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醉无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鹤雏
“偏偏就少那一个。”
柯无忧早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刻给他搪塞回去。贺眠向来吵不过他,或者说贺眠向来懒得跟他吵。
“你这可是……”
“她喜欢我的。”每次贺眠就会这两句话,柯无忧不用等他说完就知道怎么回。
“什么?”
“那小娘子的眼神一看便知,我判断从不出错。”
柯无忧说的也不错,府中这些无一例外是心悦于他,若是当真不喜欢的,柯无忧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不单单是她,先前的也是。”他顿了顿,眼底浮现出一丝戏谑。他倾身凑到贺眠耳边,双唇闭合间气息拂过对方耳廓。
“连同你也是。”
手猛的被挥开,一时间悬在半空半晌才回来。柯无忧皱眉意要生气,看着贺眠有些慌乱地起身向自己拱手行礼。
“算了,给你一晚上时间,明早我就要见到她。”
柯无忧也起身,整了整衣领和下摆,一旁有侍女忙前来侍弄,他便伸开双手,任他们对着自己衣服进行整理。
“我回去睡了,去干你该干的吧。”他回头看向贺眠,后者垂了垂眼示意已经听到,转身一跃离开了柯家府邸。
第3章第三章
柯无忧随侍从回屋,行走间突然想起自己跟贺眠还小的时候。那时自己看了一本武侠小说,非缠着爹娘去给自己找一个护卫。
他从小任性惯了,爹娘也随他,便差人去找。
没过几天便带回来几个人,几个青年壮汉里面还带着一个勉强算是少年的小孩。
柯无忧从小心高气傲,哪忍得下那些壮汉天天在身边杵着,也同样是小孩子心性,就是想找个玩伴。伸手就把那个少年拖过来,拽着就往府里走。
“我就要他了。”
柯老爷和柯夫人也就笑着看看,挥手让他们都散了。
后来柯无忧就开始有些后悔,这个人白长了一副好皮囊,笑不愿笑闹不愿闹的。于是开始欺负他,也不走路了,就让他背着,去哪也得背。
这个少年也不委屈也不哭,就是认他欺负,柯无忧不开心了踢他出气少年也不吭声。
有一天这小少爷突然来了兴致,问他叫什么名字。那个少年愣了很久,就有些傻地盯着少爷看,过了很久才开口。
“贺眠。”
“你原来有名字呀。”
他原本以为他没有,还想着给他取一个。
“贺眠,我送你去学武功好不好?”
“等你学成回来,你就保护我,谁敢惹我不高兴你就打他。”
就这样一锤定音,贺眠又被送出柯府学武艺,去了哪学的什么柯无忧一概不知,也懒得问。
就这样过了几年,时间长到柯无忧几乎忘了他的时候他又回来了。
那时柯无忧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出半头的贺眠缓步走到自己跟前,身影已然不同往昔。
继而单腿屈膝跪于自己面前,冲着自己微微几不可见地笑了一下。
“少爷,贺眠回来了。”
忽而撞上了书柜边沿,几本书倾倒下来,柯无忧忙伸手接住。他递到一旁侍女手中,之后解衣上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低声遣散了身旁侍弄的人们。
“人呢?”
