
两人一齐散开,绣红不知从袖子里扔出了什么东西,一声轰将墙炸了个洞,阳光射了进来。
安易生分明的看到阳光中绣红的脸,白如鬼,却也没融化,暗自思议绣红的毒解了?
崔秦瑶和岳玲珑却发疯了一样,对着绣红就扑上去。
崔秦瑶指着绣红道:“这个才是真的。”
安易生不明白怎么回事,想去劝架,却被岳玲珑一脚踢开,百忙之中抽出一句道:“这人是假的,会易容!”
会易容?那就不是真的绣红!安易生又是停了一会,岳玲珑却大喊:“愣着干啥,来帮忙啊!”
这一瞬间的功夫,假绣红就将岳玲珑踹了出去,同时手掌一挥,死死的捏着崔秦瑶的拳头。崔秦瑶五指剧痛,冒着五指尽碎的风险,伸出右手朝那“绣红”手臂上砸去,虽脱身,却是五指松软颤抖,连闭合握拳都难。
安易生见这人以一敌二,轻松取胜,连出招都是轻描淡写的慵懒,丝毫不将人放在眼里,当下心惊,不能大意。
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假扮绣红。”
那人道:“你不喜欢吗?那我换张脸吧。”说罢挥袖拂过,竟变成了安红豆,“怎么样,哥哥,你喜欢吗?”
这简直是莫大的侮辱,安易生愤怒,谁知好戏还在后面,那人又是一拂袖,变成了卜清河,道:“小乖乖,看来你喜欢这副模样。”
安易生简直气急,举起鞭子劈了上去,谁知那人似乎料到会有这么一遭,道:“夜叉毒龙鞭,我早就想要了。”于是他在鞭子下如灵蛇起舞,同时不知从哪掏出根短棍招架安易生袭来的匕首。
“你是谁?”
崔秦瑶看到安易生就不爽,那日的抢亲就是她一生的耻辱,姓安的每一个好东西。于是她冷冷的说道:“这么快就忘了,她是我的丫头绵针啊!”
安易生道:“看来你的丫头不愿意在伺候你了。”
绵针不仅扮成卜清河,连声音都一模一样,要不是脾气秉性不同,这人可以说是扮成谁都挑不出毛病。
绵针道:“玩完了?我们出去玩会。”说罢一手扯过鞭子,两人同时窜上屋顶,又是一番打斗,飞了出去,在这空城里,动静显得格外大。
绵针顺着鞭子的卷入,欺身向前,短棍点向右肩,安易生举起匕首回防,谁知绵针由伸短棍架空,直接一个高抬脚踢中安易生右臂,强行将鞭子夺了过去。同时又是一番打斗,将白发和黑袍罩在了安易生身上。
“嘿嘿,现在鞭子在我手中,来抓我啊!”
安易生暴怒:“哪里逃!”
绵针一转身,逃了去,这人轻功竟然如此了得。只是她刚刚有机会杀我,为何不下手?安易生细想,定睛一看,绵针的背影,包括衣衫,竟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她接近绣红时,竟是假扮的自己!
安易生追了过去,绵针飞向马府,对里面的岳玲珑和崔秦瑶道:“打不过,快逃。”
岳玲珑没有发现这是假的安易生,他手上有夜叉毒龙鞭,后面的安易生一身黑袍还带着白发,远看真像是绵针追了过来。
她上了当,随着绵针飞了几步,绵针易容的安易生露出凶光,在岳玲珑诧异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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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掌击碎了她的心脏。
岳玲珑如同半空中突然死去的飞燕,直直的掉了下来,死不瞑目。
跟在后面的崔秦瑶见岳玲珑死去,急忙停住,却被绵针一挥鞭子,卷住脖子,眼看就要身首异处。
绵针一拉鞭子,纹丝不动,看来她小看了崔秦瑶,这丫头的力道还是有点大,于是被缓了一下,准备蓄力,一鞭子扯下她的脑袋。
安易生追了上来,拉住鞭尾,手腕翻转,运气一股内力,直直的沿着鞭子震了过去。
绵针也手段巧,遇上这等硬碰硬的拼力气,多半有些吃亏,她只好松开鞭子,看了两人一看,转身离开。
安易生起鞭子,崔秦瑶使劲的咳嗽。安易生不知该怎样面对她,现在她再也不是大小姐,也是一个孤苦无依,飘零江湖的苦命人罢了。
崔秦瑶推开安易生的手:“道,你救了我一命,也抵不过你们两兄妹欠我的!”
