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甘蓝
“是吗?可先帝曾说,发落谭家是他登基十年来最痛快的一次。”舒慈坐在不远处的圆凳上,伸手拎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摇晃了几下。
“先帝是先帝,朕是朕,你要是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扰乱朝政,休怪朕不念你之前的恩情。”说着如此不留情面的话,但他的目光却光明正大地落在她的手腕上,空空的,只有皓腕一截,莹白圆润,让人移不开眼。
舒慈说:“那就请皇上还了这份恩情吧。”
“当真?”骆显挑眉。
“清白于我,于舒家,都很重要。”
“你,朕相信你是清白的,但你弟弟……”骆显嘲讽一笑,“可不见得有多么清白。”
“还是那句话,换了主审官,其他的我绝不插手。”
“换谁?”
“如果皇上信我,我倒是可以举荐一个人,绝对大公无私。”
“说来听听。”
舒慈轻启朱唇:“江淮。”
江淮,出身江州名门,成康十二年探花,如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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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大理寺少卿一职。
“朕倒是小瞧了你,连江淮都是你的人。”骆显的眼神凌厉了起来,他不知道朝中还有多少贵太妃的人,更不知有多少人当面是臣背后是鬼。
“皇上多虑了,如果他是那么好招揽的人我也不会推荐他。实话告诉您,就是因为他油盐不进,断案有些盛名,所以我才放心他去审理。”舒慈说。
“既然这样,朕可以答应你,但朕也不是没有条件。”
“请讲。”
“据说先帝有一玉扇,白玉为骨,扇面是吴大家作的山水画,不知是否在你这里?”骆显这样问是铁定了在她手里。
他的嘴角挂着笑,但眼神幽暗,仿佛再看一眼就会陷进去。舒慈身躯一震,知道扇面的秘密一定是瞒不住了。
“咱们的第二笔交易,你意下如何?”骆显并不放过她的神情,她的变化,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龙脉的事只是传说,如果皇上感兴趣我当然可以奉上,但确实没有什么价值。”舒慈淡定的说。
“朕就是看看吴大家的画,没有别的意思。”
“抓刺客!有刺客!”
突然,外面火光晃动,数十道脚步声一同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抓刺客的声音。
“皇上,有刺客闯入,您是否安好?”李江小步跑了进来,见着舒慈在,立马一惊,而后垂首看地下。
“朕无事,出去。”骆显开口。
“是。”李江迅速退了出去,关上殿门,派了两个小太监看守。
“别放任何一个人进去,知道吗?”李江嘱咐他们。
“李爷爷您放心,咱们连一只苍蝇都不会放进去。”小太监笑着说。
殿内,舒慈站起来,闪到窗边,掀开窗户的一角查看外面的情形。
养心殿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保护了起来,整个皇宫都处于警戒状态,宫门口估计把手的人更多。
“看来今晚是出不去了。”舒慈转身回来。
“有本事进来,怎么?没本事出去?”骆显起身倒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似乎是很欣赏她现在的窘境。
“我出去是没问题,关键是皇上您的清白还要吗?”舒慈轻笑,“我大大咧咧地从这殿门口走出去,谁又敢拦我?但明天一早估计雪花般的奏折就会飞到您的案头,染指寡婶,这罪名可不轻……”
骆显敛了笑意,指着东北角的斜榻:“睡那儿去,明早宫门口一开就离开。”
“是。”舒慈笑着行了一个蹲礼,转身就躺到了榻上去。
骆显倒在床上,两侧的帘子被放了下来,所以他也只能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夜闯皇宫,可真有她的!