半夜柯无忧听到响声,睁眼看见单独一人站在床边的贺眠,张口便问。
那人像是刚回来,身上带着一丝外面的寒气。
“没找到。”
“没找到?”柯无忧支着胳膊起身,光着脚就下了床,伸手扯下贺眠脸上黑色绣金纹的半脸面具。
他扯下面具时用力不小,硬是用面具边角在贺眠脸上划出一道红痕,没过一会便有些微微渗血。
“我看贺大爷不是没找到,是根本没去罢。”
他食指穿过眼眶的位置将面具转了几圈,随手一抛将其扔到床上。另一只手扯住贺眠斗篷的扣结,对方一时猝不及防被他扯得向前踉跄了一步,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
柯无忧像小狗一样将自己凑到贺眠颈肩处抽了两下鼻子,然后退后两步站定,眼中罕见抹去了嬉笑。
“若你真是去了,那娘子身上脂粉味重,你不会一点都不沾。”他对贺眠笑了笑,随手从一旁取了块银器把玩。
“而你这一身若有若无的腥膻味,我不感兴趣,也懒的追问。”那银器质地很软,被柯无忧五指掰的变了形状。
“就像那四年的时间里你去了哪里,学了什么,爹娘说我不需要知道,你也不主动开口,我便不问。”他突然小孩子泄愤一般猛的将银器掷出窗外,击穿了那纸封的窗户。
“但若是你做出半点对柯家不利的事……”字句几乎从紧咬地牙缝中挤出来,他看见贺眠终是将一直垂向一旁的目光投向自己,眼中是一片他望不穿的冰寒。
“不敢。”
柯无忧看了他很久,就这样站在他面前盯着他。他突然觉得,可能从四年前贺眠走的那一晚上起,自己就不再认识他了。
游若归这几天住在西厢房,离晏安住的地方才不过百步远。今夜游若归刚回屋,就看见桌案上有一东西。
刚走近两步又嫌恶地顿下,他抬起手捂住口鼻,被腥味一时呛的呼吸不畅。
书案上赫然一只被开膛破肚的锦鲤,腹腔内的杂物流了一桌子,血水混着不知名地液体顺着纹路一路滴淌在地。
虽说不可能会害怕这场面,但突然就这样摆在眼前还是被恶心的一时间言语不能。
他从想从卧房内拿些纸将它包起来扔掉,又踏进去两步后疾步退出来,皱着长眉忍了半天才没干呕出声。
屋内塌上尽是被开膛破肚的死鱼,有些被切碎地连哪个部位都分辨不出来,被随意扔在房间各处,腹内肠子胆囊也被剖出塞入枕内,甚至连一旁的绸缎帷帐上都尽是血水,腥臭味从鼻尖直冲颅内。
恰时有人在屋外叩门,不甚清晰地分辨出应该是晏安的声音。
游若归缓了缓心神,退回门扉旁看到门外晏安的身影。
“先别进来。”声音几乎可以算是平静无波,但还是被晏安听出了蹊跷。
“里面发生了什么?”他看着手内端着的药汤,里面还徐徐冒着白烟。
“没什么,就是有些乱,你等……”
游若归话还没说完,晏安就已经推门进来。进来前虽然已经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眼前的惨状向来淡然眉眼还是无可避地泛起了一抹嫌恶。
“我叫人来拾,你今夜暂且先睡我屋。”他转身出门,游若归听了他话愣了愣,又紧接着跟着他的脚步出去。
“你屋?





醉无欢 分卷阅读5
不还有其他厢房吗?”
“我有事要问你。”
今夜有些许凉风,平息了胸口那股作呕的腥气。这府邸年岁不长,晏安搬过来也不过短短几年。
前方那人总是走在自己的前面,从最开始起便是,而自己也从来都是跟着他,看着两人距离逐渐拉远。
“晏安,你若是辞了官,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没头没脑就这样冒出来一句,他对这显而易见的答案没什么好奇,不过是想叫住他,让他转身罢了。
“嗯,家中老人在那,总得回去。”晏安放缓了脚步,却是没回头。
两人都默契的避开了那个不想提及的话题。
“你这府中有酒吗?”
“酒?”晏安终是顿足回头,神色疑惑。他从不知游若归喜欢喝酒,就连他前日被柯无忧灌醉扔在自己府也只当是小孩玩闹没数罢了。
“对,想喝酒了。”他冲着晏安咧嘴一笑,两颗虎牙若隐若现。
差人提来了酒,酒封还未去就一股淡香弥散开。游若归伸手去取,却被晏安轻轻摁住。
“桃花钨里的神仙酒,我就知道你要让我猜。”
他笑着答,伸手就把那一小罐给抱在怀里,酒封很严,游若归边拆边念叨。
“先前你就让我背那诗,说要是背不过以后连酒都不让我碰。”听见身侧传来晏安的几不可闻的笑声,他接着自己念叨。
不过说起来他从没见过晏安大笑,充其量也不过是勾了勾唇角,发出笑的气息罢了。而还在读书时,他连晏安的笑也是极少见的,多半都是绷着个脸,充一个纸老虎的样子吓吓这些一般人镇不住的孩子们。
“当时可把我吓的不轻,结果到后来还真就是这一首诗背的熟。”
酒封被游若归拆下,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有机灵的小厮忙上前接过他手里酒,给两人斟上。
游若归喝的多,一杯接着一杯灌下去,那抹萦绕不散地腥膻气息也终是被他这一杯杯酒给涤荡殆尽了。晏安就坐在桌一旁看着他喝,有时会执起杯盏浅饮上一口,又放回桌上。
这酒是名酒,晏安也是对游若归罕见的纵容,任由他饮白水般灌着这千金佳酿。
“明日我就去宫里看看。”
“嗯。”晏安看着面前已经醉了一半的少年,这孩子酒量不好,却偏偏不自知;明明两口就倒,可又喜欢喝酒。
自作孽。
“你不问?”他头抵着手指关节,肘部撑在桌面上,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皇家事岂是在下敢去过问的。”晏安拢了拢袖子,思忱半晌才回答。
“那这些鱼……可也算是皇家的咯?”
