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小郎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沐家阿年
依依与霏霏对视一眼,莞尔道:“依依不才,倒是会唱点小曲儿。”
“我善琴。”霏霏道。
“喏,那里刚好有把琴,你去那弹吧,你们一个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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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唱。”傅远之伸手指着一旁的琴。
悠远的古琴声响起,清脆的嗓音在耳畔回荡。
傅远之从抓了把花生米,扔到空中,然后张开嘴去接,一把花生,只吃到一颗,不禁有些挫败,正想再抓一把,这才发现一旁的闻玉竟不知何时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傅远之无奈,起身想把闻玉抱到榻上睡下,毕竟这样趴着怪难受的,可是刚碰到他,闻玉便惊醒了,立马将双手呈环状,将面前的东西圈到自己面前,紧张地说:“这是将军的东西!”
傅远之轻轻敲了敲闻玉的脑袋,“臭小子,你那点东西,本公子可不稀罕。”
闻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小声嘀咕道:“你又不是将军。”
傅远之转过身,继续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无聊至极,又抓了把花生米,刚想扔,忽然听到一句,“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
心下一惊,手中的花生米散落一地,连忙喊道:“给本公子闭嘴!”
依依立马闭上嘴,两眼微微泛红,一脸茫然,不知所措,不知自己为何惹恼贵人。
霏霏眸光微闪,“为何要停”
傅远之面色这才渐渐恢复,刚才依依唱的可是《□□花》,这亡国之音,怎可唱依稀记得三年前连城旱灾爆发的那场农民□□,众人齐聚城门口,高唱《□□花》,陛下大发雷霆,直接下令射杀乱民,那情景可谓惨不忍睹,血流成河,一直从南门流到北门,自那以后,连城便荒废了,廖无人烟。这件事被人们戏称“芳华乱”。不过偶得传闻,说是有人夜间经过连城,还能听见有人在吟唱《□□花》,声音凄惨,使人闻之断肠。
“你们可知自己在唱什么?”傅远之冷声道,虽说他是纨绔,却也不是没脑子,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他还有命么?相府安能存焉
霏霏玉指轻抚琴弦,目光死死锁着傅远之,勾了勾唇,“自然知道。”
傅远之眸色微变,语气渐沉,“说,你们是谁的人?”
“林暗草惊风。”霏霏笑着吐露五字,眸里是抑制不住的得意,只要她能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她就能终生跟随主子了。
傅远之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几声,又恢复成先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根本不是他,“霏霏姑娘啊,本公子可没读过什么书。”
霏霏站起身,绕开琴桌,缓缓向傅远之走近,讥笑道:“相爷桃李满天下,傅公子这般说,岂不是有损相国颜面么?你说,若是明日流出相爷之孙在青楼听《□□花》,陛下会如何想”
听着霏霏的威胁之语,傅远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道:“哦?那岂不是姑娘更危险么?”
“奴家区区一介女流,只是听从客人吩咐。”霏霏继而换上一副委屈的面容。
“说吧,你们主子的目的。”傅远之扔开酒杯,微微一笑。
“说服傅相,站到我们主子这队。”霏霏道。
傅远之闻言,挑了挑眉,敢情这是哪位皇子的计谋,陛下身体愈发不如从前,朝堂党派之争开始明显,官员纷纷站好队,而他祖父一生清明,从不做这等趋炎附势之事,是以才能得陛下重用。
“我祖父素来不喜欢我,见到本公子不是打就是骂的,我哪有那种本事能说服他的,去回了你们主子,这事本公子办不到。”傅远之叹道,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二人。
“远之哥哥,我想回去了。”一旁的闻玉忽然出声道。
“嗯,好的,我们这就回去。”傅远之伸手摸了摸闻玉的头,牵着他,起身打算离去。
霏霏与依依二人默契的转身,挡着门口,拦住二人的去路。
傅远之折扇轻摇,佯做苦恼道:“小玉儿,我们路被人挡住了,你说怎么办?”
闻玉也没多想,立即脱口而出,“打!”
傅远之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果然是秦无争教出来的,这魄力,本公子喜欢!”说完,折扇一挥,强大的内力使门口的二人朝后倒去。
傅远之看着躺在地上的二人,撇撇嘴,“本公子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么?”
这边动静惊到了其他人,不一会儿,门边便挤了一大堆人,胆小的早已惊呼起来,“不好啦不好啦!死人啦!”
