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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为何要杀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泼莲池
其实那天的事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时正是夕阳夕下,水榭中的香炉染出一缕缕白烟,空气中弥漫着影影绰绰的烟雾,嗅在鼻中都是水月君身上那种若有似无的冷香。
好巧不巧,纱幔忽然被风掠起,我在间隙中见到水月君随意倚在鹅颈靠椅上,脚边满是酒瓶,他慵懒地枕着自己的手臂,双眸半阖,青衫凌乱,隋河正伏在他的颈间,一手探进了他的衣襟中。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登时傻在原地,不敢作声。
水月君像是感应到什么,忽然抬眸看我,我们四目相对,皆是沉默。
水月君眼中似有些醉意,又似没有,他怔怔的看了我半晌,忽然抬起一手覆到自己面上,唇边却溢出一抹无声的笑容。
等到隋河终于发觉了他的不寻常,顺着他的视线向我望来,此间情形便变得鸡飞狗跳起来,我胡乱认了错,就飞一样逃走了。
那之后水月君越发深居简出,就算偶尔碰面,他也不看我,也不同我说话,只当我是空气一般,我惶恐不安,也越发觉得自己碍眼,两个月后,他忽然令人唤我去下棋。
这次我已经心中有备,见他罕见的面露犹豫想开口说些什么,我便识趣道:“仙君,鹤白承蒙您的教导,自认法术有所小成,我想下界游历,佑一方太平。”
我这么识趣,水月君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他沉默了一刻,便道:“也好。”
下完棋,我便慌慌张张的拾了东西下界去了,连字画被我撞歪了都来不及扶正,可谓狼狈至极。
现下故地重游,我没来由的想起这些往事,越发觉得自己年少时真是蠢笨。可是这事的错,我只认五分,我哪知道他俩会在四面漏风的水榭做这种事啊!水月君真是意外的……不拘小节……
我扶正了字画,终于觉出有些疲惫了,便褪去外衣,上床躺了,我本来只想歇一歇,但是这里高床软枕实在舒服,我在人间餐风露宿,许久没有住过这样好的地方了,刚躺下一会儿就觉得睡意袭来。
睡意朦胧间我忍不住想,唉,也不知道云殊君如何了……他在凡间有没有好好歇息?我得赶紧回去寻他才行,我不可能由着懦弱性子逃避,抛下他一个人……
不知太过记挂云殊君,半梦半醒间,我好像看到云殊君走到我床前,静静的俯视了我许久,最后一指点上我的眉心,我便坠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我只能感受到云殊君一直握着我的手,他的手指一直都很好看,手掌纤长,骨节分明,今天不知为何,却有些冰冷。
我迷迷糊糊中,好像拉过了他的手放在胸口,想要为他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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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微微颤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云殊君覆上了我的胸口,他的发丝垂在我的手背上,我顺着摸了摸他的脸,“你……在听我的心跳?”
他并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伏在我的胸膛上,很久很久。
我想,他大约是想念我了罢,其实我也很想念他,刚一天不到,我已经觉得如隔三秋了。
就像在印证我的猜测,他忽然道:“你何时……才回来……”
他的声音很轻,却偏偏说出一种肝肠寸断的意味来。
后面的,我就没印象了。
等我醒过来,忽觉自己伤势几乎大好了,我欣喜之余,有些疑惑,镜湖仙气充沛,留在这里自然痊愈的比凡间快很多,但是只有一晚便有这等效果,我还是很惊讶。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回去寻云殊君。
不知是否是错觉,我隐约觉得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冷香,但那实在太隐约,我打开南窗,这才发现一支红梅探进窗来,只开了这一朵,难怪香味如此淡。
窗外是一条长廊,我向外一望,便看到隋河,描金折扇展开了遮住他的上半张脸,他懒洋洋地半躺半坐在长椅上,一脚塌在长椅上,一脚垂下去乱晃,没个正经。
我有时觉得,他这副懒散的样子都是和水月君学的,真是好的不学……唉。
我撑着窗子,对他遥遥道:“隋河,我要走了。”
隋河挪开折扇,也望着我道:“伤都好了?走就走罢,反正他睡着,没人拦你。”
我“嗯”了一声,道:“你……你就这样一个人,等他吗?”
