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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性死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六味地煌丸
它们定时定点地出现在某些集会上,定时定点地出现在某些人嘴里,定时定点地对某个事情盖章定论,定时定点地煽动人心。
于是当一个人说出:“我觉得新来的转校生有问题”时,这场集会上的一半成员都表示了赞同。
“她转学的时间太巧了。”
“她的态度有些奇怪。”
“我觉得她好像不怎么正常,就像是,不太像活人那种感觉。”
“‘不太像活人’这种说法太夸张了,不过她会不会是科学院那帮神经病研发的新东西?普遍播种之前不是要定点实验吗?她会不会就是那个实验品?”
“定点实验?”有人问,“哇你不会想说她这个状态是要推广的吧。”
“不好说,你们谁知道每个周五都给我们注射的试剂会产生什么结果?目前我们能得到的消息也就只有‘这东西像seed病毒一样,长期注射后会让人产生幻觉’,这一条提示。”
“搞不好就是seed病毒改良的。”
“这话不能乱说,”此刻活动室里唯一的少女摇了摇头,“seed病毒当初可掀起丧尸潮了,科学院要是用它做实验,真的会引起公愤的。”
“就我们这一学校的小白鼠,全死光了谁知道?说不定我们的最终结果就是变成新来的那转校生的模样,每天大脑放空双目无神,跟个空壳子一样。”
团队中类似于队长的人敲了下桌面,打断了他的话:“事情还没开始查,你们先别自己吓自己。”
“谭笑已经跳楼了。”
队长摇头:“她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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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是有原因的。”
“有什么原因?我看她就是幻觉产生的太多了,嗑【】药【】嗑迷幻了,直接把自己玩死了。”
“别这么说,”队长的声音瞬间就降了下来,他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个话题,“我们谁都不知道真实状况时什么样的。”
“知道的时候就晚了。”
“那你想怎么样呢?”队长问,“你想做什么?把转校生绑过来做下实验?你有实验台吗?你有工具吗?你连做实验的脑子都没有,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你!”
“别吵别吵,”始终没说话的老师笑着打圆场,“我还在这呢,你们能不能冷静一下。来来来都坐下,一个个坦白从宽。你先来,”他随手指向提出问题的少年,“你问这个问题是想干什么,引起组内斗争?”
少年缓慢地摇了摇头:“实际上,我昨天早上的时候在校医院门口的广场上看见新来的那位转校生了。她被人从悬浮车上‘请’下来,”少年抬起手,做了个“托”的姿势,“当时的她看起来,比现在还要更奇怪一点。”
老师问:“哪方面?”
少年回答:“不像人,”他停顿了一下,复又补充道,“像个傀儡,那种橱窗里摆放着的、纯白的素体模型。”
“……小少爷就是不一样,我都不知道什么是素体模型。”
“别打岔,”少女皱着眉想了片刻,她说,“要不这样吧,我姐心思重,我试着引她去看看,看她能观察出什么。”
“然后,我们再做决定也不迟。”
第103章 我讨厌这个剧情
安祈的声音落下的一瞬间,印桐只觉得后背上激起了一层冷汗。他看着昏黄的光晕中面色温和的少年,看着对方睫羽轻颤眸光微移,那双烟灰色的眸子悄无声息地对上了他的视线,而后眸子的主人轻弯唇角,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他脸上那些血手印从讲故事的瞬间就停止了作妖,最后一抹血痕正擦在他唇边,在模糊的暖光中映出了几分诡异的妖冶。他在笑,眉眼温和目光澄澈,印桐看着他的眼睛几乎难以理清自己的思绪,大脑一片空白恨不得立刻落荒而逃。
他不自觉地摇着头,搭在扶手上的手甚至缩了一下。然而握着他的少年却相当霸道地囚禁着他的手指,箍得他手背上一片红痕,仿佛要将他连魂带骨牢牢地困在原地。
他说:“桐桐,该你了。”
印桐看着他手里的手电筒,几乎要被冷汗冻得喘不过气来。
他本来以为自己理清了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这场打着“试胆”名号的小会就是个回忆杀,亡灵和刽子手齐聚一堂,互相揭露彼此犯下的丑陋罪行。这种设定在恐怖游戏中相当常见,基本可以归属为笔仙、招魂、四角游戏那种作死类,大多都是以超度怨魂为最终目标,只要诚心悔改绝不作死,八成都能坚持完整个黑夜。
然而现在安祈告诉他,你想错了。
在座的npc所讲的故事真的就只是故事,没有人死亡也没有人犯错,现在的时间点,还停在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什么意思?
