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抹茶啊
他垂下眸,嗓音低沉,“……做我的玫瑰,可是要被我藏起来的。”
“每一片花瓣,都会刻上独属于我的印记。”
但是无人应声。
“生生,之前你跟我说「贪婪」根本就没有把你的话放在心上,可是他到现在还记得!”系统慌慌张张地提醒道:“你骗「贪婪」说「傲慢」哄骗了阿姨,所以才拿走了那些股份,要是他再告诉「傲慢」的话,你说谎就又要被人捉住啦!”
祝生无辜地说:“我不记得了。”
系统越想越不安,“反正、反正「傲慢」肯定会生气的。”
祝生安慰它道:“其实舅舅是最容易心软的一个。”
系统疑惑:“生生,你怎么知道呀?”
祝生轻轻地回答:“……我当然是知道的。”
回到住宅,祝生意外地见到沈清疏,他正坐在沙发上,手边放着几瓶红酒。沈清疏瞟见推门而入的祝生,伸长脖子往后望,没有见到靳寒川,他愁眉苦脸地给祝生打了一个招呼,“哎呦喂,小外甥,你回来了啊。”
祝生点了点头,犹豫了一小会儿,轻声问沈清疏:“沈叔叔,你怎么了?”
沈清疏摆了摆手,不打算跟祝生谈及,但是他又忽然想起来什么,兴冲冲地对祝生说:“赶紧给你舅舅打个电话,随便扯个理由,不管是发烧也好,出了车祸也好,只要能把他骗回来就可以了。”
祝生看着他手边的几瓶红酒,“为什么要把舅舅骗回来?”
沈清疏理直气壮的说:“当然是为了借酒消愁。”
祝生笑了一下,眼角眉梢都弯了起来,“沈叔叔怎么啦?”
“这个……”
沈清疏从来都对美人说不出拒绝,否则这会儿也不会在这里嚷嚷着要借酒消愁了。他吞吞吐吐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我那会所上个月了一美人儿,请她吃了饭,看了电影,指哪儿买哪儿,天天又是哄又是宠,好不容易答应跟我在一起了,我就把人拐到酒店去了。”
他停顿了几秒,“结果裤子一脱,他妈的比我都大。”
“……”
沈清疏骂了几句脏话,实在气不过,又扭过头把自己带过来的红酒开了。沈清疏对祝生说:“小外甥,你舅舅太不厚道了。平时我为他两肋插刀,都快成刺猬了,今天找他喝个酒,不就是多打了几通电话,把我拉黑名单里了,既然这样,那就舅舅债外甥偿吧,来,今天你必须得跟我一起不醉不归。”
祝生本来想摇头,但是系统气鼓鼓地告诉祝生:“生生,他就是想骗你喝酒,「傲慢」都在回来的路上了。”
祝生的动作一顿,乖顺地接过沈清疏递过来的酒杯。乌黑的眸间明晃晃的都是笑意,祝生对系统说:“三岁,我们来装醉吧。”
第47章
靳寒川回来的时候,祝生正趴伏在沙发的扶手上。
沈清疏这会儿可算是回过味儿来了,他不可思议地推了推祝生,见人没反应,不由咂舌道:“小外甥,你这酒量也太差了点吧,连一杯倒都算不上,恨不得喝一口就给趴下,起不来了。”
靳寒川走过来,微微皱起眉,“他喝酒了?”
“喝了,不过只喝了一点,我可没有给他灌酒。”沈清疏有点心虚,连忙和自己撇清关系,“况且这不是你把我拉进你的黑名单里,我给你打电话又打不进去,只能过来堵人了,正好碰上你小外甥从外面回来。”
沈清疏张嘴就来:“你的小外甥人美心善,见他的沈叔叔肝肠寸断,就主动要求来陪我借酒消愁,不像他的舅舅,无情无义、两面三刀。”
靳寒川懒得搭理他,凉凉地一眼瞥过去,言简意赅道:“自己滚。”
沈清疏掐着嗓子说:“真真是郎心似铁。”
靳寒川嗤笑一声,“你的郎心倒不铁。”
沈清疏被他说中痛处,总算老实下来。他自个儿唏嘘了半天,终于提起正事,问靳寒川:“我听说你打算开拓海外市场,这是准备回国外发展了?”
