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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晏池池池池
赵祚看谢陵点了点头,听谢陵轻声道:“嗯,说是梁相的人。”如此一来,所有就和赵祚心下所想对上了,他欣然地点了点头。
所以当谢陵知道叶窥鱼的死牵扯上梁相了,那这狐狸味儿就会一直萦绕着,要破了这狐狸味儿,就最好让这狐狸露了尾巴。
“所以你让人去了刑部大牢?”赵祚皱了眉,“那如何刑部大牢的暗卫没有上报?”
“嗯,是让羡之身边的暗卫去的。怕昭行的人无端让人瞧见,逮住尾巴就不好了。既是羡之身边的暗卫,都是重阙的那一批,左右都认识,也好行个方便。”谢陵扬了扬眉,似在待着赵祚表扬一般。赵祚撇撇嘴,无可奈何道了句:“你啊,待祁先生回来了,又该怨寡人了。”
谢陵勾了勾嘴角,说起祁知生,那他也驳不得,只能抱着心下的几分侥幸。
赵祚看着他那悻悻然的眼色,心头的那点无奈也叫他化了。他叹了口气,想着要是祁知生怨,就由他怨吧,还不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事吗?
“观之那事,我本来只是想警告一番梁相,没承想梁相留了后招,那认罪书的事,是我疏忽了。不过有刑部尚书在,想来在他那处应该就压下了才对。”谢陵又看了赵祚一眼,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我怕这中间生了变数,所以便让羡之给你带了话。”
“是生了变数,是大理寺卿。”
“哦。”谢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
“嘘”赵祚突然出声道,他听见了门外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赵祚的眉头皱了皱,谢陵也将兜帽拉了起来,背身站到了暗处。
“咚咚”的叩门声响了两下。
赵祚沉声问道:“何事?”
“皇兄!”一女声响起,赵祚和谢陵都松了口气。
“长乐?进来吧。”
长乐应声推门进屋,又回身合了门,将手上的灯笼交到了赵祚手上,往内室的那密道走去,边领路边道:“我听福奴儿说,您今日不能留在观内,他让我子时前定记得来提醒您归重阙。我方才忘了时候,瞧着快子时了,怕走大道你赶不及,让那奴儿着急,便走灵荐的地道可好?这条道儿之前先生走过的。前几日羡之走,也通了重阙。”
说着长乐回头看向了赵祚和他身边的黑袍人。谁知那人将兜帽拉下了,抿了抿唇,在长乐一脸震惊里,悠然道:“我是走过的,通到长明殿后。”
“你……”
“长乐,不识得我了?”
“小、小先生。”长乐唤了出声,谢陵虚做了一礼,“你、你竟……”
赵祚突然正色咳了一声打断了长乐的话,又用正色时的余威止住了长乐的好奇心,他插话道:“长乐啊,平之这事,你来日问宣城。”说着他又看了谢陵一眼,手拢在谢陵肩头,对他道了句,“走吧。”
谢陵应声和赵祚归了长明殿,让老宦奴瞧见了,还意味深长地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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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人早些退下。
但确实不是老宦奴想多了,而是赵祚有贼心也没贼胆,他才是怕碰坏了谢陵的那个。叫谢陵拉着说了小半夜的话,他也只敢搂着怀里的人睡上一夜,旁的都不敢想。
不过好在谢陵不是陆岐那般睡来还要动手动脚的人,谢陵睡来规矩得很,让赵祚也就只能心猿意马一下,不存在什么擦枪走火的事。
而赵祚将明天要打一场恶仗抛到了脑后,只想着之前的事,想着想着意识就混了,他下意识地凑到了谢陵后颈,吮着他的味道,一夜好梦。
翌日日光入中庭,羡之与那礼部侍郎送灵的队伍才离了京,那朝堂上的大戏也拉开了大幕。
朝上帝祚宣布了道诏令,说是即使观之有那般心思,但到底因年少轻狂,又已认罪,遂允他认罪书上不除他皇室名之请,许他入皇陵,选址在上朝雍国公陵寝边。但也仅此。
如此一道令,也算成全了雍国公之子,但也让他成为了唯一一个皇家陵墓里无封赐头衔的皇子。
满朝文武皆是一声唏嘘,本是有谢无陵授画技,又有前朝状元韩潮教辞赋,算来若愿出仕做个文人骚客,想来也当是扶风月明风清的一流人物,却偏偏殁在了这朝堂漩涡里。
“如此,众位可有异议?”
