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许多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chloec
“坐下说话。”明楼看了一眼阿诚,“倒杯茶来,我和李主任聊聊。”
“何必把他支开,汇丰银行的户头,还是他去开的,有他在这儿,我们聊得更好。”
“李主任是有备而来啊。”
“与明长官谈判,怎能不做好准备?”
“李主任喝茶。”阿诚端着茶,轻轻放在面前,“今年新到的碧螺春。”
然后折回去,为明楼上了茶,又附上他的耳朵,一脸严肃地耳语道:“阿香做的红烧鱼,别留他吃晚饭。”
明楼抬眼看了他一眼,颔首沉思片刻,点点头:“好的,我晓得了。你先去忙你的。”
“是。”
李士群目送阿诚的背影离开客厅,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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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绕弯子了。前几日整顿税警团,摸到点先前盐政上的痕迹,明长官真是聪明人。”
“跟聪明人说话,可以省点劲。”明楼笑了,“说来说去,绕不开一个税警团对吧。”
“不错。”李士群点头,“您这是吃不下,如果吃得下,怕也不得不动心。”
“李主任说笑了。”明楼端起茶杯,“我明楼只有不想吃的,没有吃不下的。税警团是好东西,但明某是个读书人,打打杀杀的事,有您和罗先生就够了。”
“如果用不到这么多人呢?”
“李主任记得汪处长么?”
“当然记得。难道明长官忘了?”
“明楼下车伊始,汪处长曾经找了一条狗来试探我。我曾对她说过,你要开战,你要进攻,首先要势均力敌。”
“明长官倒是很自信。”
“我不自信,但我相信,税警团虽然是一个独立武装,但日本人想要捏死它,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明楼微笑着,“吴四宝作恶多端,沪上民怨沸腾,日本人都已经看不下去了,但李主任决意庇护到底,甚至在税警团内部委以重任。逆势而为,您同我,确实不是势均力敌。”
“果然睚眦必报。”
“以德报怨,何以报直?”明楼道,“不过明某自认有个优点,虽然睚眦必报,但不死缠烂打。”
“明长官的态度,我明白了。”李士群站起来。
“不喝一口茶就走么?”
“茶凉了,该走了。”
阿诚回来的时候,明楼难得地进了厨房,把鱼给热了。
“我以为回来就没剩我的了。”
“怎么会?一直等你呢。”明楼坐回到饭桌前,“安排好了?”
“恩。”阿诚夹了一筷子红烧鱼,“真如你所料,我一出巷子就有人跟踪我。你跟李士群说了什么?他这么急不可耐。”
“他想用盐政上的事逼我支持他留下税警团,我拒绝了。他一方面先示弱说会处理吴四宝,另一方面想要抓住我们的马脚,直接揭到日本人那里。”
“他敢来找你,难道没有确凿的证据?”
“如果他有确凿的证据,何必来找我?”
“但是引他去见貔貅,我有点担心。”
“你担心李士群还是担心貔貅?”明楼放下筷子。
“李士群。”阿诚扁了扁嘴巴,黑眼睛蕴着笑意,“我听说,他有好多钱,正在找办法转移去美国。”
“同事一场,咱们帮帮他。”明楼一本正经。
“你我也是同事,可你就不帮我。”阿诚叹了一口气,捣着碗里的饭。
“什么帮你?”明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来,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回头看看阿香大概去洗衣服了,便凑过去,压着声音笑道,“帮你的呀,等下你说怎么帮,我就怎么帮。”
如他们所料,冈本为避如此次桐工作一般的事情再发生,终于立即批准了电台的运行。与重庆搭上第一条线的时候,科林、章继之和阿诚都在。
“等下一起吃个饭?我做东?”阿诚看看他们俩。
“真不好意思,约了冈本先生饮茶。”章继之道。
“您同冈本先生似乎是旧交。”科林道。
“留学东京时在摄影社认识的。”
“原来还有这个渊源。”科林笑了,“上海真是个奇妙的地方。我同冈田先生的家教也是在日本时的老朋友呢,跟你一路好了,去找秀川小姐叙叙旧。”
“别呀。你可别去打扰人家。”阿诚拉住他,“我那儿点了一桌子菜,总不能叫我自己去吃。再说了,你还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秀川小姐恋爱了,和特高课的石田先生,我上次在公园里碰见他们了。人家现在每周六都要出去约会的,你去捣个什么乱?”阿诚笑道,“或者……你对人家秀川小姐也有点意思。”
“哈哈哈,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去了几次都没见过她。”科林挠挠头,“好吧,阿诚先生,我们去吃饭,你订了什么?”