刚刚闭上眼,突然,一道身影掀开帘子翻上了床,骆显正准备一脚踹开,不料却被她先压在了床榻上。软软地胸脯贴在他薄薄的亵衣上,瞬间就让他不淡定了起来,不着痕迹地低头看她的衣襟,什么也看不到,但直觉告诉他,里面的风光大约十分旖旎。
“噤声,有人来了。”舒慈低声说道,顺便抬起一只脚将厚的一层帐子也放了下来。
果然,十息的功夫,皇后就到了。
“皇上呢?”皇后穿着整齐,匆忙赶来。
“皇上批折子批到了三更,刚刚歇下。奴才看外面没什么大事儿也就没叫醒皇上,娘娘这是……”李江挡在皇后的面前,笑着答话。
“本宫也是担心皇上的安危,特来看看。”皇后松了一口气,“既然皇上没事,也不必惊扰他了,本宫这就回了。”
“娘娘慢走。”李江弯腰。
还没等皇后跨出殿门,德妃又赶来了,哭哭啼啼地说要请皇上给她做主。
“皇上都歇下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皇后冷着脸说。
“臣妾都遭贼人轻薄了,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皇上,皇上……”说着,她撇开皇后的宫女,拎着裙子往里面跑去。
“何人喧哗。”骆显撩开帘帐现身,面带寒霜,一副被惊扰了好梦的样子。
“皇上……请您给臣妾做主啊。”德妃噗通一跪,哀哀戚戚。
舒慈贴着墙角,努力放缓了呼吸,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还好帘帐够厚,除了看得见几道身影以外,其余的都看不清。
“发生什么事了,值得你半夜闯入朕的寝殿?”骆显摆明了不爽。
“那刺客闯入臣妾的寝宫,将臣妾的被子床褥都扔到了殿门口,并且他、他走的时候还摸了臣妾一把,如此恶行,简直是罪无可恕!”
舒慈无语,这一听她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了。
德妃哀哀戚戚的诉苦诉了半刻钟,被皇上不耐烦地打断。
“此事交由皇后处理,朕明日还要上朝,都跪安吧。”
“皇上……”
“是,臣妾这就带着德妃妹妹告退。”皇后笑着说道,“赶紧的,快把德妃扶起来,夜里地下凉,别伤了身。”
皇后身边的宫女立马一左一右地将德妃“扶”了起来,护送德妃回宫。
人走完了,殿内又恢复了安静。骆显掀开帘子一看,床上的人早已经睡着了,刚刚压在他身上的胸脯一起一伏,似乎很有节奏。
“鸠占鹊巢。”他哼了一声,躺在她的身侧,两人中间只隔着半臂的距离。
☆、12选舅母
骆显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入眠的,只是一觉醒来,身边的人已经离开了。
“她什么时候走的?”骆显起身穿衣,问一旁侯着的李江。
“刚走不久,不到一刻钟。”李江弯腰答道。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朕提醒你罢?”骆显抬眸。
李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奴明白,请主子放心。”
“起来,动不动就跪,你这一把老骨头还有几年活头?”
李江笑着起身:“谢主子关心,有奴才一日就伺候主子一日,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好了好了,大清早的,朕懒得听。”骆显摆手,起身出了寝殿。
舒慈带着麒一路赶回行宫,此时天还未亮,两人又是轻功了得,几乎是神不知鬼不觉就入了颐春园。
“你为何要去找德妃,还欺辱了她?”换了夜行衣,舒慈问他。
“要不是她在从中搅局,您哪里会有这等麻烦事儿,奴才就是看不惯她。”麒皱着眉头,说,“再说了,奴才那一下算什么欺辱,不过是摸了一下她的手臂而已。”
“你为何要摸她手臂?”舒慈震惊。
“奴才本想着掰断她一只胳膊给她点儿教训,但一想到您嘱咐的,不能乱来,想想便罢了。”麒抬头看舒慈,“主子,下次就让奴才掰折她一直胳膊吧,奴才生气。”
“本宫也生气,但本宫绝不会用这种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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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子报复她。”舒慈冷哼。
“主子,您有高招?”
“现在没有,但机会总是等来的,走着瞧罢了。”舒慈伸手摸了摸腕上的串珠,嘴角上扬。
今日早朝,皇上正式将舒贵太妃弟弟的案子交给了大理寺,并指了大理寺少卿江淮做主审。同时,徐相的儿子的案子移交给了刑部处理,有徐相压着,刑部也不敢乱来。倒是骠骑将军将军贪污军饷一事,皇上只是把人关着,迟迟没有下文。
“他在找证据,不仅要帮耿忠脱罪,而且要找出幕后指使之人。”舒慈分析道。
“那依您看,这幕后之人会是谁呢?”