他看着安祈的眼睛,无声地询问着。
你讲的那个故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印桐隐约觉得安祈的故事没有问题。无论是他第一次误打误撞冲进的主线副本,还是这回他意外进入的游戏剧情,箱庭online的游戏机制都借着童书遥和闻秋的口,尽可能详细地给玩家讲述了整个副本的故事背景。
【学校里新来了一个转校生,她看起来不大对劲,同学们已经开始了针对她的校园暴力,我们需要开个会讨论一下这件事情。】
这个背景正好符合安祈的叙述时间,可倘若他的故事是对的,那么这场会议,这场所谓的试胆游戏,就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悖论。
为什么从董天天开始的其他人,讲述的都是“今天”之后发生在“未来”的故事?
如果时间线一直停留在“今天”,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未来”发生的一切?
这些“未来”是真的吗?他们的“故事”真的只是在“忏悔”吗?
倘若这个故事里真的有“鬼”,那么“鬼”到底想要什么?
这场会议,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召开的。
印桐看着自己的手指不受控制地伸出去,颤抖着握住了安祈递来的手电筒。他听到对方的声音温和而轻柔,就像一杯热得恰到好处的牛奶。
“别怕,”安祈握紧了他的手,冰凉的手指带着与声音中截然不同的力度,“你只需要讲一个鬼故事。”
可什么才是鬼故事?
印桐看着手里的手电筒,余光瞟到漂浮在半空中的游戏控制面板上,副本的进度条已经停在了90%,只要这个故事讲对了,他就能在达到结局。
于是他舔了舔唇边,挤出一句干巴巴的。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
从坐进这间活动室开始,我就没办法止住浑身的战栗。我说不清自己在害怕什么,寒冷的空气、殷红的夕阳、亦或是或者是某些存在的、我却无法看清的东西,它们漂浮在我周身,就像脆弱的蛛网一样层层叠叠地黏着在我的皮肤上,细细密密地堵住我的毛孔,扼制住我的呼吸。
我张开嘴,无法挤出任何声音。
我看到活动室的门被人推开,小伙伴们嬉笑着三三两两走进来。他们在会议桌边落座,随口向我问好,清晰的眉眼鲜活得就像一个个真人,而不是什么刻意存储的立体影像。
是的,立体影像。
感谢现代科技日新月异的技术,让我在这个冬日的晚上得到了一个和老友重逢的机会。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见过他们了,我对他们的记忆还停留在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没有欺凌与压迫,没有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在那个人生最为肆意和欢乐的时光里,我们会躲在这间狭小的会议室,只点亮一只手电筒,讲一些能将彼此吓得哇哇乱叫的故事。
我喜欢那些故事,也喜欢那些讲故事的人。
我一直都想再见他们一面。
像现在一样,和他们坐在一起,再聊会天,玩一场游戏,或者说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言碎语。
哪怕我明知道这些都是假的,都是立体影像造成的幻觉,我也已经知足了。
我喜欢这个幻觉。
……
“也想和他们一起,迎接明天的朝阳。”
话音落下的瞬间,印桐就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痛击了一下。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极近的距离里响起,潮湿的空气一股脑灌进他浑浊的意识,胃里翻涌的酸水失去了控制,挤压着他的舌苔直接冲进水池里。他踉跄了一下差点一脑袋载下去,整个人就像刚被掏出洗衣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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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布,视野里一片天旋地转,连带着空空如也的胃袋都像是被人拧成了一团。
他大口喘息着,扶着洗手池的边缘,看着咆哮的水柱在池子里溅起一片水花。模糊的意识里似乎传来了闻秋的声音,他听到有人敲了敲门,隔着门板扬声问道。
“印桐,你怎么了?”