“大三元,地道上海菜。”
“上海菜好上海菜好!”科林抚掌大笑,拍拍章继之,“章先生没有口福了。”
他的手掌又厚又大,落在章继之的肩背上实在是要将他拍散架的样子。章继之耸耸肩膀,笑道:“是,我可真是没口福。改天吧,改天我做东,请你们吃地道南京菜。”
“吃桂花鸭。”科林是在报纸上看到过广告的。
“还有盐水鸭。”阿诚补充道。
“行,都吃都吃。”
带上帽子,拎着包,出了电台的秘密处所,一路直奔冈本在上海的居所。
“听说石田长官似乎与秀川小姐有恋爱关系,可卑职觉得,这里头……没那么简单。”
第17章
上海的夏天又热又潮,中午下了一场雨,温度也没降下来,像是一口气堵在胸口,焦躁又烦闷。
石田靠在门框上,秀川在身后插花。
一切都像家乡,可一切都不是京都。
“我感到一种湿漉漉的,象是吸了水的海绵似的,沉重的心情。[1]”石田重新跪坐下来,握住秀川正在整理鸢尾的手。这只手莹白如玉,秀美柔软,会是一只握过枪的手么?
“故乡啊,挨着碰着,都是带刺的花。[2]”秀川翻过手来,指尖挠着他的掌心。
“英子总是知道我为什么苦恼。”
“我以前听过一个说法,说所爱是彼此的前世在世间留下的遗物。”
“真是美丽的说法。”石田松开她的手,“我今生的遗物如果能如英子一样美丽,那也是石田的荣幸了吧。可惜我可能只会留下一把配枪呢英子握过枪么?”
秀川背过身去,把方才理好的鸢尾折下来,断口上的新鲜的茎液,晶莹如泪。石田只望见她黑发如瀑的背影。
她此刻把头发放下来,不像之前上海流行的那种盘发,就这样垂下来,带着藤萝的香气,像是妹妹的背影,但又有母亲的香味。
他忽然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题。
冈本问起与她的感情的时候,石田其实很疑惑,不知道这样的事为什么会惊动冈本长官。他查过秀川的资料,并没有问题,否则冈本需要一个家庭教师的时候,也不会想到她。英子其实并不像他的妹妹,她从来不会没有理由地发脾气,只是背过身去沉默不语。这样的沉默,让他更加羞愧,仿佛将这个女人牵扯进了这桩本不应该属于她的战争里。
他应当去抚摸她的头发,像源氏安慰紫姬一样,说“以后我都陪你。”然而只能站起来整理自己硬邦邦的军装:“我还有些事,先回军部了。”
“石田君。”秀川叫住他,从背后环抱住他,“请给我一些时间。”
接着她猛地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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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小碎步跑去后面,只留下石田望着她的背影发怔。
摊开手里的印泥,铸模,倒入铁水,过冷水,一把保险箱的钥匙就这样复制出来了。
“请问石田长官在么?”
“石田长官有客人,请在这里稍等片刻。”
“好的,谢谢您。”
“阿诚先生,明长官这份报告究竟是什么意思?”石田捏着一份报告,摸不清阿诚的来意。
“明长官其实只是想让谈判尽快圆满成功。”
“通过越权建议?”
“一者,明长官无意越权,否则也不会让我把这份报告先交给石田长官审查。二者,明长官知道对于北上还是南下,贵军部有许多争论。明长官负责新政府的经济改革,对于我们所能给予的最大经济支持是再了解不过的,争论不下的时候,如果能听一些来自外部的声音,或许会有助于决策。一旦军部对于北进和南下有了决断,那么关于军的预算也会尽快地落实,这样我们与兴亚院就借用国库储备金发行中储券的谈判,也能早日成功,尽快地稳定经济。”
“我明白了。”石田起报告,“我会仔细研读,并且报告给冈本长官的。明先生还有什么事么?”
