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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今天不上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mnbvcxz
叶晗璋会对那个孩子很好,也会做一个很好的皇帝。
天下苍生九州沉浮,再也用不着他一个废人操心。
沈尚书伏在窗边睡着了。
子时,皇宫。
小皇帝还在批阅奏折。
小皇子玩累了,趴在旁边睡得香甜。
他开始学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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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醒着,总是摇摇晃晃地御书房里跑来跑去,把刘总管累得不轻。
好不容易哄小皇子睡着了,刘总管还有其他事要做,折腾到半夜,在蹑手蹑脚地来汇报:“陛下。”
小皇帝放轻声音,头也不抬地说:“怎么了?”
刘总管说:“照你的吩咐,三千坛风莲酒已经送到江南两百个山清水秀的小镇上了,若是皇后娘娘在那里隐居,就一定喝得到。”
小皇帝沉默了一会儿,说:“桐书未必就在江南,你再让北雁军去买三千坛,邺州历州的丘陵小城也要都送到。”
刘总管说:“是。”
小皇帝搁笔沉默,揉着额头。
刘总管忙上,说:“陛下,太医院给您新配了一味香薰,能缓解头痛,老奴给您换上吧。”
小皇帝说:“不用,朕想闻着皇后留下来的味道。”
沈尚书在京城时,自己配了一味香,于是从尚书府到凤仪宫,一直用着那味香薰。幽幽草木,沁人心脾。
小皇帝轻轻抚摸着小儿子软趴趴的脸蛋,低声说:“皇儿天天闻着这个味道,日后若在街上碰到,也认得出他的娘亲是谁。”
刘总管看得心里发酸,可陛下都说了不去寻人,他做奴才的也没法多劝。
小皇帝说:“对了,桐书喜欢吃的那家烧饼,你找到那老头,从御膳房给他找一批年轻聪明学东西快的厨子,跟着他学做烧饼。一个月之内,朕要那家烧饼摊子遍布九州大地,味道必须和那老头亲手做的一模一样。”
刘总管苦着脸说:“奴才遵旨。”
小皇帝说:“去吧。”
刘总管退下去,又忙活去了。
小皇帝把熟睡的小皇子抱在怀中,轻轻叹了口气。
他答应了给桐书自己,于是要信守诺言,再也不能去找桐书的下落。
可他却忍不住这样大周章地折腾,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定要把枝头最好的那朵花摘下来送给心爱之人。
不如明日,再把崇安街上那家卖油条的找来,让他也带一波徒弟好了。
桐书……桐书还喜欢吃什么来着?
冬去春来,沈尚书在清水镇过的还算自在。
刚来的时候,他吃不惯江南菜式,就自己在家炖酱大骨。
盐放多了,酱放少了,糊里糊涂倒了两勺粗,味道变得十分诡异。
可小镇子里猪肉金贵,倒了也可惜。
只好又多加两碗水,放半颗白菜煮了一锅骨汤,一个人围着灶台吃。
后来镇上多了几家小饭馆,做的是京菜,味道倒是出奇得正宗,让沈尚书再也不必为吃食所苦。
他独自居住,和周围邻居也少有往来,越来越喜欢坐在小菜馆里,一日一日地喝茶写字。
他右手一直不曾恢复,左手写字却越来越好。
小店掌柜看着欢喜,用一坛好酒换了他一副字画,如获至宝地裱起来挂在了大堂上。
沈尚书有些怅然,玩笑道:“我如今的字画,可一点都不值钱了。”
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圆滚滚地扑到他脚下,咯咯一笑:“叔叔,我想跟你学字画。”
孩子是对街布庄老板娘的儿子,那个小寡妇平时柔柔弱弱腼腼腆腆的,只有旁人说她料子不好的时候,她才会露出泼辣本性和那人撕扯个狗血淋头。
小寡妇的儿子长得虎头虎脑,脸蛋也黑黝黝的。
沈尚书忍不住伸手在小家伙头上摸了一把,怅然若失地有些恍神。
他的儿子,到今天已经一岁零三个月了,应该会走了吧?也能口齿不清地说些简单的话。
会叫爹爹了吗?
