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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玲珑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乾凌踏月
空中倏忽飞过一只小香囊,色方丈瞳孔皱缩,在香囊距他眼睛一针处接到手里,狐疑地打开一看,竟然是一袋散着幽香的红豆,他抬头,略带惊愕地看看宋雪桥。
宋雪桥道,“你只知多年前我见过她,却不知道她给了我这个为信物,你若说是我朋友,她难道会不见你?”
色方丈有些迟疑。
风波阵阵,烟色迷离。
宋雪桥看着湖面,突然眸色一沉,笑道,“顺便告诉她,宋某谢她错爱,物归原主。”
这回轮到裴无念有些解了。
色方丈难得出现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这恐怕会伤了她的心。”
“继续让她蒙在鼓里,岂不是更加伤心。”宋雪桥瞧着自己的折扇,“此物最相思,我这样一个缩头乌龟小王八蛋,有什么好相思的。”
色方丈埋下头,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回头再看船上,两人已经飞身隐进了夜幕。
他先是皱眉,后又探头去看船位,攥着香囊叹了一口气,“小王八犊子,这次飞走,偏的是七寸。”
第12章第12章
烟花风月之地,裴无念这种君子自然不能多待,等出了瑶湖花街,他才稍稍自然一些,可看看自己身上花里胡哨的衣服,又长叹了一口气,宋雪桥一身白里泛金,花田鸡一般跟在后面,更是引人注目,好在天已全黑,进了武当山的地界,一片丛林不见五指,方圆十里只有猴声。
山上直到玄岳门才有石引灯,眼下只有点点散落在天上的星星。
这条石道裴无念从小到大走了不下百遍,闭着眼也能走上山,但宋雪桥就没这么好命了,他虽在此修习过,但多数是白天溜上溜下,极少晚归,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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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一事之后,更是大姑娘一样躲在山顶,暗中于此道并不熟悉,走的是深一脚浅一脚,叫苦连天,只能勉强拽住裴无念的袖子摸摸索索着走。
“我说大师兄,武当不缺钱吧?怎么连盏灯都舍不得装呢?”
“玲珑山庄也不缺钱,怎么没给你配个轿子?”裴无念已经被他抓了三个趔趄,忍无可忍的握住了他的胳膊。
宋雪桥若有所思道,“嘿,我倒是有这心思,可惜我姐姐不让......或者建个天梯,直通山顶,再不济你们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树砍掉一点,我轻功飞上去也成啊......”
裴无念放开他的胳膊,威胁道,“再废话你就一个人在林子里过夜好了。”
“别别别!”宋雪桥忙像壁虎一样挂了上去。
裴无念也不看他,只是往前走了两步,突然道,“后天摘星阁,你去吗?”
“不去。”宋雪桥答地分外果决。
裴无念看了一眼他,没有问为什么,但宋雪桥懂他的意思。
“我打算尽快去找莫云简,既然决定了要揪出来,那就速战速决,得夜长梦多。”
“你决定了?”
“当然。”宋雪桥扶住一处石柱,“而且......你好像对这个人挺了解,快些都告诉我。”
裴无念手下一紧,并没有跟他讲十郡主,而是冷声道,“你打算一个人去?”
宋雪桥笑道,“不然呢?真的八抬大轿配上几个丫鬟弹琴助兴?”
顿了顿,他又拍拍裴无念的肩膀,“放心,我武功虽不及你,但也不差。”
月亮爬出来,在裴无念脸上投下一道白影,映着晶亮的眸子,他道,“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不早些带着玲珑山庄的人解决这件事。”
“我也想啊......谁愿意刀尖上过日子。”宋雪桥摇摇头,“你信不信,但凡我第一天带着人出发,第二天就有人盯上,我死了无所谓,玲珑山庄那些门生呢?”
