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我意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色白如墨
“……是我咎由自取……”他低低喃喃,“是我咎由自取……!”
秦寄茫然地看着他,疑惑问,“什么?”
“……秦寄,你还记得从前我问你,倘若我们两军对峙,到底是谁会赢么?”
秦寄犹豫地点了点头。
“半年前,你谋逆造反的时候,先王派去阵前的监军,是我。”
林辞卿闭着眼,缓缓说。“……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徇私,但在那个时候我每下一道指令,心里都会有一个隐隐的声音在说,‘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秦寄闻言霎时一怔,呆呆愣住了。
“我知道你在做一件错事。谋逆,造反,大逆不道……可我依然忍不住希望你能醒悟,弃军逃走,然后再也不回来。就在某一个先王找不到的地方,好好活下去……”
“可是你没有,秦寄。”林辞卿的声音低而轻,带着略微流泪后的鼻音:“我做了错事。我怕你会死在我手上,我一退再退,直退得将整个天启的江山,都亲手葬送……!”
“先王知我信我……那时,我却没有为他尽全力。”
林辞卿缓缓阖上眼,声音中带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悲凉:“承儿叫我一声太傅,我却害他流落民间……为人臣我不忠,为人师我不义……”
他怔怔看着秦寄,泪水不断从眼角落下来,几乎是哽咽着说:“秦寄,是我害了所有人,我落得今日的境地,全是咎由自取的报应啊……!”
秦寄心神巨震,刹那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无所适从地愣在那里。
“……不,别这么说。”
他慌乱地抬手,手忙脚乱地给林辞卿擦去泪水:“阿卿,倘若一个王朝的兴衰都全寄托在某一个人身上了,那么它灭亡,也只是时间问题……不要内疚,错不在你,错不在你的。”
他小心翼翼地安慰着林辞卿,言语轻柔,一如当年在学堂里,安慰着那个在因为没甩第二名太多而大哭的小孩。“即便当初来的不是你,换作别人,结果也不会有丝毫不同。”
“其实,你将我锁在后宫里的时候,我常常想,你为什么这么做?”林辞卿极低地轻声说,“秦寄,你并不是一个贪恋权势的人……你谋反,是因为爱我,喜欢我?”
秦寄微微一哽,别过脸,僵硬地点了点头。
林辞卿眼中满是泪水,他极力忍耐,眼泪却还是不住顺着脸颊落下来。
“可是,秦寄,你毁了我,”林辞卿颤抖着闭上眼,哽咽说,“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啊……”
天空炸响一记响雷,撕裂夜幕,毫无征兆地下起雨来。
秦寄脑子里一片山崩地裂,霎时愣在那里,犹如被万箭穿心。
“你说爱我……可因为爱而带来的伤害,就不是伤害么?”林辞卿望着他,流泪道,“从前那个帮我抄祖训,带我吃烧鸡的秦哥哥呢?……我怕他会因我而死,可你却把他丢到哪里去了?”
“秦寄,你把他丢到哪里去了啊?”
“我……”
秦寄如鲠在喉,心如刀绞,像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所以,求你放过承儿吧……”林辞卿低声说,“他本该有一世的荣华富贵,却都毁在了我手上。……我可以留在你的后宫,拿一生替他偿命。”
“……”
“阿卿,”秦寄已经绝望到无以复加,只觉他们之间不知不觉隔了太多沟壑,只怕今生都再也无法弥补。
“你听我说……我没有想杀太子,我只是生气,生气倘若你要的我也可以给你,为什么你不可以选择我?”
“明明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比我更爱你!”
“你以为我喜欢他么?”林辞卿极轻反问,“不,我只是愧疚……我葬送了他的江山,害死了他的父王,他却还拼死进宫来救我。”
林辞卿垂眼,怔怔看着紧扣在脚踝上的长链,“秦寄,你或许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在承儿面前撕我衣服时……我是真的恨你。”
天空残星如豆,雨渐渐小了起来,淅淅沥沥落在窗户纸上,大殿里静的落针可闻。
秦寄的心跳的快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明白。有隐约的思绪一纵即逝,他却抓不住重点。
半晌,仍只知道呐呐地低声说,“可是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
林辞卿极轻摇头,不可理喻地看着秦寄,缓缓道,“秦寄,你怎么还不明白?真正喜欢一个人,是想方设发成全他,而不是不择手段占有他!”