若是旁人听了准觉得游若归醉地迷糊了,可唯独晏安听懂了,不但懂了,连同背部的脊椎也一节一节泛出寒气。
当今圣上的皇弟与自己少时太傅交好,谁敢保证别无二心。
而今日这满屋开膛破肚的鱼便是当今圣上最后的仁慈,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他们都不该在京城,在这陛下若居住的城池内继续呆下去。
“天下之大,莫……”话还没说完就被游若归哼哼地打断,他也知趣地敛了声。
“你今晚怎么跟那些迂腐的大臣们一个调调。”
他又是猛的仰头灌了一杯,白玉杯底重重磕在桌面上。
“那你带我一同走吧,我没地去。”
“圣上自会赐你封地。”
“你昨日答应我了。”这句已经是实打实地撒泼耍赖,其实晏安从不曾答应过,甚至连应声都没,只是听着他再说,没有打断罢了。
游若归说完就承受不住睡意,伏在桌上睡了过去。有小厮上来想扶他上塌,被晏安挥手示意退下了。
将面前少年手中仍紧握着的酒杯取出放到一旁,看着他微微蜷起的手和是不是颤动一下的眼睫。须臾后还是呼出了一声长叹,将睡过去地游若归拦腰抱上塌。
“好。”声音极轻,甚至连他自己都未听清。
继而他取走烛台转身去了一侧房间,将笔墨铺开来……
第4章第四章
他斜倚着胡同末处的院府红木门框,暖色的晨光就这样零零碎碎地洒下来,偏头看向身侧那只慵懒浅眠的猫。
听到临近的脚步声朝这边望过来,迎着光瞳孔微微一缩。
“陛下。”
游若归笑了笑,起身向来者行礼。当今圣上并不圣明,沉迷风花雪月,诗酒笙歌,一月能上一次朝都是罕见,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两人并不陌生,因年龄相差不大,从小上树打鸟之事也没少干,所以连被晏安罚,都是一同被罚。
“陛下为何事而来?”
他开口询问,语气甚是熟稔,丝毫不见昨日剖鱼之事的芥蒂。皇上这才想起来,忙从袖见取出一份奏折递给游若归。
“晏太傅今日呈上来的折子,朕看了一眼便想着由你来定夺为好。”
游若归接过,应了声好,也没展开,孩子气地放在手里掂了两下才起来。对方见他兴致不高,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母后今日也唤朕去了一趟。”
“为何?”
