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今天不上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mnbvcxz
小皇帝轻轻咬住了沈尚书的耳朵,年轻的声音呵出滚烫的气息:“桐书,朕喜欢你,想娶你为妻,行吗?”
沈尚书仓皇躲开:“你去哪儿学的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皇帝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说:“朕现在身体不便,否则定好好好抱着桐书亲一亲。”
沈尚书沉默许久,拿着折扇在小皇帝脑门上敲了一下:“小屁孩儿学什么土味情话,好好养伤。”
小皇帝伤得太重不能长途颠簸,只好暂时在历州城外平稳的地方养伤。
刘总管租赁了一位盐商的院子,从宫里调来了几十位宫女太监和厨子,生怕小皇帝受一点委屈。
盐商的大院子七进七出,花木葱郁流水潺潺,风景极为秀美。
小皇帝坐久了都会不舒服,只好躺着让人念折子给他听。
沈尚书坐在窗边看风景,漫不经心地锻炼着仍然无法写字的右手。
小皇帝对着念奏折的太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地支撑着要坐起来。
小太监吓坏了,扔了折子去扶小皇帝:“陛下您慢点儿。”
沈尚书听到动静,回头,皱眉:“御医不是说了陛下不可妄动?”
小皇帝说:“朕看着桐书的背影,就忍不住想走过去抱在怀里。”
沈尚书叹了口气,搁笔走过去,坐在床沿:“抱吧。”
小皇帝抬手抱了个满怀,心满意足地深吸一口气,说:“桐书,明日我们便回京吧。”
沈尚书说:“陛下龙体欠安,应该多休养几日才对。”
小皇帝低喃:“桐书陪着朕,慢慢走,总能到的。”
沈尚书哭笑不得:“陛下到底在急什么?”
小皇帝说:“朕想快些大婚。”
他幼时偷看那些市井街头的话本,故事里的书生总是夜夜在心上人家的墙外徘徊,成亲前夜更是急得上蹿下跳抓耳挠腮。
等到新娘子下轿,新郎更是急,恨不得冲上去抱进喜堂里。
小皇帝那时年幼,尚不懂情爱之事何等磨人。
如今才知道,喜堂里那无聊的三拜九叩,到底有什么魔力,让新郎官急得原地跳脚。
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带沈桐书回京,成亲封后生孩子。
沈尚书说:“陛下,微臣愿随陛下回宫,做陛下座下之臣,为陛下分忧。立后一事,陛下莫再胡闹了。”
小皇帝沉默许久,说:“桐书仍然觉得朕在拿皇后之位胡闹吗?”
沈尚书怔住:“陛下……”
小皇帝重伤未愈脸色苍白,一双深邃的眸中却是坚定的神采:“桐书,朕有些任性,也不够成熟。但朕想让桐书,生生世世,千秋万载,都站在朕身边最近的位置上。朕,心意已决!”
他说得斩钉截铁,双臂紧紧抱着沈尚书的腰,一字一句都不容拒绝。
沈尚书愣了许久,喉中一句“陛下不可胡来”在舌尖转了几个圈,竟怎么也吐不出去。
小皇帝说:“桐书,做朕的皇后,答应朕,好不好?”
沈尚书有些想笑,笑这孩子的天真任性。可他深陷在小皇帝怀中,那个蛮横幼稚的少年皇帝身上滚烫,竟烫得他魂不守舍。
想来他半生孤寂天地漂泊,竟有大半时光耗在了这个小皇帝身上。
如今……爱也爱了,恨也恨了。
生死游荡,离别再聚。
若是……若是……放肆一回呢?
沈尚书鬼使神差地说:“好。”
他并非是喜欢什么皇后之位,只是……只是想看看,这个满嘴誓言的少年,究竟能为他做到何种地步。
半月之后,陛下回京。
失踪一年之久的沈尚书官复原职,重新回到了尚书省。
可好不容易回来的沈大人却很少来尚书台,只是让手下把东西整理好了送到他府上。
尚
权臣今天不上班 分卷阅读23
书府里荒草萋萋十分可怖,京中渐渐就有了些传言,说沈尚书已经死在历州的地动中,是陛下不愿失去这个肱股之臣,使邪法召回了沈尚书的魂魄,躲在鬼冥结界里处理政务,不可再见天日。
沈尚书坐在尚书府的书房里乐不可支,左手挥毫泼墨如飞,边笑边批阅下人送过来的账目:“这群人,真能编排我。”
门房的老大爷眯着眼睛捏捏沈尚书的脸:“还好还好,热乎的,是活的先生。”
沈尚书哭笑不得:“张叔,我若是成了鬼,那一定是索命厉鬼,才没有这么好心给那个熊孩子处理政务。”
老大爷皱眉:“先生,那你为何不肯去上朝呢?”