傅远之用扇子重重敲了敲那人的头,“你再吵那两人就真的死了,赶紧去找大夫,钱本公子出。”说完,就丢了一锭银子给他,自己则牵着闻玉往楼梯口走去。
张妈妈站在楼梯下,团扇轻摇,笑意盈盈地看着傅远之,“公子打伤人就想跑了”
“本公子可是付了诊金的。”傅远之毫不在意。
“今日我这杜若坊刚开张便遭了这事,公子莫不是觉得我张妈妈是外地来的,好欺负是吗?”张妈妈带着哭腔,眼角溢出泪珠,用丝帕擦着泪,好不可怜。
在场的人大多都是好色之人,加上张妈妈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一时之间怜惜之情纷纷涌上心头。
“这不是傅相的孙子傅远之吗?”有人开口说道。
“还真是,他怎么会在这?”一人提出疑问。
“若是傅远之不在,那才奇怪,毕竟纨绔的名头,也不是白喊的。”
众人议论纷纷,傅远之也当做听见,毕竟他习惯了。
闻玉推开挡在前面的张妈妈,拉着傅远之径直往前走,边走边嘟囔:“什么破地方,一点都不开心。”
“拦住他们!”张妈妈一转柔弱姿态,双手叉腰,厉声道。
门口立即出现一排拿着棍棒的人,眼神凶狠,像是深山的恶狼,随时都会扑过来。
傅远之低声问:“小玉儿,怕不怕”
“将军的人,从来不怕!”闻玉坚定地摇摇头。
就在傅远之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突然传来爽朗的笑声,“看来本王有好戏看了。”
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穿着牙色衣衫的男子缓缓走近,腰配玉环,玉冠束发,面容俊秀,双眸带笑,眉宇间有着一股淡淡的戾气。
傅远之微愣,阳武王赵凌风他怎么在这忽然想起之前霏霏的那话,心里冷笑不止,看来赵凌风等不住了。
赵凌风,贵妃之子,为人性情无常,好战,外祖乃护国公,手握重兵,趁着天子年迈,拉拢朝臣,其目的不言而喻。
“哎哟,这不是傅相的孙子,傅远之,傅公子吗?”赵凌风似是刚瞧见傅远之,故作惊讶地问。
“正是草民。”傅远之心里不屑,可面上依旧恭敬回道。
赵凌风看了看众人,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张妈妈上前,哭得梨花带雨,将刚才的事添油加醋,慢慢说来。
赵凌风眉宇微蹙,看着傅远之,一脸为难的样子,“傅公子,这可如何是好你这般作为,怕是对相爷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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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远之看着赵凌风一副你快求我,我就帮你的样子很是无语,继而委屈说道:“本公子自己的事,关我祖父啥事?再说了,是那俩姑娘想要嫁给我,本公子不同意,毕竟这风尘女子,实为不妥,于是这二人就不由分说地往门上撞,怎么拉都拉不住,说是这样做,就可以赖上本公子了,本来我也不想说的,毕竟有辱姑娘们的名声,可是张妈妈方才那般言语,实在是伤了本公子的心。”
众人闻言,皆惊愕,事实竟是如此
“竟是如此,倒是本王差点让傅公子受辱了。”赵凌风失笑,余光瞥了眼躺在一旁的霏霏二人,暗骂了声蠢货。
傅远之摆摆手,将一个不知礼数的纨绔表现得淋漓尽致,“没事没事,本公子不计较。”
“恰巧在此碰见,不知傅公子可愿赏脸,与本王到对月楼饮一杯”赵凌风问道。
傅远之故作伤心地摇摇头,“多谢王爷好意,只是方才看见二位姑娘的惨状,心里难受,再无心思饮酒,还望王爷恕罪。”
“即是如此,那便改日再叙。”赵凌风微微颔首,他也只是客气一下,听到傅远之拒绝,也并未有什么不悦。
“远之哥哥”闻玉轻轻拉了拉傅远之,示意他离去。
赵凌风循声望去,只看见傅远之身旁站了一位模样俊秀的小孩,五官端正,一身青衣显得皮肤越是白皙,漆黑明亮的眸子,犹如夜间灿烂的星辰,薄唇轻抿,脸上带着一丝急促。
“这位是”赵凌风看着闻玉,眼里划过一丝不知名的神色,出口问道。
傅远之抬头一看,看见赵凌风的神情,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把闻玉拉到自己身后,堪堪挡住,没有回答赵凌风的问题,嘿嘿一笑:“王爷,草民就先走一步了。”说完,匆匆忙忙拉着闻玉跑了,仿佛后面有人追一样。
直到街道拐角,傅远之才松开了闻玉,大口地喘着气,眸光复杂地看着闻玉,心里懊恼不已,他怎么忘了呢,赵凌风最大的一个嗜好,就是好男色,他后院里不知藏了多少男子,闻玉这模样,正好是那变态喜欢的。转念一想,赵凌风应该没过多久就会忘了闻玉吧?嗯,会的,傅远之安慰自己。
恰与傅远之想的相反,在他们二人离去之后,赵凌风吩咐了身旁的人,“去查查那个小孩的底细。”
“是!”
