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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胡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此处用户名
第26章天黑再闭眼
风势仍未消退,刮得树叶哗哗乱晃,我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得在树上暴露自己的身形。下面乌泱泱一队,大约五十来人,神情严肃,一人一把枪,看得我有几分心惊。他们已经相当于站在了入口处,不知道现在还在磨蹭着什么。
小花将时间传达给我们,他一定是算好的。附近茫茫一片,只能以脚程赶路,雷谷中又人迹罕至,我们与萨沙不可能注意不到对方,那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小花给的时间应该提前了些许,让我们比萨沙稍快一步,好看看对方做些什么。也就是说,他们的行动能透露出后续线索?
我们爬得都很高,藏在厚厚的叶丛之上,只能沿着树叶缝隙往下偷窥。萨沙踱了几步,忽然停下,低了头。他所站的那个位置,我有印象,正是刚才我们丢下那只死雀的角落。之后萨沙很快抬头,目视前方地正常踩了过去,继续踱着。
他的手下似乎办好了事,来到萨沙身旁耳语了两三句话。那个人一手篡握着什么,另一手不知拿的何种药剂,就向手中的东西打了一针。
我在树上微蹲,同一个姿势站得久了,关节和肢体不由得酸酸麻麻,好像浑身神经被人掐住一般。特别是用以支力的手臂和大腿,沉重得仿佛千斤。但此刻我在枝叶堆里又一动不敢动,一边痛苦着一边像个雕塑般静立。
好不容易等来了一阵强风,将整片林子吹出了自然的树叶响声。我趁机活动手脚,赶忙换个姿势,一抬脚却觉得不对劲,仿佛嗡的一下神经罢工,彻底麻了,使不上劲。就算我想强迫我这条腿脚发力,那也跟一滩水似的不听使唤。
肢体麻木不可能瞬间恢复,那一下我就将要失去平衡。闷油瓶像是瞬间做出预判,那只原本搭在我身上的手立刻环住了我的腰,手臂一勾,把我拉回去。我便抵在他肩膀上,单脚支着,背后有了倚靠点,又找回了平衡感,顺便放松发麻的腿脚。
果然还是最近忘了泡脚,我心说。
不一会儿,下面突然传来清楚的鸟叫声。我们往下一瞅,那人高举着手,鸣叫声竟然是从他手中传来的。什么,莫非那只被一脚踩过去的雀儿复生了?
我眯着眼睛细看,实际上这叫唤着的并不是刚刚那只雀儿,而是一只身子非常小的雏鸟。这是萨沙带过来的鸟吗,搞了半天一群人来这里遛鸟玩?我微微皱眉,想到刘丧所说的,谷底下面应该有鸟筑了窝,鸟叫恐怕是种信号。
八成是药物原因,这雏鸟一声声叫得非常卖力,穿透力很强,传达着某种求生的本能。一分钟不到的工夫,我就听到远方传来了另一种叫声。
不同于雏鸟的稚嫩,那是比较雄浑成熟的声音。大鸟叫唤起来的那一刻,萨沙的队伍便马上行动,他们开始踏向谷底。
我暂时不知道那是什么品种的鸟,但猜出了七八分的原理。这种鸟听到脆弱的幼崽呼唤求救后,会发出声音作为回复,而由于某些原因,萨沙要找的地方应该正好栖息着这种雷谷中的鸟类。
待他们离开十多分钟后,我们才慢慢爬下了树。
胖子第一件事是冲我勾勾手指,我过去便听他说道:“你看到那些人长什么样了吗?”
当然看到了,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但是方才我主要是关注他们的行为,对脸的模样不感兴趣。我感到奇怪地问:“怎么了吗,你竟然也变成了看脸的人?”
“哪儿能啊,论世间谁能帅过我们瓶仔?”胖子道:“我是说,他们脑袋的形状。”
我一下明了。
我的确没注意这件事,胖子的视力比我好,他是看到了。不知该说他专业还是流氓,人体形态方面的事情往往是胖子最先察觉。他可以凭身材特征而识破他人的假扮,现在也能看出别人头骨的异常。我指指自己耳侧,问:“是这边?”
