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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太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甘蓝
“母妃求你……”舒慈的泪滚落了下来,满眼的模糊不清,但她仿佛一点儿也不在意似的,捧着乐畅的小脸蛋儿给她渡气,祈求她能醒过来。
“够了。”骆显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伸手拉她。
“你滚开!”她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一把将他的手挥开,满屋子的人除了骆显俱是一惊。
她抱起乐畅,哭得花了妆容,“别怕,母妃不会放弃你的,母妃带你找最好的大夫……”
“噗”
一大口水从乐畅的口鼻喷了出来,她被呛得不停地咳嗽。
“好了好了,这下好了,殿下无事了。”一直跪在床前的太医松了一口气,大声说道。
院首也说:“大约就是这口水呛在了喉咙,堵住喉鼻,现在吐出来应该就无事了。”
“母妃,你怎么哭了……”乐畅一睁开眼,便看见了满脸泪痕的舒慈,她抬手,想帮她擦泪。
“你醒了母妃就不哭了,不哭了。”舒慈抱着她,埋头在她的颈窝,双肩颤动。
骆显被她挥了一把也没离开,站在一旁,说:“你放开她,让太医为她诊治一下。”
舒慈摇头,紧紧地抱着乐畅。
“母妃,疼。”乐畅皱眉。
骆显的耐心也彻底告罄了,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拉了起来,太医瞄准了机会,趁势搭上了乐畅的脉搏。
“你”舒慈怒目而视。
“你是大夫吗?”他问。
“当然不是。”
“不是就老实待着。”骆显瞥了她一眼,把她推到了一边。
舒慈这才注意到,角落里还蹲着一个小孩儿。
“望舒,你怎么在这里?”
望舒浑身都在发抖,身上也湿了大半,就因为刚才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乐畅身上了,无人顾及他居然也在这里。
“紫婵,拿衣服来。”舒慈喊道。
“是。”
舒慈揽过望舒,问:“望舒,你告诉本宫,刚才你是不是跟乐畅一块儿的?”
望舒浑身颤抖,点了点头。
“那乐畅是怎么掉进湖里去的?”舒慈摸了摸他的额头,帮他梳理好头发。
望舒伸手,抖动的小手指对准了刚刚从门口进来的小女孩儿。
舒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神色一凛:“是善雅公主?”
望舒点头,拽着舒慈的衣袖有些不安。
皇后发觉舒慈的不善,搂着善雅,侧身挡住舒慈的目光,看向皇上:“皇上,臣妾特地带着善雅来请罪,刚才玩耍之时这孩子明明看见了乐畅失足跌入了湖中,却吓得逃跑了,臣妾把她捉回来,让她亲自给乐畅道歉。”
舒慈站了起来:“皇后所言可是真的?”
“善雅胆小,她没有及时喊人救乐畅是她的不对,本宫在这里替她向娘娘道歉了。”皇后微微福了福,道歉的姿态做得十足,让人挑不出半分错。
舒慈自然不会允许她这样轻描淡写的揭过,上前一步道:“皇后娘娘可否允我问一问善雅公主。”
“自然。”皇后推了推善雅,轻声道,“娘娘要问你话,你就实话实说,知道吗?”
“是,母后。”善雅低声说道。她是一个瘦弱的女孩儿,下巴尖尖的,肤色白得透明,满头珠翠,都是上好的珍品。虽是皇上的孩子但脸型却十足十的像了皇后,温柔有余却大气不足。
舒慈问:“善雅,本宫问你,乐畅是如何跌入湖中的?”
“我们在一起玩儿,她要来抢孙女的荷包,孙女侧身避让,没注意后面是湖泊,所以她就扑了进去……”善雅细声细气的说。
舒慈又问:“她丢下去后,你去了哪里?”
“我……孙女吓坏了,准备跑去喊。”
“当时你们周围没有人伺候吗?”
“没……小喜儿去端瓜果点心了,乐畅姑姑的宫女孙女就不知道了。”
舒慈点头,指了指一边的望舒,说:“本宫听说,公主的荷包早先是望舒小公子的,可有此事?”
善言看了一眼望舒,点头:“是孙女用一副围棋换来的。”
“你说谎!”望舒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气急败坏,他伸手去推善雅,被舒慈一把抓住,“是你抢了我的!是你推了乐畅公主下湖,你是坏人!”