沈尚书说:“懒得动。”
他这才怀孕,比第一次时反应还有剧烈,整天都懒懒散散地不想动。
好像是这个孩子更害怕自己像兄姊那样夭折,于是拼命折腾他,努力宣誓着自己的存在。
沈尚书叹了口气:“张叔,府里还有山楂糖吗?”
老大爷乐颠颠地去橱柜里翻腾去了:“我记得有两包来着,我给您找找。”
屋顶上的卓凌眉头一皱,迅速跑回宫里。
小皇帝在上早朝。
卓凌悄无声息地跑到他身边,小声说:“沈大人想吃山楂糖。”
小皇帝低声说:“去朕的寝宫,把柜子里的山楂糖全部拿到尚书府。”
卓凌乖巧地说:“是。”
于是,沈尚书低头看着账目,一大包山楂糖稳稳地落在了桌面的空地上。
沈尚书叹了口气:“卓凌,你天天站在屋顶上,风吹得脸疼不疼?”
卓凌跳下来,说:“不疼。”
沈尚书说:“进来,帮我看账本。”
卓凌性格呆呆的,人却很认真。
沈尚书让他看账本,他就端正坐好看账本,居然真的指出了几个不对劲儿的地方。
沈尚书把那基本账目单独拿出来,冷笑:“兵部那群人没了管束,又开始吞军饷了。”
卓凌说:“让陛下惩罚他们。”
沈尚书叹了口气,说:“我还是要再跑一趟北雁关,彻查军饷之事。”
卓凌皱眉:“可陛下吩咐,沈大人身体不便,尽量不要太过操劳。”
沈尚书笑了笑:“陛下的早朝怎么样?”
早朝之上一片鸦雀无声,肃静得不像以前那个鸭子养殖场。
半晌之后,一个老臣才颤颤巍巍地走出来,深跪于地,颤声说:“陛下,一国之后,乃江山稳固之本,万万不可轻易决断啊!”
小皇帝面无表情地坐在龙椅上:“那依周大人之见,何人才配当朕的皇后?”
周大人苦着一张老脸:“自然是要……是要……贤良淑德,家世清白之女子,方可为一国之后。”
他是三朝老臣,张郄在位时,他也是坚定的皇室一派,还差点被公主造反牵连得诛九族。
因此,他对于张郄一派的沈尚书本就十分不满。
男子为后本就已经有违伦理,更别说还是个戴罪之身的谋逆反贼。
小皇帝冷笑:“这样,反正今日朕也不想处理政务,不如周大人替朕看看,哪家女子配得上一国之后?”
第十四章
卓凌是个没心眼儿的,沈尚书怎么问,他就怎么说了。
沈尚书听着小皇帝这些孩子气的话,却没有笑,反而若有所思地愣了一会儿。
卓凌忐忑不安:“沈大人……”
沈尚书叹了口气,说:“陛下的婚事,是家事,更是国事。”
卓凌怔了怔,低声说:“若是为国家好,属下反而觉得,沈大人才是最好的人选。”
沈尚书看着这个呆呆的小侍卫,半晌之后恍然大悟。
新皇登基,根基不稳,若是从朝臣女子中挑选皇后,那无疑是养虎为患。
可若是让他这个张郄一脉的余孽入宫为后,反而会分化北方军的势力,也能防止他暗中再使什么招数。
沈尚书做权臣做久了,思维一旦离开小皇帝给他营造的舒适圈,就立刻回归到了自己原本的满脑子阴谋阳谋中。
卓凌察觉到气氛微妙的变化,慌忙跪下:“沈大人,属下……属下不懂朝政,也……也有些愚笨,沈大人莫要把属下的话放在心里。”
沈尚书说:“起来,你去哪儿弄来这么多山楂糖?”