安易生默然道:“红豆已经死了?”
崔秦瑶显然是有些意外:“什么?”随后故作一丝得意,道:“死了好,没死在我手里,算她运气好。”
安易生问道:“你就这么恨我们?活在仇恨里好吗?”
崔秦瑶:“好!”
安易生:“可我没看出你刚才有一丝快乐!”
崔秦瑶被说中心思,听到安红豆的死,她的确没有一丝快乐,反倒有些伤感。人在江湖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自己死的时候,有人会传达自己的死讯吗?有人会默哀吗?想到这,她又有了丝丝的极度。
安易生不再理她,去找绣红。
绣红睡在棺材里,奄奄一息,看到安易生,眼睛里露出一丝笑意,道:“她一进来,就被我识破了......”
安易生道:“你知道伤你的人是安红豆,所以才不和我说。”
绣红嘴角流出血,道:“说了又有何用,她效忠南安王,自从站在那边,就知道要一辈子和我们为敌了。”
崔秦瑶也感然,道:“说不定不是安红豆,那些年她一直在我崔府,并且,安红豆怎么会学到这么妙的武功呢?”
几人同时想起了刚才的绵针,有人易容冒充也说不定。
绣红苦笑两声道:“我自诩看透一切,想不到还是被别人骗了。咳咳,公子若想打听我的身世,去皇宫皇史,找.....哎,恐怕都已经不在世了。”
绣红把腰上的一个小瓶子取下,颤悠悠的递在安易生手中,千织蛊的毒牙,想不到她还留着。
安易生:“绣红......”他接过瓶子,握住绣红无力手,冰冷,柔软。
绣红最后看了安易生一眼,意犹未尽:“公...子...,生...生哥...”便闭眼倒了过去,被安易生握住的手也没了活力。
绣红的死亡让安易生发出一声咆哮,震彻了这小小墓室,甚至抖落了一层灰下来。
崔秦瑶也是被触动,虽然面前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绣红被安葬在了乌镇卜家旧址,那你是她和安易生生活过的地方,相信也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岳玲珑则被火化,洒向了原本的绿水红林,现在的大湖中。
夜里,安易生和崔秦瑶围着篝火,两人无言。
安易生:“你的仇人都死了,你想去哪?”
崔秦瑶想说哪死完了,然而仔细的一项,好像还真这么回事。
安红豆死了,杀了崔明傅的云轩灭了,安易生救了自己一命,也就不好再把他归为仇人一列,找绵针的晦气显然不现实...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想到一件事。
“你妹妹把我们崔家的拳谱拿到哪去了?”
安易生想起了北境王,心中愤恨道:“北境王。”
崔秦瑶拔了拔火焰,道:“虽然很难,但我还是想把拳谱拿回来。”
安易生不答,为缓解尴尬,崔秦瑶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清哥吗?”
安易生看着她道:“他...他...”他了半天似乎找不到理由,难道把卜清河的优点说尽,这就是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理由?于是只好说道:“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崔秦瑶明显是对这句话非常赞同,她将火星挑高了点,道:“有事我也想,可能是遗传吧。”
安易生眉毛一挑:“哦?还有这回事!”
崔秦瑶:“我爹喜欢她娘,我喜欢她也顺理成章,我总是这么觉得的。”
安易生才发现崔秦瑶的思考有些独特,按照常理来说,这是崔明傅移情别恋,崔秦瑶自然要站在她娘一边,为她娘打抱不平,何地为了一个坏人家庭的第三者说话。 崔秦瑶:“我看不起安红豆的出生,其实也是我自卑罢了。我只是我爹喝醉了逛花楼的产物,娘也只是把我卖了,之前爹爹将我托付给一户好人家抚养,对我不算好,也不算坏。后来清哥来了,爹爹才将我视为掌上明珠,我也看出爹爹很中意清哥,渐渐地我也就有了那方面的心思。”
安易生:“这些也都过去了,你很介意自己的身世,为何要和我说这些话?”