裴无念盯着他,没有再说话。
“大家都是有父有母的人,进玲珑山庄也不是为了送死,所以能少祸害一家少一家,命这种东西,真的很值钱。”宋雪桥敛了笑意,轻轻叹一口气。
“我的朋友虽多,也没有让人家跟着我冒险的道理......其实像我过去那样当个缩头乌龟也不错,能躲一天是一天,混吃等死,可现如今死了三个人,还有个莫名奇妙的隐谷,我再躲,那可就真的不妙了。”
裴无念攥紧了拳头,“燕山道人那件事不是你的错。”
“是不是又如何?”笑容重新回到宋雪桥的脸上,他转头准备继续往上爬,距离玄岳门还挺长。
“结果都这样了,解决掉就好了。”
“我跟你去如何?”裴无念站在原地未动,语气淡淡。
“别闹了。”宋雪桥背影一怔,又挤着笑意回头扯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快些走,“说了,我这个人毛病很多,也很缺德,但让朋友冒险这种事......恕在下实在是做不来。”
“那你觉得什么事于我而言算冒险?”裴无念突然道,“况且......我好像也不只是你的朋友。”
宋雪桥有些发愣,但他旋即懂了这话的意思。
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催促道,“知道了知道了,您不是我朋友,是我拜把子的大哥,您是我武当的大师兄,武功排行第一,魅力天下无敌,让你跟着去就是喽......走吧走吧,现在我只想回我的拢烟阁睡个饱觉。”
裴无念被他拍得有些僵硬,但他很快又笑了,“你还是住客房吧,你的拢烟阁现在是我的了。”
“什么?”
宋雪桥这次没被绊倒,是真的膝盖一软趴下了。
一路磕磕绊绊上山之后,已至深夜,拢烟阁在逍遥谷中,宋雪桥初来乍到时属外家客,自然不同那些弟子一样住在七十二峰各个道观中,张仲逑彼时又非常同情他的遭遇,便给他在这样一个山清水秀,红叶猕猴漫天跑的上好清修之地建了一座不大的阁楼。
裴无念推开主楼的门,划了火折点灯,宋雪桥坐到自己的案上仔仔细细的看,他下山之后即便逢年过节都会过来拜一拜,但大多时间匆匆不曾留过宿,这里也已经两三年未归,如今陈设并没有太大的变动,只是架子上书挪了位置,多了两把剑而已。
一把古旧,断成两截又被仔仔细细粘好,一把通体莹白,镂云山,挂着红穗,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只是已经落了一层薄灰,明显能够看出主人并不长碰它,可怜兮兮地躺着。
裴无念似乎有了心事,丢给他一套道袍就率先回了原先宋雪桥那件傍水的卧室,整个晚上不过甩了他一句,“客房在楼上。”
而宋雪桥则回敬一句,“我住过,我知道。”
宋雪桥倒在客房的榻上翻了三圈仍旧没有什么困意,睁着眼睛看窗外粼粼的波光,除了对将来一段时间的不安,心里面还觉得有那么点儿对不起裴无念,他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但他的臭毛病又是往往会将麻烦往自己身上揽,因为这样总好过让别人麻烦。
方才裴无念说要跟他去的时候,他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说没存私心那是假的,毕竟多一个人多一分胜算,何况还是个高手。
只是人家好好一个道门大弟子,非得跟他淌这趟浑水作甚?或许只是跟他随口一提而已......宋雪桥“腾”地坐起,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他不会就是客气客气吧.......”
第二日,神清气爽地裴无念破天荒地带了那把云山剑,看着顶着黑眼圈的宋雪桥,一脸莫名其妙,张仲逑正在南岩打坐,听完二人的想法,并未反对,只让无渺备了不少药丹,道一路小心。
路途不算漫长,因为途中裴无念讲了莫云简此人的轶事,愣是听得见多识广的宋雪桥目瞪口呆,他原先以为,山阴公主武后之后已无此等剽悍女子,不料这位十郡主着实为巾帼豪杰。
莫云简又称十郡主,三个月时,胎皮还没掉,就被当包袱丢弃在了洛阳官道上。
安王朱运时年为藩王,驻地洛阳,也不过二十三四,与安王妃成婚五六年都没能有个孩子,偏偏这夫妻二人恩爱得很,安王又有些懦弱,连个小妾都不愿意纳,因此无后成了心头大患。
那日安王府的车驾途径官道,忽然听草丛中一声嘹亮的哭喊,仆人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个女婴,合府上下都十分欣喜,认为是莫大的缘分,安王看了更是高兴,当即决定带回府中,心教养。
