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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晏池池池池
“要真是这样,倒还好。”羡之心下是真巴不得陆岐来绑他的,若真绑了,他便可以凭着那份陆老将军的手信,将这事化解在城门外。如此陆岐的罪便会少一重。
祁知生见逗不动他,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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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方式,回身往竹林深处去,一边负手走着,一边摇了摇头:“可惜那小尾巴不是陆岐的。”
“先生如何得知?”羡之跟了两步上去。
“我方才不就说了,他若知你回来,必然就叫人把你绑了,而不是让个小兵传令。”说着祁知生躬身挪了挪堆叠在杏林入口外的灌木枯枝,引着穿过小道,“既然是小兵传令,那大概是,消息到了梁策那儿,他坐不住了。”
羡之看着他的动作,才发现灌木枯枝那边是杏林,他这才抬头环顾了四周,发现周遭的翠竹渐稀,反是杏木密了起来。
他跟着祁知生穿过着荒枝乱搭就的拱斗小道,跨过了拱斗出来后的一道栅栏,便觉得场景熟悉了起来。
“这是……居衡?”
“这是居衡。”祁知生拍了拍手,又打了打一身锦衣上沾惹得枯碎小枝。见到了在林子里候着的小僮,小僮赶忙将手中不知道捂了多久,都带了点他掌温的小酒坛送到祁知生手上。
祁知生立时眉开眼笑,拍了拍他的头,感慨道:“可算没白疼。”
说完祁知生对羡之“诶”了一声,往羡之那处看去,见羡之抬手动了动那杏林里挂着的银铃,听到了整个杏林里此起彼伏的银铃声,眉头才舒开,仿佛确定了这是昭行一般。
“怎么,还不信?那去你的眠风看看。”
“不不,信了。”羡之连连摆手,目光又冲山溪那方有后山小径的方向望了望,“只是我在这处住了许久,只知道从官道上后山那一条,并不知道这竹林里竟然还有一条。”
“这园子是当初我请人布的局,这出入的门,自然不可能只留一两扇,况后山那小道,对你与陆岐来说本不算什么暗道了。”
羡之将手负来,长长吁了口气,他复报以一笑,笑里带了感激。若不是祁知生带他走这道,依他的打算,那大概是要出人命的了。而如今他可以安然进来,也不用伤陆岐守在后山小径上的人。大概也算是双全法了。
“对了,快去歇会儿。”祁知生打见到羡之时,就被他一路风尘仆仆归来的那副憔悴容吓着了,连笑眼里都透着疲惫,不知道的,还当他几天几夜未合过眼。
不过羡之确实一路来也不怎么歇息,和那些昭行的僧人,夜以继日地往这京畿道赶,马都换了两匹,每次在驿站稍歇的那两个时辰,就是他合眼歇息的时候。
要说他有多怕扶风丢了,也不见得,但他是真的怕那一人折在扶风这场血雨腥风里。所以他马不停蹄,迢迢而来。
“嗯?”羡之不知祁知生这话里意思,怕他要撇开自己去做什么,眼里生了迟疑。
“我说去歇会儿,看时辰还早,还能歇上会儿子。”说着祁知生不紧不慢,甚为惬意地饮了他的那口小酒,哈了口气,看得羡之的戒备也放了下来。道,“晚上我们去重阙一趟,看看陆岐方才让人提了什么要求。”
说着他将酒递给了羡之,又拍了拍羡之的肩头,叮嘱道:“喝了,这酒珍贵,但助眠,别浪了。晚膳前见。”
他领着身边的小僮,往他旧时所居,靠着杏林的一处厢庑去了。羡之掂了掂手中的小酒壶,感觉也就一两口的样子,不禁失笑,看来这酒是珍贵,毕竟只给他留了一口。
金乌将坠的时候,余晖落在歇山檐上,似给整个重阙都披上了一层金色。
兰池旁的月台上,许久没有来过这么多人了。一张梨花木长桌,在月台中置放着。宣城长乐、赵祚谢陵两两而坐,四人笑说着旧事,仿佛是不知人间烟火的高人一般,把这及时行乐四字行得透彻。
老宦奴大概是这之中最神情紧张的人了,他招呼着那些宦奴侍婢来御前布膳。待一番布置归整,金乌又陷落了的时候,祁知生才领着羡之缓缓而来。这才将将坐满了六人的席。
赵祚待二人落了座,高举了手中盏,环顾了其余五人后,半晌才自嘲道:“没想到这每年的宴,竟是将人越吃越少了。”
谢陵闻言,果断地举了杯,与赵祚的杯盏相碰,抿了嘴角,感慨了一句:“是扶风,吃人。可这宴,最动人。”
赵祚侧首看向了谢陵,谢陵却如旧时一般,一副青骨,仰首饮尽。赵祚也摇摇杯中酒,饮尽杯中酒。
