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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肉和胯下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绿色毛毛球
“可你损失的那两千万……”
“这算什么啊,”武文殊把烟掐灭:“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要是可以换来我想要的,花多少我也认。”
武怔怔地看着手上的纱布:“叔,我对不起你,所有的事……李长远,”他咬紧牙关,满眼的愤怒和悔恨:“都他妈怪我,是我……”
武文殊突然烦躁地打断他:“你没完没了?!不让提非提是不是?!”
见武别过脸抿嘴缄默,他拾床上的烟盒烟缸:“行了,快睡吧,明早我送你过去。”
正当起身,他的手腕突然一紧,温热一片,一只手紧紧抓在那上面,武低着头,声音非常小:“刚才我做了个噩梦,梦到你……你……”
“我怎么了?”武文殊等他说。
武抬起头看他,抿着的嘴唇不住抖动,眼眶通红,有什么东西在眼中翻腾打转,武文殊诧异地看着他,随后听到武深吸一口气,像是压抑情绪又像是抽泣哽咽,但仍然只说那三个字:对不起……
武文殊有些明白,他将腕子慢慢从对方手中拿掉:“我知道,出事前你就找过我,咱们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你放心吧,我懂……”
“你懂什么?!”武最终没忍住,眼泪掉下来:“你他妈什么都不懂!!”
武文殊一怔。
他揉了揉武的头“别闹了,现在不是瞎想的时候,不过是个梦,没什么大不了的,睡觉吧,我就在旁边的卧室,有事叫我。”
灯一关上,万籁俱寂,漆黑不见,只有星星点点的月光透过窗帘上的图案洒在床上,武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同样的两间屋,以前跟他叔住在一起时,一想到他叔睡在旁边,他就心里发甜,心脏那个地方被撑得满实,如今同样的情况,他却只有难受,心脏好像被一把利刃刨开,疼痛难耐,呼吸困难。
他多想再他妈来一根烟。
就在武烟瘾昂然,饥渴难耐的时候,武文殊已经在旁边的卧室一根接一根地抽上了,武当然不会知道,这个人整整抽了半宿的烟。
**
来到医院,武发现对姜明晗的情况他叔避重就轻,根本没有告诉他全部的实情。
当天下午,姜明晗便从icu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他被确诊生命无碍,体征正常,手术很成功,可人却一直无法醒来。
按照医生的解释,脑中的长钉虽然取出,但由于脑组织到一定程度的损伤,理论上很可能引发pvs,深度昏迷状态。当武一脸困惑时,医生告诉他俗称“植物人”。
独立的单间病房,床上的人安静地躺着,无声无息,旁边心脏血压检测仪发出“滴滴滴”富有节奏的响动,窗帘半敞,大片阳光直射进来,打在武的脸上,光照热烈,暖意盎然,他却没什么感觉,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脑中仍然不断徘徊医生对他说的话……
……
植物人的定性是个渐进的过程,不是一天两天就可诊断出的,大多数病人会在几个月乃至半年多后才会定义为这一类……
家属也不要太过悲观,苏醒,恢复意识或者激发有限的一些感官功能恢复国内外还是有不少先例,当医学没办法解决的时候,相信奇迹是很有必要的……
家属可以给病人讲讲故事,多说说话,做做按摩,或者说一些以前快乐的事,有很大可能性他是可以听到的……
……

没有进食,这两天只靠静脉输入营养液,姜明晗明显清瘦不少,微微的胡茬冒出来,乱七八糟布满半张脸,武找遍同层病房,借了一把刮胡刀来,刮胡刀比较老旧,不是电动的,从浴室打来一盆温水,找出肥皂和一块热毛巾,细心地为姜明晗刮起胡须。