隋河彻底躺在长椅上,道:“那还能怎样?我已经习惯啦……”
我知道劝不动,索性不说了,从窗口一跃而下,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法术进展很快,复原术用的很很很好,以后也要好好修炼……”
隋河道:“不是我,是他自己变回去的,我哪里有那么高的法术。”
我道:“你这么聪明,迟早有一天,也、也可以。”
隋河迟疑道:“师兄,你怎么像在交代后事……呸呸呸,你以后还回来么?”
我摇头道:“应该不会了,你要是想我了,就来来来看我。”
隋河闭上眼道:“唉……连你也不要我了,我守着镜湖,每天都是一样的光景,真是无聊死了。”
我心中忽然一动,道:“要不然,你和我一、一一起走,凡间很有趣。”
虽然也会有很多丑恶的事,但是大多数时候,凡间都充满了生活的趣味,隋河本就是凡人,也许那里更适合他。
隋河却摇头道:“我才活了二十多年,就觉得这么无聊,他……我若是走了,就没有人陪着他了,我怕他会觉得寂寞。”
我叹了口气,上次我在湖底见到的景象,若是常态,那他应该并不寂寞。
他一遍一遍过着与鹤别相守的日子,这岁月没有几千年也有几百年了,他在幻境中又不知自己身是客,怎么会寂寞?
隋河起身道:“你要不要等水月君醒来当面辞行?”
我皱眉道:“不必了吧。”
隋河道:“也罢,我送你。”
他一路将我送到镜湖外,对我笑了笑,一把描金折扇摇的风流倜傥,道:“就送你到这里吧,师兄,保重。”
我也对他道:“保重。”
其实我还想说很多,但是仔细想想,又没什么可说的。
他突然走前一步抱住我,又道了一句“保重”。
我点点头,他便放开我。
我纵云行了一小段,忍不住回头看他。
隋河高挑的身影还立在仙界云端,他仍在目送我,我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回去,他也向我挥了挥手,转身回去了。
我隐约觉得这一别,该是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见了,这样想着,忽然有些没来由的酸楚。
我和他其实都没有最开始的那段记忆,滔天洪水中,天地间只有我与他,他一个孩童命在旦夕,我绕着他盘旋不肯离去,这些都是水月君随口告诉我们的。
这些我们记不住了,但是从小多大的相伴我却觉得犹如昨天,这些情谊,终究也会在漫长的时间中消磨掉吧。
他早就不是缠着我要飞的孩童了啊,我相随相伴的那个人,以后也不会是他了。
第三十六章宋家事了
我回到宋家的时候,正值午后。
从云端上望下去,只见曾经富丽堂皇的宋家如今萧索许多,门外挂了许多白幡,进进出出的府兵额头皆系了白帻,婢女们的鬓边也都插了朵小白花。
我落在门外,问看门的府兵要了白幡,一边系在额头一边向里走去。
庭院中正有几位道长踩着北斗七星阵法站了,其中为首的一位墨衣道长端方圣洁,阳光洒在他身上,直拉出一种距离感,只让人觉得不敢亵渎。
他神情肃然,一手执剑一手念诀,低低地默念了些什么,他一抹剑锋,剑身上顿时金光四作。
随后他剑回鞘,双手将剑还给身旁的道士,道了声谢,又去对旁边抱着婴儿的憔悴女子轻声劝慰了几句。
我见他的法事已经作完,方敢上前。
云殊君见我来了,目光顿时柔和许多,他一手背在身后,示意我再等等,又继续对宋秋道:“……夫人良善,此番炼度后,定然已飞升极乐,大小姐,万望保重。”
宋秋原本秀美的脸上满是疲惫憔悴,她强撑着道了谢,又对我轻轻点了点头,对云殊君道:“多谢云殊道长和鹤公子,道长大恩大德,宋秋无以为报……”说着便要行大礼。
还不等我与云殊君扶起她,她已经被兰姬搀住,云殊君又是劝慰许久,见宋秋情绪渐渐平静了,云殊君看了看懵懂的兰姬,道:“这小蛇手上虽然沾染了人命,但是本性不坏,她念着你的救命之恩,为了你在柴房中化形也是闯了几道鬼门关,大小姐不必怕她……她的去留也全凭你的意思,若是不想留,我们便将她带走。”
兰姬今天依样画瓢的穿了一身素衣,原本只是傻愣愣地站在宋秋身后,只刚听到要被带走,顿时目露凶光,仿佛我们一动她又要行凶。
宋秋叹了口气道:“她为救我杀了府兵,算来,也人命也该是算在我和宋夏身上才对,她又有何错呢……”她摸了摸兰姬的长发,道:“你便留在我身边罢……本来也……这里只剩我一个人了。”
兰姬听不懂她话中凄凉之意,只拍手欣喜道:“兰姬愿意!愿意留在大小姐身边!”
