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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胡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此处用户名
我放慢脚步,打量着他,其他人很快都发现了异样。瞎子似乎听出来我们停了动作,抬头调侃道:“现在突然恶化,你们总算可以名正言顺地喊我‘瞎子’了。”
胖子皱起眉头,问:“程度如何?”
黑瞎子的情况不是特别稳定,我们是心知肚明的。不过他能耐大,本人似乎总有办法,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没出过重大意外。从没出现今天这种情况,他居然直接停在原地不动弹,连半个步子都不迈。
“真的瞎了。”他一向云淡风轻,此刻也不例外,“以前多多少少能看到一点,现在连基本的光感也没有。你们都开着手电吗?”
若说连光感也没有,那是非常严重了。我回道:“都开着。你瞎了多久?”黑瞎子摆摆手,道:“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好好的,雷声消失后就慢慢地不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我在这里叉会儿腰,歇一下,过不了多久也许能好。老毛病吧,有一阵没一阵的罢了。”
眼下只能这样,我们给他一点时间,等会儿如果不见好转,怕是要另作些打算。刘丧远远地看了下黑瞎子,道:“什么也看不到了吗?那桥上的这几个字我念一下,‘千大数劫’,数字的数,劫难的劫。”
桥的拱面上金漆剥落,只留下了刻痕。胖子眉毛皱得更厉害了,“什么,七大瞬间?八大奇迹?再念一遍,欺负胖爷没文化。”
我看他面部表情像只发愁的加菲猫,便对胖子道:“中国古代有一套数学计量体系,千大数,意思是一个巨大的数字,非常非常大,大得无法想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幂的底数是十,指数是五十多万……”
胖子没耐心地挥了挥手,表示听不下去。我们走到桥上打量了一番,发现在四座桥的中间,是通往下一层的通道,斜坡尽头似乎也同样是桥。也就是说,下面的结构八成是一样的。我看了看头上,又看看脚下的通道,感觉有点儿意思。每层都是重复结构?这一层是千大数劫,下面会是什么劫?按数字排序的吗?
*
胖子把闷油瓶喊过去,说道:“小哥,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是广场中心,听雷的效果肯定最好。要不就现在?你刚听过一次,说不定还没失效,来,躺这里,睡不着的话,爸爸给你哼个催眠曲?”
闷油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加停顿,绕过他走去了下面的通道。胖子咂嘴,“怕什么,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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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曲又不会让你做噩梦。”
我和刘丧跟着闷油瓶就要走去下一层,刘丧跑去看下一层的刻字,我则伸长脖子探头对胖子道:“省省吧,这跟睡觉没关系。”
胖子一脸无话可说,忽然之间,却好似想起了什么,三两步追上我,将我拽回去,道:“差点漏了。你的那件事或许也算得上。吴邪,你那次不就是睡觉的时候吗?”
我一愣,接着瞬间想了起来。最近重点关照对象是闷油瓶,我们基本上都忘了一开始我做的那个梦。正是因为那个梦,才叫我们去找十一仓深处的货物,翻出了不知何时存入库中的雷城族谱。
“那是……”我犹豫道:“那是个梦,是一场梦境,形式上好像不太符合。”
胖子伸出手指晃了晃,“你就说你那个梦奇不奇怪,奇怪吗?奇怪。是打雷的时候发生的吗?是的。”
确实蹊跷,可是,那一次过后,我便没有其他任何症状。闷油瓶的问题是涉及颇多,故而我们能够琢磨几番。至于我的那个梦,就算我想推理一番,也没有可以依循的线索或证据,相当于断掉了。这才是关键,所以我无从思考。
胖子看了看我,“最近咱们开口闭口都是小哥,倒过来想想,有因必有果,说不定你这事也和小哥有关?”
我心说可不是吗,十一仓里存的就是小哥的东西。但胖子好像另有深意,迅速冲我挤了一下眼睛,然后口吻正常道:“你做那个梦,会不会是因为和小哥有接触?”
我一时没明白过来,摇摇头,对他认真分析道:“我们所有人都和他有接触,为什么你们就没有做个梦什么的?”
黑瞎子在不远处咳了几声,大概等得无所事事。胖子好像不可告人一般,安静地示意我凑过去,他在我手背上飞快地敲了敲,敲敲话的暗号,意思是:你们做了什么?