“老臣,”梁相持笏出列,躬身一揖,而后道,“老臣请阅这观之殿下的认罪书。”
赵祚抬了头,探了目光去,梁相确不偏不倚地接了下来,眼珠转了一遭,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了赵祚。
赵祚撤回了目光,指挥了宦奴将刑部尚书送上来的那份认罪书递下去:“如此,便劳丞相一读这罪书,也让众位卿家一并听了,如何?”
“老臣遵旨。”梁丞接过那认罪书,正准备开口将那三字读来,话到嘴边又顿了顿,他抬眼看向了赵祚,发现赵祚正好以整暇地待他读来,还特意冲他挑了挑眉。
他在赵祚发话前看回了手上的认罪书,换了个方式道:“那老臣就替观之殿下读他这认罪书。”
“吾父亲启,子观之……”
众臣听梁策读完了这一份罪书,偌大的殿上更是唏嘘一片,群臣在下,窃窃私语,赵祚的目光却未离梁策左右。
梁策将这罪书递还,群臣见此举动,都安静了下来,赵祚的眼里才展露了笑意,他和谢陵预计的好戏终于来了。
梁策拉住了要退后的宦官,又从袖中取出一份书信,放上了漆木盘:“圣上那处有一份认罪书,老臣也有一份认罪书,要请圣上过目。”
宦官回身将漆木旁上的书信递上了赵祚龙椅前的案台。
梁策则不疾不徐地继续道:“这份认罪书上不仅有方才那份认罪书上有的,也有那份认罪书上没有的一段。”梁策顿了顿,看向了众臣,见众臣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他屈膝跪了下来,面上却是有恃无恐的模样,因为他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那上面写着,帝祚的长明殿里住了一位昭行的熟人,那人姓谢,字……”
梁策的后话还没说完,就被满朝堂的哗然淹没了。赵祚的目光却蓦地凌厉了起来,直直射向了那跪于殿中的梁策。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赶上啦
第119章反旗将举
满堂寂然,没谁愿意在这个时候出声,也没谁不想明哲保身。梁相抛开丞相的身份不说,也还是帝祚的老岳父。这事倘若是最后真的大事化小了,那现在站出来帮腔作势的必然都得不了什么好果子。
可若是最后帝祚下了决心与梁相对着干,那大家也确实都吃不了兜着走。
赵祚的目光在殿上睃巡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刑部尚书那处。刑部尚书似乎也感受到了帝祚的目光,他迈步出列,走至殿中,步子还是四平八稳的,就是持笏的手抖了抖,他跪于阶下殿中。
“下官掌刑法,自知欺君之罪,罪累九族,是万不敢欺君的啊。还望圣上明察。”
赵祚将罪书推到了案前,用镇纸压住了,才启口道:“梁丞这份罪书,寡人倒是第一次见,不知梁相是从何得来的?
梁相拱手道:“自是从知情处来。”
“知情处,刑部大牢,还是自梁相养的大理寺卿那处得来?”
赵祚故意提及了大理寺卿,目光还未往大理寺卿那处转,便见阶下前排的几位重臣都扭头看了去。大理寺卿已然瑟缩出列,远没有刑部尚书的那一点镇定,反是浑身皆颤着,差点连手上的玉笏都握不住了。
大理寺卿一脸惊惶地说着“冤枉”的辩词,一边偷偷地向梁策那处求助了几眼。
梁策则没有回身给他什么指示,却更理直气壮地将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圣上这是何意,老臣可听不懂。”
“是何意,”赵祚冷哼一声,“寡人也想问梁相是何意。”
赵祚抬手将桌案左上累了七八本长折子的那厚厚一摞掀下桌案。锦折三三两两摔在了阶上,也有一二慢慢滑到了阶下。
梁策递了目光打量去,看到了那折子右侧清楚地书着“劾书”二字,复挑了挑眉,好似赵祚先发难的动作正中了他下怀一般。
赵祚率先发难来:“梁相背地里做了什么,心里当是有数的。自去年梁相赴任丞相位以来,寡人这桌案上,就没少压着几份劾书。这两日劾书的数量尤甚啊。”
梁策却不以为意地躬了躬身:“两朝以来,老臣以为说不上‘鞠躬尽瘁’,也搭得住‘尽心竭力’这四字。老臣所做,自是为了圣上,为了扶风天家。”梁策顿首,扬声,兀自激情澎湃道,“众位大臣也知道如今市井传闻不堪入耳,臣也是怕污了天家清白。今日在殿上提起这罪书,也是为了借这罪书,想替天家证个青白,教天家在百姓面前败了威严。”
“那依梁相爷所说,扶风百姓凭着大理寺卿的一份罪书,枉顾天家威严?”一人声在梁相话音落下后,适时接了话,众人的目光皆投了过去,见是一三品监察郎,堂上不少人都不禁替他惋惜。
惋惜他还不懂这扶风朝堂要的不是义愤填膺地逞能,而是明哲保身的长久。
那监察郎受到了御史中丞回身投来的警告,但他仍然未停,仍是上前道:“如此说来,直属天家的六部证词,竟也比不上一个大理寺?那下官一时倒理不清到底是谁败了天家威严。”
“陈大人这帽子,可扣得老臣,”梁策回身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眼里有几分赏识的意味,但更多的带着点遗憾,继续刚才的话道:“惶恐不安啊。”
“梁相惶恐?”赵祚眯了眯眼,目光却停留在那位御史台监察郎的身上,他是识得这人的,当初谢无陵一意孤行要从牢里捞出来的那个孩子,没想到现在确实满朝文武里,唯一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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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的人。
“寡人也惶恐呢。”赵祚以牙还牙道,“梁相说着扶风百姓疑寡人的金屋里藏了见不得人的人,这要寡人如何自证,难道要寡人大开家门,让他们来寡人檐下搜人?况谢佞已殁多年,梁相如今就凭着一份难辨真假的罪书,要将旧事重提来?”