崔秦瑶道:“现在我也是家破人亡了,想你当年带着妹妹寄居卜府,自然是和我现在一样的心情。”
安易生道:“那时候只是小孩,想的不多。”
崔秦瑶笑了一下,道:“我的拳法是偷练的,爹爹老说女孩子就要养在闺中,不需要去学打打杀杀的东西。”
安易生:“哎,因缘造化啊。”
次日,两人分道扬镳,安易生劝过崔秦瑶,先别去找北境王,崔秦瑶口头上答应,却不知心底如何算计的,二人就此别过,再也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一章交代了三个,嘿嘿......
第76章尊王
南安王都死了,他的势力该土崩瓦解才是,为何还有人行动,这绵针到底是效忠谁?
安易生带着种种的疑惑回到了客栈,采花贼并不在。
客房被拾的干干净净,随身之物也都被带走。问小二,小二说昨早有位公子来找,那位断腿的公子就跟着走了,还退了房。
安易生问小二:“来的人是何种面貌,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店小二想了想,摇头道:“一个年轻的公子,满脸的胡子,并没有留下话。”说罢就去忙其它事情去了。
天底下谁还会在意这个采花贼的存在?除了顺风再无他人。
安易生对着空空的客房,苦笑两声,大步跨了出去,去南安王府。
他自报门户,直接从正门进了去。
南安王身死,王府正在吊丧,府里一片戚戚哀哀,只有低沉的诵经超度声音。
南安王子憔悴不堪,王妃卜清娴又顶不上用,只得请了府外有些身份的亲戚帮忙主持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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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王子处事作风不像他老头,让人看不出是心思周密还是简单率真,他将安易生以王妃娘家人相待,却借故亡父与他们有些不待见,此时不便相扰,变相的将他困在了卜清娴那边。
正好,安易生见到卜清河,顺便和他说了这几日的事。
王爷过世,皇帝只是象征性的派人过来慰问了会,西野王称自己年老不便,只是派了长子过来,北境王却是声势浩大的亲自过来。
本是同根生,料想这位北境王叔此时也不会做些什么,南安王子以重礼相待,顺便将北境王过来的消息散播的满城皆知。
北境王给南安王上了几炷香,就被邀请参加家宴。
“王兄过世,我也该来看看,想我兄弟几十年不见,想不到见面竟是这番光景。”北境王在上宾位置,对着南安王子道。
南安王子:“王叔看中兄弟之情,如此牵挂,也得保重身体才是。”
北境王笑着饮尽杯中酒,道:“听闻王兄遭逮人所害,走得很是凄惨,不知贼人抓到没有?”
南安王子低头道:“侄儿无能。”
西野王子道:“兄弟不必着急,刺客走不远,定是躲在南安城内,这几日派兵搜查,定能抓住。”
北境王:“先别着急,刺杀王爷是大罪,待我明日禀告皇上,皇上定能为你讨回一个公道,也不负我皇兄一世英名。”
南安王子:“王叔说的正是,那就有劳王叔了。”
几人各自举杯,一饮而尽。
这顿家宴,卜清娴照样坐着当摆设,本以为没有自己的事,谁知道北境王忽然问道。
“久闻王妃喜爱扇子,本王来的路上无意间得此宝贝,就带了过来,也算是略备薄礼。”说罢命人呈上一把扇子。
扇子本是好物色,却是残破不堪,卜清娴不解其意,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说。只好勉强笑道:“这扇子扇骨根根均匀光洁,看样子还是西凉软玉所制,扇面乃是红菱丝草编织而成,若用来扇风,风中必带草香,有静心安神之效,此等宝物定不可多得,只是这......”