“说先帝遗诏,待你及冠后封你摄政王。”
此话一出,游若归整个人僵在原地,指尖泛起寒意。
“皇太后怎讲……”说话间尾音控制不住的颤抖,幸好皇上并未察觉。
“无二异。”
恍如晴天霹雳,震的游若归发懵。怎可能无二异?自己一侧妃之子……
若非不是太上皇坚持,皇太后怎肯咽得下这口气。
“陛下。”他抬头看向面前兄长,那人眼底竟是带着笑意的风平浪静。
“那臣谢主隆恩。”他拱手,将上身重重俯下,长长地作了一个揖。那陛下也甚是亲民,向前两步扶住游若归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
“那先生的奏折……”
“朕当未曾见便是。”
“是。”
然后游若归看着微服的圣上被众侍卫护送上撵,起驾回宫。他相信不用到第二天,封自己为摄政王的诏书便会传达下来,公告天下。
先前的那只花白掺杂的猫还在一旁角落看着,虽说什么也听不懂仍是好奇。游若归看了好笑,走过去想伸手去抚一下它的毛发,又在伸出手时吓到了那只猫,转身钻进巷口没了踪影。
一旁有帮爹娘拾柴火的孩子路过,他偏头看了看那个孩子,从袖中掏出那份奏折,撕成了几份递给对方。
“送你,用它诱火能燃的更旺些。”
这当今圣上真好说话。
这是游若归在王爷府闲好几天,又在一个明媚的午后几乎磕完一盘瓜子后得出的结论。而其他有意义的思考,可能得等




醉无欢 分卷阅读6
他磕下一盘瓜子后才能得出来。
自己还莫名奇妙升官了。
他面前又摞起一座瓜子皮山,嘴上仍旧不闲下来。嗑够了瓜子,又将那邪恶的手伸向旁边的一碟松子。
太傅也不用走了。
至于为什么太傅不用走了,剥松子的这人也倒没什么愧疚感,脸不红心不跳手上也不停。
等吃完了就站起身扑一扑身上的坚果碎屑,他后院圈了只赤狐。
先前他去山里打猎,正巧撞上只断了腿的小狐狸,见它长得讨喜就给抱回来了。当时刚抱回来身上又脏又臭,就直接起名叫大臭。
这孩子一天被他逗个百八十遍,现在见到游若归连眼睛都懒得抬了。
游若归刚踏入后院拽住像大鸡毛掸子一样的尾巴把大臭给搂到怀里,无视对方生无可恋的神情用手在它脑袋顶上揉着。
恰好这时有管事的冲进后院,大声嚷嚷着出了事。把游若归吓的抱住大臭的手一抖,那狐狸趁机逃离魔掌,干脆利落地蹬着院墙两下翻了出去。
“什么事?”显然游若归对来者的做法十分不满,皱着眉盯着大臭翻出去的墙的方向问。
“晏太傅被奸人所害。”
“什么?”
“但性命无恙,小王爷莫急!”管事的看游若归像是要吃了自己的模样,忙添嘴上去。
领子十分不幸的对方揪住,被拽地垫着脚,另一边是游若归有些捉摸不定地声音。
“你下次要是再大喘气的说话,我就直接让你遇害。”
然后他松手出门牵了马,伸手抓了一把碟中松子揣兜里,向集市上的药坊前去。
“白藤三两,松解半两,乌撅五钱再加知鞘十枚。”
游若归抬头看着面前存药的大柜子,食指隔空一一点着那些草药。
药坊的姑娘有些踟躇地给他把药都取出来,称好给他递过去。
“公子,若是病了可以告知我们先生有何症状,先生可以为您配药的。但先生前些时候出去了,可能要过一会才能回来。”
“配药?”游若归摸出铜板放在对方手里,冲她笑了笑。“这倒不必麻烦先生。”
还离晏安府上有一定距离就已经听到了街巷间的言谈,听起来来人似乎来头不小。
他将马拴好,自知府中众人定是忙乱便也没敲门,从另一侧院墙上翻了进去。
按着不甚明确的记忆和直觉东拐西拐,终于绕到晏安所在的屋子。屋外为了一圈战战兢兢地侍女们,看见游若归冷不防地站在他们吓得都是一哆嗦。
“晏太傅怎样了?”他也没进去,隔着那扇门扉向里头望。
“太傅被人使了毒,连眼睛也蒙了一层雾,什么也看不见。”回应的人连声音都在抖,显然是吓得不轻。
“那为什么不进去伺候着?”游若归皱眉看着围起来一圈的侍人们。
“是城南的那位神医先生来了,让我们都出来,别碍事。”
“你们怎么能请的动这种人物?”