敲完这句,胖子便也走下通道。我顺藤摸瓜开始回想,做那个梦的时候,是那天晚上打雷时分。我们当时都在车里,我受了毒雾影响,昏迷过去。意识有些模糊,记忆也不是非常清晰……我努力回忆着,想起那时我和闷油瓶坐在后排,他给我抹药,药水的味道特别难闻,接着我好像醒过来了,然后……
东拼西凑地,脑中重播着画面。
一瞬间,我心中一颤。
是这个缘故吗?
顾不得不好意思,我默默捋了下思路。在打雷的同时,两个人有了接触,于是,那天晚上反而是我出现了奇怪的症状,做了个奇怪的梦。这是可以在人和人之间进行传递的吗?我愣愣地想着,那晚我们见面后,在车里吻得挺深,这种接触似乎本来就不一般。
但是……我总归不太相信,感觉像在开玩笑。
那一晚的回忆被我霎时全翻了出来,大脑高速运转,眨眼间的工夫,我想起了很多细节。那天晚上我身体有些难受得不自然,甚至流鼻血。我原以为和毒雾有关,莫非是另有原因?
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是,这件事情,我要如何与他们讨论?
第31章惊动狼人
我们素日里传递信息的主要方式,无非是通过视觉和听觉。我觉得听雷已经能够登上猎奇榜首了,没料到突然闯出一个更狠的,竟是触觉。这事儿得好好琢磨琢磨,我心说那有可能成立吗?事出必有因,为什么亲吻居然成为了催化剂?机制又是什么?
我努力地换个正常方向去思考,比如有可能是因为我和闷油瓶挨得过近,他将某种能力传给了我。又或者,我俩脑袋凑在一起的时候接上了脑电波……想到这,我发现我无法帮自己编造下去了,因为纵观所有可能性,最靠谱的决定性因素就是那个吻。
这是那晚听雷时,发生的最亲密的举动。我冥思苦想着,难道舌头是关键?
这事一旦和多巴胺挂上钩,就有些欲说还休的意味。多巴胺是用来记住美好之事的,能够帮助一个人联想起愉悦感,同时极大地缓解压力。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时候,一边我的大脑由于回忆而分泌着多巴胺,另一边我的理性却在对此事进行逻辑分析。
所以我虽然身处未知之地且绞尽脑汁,但此时,心理上出奇地并不沉重。
人体天生的机理造就了这种奇幻的矛盾感,我挠了挠脸,心说这叫个什么事啊?即使想找人倾诉,也不方便明说。
除了瞎子外,我们其余四人俱是来到了下一层。下面是如出一辙的地砖平台,如出一辙的宽阔。这些设施沿着地穴的崖壁而建,有点参差,上下层并不是完全对齐。不过我无心再去查看四周,而是几步走到闷油瓶身边。
认真地想一下,如果按照胖子先前所说,那是一种催眠的话,这种“催眠”为何会以那种方式传到我的身上?又不是蚂蚁触角,碰一碰就能传达讯息。我不由得舔了舔嘴唇,或许需要再实验几把?不行,会不会太儿戏了?
说起来,我的那个梦留下了很多画面,相当直接,这应该远远比闷油瓶的症状更强烈。若用生病打比方,难道是我疫力比较差的缘故?连这种“催眠”都不放过我?
我抬手拉了一下闷油瓶,他便停下回头。我顿时无比为难,当着其余人的面,要怎么沟通比较好?使用敲敲话描述?可是,我们的敲敲话中并没有发明过那种词语啊。
我一时间说不出话,闷油瓶看着我,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两人停在那里,突然胖子那儿传来一句话,让我们过去看看。
我心想算了,便暂时放下那件事。胖子正趴在桥杆上,语气纳闷:“这一层也有刻字,但这几个字和数学没关系。”
我回过神,问:“按顺序推断,‘千大数劫’之后不应该是‘大数劫’吗?”
“不是‘大树’,也不是小鸟。”胖子质疑:“你说的那套计数体系,靠谱吗?”
结果那当真不是我所推断的“大数劫”,而是五个字,“太皇黄曾天”。
我不死心,又往下跑了一层。依然不是“大数劫”,而是“太明玉完天”。
看到了两个“天”之后,我有些明白了。太皇黄曾天和太明玉完天,是传说中三十六重天的其中两重。胖子拍拍我的肩,道:“这下跟数学没关系了,胖爷来告诉你,这是道教的说法。我们看到的这两个,是排在最前面的两重天,属于欲界的一部分,也就是说还在俗世欲望中挣扎着。”
我不死心地问:“那我的‘大数劫’呢?丢了?”