酒过他二人肠,所得滋味相同,心下千丝,难能可贵地重合。
世人道,天家无手足情深,天家皆情难比目。
偏这一筵席将这世人驳了去。无论是从十几年前起,到如今,还是从赵祚起,到谢陵,他们都真真切切地体会过这天家的手足情深与情若比目。
那时宴上平之抚琴、宣城掌笛,长乐作舞、凤翔行令,雎阳斗酒,莫不是风月拢襟,人心无垢的仙凡境;那时还有端方君子摇扇邀风,还有绰约神女举盏问月,莫不是扶风不夜时痴男怨女的豪放地。
而这些动人,都依赖于当初岐国早早定下的“不问尊卑,不看牌掷色,不提官宦时事,不讲举制时文”的规矩。
恰如岐国那些年一直坚持的“失了世俗的那道锁,风月当依我。”
但当这份动人误落了尘网,就如岐国一般,香消玉殒,风月弥散。
饶是扶风风月,仍是那陈风旧月,故人也再难如故了。
而他们这从仙凡境走来的人物,如今也只有缅于旧景,抱残守缺须臾,以全旧情。
赵祚饮下了那杯酒,谢陵便投了眼色向宣城长乐二人,他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向赵祚举了杯一敬。
长乐笑来仍如旧时,眼里的纯真尚存,看着仍是那般水灵,她话来泠泠。
“一盏予旧。”
“一盏,邀新罢。”
长乐宣城之后,便是祁知生,轮流与赵祚走了几杯。赵祚皱了眉头,心下生了疑,却还是来者不拒,来杯饮杯。
这番动作,不说赵祚,连置身事外的羡之都看出了异常,他低声问向了祁知生,想知道他们几人为何轮流灌着帝祚酒。
这动作叫赵祚眼尖瞧见了,赵祚抿了抿唇,将手中的酒杯一放,座上虚做的热闹顿时散了去。
赵祚挑了眉,擒贼先擒王,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谢陵那处,抬手握了握谢陵的手,无奈地道:“说吧,这次的算盘又是什么。”
他似肯定了谢陵别有用心的,连问都懒得问了,话里带着笃定,大抵是在告诉谢陵,无论谢陵怎么打诳语,他都知道自己想听的是什么,谢陵总是瞒不过的。
“陆岐要你供出我的那道令,是从城东传来的。城东是离重阙最近的地方。不需要打扰别的百姓,便可长驱直入。”谢陵不避不退地看着赵祚。
赵祚在这时才反应过来,为何谢陵今日饮酒会让他看到许多年前的那副仍是一身青骨的谢平之。因为今日的他,和旧日初见的他一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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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心里,只盛着那一个人。
也只有他那时的傲然气性,才盛得住赵从山这样一个人。
有的事情从繁入简后,有的东西就必须由杂归纯。但也就是这点纯,才让这后来十几年生了更多的事端,也让这事变得越来越繁杂。
“你要如何,”赵祚话里带着急切,“难道要去重阙外候着他吗?”
“我们不是说好了,只要陆岐的兵不进来,就……”谢陵顿了顿,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赵祚截了话头。
“寡人不许。”
谢陵噤声看向了赵祚,赵祚眼里的寒气渐深,他捏了捏赵祚和他交握的手,赵祚却不为所动,反是用着自己最平静地语气道:“你想在陆岐与寡人之间找出双全法,寡人不拦。但去拦陆岐的人,可以是长乐,可以是宣城,可以是这座上的任何一个人,可偏偏不能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是我欠那孩子的。”谢陵沉声道。
“可万一陆岐还是孩子心性,万一他不是放下你,而是根本放不过你呢?”赵祚心头的那点气急就要败坏出来,却又在看到谢陵时,什么火都只能再闷回去。
“依我看啊,”祁知生不怕死地见缝插针,解围道,“之前说宣城同我住城北那山的那道口,既然羡之回来了,把他手上的昭行人给我,那处易守难攻,我可以独守。这样长乐就不用一个人守在西门,反是可以大开城门,放他们进来,只怕他们不敢进。”
谢陵跟着他的思路下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指到:“正好信陵回来,手上应该有陆老将军的东西,把南门和西门的人接下来。”
祁知生甚是欣慰地点点头,接话道:“而长乐和宣城大可以在正门候着从东门进来的陆岐那小子。如何?”