打上泡沫,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在下巴和脸颊上刮蹭,然后擦去刀上积厚的碎胡子,用温水和热毛巾为他仔细擦拭,不多久,这个人便焕然一新,脸上又利索又干净。
磨蹭他光滑的下巴,武笑了:“你看,这不是很帅嘛,还是这样好看。”他摸上这个人的脸,在那里一直停留:“这刮胡刀太难用,还是家里的好,明天我带来,就放这儿,天天来给你……刮胡子……”
他说





心头肉和胯下肉 分卷阅读74
不下去,虽然仍旧再笑,眼泪却忍不住落下,一滴滴打在姜明晗的脸上。
武赶忙用手抹去,他不想再弄脏他的脸,端起水和毛巾去卫生间。
门没有关严,武文殊站在门缝的那一侧,呆愣地看着这一切,手中的烟盒被捏得皱成一个纸团,他的烟瘾最近简直大得惊人,靠在门外的墙边,低头点烟时才想起来医院不能抽烟。
武文殊自嘲一笑,觉得自己真他妈没出息,基本的社会素养都被狗吃了,他来到vip病房的吸烟区,刚点上,便听到有些耳熟的声音从背后飘来:
“你烟瘾这么大对你那下面没好处。”
回过头,一个人倚在进门的墙边,双手插兜,嘴里叼着烟,似笑非笑地看他。
武文殊想了想,是那天为他看病的大夫。
“怎么哪层都有你?”他皱起眉。
周唯不想解释,仍然问他:“你不听我的话,这么个抽法,给你开的药白开了。”
武文殊灭掉吸了一半的烟,拾起来扔进垃圾桶,看也没看他,向门口走去。
周唯靠在门口往里一点的地方,一把抓住武文殊的胳膊,神色严肃:“你这样下去不行,下面好不了。”
武文殊刚要说什么,却听到这人在他耳边低语:“你是同性恋吧?”
他惊诧地推开他:“说他妈什么呢?!”
对方却没有罢手的意思,他指缝夹着烟,将胳膊搭在武文殊的肩膀上,眼神暧昧慵懒却又动情脉脉:“要是你也能像那天看那个人一样那么看着我,我死都乐意。”
不知是表白来得太突然,还是这个人实在不按常理出牌,又或者是被没见过几次的纯路人一下子揭穿性取向太令人震撼,无论因为哪一条,此时此刻,武文殊完全僵化,脸上是极度的震惊,身体没有半点反应。
周唯摸进他西裤的口袋,从里面掏出手机,把烟又叼回嘴里,噼里啪啦地在那上面敲击些什么。
“我叫周唯,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留完电话号码,给自己拨回来,很快白大褂里嗡嗡直响,他把手机还给武文殊。
武文殊终于有些动作,他接过来,打开通讯录找到名字就要删除,被周唯阻止:“别删,说不定我还有用,你想抽烟,喝酒,聊天,哪怕做爱也行,你就来找我。”
他认真,目光热烈:“我喜欢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如果说刚才武文殊的表情是震惊诧异,此时则是不解,困惑,还有些莫名其妙。
“算上这次,我才见过你两面。”
周唯不以为然地笑笑:“你叫什么?”
“病历上没记录吗?”武文殊甩开他的手,推开门,径直离去。
周唯仍然维持刚才的姿势,他从兜里拿出手机,将未接来电建立新联系人,上面编辑出三个字,武冰山。
第65章
武文殊在楼下买了鲜花,回到病房,已是一屋子的人。
他捧着花,有些发愣,病房里,一个看起来年岁不小,容颜憔悴的女人正用手绢擦拭眼角,微微抽泣。
旁边是秦凯,武站在最里端的床侧,他正轻轻地为床上的人按摩胳膊和腿脚,小心地为他擦拭翻身。
见有人进来,女人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向武文殊:“您是……?”
武文殊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是姜明晗的朋友,是来……”他边说边向秦凯求助。
秦凯明白,立即跟姜母介绍:“阿姨,这位是晗子学校的学生家长,晗子帮过他们,他给我打过电话,说想今天来看看。”
姜母呜咽声渐大:“谢谢您了,我们家晗晗……他离开时还好好的,前几天还给我打过电话,怎么突然就……”她再忍住不住,放声大哭:“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好端端的人变成这样?!”