刘丧在旁道:“我觉得不必在意,从没听过用计数单位去命名层数。比方说,百万之后是万还是十万?那样太混乱了。”
“佛教三十三重天,中国的古哲学中有九重天之说,道教则是三十六重天。”闷油瓶慢慢说道:“究其本源,这些几重天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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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程度上都发源于印度教。道教之论,杂而多端,吸纳了在它之前的各方理论,才在本土诞生。如果说道教是一种杂派,它的三十六重天又和单位体系的大千数结合在了一起,只能说明,这里的教派是不按规矩来的。”
闷油瓶侧过脸,对我道:“‘大千数劫’可能代表着一个节点,接着中间是三十六重天,等到三十六重结束后,也许才是‘大数劫’,又或者再变成其他派系的计数方式。”
我听完才意识到,那一大段话好像都是闷油瓶为了照顾我的面子而说的。我一边暗暗不好意思,开口道:“既然这里不按规矩来,我们也不用纠结每层叫什么,直接走就好。”
“偶像这么一说,让我有了些灵感。”刘丧道:“这里可能是雷城人修行的地方。别说以前,即便到了现在,依然流行着五花八门的修行派系。”
“修行?”我为了确定,问:“是引申义,还是本义?”
“修行,助人得道升仙、聚集宇宙能量的那种。”刘丧认真道:“一直以来,社会都不缺这些组织。”
“别说,真有点儿像。”胖子一脸恍然大悟,“他们房子那么小又那么简朴,没准就是为了冥想打禅。还记得上世纪全国的那次气功热潮,什么做功和发功,我以前走在街头,还过小广告,看都不看直接扔。”
据说,历史上最夸张的时期,国内甚至成立了机关,召集科学家去研究所谓的“功法”,还包括某几位赫赫有名的人物。当然,现在我们无从得知真假,只是当作闲聊谈资。
胖子有点来劲了,道:“大同小异嘛。这座雷城的历史肯定久远,他们自有一套研习方法,就在这里接受雷声中的能量,以期盼脱去凡胎。所以以前大家都活在地下,修行还要辟谷,连饭都不用吃。”
“有些道理。”我点点头,一面心想,怪不得你丫直接扔了小广告。不让胖子吃口饭,对他而言那就是生不如死。
闷油瓶的那一句“这里的教派是不按规矩来的”,反倒给了我们自由发挥的机会。这下所有人都无所顾忌,畅所欲言。
于是胖子摸着下巴,对我言之凿凿说,中间的四座桥可能代表着水。雷城人想参考风水学,又苦于此处环境留不住活水,于是以桥代水,仿造群山环水之象,意为真龙结穴,大富大贵。
然后我无情地指出,这四座桥也可能代表着四道河流。水流向四面八方,无法归于一处,这其实是最为忌讳的“断子绝孙四煞水”。
“我不跟你玩了。”胖子甩手不干了,“我叫小哥评评理。”
闷油瓶已经走到了远处,站在平台空地的边缘。我们快步跟了过去,这才发现那处已是整个建筑设施的尽头,眼前便是地下穴壁。土壤看起来很结实,上面密布着黑紫色的植物根茎一般的东西,缠绕堆积的模样看起来像毛毯花纹,容易让人犯密集恐惧症。
目前为止,我们对这个地方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整个地下巢穴就仿佛是一个巨大而竖立的空心圆筒,在圆筒的内壁上,环绕着搭建了无数设施。至于圆筒内中间的轴部,是空的,假使光线充足,我们应该可以看到对面。
无奈这个雷城实在太大,再加上光线昏暗,所以我们只能摸索自己这一边的情况,对另一边一无所知。我们决定回一趟上面,去看一看那个留守儿童黑瞎子的现状,顺便交流些行动意见。那家伙像个小强,应该不会有大碍。
正要离开之时,土壁上的那些植物似乎不太对劲。胖子说了声“操这是活的”,接着手电的光线迅速照过去。我们定定地观察着,在光亮下,那“根茎”正一点点膨大开来,不过几秒工夫,然后它们兀自脱离土壁,伸向空中。
胖子低声嘀咕:“这是在寻找热源?我们靠得太近了?”
