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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胡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此处用户名
我听见黑瞎子对刘丧说:“他们的计划从来都不是如何打败萨沙。这一路上,敌人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人内心到底想做什么。”
我心说瞎子居然也有正经的时候,不禁留心听了听。接着刘丧问,那么偶像他们要做什么?但黑瞎子没有回答,而后就倚老卖老开始指挥,叫他寻找爬上去的路线。
现在我们可以说是完全暴露在了敌方面前,但是一轮炮轰过后,对面并没有继续攻击。可能是觉得已把我们的战斗力削弱得差不多了?我心说,看来多半没有听说过我以前的那些名号。
总之,我们得抓紧时机,找到萨沙的那条捷径下去。这一边的结构已经被毁得面目全非,说明那些人毫无顾忌。那我们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因为雷城的关键设施在对面那一边?
说到快速移动的捷径,再考虑一下刚才呼啸般的尖锐声,我们推测,应该存在类似滑索一样的装置。
刘丧已经准备好一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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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气带着黑瞎子爬上地面,他扒着壁上的碎砖块,踏上一脚,对我们道:“我听了一下,对面似乎陷入了混乱之中,不知发生了什么。距离很远,也听不太清,可能他们遇到了什么突发意外。”
“可以抓住这个机会。”黑瞎子道,然后侧头看着我们,带着瞎子特有的散漫口吻,问:“如果等会儿视力开始恢复了,我可以下去找你们玩吗?”
“您老人家还是歇着吧。”胖子真情实意地回答道。
*
之后,我们往下探索,有一半地方都是满目疮痍,无法沿正常的通道行走。我们便捡着安全的角落下脚,踩着废墟,小心地行进。因为结构被炸毁,已经数不清原先的层数,我们只是打着手电观察四周。
运气非常好,半小时后,闷油瓶发现了下方的滑索装置。四道粗钢缆,绷得笔直,斜斜往下伸去,尽头处是一团黑暗,看不出通往何方。我们又花了二十分钟走过去,发现滑索的一端固定在壁上,安装着硕大的水泥基座,钢缆便深深埋入。
我用力踩了踩这些钢缆,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拉力,没有松动的迹象。我们装备有限,便脱下身上的冲锋衣,用这种耐磨布料裹了几圈包住双手。然后握上滑索,再用嘴巴咬着打上死结。
胖子用手指抓着电筒照明,三人各占一条钢索,纵身一跳,滑入黑暗中。
耳旁刮起了疾风,空气飞速流动起来,有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我在心里数了十秒,仍然看不到终点。双臂肌肉需要极限发力,我不敢松懈,渐渐感到酸痛,后来变得麻木。全程一直在不断加速,我觉得耳朵都要被风吹掉了。
就在我快要生出飞翔的错觉时,眼前现出了终点。不过我本身速度太快,视力不足以捕捉到清晰的景象。我曲起双腿,准备瞅准时机缓冲,最后全身却撞进了一块柔软的材料。
这番折腾后,不晕乎乎的。我喘了一大口气,看到闷油瓶已经下了滑索。我转了个身往后一倚,也不急着解开手上的结。顶着晕眩感,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斜坐着。
接着立刻响起小花的声音,道:“多亏了我之前在这边拖延他们时间……你们动作也太慢了。”
第33章强制入夜
(狼人杀中,狼人通过引爆自己来强制全场进入黑夜,也称为自bao(火暴)。
我打了个激灵,扭头看去,小花就站在一旁抄着手,姿势端正,好整以暇地打量我们。许久不见,他面容有些消瘦,但眼睛依然有神。
胖子惊喜地哟了一声,就想转身去和小花说话,然而胖子离得最远,双手又被捆着,身躯拗不过去。他只好把胳膊折成瑜伽动作一般,勉强露出个脸,朝小花说:“领导亲自接见,真是倍感荣幸。”
闷油瓶早已下来了,但我和胖子都还绑在滑索上,犹如挂起来的一瘦一肥两块腊肉。我用嘴咬了咬冲锋衣外套做的绳结,扣得特别紧。我打结的时候一心扣死,没考虑过如何解开。再看胖子那边,他根本就不做任何努力,索性挂在钢索上向后瘫倒。
闷油瓶不像我们,他时刻都不懈怠,问小花:“他们人呢?”
“我给萨沙制造了一点小麻烦,他们那些人暂时没空来注意我们。”小花低头看了看我和胖子,露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还不起来?”
