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里摇滚迷情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曳
“你请我吃?”
低低嗯了一声,岳彦笠伸手不轻不重的按着他的太阳穴,就是那种自然而然的亲密:“h市是第五站,结束了我记得你有十天的休息。回b市吗?”
“我想带你去趟日本,当然前提是你同意。”胥罡也不瞒他:“我大哥有个朋友,专门做日本高端体检项目的,我前两天跟他联系了,会比国内检测更密严谨一些。”
岳彦笠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去。”他脑子转的特别快,一怕确诊是恶性肿瘤,二怕影响胥罡的后续演出心情,三怕舟车劳顿赶时间,胥罡辛苦。
“随你。”胥罡不强求,伸手拉住他的手指攥在掌心:“第六站在z市,就在这附近,不想往b市跑了。去你家里,欢迎吗?”
“好啊,”岳彦笠摸摸鼻子,有点好笑:“当时定巡演地点时候,隔了中间人跟红姐互动,我就想着尽可能不让你多跑,最好就在a市周边两小时车程内,是不是很贪心?”
“你早说,我就把十场都放在a市。不对。”胥罡兴冲冲的翻坐而起,一本正经:“在你家里,唱给你一个人听,随便点唱。”
脸上有点烧,岳彦笠抿了抿唇,推开他的手:“有人过来了。”
西湖边上,虽然他们坐的位置比较偏,可是城市的喧嚣繁华在那里摆着,到底不会像在乡下一样,入了夜就人迹罕至。
是一对小情侣,依偎着在散步。女孩的笑声特别脆,在空旷的湖面传出很远。
胥罡撑在椅子上的左手往岳彦笠方向爬了爬,若无其事的覆在了对方的手背上。
那对小情侣刚好沿着湖边小路走到距离他们最近的地方。
岳彦笠只觉得浑身都紧张的绷了起来,被发现的惊恐,混着越界的刺激。他不敢动,脚趾在鞋子里勾的用力,袜底都沁了薄汗。
小情侣没往他们这边看,很快走了过去,拐了个弯不见了。
气鼓鼓的转头瞪着胥罡,却发现男人笑的不以为意,全然不觉得自己刚才是做了什么“坏事”。
有火也发不出,岳彦笠闷闷的:“你就不能注意点吗?好歹是公众人物。刚才红姐还说,唐洁这次把h市歌友会搞成了直播,你的官方wb简直翻了天,一个小时涨粉几万,后面几场的歌友会一票难求。”
胥罡心情很好的看着他,干脆伸手把人抱在了怀里。
呼吸间,是特别令人安心又心律不齐的味道,无孔不入。
岳彦笠一开始还想着这是在酒店附近的公共场所要注意影响,后来自己也贪恋这种依偎在一起的幸福感,索性不再瞻前顾后,就静静的聆听着男人胸口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绵延不绝声声不息。
随着胸腔的轻微震动,头顶响起旋律优美的口哨声。胥罡用歌曲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大家应该互相微笑,搂搂抱抱这样就好……”
第15章第十五章
真正发现现状有点麻烦有点棘手,是在两人回去a市的高铁上。
岳彦笠不想两人关系曝光,干脆打发了司机小汪自己先回去,他跟胥罡两人买了比较晚的高铁票,不到两小时就能到a市。
结果,带着棒球帽和蛤-蟆镜的胥罡一上车就被认了出来。
隔了三排的两个小姑娘,嘀嘀咕咕半天,后来还是其中那个圆脸短发的,红着脸拿着笔记本过来求签名的。
胥罡脾气很好的摘了墨镜签了名,还配合的跟对方合了影。
岳彦笠全程坐在靠车窗的位置,看似盯着车窗外的黝黑,实则是在看身后的倒影,生怕自己跟胥罡的同行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怕什么来什么。
隔了不到十分钟,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脖子上挂着相机走了过来。满脸带笑的递给胥罡一张名片。
岳彦笠眼角斜睨了一下,头皮都炸了。
a市最大的八卦周刊《新娱乐》的摄影记者,范xx。
几乎能够想得出杂志上耸人听闻的大标题前话痨与哑巴乐队主唱胥罡,深夜偕同性恋人高铁出行,秘密返a!