武文殊看向里面的武,见他一直低着头,手却在颤抖,移开目光,他用眼神向秦凯传递些什么,同时温柔地劝说姜母:“您不要这样,身体要紧,姜老师一定不会有事,请您放心。”
秦凯心领神会:“是啊,阿姨,您一大早老远坐飞机过来,一定很累,先去宾馆休息一会儿,睡一觉,晗子已经脱离危险,床边也有人照顾,您先歇歇,要是您的身体再累出个好歹,我的罪过可真大了。”
姜母哽咽:“小秦,真是多亏你啊,这么多年你一直就很照顾我们家晗晗,可叫阿姨怎么谢你啊……”说着她从包里取出一叠现金,突然向床另一端的武走过去:“小伙子,谢谢你悉心照料我儿子,这点钱你先拿着……”
武完全惊呆,他不知所措地看着姜明晗的母亲和她手里的钱,没等说什么,秦凯光速一样窜过来,拉着姜母便把钱往回推:“您看您,这是干什么啊!他是护工!这是他本质工作!钱我早结过,赶紧把钱回去!您要是坚持,就是在怪我没把晗子照顾好!就是在骂我!!我……我可真跟您急啊!!”
姜母哭哭啼啼,没坚持却也没把钱回去。
武文殊把鲜花放入瓶中,走过来对姜母说:“姜女士,要是不介意,我先送您回酒店好好休息,等养足神随时可以过来,我的车就停在楼下,您看这样行吗?”
这个举止得体,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让姜母心中一片暖意,最终含泪点点头。
武文殊拿过立在角落里的行李箱,为姜母绅士地开门,深深地看了武一眼,双双消失在门口。
他们走后,秦凯长长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谢谢你,没戳穿我,还替我圆场。”武的声音很小,微微颤抖。
“哎哎哎!!你可别误会,这能是为你吗?!晗子为你柜都出了,折腾得人全家鸡飞狗跳,现在倒好人都被整成这样了!我他妈就是再没人性,也不能再给他妈添堵了吧?!老太太要真背过气去你负责啊?!”秦凯忍不住吼了一嗓子:“操!这他妈叫什么事?!!想起来就憋屈!!”
恶狠狠地拿出烟,刚要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和床上躺着的姜明晗,又起来。
武低下头,不说话。
“这几天你先别过来,我怕你会露馅,他妈也就住两三天,呆不久,吉林那边还有个祖宗等着伺候呢。”
武忽然抬起头:“伯父……他……没来?”
秦凯冷笑:“那老东西……他现在恨不得晗子就这么完蛋,再不会丢他的脸,”他瞪了一眼武:“听见我说的了吗?!护工我会另找,你别来了,消停两天,少他妈再给我惹事,把老太太妥妥糊弄回去再说,到时候你要不天天在这儿伺候,我他妈扒了你的皮!”
武点点头。
“操!憋死人了,就他妈讨厌医院,抽烟去了。”秦凯心烦意乱,嘭地一声摔门而去。
**
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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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耀阳此时已柔和不少,再过两个多小时就到暮霭时分,武把病房的灯打开,他不喜欢打在姜明晗脸上的光暗淡下来,他不想看不清他。
摸上这个人的额头,眉间,鼻梁,嘴唇,一直到下巴,皮肤都是温温的,呼吸也很均匀,跟睡着没两样,那种平静好像下一刻他就会伸懒腰起床,跟他说:“我去!你什么时候醒的?这么早?”
……

“刚醒。”武趴在被窝里激烈地奋战手游,手机烫得拿不住,一边骂一边玩:“操!真他妈卡!烫你妹啊烫!”
这热度明明不可能是‘刚醒’。
姜明晗一把抢过手机,离手的那一瞬,角色直接挂掉,焚成灰烬。
“玩玩玩!!就知道玩!你他妈玩游戏能玩到80岁啊?!”
“我他妈玩你能玩到80岁!!”武咬牙启齿地直扑过去,把姜明晗牢牢压在身下,惩罚式地咬他脖子,弄得下面的人又躲又推又笑:
“真要到那会儿,你那玩意早硬不起来,除了撒尿屁用没有,吹什么牛逼。”
“不可能,就你那小骚穴,摸一次硬一次。”说着就去拽姜明晗的内裤。
姜明晗偏偏不让:“我不信,要是硬不了你就给我吹十次箫。”
“行啊你!你个欠干的小骚货,敢欺负你武哥哥。”武笑着把他的双手分别按到头顶,欲施暴行。
眼中的笑意渐渐平息,姜明晗板起一张正经脸:“武,你真的会跟我一起过到80岁吗?”
“不是有首歌嘛,”武兴致大开,哼唱起来:“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姜明晗没让他唱完,扑过去吻他,他说,他要亲他到老。
“到那时咱俩牙都撒气漏风了,还亲呢?”