“……”
秦寄茫然地望着林辞卿,神色中充满了惶惑。“我……”
“秦寄,”林辞卿苦涩道,“别自欺欺人了,从始至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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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爱的一直只有你自己。”
“……不!”
但是话音未落,秦寄就蓦然打断了他。他俯下`身紧紧抱住了林辞卿,不住低声说:“不……阿卿,不是的。你才是我最喜欢的人,比喜欢我自己还要喜欢……哪怕为你去死,我都愿意!”
林辞卿静静地看着他,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半晌,他低声道,“我并不需要你为我付出性命。……你只需要放过承儿,我就很高兴。”
“承儿,承儿……”听到他提起太子,秦寄却又蓦然毫无征兆地暴躁了起来。冷冷道,“阿卿,你就不觉得,你们师徒之间的称呼也太亲密了一些么?”
林辞卿沉默着,一言不发。
“一个前朝的太子,能活下来便是万幸,更不提他还胆敢惦记你!”
秦寄恍若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压低着声音怒吼:“既然你不喜欢他,又何必管他的死活?”
“惦记我?”
听到这个词,林辞卿淡淡地笑了起来。他喟然地望向秦寄,轻叹道,“秦寄,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什么叫爱,什么叫占有欲。”
“无论你喜不喜欢我,我都是属于我自己的,并非你的私物,也并不是你的附属品。”
他直视着秦寄的眼睛,不避不退,坦荡而无畏:“所以,无论承儿喜不喜欢我,这都不是你要杀他的理由。”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秦寄冷声答道,“无论是你,还是江山,现在他都已经失去了。我又凭什么要对一个弱者产生同情?更何况他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
林辞卿长长叹了口气,低下眼睑,已经不再试图和秦寄争辩。
“……阿卿,”缓了缓,秦寄重新拥住了他,在林辞卿的额角轻轻落下一吻。像猛兽轻嗅花朵。
“既然那时你选择了我,不想我失掉性命,何必现在又为那小兔崽子烦心?”
“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自然会放他一条生路……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好不好,阿卿?”
外头的雨仍淅淅沥沥地下着,落在林辞卿耳中,仿佛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寂寞与哀凉。
隔了很久,秦寄才听见他轻不可闻地低低道:
“秦寄,我现在想,当初让你的那几个子,也许是错的。”
“你曾说,喜欢过我,很后悔……我亦何尝不是如此。”他怔怔地望着床顶:“我到现在才明白,原来那个我所留念的少年时的秦寄,早就已经消失在时光的洪流里了。”
“我是真的爱你。哪怕为你付出性命。”
秦寄一再对林辞卿说。
只是可惜的是,林辞卿对此一直态度十分淡漠,仿佛在冷眼看一个笑话。
秦寄恨不能想出什么法子立刻证明给他看,边境却一再告急,战事实在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秦寄只得先行出征。
“我会用一生的时间证明给你看。”临行前,他对林辞卿如此道。
彼时林辞卿正虚软地躺在龙塌上,乌发凌乱,雪衣皱巴巴地压在身下。全身都漫起了一层潮红,胸腔急促地起伏着,呼吸还有一点喘。
从得到了林辞卿的应允开始,秦寄夜里就没好好睡过觉。
他跟个终于得了名分的小媳妇儿似得,整天就抱着林辞卿睡来睡去,滚来滚去。好不容易弄完,还用手指卷着林辞卿头发玩。
林辞卿不得不一再提醒他:“我已经答应你了……那你也要信守诺言。不能伤害承儿。”
秦寄一手仍覆在他腰侧,暧昧而呷昵地摩挲着:“阿卿,你为什么就不担心我呢?……倘若我落败,那小兔崽子可不会对我手软。”
他以手肘撑起脑袋,侧躺着道,“……如果我战死,你会高兴么?”