不管是不是实情,这种新闻兜出来,绝对不是好事。
一瞬间,岳彦笠觉得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沁湿了。不由就开始后悔,早知道就该让小汪开车接送,一个人知道总比曝光要好得多,何况小汪也算是个嘴严的。
乱七八糟胡思乱想着呢,身侧挨着的椅子一沉,胥罡重新坐了下来。
稍显惊愕的回头抬眼,那个记者已经走了。
不是周末,城际列车的夜班车上旅客并不算太多,二等座的车厢里,前后加起来空空荡荡坐了不到二十个人。
“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胥罡很无辜的摊摊手,故意的:“我就说你是我爱人,可是圈外的,我要保护你,还请高抬贵手。”
岳彦笠呆了呆:“你骗人!”
低低笑着,高大的男人极快的扯了他耳垂一下:“挺聪明的嘛。”
有点恼怒也有点羞耻,岳彦笠用胳膊肘回撞一记:“你到底说什么了,他怎么可能放着到手的八卦就走了?”
“我真没说什么,”胥罡不逗他了:“我说你是我大学同学,就是普通朋友,没什么八卦,我这次趁着巡演间隙去a市玩两天,你做东。他看没内容可挖就走了。”
怎么想还是心有余悸,岳彦笠抿了抿唇:“我应该让司机接送的,大意了。”
“你怕什么?”胥罡慢条斯理的跟他说着话,手上干脆把墨镜进了眼镜盒:“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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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不住了,就坦白呗,反正以后也是咱俩过日子,还能瞒一辈子?我这么个过气的小歌手,浪花都翻不出几朵就没了,放心。”
被他那句无心的一辈子弄得心里又酸又甜又涩,岳彦笠有点不放心的老话重提:“咱俩说好的啊,要是查出恶性的,就分开。”
“你这人,”胥罡叹气,口无遮拦的开玩笑:“真是。你还担心我一时想不开,跟你殉情吗?”
心里重重一跳,再开口时,岳彦笠脸色都变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不想你太难过,不是私心贪恋作祟,根本这段恋爱都不该开始。
“童言无忌。”看到爱人生气,胥罡立刻乖乖低头:“我保证不会。即使你不在我身边,我也一样好好吃饭好好锻炼身体看到合眼缘的就去发展一下,岳总你看这样还满意吗?”
话题实在太过沉闷压抑,岳彦笠勉强笑笑:“这还差不多。”
扭过头看着车窗外,眼睛又涩又疼。
外面太黑,什么都看不清,模糊的一团团影子飞快的被抛在身后,前路不明。就像岳彦笠脑子里那个还未彻底解开面纱的肿瘤,安静的蛰伏。或者驶入光明,或者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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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彦笠自己住,他的家里没来过外人。
当然,这个外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
最开始岳妈妈还会担心他一个单身汉吃住都会乱糟糟的,来过几次以后就彻底放心,再不跑了。
岳彦笠从小就不是那种大咧咧脱了袜子满屋子乱扔的孩子。
他的家里不说样板房那么夸张,起码整洁干净,处处透露出一些生活的小情趣,颇为赏心悦目。
沙发前茶几上的水植,角落置物架上的多肉,冰箱上世界各地的冰箱贴,鞋柜上一整排限量版的可乐铝瓶,木质的大象换鞋凳。
“啧啧,你这地方,”胥罡脱了鞋在客厅里绕了一圈,嘴角噙着笑:“一点不像个单身男人的住处。”
“拖鞋穿上,凉。”岳彦笠弯腰往他面前放了双酒店一次性棉拖鞋,解释:“我家没有你的鞋码,今天太晚了,明天去超市买。”
墙上的挂钟到了整点,布谷鸟伸出脖子布谷布谷的叫,一直叫了十二下才意犹未尽的缩回去。
胥罡洗漱的时候,他搁在餐厅桌子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是条微信。
岳彦笠没想偷看来着,不过扫了一眼,却刚好将未读状态时候的发信人和前半句看了个一清二楚。
“来自大哥。听说你谈了个对象?这几天还住……”后面就看不到了。
手机屏幕黑了下去,岳彦笠觉得一颗心都拎了起来,又痒又难熬。
毋庸置疑,这个听说,一定是红姐说的。可是,胥罡他大哥,态度是怎样的?完全看不出来。
心底里有些羞愧。
哪怕胥罡家里接受他是同性恋这件事,恐怕也接受不了他谈了个没几天活头的对象。这也怪不了谁,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
情绪低落瞎琢磨着呢,胥罡洗漱完了走了出来:“你去吧,不早了,休息不好又该头疼了。”
“你大哥,”岳彦笠劲的咽了下口水:“有信息,我不是故意看的,屏幕亮着,我就扫了一眼。”
“看就看呗,”胥罡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大咧咧的拿过手机滑开屏幕,直接眈了一眼怼到他眼皮子底下:“又是红姐泄密。”
这下岳彦笠看完整了。
“来自大哥。听说你谈了个对象?这几天还住到人家家里去了?什么时间带回来,一家人坐一块儿吃顿饭。”
呃?岳彦笠有点懵。这是什么都不问就全盘接受的意思?这、这、这太离奇了吧!