长乐宣城自然是不会反对,一开始因为羡之未归来时,他们预想反而更像逆势之局,垂死挣扎,而羡之回来,一如逆局的醒子,可以瞬时改去风向。但赵祚一直未发言,以致他二人并不敢答话。
赵祚看着谢陵半晌,才打破了这场静默,移了目光看向了长乐与宣城二人,叮嘱道:“若是你二人没有拦下陆岐,便放他进来,寡人不想今日这宴到了明年,又少人。”
“是。”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应该还会更一章为了完结努力
第123章酌后邀陵
翌日一早,天将亮的时候,将落的月牙被藏在了阴云后,风也叫前几日比来大了许多,软帘翻飞,织锦打着窗棂。
谢陵从睡梦中醒了来,将赵祚锢在他腰间的手轻轻移开,安置妥当,这才起了身。方要离开床沿去取青衫来,就叫赵祚勾了衣角牵绊住了。
他回头看向了赵祚,见赵祚仍合着双眼,好气不气地将衣角从他的手中取开来,听赵祚迷迷糊糊地绵了声:“平之。”
谢陵被他这声软软地亲昵逗笑了。他重新给赵祚牵了被角,倾身吻了赵祚一下,在他耳边轻声道:“山就平之,我记着了。再睡会儿,我去看看羡之。”
语气亲昵,像以前睡在居衡一般,夜半三更时,谢无陵总会起身去看看羡之和陆岐,因着赵祚一直没有做父亲的自觉,他便替赵祚多操了一份心。
谢陵取了青色罩衫拢在外,回身合了门。而躺在榻上的赵祚,却在这时睁了眼,眼里没有半分惺忪,反倒像醒了许久的清明。
他在榻上躺了一会儿,也跟着起身,开了寝殿的门,叫老宦奴来服侍洗漱了,才走出了长明殿。
老宦奴掌灯,一路跟着赵祚走往了兰池后的那间厢庑。
而率先出了长明殿的谢陵,本当走右手甬道到东边的宫殿找羡之的,却在甬道上被一侍婢拦了脚步。
“谢先生,主子有请。”
谢陵看了身边掌灯的宦奴,宦奴立马跪身下来,一连磕了几个头,诺诺说着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的话。却在抬起头的那刻,被人手刀砍了后颈下部,暂时晕了过去。
谢陵蹲身下来,听那才了手的侍婢道:“他已经晕过去了,先生。”
“嗯,我知道。”谢陵将他手中的灯笼手柄取了下来,一同取来的还有藏在那宦奴掌心,未来得及起来的一方小纸条。谢陵将纸条入袖中,把灯笼掌在自己手中,才看向了侍婢,“带路吧。”
小侍女抬脚领着谢陵去了中宫。
因着后宫虚设,周遭都还沉寂在拂晓里,黑压压的半城里,中宫却灯火辉煌,所有灯烛都像被点了起来,似要将东西二宫的那些厢庑小道都照亮一般。
谢陵入了院,便见那要见他的人立在院中花树下。青鬓簪新芳,铅华绘芙蓉,华服曳地,禁步庄雍。明明是旧时见的那个酌后,偏偏又不似旧日那个皇后。
谢陵迈了步子上去,作揖道:“酌后,别来,无恙。”
“小先生,可让我好等了。”酌后手中掌剪,在花树下平摆着的三盆旧菊前,因着天气,扶风的菊要比旁处开得早些,仲夏时候渐渐打起了小小的苞儿。酌后理了理枝儿:“本宫还当小先生要下辈子才能还与梁酌的约了。”
“酌后可说笑了。”谢陵上前迈了两步,“与梁酌的,不管约还是没约,怕都只有等下辈子了,与酌后的,平之还是不敢拖到下辈子。”
酌后回头,抬了抬手招呼了门边远远立着的侍婢,待侍婢走近,才将剪子递给了她,又接过侍婢递来的一方手帕。
“本宫早前听闻先生没了旧时记忆,如今看来……”酌后低着头,一点一点拭去手上的污渍,“又是谣传了?”
“谣传倒不至于,”谢陵摇首笑道,“昭行的东西,历来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那酌后信吗?”
酌后反是长叹了口气:“唉,倘本宫今日信了,那先生转眼便说把与本宫的交易也忘了,那本宫岂不是得不偿失?”
