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小郎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沐家阿年
“不能单看人外貌啊!”
……
众人三三两两讨论起来,少年也不再多说,直接上前,打算从乞丐手中抢回锦囊。乞丐早就看穿他的想法,在少年抓住自己的时候,顺势朝后倒去,大喊:“救命啊救命啊,这个人他要打死我了!”
一个壮汉立即上前帮忙,将少年推倒在地,并指着他骂道:“看你穿得这么得体,想不到这么无理!”
少年双眼微微泛红,话语里带着倔强,“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如今被这乞丐抢去,我怎能不要回来?若是母亲得知自己留给我唯一的物品被他人抢去,她怎能安息?”
“这…”壮汉开始为难,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刚刚经过,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欺负人了。
这时,闻玉缓缓走上前,他方才听了,分明是这乞丐见财心起,想将这少年的东西据为己有。
“这位大哥,拿人亡母的东西,心里可安?”闻玉看着乞丐,淡淡地问。
乞丐黢黑的脸上开始出现红晕,可还是不舍得还回去,因为这锦囊一看就是好东西,上面还镶着金线呢,肯定能当很多钱,够他好好吃上几顿,于是,硬着脖子回道:“他说是他的就是他的?这分明就是我的!”
少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感激地看了闻玉一眼,听到乞丐这话,气得直跺脚,“你实在太不要脸了。”
闻玉指了指锦囊上的字,了然道:“原来这位大哥姓杨啊。”
乞丐先是一愣,然后嘿嘿一笑,“是的,我是姓杨。”
“这锦囊根本不是你的!”闻玉语气一变目光直逼乞丐。
“胡,胡说,就是我的!上面还绣着我的姓,大家看看,这上面的‘杨’字。”乞丐仍然狡辩,将举起锦囊在众人眼前。
众人眼神里皆是嫌弃与鄙夷。
乞丐慌了,刚刚大家对他都是同情与支持的眼神,现在怎么都变了?
闻玉给了壮汉一个眼神,壮汉立即从乞丐手中将锦囊抢过,然后交给闻玉,闻玉拿到锦囊后,指着上面的字,说道:“这个字不是杨,是谢。”
乞丐这才知晓自己方才被闻玉给骗了,瞬间无地自容,急忙扒开人群跑了。
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去,只有壮汉还呆呆地站在一旁,慢慢靠近少年,伸出手指戳了戳他,道:“刚才抱歉,是我冒犯了。”
少年见锦囊已经夺回,也不计较什么,笑着摇摇头,“没关系的。”
壮汉闻言,便离去了。
闻玉将锦囊递给少年,迈开步子想走。
少年接过锦囊后,仔细查看,发现并无损坏,这才松了口气。抬头看见闻玉要走,便立马伸手拉住他,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不知公子姓甚名谁?”
闻玉拽着自己衣袖的手,又看了看少年。
少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这才松开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闻玉。”闻玉抚平衣袖上的褶皱,回道。
“在下谢岚,谢文谦。”少年拱手道。
“文谦是你的字?”闻玉问道。
谢岚点点头,“是的。”
“字不应该是弱冠之后方有的么?”闻玉继续问道。
“家母弥留之际,为我取了‘文谦’二字。”谢岚声音微微哽咽。
“抱歉。”闻玉说道。
谢岚很快地拾好自己的心情,脸上重新挂着灿烂的笑容,“没关系的,闻玉,听你口音像是京城来的。”
闻玉点点头,“是的。”
“真巧,我也是从京城赶来,你来姑苏是来玩的吗?”谢岚问道。
“不是的。”闻玉摇摇头。
“那你来做什么?”谢岚歪着头,不解地问。
闻玉淡淡吐出两个字,“读书。”说完便走了。
“诶诶诶?我说闻玉,你怎么就不会多说点话呢?”谢岚赶紧跟上,跟在闻玉身侧,喋喋不休。
流风正站在客栈门口等着闻玉,都过了一个时辰了,还没见回来,不由得担心起来,去年可是发生过类似的事件。
思来想去,流风还是不放心,决定到街上去找找。
刚走几步,就看见闻玉走过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少年。
“祖宗,你可算回来了。”流风长长舒了口气,这万一闻玉不见了,主子还不得削了他?
“哈哈哈哈。”谢岚没忍住笑了起来。
闻玉侧过头看着他,一脸莫名,这小子刚才也好好的,现在是怎么了?