“我大哥特别护着我,”胥罡解释:“他知道我的脾性,既然能公开,就是认定了的那一个。所以他无条件接受我的选择。”
“你家人,都,都知道你,”岳彦笠问的磕磕绊绊的:“你出柜了?”
胥罡坦然的点头:“早就说了。让我想想,大概是跟流川枫在网上聊的时候,就跟家里坦白了。”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岳彦笠问的小心翼翼:“可是我听说你家里属于那种家风很正的音乐世家,他们就,就接受了?”
男人笑出了两排齐整的大白牙:“家风正没错啊,就是说我要是敢始乱终弃,肯定会被家法乱棍打死的那种。”
“你又乱说,”岳彦笠推他一把:“我明明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么紧张干什么,”胥罡双手握着他的肩往卫生间走:“你一边洗漱我一边说给你听,不耽误时间。”
“最开始,”男人靠在门框上,看着爱人对着镜子刷牙,嘴唇上沾着雪白的泡沫:“当然不同意。不过那时候他们找不到具体的目标,所有气恼都撒我一人身上了。我爸说要断绝关系,我妈也犯了眩晕症,成天成天的躺在床上。后来出了车祸,我差点死了,也算因祸得福,他们关注的重点终于从‘我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性向很丢脸’这件事上转移到了‘幸好二小子还活着后来还能走路’这个事实上,慢慢就不过问我感情上的事儿了。碰着节假日有七大姑八大姨的问起,他们也帮着搪塞,说二小子玩乐队一身反骨,懒得管他。”
虽然只是最简略的过程,岳彦笠依然听的津津有味,一边洗牙刷一边问:“你哥支持你?”
“三十二岁那年,我妈急了。背着我爸偷偷问我,有没有合眼缘的人,好歹找个伴儿,不能跟那些社会上瞎胡混的人一样招蜂引蝶。哪怕是个男人,也要正正经经好好过日子。”胥罡回忆着弯了嘴角:“我哥直的不能更直了,就那种钢铁直男。他嘴巴还闷,不爱讲话。结果看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年龄一大把了还没个定性,居然硬着头皮托朋友帮我介绍对象,快把我乐死了。”
“你家人真好。”岳彦笠还有好多话想问,可是当务之急不是这个:“你先去休息吧,我冲个澡。”
胥罡动都不动:“你冲啊,我都说了站这儿陪你聊天。”
男人窘的一张脸都染了绯色:“我洗澡,你站、站这儿干嘛?”
“聊天啊,”胥罡表情如常,看不出是不是故意的:“或者你有需要,我帮你搓搓背也行。”
岳彦笠想揍人,他确实没法大大方方当着胥罡的面脱衣服冲澡,哪怕当时求欢那么羞耻的事儿都做了。脑子里想是一回事,真要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就是那种典型的眼睛大肚子小,逢调戏必败型选手。
“不用搓背,我就冲下,很快,我把你卧室的床铺好了。”
“哦,这个啊,”胥罡挑眉,刚想起来似的哦了一声:“都忘了跟你说了,我要跟你一块儿住,不住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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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岳彦笠真顶不住这种花式撩骚了,脸红的跟猴子屁股有一拼:“我、我睡觉习惯不好,会,会影响你。”
“不怕,”才说完俩字,胥罡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着捂着肚子蹲下去:“你可真是个活宝,简直笑死我了。”
依稀间,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他们隔着屏幕彻底长谈无比投机的时代。
大茶缸子总是那个口花花没个正形各种口无遮拦瞎撩的一个,流川枫也总是那个傲娇不了多久就节节败退脸红脖子粗又忍不住暗戳戳心喜的一个。