“就是这边。”胖子点头。
几句话的工夫,其他几人听出了我们的话题不是玩笑,于是也凑过来。胖子指指闷油瓶的俊脸,又摸了把自己的大脸,“无论是什么脸型,颧骨上方只有太阳穴这一个凹陷。但是我刚才注意到,那些人的脑袋上有多处皮肤凹陷,像是头骨有洞一样。”
胖子高深的目光向我投来,潜台词是“你懂的”。我们在土楼下面见到的那一部分陈尸,其中头颅就是打了数个孔洞的。那时我暗自推测,或许和耳朵听声有关,没想到这种改造手术从旧时延续到了今日,顿时有些不寒而栗。
刘丧蹙眉道:“这会不会是先天缺陷?”
“缺什么?”我道:“不爱喝牛奶,缺钙长不齐骨头?”
刘丧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的听觉算是特等了,都是靠天分和后天训练得来的。至于生理性改造,我从没上过手术台。如果是为了听声音而专门做这种颅骨手术,未有些夸张。”
闷油瓶淡淡道:“听雷,不一定与听觉器官有关。”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几乎形成一种条件反射,闷油瓶说的话都是对的,我先点头再思考,但是这次考虑了一瞬后便卡住了。闷油瓶是有了什么想法吗?我心说,和听觉器官无关,难不成和脑子有关?
瞎子开口,挤进我们的谈话局面,“也可能是修复血管或者神经,开颅术早就普及开了。现代医学甚至还有清醒开颅术,病人躺在手术台上现场唱歌。”
我们着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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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估了一个拿过解剖学学位的人,就听黑瞎子继续道:“如果是为了某种信仰而敲掉自己的一部分颅骨,那就更简单了,我都能给你来一个。术后附赠三张高清图,手术台上的颅骨写真,可以给你带回家留念。”
我心说不了不了,这辈子不敢再上你的手术台。我连忙摆手,拉着闷油瓶后退走人。胖子回道:“这业务你还是跟火锅店合作吧,麻辣涮猪脑花。”
*
我们眼下得跟踪萨沙的路线,闷油瓶蹲下身,应该正在察看地面植物遭受践踏的情况。他们队伍那么多人,行进过程中无可避会对草皮进行破坏,这些痕迹正给了我们机会。
胖子转了半圈,找到那只死雀儿,瞥了眼尸体就不忍再看,惋惜道:“可惜,活是活不过来了。原来‘遛鸟’也能带路。”
这句话刚说完,我和胖子不约而同看向黑瞎子,瞎子就莫名其妙地问有什么事吗。胖子有理有据,“你在读医学学位之前,应该也曾是个如假包换的京城八旗子弟……”我在一旁接话:“公子遛过鸟吗?”
黑瞎子满脸写着我服了你们,“我从没听说过遛鸟还有什么说法,这玩意儿和斗蛐蛐一样,消遣罢了。你们想问萨沙的情况,我回答不上,拿我寻什么开心。”
“赶上去才是正紧事。”黑瞎子道:“我倒是知道,很多鸟一旦发现幼鸟落入人类手中,沾染了人的气息,便会放弃孩子。那只大鸟现在还有一点回应,找准地方跟过去吧。”
那支队伍离开之时,地上便被踩出蜿蜒的痕迹,闷油瓶已找了出来。再加上刘丧对鸟声的辨识,我们循着这蛛丝马迹跟上。越接近谷底,身边就越是雾气缭绕。若不是明白此地古怪,乍一看还真是个适合返璞归真的地方。
黑瞎子说的不假,鸟叫片刻后便消失了,只能靠萨沙留下的痕迹。一路下行,顺着地势深入,我们谨慎地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最终痕迹消失的地方,是一个洞口。
这处靠近一条河流,在河岸两侧,茂盛生长着稀奇的树林,竟然开着火红的花。花瓣如丝状垂下,分外好看,一眼望去如同天堂霞光一般。我们猜测,这种植物是不是天生疫那种毒雾?所以才有鸟类筑巢。
顾不上欣赏景色,我去那洞口前打量了一番,心里顿时一紧。这不是自然形成的,也不是粗暴轰炸出来的,这是……
我转身一瞧,刘丧拿出了手机拍照,胖子在镜头前摆剪刀手,黑瞎子在摘花分给他们。只有闷油瓶和我一样注意到了这洞不对劲,俯身用手指沾了些土屑。我问道:“小哥,看得出来这是哪个派的吗?”
他摇了摇头。连闷油瓶都看不出来?我有些惊讶,百科全书也有失灵的时候。还是说,过了这么多年,我们已经看不懂年轻一代的套路了?