叶晗璋自己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能不能好好教导他们的儿子呢……
想着想着,他心中酸楚越来越烈。
他的第一个孩子,死在他可笑的尊严和面子之中。
他的第二个孩子,在他腹中便受尽毒物之苦,出生之后,他就陷入了失忆痴傻之中,再也没有好好抱过那个孩子。
他们原本是世间最亲近的血脉亲人,相处的时间,却短暂到连回忆都不够清晰。
沈尚书惨然闭目。
他的记性本就不太好,如今,竟已经记不清儿子笑起来的样子了。
那个孩子是皇上的长子,他自知不可能带在自己身边。
可如今想来,却仍然觉得心如刀绞,夜夜梦魇。
想得多了,他甚至开始后悔,离别时为何要对叶晗璋说得那般决绝。
虎头虎脑的小孩子抱着他的腿吆喝:“沈先生,你在想什么呀?”
沈尚书一阵战栗如梦初醒,难堪地把惦念驱逐出心海,一如既往地温柔含笑:“学字画,你识字了吗?”
他此生,再也无法亲手教导他的孩子长大。
入夜,又是绵绵梦魇。
他一次又一次梦到京中旧景,梦到朱红宫墙。
梦到少年皇帝哀切地站在他面前,不言不语,只是深深地看着他。
沈尚书头中剧痛,在噩梦中梦呓:“陛下……陛下……你……为何要来……为何……”
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
皇宫之中,年少的皇帝刚刚处理完堆积成山的政务,疲惫地瘫在龙椅上,扶额低语:“小皇子睡了吗?”
刘总管说:“小殿下做噩梦了,哭了一会儿,刚刚睡下。”
小皇帝沉默许久,说:“朕过去看看小皇子。”
小皇子窝在被窝里睡着了,小鼻子一皱一皱,好像还没哭完。
小皇帝深吸一口气,俯身轻轻吻在儿子的眉心上:“乖,不哭了。”
小家伙哼唧了两声,表情真的慢慢缓和了下去,呼吸也渐渐平稳柔和。
刘总管轻声说:“陛下今夜在这儿歇息吗?”
小皇帝说:“嗯。”
不知是不是思念成疾,他现在看着小儿子甜甜的睡颜,都觉得这孩子和桐书长得越来越像。
小皇帝看着看着,恍惚中就忍不住去想,年少时的桐书,会是什么模样。
是像张郄家那个小魔王一样嚣张胡闹,还是自幼便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写得一手好字,对身边之人都能温柔以待。
小皇帝这样想的日子多了,恨不得再跳一次清夜湖,他想去到桐书年幼的时候,用大人的样子去接近那个温柔的少年。
他也会教导年少的桐书学文写字,等他的桐书慢慢长大。
就像,桐书陪伴他的这十几年光阴。
不过,那时的他们,不再隔着国仇,扯着家恨。不会被那些爱恨折磨扯得心肝脾肺痛不欲生,却又舍不得斩断那条绳索。
小皇帝想着想着,笑着溢出泪来。
泪水滴落在小皇子软趴趴的脸蛋上,小家伙撇着小嘴哼唧一声,晃着肉嘟嘟的小手像是要拍开一只苍蝇,又像是求抱抱。
小皇帝狼狈地擦去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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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书不在,他就仅仅只是一国之君。
这些泪水,流出来也不过徒惹笑话。
月色清冷,春风温柔。
又是一年春了,他的桐书,依然在天涯月白的另一端,不相见,不肯念,不知谁在苦熬着相思。
他送的酒,桐书尝到了吗?
京城的烧饼,桐书还喜欢吗?