“电台已经搭建好了。重庆方面对桐工作一事闭口不谈,只说是有人浑水摸鱼,从中行骗,与重庆无关。”
“我知道了。等陆军部这周会议结束,我会知会你如何回复。”
“好。”
阿诚从石田的办公室出来时,正碰见拎着包在那里等着的秀川。
“秀川小姐。又在等石田长官呀?”
“阿诚先生说笑了。”
“哪日事成了,要请我们喝杯酒呀。”阿诚笑着走了出去。
石田听见有人通传,跑了出来,听见阿诚方才的说笑,耳朵一红,只是笑着不说话。
“你怎么来了?”阿诚走后,石田领她从楼里出去,到后头一棵大树下,“我以为你生气,再不愿见我了。”
“我没有生你的气。”秀川低下头,蓬松的发间露出她白玉般的后颈,“你曾问我,是否握过枪。”
“对不起。”石田忙道,“我只是……”
“是冈本先生让您问我的么?”
“冈本长官并没有……”
“我握过枪,是因为我曾经想要杀死将我父亲带离我身边的人。我的父亲是在二二六事件中被刺杀的。我曾想过用他的配枪去杀掉那个人,是当时在海军中的加藤叔叔阻止了我,并且为我手刃仇人。冈本先生很看重您,所以想知道,我是否因此倾向于海军方面,是么?”
她说得什么都对,石田的喉咙似乎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哪怕一句苍白的解释也说不出来。
“那么您呢?”秀川的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他,“您怎样想?”
“我……”
“您不必现在回答我,我既然想了这么久才决定告诉您,也希望您能深思熟虑后,再告诉我,您心中的想法。再见。”
“喏。”毒蛛双手一撑,坐上了桌子,晃荡着两条小腿,“军部关于南进北上会议纪要。60页你说日文写起正经话来,是不是特别长特别嗦?”
“干得漂亮。”章继之推了推眼镜,“你怎么拿到手的?”
“老一套咯。”毒蛛的手一扬,变戏法一样露出一块印泥。
“你知道这样会留下痕迹吧?”章继之摇了摇头。
“知道。”毒蛛笑嘻嘻地凑近他,这人眼镜后头一双小眼睛很亮,看他一身旧西装,领带都打歪了,笑着去扯他的领带,“这不还得感谢章先生嘛?”
“分内之事。你既然有打算了,自己应付。其他的,我从这里接手了。”章继之把她的手从领带上拈开,坐回到电台前。
“行吧,你接手,我放心。陈组最近有什么其他指示没?”
“你自己去问他呗,我有些日子没见他了。”
“辣手书生呀,人家可害怕。”毒蛛这人老天赏饭吃,语气娇媚,面容清纯。
石田栽得不亏。章继之心道。
一场雨过,合欢花落了一地,刮到瓷砖上脏兮兮的。阿诚进门的时候,顺手取过边上笤帚和簸箕。
“呵,这么怜香惜玉?”明楼看着他把残花都扫了起来。
“什么怜香惜玉?摊地上到时候踩几脚,瓷砖上难拖的,多难看。”
“也可惜了,这合欢花没开几天,中午雨一下,全败了。”
“传说娥皇女英殉情后,与虞舜的灵一起变成了合欢树,昼开夜合,忠贞不渝,是为合欢。”阿诚叹了一口气,“这花不吉利,哪天我要把它给铲了,然后去搜刮明堂哥的茶花去。”
“有什么不吉利,我觉得这名字就很吉利,我喜欢得很。”
夜里又开始下雨,屋里闷热难耐。他们脱了衣服,枕在凉席上。阿诚坐了一天,脖子疼,趴那儿看文件,累得睡了过去,醒过来明楼在吻他的脸侧。
“你又偷亲我。”阿诚笑着扭开脸,“出息。”
“我正大光明地呀。”明楼伸手摸摸他脸,“你发现没?咱们家这套席子边上绣着的也是合欢,印你脸上了。”
他贴得这样近,夏天湿热的水气在他们之间传渡,引得阿诚心痒。
“一股咖啡味。”
“你泡的。”
“我喜欢。”
他搂住明楼的脖子拉下来,滑腻腻的,有一层汗。明楼的手顺着滑下去,他的衬衫贴在身上,隐隐透着胸前的两点,明楼埋下头去叼住胸口的一颗扣子,用舌头解开它。抬头看阿诚的时候,这人已经满脸通红,黑眼睛里像是跳着火星。
“有点耐心行不行?”有什么东西跳了起来,顶在他的胸前,叫他也激动起来。
“耐心?”阿诚生气了,跳起来,把他翻过去推到床上,“谁说我没耐心?真没耐心我在巴黎就推了你!”