极度强烈的惊吓尚未释放他残存的意识,印桐撑着洗手池尽力平复着自己混乱的呼吸,半晌后才磕磕绊绊地挤出一句:“没事。”
“我没事,”他在自己过速的心跳声中无意识地回复道,“就是滑了一下。”
门外消匿了声音,空旷的洗手间里只剩下水流撞击管道的轰鸣。印桐就这池子里飞溅的冷水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面前被砍碎的镜面,毋庸置疑,他已经被迫读档了一次。
问题出在哪?
他伸手抚摸着镜面上细小的玻璃渣,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的故事讲得不对吗?
诚然他所讲的故事没掺杂任何吓人的因素,承前启后和点题却一个没落下。他的故事里既提到了这个会议召开的原因,也串联了在座各位之前讲述的剧情,顺便把“故事”和现实结合起来,强调此刻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虚拟影像造成的幻觉,而这个幻觉,正是身为“主角”的“我”想看到的。
为什么“我”会想看到这场幻觉?
因为“我”没办法在真是世界里见到这些“朋友”。
这个解释可以是双向的,要么是“我”心愿未了画地为牢,死后成了地缚灵;要么是“朋友”驾鹤西去天人永隔,年纪轻轻就没了命。横竖两方都要死一个,故事里怎么都有“鬼”了。
“鬼故事”要的就是“鬼”,有“鬼”了就不能算印桐犯规。可明显副本判定他没达成通关条件,不仅不给他提示还送他回档思考人生,摆明了不愿意接受他这个“不吓人”的鬼故事,希望他慎重思考再来一次。
印桐看着眼前镜面里那只黑黢黢的大兔子,视线在对方手里的安全斧上晃了一眼,站直身体,理了理凌乱的领口。
想不通就再来一遍。
他一边拉开厕所门,一边迎着闻秋走去。
在现阶段的**g悬疑类解密游戏中,按时存档理性读档向来是玩家的必备技能。只要hp还没彻底归零,玩家就可以进行无数次尝试,只要箱庭online还是个有规则的游戏,这场副本里就一定能找到通关的钥匙(key)。
只是钥匙可能比印桐想象中藏得还深。
第二次回档进厕所后,他直接一脑袋扎进了洗手池里。
咆哮的凉水冲刷着印桐的头发,冰冷的液体向下灌进他的鼻腔,浮着一层薄雾的镜面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玻璃,有些甚至掉进了他的衣领里。
他冷得整个人都在发颤,浑身上下已经分不清是凉水还是冷汗,饥饿带来的供血不足时刻榨取着他身体里仅存的氧气,浑浊的大脑几乎无法思考任何东西,仿佛稍微转一下,就会让他会吐得昏天黑地。
印桐扶着洗手池坐在地上,抱着脑袋神情恍惚地看着脚下的地砖。【饥饿状态】的debuff已经让他的hp降到了45,直接反映到身体上,就是差不多高烧40的神状态。他的思维是浑浊的,意识是模糊的,主观情绪甚至无法和行动有机结合,整个人坐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
他觉得自己至少怔了十分钟,或许更长,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发呆前是在想什么。
这不是个好现象。
他的视线越过纵横交错的地砖,看向散落一地的碎玻璃。
这不是个好现象。
他无意识地呢喃着,扶着洗手池的台面硬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眩晕带来的作呕欲不断折磨着他空无一物的胃袋,挤压着胃里那点可怜兮兮的酸水,抹得他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就像加了无数层蒙版的默片。
印桐在水池边干呕了一阵,抓住视野里一块晶亮的玻璃站起来,他觉得自己需要做些什么,在他的脑子还没有彻底当机之前,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通关的机会。
他可以读档无数次,他的hp却不会因为读档而恢复。
所以在生命(hp)耗尽之前,他必须要找到解决的方法。
第104章 不应该是这样的
卫生间的墙壁是半包的装修风格,下方是整齐的白色瓷砖,上方是抹平的石灰墙。