流风看过去,问道:“我说你是谁啊?”
谢岚好一会儿才停住了,回道:“我乃广陵侯世子,谢岚。”
闻玉微微讶异,想不到是世家公子。
广陵侯世子,流风还是知晓一二的,三岁丧母,其父跌入山崖后,搜寻不到尸体,是死是活,也不知。由祖母将其拉扯长大,赵乾念其侯府功劳,为防广陵侯的老母幼子被族人欺负,便将谢岚早早封为世子,成年后承袭侯位。
“好了,时辰不早了,公子,回房歇息吧。”流风提醒道。
闻玉点点头,看着谢岚,“你还不回去?”
谢岚径自走进客栈,坐在一把长凳下,“今晚我也住这。”
“你的侍从呢?”闻玉问道。
“他们自会寻来。”谢岚回道。
闻玉没有再多说,抬脚走上楼,他与谢岚算不上熟稔,没必要再多说什么。
一番梳洗后,终于能躺下,闻玉双手枕着头,看着床顶白白的蚊帐,后日便是书院开学之日,想着再见秦晏要到五年后,不禁心里一阵烦躁。
起身打开轩窗,凉风拂过,这才将心头的躁动抚平。双手托腮望着天上密布的群星,心想:不知道将军睡着了没?
秦晏将明日需要交给赵乾的奏折写好之后,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听到微弱的敲更声,才知晓已经是子时了。起身吹灭书房的烛火,慢慢朝外走去。
路过闻玉睡的偏房,便忍不住抬脚走了进去。
之前闻玉赖着要同他睡,可是没过多久,便又自己一个人睡了。
秦晏走进榻边,抚摸着榻上的锦被,还是闻玉走时的模样,空中还残留着闻玉身上的气息。打了个呵欠,眼皮渐渐沉重,便顺势躺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对我来说,写文只是一种爱好而已,没有人生下来就能作出锦绣文章,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虽说现在的我不行,多写写总会好的,努力的人不可能会一直差下去。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若是有,那实在感谢小可爱了,谢谢你们,不嫌弃我,哈哈哈哈哈。
第12章求
捡来的小郎君 分卷阅读17
学2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闻玉今日终于见到这诗文中所写的景物,江南水乡,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温婉的气息。
初一已至,闻玉早早拾好行礼,与流风二人准备前往香山书院。
刚行至客栈门口,便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呼唤,“闻玉,你们这是去哪?”
“香山书院。”闻玉回道。
谢岚激动地拍了拍巴掌,“真巧!我也要去那。”
闻玉回过头看着谢岚,两眉微蹙,“真的?”
谢岚一把搂着闻玉的肩头,笑道:“当然了,想不到咱们竟然是同窗。”
“世子,时间不早了。”谢岚身旁的小厮催促道。
谢岚点点头,上前一步,大手一挥,强行搂住闻玉的肩头,往外走去,“走,咱们一起坐马车去。”
就这样,闻玉被谢岚强行拉上马车,流风则和谢岚的书童崔禾坐在外头驾驶马车。
香山书院坐落在姑苏城外不远的青峰山的半山腰上。
四人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景象,皆愣神。由山底往上,是笔直的台阶,都是由青石板铺成,目光随着台阶一直往上看去,台阶的尽头耸立着一尊孔子石像,四周雾气缭绕,使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
上方忽然传出木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就看见许多人分成两列,面带微笑,有序地走了下来。
而后,队伍前面一位稍显年长的男子朝闻玉走近,拱了拱手,笑道:“在下方旭,奉山长之命,迎接众位师弟。”
闻玉回礼道:“有劳师兄了。”
谢岚则冲方旭感激一笑,“辛苦师兄啦!”