第4章相好
书房
秦晏听着踏云将方才在杜若坊的事一一道来,眸里划过一丝冷意,这赵凌风倒是好大的胆子,连傅相都想拉拢了,他就这么迫不及待了?还有,傅远之这小子,竟然将闻玉带去那种地方,小小年纪的,万一教坏了怎么办
思及此,赶忙起身,抬脚正欲往屋外走去,就听见院口传来傅远之的声音,“无争啊,本公子把你家小玉儿送回来了,我就先走了。”
闻玉抱着一大堆东西走进来,看见秦晏站在门口,笑嘻嘻地说:“将军,我买了好多好玩的东西给你哦。”
秦晏看着闻玉献宝的模样,不忍心责骂,只好化作无奈的叹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哦?什么好东西”
闻玉走到桌子旁,把怀中的东西放下,拿起一个油纸包的东西打开,空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闻玉捻起一颗圆圆的东西,踮起脚递到秦晏嘴边,“将军,这是桂花栗子糖,可好吃了,你尝尝。”
一旁的踏云刚想开口,却被秦晏一个眼神制止了,秦晏微微张开双唇,嘴里被塞入一颗糖,点点头,“不错。”
“我就说将军会喜欢的嘛,远之哥哥还说你不会吃。”闻玉开心地说道。
闻玉转身继续搜刮着桌上的东西,不时嘟囔几句。
“好了,闻玉,你该看书了。”秦晏手握成拳,抵于唇边,轻咳一声,提醒道。
闻玉一听,“好吧,那闻玉就先去看书了。”说完,朝秦晏拱手,便退下了。
相比侯府这边的和谐,相府可就热闹多了。
傅远之刚踏入相府大门,就听见里面洪亮的嗓音,“那小兔崽子,本事大了!管家,他怎么还没回来?你派人再去找找。”
傅远之把折扇塞在腰间,用手堵住耳朵,这老头,年纪这么大了,嗓音还是和以前一样,明明是文人,怎么却和武夫一样的脾气
傅远之弯着身子,借着花圃的遮挡,想绕过大厅往自己院落走去,结果不知被哪个眼尖的下人喊了声“少爷。”
傅远之索性不躲了,直起身子,抬起便看见自家祖父正站在自己面前,脸色涨红,看来气得不清。
“嘿嘿嘿,祖父,您怎么又生气了呢?”傅远之讨好地笑道。
傅相话不多说,一手揪着傅远之耳朵,怒道:“小兔崽子,一天到晚就知道鬼混,还去青楼闹事要不是阳武王亲自上门来说,老夫都还不知道,你说,你现在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让老夫死后如何跟你的父亲交代”提到儿子,傅相语气逐渐悲恸。
在傅相教训傅远之的时候,大厅内的仆人早已被管家散去,是以,此刻大厅仅剩爷孙二人。
“祖父,我只有这样,你才能无事,相府才能安稳。”傅远之眸光微黯。
傅相闻言,如鲠在喉,松开揪着傅远之耳朵的手,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认真的打量起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疏于管教,才会使得傅远之变成这副纨绔模样,原来恰恰相反。
“远之。”傅相话语带着颤抖,两眼泛红。
傅远之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紧紧抱着傅相,“祖父,我这样,挺好的,自由自在。”
傅相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傅远之的背,“孩子,委屈你了。”
“祖父若是觉得委屈的话,以后就多给我点银子。”傅远之挑了挑眉。
“臭小子!从今日起,罚你闭门思过三天,给我好好在家反省!”傅相说完,转身离去。
傅远之在家老老实实待了三天,终于可以出去活动了,第一时间便是去安平侯府,可是却被人拦下了。
“做什么?你们看清楚本公子是谁!”傅远之气不打一处来,头一回被人拦下。
“侯爷吩咐,没有他的允许,傅公子不准再踏入侯府半步,以教坏孩子。”一人冷静地说道。
傅远之这才反应过来,心里一阵心虚,只好抬脚离去。
于是,傅远之,就这样在街上漫无目的的瞎逛,不时这个摊子瞧瞧,那个摊子看看,不时与商贩聊上几句。
“老板,你这木簪都是你亲手做的吗?”傅远之拿起一根黑檀木簪,细细打量着,没有过多的装饰,顶端镂空雕刻成一朵祥云状,修长的手指在簪子上来回摩挲,倒是未曾感受到扎手,可见制作人的手艺。
“倒是不错。”傅远之毫不吝啬地赞道。
老板嘿嘿一笑,黝黑的脸上泛起圈圈红晕,颇为羞涩道:“多谢公子夸奖。”
“多少钱一根”傅远之举起手中的木簪询问。
捡来的小郎君 分卷阅读6
老板伸出三根手指头,回道:“三文钱。”