印桐站起身,墙上的瓷砖线刚好停在他腰部的位置。雪白的墙面宛若一块干净的黑板,握在他手里的碎玻璃就像一块粉笔,等着他挥手向上涂抹。
尽管这个粉笔有点硌手。
按照箱庭online里副本自身的游戏时间线来看,印桐一开始出现在教室里的时候,是“刚下课没多久”。后来闻秋的背景介绍也侧面证实了他的判断,在他进入副本,坐在座位上,从“梦境中”醒来的时候,应该刚好是“18:45”。
这个时间点出现的次数太多了,按照普遍的游戏规则,频繁出现的东西势必会成为线索的一部分,不是谜题,就是谜底。
印桐握着玻璃,在墙上写下18:45,教室,拾取任务道具【涂鸦书】。
然后他听见走廊里传来奇怪的脚步声,有什么笨重的东西走向了他所在的这间教室,不速之客在后门的透光窗上露出了一个毛躁的影子,缓缓地转动了后门的把手。
18:50,童书遥,出现游戏控制面板,介绍“转校生受到的校园暴力”的游戏背景。
18:54,和童书遥一起离开教室。
18:56,遇见闻秋。
闻老师天资聪颖脑洞非人,甫一跟印桐打上照面,就看出了他游戏玩家的身份。他不屑于拐弯抹角,一上来就狂甩直球,三言两语把能套的话套完之后,就讲起了自己和“印桐”相遇的过去。
在闻秋的记忆里,印桐从一个诡异的、极端乖巧的小朋友变成了一个心思过重的大朋友后,接连买了谭笑和安祈两个小弟。他看上去温顺良善,实际上诡计多端,眼睛一眨就一肚子阴谋诡计,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19:00,走廊,闻秋的过去,鬼影合照。
闻老师扮演了一个称职的背景提示,从印桐讲到安祈,揭露了当年安祈被打的原因后,还提到了谭笑的死亡。
只不过他的重点似乎不在谭笑身上,这个名字在他舌尖上一掠而过,就成为了另一个名字的引子。
“转校生”
“我们迎来了一个新的转校生。”
“新到什么程度?”印桐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问的。
那时他的血量还绰绰有余,隔着半条走廊都能看清活动室门口的“同学们”。箱庭online的内置数据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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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再现了每个人的样貌,从身材到长相,细得就像让印桐回到了“三年前”。
他看见了三年前的安祈,三年前的董天天,甚至是三年前的christie。
那个站在活动室门口,阴郁得宛若水鬼般的christie。
19:12,活动室,全员集合。
首先提议“玩游戏”的是程明雀,他打着“团结同学”的旗号,声称这场“试胆大会”是为了欢迎新成员而举办的,要求全体成员必须参加。
他规定了玩家成员,规定了游戏顺序,没有人对他提出的要求发表意见,就像是这场游戏的本来就是一个约好的局。
这场游戏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印桐看着白墙上被玻璃划下的痕迹,仔细回想着方才游戏里的细节。
第一个故事,董天天:程明雀听见两人谈话,看到窗帘后有人。
在董天天的故事里,在活动室里午睡的程明雀被走廊里争吵的董天天和a(印桐想,这个a指的应该是我)吵醒。他迷迷糊糊地站起来准备开门,却发现窗帘后面似乎藏着一个人。
第二个故事,闻秋:董天天准备回宿舍,柯心妍声称有人跳楼,女生宿舍下遇到韩昭远,尸体失踪。
闻老师的故事是站在董天天的视角,由柯心妍引出跳楼的转校生christie,反复强调着“她已经连续跳了好几天了”,重点突出韩昭远妄图搞事的心思。
第三个故事,杨旭:闻秋在宿舍楼检查卫生,跟着christie上天台,看到安祈将christie扔下楼。
印桐在墙上写字的手顿了一下。
他舔了下干裂的唇边,试图让自己像之前一样忽视所有故事里明显的疑点。然而剥落的墙灰宛若细碎的火星,一点点灼烧着他的发干的眼睛,他忍不住紧握着玻璃碎片的手指,直到锋利的边缘陷进柔软的掌纹。
安祈为什么要杀christie?