我赶忙把其余几人喊来。胖子摸着下巴观察,接着笑了一下,扔了小红花低声说:“行家啊。”
没错,这是个盗洞,而且做得非常干净到位,必是出自专业人士之手。
我们本以为焦老板手下不过是个邪xj教组织,现在看来,硬核实力竟然不容小觑,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种活儿,绝非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但近来我们也没听说过道上什么焦家的名声。
闲话少说,我们已经走到这里,便只剩一条路可选。黑瞎子看了看我们,做了个“下去”的手势,伸手就要去摘这个盗洞的草盖。
胖子抬手一挡,像是吩咐什么重要任务似的,对我们道:“进去以后,环境势必非常敏感,我们的对手很有可能也在里面,我们不会有多少沟通的时间。所以,现在要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赶紧说,咱在外头讨论完,这样才能好好打进去。”
我以为他这话是说给刘丧听的,然而,胖子说着说着便朝我看来。
第27章预言家的查验信息
我眨眨眼,不太明白胖子的意思,心说咱哥俩有必要来这一套吗?刘丧反倒主动表态,利落出口道:“我没意见。”
胖子看了刘丧一眼,“你没意见,你知道这趟我们要干什么吗?”他说这话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深意,但仿佛不冲着刘丧,而是冲着我。
刘丧被他反问得有些不解,答道:“救解老板,还有倒斗?”
我附和着搪塞一下,“对,救小花。”
然而胖子不放过我,冲我道:“还记得你一开始说过什么吗?我们来到这里的初始动机是什么?”
我略加思索,肯定地说道:“救人。”
“不,不完全。”胖子说着看了眼闷油瓶,“小哥,表个态?”
闷油瓶看了看胖子,又定定地看向我。我被彻底搞糊涂了,就听黑瞎子说道:“如果是救人,把人捞到手就能撤。如果是其他的……”
胖子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等待我的回答。我想到闷油瓶的事,斟酌道:“还有解决一下我们的某些疑惑。”
“算是吧。”胖子说道:“所以我说,看清自己永远是最难的。”
黑瞎子像是故意清了清嗓子,对刘丧突兀道:“那些植物与毒雾相克,为防万一我们下去之前得多摘一些,走。”
黑瞎子和刘丧离开后,我直觉胖子要进行什么灵魂演讲了,便对他无奈道:“我们都走到这了,现在你要废什么话,赶紧说。”
“捞人,还是解决疑惑,这个二选一的选择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胖子拍了拍他身边的石头,示意我坐过去。我迟疑地坐下,听他道:“那时候在青铜门前,你不想再追查真相了,所以选择直接把小哥接到手。”
当时小花给我设置了两条路,一条是终极,一条是拿着鬼玺去接人。前者代表永无休止的好奇,后者则是当时最实际的做法。那个时候,我站在黑暗的山体内,看着那扇巨大古老的门,只觉得,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了。
我心道咱这事不是早就翻篇了吗,有什么问题?胖子坐在我旁边,扭头对我道:“但唯一的纰漏是,你是吴邪,吴邪这个人太喜欢想事情了。”
我有些茫然,胖子挑起一边眉毛道:“我们住在雨村,外头有人来找小哥,你每次都要批条子签字,这个条子制度是你定的没错吧?后来甚至直接伪造小哥签名,流程都被你一手包办。”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说闷油瓶本就不善人际,他无意与外界掺和,有时又不在屋内,我正好替他拒绝。胖子抬手一竖,“我知道,这事儿很好玩。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深层的逻辑,你俩都是四肢健全口齿清晰的成年人,你为什么回回都想替他包揽这事儿?进一步做个假设,如果是普通的什么男女朋友,会做到这份上?还批条子?”
胖子的话非常直白了,毫不遮掩。
我甚至先斩后奏了许多次,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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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不靠谱的来客,二话不说就让对方吃闭门羹。我想了想澄清道:“小哥本身就不是普通人,难道我不可以使用这种不普通的方式吗?”我喊了声闷油瓶,“小哥,你说呢?”
实际上这时我的底气已经不足,想要向闷油瓶申请外场援助。但他没有说话,只是坐到我身旁,轻轻捏了下我的肩,好像他是打算继续听胖子说。我心想,你不说话我更慌啊。
不远处,黑瞎子和刘丧正在肆意伤害花花草草,已把口袋塞得鼓鼓囊囊,很快就会回来。胖子看了一眼那两人,对我说话的口吻就跟泡脚闲聊时一样:“之前那十年,环境极端,你内心极度缺乏一样东西。现在缓解了一些,但依旧缺乏。如果是别人,只要小哥从门后出来了就一切好说。可是对你而言,或许你还需要把事情搞个明明白白,才能获得那样东西。”
“尤其是事关小哥,你面对的是这么一个不普通的人。心里存着那么多问题,你敢说你不会想东想西?这么久了,潜意识里,你其实一直在想。”胖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在长白山的时候,胖爷以为只要小哥出来就好,真相算个狗屁。如今倒觉得,重要的并不是真相和事实本身,也不是你的好奇心,而是你内心真的需要事实和某些信息,才能带给自己真正的安全感。也不知道这个心理问题算不算你那十年里留下的后遗症?”
