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谢榭榭
一下重似一下地撞击,一下比一下更深进去,带着他的背贴着桌子摩擦,相容只觉得脖子以下都没一个地方好受,相钰俯身下来吻他,湿润的,温暖的,舌头贴着舌头纠缠,相钰让他的手圈着他的脖子,然后单手搂着他的腰让他离开桌面挂在他身上。
“啊……”相容才搂住了,下面就猝不及防猛地被撞一下,终于让他咬不住牙齿泄出了声,他瞪了相钰一眼,可只让他更加猛烈地撞击他,巨大的东西一直顶着劲儿往深处顶,“相钰……你轻点……”
“再多叫几声给我听,嗯?”相钰眼里蓄满了得意的笑,掌握着相容下半身的昂扬,不同于自己的速度,他故意极其缓慢地套弄着,这简直要折磨死相容了,偏是相钰一个劲的快速顶弄他那处,相容几乎要喘不过气了。
“相钰,你……你轻些。”
听见相容的呻吟,欲望几乎要将相钰湮灭,他忍不住抬胯一直顶弄着相容,相容被弄得里面开始有规律地缩,一下一下地夹紧了他,相钰更是喜欢得不得了,手上也终于奖励似的不再逗弄,上下撸动地让相容舒服起来,相容抓紧了相钰的衣襟,承受他给自己带来的痛苦与愉悦。
看着相容发红的眼角相钰却无比心疼,于是细细碎碎地亲吻着相容,凝视着相容的眼里盛满了宠爱与温柔:“相容。”
“嗯……”相容终于搂着他的脖子攀上去,按住他的后脑勺,然后吻住他。
相容主动,相钰求之不得,一边将压着相容反吻,一边按着相容的尾椎骨往自己身上坐:“我自然是更喜欢你这样啊。”
相容整整睡了一个下午,醒来已经是黄昏了,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两个人沐浴后他直犯困,相钰也窝在他身边陪他,后来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不晓事了,相钰大概也是忙事去了所以也没来叫自己。
相容醒来已经是黄昏了,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两个人沐浴后他直犯困,相钰也窝在他身边陪他,后来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不晓事了,相钰大概也是忙事去了所以也没来叫自己。
推开门,黄昏红霞,还有微风徐徐送来。相容漫步长廊不疾不徐,他不急着找相钰,可却遇见了虞衡。
“老师来寻相钰议事?”相容停住脚步,问道。
虞衡笑道:“猜到殿下在这里了,不然九殿下是不会这样早就放微臣回家看幺女的。”
“我送老师出门去,也想同您说说话。”相容便同虞衡往后门的方向走。
虞衡没有拒绝相容送他。
相容问道:“是旧案定了吗?”
虞衡点点头:“落定了,下午大理寺少卿同刑部尚书进宫了,皇上下令将皇后太子囚禁,相关人等也发落了,将宁氏分族从边疆召回的公文半月前已经快马加鞭送出去,现在只需拟旨告知天下。”
见虞衡忧心忡忡的样子,相容便关心道:“老师为何还忧心忡忡。”
“太子虽除,但只是太子这一人而已,朝风不正,难以清肃,而且他们多年谋划埋得很深,很多毒瘤还是藏得滴水不漏,太子自然还能出头再起。”虞衡叹了一口气,“太子暴虐。”
虞衡郑重其事:“微臣这次来便是要九殿下做好准备的。”
又道:“殿下也该做好准备。”
是啊,是要准备了,这风云变太快。
慢慢悠悠也到了后门,虞衡要走了。
相容淡淡笑着:“我向来不是阻挡他光明大道的碍脚石头,老师可以放心。”
送走虞衡,相容往回走,没走几步就院子里找到了相钰。
相钰叫他过来,然后指了眼前一处给他看,笑意温柔:“我种的花开了,好看吗?”
现下天都已经黑了看什么都看不清楚,相钰将灯交到相容手里,自己空了两只手就从后面搂着他的腰让他完完全全纳进自己怀里,亲昵摩挲着。
相容打了他的手喊他安分些,他笑了一声就真不动了。
于是相容提灯看花,是白色的山茶花,花植形态亭亭净植,五六朵或是含苞待放,或是碗状的怒放状态,就着灯火的光亮细细来观,平添朦胧灿烂的光华。
的确好看,悦人眼更悦人心。
相钰将相容关在自己的怀里,复而又去拉相容的手,含情脉脉:“送你的,喜欢吗?”