“好了不逗你了,逗多了最后苦的也是我。”胥罡笑够了,擦着眼角站直身体,趿拉着拖鞋往卧室走:“你放心,一张床上睡觉我也不能把你怎么着,医生说了,你不能情绪太激动太刺激,你脑袋里那个东西得好生养着,等手术。”
剩下岳彦笠一个人呆呆站在卫生间里,百味杂陈。
第16章第十六章
胥罡抱着吉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膝盖碰到面前的茶几,上面摆着的茶杯很细微的晃了晃,水面漾起细密的涟漪。
“本来我想着z市的最后一首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的,”男人笑了笑,手指很轻松的拨了几个音:“想想还是换成《赤-裸裸》了。”
米色的窗帘拉着,厨房传来蒸锅里沸水咕噜噜的声响,大闸蟹的香气弥漫开来。
“她似乎冷若冰霜,她让你摸不着方向,其实她心里寂寞难当,充满欢乐梦想……”男人低低的嗓音带着微哑,拨着琴弦唱了两句,话题转的突兀:“岳彦笠,我想给你写首歌。”
隔着两三米的距离,身材清瘦的男人面露惊喜:“啊?真的吗?太好了!糟了,大闸蟹时间到了,我去关火。”
看着岳彦笠急三火四的跑进厨房,胥罡微微一笑,手指随意的弹出几个音,是这几天零星在头脑里闪现的乐谱。
他曾经为流川枫写过歌。
那段时间是他创作灵感最巅峰的时期,他喜欢网络那头的少年,想跟他献宝,想把所有得意直白的心境剖陈出来,光是想着他这件事就够胥罡灵感源源不断,纸张上面爬满了飞扬跋扈的简谱和歌词。
都毁了。在那场车祸里,随之烧成灰烬。
记忆找回来的不容易,灵感更是辛苦。存到现在,不过也就是几个零星的片段,残缺不全。
岳彦笠迷恋的看着他,看不到缺陷,他不知道胥罡的恐慌跟他一样多。
岳彦笠担忧的是生理上的生命,而胥罡被截流渐变枯竭的,是创作上的生命。
这跟他的命没什么两样。
生活在一起,光环褪去,走下神坛,岳彦笠又会爱他多少?昔日的意气风发冉冉巨星已死,今日的淡定平凡男人泯灭生活中。
“吃饭了。”岳彦笠在厨房里扬声喊了一嗓子:“罡哥去洗手。”
放下吉他,胥罡站起来伸个懒腰活动下筋骨,骨节发出喀拉喀拉的声响。
晚餐很丰富,光是陈列在眼前,都能勾的人食指大动。
大闸蟹,清蒸老虎斑,葱爆羊肉,酱汁小排骨,蒜蓉娃娃菜,豆豉油麦菜,搭配的酒水是正宗的绍兴十五年陈花雕。
“手艺不是一般的好啊。”胥罡拖出座椅,做出个垂涎欲滴的表情:“我觉得自己以后肯定会被你养成个胖子。”
“你这身高,”岳彦笠心情特别好,立刻怼了回去:“再成个大胖子,震慑力十足了。起码一般的小贼不敢打你主意了。”
夹了一筷子羊肉卷到嘴里,胥罡美的眯起了眼:“好吃!”
“羊肉是菜场那家肉铺现刨的,内蒙八个月小羊羔,到货没三天,新鲜。”岳彦笠帮他倒了一杯黄酒推过去:“少喝点,黄酒养人。”
“我要成个大胖子,”胥罡跟他碰了碰酒杯,喝了一大口:“倒是不怕什么小贼,就是犯愁别把你压出个好歹的。”
这话不琢磨还没什么,往深里一想立刻就不上路子了。岳彦笠剜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喝酒。耳廓连着一截脖颈却是慢慢红了。
招猫逗狗的恶劣性子一直在,并不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沉稳多少:“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大不了咱家以后都是骑乘位。就是要辛苦你的腰了。”
岳彦笠掰了个螃蟹钳子,特别想塞他嘴里去:“吃饭还堵不住你嘴吗?我看你不唱歌可以改行当相声演员去,问问德云社招徒弟不。”
“我不去,”胥罡想都不想的摇头:“逗那么多人干嘛?我逗你一个就够了。”
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岳彦笠没吭气,夹了一块鱼放到胥罡面前的碗里面,温声软语:“尝尝鱼,老了没有。”
空气中莫名有点伤感或是惆怅,有些东西像是偷来的,再怎么珍惜都看不到久长的未来。
手机响起来的旋律恰到好处的打破了这份缄默,岳彦笠很意外的瞄了一眼胥罡,是岳妈妈。
“妈,”岳彦笠清了清喉咙后很寻常的开口:“有事?”