众人拾阶而上,终于抵达书院门口,书院的庐山面目已被揭晓。
灰色的屋檐,白皙的墙壁,这是故苏这一带的建筑风格。三进的门,位于正中间的大门已经打开,大门口的正上方悬着一块牌匾,上书“香山书院”四个大字。
慢慢走进书院,绕过前厅,正对着的是讲堂。再由前行,是祭殿,悬挂着一幅孔子的画像。随着殿旁两侧的小门穿过,藏书楼进入人们的视线范围。一座三层楼的建筑,楼前有着一处小池塘,水清见底,锦鲤正在快活地游着。
穿越过数不清的小径,终于抵达斋舍。方旭站在舍前,指着右边的两个小院,说道:“这便是二位的住所,且歇息片刻,未时再行拜师礼。”说完,便转身离去。
闻玉挑了靠里面一点的院子走去,轻轻推开圆拱形的木门,满目的绿色映入眼帘。只见院内栽着一排的芭蕉,春日里刚长出嫩绿的新叶,许是山上温度较低,叶上还覆盖着露水,随风轻摇。
院中间摆放着一张石桌,并着三个石凳,旁边便是一棵玉兰树,粉色的玉兰正开得鲜艳,早已谢去的花朵早已换上翠绿的新叶。
院中有两间房,闻玉选了靠里面的一间,流风便在另外一间。走进屋内,一套桌椅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座水墨山水画的屏风摆在其后。手的右侧是书桌,屏风后面是一张软榻。
闻玉坐在椅子上歇息了一会儿,便看见流风走了进去,便问:“你那边如何?”
流风看了看周围的布置,回道:“与这边一同。”
“那便好。”闻玉点点头。
坐了没多久,便听见外面有人传话道:“山长吩咐,诸位师弟赶往祭殿。”
闻玉微窘,看着流风,问道:“你可知祭殿方向?”刚才实在是绕了太久了,他忘了祭殿的具体方向了。
流风挑了挑眉,“当然了,这可是我强项。”
于是,有了流风的带路,很快便到了祭殿。
只见三三两两的人站在殿前的石阶下,抬着头看着商上方的人。
那人一头华发,身着青色大袖衫,如黄土般颜色的皮肤随着岁月的加深耷拉下来,形成一道道褶皱,双眼却炯炯有神,手拄着拐杖,目视前方,神矍铄。这人,正是香山书院的山长,陆青士。
陆青士用拐杖敲击着地面,示意众人安静,而后开口说道:“欢迎诸位学子不远万里赴我书院,我乃香山书院山长,陆青士。”
“见过山长。”众人皆拱手道。
“诸位入我书院,便是书院一子,你们彼此,便是同袍,同心同德,为我们书院再创辉煌。”陆青士说道。
“定不负山长所院。”众人异口同声道。
接下来便是拜孔子,祭拜完毕之后,便跟着师兄们去领了衣裳。
清一色的水绿色长衫,胸前绣着大片兰花,使得一些学子看了不禁嘀咕:“这衣裳跟个姑娘家似的。”
过了三天闲适安逸的日子,慢慢的适应了书院里的生活,各处的路也已摸清。于是乎,真正的读书生涯,开始了。
众人聚于讲堂,寻着空位坐了下来,等候着夫子。
谢岚挨着闻玉坐了下来,趁着夫子没来之际,扯着闻玉说这说那。
“唉,闻玉,你说都是一样的衣服,为啥你穿的比我好看?”谢岚看着闻玉穿的一幅翩翩公子的模样,不禁感慨道。
闻玉对谢岚的话置若未闻,低着头翻阅着手上新发的书本。
“哟呵,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去年宫宴上的那个小贼啊。”一声带着不屑的声音传来。
谢岚转过头,看着坐在自己右下方的人,长相平平,微塌的鼻梁嵌着一双小小的眼睛,,眼里带着不屑。额头上绑着一条鹅黄色的抹额,抹额中间悬着一颗体型较小的珍珠。
看清这个人的长相后,谢岚先是一愣,然后无力地翻了翻白眼,怎么是梅忘郁这个家伙?刚开始还真没认出来,平常他都是穿着大红大紫的衣裳,脸上涂脂抹粉的,项间戴着璎珞,仗着是护国公的嫡长孙,极尽张扬。现在还像个人样,一时半会难以反应过来。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梅大姑娘啊,不在你国公府绣嫁衣,来书院干啥。”谢岚学着梅忘郁的语气顶了回去。
闻玉听到“国公府”三个字,眉头一皱,微微转过头看了眼梅忘郁,长得与梅邺有五分相似,加之他方才说话的语气,心生不喜。
梅忘郁颇恼,他最讨厌别人喊他大姑娘了,就是因为他的名,“忘郁”是祖母给他取的,刚开始觉得挺好的,后来才知忘郁是黄花的别名。于是乎,便出现有人喊他“大闺女”、“黄花姑娘”、“大姑娘”等等。