傅远之从袖口掏出三枚铜板,递给老板,而后离去。他素来喜欢闲逛的人,身上自然会带着些零碎的银钱,这样也省事些。
街道转角处,傅远之猝不及防,与来人撞了个满怀,身子不禁往后退几步,尚未看清人便叉腰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撞本公子,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抱歉抱歉。”一声温柔带着歉意的声音传来。
傅远之愣了一下,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似乎在哪听过。
傅远之双手环胸,目光直直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身着齐腰襦裙,粉色上襦,素色的裙上绣着几朵盛放的芍药,红白相间,静中衬动。肤白如雪,五官秀美,双眸泛起微波,梳着垂鬟分肖髻,发间簪着银钿,眉心画着梅花,手臂挽着披帛,宛如壁画中走出来似的,好一位仪态万千的美人儿!
女子秀眉微蹙,似是不满傅远之的目光,朱唇轻启:“公子。”
傅远之回过神,眸光微闪,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姑娘一人出来,不怕家里人担心吗?”傅远之越看越觉得这人眼熟,似乎在哪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我在等侍从们,待会要去一位友人府上拜见,方才乘坐的马车坏了,无奈才走路的。”女子一一道来,话里透露出淡淡的无奈。
傅远之一双黑眸转来转去,忽然,看见远方驶来的马车上的标记,脑中灵光一闪,用扇子重重地敲在自己的掌心,然后指着女子,惊讶地说道:“你是定北侯府的嫡女俞将离”
俞将离愣了一下,“公子识得我”
“你不认识我了?”傅远之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
俞将离摇摇头。
“那你可记得秦无争”傅远之试探性地问一句。
俞将离面色乍变,脸色苍白,眼中满是伤痛,嗫嚅道:“当然。”
“唉,枉你我自幼一起玩耍,竟然忘了我傅远之,本公子堂堂美男,很是心酸。”傅远之故作伤心道。
俞将离抬眸细细盯着傅远之,恍然道:“是你?”继而叹了口气,“五年未见,模样变了,性子倒还是没变。”
“自然是变得愈发俊俏了。”傅远之展开折扇,在胸前轻摇,一副偏偏公子模样。
“这五年,你去哪了?”傅远之忽然想起。
俞将离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我还能去哪,自然是待在闺房待嫁了。”
傅远之见状,摇摇头,若是当年没有那一遭,或许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好好一个天真无邪的姑娘,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
“你可是要去看秦无争”傅远之问。
俞将离贝齿轻咬下唇,点点头,“是的。”
“他不会见你的。”傅远之道。
俞将离身子一僵,苦涩地笑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算了,这回本公子做一回好心人,我来带你去吧。”傅远之大方道,不过他此时早已忘了,之前秦晏照样没让他进府的事。
不知何时,定北侯府的马车停在二人身后,俞将离上了马车,傅远之坐在车外,拉着缰绳,拍了拍车夫的肩,“小子,能跟本公子同坐是你的荣幸。”
车夫自然识得傅远之,讨好地点点头,“是是是,小奴三生有幸。”
马车在安平侯府门前停下,傅远之跳下马车,走至一旁,掀开车帘。
俞将离道了声谢,扶着车身,慢慢下来,定定看着大门上的牌匾,眸里涌起一丝雾气,喉咙堵得慌,这五年来,她一直待在家中,不敢踏出侯府半步,也没有刻意打听他的消息,只是偶尔听得父亲与兄长们议论,才知晓一二,今日偶闻他已回京,才说服母亲,瞒着父亲,悄悄来探。
俞将离提着下裙,缓步走上台阶,双手府将拜帖递于守门人,道:“定北侯府俞将离拜见。”
守门人接过拜帖,拱手道:“姑娘且等片刻,小的这就去请示。”
秦晏看着手中的拜帖,眸光深远,似是在想些什么,神情有些苍凉,孤寂,“让她进来吧。”
闻玉放下手中的书,爬到书桌上,这才与秦晏比肩,伸手抚平他微皱的眉,道:“将军,你伤心了。”
秦晏这才回过神,看见闻玉站在桌子上,双腿不着痕迹地轻颤,立即将他抱住,放在地上,呵斥道:“你知道方才有多危险么?以后再不许这样!”