宋秋看着她,像是想艰难的扯出笑容,但最终还是作罢了。
兰姬轻柔的拭去她面上的泪痕,道:“大小姐不哭。”
云殊君犹豫了一下,道:“那么此间事了,我们也该离去了,身孕的事实在是造化弄人……现下两瓶药都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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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还请大小姐自行定夺,我与鹤白明年此时再来拜访,便知结果了。”
宋秋张了张口,还未说话,一行清泪已经掉了下来。
云殊君道:“外界认定宋夏与那些女子都是被妖兽所杀,官府那边也已经结案,大小姐不必担心,至于宋家其他种种,我便帮不上忙了,其实此事于我们,倒是有些因果渊源,左右逃不开天意难违这四个字,此节故事……恕我无法与你详述,但是归根结底,于大小姐来说,遵从本心便是了。”
我猛然看向他,脱口道:“这……”
他却望着我轻轻摇了摇头,神情悲悯。
我只好也默然不语了,心中却愁肠百转,喜鹊难道真的要魂断此世了么?
……可是我若是此时求她产下喜鹊,岂不是于她而言是雪上加霜,怎么说的出口!
宋秋似在出神,忽然道:“道长与鹤公子,两位仙风道骨不似凡间人物,容我斗胆问一句,你们究竟是为何而来?”
我没想到她突然问及此事,不由得一怔,云殊君也是沉默良久,长叹口气,避而不答道:“大小姐保重,我们明年今日,再来叨扰。”
说罢,他便不欲再多说,直拉上我出了宋府。
我们默默地行了一段,我回头去望,却见宋秋仍然在宋府高门外遥望着我们。只是她在视野中越来越渺小,终于不见了。
云殊君与我各怀心事,无言地走了半个时辰,他才反应过来般问我:“对了,隋河不是说你要养伤?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还念着喜鹊的事,心中一抽一抽的疼,强打起神道:“已经大好了,又梦见你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就、就回来了。”
云殊君终于露出微笑道:“这你都听得到?”
“嗯。”我想,果然你是梦中唤我,便道:“我不该丢下你独自面对这这这些事情,是我太软弱。下次我不、不会了。”
云殊君道:“不必,不必,你不要勉强自己。”
我拉住他道:“云殊君,我……我很想你,能不能……能不能……”
“什么?”他有些疑惑地微微扬起眉峰。
我拉着他的袖子,离他更近了些,鼓起勇气道:“能不能吻你一下啊……”
“嗯?”云殊君立刻警觉道:“说罢,你又从镜湖带了什么药回来!”
“没没没没!”我拉起他的手,吻了一下他掌心上的剑痕,道:“刚才我就看到这个了……你、你为什么不用法术去掉?我看着心里很……很后悔。”
他终于绽出笑意,揶揄道:“这不是你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么?我可舍不得去掉。”
这样大胆的话,我听了更是窘迫。
云殊君道:“我还以为你要吻哪里,这么郑重其事的……”
我忍不住在他唇边轻轻啄了一下,道:“这里也想,就是不……不敢。”
话还未说完,云殊君反客为主的吻住我,一时间唇齿相缠,耳鬓厮磨,我纵然觉得心中许多烦心的事,也被此刻的温情抚慰一时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我道:“我敢。”
我望着他,忍不住地笑,云殊君也笑,我们傻傻的相视笑了一会儿,他抱住我道:“天大地大,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我一手抱住他,一手把玩着他的手指,道:“没,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云殊君的手指被我轻轻曲折又拖着伸展开,几次之后他有些不耐的勾住我的手指,道:“那我们去送栖云山那几个后辈一程吧,看他们余毒未清,我怕又遇到什么事端,正好去栖云山看一看,冬天的栖云山大雪封山,清净无比,我们在那里过完年,待春暖花开,我们再慢慢往妖界小镇走,反正也不着急,走多久算多久,好不好?”