手落在温暖的掌中,相容责笑:“说是送给我,可这取又取不了得,摘又摘不得的。”
又道:“再说,我又不是姑娘,你送我花做什么?”
“还能用来做什么。”相钰低头粘在相容耳畔,轻声将相容的耳朵吹红,“我专程为下午书房里的事给你赔罪来的。”
相钰一说下午书房那桩事,相容的脸立马发烫,骂了一句:“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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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
相钰哈哈大笑:“是禽兽你也只能将就着了,难道你还想另结新欢不成?”
“能啊,嘶”相钰张口就在相容脖子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猝不及防的疼痛让相容倒吸一口气,可相钰偏偏还更用力地深咬下去。
“旧爱是你,新欢也是你。”紧皱眉头忍耐但是却没有恼怒,喘了一口气接着上句继续说下去,“终其一生都无旁人。”
相钰听他这样说马上松了口,看了看自己下口的地方,相容脖子上牙印深到有些显紫,还是心疼了,正伸手要替他揉一揉,相容却不以为然地伸手将衣服拉好。
“很疼?”相钰道。
相容向来是心大的,满不在乎,开口毫无责怪之意:“我话都还没说完你就咬,你属狗的?”
晓得相容没有生气,于是相钰放肆起来:“天生属狼专吃人心。”
相容放下灯,也不同他嬉闹了,转过身:“我才送了老师离开,回来只是同你说一句我该回去了。”
相钰伸手去揉他的脖子:“我还没给你上药。”
相容摇摇头:“最近会有很多事情,你太忙了……”
相钰捡起灯,拉起相容的手,叹气认命:“走吧走吧,替你上了药就放你回去。”
五日后,淮王府。
相容放下镜子,复而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印痕的触感还是十分明显,看着桌子上相钰千叮呤万嘱咐要他涂的药,再想起那日临走前相钰莫名的笑。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怕是弄不掉了,幸好这个人还是晓得分寸,咬在隐蔽的脖后下方,可是心里总有些烦躁,可能是午后烦躁,今日心里总像是闷了一口气。
“白太医还没来吗?”相容下午已经问了许多次了。
“还没呢。今日白太医迟了些。”仆人也纳闷,每隔一段时日宫里的白太医都要来王府请脉的,白太医一向准时,可今日却破天荒地误了许久还没来。
相容惴惴不安,隔了一会儿又问道:“宫里是谁病了吗?”
仆人回答:“宫里今天一天都没消息过来,想必也没出什么事情,大概太医院有些小事要白太医亲自处理,王爷莫担心。”
相容的手指以紊乱的节奏磕着桌子:“我出去走走,白太医来了来院子里寻我就是。”
相容起身,衣袖拂过桌案,桌上的镜子和药瓶委落在地,“噼里啪啦”摔碎一片,惊得相容心里突突急跳……
“王爷,没事吧。”伺候的人见他失神,连忙过来关心。
相容回神过来道:“没事,拾了吧。”
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从今天早上醒来开始这种感觉更加剧烈。
明日就要将真相公布天下,宁家沉冤得雪,母妃泉下安宁,他多年夙愿达成近在眼前,一切都要在明日就要尘埃落定了,不应该再有任何意外突生的……
是想多了吧!一定是想多了。
一盏茶晾到午后,可这人还是没有来,午后的太阳有些刺目,院子里的花草都被阳光映得有莹莹的光点子,最静的午后,盔甲的“哐哐”声响起。
相容正眯眼睛歇着等人,被这声音闹醒,睁眼就被盔甲的银盔反射的光刺到了眼睛,抬起袖子遮了一下,眯着眼睛看才看清楚是谁来了
宣王府的兵将,相钰的亲信慌张匆忙地冲进来,跪在相容的面前,抬头,端肃沉重。
“出事了,王爷。”
亲历的人过了许多年后仍然能清晰地记起这一天,那是为丰年的第二十七个春天,万物生长,生机活泼的春天。
那一日,整个长陵城都乱了,废太子与皇后里应外合将皇城围个水泄不通。
那一日淮王铁甲银盔跨马提枪,持令带兵直向大南门,行至宫前被阻,淮王面不改色,抽剑时冷光都刺眼,砍下逆贼的头就是一瞬,鲜血喷涌祭了宝剑。
护驾的将士们由大南门突破,以相容为帅听候差遣,相容冷静指挥军队一路杀进金銮殿。
金銮殿内被困的大臣听到外面的械斗心知援军已到,忠义之心坚之又坚。
太子匆忙起事自知错漏百,于是干脆鱼死网破,一把利剑恶狠狠地架在皇上的脖子上,挟天子以令诸侯。
“谁敢乱动!”