“我就想亲你,抱你,干你,一直折腾到你路也走不动,头发花白,牙齿掉光,不行吗?”
“行,随你玩,玩我一辈子,我的祖宗。”
……

控制不住的回忆片段让眼眶极度发胀,鼻子发酸,武捏着前额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他在这个人的额头轻轻一吻,坐下来,继续为他按摩。
**
武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牵挂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姜明晗。
在他的记忆里,从最初看到他的那一眼,他就像个炽热的火球,总是在他的身边,给他带来光和热,为他驱散寒冷,拉他走出阴霾,他从没未想过这个人会离开他,还离得这么远……
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他会去看他,白天不敢去,怕会撞见姜母不好解释,每次都是晚上,看着护工为姜明晗查看点滴,擦拭身体,他会坐在门外的墙边,一坐就是一整晚。
姜明晗的母亲是在儿子入院的第十天打道回府的。
武开始为如何照顾这个人而思考,他极力要求秦凯辞掉护工并表示自己可以全天24小时无休,姜凯最终也没照他说的做,而是勒令武,晚上必须回去睡觉。
原以为没有姜母,全心全意照顾姜明晗的日子自己多少能够喘口气,但事实上没比她在的时候轻松,而是更加窒息,难以自拔。
姜母走后,武带去不少书和杂志,平时为姜明晗念念书,讲讲以前的事,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舔苦酸辣他都会讲,有时候还会说说情话,摸摸他,亲亲他……
他总感觉这个人下一刻就会睁开眼,或是动一动手指,眨一眨睫毛……实在什么都不行,监护仪上的心跳也能够或快或慢反应出一些。
然而,最终什么也没有。
毫无波澜。
武从最开始信心满满地期待,到忧心忡忡地等待,茫然无措地焦虑,最后到极度崩溃地绝望,差不多用了三个月。
他越来越怕半年的到来,时间每错后一天,一周,一个月……他的心就会沉一分,死一分,他害怕医生和秦凯找他,怕从他们口中听到结论的那一天。
他没有办法再心平气和地面对姜明晗,更无法在那个跟他共同生活过的单元房里住下去,不要说那块心碎板,饼干的窝和玩具,床上的被褥,卧室的挂钟,柜子里的衣服……就连正常呼吸都会令他抓狂。
从往医院跑的那一天,饼干就又被他送到武文殊那里代养,单元房呆不下去,梅苑更不可能去住,他只得搬到离医院不远的酒店开房。
到后来,他吃不下任何东西,胃口好似一块重石堵得他难受,一日三餐变两餐,两餐变一餐,最后一天都吃不进一口……觉也没法睡,一闭眼全是梦,姜明晗,武文殊他都做过,什么时候什么样的都有,唯一不变的是次次都会有血光之灾,虐打,杀戮,丧命……各式各样,永无停歇。
另一方面,武文殊来医院的次数明显见多,越来越频繁,起初要是不忙不出差,两天或者三天来一次,后来天天过来,不是拉武去吃饭,就是揪他去抽烟,武很清楚他叔是担心他,他更清楚自己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完蛋,就算姜明晗有醒来的那一天,他怕是也挺不到了。
他什么都明白却无能为力。
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把自己逼到崩溃边缘。
**
回到酒店,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从梦中惊醒时手机震得来回晃动,他呼吸沉重,喘着气接起来。
对方那头一阵静默。
他知道是武文殊,怕他会告诉他什么,急忙大吼:“说话啊!!”
那边语气很冷,还透露出极度的愤怒:“你在哪儿?”
认定这通电话应该不是和姜明晗有关,武松了一口气:“我在家里。”
“滚你妈的!我就在你家门口,门上全是催缴水电的条子,你到底多长时间没回家了?!你他妈到底在哪儿?!”