卓凌说:“是陛下命属下去寝宫拿的。”
沈尚书解开那个小小的包裹,是满满一包山楂糖。
他拿起一粒山楂糖放在口中,酸甜的味道带着微微清苦,让他心中的郁结顿时舒缓了不少。
那孩子从小就喜欢吃山楂糖。
皇宫中糖果甜心千百种,那个小小的皇帝偏偏就爱这股子略带苦涩的酸甜味道。
沈尚书有些茫然。
云淡风轻的壳子有了裂缝,微妙的变化开始在京城氤氲的花香里发酵成别的滋味。
刘总管提着灯笼穿过尚书府的枯树荒草,站在书房门口:“沈大人,陛下今儿实在起不来了,只好派老奴来劳烦沈大人,能不能进宫看他一眼。”
沈尚书有些担忧地问:“陛下又怎么了?”
刘总管说:“陛下早朝时和周大人吵了一架,不小心牵动伤口,又吐了一地的血。现在躺在寝宫里歇息,还在批折子呢。”
刘总管说得凄苦,恨不得现在就当着沈尚书的面掉下几滴鳄鱼泪来。
沈尚书哭笑不得:“罢了,我随你进宫。”
寝宫里灯火通明,御医们拎着药箱来去匆忙,那小皇帝竟是真的被大臣们气得旧伤复发了?
刘总管引着沈尚书走进去,宫女刚刚把煎好的药端过来。
小皇帝看到沈尚书进来,眼珠一转,说:“你们都出去。”
宫女们不明所以,刘总管却知道自家陛下的脾气,连忙把宫女太监们一起赶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
沈尚书说:“你把人赶出去,谁喂你吃药?”
小皇帝说:“朕不想吃药。”
沈尚书坐在床沿,漫不经心地搅弄着那碗药汁:“陛下,您今年贵庚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小皇帝说:“桐书,你靠近些。”
沈尚书警惕地看着他。
小皇帝低声说:“朕想喝桐书的奶水。”
沈尚书手一颤差点把药摔了:“你……”
这小屁孩儿到底去哪里学了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皇帝说:“桐书若不答应,朕就不吃药。”
沈尚书又好气又好笑,把药碗放回柜子上,脸上飘过一缕薄红:“陛下不想吃药,那就继续病着吧。”
小皇帝慌忙拽住沈尚书的袖子:“桐书!”
沈尚书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陛下,那种事,你想都别想。”
小皇帝咳了几声,眼底咳出泪花,委屈地低喃:“桐书,
权臣今天不上班 分卷阅读24
朕只是……只是想和桐书更亲近些,一口,一口就好。”
沈尚书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胸脯,不知道这小屁孩儿来什么瘾。他说:“我一个大男人,没奶给你喝。”
小皇帝蹬鼻子上脸地抱着沈尚书的腰撒娇:“朕就吸一口,就一口!”
这小孩儿从小别的学不会,撒娇耍赖的手段却无师自通,甚至日渐进。
沈尚书叹了口气,解开腰带,缓缓露出坚实如玉的肌肤,两颗粉嫩的小奶头颤颤巍巍地立在空气中。
小皇帝像只饿急的小狼崽,扑过去咬住一颗连舔带咬,吮出啧啧的水声。
沈尚书牙根一酸,倒吸一口凉气,断断续续地喘息着想推开那只狼崽子:“差不多了……嗯……陛下……陛下……嗯啊……”
小皇帝咬着软嫩的小奶头不肯撒嘴,尖利的小虎牙时不时刮过嫩肉,含糊不清地说:“不想……还没吸出来……”
沈尚书一张斯文俊秀的脸羞得通红,想要推开那只没完没了的狼崽子。
却被小皇帝顺势一推压在了身下,越发连挣扎都挣扎不得了。
小皇帝吸得啧啧有声。
沈尚书一颗文人心受不住这么羞耻的玩法,咬着牙根颤声说:“够……嗯……够了……又……又吸不出东西……嗯……”
敏感的嫩肉被又舔又咬,平坦的胸脯渐渐升起羞耻的鼓胀感,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小皇帝也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把整个乳晕含在口中用力一吸,几滴珍贵的奶水从乳孔中溢出。
沈尚书捂着嘴溢出一声甜腻的喘息。
小皇帝又急又喜地拼命吮吸着那几滴珍贵的奶水,含糊不清地低喃:“桐书的奶水好甜,朕以后天天都要喝。”
沈尚书红着脸斥责他:“陛下,您贵庚了?”