之前正是小花暗中给了我们一些至关重要的提示,如今本人终于现身到场援助,让我们不禁松懈下来。胖子更是得寸进尺地耍赖,闭起眼睛长叹口气,“好累,抱一下才能起来。”
我心道自己真的解不开手上这个死结,就求助地看向闷油瓶。
小花抽出一把小刀朝胖子走去,说道:“我来给你割开。”胖子便挣扎起来,连说不不不:“这是我的衣服,别割坏。”
闷油瓶走到我身旁,安静地帮我解结。两三下解开之后,我终于被摘了下来,甩甩手活动一下。在滑索上勒得太久了,血脉不畅,手腕十分麻痛,皮肤上是一圈淤血的紫红色。
接着我左右两只手各被闷油瓶握起来察看,我的腕关节不算粗,他的手又大,一抓就能完全握在掌中。其实不用也不要按摩,等待片刻会自行化淤。我耷拉着两只手举在胸前,被闷油瓶轻抚几下手腕,忽然觉得现在就好像我们家小满哥起立握手的动作一样,有点怪怪的。
我抽开手,听见胖子嘟囔了句:“差别待遇。”
胖子已经自己用牙咬开了结,自力更生离开滑索。小花道:“等得花儿都谢了,你们要是还不过来,我也就准备全身而退了。”
我看到旁边立着一块海绵般的材料,足有两人高,应该就是刚才撞上的缓冲物。小花抬手像掀门帘一样推开了这片厚海绵,露出内部的铁门。他推开门后半只脚走进去,侧身对我们道:“各位里面请。”
*
那海绵悬挂在一扇双开的铁门上,相当于遮蔽了入口。小花稍稍捏细了声线,摆出景点导游的样子,背书一般为我们讲解:“过门槛时不要抬错脚,男左女右。进来之后,请大家转身看一看,在你们身后,门帘背面绣有一幅色织锦图。”
门帘背面呈现出一种灰扑扑的颜色,也只是大量重复的简单花纹。胖子将探灯的光线打进内部深处,问:“里面是什么?”
“前方便是雷城的本体。”小花从容不迫道:“这便是我们今天要游览的地方。雷城,原名垒城,垒砖为墙的意思。因为在地下建城难度非同小可,人们希望这座城能够固若金汤,屹立不倒,于是起名为‘垒’。再往前走,是雷城人进行祭祀拜天的场所。请尊重当地习俗,拍照记得不要开闪光灯……”
闷油瓶早就走到了前方,转身对我们点点头,表示安全。我问小花:“真的?如果是祭祀,为什么没有神像或者器具?”
“都是瞎编的。”小花一脸淡漠,“导游的工作不就是对游客编故事吗?”
胖子对我道:“随便听听,故宫里同一件展品还能同时拥有四个版本的背景故事。”然后扭头问小花:“解导,这里禁枪吗?”
“禁。”小花恢复正常口吻,道:“里面就不禁了,那里有些东西,必须要用枪对付,甚至是枪都对付不了的。”
小花问了问现在的时间,我们告诉他之后,他点点头:“还好,现在暂时应该不会有雷。对了,我的那块表带下来了吗?”