“老臣这里倒有一人,可为人前证。他已在殿外候着了,如圣上允许,大可宣他入殿,以证罪书所言真假。”
梁相满脸春风得意,赵祚的眉目里却蕴了风雪,阴寒尤甚。他犹豫了半晌,才发令道:“是何人,让他上殿来。”
赵祚的话音落下,朝殿外的阶下缓缓走上来一人,站在门内的末等官员率先看到了,都不禁吸了一口气,眉头蹙紧了来,更不遑论后面看到这人的那些官员的惊异表现了。
那人也是一身华服锦衣玉冠,肩披晨间日光,快步入殿。在赵祚这处眺望过去,他是难见的器宇轩昂,只可惜时候不好,不然他当替谢陵欣慰一句“吾儿初成”。
老宦奴立在帝祚身侧,万没有想到上殿来的竟然是帝祚亲封的异姓候,他不禁也面露难色起来:“这……”
赵祚抬手止了他的后话,又放下了手,无意地搭在龙椅的扶手上,远没有老宦官所想的那般为难,反而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而那人在众臣注目下,走到了殿中阶下,伏跪问安道:“陆岐参见吾皇,吾皇万岁。”
陆岐请安的声落,满朝文武便按捺不住了,大概无论是谁都没有想到平素最是不对付的爷孙二人,竟然在这时成了一根线上的蚂蚱。
但论及能证那罪书真假,那重阙是否藏了谢佞的事,确实也只有这个实为谢佞私生子的人最有说话权。
“陆岐,”赵祚故作亲切地出声,只是问话里让人觉察不出一点父慈子孝的情绪,“出去玩倒把性子玩野了?”
“陆岐不敢。”陆岐低头避开了赵祚要探究来的目光,而后才咬了咬牙,抬首扬声,略有些咬牙切齿地道,“陆岐从父亲之命,出重阙听故事,如今故事听完,便立时归了重阙。”
声未落,满堂哗然声又起,陆岐这几年来,当众称过“父亲”的只有一人,他既如此说道,那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连梁相都不禁眉开眼笑。
“混账,”赵祚叱骂声起,朝堂上又陷入了一片静默。
“归重阙,归到了这朝堂上?”赵祚一拍案,又看向了梁策,“小侯爷不省事,怎么丞相也跟着胡闹?”
赵祚欲盖弥彰地怒气恰好也正合了陆岐和梁策预计的,一方眉上洋洋得意,而另一方陈延等人却是面如土色。
梁策特地补上一脚道:“老臣斗胆进言,到底是我等胡闹,还是圣上真的金屋藏佞,圣上最明白不是?”