朝堂是臣子分立两派,一派受人威胁,纵性命难保也宁死不屈,令一派就风光得很了,在太子将皇上的性命掌握在手的时候,他们隐忍许多年的野心贪婪终于全部暴露显现。
以天子挟百将,太子命令相容与将士通通放下武器,然后又命令相容独自入殿。
相容才踏进一步就被团团包围,十方利刃对他针锋相对,孤军入阵的相容临危不惧,嘴角反而噙着一丝笑对太子。
“三哥这困兽之斗做得和丧家之犬一般。”
这是文武百官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相容,铁甲银盔,铁血硬气,沾染了一身的血腥进殿,他本天生柔情此时却眼泛冷光,如狼如虎的相容,仿佛围困他的人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
虞衡也被太子制住了,刀就横在虞衡的脖子上,可他不知为何却笑起来。
果然啊……
他早该知道相容最真实的一面,总归还是皇上的儿子,相容和相钰的身体里流淌同样的血,人说最淡泊云烟的公子偏偏是最深藏不漏的那个。
虞衡转看相钰,他也在笑,虽是无声的,但是比太子更猖狂更得意,眼系相容时全是爱恋与贪婪。
“你来了,连你也来。”太子嗤笑,得意无比,低头藐视自己的父亲,炫耀着,“本想替父皇您留他一命,既然他自寻死路就怪不得我了。”
在父亲面前,将自己的恨与嫉妒完全显露:“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最偏心宠爱的儿子是怎么死在我的手上!
“其实只要父皇赐我兵符,写下诏书,儿臣可以……”
“逆子,你真当朕老糊涂了!”哪怕刀斧加身,可天子依然是天子,铿锵之声落地,大殿之上谁不被震慑,“奸佞荒淫,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其心可诛。托你山河,朕愧对万民,愧对列宗列祖!”
太子冷笑:“既然父皇这样想看到手足相残的场面,儿臣就如您所愿,一个个地杀给您看!
“正好也帮父皇掂量清楚,相容在您心中到底多少斤两。”
已到生死一瞬之际,群臣无一敢出声,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生怕下一秒就开始大开杀戒,连相钰也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我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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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仁慈一点留你一命,为什么你还要来!”太子狠辣,“相容,怪也只能怪你自己不识时务将自己葬送。”
“不识?”相容给太子以无比同情与怜悯的表情和语气,“我当然识。方才在门外我还特意砍下左一副统军的头,好方便我将他的面目看得一清二楚。方统军誓死效忠三哥,不知道来日三哥能为他供多少香火?”
看着相容沾满鲜血的手,太子几乎疯狂。
“蔡荣公、明武少将军赵行、领侍卫内林凯……”相容无所畏惧,脸上笑容更未显尽,朝殿上环视一圈,将逆臣贼子的丑陋面目看得一清二楚,“礼部李憧、刑部尚书娄远宣、侍郎曾乾,三哥好本事将整个兵部都掌控在手。”
被点到名字的人听见相容阴阳怪气的声音不由毛骨悚然,但是为了壮势还是要强作得意。
“哈,还有,”然后又看去,指名道姓,“参知政事曹侯,真是不得不佩服三哥,落下一个葛鹤,在这个位子升上去的还是您的人,怪不得三哥今日能杀出这样的场面。”
太子见相容从容不迫的样子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慌张和寒意,可想一想宫里的已经被他全部控制,如今只要速战速决,太子下定决心,落手……
殿门大开,强兵将冲入殿来,架起刀戈。殿中百余,殿外数千,将士们一一归在相容身后,铁甲银枪泛着冷光直向逆臣奸佞……
“不可能……”
局势瞬间反转,所有人都知道太子真的完了。
“不可能……”太子脸色苍白,握剑的手都在颤抖,几要疯癫,而后瞬间明白,怒红了眼,心跳急促得连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撕心裂肺:“你一早把兵权传给了相容!我也是你的儿子!你一向就偏心!”