“盯着皇位的藩王,耿忠的政敌或是私仇,都有可能。”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紫婵问。
“补眠。”
紫婵:“……”
“还愣着干嘛?”舒慈抬起手,紫婵赶紧搀着她往寝殿走去,问道,“听说昨晚皇宫闹了刺客,您是在哪里歇息的?”
“养心殿。”
“好地方,谁也想不到您会在那儿。”
舒慈打了一个哈欠,没有告诉她昨晚她跟皇帝同床共枕了一把,担心会吓死她的。
都怪她对龙涎香太过熟悉了,闻到舒服的味道,她自然睡意绵绵,但奇怪的是皇上居然没有把她扔下去,这也是一大怪事。
入了夏,舒律行的案子有了结果,确实是打着舒贵太妃的名号诓骗了不少人向他“纳贡”,但其中并没有贵太妃的什么事儿,而且他这个中介的功夫做得不怎么样,许诺了无数,但办成的就是有一两个,而且全是主簿一类的小官,所以在量刑上面是从轻发落的。
“流徙三千里,这可怎么得了啊!侯爷,您一定要救救他啊,二少爷也是一时误入歧途,这等罪名扣下来,他以后还怎么在京城立足啊!”王氏哭得眼睛都肿了,慈母之心可见一斑。
舒侯爷也没有办法,皇上亲自下令主审此案,其中还牵扯到了大女儿,如今审理的结果出来了,证据确凿,他又如何翻案呢?
“别哭了,本侯也没有办法,怪只怪他做事手脚不干净。”舒侯爷叹气。
“侯爷,您去求求大小姐,她一定有办法的,您去求求她吧!”王氏扯着舒侯爷的袍子,一个劲儿磕头。
舒侯爷有些恍惚,他仿佛见到了很多年前,文氏也是这样跪在他面前求他救大哥儿,那时舒慈站在母亲的身侧,看着他的目光怨恨又失望,让他现在想来都忍不住脊骨发寒。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你之前是如何对文氏的,你以为慈儿不知道吗?如今本侯是没这个脸求上门去了。”舒侯爷起身,“西南雾障多,多带些药品给行儿吧,他也是有了你这个姨娘才有今日这般下场。”
王氏错愕,看着舒侯爷离开,竟然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十几年的恩宠,竟是这般场。
“太太,打听到了,那边确实是求了侯爷,但侯爷没有答应,出府去了。”许氏身边的丫环说道。
“难得侯爷有这么清醒的时候,真是罕见。”许氏掀开茶盖,吹了吹茶叶。
“这是好事儿啊,大少爷破家出走,二少爷背了罪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您这一胎要是个哥儿,那这世子之位是怎么也跑不了的了。”一直跟着许氏的说。
许氏扶了扶自己的肚子,笑着说:“提防了王氏这么久,总算看见点儿希望了。等二少爷出了京就把这消息告诉侯爷吧,也算是安慰他一二。”
“侯爷一定会高兴的。”
“自然,这可是他的儿子。”许氏微笑。
颐春园里,舒慈正在接待外祖母。
“您真是的,怎么轮得到外甥女来给舅舅看媳妇儿呢,您这不是……”舒慈一时词穷,无奈的看着方氏。
方氏哼了哼,说:“家里的人眼光都不行,你还算好的了,所以我才顶着一把老骨头找上门来,您不会不答应吧?”
“外祖母,可这不合规矩啊。”舒慈为难,“小舅舅的媳妇儿怎么轮得到我相看呢,您和外祖父商量不就行了吗?”
“他如今一头扎在军营里,哪有时间管这些?我来找你就是把这事儿拜托给你的,你也算在女人堆里混了这么些年,这眼力劲儿可不必我们这些好太多了?”方氏笑眯眯的甩锅,务必要让舒慈背上这一重任。
“您这是……”
“看在你小舅舅都三十还未娶妻的份儿上,你就应了下来吧,不然我和你外祖父死了都闭不了眼呐。”
“您千万别这么说,我答应就是了。”杀手锏一出,舒慈投降。
方氏立刻眉开眼笑了起来,说:“乖孩子,外祖母就知道你是个心软的。”
舒慈叹气:“您别后悔就行。”
“绝对不会,你只管安安心心地看,我保证不插手。”
“哎,不是让您不插手啊,这可是您的儿媳妇儿,您别甩手站干岸啊!”舒慈着急。
“不行了不行了,老骨头折腾不动了,你看着办就行,我回去准备聘礼啦。”说着,方氏起身,这就要家去。
“外祖母……”
“老妇告退,娘娘保重。”方氏笑着弯了弯腰,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这老太太……”舒慈无奈的笑着。
紫婵上前:“娘娘,这烫手山芋可不好接啊。”
“外甥女给舅舅看媳妇儿,本宫这算是开了先河了。”舒慈摇头苦笑。
“那您准备怎么看?”