林辞卿轻叹了口气。
“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伤心一刻,那我便也算死得其所。”
秦寄低下头,轻轻吻在林辞卿额角。林辞卿双目紧闭,乌青蜷长的眼睫不住颤抖。
三日后,秦寄出征。
他穿着沉重的铠甲,手持玄铁长剑,骑在高高的汗血宝马上。身后是黑压压一片,整军待发的十万将士。
林辞卿站在城墙上,垂着眼,静静地往下看去。
在一片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一袭胜雪的白衣显得那样瞩目,不少人都看到了,还有些前朝的老臣,都在窃窃私语。
其中有一些还想走过来,同他说话,却被守在林辞卿身边的侍卫给拦下。
林辞卿神色非常平静,对此他已经没什么反应了,只做什么都没看到因为反正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祭完旗后,秦寄一把摔碎了喝空的酒碗,举剑高喝:“出发!”
刹那间士兵的呐喊犹如雷响,震荡得地动山摇。
最后,秦寄回头看了林辞卿一眼。用口型无声地说,“等我回来。”
林辞卿握着栏杆的手微微紧,抿了抿唇。
人怎么会有这样复杂的心情呢?他默然想,既希望一个人活下去,又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回来。
秦寄的亲征极大程度上鼓舞了士气,不出一月,就回了失去的四座城池中的三城。军中上下皆是一团喜气,觉得凯旋之日已经指日可待了。
唯独秦寄一人静坐在军帐里,对着沙盘凝神不语。这一个月来的战役,他总觉得赢得有些太容易了一点。
倘若真的是从师过林辞卿,哪怕只学到些皮毛,都不该孬成这个样子。
最后一处失地在十里开外的地方,只需要爬过两座山头。
秦寄沉思良久,半晌深深吐出口气,终究还是对副将道,“全军整队出发!”
离开已经快一个月了,他想早一些回去。仿佛有种预感,林辞卿独自在宫中,他放心不下。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王宫。
天空乌云密布,暴雨如瀑,接连不断的雨滴打在地面上,激起层白色的水雾。
一股股雨水从台阶上淌下去,汇成一路,又“汩汩”地流进墙角的通水口。
林辞卿在廊檐下摆了副棋盘,手中拿着卷书,却望着屋檐滴滴答答的雨水发呆。
五六个侍卫不远不近地守着他,神色各异,其中两个还凑在一块儿在低声交谈。
秦寄走后,他不再被锁在临仪宫,可以小范围地自由转一转。只是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侍卫跟着就是了。
这几天林辞卿眼皮总跳。按家乡的习俗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剪了红纸睡前压在右眼上,却一点用也没有。
他不得不想起在外征战的秦寄……倘若真的有灾祸,是会应在秦寄身上,还是太子身上?
林辞卿疲倦地扔开手里书卷,面前棋局也陷入了死局。
白子游龙被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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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布局太散,怎么看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走不活了。
林辞卿心烦意乱。
“我去城楼上看看。”
林辞卿随手拿起柄纸伞,“哗啦”一声撑开,走进雨中。
“……公子留步!”
然而意外的是,他身边五六名侍卫居然同时拦了过来:“……今天雨大,辞卿公子还是就留在宫里,不要乱走的好。”
林辞卿蹙眉,“无妨。我有些事,要去城楼上看一看。”
然而侍卫意外地坚持,竟不易察觉地挡住了他的前路:“公子不要让小人为难。”
那公事公办的神情中竟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怎么回事?
林辞卿心中生疑,这些天来他想去哪里几乎从未受过阻拦。城楼也不是第一次去了,为什么就偏偏今天不行?