“明白?寡人看是丞相糊涂。来人啊,”赵祚从外间跑来的两名侍卫道,“请丞相和小侯爷往皇后那处坐坐。”
末了又补了一句:“退朝。”
半晌,未有一人敢先离朝殿一步,赵祚起身欲离,被梁策叫住:“那圣上这次是一定要护着那人了?”梁策眯了眯眼。
“梁相,一日为臣,便该顾好你的身份。”赵祚说着故意横眉冷眼向朝殿众人顾看了一眼,让殿下人都胆寒,“一旦生了旁的心思,那便是反。”
扶风城内的朝堂风卷云涌,京畿道上的风景也看得人心惶惶。
羡之领着送灵队伍出了扶风,一直向西北直道进发。叶窥鱼的棺椁不似那些金银粮草,走不得山路,也就没有便捷的小径可供他们挑选,只有在直道上浩荡而行耽误时间。
这日羡之他们方要出京畿道了,骤然发现有许多拖家带口的人打他们身边经过匆忙赶路。
他怕生了什么事端是昭行没有提前传来的,就和身边的暗卫离了队,去周遭将一家瞧着面善的人拦下来,那家人以为他是哪家游山玩水的公子哥,一口气给他把扶风的事抖落完了。
也是因着这位面善的大哥的话,羡之才知道是扶风出了乱子。
那被拦下来的小哥说的话还在羡之耳边回荡着:“你们不知道啊。那京城的异姓候和梁家的臣子一同举旗,说是要清君侧。说那祸人的妖臣还未死,还被帝祚养在重阙里。他们都说要变天了,我们这些住得离扶风近的,还不都想着早走好些,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送命在这变天下了。”说着,那大哥还多提点了一句,“啊对了,我听说那小侯爷的兵可就驻扎在城外,说不定哪天就兵荒马乱了,你们这种游山玩水的公子哥,可就最好不要走过京畿道的那条直道了,提前改道吧。”
羡之看了看身边跟着的小辫,他顿时懂了为何赵祚让他来送灵。支开他,让他和谢陵来面对这文武百官和扶风百姓的施压是一回事,正重要的是,他离开扶风才是谢陵前几日弃观之这一步引起的后续效应的重要一环。
那些死在了当初葬谢无陵的乱葬岗上的暗卫应该就是梁相的警告了。但梁相没想到,他的警告还没到羡之手上,就有人替羡之先出手了。
那人就是谢陵,谢陵故意让他带话给赵祚,就是想提前知会一声赵祚,让赵祚知道观之是他动的手,而后留下认罪书,好牵出自己。
再趁此机会让赵祚把羡之支走,等羡之自己一离开了重阙,就是梁相最好动手的机会。因为叶伏舟尚且生死未卜,羡之去了西北也无法立马回援扶风。等他安顿好了西北,想来扶风的事大概已经尘埃落定了。那梁策只要拿陆岐一威胁,羡之就会被逼死在城墙下。
而谢陵手里握着比梁相更重要的一个条件“你记得替我同你父皇带个话,说叶伏舟的消息在传回的路上了。”
那便是说叶伏舟已经坐稳西北了,只要羡之能到西北带回少数一波人马,威吓,或者说从陆缄老爷子手中要回那半面山鹿角,那陆家为陆岐所用的兵力立马可以化解掉。
所以赵祚一直说把叶窥鱼送回西北尤为重要。
但现在在羡之看来,尤为重要的是那扶风城里的二人。他咬了咬牙改了赵祚提前替他做好的决定。心急火燎地翻身上了马,转身让小辫带话给那个礼部侍郎,要他们继续往西北姑臧走。
而后羡之一打马缰,带着那谢陵安排在他身边的那两三个昭行僧人和几名暗卫一路北上,往陆家的燕然城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少一点明天多一点嗯
第120章亡命鸳鸯
城外烽烟骤,重阙内风烟燎兰池。兰池有汀兰,逢夏日,水草丰茂。
汀兰旁筑一廊榭,廊榭内至一方长榻,榻上坐一人,卧一人。
谢陵坐在榻上,掌了本旧史,看得津津有味。赵祚以谢陵的大腿做枕,酣睡了半个后晌。
老宦奴轻手轻脚地来往兽首里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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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香,好消溽暑,见状特地遣了门外候着的小宦奴递来一把竹骨扇,二人才双双退去。
谢陵笑将蒲扇摇了摇,便见赵祚抬手,拉过他掌蒲扇的那手的腕子,挡在自己眼前,似要谢陵替他遮去那透过窗棂异常晃眼的清白日光。
谢陵将另一只手中的书放去,来捧住赵祚的脸,弯腰倾身落吻在赵祚鼻尖。而后抖了抖腿,示意道:“既是醒了,还赖着?亏得外人看不到,不然当真该说是我这佞臣祸主了。”
“我,”赵祚睁了眼,眼里没有才醒来的惺忪,也不知是早就醒了,还是这醒觉的动作本身就快,“甘愿为你所惑。”
赵祚蓦地未用“寡人”自称,让谢陵心头蓦地叫什么撞了一下。
“那我当真该是个妲己。”
他的手指将他心下的感觉传达了出来,轻轻地撞了撞赵祚的眉心。
“正好,寡人就做个商纣,这兰池明儿就改名叫酒池?”