我心说这东西虽数量庞大,但每一株的体积尚在正常范围内,这比我以前对付过的某些怪物好多了。就算稍后它们开始狂魔乱舞,应该也构不成什么威慑。
我没怎么防备,闷油瓶就突然道:“后退。”
那些东西宛如无数触须,伸出来之后,它们顶端徐徐喷出烟灰似的雾,白蒙蒙一片。
在所有看得到的地方以及看不到的远处,全部布满了这些东西,好像细长的口器一样。霎时,我们面前尽是朦胧白雾,渐渐蔓延。闷油瓶将我往后一拦,后退着远离那团白雾。他道:“你们看。”
最初我们以为这是水汽,然而那些白雾在空气里很快变黑,像氧化了似的。我们面对着这些熟悉的黑雾,心中的警钟瞬间开始狂鸣。
人皆有云,雷声结束后,雷谷中将冒出黑色毒雾,无孔不入,侵入人体并麻痹神经,原来竟是从这里冒出来的。
我开始在脑中罗列方案。本来我们手中有那些“小红花”,理应能抵抗这玩意儿,可是已被黑瞎子几乎用光。先前的那种药水也所剩无几,相当于无路可走。难道只能跑?可是这东西扩散的速度显然能赶上任何人。
刘丧道他自己带了些土药,“不一定有用,先试试。”说着就拿了出来,马上被胖子打断道:“瞎子跟我讲过,你那忒不靠谱。”
刘丧是死马权当活马医,洒了些他的山寨药水。雾气有些退散,却很快重新扑上来。目前我们身体还没有受影响,但时间一长必会出事。看得出来,毒雾的源头是那些植物。我们飞快地做了决定,先毁掉其根源。二话不说,我们开始翻装备,掏出一切可以充当燃料的东西。
多亏了那时候胖子搜刮了不少,除了几把土铳,还有大量保存完好的燃料。毒雾本身不可燃,生产毒雾的植物却是可燃物。我正想问这些会不会爆炸,胖子已经大把大把撒了上去,拨开打火机,道:“放置了那么久,应该早就没了爆炸的威力……”他穿过黑雾,上前点燃,“能烧起来就足够了。”
那些植物在火焰中蜷缩了回去,很快变得焦黑干瘪。火势没有让我们失望,一时间噼啪声不绝于耳,毒雾不再被喷洒出来。眼前成了火墙,我们便松了口气。
胖子蹲下身拾装备物品,吹牛道:“这世间就没有难得倒我的……”
猛地,我听到一声砰的巨响,并伴随着地上的一朵火花。那声音响得可怕,仿佛能把我震聋。
胖子的反应最大,他一下子停在了原先的姿势,弯着腰并没有直起身的打算。我们俱是一愣,胖子小心摸了一下他别在腰间的土铳,然后对我们缓缓道:“走火了。”
“这一下声音太大了。”刘丧又惊又慌,“不好,会惊动下面萨沙那些人的。”
第32章意外事件即时生效
(事件:狼人杀中吉普赛进行召灵触发一次事件,影响全场。)
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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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对我们友情提示过,这枪可能走火,到头来,走火的却是他自己。那把火铳一直被胖子别在腰上,刚刚的点火又致使环境温度上升,身体大幅度的动作竟是不小心让它自动击发了。低头一看,地砖被近距离射中,弹药砸出了个坑来,坑沿一圈是高温留下的焦痕。
“没打到鸟吧?”我问。
胖子有些后怕地捂裆,“我家的鸟很安全。”随即骂道:“妈的,不该捡来这便宜货。”
“他们肯定注意到我们了。”刘丧面色一沉,“听。”
空中响起了尖锐而细长的声音,音量不大,听起来更像耳鸣,也听不出细节,宛如飘浮的幽灵。唯一确定的是,声音来自下方,它从脚下的黑暗深渊中传来,有点悚然。
我们的火焰烧掉了那片植物后,渐渐熄灭,只余下难闻的焦味和一些残渣余烬。烧完后飘散出许多烟雾,呛得我忍不住咳嗽。闷油瓶朝我看了过来,我便相当自觉地远离烟雾带,抬手为自己扇了扇风。有时候我觉得,我的肺受到的照顾可能比我本人还好。
仅凭那点细丝般的动静,根本听不出萨沙在谋划着什么。为防变故,我们决定眼下还是拉远距离为妙,当即踏上返程,先回到上面去。
我们和上面的黑瞎子只相隔两层,然而事情并不顺利。才刚跑上一层,四周便震颤起来,并伴随着摧枯拉朽般的炸裂声。
同时,我眼睁睁地看到一个影子从对面砸了过来,朝着这层平台冲出一记重击。还未叫我看清,外沿的地砖便被砸碎,四分五裂,纷纷塌陷了下去。撞击的能量在地上延伸出了臂粗的裂纹,眨眼间就扩散到我脚下。
闷油瓶一把拉着我退开,我心说什么东西威力如此巨大?胖子将电筒朝向对面,但是亮度有限,并不能照亮几百米开外的地方。我们只能看到,那一边的黑暗中爆出了几朵明晃晃的火花,紧接而来的,就是一次次的震感,不知何处又被砸到。我们这一面的设施,开始被大范围摧毁。
我们躲到深处,避开这些重型攻击。由此看来,对面是在开炮。
整个空间变得地动山摇,不停传来击打的巨响,仿佛叫我们无处可藏。
“见了鬼。”胖子咬牙切齿,“他们什么时候跑到对面去的?”