再联想这几日这些侍卫总背着他窃窃私语,仿佛十分紧张什么……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辞卿神色不动,放缓了一些语气,让步道:“那我只到东华门便回来,这总可以吧?这几天下雨太闷了,我有些喘不过气。”
侍卫们面面相觑,显然都知道不久前林辞卿哮喘发作闹出的那阵仗。
倘若真的惹出什么事,秦寄一旦回来,他们谁都承担不起。
僵持半晌,为首一个终于松口道,“辞卿公子,请。”
雨越下越大,一路上却遇到了不少宫人。他们步履匆匆,神色各异,有些偷偷瞥过林辞卿一眼,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他们有什么事在瞒着我。林辞卿心中道。
越往前走,渐渐响起了阵隐约的喧闹声。
林辞卿眉头微蹙,想走近去看发生了什么。一个远处的宫人却匆匆走过来,对他身边侍卫耳语了几句,侍卫顿时脸色大变,横剑拦住了他。
“放我过去……我要见林大人……”
“你们这般做,是要成为天褚的罪人哪……!”
“……林大人,林大人……”
有人在远处嘶声裂肺地大喊,林辞卿听得模模糊糊,只觉这声音仿佛有些熟悉,像从前共过事的某位同僚。
“怎么回事?”林辞卿转身问。
“公子请回吧。”侍卫一句话也不答,只模棱两可道,“前面……前面发生了些暴乱,公子不宜再往前走了。”
林辞卿微微一笑,冷淡道,“我要去哪里,秦寄都奈何不了,你还想管?”
说罢身子一侧,就要绕过侍卫,横闯过去。
“公子莫要小人难做!”
五六名侍卫却是同时包抄过来,将他围在了中间。
远处的呼声已经很低了,似乎那个大臣也被宫人强行架了起来,往外拖去。
但他仍然执拗地不住在喊:“……林大人……”
顺着风,听得时隐时现。
林辞卿脸色一变,眸光如冷剑,刹那间气势逼人,低低斥呵道,“给本宰让开!”
“……公子”
侍卫正欲说什么,林辞卿却蓦然闪身,将手一横,“唰”地拔出他腰侧冷剑,猛地比在侍卫脖颈。
他一手抓着侍卫挡在自己身前,一面慢慢地往外挪去:“让他们让开!”
在场所有人瞬时都惊呆了,如何都没想到林辞卿这么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竟然有这样利落的一面。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他们不动,林辞卿手中长剑往回了,侍卫的脖颈被划出道细小的伤口,有血丝缓缓渗出。
这一招,还是当初秦寄亲手教给他的。
夏日的晌午,蝉鸣不休。
小小的后院里,秦寄站在他身后,教他如何握剑,如何锁喉。
少年人坚实炙烫的胸膛紧紧贴着他,隔着薄薄的雪白的单衣,林辞卿甚至能听到那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心跳。
那时,秦寄开玩笑说,“倘若阿卿以后成了清官良臣,必有许多奸佞小人把你当做肉中刺,眼中钉。只这一招,就可保你性命无虞。”
林辞卿再一次低呵:“让开!”
侍卫额角覆上层密汗,紧张地看着同伴们。
对峙半晌,其余五名侍卫慢慢散开了道缝隙。
林辞卿紧紧抓着人质,缓步走出去。
他脸色沉静锋利,眸中似有冷剑,经过最后一个侍卫身旁的时候,他甚至微微笑了一声:
“本宰两个月内一连削藩十二亲王的时候,你们还不知在何处甩棍子呢。”
他带着侍卫倒退着走开了几步,然后在大约百米后,低低道了声“得罪了”,便猛地手起剑落,在侍卫右肋处狠扎一下,将他推开,自己迅速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他追上了那个想要见他的老尚书,见到他瞬间,老尚书几乎老泪纵横,不顾一切地嘶声朝他喊到:
“……林大人!上城楼,快上城楼!”
林辞卿片刻不停,径直朝城楼而去。
城楼下出乎意外地守了许多士兵,禁宫首领亲自穿了盔甲在巡视,所有人都是一副大敌当前的紧张感。
林辞卿乍一露面,士兵们都震惊地看着他,林辞卿握紧剑,不住喘息,背靠着墙缓缓停了下来。
同样目光警惕地看着周围。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那禁军首领一见到林辞卿,居然瞬时眼眶就红了。
不可置信地死死盯了数秒,确定真的是林辞卿后,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蓦然当众落泪,重重地跪地一叩头:
“林大人,臣禁军总指挥使沈沉鹤,恳请您救天褚百姓性命!”