我觉得自己仿佛一个面团,被胖子一棒子擀成一张薄薄的面皮,每一寸内容都展露了出来。不仅如此,还下锅煮沸,在滚烫的温度中煮熟。
“吴邪,”闷油瓶认真地看着我,“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究竟需要什么?”
我不由紧张地摸摸鼻子,心想是这样吗?但是听起来太可笑了,我这么大一个人,且不说名声远扬,就说在业界留下过一段传奇,竟会缺乏安全感,乍一听连我自己都不信。
黑瞎子和刘丧已经往回赶了,胖子便起身,说:“本来有小哥镇着,程度不算夸张。只是现在小哥身上也出了些问题,我怕你到时候活活把自己逼死……咱进这个斗,为了救人,为了小哥,也为了你自己。”
我欲要反驳,什么叫做我会把自己逼死?太耸人听闻了。转瞬一想,闷油瓶不在的时候,我那些年似乎确实做过一些极限的行为……那些事故记录明晃晃地摆在那里,我便只好闭嘴。
历史总存在着惊人的相似性,这回的选项大致是一样的。
又是牵扯到闷油瓶之事,又是救人或解惑的二选一。胖子的意思是,要是这一趟我没能想明白,就算最后毫无损失地工回家,我还会照旧。自以为自己能放下,实则埋在了内心深处,潜意识对那些事仍耿耿于怀,便一直与自己拧巴着过不去。想来胖子心思敏锐,从批条子的事情上便看出了一点,虽然当初闷油瓶成功出山,但我心底某个角落依然是混乱不安的。
此行不需要我们挖出太多真相,恰恰相反,是我需要将自己这个心理问题连根拔除。
那时我在土楼走廊上将闷油瓶的症状告诉胖子,大略说了些自己的想法,上到心理学下到神经元细胞。胖子却是简单粗暴,觉得是种催眠而已,只不过我们尚未知道催眠机制。没了,其他的不相干。他的思维其实是猫系的,有饭就吃,有天敌就跑,管他妈的猫粮是哪个牌子又有多少营养,选最香的就行。
黑瞎子捧着一堆花回来了,就道要给我们发小红花,表现好的小朋友给十朵,表现一般的给五朵。
刘丧只知道我们仨人方才说了一段内部悄悄话,但不清楚是何话题,因此回来后将我们的神情仔细打量了一番,开口道:“结束了?”
“结束了,下斗。”我道。
黑瞎子满意地嗯了一声,“表现不错,这是你们的三十朵。”
没一个人想理他,我们决定,小红花这种东西,还是交由老师自己保管。
闷油瓶是前锋,第一个去钻盗洞。他俯身后,又回头望了我一眼,好像在等一个回复似的。我便朝他点点头,道:“我知道,放心。”
听完后,闷油瓶才转身进去。胖子在一旁显得酸溜溜,“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都没反应,小哥只递来一个眼神你就这么敏感……”
我笑笑没说话,接着我们几人陆续进入洞口。暂时不敢使用光源,也不敢发出声音。内里静悄悄的,空间比我想象的似乎大了许多。必须先确定萨沙那支队伍位于何处,如果两方相距较远,我们才敢心安理得地活动开来。
刘丧在黑暗中听了片刻,好像有了什么结论,但是口头不敢出声,便动作轻缓地掏出手机,亮度调暗,开始敲字。
我究竟需要什么?我想到了闷油瓶那一刻问我的话。我想要的是你们都好好的,我心说,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但是,今天居然被别人反过来问“我需要什么”。
闷油瓶所说的“需要”不是物质,而是近乎于深层次的心理诉求。我一边安静地呼吸着,一边发现自己有点回答不上来。那些话,我以前从未考虑过。我不禁挠了挠脸,前半辈子分析过一大堆事,查过一大群人,但就几乎没有分析过自己。
第28章狼人悍跳
(悍跳:指狼人装成预言家。)
我们的动作一直非常轻,暂时不敢高调。按照之前的推论,所有地下传声的传播路线会被引到此处,这里应该是个汇集声波的“耳听八方”之地。但是,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也只能听到我几个队友的气息。
不是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还是等一等刘丧给出的结论。他打了几行字,给我们依次传阅,屏幕很暗,几乎贴到眼前才能看见。他说能听到对方行走的声音,应该还在移动中。如果这声音是不加阻挡地直接传来,那么距我们估计两百多米。刘丧在黑暗中看不见周围,要是存在太多障碍物,这个直线距离的数字还要再往上翻。