我把那块名贵的登山表还给他,小花用这块表查看了海拔,便道:“我们目前在地下约一百米的地方。这表的原理是通过气压测定海拔,在地下封闭空间不一定显示准确,但大致是对的。”
小花说,他也不知道下面究竟有多深。不过,从萨沙那儿听来的说法是,最底层的地方叫做“涅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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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一般就简称为“涅”。
“涅寂静?”我喃喃道:“是计量体系中那个最小的单位。”
这又是来源于小乘佛教的概念了,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此种境界跳脱于生死之外,无相无色,亦无我,只有恒久的寂静。后又指代最小的单位,小到无法想象,超越一切凡物。胖子大概是听到数学相关的理论就头大,道:“又是你的那一套?肯定是很小的一种数字,我明白了,你闭嘴,不用说。”
闷油瓶折返回来,看了看我们,淡淡地说,前方的路又深又长,里面似乎有不少空间。
但是显然小花并不急着往里走,他摆弄了一下表,告诉我们,他事先已经记住了未来打雷的时间点,现在则用这块手表设好闹铃。那些闹铃的提醒,对于之后的行动或许会有帮助。
胖子便是终于憋不住了,问:“这儿的雷声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小花沉吟,“这整座雷城,都是为了雷声而建造的。”
小花最初和我们一样,来到土楼后很快发现萨沙那批人行为诡异。发生了几场冲突后,他察觉到,每次都是打雷后出现败北的迹象。那时他的队伍已经失去了半数战斗力,小花意识到自己必须转换思路,于是找到时机,混入对方阵营中。
他利用人皮面具的制作材料,和进面粉里揉出了一些整塑蜡,粘到脸上改变五官和脸型。实际上并没有刻意伪装成谁,只是一张路人脸。“想必你们也发现了,每过一段时间,萨沙的队伍就会换一批人。”小花道:“他们的人数实在很多,我模仿那群人的行为和说话风格,低调一点,见机行事,就插到了队伍里。就好像酒店里的大型宴会,没人记得所有宾客的样子。”
小花是个人,他“插队”的时机是在雷谷附近,那支队伍刚刚交接完毕之时。很快他便知道了一些事情,萨沙只是帮助焦老板进行管理,焦老板本人一直守在雷城底层的“涅”中。焦家大部分人都在雷城,每次由萨沙带领一部分出去听雷,然后再换下一批,周而复始。
在这个地方,每一次听雷,他们都要待在雷声最响的地方,有时是旷野,有时则是野外废弃土楼的地下室(利用我们先前见到的那种铜铸装置),故一直围绕在雷谷附近活动。至于这种奇怪行为的背后缘由,和吸x毒类似,他们无法长期不听雷,所以一批批人依次从地下出来。而听完之后,过了几小时又会变得虚弱无比,十分损耗体能。听雷频率必须把握得当,于是开始了此种诡异之事。
我们听小花讲述,听得目瞪口呆。
“萨沙手腕上有一串铜钱,据我观察,是用来判断下一次打雷方向的工具。”小花耸耸肩,“他从没脱下来过,谁也不给看,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用的。他们听雷的时候很像集体梦游,醒来就能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非常不可思议。”
焦家人对雷城可谓万分熟悉,甚至在这里建立了自己的武装,因此有了刚才对我们的炮轰打击。
*
“你那时候做了什么让他们停止攻击?”我问。
小花开始往前走,边走边从头说起,雷城实则分为两部分,这里才是主城。我借着光线,就看到两旁有许多丝絮缠成的巨大棉堆,每个有半人高,看起来像毛茸茸的大床,中间凹陷下去,宛如什么东西的巢穴。
“这里是主城?”胖子道:“那敢情好,我们这是一环还是二环?”
再往前走,光线打过去,就看到空中交错着无数铜杆,吊脚楼一般密密麻麻。小花说这是个保护壳,铜杆互相穿插,前后厚度有十多米,像一张极厚的金属网,全部覆盖在雷城的外壁上。我走到边上,发现这宛如个立体迷宫。
“不是一环也不是二环,这是外环。”小花做了个动作,叫我们别往前探路,“若踩过这些铜管,继续向前,那就是守城人睡觉的地方。”
他回头指了指我们身后,“那些巢穴里原本睡着一些东西,刚才被我引出来,给萨沙他们制造混乱。这巢里的东西可以算是守城的小兵,至于那儿,就是守城的将军了。”
我挑了挑眉,问:“什么将军?天蓬元帅吗?”
话音未落,脚底感到一阵摇晃,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了熟悉的炮火声,似是撞击着什么。但是目标好像并不是我们,并没有对附近造成破坏。胖子啐了声,“还来?”
我心中一寒,现在没有刘丧帮我们听声,一路上无法听见对方的动静了。听这声音,我只能判断出,炮火所击打之物,位于主城这一边。胖子道:“开炮又不是打炮,他们这么积极干什么。”
小花脸色一变,“可能是要逼里面的将军们诈尸了。”
天蓬元帅诈尸,那是什么样?我心说,接着马上听到了一阵嘶哑的低吼,不似人声,犹如恶灵咆哮,吼声在昏暗的空中荡开,汗毛直立。胖子赶忙道:“解导,能退票不?”