靳寒川“嗯”了一声。
“你怎么跟打副本似的,还是升级流换地图的那种。”沈清疏暗自嘀咕道:“不过你一走,你外甥要怎么办?我可听说了,谢家那少爷前不久出国了,我估摸着是和你外甥分手了。”
说着,沈清疏冲着靳寒川挤眉弄眼,“靳总,这可是一个趁虚而入的好时机啊,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过你,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靳寒川没有应声。
说到这里,沈清疏又压低声音,说:“说起来我那会所天天来的什么人都有,前几天我还听见有人在饭桌上谈起你外甥和谢少,说谢家的那位喜欢你小外甥喜欢到都把人关了起来,不许他出去,更不许他接近别人,甚至连带他去“维多利亚”号,人也都在套房里出不来,连别人多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真的还是假的?”
靳寒川的神色一顿,黑沉沉的目光望向趴在沙发上的少年,他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侧着脸安静地伏在那里,从靳寒川的角度看去,只有一截雪白而纤细的脖颈露在外面,白皙得过分。
男人抬了抬下颔,语气淡淡地问道:“你觉得是真的?”
“应该不至于吧。”沈清疏向来懂得怜香惜玉,他笑嘻嘻地说:“这样的小美人儿,就应该放在心尖尖上疼着宠着,稍微蹙下眉就让人心疼,哪里舍得把他关起来。更何况你家小外甥就跟一株菟丝花似的,不止漂亮,而且安静又乖巧,别说我了,就连你也舍不得把他关起来的吧。”
“舍不得?”
靳寒川闻言,垂下了眼,眸色稍沉,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显出几分高深莫测。他意味不明地对沈清疏说:“菟丝花太过柔软,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拥有一个依附对象。你不想成为他的依附对象?”
沈清疏忙道:“不敢想不敢想。”
靳寒川置若罔闻,只是缓缓开口道:“第一次见到他,我只想把他关进我为他打造的金笼里,做我的金丝雀。”
沈清疏来了劲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后来呢。”
靳寒川的目光从祝生身上掠过,他又记起少年在自己怀里,哭得楚楚可怜的模样,水汽把眼角眉梢都晕湿开来,发红的眼尾是有如玫瑰艳丽的颜色。靳寒川顿了顿,状似漫不经心地说:“太脆弱了,也太爱哭了。”
他似笑非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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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不顺心就哭,谁会舍得把他关起来?”
沈清疏略有失望,“果然只是传谣啊。”
靳寒川不置可否,“自己滚吧。”
酒也喝过了,谣言再香艳,终究也只是谣言而已。沈清疏不再厚着脸皮留下来,不过临走前,他倒是不忘再耍一下嘴皮子,沈清疏不怀好意地说:“靳总,人都醉了,你万一再努把力,没准儿舅舅变情人。”
靳寒川薄唇轻启:“滚。”
沈清疏摸了摸鼻子,“走了走了。”
他一走,周围立即就清静下来,冷气从屋顶的水晶吊灯上吹拂而过,层层叠叠的珠串轻轻摇晃,撞击出清脆的响声,客厅的窗帘没有拉严,鼎盛的日光穿过玻璃,在大理石的地面留下疏疏落落的光影,而沙发上的少年,始终趴伏在那里,没有动过。
靳寒川走过去,正要俯身把人抱起来,结果一只手才贴上祝生的腰,祝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抬起脸,轻轻地拧起眉,无意识地抱怨:“……好难受。”
声音软得像是在撒娇。
靳寒川的目光从祝生的脸上一扫而过,而后将自己的手放到祝生的额头上,并没有发烧的迹象,这才平静地开口道:“睡一觉就好了。”
“不要。”
祝生摇了摇头,难得任性起来,他轻轻地拽住靳寒川的衣袖,主动扑进男人的怀里。祝生晃了晃靳寒川的衣袖,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很软很软,“抱一抱我呀。”
靳寒川眉梢轻抬,却没有任何反应。
“不可以吗?”
靳寒川只当祝生喝醉,把他认成别人,男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捏住祝生的下颔,将他的脸抬起来,迫使少年看向自己。靳寒川面无表情地说:“看清楚我是谁。”
祝生仰起脸,乌黑的瞳眸里几乎要淌出水,潮湿而莹润,一个眼神就把人看得心底发软,“我知道你是谁,你是……”
他稍微停顿了一会儿,歪着头笑得狡黠,“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是谁。”
捏住少年下颔的手陡然失了几分轻重,祝生蹙眉说疼,靳寒川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松开自己的手。男人面色如常地嗤笑道:“我是谁,还需要你来告诉我?”