赵祚一把抓住了他那带着点嗔的手指,牵到嘴前吻了一下。
“几年未见,从山郎竟可如此潇洒了,将自己虚比纣王的混账话都敢说,不怕来日史官给你载一笔?”
“怕,所以寡人还是要为俗世扰。”赵祚捏了捏谢陵的手指,问道,“酌后说,她放走王丞和陆岐是你的意思。”
谢陵的手向后缩了缩,听到赵祚这般问来,动作滞了滞,他才点了点头。
“嗯。”
“一定要陆岐和羡之走那最后一步?”赵祚松开了抓住谢陵的手,看向了谢陵,认真地询问着。
反是谢陵强扯了笑意来问道:“怎么,从山郎不忍心了?”
这笑赵祚是看不惯的,索性抬手以臂遮眼,反讨清净,
“是怕你不忍心。那时陆岐还在襁褓里的时候,他不知道从你这儿赊了多少心思。”
谢陵听了赵祚这话来,忍俊不禁。他死咬住唇,忍住了笑。赵祚是心疼他,才说得这番话,他怎么敢驳了这份好意。他将手中的扇子放到了别处,又伸手到赵祚遮目的臂上,慢慢平移向了他的掌心,十指蓦地相扣住。
“总不能留羡之一个人在扶风的朝堂。满朝文武,等日后你我百年,羡之文还有陈延,还有沈长歇给他养的半个扶风的文士,而武……”谢陵长长地叹了口气,“叶窥鱼之后,叶伏舟能靠得住多久尚未可知,”而陆未鸣就和他的名字一般,未鸣鸟,如何成得了大气,当然这话谢陵没有直言来,他顿了顿继续道,“陆岐不需要认我,也掌不住昭行,所以他一定得认回陆家,陆家的北方还需要他,他需要陆家,而且,羡之也需要陆家。”
陆家到了羡之可以掌握的地步,羡之以后才可以制衡叶家。而借着两个武将,要震慑满朝文士,只怕会更容易一些。
这些是谢陵早就打算好的,也是赵祚早就心领神会的。无论是惠帝还是帝祚,他们这一朝一朝累下的基业,应该都是为羡之和后来继任的帝王的将来铺路。
他们望的不仅是这一世的海晏河清,还有将来的万国来朝、俯首称臣。
赵祚的手微移开来,抬眼看他,他也摇了摇赵祚的手:“帝祚赐他侯爵,不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个意思才赐下的吗?”
赵祚挑了挑眉,似是回答了谢陵的问题,谢陵又继续道:“岐国曾是凤翔公主,在南方有旧部,这些年我派人以陆岐的名义去联系过,确实找到了些,如今消息传不出城,但陆岐举兵伐我,想来昭行的人也该明白。”
“你给他造了个掌握南方的好机会。”赵祚抿了抿嘴,却在咀嚼着谢陵不小心说漏嘴的那句“这些年”。赵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当然,他更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谢陵却好像没有发现自己说出了什么,依旧怅然地道了一句:“是啊”,又转念自嘲来,“是不是一时觉得不知道该喜该忧?”
“喜也喜的,”赵祚把方才所想暂时抛开,接话道,“到底只要羡之能让陆岐放下,那就是拨云见日。”
“却也忧的,若是羡之没有及时回城,我们……”
“即为亡命鸳鸯。”赵祚坐了起来,手上使了力,将谢陵往自己这边带,旋即吻于他唇上,在他唇瓣上辗转来,赵祚吮着那点谢陵嘴里的药香,带着点温柔。却在谢陵启唇迎合他的那一刻,如被星火燎了原,他的眸色一暗,动作带着贪婪,渐渐强硬起来,攻池掠地。
被酌后送出城外的梁策领着陆岐直接去了早在京畿道周遭山地里安营扎寨的陆家山鹿营。
陆岐坐在帐中,半面山鹿角摆在了桌案上,帐外的将军往来走动的,梁策一早就被山鹿营的大将宋行请去了那作为将台的一处小丘观看练兵演武。
陆岐将怀中的锦囊拿出来,锦囊还是许多年前谢无陵留给他的那个,他就算再气,也没舍得丢掉这个锦囊,大约是还眷着那个给他锦囊的人。
他从锦囊里取出了两张小笺,一张上面书着“昭行”,是谢无陵一早就留给他的线索,另一张却是他从昭行那竹屋密室里的书架上带下来的。
“酌后到底和谢无陵有什么交易?”陆岐皱了眉头,手在桌案上漫无目的地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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