我点头道:“好,好极了。”
不管有多少烦杂的事端,一想到天高地阔,我与云殊君又有着无尽的寿命,可以长相厮守,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郁结的了。
忽然有个少年的声音道:“好个屁。”
我与云殊君俱是一怔。
云殊君皱眉道:“鸟鸣?冬天哪来的鸟鸣?”
我循着声音望去,恍然大悟,指了指他的袖子道:“云殊君,雨燕醒醒醒醒了。”
“啊……”云殊君探进袖中,摸了摸,捧出一团黑黑的东西。
雨燕一出来就要跑,被云殊君一手抓住,顿时又是冷言冷语的刺了几句。
云殊君道:“他在说什么?”
我心想,幸好你听不懂,他变回鸟类原身,说的话也只有我这样的出身才能听懂,他对云殊君冷嘲热讽什么的,我不理会就是了。
我道:“雨燕,你什么时候醒的?”
雨燕没好气道:“刚刚,我刚醒就听你们要带我去栖云山那个鸟不生蛋的破地儿,我不去!你赶紧叫他放开我!!”
我心道幸好你是刚刚醒来,不然岂不是……客栈中的事都被你听去了,那样可是大大的不妙。
我对云殊君道:“他说这里冷,叫你把他放放放回乾坤袖中。”
雨燕气的对我破口大骂,言辞倒有些慕贤的风范,所幸云殊君听不懂,只是从善如流道:“哦,是了。”
说罢他便将雨燕揣了回去,我施法向袖中施了结界,耳边便又清净下来。
我与云殊君不再耽搁,调转方向,去寻栖云山道士那一行人了。
正值深冬,天空又连着飘了几天大雪,寒风刺骨,我与云殊君在镇上等了几日,终于等到清溪道长一行人。
我们赶上去说明了来意,他们大喜过望,连连道谢,盛邀我们同行回栖云山。
我去问他们要了些银两,买来马匹干粮,便一同上路了。
行了几日,时常错过宿头,我们餐风露宿已经习惯了,没想到几位道长凡人之躯,又带着伤,竟然也受得住,当下生出几分敬佩之意,后又与他们偶然间聊起兰姬,他们虽然被兰姬所伤,险些丢了性命,但是我与他们说明了原委,他们也是一时间唏嘘不已,倒也没有很怪罪那小蛇,只叹宋夏虎狼之心,倒比妖兽邪恶狠毒。我见他们各个坦荡宽容,也不由感叹云殊君的后辈们修为虽浅,性子倒是各个温厚似他。
半月后,他们的余毒已经拔除干净了,我们也行过了几省,到了栖云山所在辖内。
经过这许多天的相处,我发现云殊君好像并不太想理会他们,清溪还好,开始搭了几句话,见云殊君无意闲谈的模样,便较为识趣的保持了沉默,倒是他的师弟,之前伤的最重的小道长清泉,他性子活泼,总是看着云殊君欲言又止,几次想要上前都被清溪拉住。
终有一日,他还是忍不住驱马上来,与我们并行了一段,闲聊了些风景轶事,他忽然道:“云殊前辈,上次在宋家做法时,我们看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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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起势势,与我们我们栖云山的剑法颇有些相像,敢问您是不是与我们有些渊源啊?”
我心想,哪里是有些渊源,这剑法就是云殊君传下来的罢?只是传了不知道多少代,徒弟们依样画瓢总有丢失遗忘之处,才让你们认不得了。
云殊君一手攥着缰绳,尽管在马背上随着颠簸微微晃动,他的背依旧挺的笔直,他含笑看了看清泉,道:“天下道家自一脉而出,追根溯源,自然都有渊源。”
清泉仿佛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继续兴致勃勃的道:“前辈说的是,前辈,我们是栖云山清字辈,本以为我们修为已经有些小成,见到您和鹤公子,我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您闲暇的时候,能不能指点我们几招?”
云殊君有些好奇问道:“你们是清字辈,你们师父也有字辈?”