“望舒公子,慎言!”皇后厉声呵斥。
望舒气得满脸通红,他说:“我可以发誓,如果我刚才说的假话,就让我唔唔唔!”
他的嘴被舒慈捂上了,急得眼泪唰唰唰地往下掉。
“皇上,您英明睿智,您来断一下,如何?”舒慈揽住望舒的肩膀,看向一旁被晾了许久的皇上。
骆显给了她一眼冷漠的眼神,大概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朕早干嘛去了”之类的。
“请皇上为善雅做主。”皇后也躬身上前。
“来人,把善雅的贴身宫女带上来。”骆显坐上殿内的上座,袍子一掀,威严十足。
小喜儿被带了上来,跪在皇上的面前,忐忑不安。
“朕问你,当时你在公主身边吗?”
“没有,公主让奴婢……”
“把她带下去,杖责十棍。”骆显毫无耐心的打断她的话。
“小喜儿……”善雅脸色都白了。
皇后也感到吃惊,站出来问道:“皇上,这是为何?事情都没有理清楚,怎么……”
“当然是她没有伺候好主子。”骆显面无表情的说,“让年幼的主子靠近有水的地方,她难道不觉得有问题?事先没有预料到危险,是她的失职,难道不应该惩罚?”
没等皇后再辩驳几句,李江已经带人把小喜儿拉了下去。
“公主……”小喜儿不过有才十五六岁,哪里被这样当众打过,自然是吓得魂不附体,只有求助自己的主子了。
骆显坐在上方,他端详着善雅,只见她面色发白,死咬着唇关没有开口。骆显的面上浮现出一丝失望,他侧头看向舒慈,后者却早已进了内室守着乐畅,让他的目光落了空





贵太妃 分卷阅读49

“善雅,朕问你,你乐畅姑姑到底是如何掉入湖里的?”骆显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等待她的回答。
“儿臣方才已经回过太妃娘娘了,就是那样啊……”善雅害怕地躲在了皇后的身后,皇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在安抚。
“好,很好。”骆显回方才释放出的一丝丝善意,以他的道行和对人心的把握,他哪里不晓得这其中是谁在撒谎?谁在妄图掩饰真相?他只是感觉到失望,他唯一的女儿,论起来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像他。
“望舒。”
“臣侄在。”望舒裹着紫婵给他披的外套,身体打晃了两下,跪在地上回话。
“你方才所言,可是句句属实?”骆显问。
“是,是真的。”望舒嘴唇发颤,但努力地咬字清晰。
“这么说,你是善雅将乐畅推入湖里的人证了?”
“是,臣侄愿意做人证。”
“你胡说”善雅在一边呵斥他。
“我没有!”望舒梗着脖子回话,头一回这么硬气。
骆显抬手:“都给朕闭嘴,没有规矩了是吧?”
望舒低头,善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朕问你,善雅为何要将乐畅推入水中?她若是这样做了,你当时在哪里?”