“你还真是出息了!”明楼瞪着眼睛,伸手抓了他的分身,另一只手抠了一把凡士林,探入他的后面,“也不看看你这床上的本事都是谁教的。”
“反正不是你!”他挣扎着要逃开,却被扣住了腰,动弹不得。
“反了你了!那你问谁学的!”明楼笑着又加了两根手指。阿诚的弱点,他太清楚了。明家家风再不整肃,就真叫这小子翻了天去了。
“大哥”阿诚的弱点被攻击,前头又不得释放,两三下就招了,“跟你学的跟你学的……”
明楼不再戏弄他,缓缓进入了他。两人都出了一身汗,阿诚跨坐在他的身上,汗珠从额角一路滑下来,在颈窝的锁骨的凹陷处停住了。明楼撑起身子想去舔落那点光,带着两人紧密相连的地方一动,两人都忍不住呻吟出声。
“你干什么?”阿诚手软,只能靠肘关节撑在明楼身侧,身体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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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吞得更深,忍不住骂了一句。
“你身上都汗湿了。”
“你不也是!”阿诚哼了一声,“臭烘烘的。”
“你不喜欢?”
“怎么样我都喜欢!”小豹子一样,不肯认输,在他的唇边龇着牙,然后咬他的嘴唇。
折腾到后半夜,阿诚实在是乏得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反正天气也热,光着膀子躺在凉席上,就盖了一截肚子怕着凉。他枕在明楼的膝上,听外头的雨声渐渐稀了。
“这下好了,门口那些合欢花一点不剩了。”阿诚戳了戳他。
“一夜雨疏风骤,不亏。”
“呸!好好的宋词都叫你糟蹋了。”
莫名其妙地又一起想到李清照和赵明诚,结局不算很好,两人便都不再言语。沉默了半晌,阿诚忽然叹了一口气:“我今天在特高课帮毒蛛拖住石田,看她的神色,应当是得手了。怕是这几日就当有消息了。”
“我今日也到一封巴黎来的信。”
“巴黎?”
“我拜托一个朋友替我查一个人。”
“科林?”
“不错。”
“怎么说?”
“十分有趣,找机会,让继之试他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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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石川啄木
[2]小林一茶
第18章
冈本在上海的住所是一幢西式的洋楼,有士兵轮岗把守。经人通传,一路开了进去。两个孩子在外头的花园里跑来跑去,绕着秋千互相追逐,跟着束手无策,一脸无奈的冈本太太。
“明长官好,先生在会客厅等您。”冈本太太过来笑道。
“在外头等我。”明楼回头对阿诚道。
“是。”
进屋的时候,冈本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见明楼的脚步声,也不站起来,只是扭过头微微颔首致意。
在他对面的沙发落座,扫了一眼桌上自己前几日提供的报告:“这份报告,先生已经看过了。”
“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请明先生解释一下。”
“冈本长官但问无妨。”
“你在报告中所谈的都是北进的好处,然而对于结论却含糊其辞。”
“不错。”
“我猜想,你有不能在纸面上写的话。”
“正是如此。”明楼点点头,“北进的理由,其实市面上那些三流的政治分析也能写,妙笔生花处比明某一个学经济的要得多。简而言之,一者,日俄世仇,且苏俄与苏共同气连枝,很难与我们达成共识。二者,日本与德国乃是盟友,此时出兵,苏俄腹背受敌,此乃兵家之道。三者,满洲国是日本大陆计划中的重要一环,为了保证它的安全,北进也是应当的。这些理由,军部讨论了那么久,显然是听得比我更多了。然而有一条理由,是大家心知肚明,但是你们不能提,只有我们这种局外人可以说:北进南进其实不仅仅是战略上的安排,更是陆海军的角力。”
“那明先生怎么看?”