复而喊道:“你们看清楚,你们的皇上还在我的手……”
“相钰。”相容喊了一声
默在一旁的相钰冷眼睥睨,只见他运飞剑破空,直向太子,鲜血四溅,上一秒还趾高气昂的人就被利剑刺入肩膀,剑如闪电之快,趁着太子疼痛慌张的时候,侍卫们一一上前护驾将皇上保护得滴水不漏。
“三哥,刀斧加身的滋味如何?”相钰冷眼。
“刀斧加身?”太子咬牙切齿,低头看了一眼刺入肩膀的利剑,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出,胸膛都有了黏稠温热的湿意,自己都嗅到了自己鲜血的甜腥味,多像死亡的绝望气息。
可是……
“哪怕死我也要拉着你!”恶狠狠地从身体来拔出剑,剑带着鲜血迸发四射,冷厉的光芒直直冲着相钰杀去……
速度之快,群臣们还没来得及呼叫就看到了剑锋割开血肉。
“滴答,滴答……”鲜血滴落的声音,一声紧接着一声。
是相容挡在相钰面前,左手握住刺来的剑刃,右手持剑架在太子的脖子,阻挡太子的那整只手已经满是鲜血,如水流一样跌落流淌在地板上。
“我说过三哥这困兽之斗做得和丧家之犬一般。”相容冷如寒冰如同凶神,而后面的相钰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畏惧,瞥着狼狈的太子,犹为蔑视。
太子瞠目,看着相容义无反顾地挡在相钰面前,看着相容因受伤不断流出来的血液。
“为什么?为什么!为了他……”太子的声音夹杂着隐晦的痛苦,“相容,为什么是他?我也是你的哥哥,可是相容,为什么偏偏是他!”
太子双眼钉在相容身上,可自始至终相容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给他。
虞衡一声令下派人将太子扣押起来,所有附和太子的逆贼也一一落网。相钰皱着眉头走上前去要看相容的伤手……
“相容……”龙椅上的皇上见局势已定终于撑不住,几声猛烈的咳嗽都忍不住最后竟然喷出一口血来。
“父皇!”相容跨过相钰,走到皇上身旁,见此相容心如刀绞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悲痛的感觉如同裂心,连忙扶稳父亲欲倒的身躯。
皇上又咳了好几口鲜血。
“陛下……”
“陛下!”
“太医,请太医!”下面的大臣担心慌张,连忙派人去把太医喊来。
“相容,结束了,终于结束了。”皇上气喘吁吁,胡乱抓住相容的袖子,看见堂堂天子,自己的父亲如此无助,他心都悲凉到疼痛不已,咬牙回以安慰:“父皇结束了。”
不一会儿太医慌张入殿,一把脉,脸色都青白了连叫人将皇上送入内殿,相容匆忙也跟着进去了,整个大殿留给相钰主持。
成王败寇,狼狈至此还要拼死挣扎:“不可能,母后明明将宫里……”
“若要将三哥的势力一一拔出来,要将朝堂的污血换得一干二净……”相钰居高临下,“当然要将身家性命放在同一把称上。”
太子挣扎:“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相钰,你算计我!”
难怪相容能闯进来将他的兵杀得片甲不留,原来他们早谋划好了一切,就等他自己跳进圈套。
“算计也有成有败,一招不慎就能满盘皆输,不成功便成仁这一点我和三哥倒是很像,都用换成功。”相钰瞥了眼地上的废太子,忽然笑了一下,“不过方才三哥那副表情,倒是令我很满意。”
太子同他的党臣落狱,所有的大臣以丞相虞衡为首听命于相钰,虞衡同所有臣跪地,伏拜在相钰脚下,虞衡知道,自己多年来的希冀就要成真。
养心殿里,相容一身的血腥气还没褪去,脸上沾着血污,刚从金銮殿那样剑拔弩张的战场上下来,一口气没还没放下来,转眼养心殿这里,又是人命战场。
幸好是缓过来了!
幸好……
相容将脸埋在双手里,心力交瘁,疲惫无比。
“殿下。”还没歇到一刻,佟公公又将他叫醒,指了指殿外,白太医正候在那里,“白太医想单独同您说几句。”
相容晓得定然是出大事了。
白太医医术高明,当称有神医华佗的本事,可相容才站在他面前,白太医抿着嘴一句话没说,“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这一下,任谁都能猜到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了,相容心凉了半截:“太医,这是什么意思。”
白太医叹口气摇摇头:“以陛下的病况,能拖到现在已是万幸……殿下一定要做好准备。”
做好准备!