“殿下说要帮臣侄拿回善雅公主抢去的荷包,所以两人起了纷争,善雅一时敌不过乐畅殿下,所以就伸手推了她一把,殿下踩在一块石头上,滑了一下就摔到了湖里。臣侄想去喊人,但吓坏了,腿软……”望舒愧疚的低头,“等臣侄爬起来的时候,殿下已经被救了起来。”
“你说的,朕听明白了。李江,去里面看看乐畅如何了,问她可否出来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是。”李江甩了一下拂尘,弯腰应道。
半刻钟的功夫,舒慈走了出来,后面是被紫婵抱着的乐畅。
“见过皇兄。”乐畅在紫婵的怀里弯腰。
“不必多礼。朕问你,当时的情况如何,你一定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朕。”
“是。”
乐畅一直很擅长说,小嘴儿叭叭地,讲得比望舒还要清楚,个中细节和望舒说的完全对得上好。这下,谁是谁非一目了然。
“父皇”善雅红了鼻子,委屈的喊了他一声。她不懂,为何明明是她的父皇,却总是向着乐畅呢?乐畅大方,乐畅能言善道,乐畅会骑马射箭,乐畅什么都好……
“子不教父子过,今日善雅做错事也是朕这个做父亲的失职。”骆显神色严肃,眉头皱成了一叠小山。
舒慈看着他,眼神探究,她不知道他是真的公允还是在假扮公允。
骆显脸上一派肃穆:“即日起将善雅的一应事物都搬到澄园来,由朕亲自教导。”
皇后面上一喜,没想到这次因祸得福。
“善雅心思不纯,朕有意教改,故而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能靠近公主的寝殿,包括皇后。”说道这里,骆显看向皇后,其眼神里明摆着是对皇后把善雅教导成这样而感到的失望。
“你,从今日起不准踏离澄园一步。”骆显起身,看着善雅,神色威严,善雅被他的目光所迫,渐渐低下头,这一次连请母后帮她求情都不敢了。
别说年幼的善雅,就连皇后,此时也是惊慌多于担忧。皇后曾言,皇上给了她掌宫的权力,是信任她。那么此时则完全相反,他剥夺了她作为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教育权,明显就是开始不信任她了。比起女儿被禁足,这才是皇后真正恐惧以至于不敢再多说一句的原因。一位皇后能在宫中立稳,要么靠外戚,要么靠君恩。文氏虽是大族,但名声仅盛于士林之间,跟权臣则半点儿关系不沾,娘家出不上力,她唯一能倚靠的便是皇恩。
“臣妾领旨。”认清现实,皇后带着女儿下跪。
见此场景,乐畅依偎在紫婵的怀里,目光看着舒慈,以求安慰。
“既然皇上已经还了乐畅一个公道,那本宫就带着她先行回颐春园了。”舒慈道。
说完,她对着皇上颔了颔首,领着宫女太监,扬长而去。
“朕回澄园批折子,皇后要是准备好了就将善雅送过来。”说完,随即大步离开,李江小跑着跟在后面。
“臣妾恭送皇上。”
“儿臣恭送父皇。”
玄色的身影消失在殿外,善雅终于忍不住,委屈地扑在了皇后的怀里。
“别怕,母后在呢。”皇后伸手揽着女儿,幽暗的眸子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这件事,从明面上看是解决了,但暗地里却是皇后和舒慈的间隙更大了,这其间还夹杂进了一个南阳王府。
☆、25善后
安春园里,太后得知皇上把善雅带到澄园教养之后,并不吃惊。
“当初是哀家给他定的元氏,规矩品貌样样拿得出手,当个王妃是绰绰有余的了。只是没想到,皇上这一御极,水涨船高,她自然成了皇后。”太后对着身旁的嬷嬷感叹,“王妃她当得,但这皇后却越当越糊涂了。”
徐嬷嬷说:“皇上龙章凤姿,能与之般配之人甚少,并不怪您选错了人。”
太后看了她一眼,笑骂:“你这个老东西,欺哀家年纪大了不成,张口就胡来!”
“老奴不敢。”徐嬷嬷笑道。
“哎……皇帝生来刚勇坚毅,他父王一早就断言他是有将才之人,所以对他诸多期待。所幸皇帝也没有辜负他父王的教导,他父王没有做成的事情,他做成了,这就足以告慰先王的在天之灵了。”
“陛下英勇。”
“只是哀家早就知道他不喜元氏,一早是看在哀家的面子上娶了她,后来又看她治理王府井井有条,这才对她有所改观。”太后摇头叹气,“可如今皇后做事越发没有章法了,先前哀家就说善雅身子虽弱,但不能总把她拘在屋子里不让见人,她总不听。现下好了,贵太妃膝下的乐畅不知道甩善雅多少条街去了,难怪皇帝常夸她。”
徐嬷嬷说:“许是陛下跟娘娘有同样的想法,所以才将公主约束在自己的膝下,亲自教养。”
“他就这一个孩子,他能不心痛?”太后斜靠在榻上,“以往他是信任皇后,觉得他能教养孩子,现在可是失望了。”
“陛下打小就这样,什么都爱往心里藏。”
“以前是本性如此,现在坐上了皇位,是不得不如此啦。”太后拉长了声音,其中带着对皇上的疼惜。
“幸好这后宫里还有纪嫔这朵解语花,哀家看皇上跟她一块儿的时候高兴不少。”太后转头说道。
徐嬷嬷上前一步,低声说:“老奴瞧着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怎么讲




贵太妃 分卷阅读50
?”太后眉毛一挑,偏过了身子。
徐嬷嬷弯腰,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殿里的宫女们都识趣地低下了头,没有偷听的打算。
“当真如此?”太后偏头,神色严谨。