房间里很安静,于是本不是外放的模式也成了公开的秘密,隔着几十公分,胥罡听的一清二楚。
“我昨天在德基碰到小孙,你把股份退了?”岳妈妈劈头盖脸直入正题:“我怎么不知道?”
“这件事,”岳彦笠站起身,跟胥罡歉意的笑笑,往厨房走:“我打算过几天告诉你的……”
胥罡盯着眼前的大闸蟹,手指心不在焉的转着自己面前的手机。
没几分钟的功夫,岳彦笠回来:“不好意思我妈”
“岳彦笠,”胥罡盯着他,一眨不眨:“你把股份退了帮我开巡演,以后我要是没灵感再也写不出歌,你会不会失望?”心脏提在嗓子眼,哪怕面上云淡风轻。
岳彦笠低着头剥大闸蟹,修长的手指上沾了汁水,润润的:“喜欢就写,写不出就做别的。”顿了顿看过去文弱的男人慢慢又补充:“我会做生意赚钱,以后你别担心。”
“你赚钱养我?”胥罡心底百味杂陈,有点陌生,是跟年少时候逗弄流川枫后开怀大笑的惬意不太一样的存在。
岳彦笠好像有点不太好意思,嗯了一声:“可能没你原来赚得多,可是我会努力。”
这人怎么就这么可人疼呢?
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稍一深思,却觉得岳彦笠就会说出这样的话,一点不奇怪。
胥罡吸吸鼻子:“哎呀感动死了,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好不好?”
一个剥掉壳完整的大蟹钳子沾了姜醋放到他面前,岳彦笠红着脸样子看过去有点软萌,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却爷们儿般的担当十足。
“你就胡说八道吧,这么多年也没改这个坏毛病。”
“我也就跟你这样,”胥罡吃掉蟹钳子,喝了一口黄酒,心思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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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过的轻松愉悦:“跟你在一块儿,就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过去是,现在居然无缝对接了,好像那十年被狗吃了。”
窗外由远及近的传来汽车行驶的轮胎碾压碎石子的动静,比这个声音更大的是车载音响节奏咚咚的流行歌曲。从敞着的车窗倾泻而出,肆无忌惮的根本不考虑扰民的问题。
“……我就像那一只林中的小鸟,努力挣脱冲向蓝天怀抱……”
“挺好听的,还励志。”胥罡刚吃掉一块排骨,直接竖了大拇指:“排骨无敌了,比我妈做的好吃。”
“你刚才吃饭前说给我写歌,”岳彦笠眼睛亮亮的:“我没记错的话,十年前你就说过这话。”
“你记性还真好。”胥罡抓抓头发,痛快的承认:“确实写了。原本那天约了见面想弹唱给你听的。后来曲谱在车祸的时候烧了,脑子里零星记得点片段,连不起来。”
“没关系,”岳彦笠看过去比他还窘迫:“我就随便问问。那个,我当时看报纸上说,是酒驾?”
“大兵喝了酒发癫,不让他开他非要开。”胥罡想起当年一起玩乐队的兄弟,心里有点闷:“来一根吗?”
“我去拿。”岳彦笠飞快的站起身跑到房间,拿了一盒还没拆封的软中华出来递给他,却被胥罡十指交扣拽着坐到了身边。
“说起来我还算运气好吧。”打火机轻响,烟气从男人唇间逸出:“那场车祸,大兵和骆驼都没了。我好歹挺了过来。”
键盘手骆驼,鼓手大兵,吉他手崔岩,贝斯手包秋秋,主唱胥罡。
当年的话痨与哑巴乐队,独剩两人。崔岩也在那场车祸中重伤,高位截瘫,苟且偷生。
其实这也是这些年他很少出来的原因。一个乐队几个兄弟在一起,彼此间的默契不可言传,一记眼神一声鼓点,都知道怎么拧成一股绳顶上去。现如今,残缺的话痨包秋秋和哑巴胥罡,站在台上灵魂没了,只余疼痛。
“对不起。”岳彦笠攥了攥手指,神情不安:“我不该,不该再揭开伤疤。这次巡演,是我自私。”
“岳彦笠,”胥罡从回忆中抽身而出,索性伸手拧住他下巴,目光直楞楞的对视着:“你这是什么毛病?说句话都小心翼翼的?以后这么过日子,你不嫌累吗?”
胥罡是北方爷们儿,不习惯黏黏糊糊的叫爱人什么小宝贝儿小亲亲之类肉麻兮兮的称呼,连名带姓叫人没觉得不妥,疼人也不擅言,硬邦邦的爱别有一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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