京菜做法繁杂用料麻烦,也不知道那些奉命开店的宫人们,有没有偷工减料,合不合桐书的口味。
小皇帝紧紧握着衣角,哭笑之声只有自己能听到。
桐书,朕,很怕。
很怕,尚书府那一场狼狈的告别,是真的此生不见了。
江南小镇,鱼肚白映在湖面上。
沈尚书疲惫地披衣起身,摇摇欲坠地来到桌前,为自己斟一杯冷茶。
壶中煮的是晒干的地里黄和炒熟的黑豆,杂草粗豆,是民间安神的方子。那个小皇帝如今在宫中看着满桌奏折,定然累得头疼难眠,也不知道太医院的法子,有多大用处。
沈尚书喝了茶,人也清醒了些,怔怔地看着桌上那颗干瘪的山楂。
那是叶晗璋系在他腰上的。那时他还迷糊着,恍恍惚惚中眼前只有一只五斑斓的燕子风筝,在茫茫黑雾中摇曳生姿。
小皇帝伏在他膝下,声音颤抖着,断断续续地说着些什么。
他记不清了,可小皇帝哽咽绝望的语气,却像自己的命魂放在了这颗山楂里,要他生生世世都要记得。
沈尚书把那颗干瘪的山楂握在手心,看向窗外明媚的江南春景,心中的仓皇痛意逼得他无处可逃。
不如,换个地方吧。
拜访几位故友,聊聊那些旧事。
或许,能想通许多。
江南军营距离清水镇不过七十里路,沈尚书骑一只小毛驴,慢慢悠悠地去了。
郑牛龙见他来,喜不自胜,连忙把人迎进去,招呼夫人和两个儿子出来见贵客。
沈尚书笑道:“夫人好。”
郑牛龙的两个儿子都与叶晗璋年龄相仿,被父亲叫出来的时候,正在后院习武练剑。
两人年少时都在沈尚书手下读过书,如今见面,喜不自胜,一口一个先生缠着不肯放手。
沈尚书许久没这么热闹过,心情反而更加怅然。
郑牛龙好酒,军中堆着十几坛烈酒。
夜深的时候,两人就坐在山石上,各自抱着各自的酒坛,默默对饮。
一坛酒喝下大半,郑牛龙叹了口气:“沈大人,你是有多寂寞,才会找我来喝酒。”
沈尚书嘴角噙着笑意:“郑将军嫌我烦了?”
郑牛龙摆摆手,叹气:“我也许久找不到老朋友一起喝酒了,见到你,心里很欢喜。”
沈尚书沉默许久,轻声说:“郑将军,你可知道张兄去了何处吗?”
郑牛龙说:“前年冬天,皇上亲自率军来延州抓人,一场恶战之后,张兄和嫂夫人都去了。”
沈尚书怀中的酒喝不下去了,嘴里泛着苦味。
他临产之前,头脑已经被毒物侵蚀到无法正常思考。
那时,恍惚中听到侍卫说,找到张郄了。
他分辨不出耳中所闻是真是假,却没想到,昔日故友来不及见,就再一次生离死别。
郑牛龙说:“去年春天,张兄家的大儿子带着弟弟来过一趟军营,把张兄的一件遗物匕首留给了我,自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他们兄弟的消息了。”
沈尚书怔怔地说:“那孩子自幼聪明伶俐,应当照顾得好自己和幼弟。”
天地茫茫,世间之人各有各的命数,各有各的劫难。
那他的命数,又在何方?
第二十七章
四更钟响,皇城之中一片漆黑寂静。
小皇子甜甜地趴在御桌上睡觉,口水把奏折湿的一塌糊涂。
小皇帝搁笔,疲惫地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冷茶一饮而尽。
一阵绞痛忽然从心肺中涌起,小皇帝闷哼一声,捂住胸口伏在桌上,喉中顿觉腥甜。
刘总管吓坏了:“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小皇帝摇头不语,挣扎着颤声说:“送小皇子回去……别……别吵到他……嗯……”
喉中腥甜越来越浓,心脏疼得快要炸开。
刘总管扯着嗓子哭喊:“传御医!!!快传御医啊!!!!”
小皇帝眼前恍惚着一黑,一口鲜血喷在了奏折上。
耳边是宫人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小皇帝烦躁地皱眉。
哭什么哭,要是吵醒了朕的小皇子,朕把你们统统拖出去斩了。
太医院的十几位御医聚在蟠龙殿里会诊,一个个心惊胆战满面愁容。
小皇帝依然昏睡着,嘴角时不时有鲜血溢出。
刘总管急得跳脚:“怎么了!陛下到底怎么了嘛!!!”
御医说:“陛下操劳过度心肺受损,再加上之前遭受巨石撞击的旧伤,这才……这才吐血昏迷。”
小皇帝缓缓睁开眼睛,沙哑着声音冷冰冰地说:“那么久的伤,怎么还没好?”
御医说:“陛下恕罪,陛下昔日所受之伤,伤及肺腑,绝非三两年就能养好的。陛下年纪虽轻,也要好生休养按时服药,至少五年之后方能痊愈。”
小皇帝闭目不语。
刘总管苦劝:“陛下,您以后不可再彻夜处理政务了,龙体安康要紧啊。”
小皇帝沉默许久之后,缓缓问:“小皇子呢?”