本想着让她随皇家的姓,名朱云简,但十郡主的襁褓中留有一个姓氏名牌,写着一个“莫”字,安王开明,想随十郡主自己的意思,便一直叫她云简,并请各路名家教她琴棋书画,努力把她往大家闺秀窈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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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上养。
等她长到十岁,封了郡主,才告诉她实情,问她想姓朱还是姓莫,十郡主从小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手一挥,“既不是亲生,皇家姓给我一个外边的血脉,岂不是高攀?我能过这样的日子已经是上辈子积德了,还是姓莫吧,来得安心。”
于是尘埃落定,十郡主名为莫云简,有人说这个女娃娃懂得人情世故,会避嫌,但更多的人觉得这个女娃娃不懂感恩戴德,不愿姓朱,那不就说明不认安王这个父亲么?将来必定是个祸患。
果不其然,十四岁的莫云简在琴棋书画终日的熏陶下......疯狂迷上了武学,天天举着把剑在花园一阵乱捣鼓,安王夫妇向来宠她,便又是大把的银子砸进去,请了各路剑法师父,莫云简是个武学奇才,仅仅两年,连王府上最强的侍卫都得怕她三分。
莫云简彼时已经不是个窈窕淑女,但一张脸却倾倒了不少公门子弟,尤其是笑起来,两个酒窝极美,人语“醉牡丹”。
一时聘礼玉疯了似的往王府送,安王夫妇对这个女儿看得极重,自然是将那些花花公子都给轰了出去,然后开始拼命翻找世家公子的名册,只想着将她能嫁给一个家世上佳,值得托付的人。
物极必反,莫云简各方面都已优秀到同辈无人可及,所有人都觉得靠皇家的实力,这位十郡主定能觅得良缘安安生生的过一辈子,她却突然在一个雪天被赶出了家门,自此下落不明。
有人说她不想留在皇家,闯荡江湖去了。
有人说她忘恩负义,愣是丢掉了这么好的命。
可说归说,却没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儿。
三个月后,洛阳城却忽的拔地而起了一座高楼,楼身朱红,楼顶为金,名曰贪欢。
莫云简披金戴银地回来了,彻底成了一个谁都看不清的人。
变得喜穿红衣,浓妆艳抹,发上三朵攒丝绒花,一张脸美则美矣,却艳丽得紧,再也不复当年的清丽单纯的笑容。
甚至竖了手指向天下发誓与安王断绝关系,还养起了各式各样的男宠,练起了各式各样的邪功,一路癫狂风骚到底,到最后,贪欢楼竟在洛阳城一手遮天,无人能敌。
即便人人都觉得她忘恩负义,贪欢楼方圆十里内也无人敢说她一个不字。
王朝向来风雨飘摇,贪欢楼为非作歹多年后,皇帝削藩,安王去世,安王府随之败落,莫云简好似突然后了悔一般,来无影去无踪,再次消失在了江湖上。
“既然是贪欢楼楼主,江湖中人,那跟丁墨白扯上关系就不奇怪了。”宋雪桥骑着马走在那条曾今在某一个草堆中放过这位十郡主的洛阳官道上。
宋雪桥理不清别人的恩怨情仇,但他却搞清楚了裴无念,他开始并不觉得这位大师兄是个会去打听江湖八卦的人,方才听他把莫云简的身世与遭遇一说,才有些了然。
同是年幼被弃又遇贵人,同是年少成名一张脸蛋风华绝代,又同是武林高手十八项全能,一个人语“醉牡丹”,一个人称“笑春风”。
如果说裴无念是莫云简的翻版,一点都不为过,估摸着这些年他也没少被拿来与十郡主比较,所以也就记住了。
宋雪桥想了想,哑然失笑,又拼命摇头,裴无念那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哪里像是会性情大变,浓妆艳抹,养一整楼男宠的人......
裴无念狐疑道,“你头疼?”
“没没没......咳咳。”宋雪桥稍稍住,“那后来呢?怎么跟丁墨白混在一块的?”
“这我不知道。”裴无念道,“寻饮前辈说的时候,我也有些惊讶,因为江湖中人,最不愿意的,就是跟皇家扯上关系,十郡主再叛逆,也是王府长大的人,燕山道人那种性子,不可能主动去找她。”
宋雪桥拖着下巴,“所以你觉得......他们是在莫云简消失的那三个月搭上的?”
裴无念点点头,“说不定是十郡主为求武学更上一层楼,主动去别离山庄找的燕山道人,只是后来她都呆在洛阳,跟燕山道人墓有什么关系?”
“那个花和尚说有,那就一定有,要不咱们去问问?”宋雪桥指着不远处的高大城门,上书两个金漆的大字:洛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副本????