“先生听到了消息自己来的,蒙着个脸,我们也没看清模样。”
游若归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向前走了两步连门都没敲就推开进了屋。不出意料地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对面那人一袭紫衫猛的起身从腰间拔剑直刺游若归咽喉。
他连躲都懒得躲躲,伸出两指抵住剑身堪堪将那剑逼开了三寸。
“想不到这名动京城的神医竟是位女子,这医术是否高明在下尚且不知,但这武功……可也真能算是花拳绣腿。”
“游若归。”
床帐内传来声音,仍是好听又带着他呵斥时一贯的正经。
“好吧好吧。”他了手,对面前人行了一礼,然后直接无视对方进了内厢房去找晏安。
虽说早有心里准备,但真正看着面前人眼上蒙着白纱闻声向自己看过来时,还是有一瞬间地言语不能。
他走到晏安床边坐下,给他掖了掖被角。转头看到他露在被外的手,上面是一根一根施上的针。
游若归伸头碰了碰,指尖冰凉。他将手指覆上对方未被施针的地方,拭去了寒意。
在覆上的一瞬间他感到晏安下意识地抽了一下手,应该是眼睛看不见被突如其来的温度所吓到的原因。
游若归眼色黯了黯,寻了一个勉强合理的理由。
“现在感觉怎么样?”他抬头看向晏安,隔着白布望向他的眼睛。
“已无大碍,我一会回药坊抓些药回来给公子煎了服下,不出半月蒙眼睛的布就能拆了。”
先前那位神医女子答的话,她见二人认识对游若归也起了敌意。游若归听后点点头,目光依旧停在晏安脸上。
“需要哪些药?我这有些,不知可否用的上。”
“白藤,松解,乌撅之类的,都不是常见的药,我还是回去取一趟吧。”那女子从袖中取出先前记的草药名给他读着,显然用了十成的心思。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包袱从少年的方向扔过来,女子下意识伸手接住,抬头看向游若归。
只见那人多此一举地伸手蒙上晏安其实看不见的眼睛,食指竖起抵在唇间做了一个噤声地动作,继而四指伸展,轻轻地在自己颈间虚划了一下。
瞬间背后如万蚁爬过,寒意顺脊柱而上,抱住草药包裹的手不甚明显地发抖。
“那姑娘注意安全,早些回来。”他笑着叮嘱,眼瞳浓黑若深潭一片。
在女子走后游若归又恢复成以前那死皮赖脸的模样,仰着往床上一躺压着晏安的腿就不起来了。
对方十分懂得为民除害有多么的重要,屈起膝盖就正好磕在他的脊梁骨上,如愿地听到了对方浮夸的哀嚎声。
“单神医呢?”
“走了一会了,应该给你煎药去了。”游若归心不在焉地回话,另只手可怜巴巴揉着自己后背。
“诶等等,你怎么知道她姓单?”自己反正也不知道为什么吃飞醋,不过正巧现在他看不见,吃就吃呗。
“单鸣琼,并非汉人。”
“不是汉人?”
晏安点点头,手不自禁地想碰自己眼睛,被游若归一把按下去。
“应该是苗族那边的,我也不清楚。”
之后游若归只是嗯了一声后就没再答话,晏安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奈何眼睛看不见,也只好静等对方开口自己说。
床边突然一轻,他听到游若归走动的声音。那人去一旁给他沏了杯茶,端过来放在他手里。
“你多喝点水,冲冲毒性。”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晏安虽是看不见,但也知道游若归是一直看向自己的。
那少年等自己喝完这杯茶,有伸手接过去放到桌上,才缓缓开口。
“不该是你的。”
“这毒下在你府邸的水里,是因为我在前几日在这。”




醉无欢 分卷阅读7
“他既有能力掌管天下,便不会忍受摄政王的存在。”
晏安只是静静地听着,可能是眼睛看不见的缘故,耳朵所听到的更加详细,连游若归说话间呼吸的颤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第5章第五章
他感觉到覆在自己指尖上的手指渗出了洗汗,那手比自己的还要冰。
“这毒不至死。”他皱眉寻到矛盾处为那人开脱,不肯信那个自己曾经教过的孩子竟然真的如此狠毒。
“我也好奇,提前去找熟人帮忙打听了,他说这毒名半秋,毒性不强。但我府里那日,有宫内赏的南星冠。”
晏安所中毒为半秋,是山间名为半秋的药草磨成粉溶进水里才产生的毒性。而南星冠则是西部罕见水果,民间极少有流通。
两者相克,可不出半柱香就将周身血液凝结固化,毫不拖泥带水,一次毙命。
与单姑娘说的并无出入。
晏安垂着头没回话,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那一片灰蒙。
他听见身边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又不敢在自己面前叹气,怕扰了自己情绪,只好显得有些可怜地放轻再一点一点呵出来。
12345...1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