武捋了捋头发,疲惫地说:“我住在外面。”
“你住哪儿了?我去找你……”武文殊焦急。
“不用了,我真没事,挂了。”
武决绝地将武文殊的声音变成一串冰冷的盲音。
转天一大早,开门进来的武文殊,不由分说一把将武拉起来,拖到卫生间狠狠甩向盥洗台,他没站稳,手拍到上面的镜子,巨响之下,镜子摇摇晃晃……
“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武文殊语气生硬,满眼怒气。
武缓慢地支撑起身,离开盥洗台,他什么也没看,没看自己,更没看武文殊,低下头,悄无声息,面无表情,像个没有肉身的骷髅一步三晃地向外走……
武文殊拦下他,用两只手上去揉搓他的脸,声音急促,带着恳求:“小,小!!你听我说!!这世上没有事是过不去的,就算有,就算真的有!!死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管你愿意不愿意,生活必须继续!!你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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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武抬头:“怎么继续?”
武文殊喘着气,停下来看他。
“明晗没做过任何错事,却躺在那里没法继续……他救了咱俩的命,我们却要继续活着?还‘必须’?凭什么啊?”武鄙夷地看着他叔,笑了。
武文殊凝视武的目光从震惊到茫然,最后只剩下一片冰冷的了然,甚至有些自虐的味道在里面:“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去死,那时死的人是我就对了,从始至终你都在怪我,怪我为了杀那狗杂种把姜明晗害成这样,对吧?”
“没有!我不是……”
“你他妈就是这么想的!!”武文殊红着眼睛,全身发抖。
“我要这么想就让我不得好死!!”武激动地叫嚣:“你难道不明白吗?!最他妈该死的那个人是我啊!!没有我就不会有李长远那王八蛋操的,你们一个个都会过得很好,明晗不会躺在这里,你也不会没有家,孤孤单单一个人!!”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又没人怪你。”武文殊拧着眉,心疼地看他。
“你们为什么不怪我?!都是我的错!!全他妈是我造的孽!!你为我做过那么多,我他妈害你什么都没有了,明晗被我伤过那么多次,还义无反顾地帮我,连你的命都救了,现在躺在这儿……我他妈算什么人?!啊?!你教教我,我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活着?!教教我啊!!”
吼完,一片安静。
很久,武文殊问他:“活不了,是吗?”
见对方沉默不语,他将他拽到姜明晗的床边,指着呼吸机说:“那就死吧,全都别活,你把机器停了。”
武满脸震撼。
“怎么?舍不得?你难道不怕你死了,没人能像你一样照顾他?你难道不怕他万一有一天醒过来,发现你已经为他耗死,再来一遍这些不是人能经受的痛苦?拔了吧,至少他现在没什么痛苦,”武文殊现出一丝冷笑:“你放心,我也死,大家一起死,我告诉你,死没那么难,你进部队的时候我就试过。”
武又一次震惊地望向武文殊。
正当这时,面前的人瞬间变换出另一种表情,一种和自己差不多震慑人心的惊异面孔,倒映出的瞳仁里除了自己以外还有病床上的……
武顺着这缕目光回头看向姜明晗。
第66章
对当时的回忆武是模糊的,甚至接近一片空白。
姜明晗手指微动的那一刻,武根本无法辨明是他的幻觉还是真的如此,他的心脏炸裂一般,窒息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晕眩,直到监护仪上画出的线迅速波动,直到武文殊边按铃边叫来医生,他才最终清醒过来……
脚步嘈杂,一片纷乱,病房中的医生护士像一面密不透风的墙把床上的人团团围住,人语声,仪器声,衣料摩擦碰撞声混杂在一起,纷繁难辨……即便如此,武也能听到一声声急促带着若隐若现的哭音,那个人正极尽所能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扒开人群挤进去,姜明晗此时已经睁眼,脸上的氧气罩被摘掉,他用一只手死死抓住武的手指,眼角挂着眼泪……
姜明晗说不出整话,甚至只能靠一两个字猜测他要说什么,越说不出来他越着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跟自己较劲,呜呜啊啊地冲武乱喊。
了很大劲,武才听明白,他说的是,别走,别去追他……
乍一听他不太懂,马上好像明白些什么,赶紧直起身去搜寻他叔的影子,在靠近门边,姜明晗看不到的角落,武文殊倚在白墙上欣慰地朝他微笑,竖起拇指,比出“太棒了”的意思。
武的视线有些模糊,含着泪对他笑。
俯下身,他将姜明晗紧紧抱住,笑骂:“走什么啊……给你讲了那么多咱俩的事你不醒,非得叫我叔刺激你你才……服你了,真他妈是个大醋坛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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