第13章第13章
长安集权,洛阳集钱。
洛阳的商家总是富得流油,长街小巷两侧酒坊,衣坊,兵器行更是数不胜数,宋雪桥遮着眼往四处看看,终于认准了一家门口聚了不少佩刀劲装的人,位置位于长街正中的酒楼,标准的金钱窝。
下马刚走进雕花大门,一个肩搭布巾的伙计就蹦了出来,满面油腻的笑,“二位爷住店还是吃饭?”
宋雪桥一晃袖子,扔出一锭银元,“当然是住店。”
小伙计见他出手大方,登时喜笑颜开,伸手接住,“您二位一间还是两间?”
“要一间大的,宽敞的。”宋雪桥不假思索地点头,“看你们这儿这么多人,腾两间儿出来应该不容易。”
裴无念横了他一眼,没说话。
伙计更高兴了,攥着银子就差冲他抹眼泪了,“诶哟,爷真是善解人意,咱这儿都爆满了,。”
宋雪桥看看这屋子里人,眯了眯眼又道,“还有,一会儿让你们这儿最懂事儿的送点吃的上来,爷还有赏。”
酒楼也分个接待对象,像叶影束的江湖塔和这间,里里外外都是佩刀佩剑的人,长衫儒袍的几乎没有,绝对是遁地鼠最多,用来打听江湖上的消息最合适的地方。
小伙计心思分外活络,挑眉凑近,伸出自己的左手,低声道,“您二位要个什么价位?”
裴无念又扔过一锭银子,“上下数三十年都清楚的。”
小伙计迅速将银子藏入袖子中,四处看看见无人注意这里,布巾一挥,喊道,“得嘞!您二位楼上请!”
各城各县,总有些人靠着给别人出卖消息为生。
当然除了色方丈这种声名在外,武力修行都入化青之境的百晓生,其他的多数散落在各个酒馆妓院,相貌平平,身手平平,平平,伺机等候主顾,不过这些人就没有色方丈那样的好命,往往为江湖中所不齿,被戏谑地称作“遁地鼠”。
伙计是个实在人,看在那两锭银子的面子上,很快就有人敲响了客房的门,宋雪桥也不含糊,拉开一看,竟是个干瘪瘦小的老头,一双眼睛散发着贼亮的光,单手托着一只漆盘,里面是一坛黄酒外加几个小菜。
“是你们点的酒醉杨妃?”老头开了口,声音像刚灌了一碗沙子。
遁地鼠也有自己的一套说辞,洛阳牡丹甲天下,以牡丹花命名价位也是别出心裁,酒醉杨妃是名品,价钱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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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低到哪里去。
宋雪桥侧身请老者进来,笑道,“的确是在下点的。”
老者也不客气,扫视了一眼坐着的裴无念,这才缓缓坐下,敲敲漆盘,鼻子里“哼”了一声,
“先付帐,再开席。”
“好说好说。”宋雪桥咬牙切齿地掏出张银票,老头伸出枯瘦的手接了过来,凑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看了才到袖中,问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宋雪桥在他对面掀袍坐下,“找人。”
“找谁?”
“莫云简。”
“砰”地一声,老头拍了下桌子,银票又躺在了桌子上,吹胡子瞪眼地怒道,“你是来砸我生意的吧?!”
宋雪桥并未去拿银票,而是朝裴无念挑了挑眉,心道很好,就是这样才说明莫云简的确有问题。
老人气鼓鼓地走到门边,正准备要逃,却见眼前闪过一道白影,只见刚才还坐着安安静静喝茶的公子已经鬼一样闪到门前,对他露出一个微笑,“老人家,这席还没吃完,您为何要走?”
老头是个老江湖,上上下下打量了下门口的人,裴无念外形虽不像成天打打杀杀的武林人士,可刚刚的身法已经快到他眼花缭乱,武林中这样的年纪有这样本事的人实在不多,只要不是傻子,
便深知此人不可得罪.
只得挠挠自己花白的头发,又恹恹地坐回了座位。
他垂头丧气,眼睛却瞥着窗户道,“你们问吧。”
宋雪桥从刚才起就没动过,见他回来,自漆盘中取出一根筷子掂量掂量,笑道,“在下还有一事未做。”
老头抬头看他,正有些疑惑,接下来,却惊恐地睁大了眼。
筷子是擦着他耳朵过去的,速度比起裴无念方才那一下,只快不慢,老头战战兢兢回头去看,窗户的插销已经被一筷贯穿,封住了此屋最后一个出口。
“别介意。”宋雪桥拍了拍手,“我这人比较懒,不喜欢走动,风大,会听不清阁下说什么。”
相当拙劣的威胁,但很有效。
老头张大了没牙的嘴,彻底泄了气,他着实没料到,坐着的这个花花公子模样的青年,竟也有这么好的身手。
“有什么事快说,我不走了。”
“很好。”宋雪桥道,“第一个问题,就是你为什么避谈莫云简这个人?”