祝生眨了眨眼睛,软绵绵地说:“可是你问我了呀。”
醉酒后的少年与平日判若两人,他的眼神格外绵软,而眸光则潋滟生辉,轻微的酒香芬芳不已,又有着红酒特有的清甜,靳寒川见状不再搭腔,只是把自己的目光从祝生的脸上挪开,把人往楼上抱。
“真吵。”
他评价道。
祝生在他的怀里蹭了几下,抬起手捏住靳寒川身上的衣扣,轻轻地出了声,“舅舅。”
靳寒川低低的“嗯”了一声,“怎么。”
祝生说:“我知道你是舅舅。”
靳寒川的脚步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推开房门,把祝生放到床上,对此不置一词。祝生被安置好以后,男人回过身要走,祝生却又环住男人的腰,他咬了咬唇,泫然欲泣地问道:“舅舅不要我了吗?”
靳寒川皱起眉。
祝生泪眼地说:“舅舅,你不要走,我很害怕。”
“喝醉了酒,就老老实实睡觉。”
靳寒川的语气平稳,他避开祝生湿漉漉的目光,不轻不重地按住少年的肩,把埋在自己怀里的人推开,“不要再撒娇了。”
祝生说:“我没有。”
他抬起头,姣好的面庞宛如着上一片霞色,娇艳欲滴,而淡色的唇又轻微张开,祝生盯着靳寒川,瞳眸含着雾气,似有几分醉意,又有着与红酒如出一辙的芬芳诱人。
祝生对靳寒川说:“我想做舅舅的金丝雀,只是舅舅的金丝雀。”
靳寒川不置可否。
祝生握住靳寒川的手,浓长的睫毛搭下来,他低下头,又轻飘飘地说:“我知道舅舅喜欢的是漂亮又听话的金丝雀,这一回我会乖乖的,不会再惹舅舅生气了,再也不会惹舅舅生气了。”
“只要舅舅喜欢,舅舅可以把我关进笼子里,不许我走出去一步,就像关住一只金丝雀那样,舅舅也可以想对我做什么,就对我做什么,我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不停地哭。”
深黑的瞳眸紧盯着祝生,靳寒川的神色渐渐冷下来,他从祝生的手里倏而抽出自己的手,再度捏住祝生的下颔,一字一字地问道:“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也对谢清让说过?”
祝生摇了摇头,“我只对你说过。”
“是吗。”
“你以为我是谢清让?”靳寒川闻言,神色并未就此缓和下来,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喜欢金丝雀,喜欢漂亮又听话的金丝雀,我也想过要把我那只不听话的金丝雀关进笼子里,但即使它再不听话,我也没有真正地付诸于行动。”
靳寒川抿紧薄唇,“我甚至还亲手把它交给了另一个饲主,它喜欢的饲主。”
“……我的金丝雀该有的是宠爱,而不是被关在笼子里,哭得楚楚可怜,得不到任何安全感,至今仍有不安.”
祝生望着他,没有说话。
“如果我真的想把你关起来,你以为我会征求你的意见,并且等到现在?”靳寒川半阖着眼帘,眸色深得如同化不开的夜色。他的耐心在此刻几乎消耗殆尽,靳寒川沉声问道:“祝生,你到底想做什么?”
祝生的眼睫倏而轻颤,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打湿漂亮的脸庞。他很轻很轻地说:“我想听舅舅叫我宝贝儿。”
“……我还想让舅舅亲一亲我,也想让舅舅抱一抱我。”
第48章
靳寒川的动作一顿,随即一颗又一颗的眼泪从少年的两腮淌下,又逐一落至他的指尖,并将之濡湿,留下一片温热,而靳寒川瞳眸深处的冷意,也似是被这眼泪所消融,终于恢复如初。
“睡觉吧。”
男人垂下眼,嗓音低沉,话语里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势。
轻微的哭泣让祝生的尾音不自觉地发颤,他咬了咬唇,拽住靳寒川的衣摆,满怀期待地问道:“等我醒过来,舅舅还会在这里吗?”