小皇帝说:“桐书不是总觉得朕孩子气吗?小孩子就该天天吃奶。”
沈尚书第一次被这小屁孩弄得这么羞耻尴尬,喘息着不肯再说话。
小皇帝顺着沈尚书的胸口亲下去,抚摸沈尚书还平坦着的孕肚,低声说:“桐书,等朕的皇长子出生,你会喂他喝奶吗?”
沈尚书又羞又气:“微臣雇得起奶娘!”
小皇帝点点头:“也好,省得朕还要和一个小屁孩儿抢奶喝。”
沈尚书被这小狼崽子欺负得红了脸颊软了腰肢,半裸着躺在龙榻上,假装已经睡着了。
小皇帝抱住他:“桐书……”
沈尚书假装听不见。
小皇帝叹了口气:“桐书,朕明天就要下封后的诏书了,你紧张吗?”
沈尚书保持沉默。
小皇帝自顾自地说:“朕有些怕,怕诏书送到尚书府,你却不肯接了。”
沈尚书忍不住抬手搭在了小皇帝的后脑勺上,像哄孩子那样抚摸了两下。
小皇帝低低笑了一声,咬住沈尚书一颗奶头,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还不亮,沈尚书就悄悄出宫回到了尚书府。
他还有很多的事要处理,很多的账目要核对。
至于那小狼崽孩子似的誓言,他没有放在心上,也不敢放在心上。
这么多年,他也见过了太多情爱之中的生死誓言,可撑得过岁月风化的人,能有几个?
更别说,那是天下第一有权势的天子,也是天下第一胡作非为的熊孩子。
沈尚书在书房里慢条斯理地写着账本,时不时拿颗山楂糖润润喉咙。
日上三竿,他肚子里有些饿了,摸了一串铜钱扔给卓凌:“卓凌,去买些烧饼,给张叔带一碗大份豆腐花,要多放蒜蓉。”
卓凌拿着铜钱刚要跑,大门外忽然传来刘总管尖利的叫声:“圣旨到”
沈尚书愣住了。
张大爷捂着耳朵去开门:“小点儿声小点儿声,我这耳背老头子都要被你吵死了。呦,刘总管?”
刘总管笑眯眯地喊:“沈大人,陛下圣旨。”
沈尚书搁笔走出来,跪在明黄的圣旨下:“微臣听旨。”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有些发颤。
这张圣旨,难道……难道……
刘总管尖着嗓子喊:“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尚书多年兢业为国,鞠躬尽瘁,品德贤淑,相貌端秀。朕心悦之,封,仁德皇后。下月十二黄道吉日,当行大礼。现赐仆役七十人,绸缎用具若干,钦此”
沈尚书抬头。
果然,刘总管身后停着马车数十架,全部披红挂,站在马车旁的仆役们也个个喜气洋洋,脸上还涂着两坨高原红,看多了其实有点人。
沈尚书说:“刘总管,微臣……”
为首的马车掀开车帘,一身明黄龙袍的小皇帝缓缓走下来。
他重伤未愈,脸色还惨白着,眼眶却有些发红:“桐书,你要抗旨吗?”
沈尚书喃喃道:“陛下,微臣只是……只是觉得……”
小皇帝从刘总管手中拿过圣旨,忽然双膝跪在了沈尚书面前。他一手揽着沈尚书的肩膀一手把圣旨狠狠塞进沈尚书怀里:“朝臣们的指责,朕来扛。列祖列宗们的怒气,朕去受。沈桐书,朕这一生,自幼孤苦无依,亲友离散。只有你,朕只有你了,”年少的皇帝红着眼眶,恶狠狠地说,“朕,不许你再抗旨不从!”
沈尚书抱着那坨薄薄的布料。
这是小皇帝封后的圣旨,一字一句都重若千钧。
沈尚书的手在发抖,他受伤的手几乎捧不住这团薄薄的布料。
小皇帝狠狠把他揽在怀里:“沈桐书,朕,要你接旨,你听见了吗?”