“老奴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做不了准儿。”徐嬷嬷说。
太后眉头微蹙,暗自揣摩。
“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她问。
徐嬷嬷答:“老奴查过了,一开始是从皇后的宫里传出来的。”
太后抿唇,摇头:“那这个消息就大打折扣了。”
“娘娘怀疑是皇后想借您的手对付贵太妃?”徐嬷嬷跟了太后三十几年,主仆俩心有灵犀,不用多说,一个眼神就能明白过来。
“皇后才在贵太妃那里吃了亏,转头就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这让哀家不得不慎思。”太后也是阴谋诡计中浸淫已久的老人儿了,什么事情到她这里都会打上一个怀疑的问号,她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
“何况皇帝也不是那么轻浮的人,你是看着他长大的,你什么时候见着他为了一个女人丢下身份不顾了?”太后细细的分析道。
徐嬷嬷点头:“所以老奴思忖再三,也不敢把这消息告诉您。老奴都不肯轻信,更何况您了。”
太后往后靠在垫子上,雍容华贵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说:“但咱们也不得不防啊,贵太妃可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她的本事哀家早已见识过了,若是她想勾上皇帝,估计……”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但识趣的人都明白。
徐嬷嬷说:“那要不要按一两颗钉子去颐春园?”
“正有此意。”太后掀起嘴角,“以备万一嘛,反正她现在也只是一个闲妃,哀家也没有想对付她的意思,拨两个人去伺候她,也算是哀家这个做嫂嫂的一番心意。”
“是,老奴明白了。”徐嬷嬷弯腰。
颐春园里,舒慈守在乐畅的床前,距离那事儿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但她每每想起都后怕不已,最近更是要看着乐畅睡着了再离开。
“小孩子忘性大,您也不必过于忧虑。”紫婵安慰她。
“其他的事情可能会忘记,但这种事关生死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忘了呢?”舒慈低头,看乐畅的手牵住了她的摇摆,人睡着了,所以手上就松了几分力气,现在只是轻轻地搭在手掌心里。
紫婵说:“这也是一个教训,殿下从小生活的环境都太单纯了,吃了这一次亏她以后就长记性了。”
“本宫宁愿她无忧无虑的过一生,也不想这种磨难让她成长起来。”
“您是这样想,但别人肯吗?”对付舒慈的人,第一个看准的就是乐畅,谁让她是她的软肋呢?
舒慈低头,轻轻为乐畅抚过粘在脸上的发丝,轻声说:“本宫是不是做错了?因为想让她有公主的身份,以后能自由择婿,所以当初不肯带她离开皇宫。却忘了,这世间大多的女儿都是盲婚哑嫁,便是公主也不例外。现在她还这么小就已经被牵扯了进来,以后可怎么办啊……”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不是娘娘最爱的一句诗吗?”紫婵伸手,扶着她起身。
舒慈整理裙摆,走出内室,声音放高了一些:“喜欢是喜欢,但谁又能保证山那边就一定是路呢?说不准啊,碰上的是路障。”
紫婵笑了起来,觉得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女人,怎么看都还是当年侯府里坐在书案前描红写字的双鬟少女。
夜深了,主仆俩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外间的虫鸣也远去了。
澄园里,骆显才批完奏折,搁下笔,问:“善雅如何了?”
“刚才哭了一会儿,现在已经睡下了。”李江回道。
“她有说什么吗?”骆显起身。
“殿下这几天一直闹脾气,说想见您。”李江回道。
骆显动了动僵硬的脖颈,抬腿往善雅的寝殿走去。
澄园一直是皇帝居住的地方,后妃不会轻易到这里来,公主更是不会。骆显这次把善雅移到澄园来也是一片慈父之心,他想隔离那些污糟的环境,能把她的性子扳过来。
“参见皇上。”值夜的宫女跪在地上,低声请安。
“起来吧。”骆显掀开帷帐,站在脚踏上,看着床上的女儿。
她兴许是哭累了才睡的,所以眼圈又红又肿,鼻子也是红红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被子,十足的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骆显掀开袍子坐在她的床前,他这一落座,床上的人立马就被惊醒了。
“呜呜呜”
闭着眼哭了一会儿,见没有人来安慰她,这才努力地睁开眼看。
“父皇?”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嗯。”骆显应了一声。
善雅推开被子爬了起来,跪在床上:“父皇,儿臣知错了,您不要再给儿臣禁足了。”
骆显说:“善雅,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这是你唯一的感受吗?”