谢陵拈花的姿势顿了顿,他恍然想起了酌后所说的交易,是当初那张小笺上,他亲口应下的。只是那方纸笺被他随手放去了何处,谢陵却一时记不起来了。
“酌后这花倒是应景,冲天香阵透长安,”他侧首,将后半句咽了下去,又道,“那酌后要问平之要什么?”
“求今日之后,无论输赢,都放本宫走。”
“那酌后不该求平之,这事你说予圣上听,他必不会拦你,你又何苦浪一个要求呢?”
“圣上只能应本宫一句放我走的要求,却不能保本宫日后。”
“那酌后又如何以为平之能?”
“你不能,你身后的昭行却能。先生,”梁酌将拭手的帕子丢到了一旁的石案上,“本宫要一张昭行印信,不过分吧。异姓候这十几年的安稳……”
酌后最懂得便是识人颜色,与点到为止,谢陵也是极为欣赏她这一点的,也不算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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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珍妃那些年对她的引导了。
而他谢陵确实也和酌后做了交易,在他布局的时候,他就想过要让局开,这中间的几年,首先得确保陆岐能不提前知道他的身世。那整个重阙能压住消息的除了赵祚,便只有梁酌。
他要让陆岐安稳地在重阙活过他布的这局开始之前的那几年,便少不了酌后在梁策与重阙之间的周旋。
“不过分。”谢陵冲那矮墙的梁顶眨了眨眼,背在身后的手打了个手势,“但我身上并无昭行印。晚些时候,我会让人给酌后送来。酌后以为如何?”
谢陵问来,一把银刀却慢慢架上了酌后的脖颈。
“谢无陵?”酌后蓦地感受到了脖子上的冰凉,瞬间一僵,方才眉飞色舞的表情也立时敛了去。
谢陵不容辩驳地道:“还请酌后今日不要出中宫了。”
“你……”酌后的青颦紧蹙着,神情紧绷着,生怕持匕的人一不小心会在她的脖颈下拉上一刀。
“酌后为人,平之信。”谢陵转了身,不再面对酌后,反而更悠然地道,“但梁策那老狐狸,平之不得不防。我总不能把我和赵祚的后背交给一把冷刀,酌后说,是吧。”
谢陵说着从袖子掏出方才从那宦官手里取出来的,已经被捏得皱皱巴巴地一张纸条。小心翼翼地展开来,谢陵的目光先在酌后微变的面容上停留了一下,才回到这方纸条上。
“平之不知道在这个重阙中,酌后还有多少个内应,现在也没有时间来一个个知道了,那只有这唯一一个办法。”谢陵适时地替梁酌叹了口气,“唉,重阙里的人,最会见风使舵。所以只有委屈酌后,被昭行的刀架上一日了。”
“谢平之,你别出尔反尔。”酌后咬牙切齿道。
“平之可未说不给昭行印信,何来的出尔反尔?况酌后与平之之间,当是酌后先坏了规矩才是。”谢陵将那方纸条塞到了酌后的手中,将身边的昭行僧人留了下来,才离开了中宫。
日光过了柳树梢头,留了一地斑驳,谢陵择了兰池的近道,往羡之那处走。只是步子算不得快,还未走过半个兰池,便听见了远处隐隐传来的号角声。
是边塞军队攻城前的信号,一声号角落,四面皆有号角声起,相互应和着。
谢陵反应过来时,步履匆忙了起来,却被人突然从后抓住了手腕。他回头看去,那人却就着力,将他拉入自己怀中。
“你怎么在这处?”谢陵问。
“等你。”赵祚答。
赵祚俯身在谢陵的唇上啄了一下,复问道:“解决完了吗?”