直到所有人的故事告一段落,他都没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第四个故事,苏晓:韩昭远在天台上“杀了”数十次christie,并且告解她,明天不要到教室来。
印桐握着玻璃,试图将自己的意识集中到墙上的文字里。
第五个故事,许广博:杨旭路过被上锁的活动室,不知道程明雀在门内被杀。
他尝试着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安祈身上掰回来,一遍遍说服自己“通关之后直接去问他”。然而纷乱的思绪犹如一团浸满胶水的毛线,它们黏连着、纠缠着、层层叠叠地压抑着印桐的呼吸,甚至将他眼前的字符抹去,只留下空白的墙面。
安祈为什么要杀了christie?
他想起自己之前还在宿舍的时候,曾经翻过安祈的日记。日记里的时间和副本开始的时间相去不远,最后一篇停留在11月16日,内容刚好是学校里来了个转学生,乘着悬浮车,停在了校医院的广场上。
倘若下车的人是christie,这应该是她和安祈见的第一面。
视野里的墙面泛上了浊色,印桐握着玻璃无意识地划动着,按照记忆的顺序接着刻下故事发展。
第六个故事,柯心语:韩昭远在教室门口捅了christie,许广博阻拦被杀后,安祈砍断了christie的头。
最后伸手阻止的是董天天,这个故事应该是第四个故事的后续,也就是说在韩昭远告诫了苏晓“明天,你就不要来上课了”之后,他在“明天”的教室门外捅伤了christie。他的犯案是有预谋的,天台上的无数次“杀人”行为也一样。他似乎是在用christie实验什么,而且很明显,这个实验在安祈砍断christie的头后依旧没能得出结果。
他在实验什么?和安祈不断地“杀死”christie是一个原因吗?
印桐不知道。他隐约觉得这个问题是副本中很重要的线索,一旦解开了,就可以顺着线头扯出相连的诸多答案。然而他不知道该怎么解,他就像个被蒙住眼睛的可怜虫,无所适从地摸索着,试图找到被什么人握在手心里的线头。
太难了。
他隐约想起回档前安祈那个温柔的笑容,心里的委屈层层叠叠地翻涌着,密实地堵住了他的喉咙。
太难了。他看着墙面上字迹一遍遍地想着安祈的名字,甚至想着干脆服输算了,直接走出去,问问他的小朋友。
“能不能帮帮我。”
“能不能告诉我。”
“能不能……”印桐低头看着手心里下坠的血珠,他像是被疼痛惊醒了,轻缓地眨了两下眼睛,抬头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
我在想什么呢?他一边笑着,一边接着在墙上刻字。他只是个npc,他能做什么呢。
第七个故事,柯心妍:在医院发现christie的异样,写纸条塞进同学作业本里,将校园“暴力”转化为校园“伤人”。
倘若要在所有故事中分出个责任高低,柯心妍绝对能挤进前三的排位。她故意将最初的“欺凌”引导为“伤害”,带着董天天了解christie“死过很多次”的事实,从而引发了韩昭远后期的“实验”,间接造就了同伴的死亡。
她不是凶手,却比凶手要残忍得多。
可她为什么会突然造访校医院呢?
印桐另起了一行,在墙上写下:
第八个故事,程明雀:同学用垃圾袋打包了尸体送往楼上的活动室,柯心妍在走廊里看到鬼影。
程明雀的故事是所有故事中最难理解的一个,也是最贴近“鬼”故事的一个。在这个故事里柯心妍看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它们偏离了人的定义,却又按照人的生存方式存活。
按照时间顺序来排列,这个故事应该紧跟着第六个故事。韩昭远和安祈在教室外杀了christie后,董天天提议用教室里的垃圾袋分尸装,他们因为某种原因印桐觉得应该和董天天提到的那句“在a(印桐)回来之前,你们最好赶紧把走廊拾干净”有关将christie的尸体藏到了活动室的窗帘后面,并且打扫干净了教室外的卫生。
打扫卫生的鬼影不止一个人,也许是因为在程明雀故事里,所有的错误都不是一个人犯下的。christie被杀,杀人者有罪,教唆者有罪,嘲讽者有罪,旁观者亦有罪。这些杂乱的罪孽层层堆叠成了一个女孩的死亡,所有的人都是刽子手,所以它们都“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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