靳寒川并没有直接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他望向祝生,少年的面庞潮湿,犹如一枝浸了水的蔷薇,娇艳欲滴,而花瓣则沾满了水迹,看起来楚楚可怜,又柔软可欺。良久以后,靳寒川终于模棱两可地开口道:“也许吧。”
祝生蹙起眉心,“可是我想要舅舅陪着我。”
靳寒川说:“我还有事。”
祝生失落不已地低下头,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酒意在眼尾拖出一片旖旎,本该是颜色偏淡的唇又漾动着些许酒光,艳丽不已,偏生肤色又白皙得过分,如同雪中红梅,风光艳艳。
大抵是酒意微醺,连同光影都逐渐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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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起来,祝生只是稍微偏过头,很快就沉沉睡过去,薄被压在身下,他睡得并不算安稳,眉心始终拧着,而靳寒川倒是没有立即离去,室内的冷气太足,他便把薄被拉起来给祝生盖好,而后又站在床边眸色沉沉地望向祝生,心思微动。
无论是祝生的眉、祝生的眼,他的每一寸,都极为符合自己的心意。
然而……
靳寒川缓缓回自己的目光,一言不发地抬脚离去。
房门被轻轻地合上,祝生慢慢地睁开眼,再不复先前的迷蒙醉态。他颇为遗憾地对系统说:“三岁,我被拒绝啦。”
系统傻乎乎傻乎乎地问道:“生生,那怎么办呀?”
祝生笑眯眯地回答:“他引起了我的注意。”
系统纠正道:“「傲慢」才是真正的霸道总裁呢,引起了注意才不是你的台词,这是「傲慢」的台词。”
“他对我有太多的怜爱与纵容,可是我根本就不值得……被这样对待呀。”浓长的睫毛搭下来,祝生过了半天,才又轻声开口道:“我一次又一次地招惹他、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着他,有时候连我都觉得这个游戏没有意义。”
“有意义的!”
系统气鼓鼓地说:“生生你总是这样,可是明明你应该得到宠爱的。而且、而且只要游戏通关了,你就可以活下来,有意义的。”
祝生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祝生再也没有见到过靳寒川。他向靳寒川的助理询问过几次,但是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都是公司太忙,靳寒川又在公司里加班,祝生倒是给靳寒川打过电话,但是往往说不了几句话,靳寒川就会以有视频会议作为借口,挂断他的电话。
而谢老先生看望完江篱,到底不太放心,便在祝家住下来,于是靳寒川这里,就只有祝生一个人了,至于他自己对傅昭和说过的追求,祝生每一天都会向傅昭和发送简单的问候短信,从早安、晚安,到提醒即将来临的暴雨,即使傅昭和很少回复,但是祝生的问候从未间断。
【傅先生,又要下雨啦。】
这一日,天气预报提示暴雨将至,祝生照常给傅昭和发过去一条短信,而后把玻璃窗推开。浓厚的乌云在远天翻涌,沉闷不已,潮湿的空气氤氲着水汽,暴雨一触即发,思及自己已有将近半个月没有见到靳寒川,祝生思忖片刻,对系统说:“三岁,我们去接舅舅回家吧。”
系统忙道:“好呀好呀。”
司机把祝生送到公司楼下,拔地而起的高楼气势恢宏。祝生往日与祝共融来过几趟公司,前台到底有人是见过他的,认出祝生以后,前台便帮他把电话打到了靳寒川的助理那边,助理闻言,惊诧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祝生无辜地回答:“我来找舅舅。”
助理颇为头疼地说:“那你先上来吧,二十四楼。”
祝生乖乖地应下。
大部分时间,他不止人是安安静静的,自己也喜欢安静,所以鲜少出门,更别说是来到公司这边,何况祝生的相貌又生得太过出众,总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即使来到公司的次数并不多,祝生也曾经被人堵进过电梯里,后来祝共融便任由他待在家里看书了。
来到二十四楼,靳寒川并不在。
落地窗外,重重叠叠的黑云沉沉压下,触手可及,而光影则黯淡不已,显然风雨欲来,车水马龙在道路上汇聚成河,行人往来仓促。助理抱着文件夹走过来,她敲了敲门,对回过头的祝生说:“还得等一会儿,靳寒川那边有一个视频会议。”
祝生点了点头,坐到沙发上玩手机。
他难得到了傅昭和的回复:【谢谢。】
半个小时以后,靳寒川才结束会议,不急不缓地推门而入。助理提前通知过他祝生的到来,是以靳寒川并没有意外,他用余光扫了一眼祝生,单手解开西装上的衣扣,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了?”