“嗯。”谢陵本想装懵,毕竟他之前和赵祚说的是去见羡之,而今却从中宫那处的小径来,但在和赵祚眼睛对上的那刻,他的愧疚还是占了上风,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应了声。
“行吧。长乐他们已经在前面候着了,你……护好自己。”
“我会的,我昨夜不是应了你,要和你一起审那老狐狸。”
昨夜睡前谢陵和赵祚将最后的决定敲定,却并没有支会其他人。一是夜已深了,二则是赵祚告诉了谢陵,这重阙里的耳朵没清干净。
赵祚点了点头,在谢陵额心落上一吻,又拍了拍谢陵的屁股,道:“去吧。你得把他们两个小混账安然无恙地接回来。”
谢陵点了点头,听着号角声再一次响了起来,看了赵祚一眼,勾了笑来,眼里似有桃夭绽放来,让赵祚不愿放手。
谢陵推了推赵祚,待号角声歇,独身内闱的长明殿前的明堂那处去。
重阙内听到号角声消歇去,城外的号角声也在之前渐渐停下了。
山鹿营一万的兵力都在这扶风城外,铁甲军队列队城外,乌压压地,甚为人。
重阙传令的旗手到达了四处城门,守城的御林军将领见旗语,纷纷下令,开闸放人。
西城与南城的是宋行和他的副将,二人俱是在塞上草场摸爬滚打过的,也算经历过一两次攻城这般大场面的将军了,确实还是第一次见人大开城门的。
他手下的兵更是第一次见,也有一两个新兵想要一探究竟的,都被左右的老兵拦住了。山鹿营是出了名的治下严明,无论是在陆老将军手下还是在陆慎成手下,都没变过,后来到了叶窥鱼手下,那更是说一不二的严明。
宋行未发话行进,这些兵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而羡之要的就是这份迟疑,他站在城楼上,亮出了那半面玉鹿角,而后让宋行骑马入城。
另一边城东的陆岐便未经历过这般事,也未踌躇过,因着城门大开,凭着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气,领着他的那一队兵马,摇缰打马入城。
宣城和长乐则早在外宫门内候着陆岐了。
陆岐的兵马举着山鹿营的大旗,叩开了外宫的大门,铁蹄将踏进外宫时,第一波骑兵却被外宫门内的第一道障碍拦了一道,惹得后来的陆岐与其他骑兵纷纷立马。
陆岐这才看到了守在外宫第一道门内的是宣城与长乐。二人坐于连战马都算不上的高头大马上。当陆岐的注意还在长乐与宣城身上时,骑兵们的注意却被外宫屋顶上三三两两架起来的□□吸引了目光。
“看!有弓箭手。”骑兵上有一宋行配给陆岐做副将的小将,小将指了指屋顶,提点着。
陆岐也闻声抬了头,周遭屋顶上伏着的,确是弓箭手,是赵祚许久之前就在灵荐观的后山壑谷里默默训练着的。但人数不多,本是当暗卫训练的。
但对陆岐来说,他们虽可胜在守外宫的弓箭手人数不多上,但败也会败在这人数不多上。天家暗卫少而,这几个弓箭手,那也当是百发百中的。只要梁上的箭矢足够,那他带的这一对兵,被直接射杀殆尽也不是问题。
陆岐皱了皱眉头,翻身下了马。那副将不知陆岐为何这般作为,但见主将下马,马上的骑兵也都纷纷下了马。
陆岐跳过了那第一道长绳做的障,看向了马上的二位,将手中的那把银戟立在了场中,扬声却如旧熟稔道:“世叔,长乐姑姑。”
弓箭手见状纷纷竖起了□□,上箭崩弦。
宣城却一打马,几步到陆岐身前,翻身下了马,顺带将马鞍边的长剑抽了出来,剑刃冷光,过了陆岐的眼。
他抬手拍了拍马屁股,让那马儿归位,而后睇了陆岐一眼,翻腕挽了剑花
“陆岐,你现在让你的兵退出去,还来得及。”长乐仍坐在不远处的马上,替宣城守着他那匹走回去的马,扬声道。
“来不及了,姑姑。”陆岐拔戟一挑,这戟是他和羡之学的,至于羡之是和谁学的他不记得了。刚才出发的时候,他们让陆岐挑一兵器,陆岐不假思索地弃枪选了这把戟。
陆岐回身看了眼那些下马的骑兵,一抬戟将那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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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绳拦腰一斩,给那些骑兵上马拖延时间,不理宣城,反是向长乐发难,问道:“姑姑是不是也知道当年的事,却对陆岐只字不提?”
与此同时,宣城察觉了陆岐的意图,手负于身后,向身后屋顶上的弓箭手打了手势。
长乐自然也看见了宣城的那个手势,她看向了陆岐,摇了摇头道:“陆岐。你这样,要羡之如何?”
“羡之?”陆岐的怒火猛地起来了,他还记得在城南叶窥鱼的尸体边亲眼所见那个人,他还记得梁策书房里亲眼所见的那方字条。
那个他倾心以待,恨不得此生都跟他系在一处的人,却一直面上同他笑眯眯,背地里却一下一下地在他心口剜血。
“休要和我提他。”陆岐打了口哨唤自己的马来,又让银戟触地,一捞一扬,飞沙做掩,他翻身上马。
宣城负于身后的手蓦地捏紧。箭矢从背后屋顶飞来,齐齐往陆岐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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