卜清娴实在不好说出为何这扇面如此破损之类的话,一时间语塞,还好北境王看出了她的窘迫,没有继续问下去。
南安王世子看着拿扇子,心中如何不明白,这扇子是安红豆给卜清河的贺礼,想不到竟成了北境王追查到这的线索。
北境王道:“果然,天底下的扇子都逃不过王妃的眼睛,想必王妃私下藏颇丰,定有这种完好无损的玩意,本王这把破扇子送过来,还真是丢人现眼,惹人笑话了。”
卜清娴:“不敢当,闺中妇人,哪有什么卓识,绣花多了对材质敏感罢了。”
北境王笑了笑,也就不再和卜清娴说话,当然,那把破扇子他们还是得下,方才显得不失礼。
南安王子皮笑肉不笑,着北境王前来,一是看南安王到底死没有,而是翻旧账。
西野王子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他也就不多说话,独善其身。
家宴过后,北境王独自走在长廊回道上,一转头看见了南安王子。
王叔:“侄儿有事找你。”
北境王:“别急,先别急着说事。”
北境王排着他肩膀道:“你看你西野王叔,到底是他福气好,生了四个儿子,如今子孙满堂。相比之下你就可怜多了,南安老哥就你一个独子,都来不及交代一句就撒手人寰,什么事情都留给了你,让你操劳。”
南安王子:“那是为人子应该的。”
北境王:“本以为你能给他开枝散叶,没想到你年近三十,膝下只有一子,现在王妃操劳事物,你是不是该纳妾些小妾,传宗接代?”
南安王子:“王叔教训的是。”
北境王:“你爹生前目光独到,图谋深远,下手果敢,很是能成就一方霸业,在我们兄弟之中,先皇最器重的就是他了。”
南安王子:“先父这一生,阴谋算尽,杀人不见血,也实在是谈不上什么造业。”
北境王:“侄儿不该这样想,他也是为大梁效忠了一生,哪怕他不顾手足之情,诛杀东镶王,可这到底也是为大梁百姓作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是非定论,由后人说去。”
南安王子:“王叔,我不准备继承先父王位,还得由您面圣时,替侄儿说两句话。”
北境王笑道:“王孙贵族,所少人恨投错了胎,你这是何苦呢?”
南安王子:“我心意已决,再不想踏入这纷争的漩涡,待到亡夫七日祭尽,我会将家产散尽,云游四方,同时世上再无南安王。”
北境王面色郑重起来:“你真的这样决定?”
南安王世子拱手一揖道:“侄儿不会反悔。”
北境王连忙拖他起来,既然这样,那本王到时尽力相助,不过成与不成还得看圣上的意思。
南安王:“多谢王叔。”说罢离去,背后冷汗淋淋,如今,先保住命再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北境王看着南安王子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他多疑,显然对这话没有相信十分。
再怎么说也是同气连枝血脉相连的叔侄,北境王最终决定还是饶他一命,且看他会不会像他说的那样做。
两人看似平常的对话,实则背后杀气腾腾,王子的示弱让他侥幸寻得一线生机。
听闻北境王来,安易生和卜清河恨得牙痒痒,只想出去将他手刃报仇,顺便让他的葬礼和南安王一起做了。
可北境王武功奇高,戒备又强,杀他谈何容易。
卜清娴失魂落魄的回来,一回来,大丽儿就被嬷嬷塞了婴儿。这是对卜清娴的惩罚,让他日日照看这个婴儿,当一个合格的主母。
婴儿就是用来刺激卜清娴的,偏偏她又没有任何办法,这婴儿不得有半点损伤,包括身心品行,若是有差池,等待卜清娴的,是生不如死。
卜清河:“北境王怎么说?”
卜清娴:“拿了把破扇子给我。”同时示意大丽儿将那破扇子拿来,道:“就是这把。”
扇子一拿出,两人都杵在原地,这扇子最后是出现在崔府,崔明傅已死,崔秦瑶当时手上显然没有这把扇子,那能带过来的,只能是绵针。
绵针是北境王安插在南安王身边的,卜府破败时,刚好被南安王安排跟着崔明傅去了北境,实在不知是凑巧还是有意为之。
卜清娴看样子有些困,她看了看安易生道:“阿生,你从蜀地过来,是专程来看表姐的吗?表姐这办丧事,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你娶妻没有,红豆还好吗?”
安易生:“......?”
安易生不明所以,正想道明事实,卜清河却对他挥挥手,朝着卜清娴道:“姐姐,这把扇子是你送给我当贺礼的吗?是不是让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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