刘总管说:“小殿下在偏殿睡到天亮,刚刚醒。”
小皇帝深吸一口气,说:“把这屋里沾血的东西清理干净,带小皇子过来。”
刘总管愣住:“陛下,您……您……”
小皇帝说:“朕要亲自教导小皇子读书。”
刘总管心中无奈,一个一岁半的孩子,学着读什么书呢。
不过是陛下心中思念皇后又不能说出口,就天天抱着小殿下聊慰相思罢了。
江南春色,花雨飘飘。
沈尚书与郑牛龙告别,乘一叶扁舟前往邺州。
郑牛龙说,张郄与李韶卿二人就葬在邺州的烟鸟山。
山谷之中四季常春,那二人合葬的坟前,总是落满殷红桃花。
沈尚书问了邺州村民去烟鸟山的路,一个人拎着纸钱烈酒,去祭拜他的故友。
一座孤坟立在茅屋前,满地落花,凄艳又荒凉。
昔日少年,在京中互相戏谑的时候,便是那两人恩恩爱爱地欺负他孤身一人。
如今,那两人一同葬在孤坟里,他仍是孤身一人。
沈尚书坐在那座空碑前,摆开三个杯子,烧纸纸钱斟酒自饮:“张兄,韶卿,你们两个跑都跑了,怎么又撞到那小崽子手心里了呢?”
张郄昔日篡位,缘由说来可笑,能肯勤勤恳恳地整治北雁军,都是被他这个狗头军师烦得不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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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北雁关躲清静去了。
沈尚书想起那些旧事,眼中盈盈已有泪痕。他笑着说:“张兄,咱们这辈子杀来杀去的,到底图个什么呢?”
他累了,爱也累,恨也累。
掌权也累,一个人过还是累。
昔日艳羡张郄和李韶卿日日在他面前演鸳鸯,如今有人歇斯底里地吼着说爱他,他却只觉得又痛又怕,再也不敢和人亲近。
只有那些醉到不成人形的梦中,一遍一遍想起少年皇帝深深的眼睛,牵扯着他的心魂,像是有个声音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地说:“回去吧,回去吧……”
可是,他不信了。
他再也不信那个高高在上的少年皇帝能分给他多少爱意,再也不敢去想那些亲昵中掺杂了多少权力争夺的利益纠缠。
他念着,怕着,孤身一人游走在浩大天地间,拎一壶烈酒,看一夜风。
偶尔不经意间触碰了旧物,却总是忍不住惦记,那个孩子似的小皇帝,一个人在皇宫之中,可否安好。
沈尚书说:“张兄,你别笑我。我……放不下他,十几年来,我哄孩子都哄习惯了。”
飘飘摇摇的桃花落在他肩头掌心,似是在问他的答案。
沈尚书怅然若失地淡笑,说:“张兄,我没打算回京,我只是……放不下他……”
小皇帝长久积劳成疾,再加上旧伤未愈,太医院忙得焦头烂额,也找不到能让陛下痊愈的灵丹妙药。
小皇帝仍然常常心痛咳血,可他不肯休息,谁也劝不住他。
又是一夜三更,刘总管好不容易劝皇上睡着,偏殿里的小皇子忽然被噩梦惊醒,哭得撕心裂肺震天响。
小皇帝深吸一口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朕去看看。”
小皇子常常夜里发梦,半夜哭醒。
孩子太小,太医没法用那些那些安神的药方,只说孩子太小,要人陪着才能睡得安稳。
小皇帝坐在床沿,轻轻抚摸儿子的脊背,小皇子哭得一抽一抽,终于慢慢睡着了。
哄好了孩子,小皇帝疲惫地走出蟠龙殿,孤零零地站在冷风中。
刘总管看着心里难受,忍不住小声说:“陛下,只要您愿意,老奴这就能派人去吧皇后娘娘找回来。”
小皇帝说:“朕只想桐书能平平安安的活在这世上,他不愿见朕,朕又怎么舍得再用强硬手段逼他回来?”