相容魂不守舍,跟着进殿,跨过门槛时差点摔倒,佟公公赶忙过来扶住:“殿下小心脚下。”
老太监是看着相容长大的,见他脸色就知道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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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白太医请他单独出去说的是什么。白天殿上一幕才叫人胆战心惊,生怕现在又出什么事情:“要再请太医给您瞧瞧吗?您的手……”
相容摇摇头表示无碍,又看了一眼殿里,床榻旁的烛火昏暗,火舌虚微弱小,一众太医无声跪于榻前,每个人都敛容息气,每个人脸上皆是无奈惋惜之色。
“陛下撑到今日已是不易。”相比于相容流露的悲凄,伺候皇上许多年的老太监却镇静许多。该是镇定的,长伴君侧,大风大浪见得太多,眼见他高楼起,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一颗心千锤百炼又何惧生老病死。
“相容,你过来。”皇上昏昏沉沉终于是醒了,躺在床榻,开口都是有气无力
围在床边的太医,轻着脚步退出殿门,将大殿的空间留给他们父子两个。偌大的养心殿,安静无比,相容都能听到自己衣袖摩擦的声音,可父亲的呼吸却微弱得可怜,相容跪在父的榻前,握住父亲的手,枯瘦显骨,皮下好似没有半点肉只剩下一把单薄的骨头
这让他如何做好准备,是再如何准备也抵挡不住。
皇上摸到了相容手上包扎的纱,几乎将整个手掌包住,责怪地说:“不懂事啊!年轻尚且不爱惜,等以后有得你受了。”
“平安就好。”相容倒没在乎这个。
“在府里头休养,别让伤口给撕开了。”当父亲的总是要嘱咐几句,“若让你母妃见了定是要骂你的,骂了又心疼,女人家心肠软,幸好她去得早,不然指不定把你宠成什么样子。”
又说起宁皇贵妃,父子俩单独在一起时总不了谈起这个话题,一般总是皇上说,相容安静地在一旁听着,回忆起来没个完,一年又一年过去,人老了,记忆开始模糊,细节开始错乱,想不起来的时候,相容总是在一旁轻轻提一句,这时候皇上恍然大惊就想起了,不消一刻又问相容,后来是什么来着?
“敬事房的人来了,说皇后那边该去了,侯府的外侄女,将军的嫡妹,雨露均沾谁都不能差。你母妃总在钟粹宫里点灯等朕,一等就到深夜。朕是皇帝,治天下而被天下制。”那些晦暗汹涌的疼痛被时间变成旧伤疤,伤痛不再,更多的是惆怅与无奈。
“坐在金銮殿那把龙椅的人须是个铁石心肠,否则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朕做得最错的就是把对你母亲的情意拎到天下人面前,让你的母亲成为众矢之的……说到底朕能怪谁呢,说到底是朕耽误了她,也害了她和她的族人。”说完涌着气,皇上捂着嘴咳了起来,眼睛里都咳出了泪水。
相容找了帕子来递到皇上手里,然后抚着背让他顺气,停了下来又反呕,什么都呕不出来,最后仰靠在床榻上,急促地呼吸。
相容害怕又慌张,站起来就要去叫太医,却被皇上拉住了:“父子俩说说话,他们进来做什么,尽是些废话,平白扫了兴。”
相容犹豫着,可还是被皇上拉着阻止了,让他坐下后,皇上突然问:“相容,刚刚朕的话你听懂了吗?”
莫名其妙地突然来一句,相容不明就里。
皇上认真地看着和他母亲相似得过头的相容,他同她母亲相似的何止只是这张脸:“……相容,你是时候订下姻亲了。”
相容愣怔:“父皇,儿臣……”
皇上看着自己的儿子:“娶亲吧,若是你母亲还在的话也想看着你成家。”
娶亲吧,如何能娶亲呢,他成不了这个家,相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儿臣,已有意中人。”
“意中人?”
听此,皇上撑着从床榻上坐起来,他不悦地拧起了眉头,骇人脸色:“相容,你还要拿这个借口挡朕多久!”
“以前你告诉朕你有分寸,你的分寸就是这样?违背天伦,你让天下人怎么看你!”
那日相容说他有分寸,可他的分寸就是这样违背人伦?他怎么会不晓得,那一个推三阻四才纳妾,这一个至今单薄一身,连身边的老太监都长着眼瞧个一清二楚,知子莫若父,他怎么察不出来两兄弟的猫腻,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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