“谢文谦!你再叫一句试试!”梅忘郁怒急拍桌,手指着谢岚。
谢岚无辜地耸了耸肩,“你叫我说我就说?好歹我也是广陵侯世子,你只是白衣。”
“你别忘了,我祖父可是护国公!”梅忘郁一脸得意,搬出梅邺。
“嘁”谢岚不屑地撇了撇嘴,“可你还是白衣。”
梅忘郁气得脸通红,额头上的珍珠也是一颤一颤的,说不过谢岚,只好拿闻玉撒气,伸手指着闻玉,讥笑道:“小贼,你怎么会到书院来?这里可没什么好偷的。”
闻玉脸色一沉,转过头,没有理会梅忘郁,只要跟国公府有关的人,他都不想理,至今都没忘了去年宫宴所受之辱。
“哟,不说话是不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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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该偷些什么吗?”梅忘郁继续说道,他要把刚刚在谢岚那受的不快全发泄在闻玉身上。
“安静!吵什么吵!”这时,从外走来一位老者,手中拿着戒尺,对着梅忘郁说道。
梅忘郁抬头看着前面的人,本来想好好训那人一顿,结果顿住了,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墨灰色的衣裳,微驼的背,花白的胡子用根小红绳绑着。这位正是书院颇具盛名的李夫子,学识渊源,曾是太傅,教过陛下,而今辞官返乡,被书院聘以授课。
“诸位安好,鄙人姓李。书院要求众生需通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吾乃教书之一艺。”李夫子对众生拱手道。
众生连忙起身,回礼道:“见过夫子。”
“众生需谨记,读书需戒娇、戒傲、戒躁。昨日吾经过斋舍,偶听闻有生在论之前考入院内排名,以排名论文采。”李夫子说到这,停了一下,观察众人神情,而后继续说道:“并非如诸位所想,今年书院招生,唯有当堂者,皆未用银帛贿赂考官,是以,方才入选。”
李夫子说完,众人神情不一,有羞涩的,有开心的。闻玉耳朵微微发烫,想到之前那么信誓旦旦跟秦晏保证,结果考是考上了,却不是因为自己的文章,一时间哭笑不得。还记得当时的题目是:“如何才能‘至清廉平。路遗不受,请谒不听,据法听讼,无有所阿。’”
思及此,闻玉无奈笑笑,而后又庆幸。
读书生涯开始了,闻玉喜静,不太喜欢闹腾,是以,当其他人在玩闹时,他总是躲在藏书楼翻阅古籍,常常看到深夜都不知。书院里的夫子都识得他,每当有人提起闻玉,都夸赞不已,小小年纪,性子沉稳,又好读书,真的是少见了。
晓看杨柳拂肩,静等青莲吐蕊,描绘叶落草枯,清扫屋檐留白。
五年转瞬即逝,每年都在重复着相同的事情,唯一不同的是,当时的懵懂与现在的沉着冷静。
闻玉蹲在院里的花圃前,看着盛放的迎春花,眼底布满笑意,终于,能回去了。
第13章春猎
与此同时,赵乾正带领着众皇子以及三品以上的官员们携着家眷赶赴终南山,进行春猎。
近年来,赵乾身体每况愈下,每日需靠药物维持。好在熬过冬日,春天暖和的气候也使他慢慢觉得舒畅一些。
梅贵妃搀着赵乾从帐篷里走出来,缓缓踏上台阶,目视下方的人,轻咳几声,道:“此次春猎,拔得头筹者,重重有赏!”
众人道:“定当不负陛下所望。”
台下的少年们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落在秦晏眼里,脸上神情稍显落寞,低头看了看掌心上的疤痕,嘴边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鼓声响起,众人皆翻身上马,肩上挎着弓,意气风发地驾着马往树林里驶去。
秦晏默默地站在一侧,并没有要去的打算。
适时,赵凌风牵着马走过来,问道:“安平侯不去?”
秦晏摇摇头,“不了。”
“想当年,安平侯可是一举拿下头筹,父皇可是将他的珍藏多年的湛卢赠与侯爷。可真是让本王羡慕啊。”赵凌风感慨道。
“王爷说笑了。”秦晏淡淡道。
二人的谈话引起赵乾的注意,不禁问道:“风儿,你与安平侯怎么还未出发?”