祝生眨了眨眼睛,“好久都没有见到舅舅了。”
靳寒川淡淡地开口道:“最近公司忙。”
祝生对着他笑了一下,眉眼弯弯,“我还以为是舅舅故意在躲我呢。”
靳寒川手上的动作一顿,不置可否。
祝生又说:“舅舅,要下雨了。”
靳寒川向窗外投去一瞥,“嗯”了一声,“见到了,还不回去?”
“只看一眼,是不够的。”祝生慢慢地摇了摇头,乌黑的眼瞳定定望着靳寒川,漾起别样的水光。他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很软很软,眼神也软绵绵的,整个人都柔顺到了极致,惹人怜爱,“舅舅和我一起回家吧。”
“公司还有事。”
“外公住在妈妈那里,另一个舅舅也不在了。”祝生拧起眉心,不安地说:“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很害怕。”
“睡着就不会再害怕。”
祝生轻轻地说:“可是舅舅不在,我睡不着。”
他下意识地用一只手拽住男人的衣袖,晃了几下,靳寒川眉梢微抬,本来并不打算回去,但是他的目光落至祝生的脸,又在不经意间对上少年那一对湿漉漉的眸,沉默了几秒,靳寒川到底松了口,“……嗯。”
祝生又弯着眼睛笑了一下,美艳而不可方物。
这一场暴雨酝酿得太久,从午后到傍晚,再到夜色沉沉,始终没有降临,一声又一声的闷雷几欲响彻天际,而闪电则带来短暂的白昼。祝生洗过澡以后,大作的风卷起窗前薄透的纱帘,他走过去把窗户合上,稍微想了想,祝生又抱起自己的枕头和薄被,光着脚跑出房间,敲响靳寒川的房门。
“舅舅。”
恰巧此刻“砰”的一声,屋外雷鸣轰响,天空骤亮。站在门口的少年眉眼间还带着潮湿的水汽,席卷而来的风吹皱天鹅绒窗帘,从边角钻进来的光映亮少年的面庞,他的肤色白皙,沾湿的唇覆上潋滟水光,而抬起来的脸庞再不是平日的楚楚可怜,竟无端带出几分形同鬼魅的艳丽与妖冶。
祝生小声地说:“舅舅,我怕打雷。”
又是一道炸雷,轰隆隆地响起,祝生垂下的眼睫一颤,放下抱在怀里的枕头与薄被,钻进靳寒川的怀里。他将脸埋入男人的怀里,紧紧揪住他的衣襟,泫然欲泣地问道:“舅舅,我可不可以今晚睡在你这里?”
靳寒川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没有说什么。
祝生向他保证道:“我会乖乖的。”
靳寒川“啧”了一声,意味不明地问他:“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你怕打雷?”
祝生抱住他,“……舅舅现在知道了。”
靳寒川不置可否,他嗤笑一声,正要开口,可余光却掠过祝生光着的脚。祝生连脚都生得极美,他的脚踝雪白而纤细,脚趾颗颗圆润,又透出漂亮的粉,似是玉石雕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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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成,致不已。
靳寒川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是吃准了我不会把你赶出去?”
祝生无辜地说:“我没有。”
男人面无表情地把门打开,祝生走进来,坐到他的床上,鼻息间尽是淡淡的冷色香,以及若有若无的烟草味。祝生把手放到靳寒川的枕头上,说:“舅舅总说我是小骗子,舅舅才是真正的骗子。”
靳寒川把床头的夜灯关上,躺在靠窗的位置,“嗯?”
祝生偏过头,难过不已地说:“舅舅就是在躲我。”
靳寒川的嗓音平稳,“没有。”
祝生咬住唇,“那舅舅抱一抱我好不好?”
靳寒川皱起眉,“又在撒娇。”
祝生不说话,他始终等不到靳寒川的拥抱,便自己主动环住男人的脖颈。而窗外随着最后一记闷雷,雨水“哗啦”一声,终于倾盆落下,祝生扣住靳寒川的手指,声音微颤,似是在哭泣,“舅舅为什么不肯抱我?”
“……舅舅是不是不要我了?”
男人的薄唇紧抿,皱起的眉始终没有松开,少年趴在他的怀里轻轻地抽泣,眼泪把靳寒川的肩膀濡湿,他稍微侧过脸,望向窗外击打在玻璃上的雨,过了许久,靳寒川终于无可奈何地抬起一只手,搭上祝生的腰。
寂寂黑夜里,隐约可见的是发红的耳根。
第49章
八月中旬,祝生到r大的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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