沈尚书觉得自己不太好。
他的手在发抖,他的眼眶在发酸,他那一颗早就在朝堂官场折磨得死气沉沉的心,忽然间像被扔进了滚水中。
酸涩欢喜的热量咕嘟咕嘟往上冒。
原来,三十年的心如死水波澜不惊,只是还没有一个人,这般认真地向他许下一生。
他觉得无比恐惧,又欢喜得潸然泪下。
心中挣扎得天昏地暗,唇舌却已经不受控制地吐出了那三个字。
“臣,接旨。”
大婚那日,小皇帝亲自来尚书府接人。
沈尚书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这么张扬,被把苍龙殿里那群老头气出病来。
小皇帝蛮不讲理地把他横抱起来:“朕要立后,各项礼节都必须要周全,哪有不张扬的道理。”
沈尚书嘴角泛起一丝浅笑:“按照礼节,陛下此时应在崇鹰殿等候才是。”
小皇帝被噎了一下,小声说:“朕不管,朕等不及了。”
他像每一个深陷情网的少年一样傻得可爱,乐颠颠地抱着沈尚书上轿,笑着喊:“回宫!”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轿外声响震耳欲聋,沈尚书躺在小皇帝的龙腿上打哈欠。
权臣今天不上班 分卷阅读25
小皇帝眼底都是兴奋的光,隔着殷红嫁衣抚摸着沈尚书的奶头和孕肚:“桐书……”
沈尚书闭着眼睛说:“不许乱来。”
小皇帝说:“朕不乱来。”
沈尚书半睁着眼睛,温润如玉的眸中是一缕说不出的柔情蜜意。
小皇帝小腹一热,硬邦邦地顶在了沈尚书的后颈上,委屈巴巴地说:“桐书……”
这时轿外传来了刘总管的尖叫声:“吉时已到,请陛下娘娘入殿。”
三拜九叩,祭地祭天。
皇家大婚,多的是繁文缛节。
沈尚书怀着三个月的身孕,累得不行。
小皇帝看着心疼,招招手把刘总管叫进来:“还有多少破事儿没完?”
刘总管笑着说:“快了快了,陛下和……”他看了沈尚书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和娘娘还要去一趟皇陵,然后再去静宁宫陪太后喝茶。”
小皇帝看着车帘外,远处巍峨的皇陵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到达皇陵时,天空竟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点。
沈尚书支撑着坐起来,脸色有些憔悴。
小皇帝自责地说:“朕早就该让他们把那些有的没的破礼节都给去了。”
沈尚书反倒安慰他,笑着说:“无妨,该做的总要做的。”
皇陵中摆满了本朝皇帝的灵位。
摆在最前方的,是小皇帝的父亲。
这位皇帝,一生就没做过什么好事。沉迷女色,滥用权臣,只顾着搜刮民脂民膏纵情享乐。
他就像这个国家里的蛀虫之首,蚕食着天下百姓的生机。
谋逆造反,篡权弑君,沈桐书从不后悔。
可他如今嫁为人妻,站在夫君先父的灵位前,心中多少有些不适滋味。
仍然是那套三拜九叩焚香烧纸的事,做完了,就能走了。
他实在不怎么想在这个地方多呆。
第十五章
小皇帝沉浸在娶媳妇儿的喜悦中,对身边的一切都毫无察觉,紧紧抓着沈尚书的手不肯放开。
沈尚书深吸一口气,有些疲惫地说:“陛下,我们回宫吧。”
小皇帝担忧地把他抱起来,低声说:“今天就先不要和母后聊天了,你先休息,她会体谅你的。”
沈尚书苦笑着说:“胡说什么呢?按规矩走,我们去拜见太后。”
沈尚书已经快二十年没见到太后了。
那个怯弱温柔的女人,在丈夫死去之后,就自己住进了深宫后院里,整日吃斋念佛不问世事。
连长公主的死,都没让她皱一下眉头。
沈尚书不说,可他心里其实是有些怕这个女人的。
特别是……当身份调换之后,再相见,一切就都变得更加古怪了。
静宁宫在后宫深处,砖瓦都是清冷素色,与大片朱红宫墙显得格格不入。
太后就住在这里,一住就是十几年,只有一个自幼陪在身边的老侍女,伺候她的起居。
小皇帝携着沈尚书的手走进去。
太后放下手中的佛珠,起身,柔声说:“陛下。”
沈尚书硬着头皮跪下行礼:“微臣参见太后。”
太后没有纠正他的话里的错误,只是柔柔地说:“都坐吧,陪哀家说会儿话。”
茶香氤氲,沈尚书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按照规矩,他今天跟着小皇帝来这里,是来领皇后凤印的。
可他一点都不想要那劳什子凤印。
他对太后的感情太复杂,多呆一刻钟都觉得万分煎熬。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