秦晏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被赵凌风截了去,“回父皇,儿臣这就走。”
无奈,秦晏终是骑着马,跟着赵凌风,一同进了树林。
一路上跑过许多野兔,赵凌风却没任何动作,连弓都没提一下,就是慢慢悠悠地驾着马,与秦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没过多久,营帐那传来兵戈相交的声音,随即伴着几声呼喊。
秦晏皱了皱眉,立即调转马头,往营帐方向前行。
“安平侯,等等本王。”赵凌风呼唤道,眸中的得意一闪而逝。
只见赵乾捂着胸口,倒在梅贵妃的怀里,鲜红的血透过手指正往外冒着,脸色逐渐转白,最终昏迷过去。
一时之间,众人乱了分寸,赵凌风见状,及时吩咐道:“来人!将陛下送往营帐,速派太医前来。陈鸣,即刻封山,带领御林军将山的各个出口封死,将整座山彻查一番,刺客定逃不远,所有人,站在这,哪都不许去!”
赵凌风话音一落,众人像找到主心骨一般安定了下来。
陈鸣是御林军统领,如今天子遇刺,若是有个损伤,就算他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臣遵命!”陈鸣抱拳道。说完,便迅速整队,交代完具体事项后,带领着人从不同的方向跑去。
傅相站在营帐外,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傅远之不见了,心里一紧。转过头对身畔府小厮耳语一阵,小厮连连点头,然后趁人不注意,暗自离去。
差不多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小厮回来了,不知对傅相说了什么,只见傅相脸色煞白,与身旁的同僚借口身体不适,便先回营帐歇息片刻。
当抵达帐门口,傅相拐了个身子,快速地朝树林方向跑去,差不多跑了两三里路,到达小厮说的杉树丛,扶着树干大口地喘着气,而后撩起下裳,用脚撇开茂密的野草,果然看见傅远之正躺在草上,左臂上划破了一道口子,肉都翻了出来,混着血迹,说不出的狰狞恐怖。右手上还握着一把长剑,剑端沾染着一抹殷红。
傅相连忙蹲下身子,将傅远之搂在怀中,用手拍了拍他的脸,焦急地喊道:“远之,远之。”
怀中的傅远之没有丝毫反应,双眼紧闭着。
看见眼前这副场景,傅相也反应过来了,这次看来是专门针对他的。朝堂上,他迟迟不肯战队,怕是惹恼了哪位皇子,才有今日这般场景。
“远之,是爷爷害了你啊。”傅相紧紧地抱着傅远之,声音微微哽咽。
远方传来一声欣喜的声音,“大人,前方有情况。”
紧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傅相深吸了口气,面上带着从容之色,拿过傅远之手中的长剑,咬着牙,在自己左臂上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定定看了傅远之许久,眼里划过一丝不舍,远之,好生照顾自己。伸手将傅远之推到草丛深处,然后站起身,缓缓走出草丛。
陈鸣看见傅相,愣住了,立即抱拳道:“参见相爷。”
傅相花白的捋了捋胡须,将手中的剑扔在陈鸣跟前,道:“走吧,我便是那刺客。”
陈鸣一脸不可置信,看着傅相左臂上的伤口,之前他确实是划了那刺客一剑。可是他越看傅相越觉得不可能,傅相都快到花甲之年,不可能有那么好的身手。
在陈鸣愣神之际,傅相捂着伤口,迈开步子,缓缓朝前走去,边走边说:“年轻人,你该不会还没我老头子走得快吧?”
陈鸣也没再多想,立马跟上傅相。
好在伤口刺得并不是很深,在上过药后,赵乾便悠悠转醒,听闻外面刺客抓到后,便立即让人
捡来的小郎君 分卷阅读19
带进来,他倒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人胆子这么大,敢公然行刺。
待看清来人后,赵乾怔了怔,伸出手,颤抖地指着傅相,“怎么会是你?”
傅相跪在地上,朝赵乾叩头,“臣有罪,望陛下责罚。”
赵凌风上前,对着赵乾道:“父皇,傅相这么大年纪,不可能是刺客,还望父皇明查。”
“是啊,陛下,傅相文生出仕,他连剑都拿不稳,怎么可能是刺客?”梅邺在一旁附和道。
秦晏也是一脸错愕,怎么回事?
傅相借着袖子的掩护,转过头看着秦晏,动了动唇,然后恢复先前的模样。
远之,杉树林。这是秦晏根据傅相的唇形识得的话。反应过来后,立即对着踏云吩咐几句。踏云了然,身形一闪,趁人不注意,离开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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