此话一出,所有刚才还在徘徊的士兵瞬时也都扔掉兵器,单膝跪地,统一地高声道:“求林大人救天褚百姓性命!”
林辞卿一怔,不明所以的望着这一切。
禁宫指挥使眼眶通红:“林大人,王上亲征遇袭,目前生死不明。三日前胡人突然围城,城内剩余兵力却不足一万……我已经要守不住了!”
林辞卿下意识往城楼上走去,最先映入他眼中的,却是大片烧焦的土地,和折倒的,沾染着鲜血的军旗。
在更远处,胡人扎营的地方,还挂着鲜血淋漓的几个头颅是天褚派出的使者被残忍斩杀后割下的。
林辞卿手指攥紧,只觉一股血气直往上涌,几乎忍不住再次捂嘴咳嗽起来。
指挥使双目含泪,抱拳跪地道,“林大人,王上现在不在宫里,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能救天褚的,已经只有您了!”
雨风吹拂着扬起林辞卿的雪衣,将他的袍角吹的猎猎作响。
国士者,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林辞卿俯视着这片焦黑染血的土地,目光安静,长久地没有说话。
“……流匪野寇,也胆敢这般作乱?”
半晌,他低低启唇,眼睛微微眯起。
刹那间,他整个人周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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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场都发生了改变,凌冽而充满了锋芒。禁宫指挥使不禁瞬间回想起来
那个曾经被先王称赞为“得辞卿者得天下”的林辞卿;
那个两月内削藩十二亲王的林辞卿;
那个天下传颂,“公子世无双”的林辞卿!
“有本宰在的天褚,永世无人可犯!”
胡人与天启毗邻而局,一直虎视眈眈。上一次挑起战事的时候,还是林辞卿中探花的那一年。
烽火初起,新晋的探花郎便主动请缨,只一战,就把胡人打到了边塞的十里开外。
丢盔弃甲之余,匈奴王也记住了这个叫林辞卿的名字。每晚睡前都要默念三遍,卧薪尝胆,誓要有雪耻的那一天。
……然后,当秦寄为掩人耳目,对外宣称林辞卿已死时,单于高兴得中午吃了五桶饭。
他娘的,死了就好。死了老子就是天下无敌了。
之后太子出逃,匈奴王假意请求联盟,借兵给李承,其实却打着坐山观虎斗,等着坐于渔翁之利的心思。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已经死了的人竟会突然诈尸,又好巧不巧,再一次在战场上碰见。
当日深夜,胡人大营刚结束一天的战斗,就迎来了一次奇袭。
来者悄无声息,下手凶狠,无惧无畏,仿若死士。他们短暂地交锋了片刻,对方却很快撤退,毫不恋战。
匈奴王从睡梦中惊醒,却刚披上战袍对方就跑了。
他愣了一下,心想也许是因为自己太强大,对方害怕,便打了个哈欠,让众人都散了,搂着姬妾回去接着睡。
谁想半个时辰后,天褚军又来了。
仍然是一小支军队,打了就跑。
刚睡着就被叫醒的胡人:“……”
看着天褚军熟练的跑路背影,匈奴王一脸懵逼。
难不成还是因为我太强大了?他摸了摸脑袋,再一次躺了回去。
等到第三次,匈奴王再一次被外头喧嚣的人声和火光闹醒的时候,他已经一脸暴躁了。
他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单于愤怒地披上铠甲,决定这次无论来了多少人,跑不跑,他都要抓回来千刀万剐!
结果他掀开军帐,往外头一看,一群士兵正面面相觑地站成一圈。
“袭营的大军呢!捉到了吗!”匈奴王恶狠狠问。
士兵的脸色有点古怪,说,“回禀单于,捉到了。”
“在哪儿?”
士兵们挪动,让出一条缝。
匈奴王气恼地大步走过去,准备现在就把他们立地处决
但是在那圈中心站着的,却是两只羊,和一只鹦鹉。
羊尾巴上绑着圈烧完了的炮竹一刻钟前,就是这玩意儿惊天动地,把整个胡军大营闹了个底儿朝天。
羊和匈奴王大眼对小眼,羊说:“ 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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