清泉有些骄傲道:“我们师父是’无’字辈。”
云殊君点点头,“哦”了一声,清泉顿时有些欣喜,滔滔不绝的讲起他们师父的厉害之处。
我悄悄问云殊君:“是你多、多少世的后辈?”
云殊君面露难色道:“不知道,我当年就是刚巧姓’云’,我哪知道后面他们用什么排的字辈,
我更加小声道:“你飞升那一世,本来就姓云?我还还还以为是你的道号……”
云殊君笑道:“难道你以为我俗家名字是牛大壮王铁柱之类?
虽然知道他是在玩笑,但我一想到仙风道骨的云殊君本名若是牛大壮,还真是有些忍俊不禁。
清泉正提及先皇崇道,栖云山被封国观,骄傲之情溢于言表,他看我们笑作一团,有些不明所以的,却也跟着笑了笑。
我轻咳一声,随口道:“先皇崇道……先……”
我突然反应过来,那个先皇说的恐怕是宋临霜。
清泉道:“先皇极其尊崇道家,曾在栖云山长燃一千二百三十盏长明灯,祈求上苍福佑子民,虔诚无比,唉……可惜去年驾崩后……”
我截口道:“那位先皇怎样不好说,你们道馆能放下一千多盏长明灯,我只看出很排、排场了。”
说着,我便望向云殊君,却见他竟然神思恍惚的样子。
我心中一紧,驱马离他更近了些,低声道:“怎、怎么了?”
云殊君仍在怔怔的出神,缓缓开口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在道家来讲,这个数……这是……”
“这是?”
云殊君微微皱眉道:“凡人祈福许愿,你见水月君何时理会过?因为那本就听不到,但是……长明灯,一千二百三十盏,所求之事上达天听。”
我仍然不解道:“你是说……”
云殊君缓缓转过头看我,阳光从雾蒙蒙的冬日中洒进他的回眸中,神情难辨。
我听他喃喃道:“难怪……原来如此。”
我急道:“原来如此什么?到底怎么了?”
云殊君眉心舒展开来,笑道:“我在想,原来如此,做帝王就是好,真有钱。”
我却忍不住皱眉道:“你莫要唬我,他求了什么事?”
云殊君道:“怎会唬你?那年京城有邪崇作祟,一时间人心惶惶家宅不宁,甚至闹进了皇宫中,他供长明灯多半是为此事求解,可能仙界没理会,我刚巧游历到京城,才有了这一遭孽缘横祸。”
我道:“你说真、真的?”
云殊君挑眉道:“骗你不成?”
我只好不再纠缠,那厢清泉有些着急道:“两位在说什么?”
云殊君随口敷衍了几句,见清泉还要追问,便拍了拍马鬃,指着前方道:“前面的山路比较崎岖,你们要小心了。”
我顺着他的手指向前望去,只见官道到此已尽,前方是一条羊肠山路,冰凌遍布,一望便知滑不可当。
当下也不多言,凝神注意马脚,小心骑行了。
沿着山路又行了几天,行至栖云山附近,四周皆是良田千顷,已被积雪覆盖,农闲时在外闲逛的庄家汉见到几位道长,都很是熟稔的与他们打招呼,民风倒是淳朴热情。
清溪对我们道:“这些是观里的佃户,当年成若是不好,我们便减去地租,所以相处融洽,他们都以子女根骨较好被选中上山学艺为荣。”
我刚一看云殊君,云殊君立马摇头道:“莫要问我,当年这里极为荒僻,哪有什么农田佃户。”
等终于行到山脚下,我们弃马步行,爬了半日,好不容易踩过积雪及膝深的雪林,只见一座辉宏肃穆的道馆出现在眼前了。
那道馆占地很广,横断整个山腰,光是山门就足以几十骑并行,山门下铺了几百阶的青石阶,我们立在阶下,遥遥向上望去,见守门道童已经下来相迎,但是那石阶太长,他们登登登的跑了半天,才走了一半。
我很是震惊,道:“你、你当年也很厉害,这道观这么高,这么大……”
云殊君也面露惊异,道:“不,我在时这里只是一间……”他随手比了一下,“这么小的道观,这……我都不认识了。”
我道:“你的徒弟徒孙中,定然有个做、做生意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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