随即我听见闷油瓶道:“不是诈尸,是斗尸。”
第34章闭眼请吻住
尸变十八派,斗尸算一种。顾名思义,是最为好战的那一类。一般地下诈尸足以让人惊惧不已,斗尸则程度更甚,一旦苏醒,狂暴到底,浑身上下充满力量。据说唯一的解决方法是将其打成碎块,不然剩下一条胳膊,都有可能爬过来扼住人的脖子。
这东西的敏锐度和爆发力比人类更强,全身也没有命门。我们冷汗涔涔,屏息聆听,下方传来炮弹的轰响,以及某样东西大片塌落的乒乓刮嚓声。
小花飞快道:“他们武器充足,即使放出那些东西也有能力自保。但是恐怕会波及到我们,要是全放了出来……”
“我觉得,”我道:“可能就是用来对付外人的。如果我是萨沙,多半会猜到现在那一批人来到了主城这一边。别的不说,要是他们喜欢玩大的,决定进行一波清理,管你有人没人,都算是以绝后患。”
而且小花已悄悄从对方的阵营中退了出来,从那支小队中消失。再联系之前小花暗中做的一些手脚,如果够聪明的话,这会儿就该发现了我们与小花之间内外接应的关系。
我吁了一口气,心想,正面干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吗?
砰嚓一下,眼前那片铜管组成的厚网顿时一垮,被冲击得扭曲变形。炮火将其压扁,露出了洞口一般的空隙,果然是击打到我们这一层来了。
胖子摸遍了全身,掏出珍藏的雷管。他放了一支摆在地上,位于被破坏的铜管堆前面,接着朝后退开,单手握枪,另一手持着电筒。我和闷油瓶也摸出枪,等待斗尸蹿出来,就是引爆雷管的时机。
小花看了看我们这三个黑洞洞的枪口,起了他自己的小刀。胖子瞥了他一眼,道:“胖爷有两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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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是自己带过来的,一把是捡来的火铳。你要是没枪,我就把捡来的借给你。不过当心些,容易走火……”
“不用。”小花从身上拔出一把枪来,立刻响起拉保险栓的干脆声,“我这个装了消音器,弹夹二十发。”
胖子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对准了前方,忽然,一阵低吼声逼近,只见一个影子跳了上来。开枪的瞬间,我手中火铳一震,虎口发麻,后坐力大得厉害,震得我差点松手。
四颗子弹射了出去,我们齐齐趴下,护着头部向旁一滚。雷管爆开,炸得附近的铜管四散滚动,响起几下金属碰撞声。
我们抬头,看到一具剩着一半的扭动着的躯体。身上包裹着皮革一样的软甲,腰部以下已炸成深色的肉糜,但没有流血。面部皮肤青紫,涨着不自然的肌肉,凸出一双浑浊的眼球。头上是一顶铁盔,躯干连着的两只手臂在乱抓着地面,正要撑起来。
胖子二话不说,拉开了又一个雷管的绳环,扔了过去。
*
如法炮制地炸掉三具斗尸后,胖子数了数,雷管数量远远不够我们炸。紧缺的资金将此刻的问题放大了,物资不足。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小花朝我们摊手,“我也没带多少,我一直不擅长炸东西。”
连续的引爆,将这方空间里炸得满是灰尘和残渣,炸完后仍缓缓飘在空中。暂时没有东西再扑过来,胖子布完雷管,我们坐到地上平复片刻,竖着曲起一腿,枪口就压在膝盖上瞄着,以备不时之需。
一路走到这里来,体力消耗了许多。坐下后,我慢慢呼气,再吸气,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开始放松。周围的空气被几次爆炸所完全污染,搅起了大大小小的颗粒物。也不知道吸进的是尘埃,还是斗尸的皮屑。放松状态下,神经将疼痛的信号如实传向大脑。
我不由得捂了捂胸口,肺疼。
刚刚爆炸的冲击波也炸得耳朵嗡嗡响,头疼。
果然,这个年龄,已经不再能够放任自己、不管不顾。
胖子猛拍大腿,道:“不行,待在这里也太被动了。对着这洞口,斗尸一出门溜个弯就能和咱们打上招呼。有没有机会冲下去?”
我咬紧嘴唇,低头闷闷咳了一下,就感到自己喉口冲出了一股血的味道。
“要想不碰上对方,”小花分析道:“我们可以顺着外面那些铜管爬下去,而且速度必须快。”
闷油瓶靠了过来,看着我,面色有些紧张。我有点不敢开口和他说话,咽喉含着血,声音不会正常。闷油瓶伸手拉开我背后的包,开始翻药了。我心想着,你居然又带了药下来?