刘丧显得纳闷,他说他没听到萨沙转移的动静,想了想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刚才那阵尖锐的声音。他们应该用了某个法子,几分钟内就快速抵达对面。”
“往上跑。”闷油瓶道:“趁通道还没被摧毁。”说完他走去平台上,打头阵似的全方位察看了一番,然后向我们打手势示意,我们紧忙跟上。炮弹破坏力惊人,这地方已被砸毁了近一半。站在这里,脚旁就是深不见底的落差。
我们跑去上一层,黑瞎子已经见机行事,一个人退了大段距离躲在后面。站在后方的位置,暂时可以避直接伤害,然而也只是权宜之计,若这一带的建筑悉数崩塌,连半寸落脚的地方也没有,将非常艰难。
“现在这些声音听起来真热闹。”黑瞎子不温不火地说了一句,然后转向我们,摇了摇头。
这一边,瞎子眼睛的情况仍未好转,那一边是气势汹汹的炮弹,我们变得更加寡不敌众。
“先避一避,”我当机立断道:“不能停下来,逃上地面。”
管你狂轰乱炸,我心想,只要暂时逃离这方空间,你萨沙能奈我何。
然而,对面的行动似乎非常准。就在下一秒,我听见头顶崩出一阵垮塌之声。
上面碎裂的砖块如同暴雨一般,混乱而密集地坠下,恰是对着我们的位置。漫天碎石,反应就在一瞬间,我们立刻拔腿跑开,转移向别处。胖子拽着黑瞎子一起跟着跑,好像在拎着袋土豆似的。刘丧急道:“上去的通道在哪里?”
这波轰炸十分剧烈,我们不得不全力加速,拼命逃跑。我喘着气,心说这不是个办法啊,就听见闷油瓶沉声道:“他们要断掉我们的退路。”
上方的通道已经被炸毁了。
*
轰炸平息之后,我们意识到,对方压根不想让我们回去。
如果说,那些平台和房屋使得地下像一座井井有条的城池,那么现在,这就是一座战后废城。
“我早说过,”刘丧带着几分认命的态度,道:“打完雷之后,我们这方就会失败。现在你们已经亲身经历过,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他见我们不说话,便开始研究如何后退:“也不算是轰得渣都不剩,我们可以借助那些建筑残骸爬回去。不过,要找到合适的借力点,慢慢试出攀爬的路径,估计要花很长的时间……”
我点点头,“保重。”
刘丧顿住,不明所以然地看着我。我看了看黑瞎子,对刘丧道:“这位就拜托你照顾一下,带他一起上去,他其实很好相处。虽然瞎了,不至于连路都走不动。”
黑瞎子笑笑,摸索着走到刘丧旁边,有模有样道:“指教了。”
刘丧终于明白了我的潜台词,表情变得半信半疑,“那你们三个不上去吗?”
胖子道:“现在这情况,只能顺着残骸爬上去,必是要花好长时间。之后再爬下来,更是麻烦,没必要。”
“我们的目的,不是真正的退回去。”我接着平静道:“我们几个只需要找个地方稍加休息,然后继续往下走。”
刘丧觉得这有些疯狂了,告诉我们下去也是找死。无论是人数还是火力,都敌不过萨沙,这几乎是一种既定事实。我们哪怕再狂,也不可能狂过扎堆的枪和炮。
我摆摆手,转头和胖子与闷油瓶商量如何移动去对面。既然萨沙他们能够短时间内转移过去,说明下面某处一定存在一条快速捷径,且应该和那阵尖锐声有着莫大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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