裴无念口中的莫云简,虽有些邪气,也并没有到让人觉得闻风丧胆的地步,况且,如果真是个女魔头,为何此前他并没听说过这个人?
“你们如果在洛阳城住上几年,你就会知道,十郡主之名可不能随便提。”老头叹了口气,兀自端起盘中黄酒,灌了两口,像是壮胆,“不管她活着还是死了,但凡说了她一个不字的,都会很快遭遇不测。”
裴无念靠着门,皱眉道,“贪欢楼和安王府不是早就不存在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二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老头脸色愁云惨淡,重重叹了一口气,“贪欢楼在洛阳建立时闹得满城风雨,短短数月,就得罪了当地大大小小不下十余个门派。”
“可惜十郡主乃武学奇才,自创的《万绛染霜》和《不尽千杯》的两种剑法又让他们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熬了很多年,哎。”
宋雪桥不解,“她再野蛮,也只是一个人,至于连说都敢不敢说吗?”
老者缓缓道,“公子以为,她养的男宠是做什么用的?”
宋雪桥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正想着找个委婉的词汇,老头又自顾自接了下去。
“就算是武皇在世,她养的男宠,也必定极不上十郡主的万分之一。”
“有这么厉害?”
“当然有,因为他们不仅仅是男宠,更是贪欢楼的弟子,十郡主建成贪欢楼后,窝在里头练邪功的同时,一直派人养各地流浪的少年,只挑姿色上佳之人,带回楼中,悉心调x教,每一个都要学剑法拳法,琴棋书画,甚至大行淫]秽之事,传授他们床]上功夫......你说这样培养出来的人哪是男宠,那是十全十美的怪物!”老头摇头叹气,“可惜了安王,多好的人啊!怎么就养出这样一个孩子......”
宋雪桥垂下头,若有所思,裴无念道,“贪欢楼一倒,这些小门小派,必然坐不住了。”
老头道,“那是自然,十年前安王病逝,安王府崩塌,十郡主可能还有点良知,在贪欢楼一病不起,没了主心骨,那些门派才搞了一次剿杀,当夜便把贪欢楼推了。”
“我怎么觉得这过程有些耳熟呢。”宋雪桥苦笑看向裴无念。
又是剿杀,怪才在平庸之辈中,总是会被看不惯。
裴无念点点头,“这结局确实有些像燕山道人。”
“燕山道人可比她幸运得多!”老头子挥挥手,瞪了眼,“临死了还知道拖上个冤大头陪葬,叫宋什么来着......虽然最后放回来了,据说也傻了!”
裴无念悄悄勾了勾嘴角,宋雪桥正竖着耳朵仔细听,一听傻了两个字,差点没把一口茶喷了出来,额上蹦出青筋,“你听谁说的?”
老头浑然不觉,“这还用听说吗?他爹宋定涯那可是盖世大英雄,那个冤大头现如今也应该弱冠了吧,看看武当裴无念,殷无沣那几个,再看看印水山庄行侠仗义的陆少侠,峨嵋的杜涟,跟他同期的,哪个不是名声在外?就他一事无成,估摸着被丁老怪吓傻了。”
宋雪桥的拳头已经捏到了极限。
老头这才发觉不对,略带关心道,“这位公子,你手怎么了?”
裴无念强忍笑意,抱着胳膊道,“你继续说说,十郡主后来怎么了?”
“哦哦哦。”老头回过神,“提到那个冤大头我就觉得可怜又好笑...没住,咳咳,好歹丁墨白的老窝现在还在燕山顶上封着,当年十郡主豪华的贪欢楼,在护城河边烧了整整三天,最后就剩一堆焦土了!也难怪,她会回来复仇。”
“还回来了?”
“当然,事实上众人都以为她死了,可那些参与烧楼的门派高兴了没几天,便被全族灭了门,都是死前被贪欢楼剑法所伤,后绑在屋中廊柱上,对着大门的方向活活烧死的!”老头啧啧摇头,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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