胖子眯起眼睛,瞅着小花道:“哦,解老板也要和我们一起下去?”
小花一笑,“三二二二。”
“我们从没想过底下有什么宝贝和分成。”胖子无所谓道:“如果事情能结束,咱哥几个只要三成,你得七,我绝没有半个不字。”
小花正色,道:“我对这地方感兴趣,还有别的原因。”他向我们看过来,“其实不管多少成,恐怕都还不了我们这些人身上的债,不是吗?”
我摸出水壶漱了漱口,接过闷油瓶递来的药,一面对他道:“什么债?当年新月饭店的债,可是说好了允许我慢慢还的。”
胖子起身,往前面凑近,然后把雷管塞到衣兜里,攀上铜管,对我们说现在这个时候似乎可以下去。
小花放低声音,但在场的每一人都能听到,“向老天爷借的债,都还在身上揣着呢。”
我吃了点药,喝下几口水,扣着扳机站起身来。我们踩上铜管,一边注意周围的动静,一边像爬脚手架一样向下移动。这金属管子抓起来手感有点奇怪,并不光滑,表面好像刷了层石灰粉似的。
小花特别擅长这种运动,一面灵活挪着身形,对我们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未来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像我们这种人,以后又会是什么结局?”
闷油瓶一直伴在我身侧,可能是怕我身体出闪失。我把不适感憋了下去,听小花又道:“我在萨沙的队伍里听了一个说法,雷声能帮他们看清世间,乃至于看清自己。”
“这是哪门子的传i销口号?”胖子道。
小花道:“队伍里原本都是正常人,做了一种开颅改造手术后,据说就可以听到雷声的引导,听见内心的声音。”
我皱了皱眉,问:“什么原理?”
“不知道。我只得知了神层面的说法,在他们看来,听雷代表着寻找真正的自我,激发内在的潜能,有点像佛法修习中的‘天眼通’。”小花十分冷静道:“不过,据我观察,他们平时也要服用一些‘圣水’,那药物对神经有影响,产生莫名的兴奋感,会麻痹人的意志力。”
“这么说不就是幻觉了吗?”胖子问道,在铜管上扭出了一个钢管舞的妖娆姿势。
“像,但不是。”小花思索着说:“到了真正听雷的时候,他们低声喃喃自语,会说出另一种从来没学过的语言。”
小花屈下腿,然后往下一口气跳了六根管子,相当于直接穿过一层的高度,如猴子般手脚并用勾着铜管,四肢协调到了极限。我们跟着他的动作,如同在迷宫里穿梭。小花停下后,道:“那语言好像另一个语种,我偷听后就只记得一些音节。”
接着,小花说了两个单词,是他当时听到最频繁的词汇。一骨碌说出来,乍一听像外星语言,叫人摸不着头脑。
*
我们都听不出那是何种语言,开始往下跳。下方黑洞洞的,永远看不见底部在哪里,只是一直跳、一直跳,仿佛下面是魔鬼的大嘴,我们就心甘情愿地跳进那混沌的深处。铜管的结构不停重复,向下延伸,这景象确实好像噩梦一样。
每次落脚后,甚至连换气的工夫也没有,便继续跳。
最后我喊了声“停”,扶着旁边的闷油瓶疯狂喘气。
跳了约百米左右,在这里停下歇息。胖子累得没力气扯皮了,我喘着粗气道:“他们听雷时,说的语言……那个词汇的发音,真的有些熟悉……我刚才想了想,像……像藏语。”
我拍了拍闷油瓶,“小哥,你在西藏……也待过一段时间,应该是我们之中最会说藏语的人,你觉得呢?”
闷油瓶摇摇头,“但我并不能听懂,那不是藏语。或者说,也许并不是如今的藏语。”
胖子休息完毕直起身,道:“一个地方的语言是会随时间而变化的,不是藏语,那难道是吐蕃语?”
“还有可能是西藏附近部落的语言。最初那地方只有一个源头,但演变出了不同的语言分支。”小花猜测道。“焦老板对雷城的控制最多只有至今的二十多年,在更早之




[瓶邪]胡闹 分卷阅读49
前,是别的家族建立了雷城,必然存在一定的历史。”
我心中一动,就问小花:“关于历史上建立雷城的那个家族,你有听来什么故事吗?”
突然滴滴声响,小花抬手按掉。手表的闹铃响了,这也就代表着,很快又要打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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