闻玉眼眶红了红,依旧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了。”
“你且看书,我出去一下。”秦晏丢下这句,便往前厅的方向走去。
闻玉再没有了看书的心思,猫着身子,悄悄跟了上去,对门口的流风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继续跟上。
俞将离和傅远之二人被小厮引进大厅,并有婆子递上热茶。
傅远之拿起茶,掀开茶盖,轻轻吹着,低头看着水中沉浮的茶叶,闭眼嗅着鼻尖淡淡的茶香,一脸享受,然后轻抿一口,大赞,“好茶!”
俞将离则无心喝茶,视线一直盯着某处,沉默不语。
第5章相见
终于,在屏风后露出一抹月白色的身影,俞将离凝眸,只觉眼眶微微发热,视线有点模糊,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抖动起来。
秦晏对上俞将离的眸子,拱手微笑,道:“俞小姐今日来,所谓何事?”
俞将离强忍着心头的不适,脸上挤出笑容,“恰闻将军回京,数日不见,便来探望一番。”
秦晏撩起袍子坐下,拿起手边的茶慢慢喝起来,开口说道:“俞小姐今后还是莫要来的好,以多生闲话,误了姑娘家的名声。”说到这,秦晏顿了一下,而后道:“也省得阳武王面上难堪。”
俞将离一听,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她与秦晏自小一同长大,自小便是定了亲事。奈何五年前秦晏父母双亡,俞尚书忽然反悔退婚,恰巧阳武王求娶,陛下首肯,此事便应允下来,本欲等她及笄后便完婚。谁知及笄不久,祖母因病故去,守孝三年,婚事便耽搁下来。如今还有一个月便出了孝期,婚事又提起了。
秦晏曾跪于尚书府门前,祈求与俞将离见上一面,奈何当时俞将离被母亲锁在院中,并未得见。再后来便是听闻秦晏带兵镇守云州,无诏不回。
“无争,我”俞将离张了张嘴,本是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如今却一句也说不出来,长叹一口气,“抱歉。”
秦晏微微一笑,“不必如此,此事与你无关”
俞将离见秦晏始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一横,上前抱住他,哭道:“无争,你就这么不要我了吗?当初我们一起约定过,你骑马带着我看遍宣国的大好河山,教我骑马射箭,你都忘了吗?”
胸前突然其来的温暖使得秦晏猝不及防,而一旁的傅远之正托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躲在屏风后面的闻玉则是一脸愤愤,小声嘀咕:“这小姐也真是的,一点都不懂矜持,对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闻着鼻尖熟悉的芬芳,秦晏一阵恍惚,然后伸手推开俞将离,站起身抚
捡来的小郎君 分卷阅读7
平衣上的褶皱,背对着俞将离,用疏冷的语气说道:“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俞小姐自重!”转头朝外喊道:“许叔,送客。”
俞将离绕开许安,环住秦晏的腰身,“我不走!好不容易才见你一面,今日离去,以后再见也难,无争,你带我走好不好?天涯海角,哪里都好。”
秦晏硬生生掰开俞将离的手,毫不犹豫,冷声道:“不可能的!你是未来的阳武王妃,该知晓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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