想着尚书府里那场狼狈难堪的离别,小皇帝喉中腥甜,惨然闭目。
一年又一年,小皇子学会了走路,还能奶声奶气地跟着他念几句诗。
小皇帝勤政爱民,不辞劳苦,连年少时暴躁蛮横的性子都敛了许多。
他的身体却总是不见好,或许是政务操劳,或许是他也有了心疾。
这是沈尚书离开后的第二个冬天,两岁的小皇子已经能背诗写文,比他父皇年幼时还要聪明伶俐。
那些以皇长子智商可能有损为由劝皇上选妃的大臣们,再也没了声音。
小皇帝又长开了些,脸上的少年气彻底消失不见,削瘦锋利的五官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霸气。
他每年都会去已成废墟的尚书府一个人发呆,却始终不肯下达寻找沈桐书的命令。
他的桐书,不想见他。
他便乖乖的,再也不去打扰桐书的生活。
相思成疾,日夜梦魇,都是他该受的折磨。
小皇帝站在尚书府的荒草中,眼前一阵阵晕眩。
鲜血猛地喷在枯黄凝霜的草叶上,小皇帝一个人昏倒在了霜雪之中。
他太累了。
忍着,念着,不去找,不打扰。
可京城三千楼阁,哪里都是沈桐书的影子。
桐书摘过京城的花,饮过街头的酒。
朝中群臣,大半都是沈桐书的门生故友。
京城百姓,人人都知道沈尚书昔日何等风华。
离开的人是沈桐书,可被抛弃的,其实是他。
小皇帝恍惚中看见沈尚书一袭白衣缓缓而来,温润的眉眼中满是不悦的责备。
小皇帝仓皇哽咽:“桐书,朕……朕今日练字了,书也全都看完了,你让朕背的怀古咏歌,朕已经……全都背过了……你别生气,桐书,朕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桐书……”
沈桐书淡淡地说:“陛下,你故意不肯听御医的话休息吃药,让自己的身体糟糕到这种程度,是想像个小孩子那样,靠折磨自己逼我回来吗?”
小皇帝吓坏了,慌张解释:“桐书……桐书朕不是……朕……朕只是太忙了……忘了休息……”
沈桐书不说话,只是那样淡漠地看着他,冷漠又悲悯。
小皇帝咳出一口鲜血,咳嗽着醒过来:“咳咳……桐书……朕……咳咳……朕不是……”
御医慌忙扶住他:“陛下!陛下!您以后不可再这样操劳了,您的龙体经受不住啊!”
小皇帝怔怔地看着床帐上五爪金龙,胸中一阵一阵地绞痛,让感觉有种濒死的窒息感。
他想,桐书骂得对,他不能再像一个孩子似的,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
他要好起来,他要好好地看着这盛世江山,好好对待黎民百姓。
不管他的桐书身在何处,至少听到他的消息的时候,不会气得摔了杯子。
他要好好的,这片天下,也要好好的。
小皇帝歇了一会儿,轻声说:“朕拿不出五年的时间休息,你们太医院想个法子,朕要尽快好起来。”
皇上病重,吐血昏死在宫外。
这个消息再怎么瞒,也瞒不住皇城内外几万人的嘴。
别有用心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传十十传百,不出半月,天下的百姓就都听到风声,说当今圣上要英年早逝了。
消息传到江南的时候,沈尚书正喝着酒和郑牛龙排演军阵,脸色一白手指颤抖,不小心摔了杯子:“你说什么!”
郑牛龙夹着一枚棋子踟躇不前,低声说:“我也是听到这么个信儿,沈老弟,那小皇帝的身体,不是一向很好吗?”
沈尚书手指轻颤,沉默垂眸。
叶晗璋自幼习武,身体自然是很好。
可历州一劫,叶晗璋为了保护他,却结结实实受了一回重伤。
那一夜,少年皇帝流了不知多少血。
他坐在门外呆呆地看着夜空,身边的石阶上,就是少年皇帝一路流淌的血迹。
也就是那个时候,沈尚书恍惚着想,这个少年,那么爱他,爱他爱到愿意为他去死。那他怎么还能心存戒备,不肯畅快淋漓地爱一场。
他忘了,叶晗璋的帝王之心,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
爱是深爱,情是真情。
可帝王之心,却永远与爱恋隔着一道天堑,那道天堑的名字,叫权不可挪。
如今,那道让他失魂落魄的旧伤复发了,年少的皇帝或




权臣今天不上班 分卷阅读50
许已经在生死边缘摇摇欲坠。
可他只能在这里遥举一杯,心中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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