善雅茫然,看着骆显,又怕又惊。
“朕问你,你那天为什么要说谎?”
“儿臣……”
“你做了什么,朕一清二楚,如果你还想抱着瞒天过海的心思,那就做好在这里待一辈子的准备罢。”
“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撒谎,不该推姑姑下水!”善雅大声叫道。她是真的怕了,这里的每个人都好像不怕她似的,她说话没有人听,她哭没有人哄,她想见母后会被门口的人拦下来,她害怕极了。
“你说了真话。”骆显说。
“儿臣说的是真话,父皇……”善雅嘴巴一憋,又要哭出来了。
“说真话难吗?”
“……”
“你刚才对朕说的,很难说出口吗?”
善雅不知其意,低头不语。
“你不说话朕就当作不难了,既然不难,你那天为什么要说谎?”
“因为……因为儿臣做错了事,如果把实话告诉父皇,父皇会责罚儿臣的。”善雅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做错事会受惩罚,难道说谎就不会吗?”骆显又问她。
“儿臣错了,儿臣再也不撒谎了……”善雅跪在床上,头发披在身后,看起来像个罪人似的。她今年虚岁五岁,却已经知道了“惩罚”“妒忌”“畏惧”这些字眼了。
骆显说:“那你可愿亲自去向乐畅道歉?”
善雅的嘴唇蠕动了两下,没有开口。
“继续睡吧,朕改日再和你聊。”骆显起身。
善雅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衣服下摆,哭泣道:“父皇别走,儿臣愿意去道歉!”
“当真?”
“那……父皇可否陪着儿臣一块儿去?”善雅嗫嚅道。
“为何?”
“贵太妃娘娘恨死儿臣了,她……”
“她不会。”骆显重新坐了




贵太妃 分卷阅读51
下来,伸手拍了拍善雅的肩膀,“且做错了事就要认罚,即使贵太妃让你跪下你也得跪,她要惩罚你你也得受着,这是你做错事又撒谎的代价。”
“母后说……”
“朕的话不管用吗?”骆显提高了声音,略显严厉。
“不是。”善雅摇头,“儿臣想说的是,母后说您更喜欢乐畅姑姑,这是真的吗?”
骆显顿了一下,才回:“她是这样给你说的?”
“嗯。”善雅点头。
“你母后错了。”骆显说,“没有人会喜欢别人家的孩子胜过自己的。”
善雅又喜又惊,还带着一点点的疑惑,她咬着唇:“母后也会错吗?”
“当然,是人都会犯错,但犯错就要接受惩罚。”
“那母后也会被父皇惩罚吗?”
“她是大人了,她的惩罚不由朕来决定。”骆显和她的对话,完全是两个平等的人只见的交谈,他没有用帝王的威势去镇压她,也没有仗着生养了她就理所当然的要她顺从,他只是在单纯的和她讲道理。
“儿臣懂了。”善雅点头,懵懵懂懂的明白了点儿什么,但说不清。
骆显说:“好好睡,明日去道歉。”
“是。”善雅躺下,拉好被子盖好。
骆显起身准备离开,善雅又喊住了他。
“父皇!”
骆显回头,善雅抿了抿唇,双颊带着害羞:“儿臣也喜欢你。”
她从出生开始,就有人在耳边告诉她,她有一个多么威风多么厉害的父王,他可以号令数十万的军士,他可以骑马仗剑冲入匈奴人的腹地斩杀他们的王,他可以获得天下人的敬仰……他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男人。
但他总是脚步匆匆地来,毫无留念的离开。她想为他展示一下自己第一幅画,可他在听见幕僚们在书房等他之后没有迟疑的就离开了,她多次站在廊下,想喊一声父王,他却听到副将的汇报,转身就离去。他们家从王府搬到了一个更宽广的地方,大家称之为“皇宫”,但她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她见到父王的时间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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