我们渐渐站成了一个圈,面朝圈内,借着那屏幕一点可怜的微薄光线,凭彼此的衣着还能认出谁是谁。传阅的最后一人是黑瞎子,他也没摘墨镜,看也不看,就拿着手机摇了摇,然后传回给刘丧。那意思是摆手,可能因为他现在看不到或者压根不想看。
黑瞎子走去了别处,似乎开始了摸索。他大概比任何人都习惯黑暗,自有一套安静的盲人模式。我们其余人则待在原地,想等到萨沙他们走远了,抑或是周围出现转机的时候,再打开光线。
我的左边是胖子,右边是闷油瓶。我们仨至少可以用手指在对方手背上轻敲,以“敲敲话”的方式聊天。这种时候往往很有意思,就如同工作间隙的闲暇一般,闷油瓶是专业沉默派,胖子是无所不聊派,黑瞎子则是“我先玩会儿有事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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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问我接下来怎么做,准备好了吗?我十分诚实地告诉他,没有。
我们走南闯北的时候,大部分时间确实是瞎搞。难以预料,也不可思议。我们的经历,就是放置了无数不可思议的拐点,比常人密集许多。未来的下一秒具体内容,只能用算力去无限逼近,但永远是不可测的。细数一下我们人生的某些关键时刻,都需要胡闹瞎装逼。人生如果写好了剧本,那就该无聊到崩溃了。
就算胖子事先说要解决一下我的问题或者闷油瓶的问题,我仍是没有什么头绪。我想了想,决定真诚地请教胖子:你觉得要怎么做?
胖子欠揍地答:不知道。
如今随便走在马路上,保守估计十个路人中有六七个存在心理问题,只不过种类和程度因人而异。倒没有疾病来得严重,就算一辈子不解决,照样可以活到七老八十。如果胖子非要觉得我有什么安全感缺失的情况,说不准只是因为我俩相处方式异于常人。
闷油瓶的话太少了,别人无法知道他在想什么。然而我和他之间的那种特殊关系又需要一定的交流互动,似乎自相矛盾了。我觉得矛盾就矛盾吧,看过了那么多奇观,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相守的人,是根本不会在意什么的。
不晓得胖子想到了什么,突然在左边敲敲我的手背,意思是:你去告诉小哥……
然后胖子停顿了一下,大概在酝酿什么信息。我便用右手去碰了下闷油瓶的手背,当个中间传话员。
胖子接着道:你之后要多多说些话。
我对闷油瓶才刚刚敲出“你”,就停住了,敢情说的不是正事。胖子是觉得,多增加一点交流就能改善一下情况?现在这是什么深夜感情电台节目?胖子真是当惯了妇女之友和少女之友,居然祸害到我这来了,凡事都得讲究个对症下药吧。
让闷油瓶多多说话?这差不多就相当于让胖子不说话一样,是直到地球末日都不会发生的事情。我心想胖子你可别乱出主意了,一边对闷油瓶敲了个结束的信号,示意没事。
但闷油瓶觉得反常,又向我敲回来,好像决意要问个清楚。
我轻叹口气,准备敲个“胖子在跟我胡说八道”告诉他。然而,正要敲第一个词,我动作一滞,不好,我们的暗号体系里似乎没有“瞎说”一词,也没有“开玩笑”之意,我们以前完全没有发明出这一类信号。
我内心欲哭无泪,闷油瓶肯定是要讨个解释。他不知道之前胖子和我在互敲,我如果什么都不说,好像是我态度摇摆不定、对他隐瞒了什么,反而令人生疑。
刘丧轻咳一声,说话声音低得像苍蝇叫似的通知我们:“他们走远了。”
意思是我们可以说话了。要是我此时对闷油瓶说胖子在整我,显得欲盖弥彰。算了,随便说句就成,那我捡一句不重要的话。我转过头,小声和闷油瓶道:“我是说,回去之后你记得把屋后的果子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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