“对于陆军而言,自然是北进更有优势。南进时,必会和英美在东南亚以及太平洋的利益上发生直接的冲突。英国虽然无力东顾,但毕竟是老牌劲旅,海军实力不容小觑。更何况还有美国,他们对于太平洋特别是菲律宾的利益,更是不肯松口的。海军是否有能力直接应对这两个敌人,还是存疑的,这是其一。此外,如果北进,运输畅通,中国地大物博有以战养战的可能,在军上会宽裕许多。新政府在支援配合上也会更得心应手一些。而海战的话,则是这真的要烧钱了,且并不熟悉当地的情况,可谓举步维艰。”
“明先生就这样慷慨,叫人有些意外。”
“明某原先是个生意人,自然不会这样慷慨。”
“不妨明说。”
“您也知道,中储银行的兴建是必然的,新政府暂时无力筹措足够的储备金也是众所周知的,谈判陷入僵局,冈本长官一定也有耳闻。”明楼坐直了身子,“如果冈本长官有兴趣,我们不妨做个交易。我会代表新政府提交一份军预算的比对,包括了新政府所能提供的一切支援,和即将提上日程的纱布统制、铁矿采购等企划。”
“而我只需要尽快让我方谈判的人员就储备金借用一事松口。”
“正是。”
“我为什么要答应呢?”冈本饮了一口茶,“谈判要结束,可以在一个月之内。而新政府的报告到底能对我国最后的决策有多大的影响,到底何时才会有这个影响都是未知之数。”
“于旁人,是未知之数,但如果连冈本长官都觉得是未知数,那就当明某今日未曾造访,您也不曾看过这一份胡言乱语。”
“明先生是在威胁我?”
“不敢。”明楼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其实无论如何,这笔钱,贵国是会借给新政府的,毕竟中国区的经济复苏了,才能够支撑日本在东亚的计划。那么既然如此,到底要不要用国家的钱替陆军做一个人情,都还在冈本长官自己的考量了。”
出来的时候,阿诚和两个孩子在花园里玩。一个孩子坐在秋千上,阿诚在推他,另一个在边上编柳条。他的阿诚从来都很讨小孩子的喜欢。
“阿诚。”他叫了他一声,阿诚回过头来,一路小跑过来给他开了车门。
“谈得如何?”
“还算顺利。”明楼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让继之找个机会把陆军的打算透露给科林。”
“你觉得科林会有动作?”
“一定会有。”明楼道,“你是不是有延安的消息了?”
“你什么都知道。”阿诚笑了,“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我看你昨天在看玩具广告,瞎猜的。”明楼满眼暖意洋洋,“名字起了么?”
“大名叫明慧,小名叫丽丽。”
“一定聪明又漂亮。”明楼顿了顿,“你是不是已经有看中的礼物了?”
“看中了有什么用,上海是孤岛又送不过去。”阿诚的神色黯了黯,“我就看着想想。”
明楼望着他的神色,沉吟片刻:“我来想办法,以我们的名义送你看中什么啦?”
“我看中一套积木,可以拼房子啊,小桥啊什么的。”
“走,看中就去买。”
阿诚看中的这套是瑞士货的,做得十分致,还写着法文。带回家来,明楼自己看着都手痒,搭了一个小房子,推了推阿诚给他看。阿诚瞪了他一眼,他才推倒了,又回盒子里包好。
“多大人了,玩小孩子的东西。”阿诚笑了。
“你还别说,现在小孩子的玩具越做越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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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也有一套积木,哪儿那么多花样。你看这还中间掏空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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