“老规矩,这不是入夏了么,本宫看园子里的花儿都开得挺好的,办个赏花会吧。”颐春园就是景致好,办个什么赏花会也算是师出有名。
紫婵:“那宾客的单子……”
“把京城里适龄的官家小姐都列出来,本宫亲自来选。”
“舅老爷好福气。”紫婵感叹。
舒慈一笑,这次就算是回报他每年都给自己淘的那些儿个稀奇玩意儿吧。
贵太妃要办赏花会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向了京城各家各户,众人本以为她住进了行宫会低调一些,没想到竟有这个兴致,办起赏花会来了。
“把这玉扇送进宫,顺便把这封信交给皇上。”舒慈指了指桌上的红木盒子。
紫婵:“主子最近倒是和皇上私交频繁,会不会落下话柄啊?”宫里的娘娘个个都是人,这稍有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
“你做隐秘点儿不就行了?”舒慈戳了戳她的额头。
“隐秘点儿?您说是像上次您那样儿?”紫婵困惑。
“差不多,你把东西交给李总管就好了,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是,奴婢这就去办。”
“等等。“舒慈喊住她,“你去还是不妥,你是本宫的大宫女,宫中不少人都认识你,换个人去吧。”
“是,奴婢一定让这个人不被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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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
“嗯。”舒慈转身,坐进圈椅里,继续筛选准舅母。
是夜,李江弯着腰进了养心殿,悄悄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盒子呈在了皇上的案头上。
“扇子送来了?”骆显瞥了一眼。
“还有一封信,请陛下亲启。”
骆显搁下朱笔,打开盒子:“你倒是做起了信使来了。”
“奴才知罪。”李江尴尬一笑。
舒慈的字迹和她的人一样,都是极美的,但这卫夫人的字体被她融入了自己的风格,倒透出几分张狂。
骆显轻笑,搁下信纸:“她倒是把朕当作了神佛,求什么就要朕应什么啊。”
“皇上是天,是万民之父,贵太妃求皇上那才算是求对了人。”李江说。
骆显扫视了一圈殿内,指了角落的一盆文心兰,说:“明日把那盆花给颐春园送去,你亲自去。”
既然要施恩,那不如就施个彻底,以后说起来也好听一些。
次日,皇上往颐春园赐花的消息就传了出去,这一下,贵太妃的赏花帖子就成了香饽饽。
“他也算有心了。”舒慈看着眼前的文心兰,嘴角挂着笑意。
“是啊,这历朝历代,哪有对太妃这么好的皇帝啊。”紫婵也跟着感叹。
舒慈的眼风扫过去,紫婵立马说道:“炉子上还炖着血燕呢,奴婢得去瞧瞧。”
“回来。”
“奴婢……”
“把这盆文心兰放到园子里去,给它砌个漂亮的高台供着,也算是不埋没了皇上的心意。”
“是。”紫婵松了一口气,总算逃过一劫。
坤宁宫里,皇后只觉得胸闷气短:“当着这么多人就敢眉来眼去,当本宫是死的吗!”
“皇后息怒,一盆花而已,不值当什么。”落雪劝道。
“一盆花?那你可见着皇上往坤宁宫赐花了吗!”
“这也就是……”
“宫里还没有开赏花会,她一个前朝的太妃倒是敢先行一步,可曾把本宫放在眼里?”元氏越想越气愤。
落雪:“主子,祖宗规矩在那儿,皇上的心意如何也越不过规矩去。您当务之急可是早日生个皇子,别让德妃捷足先登啊。”
“本宫是生不出来了,正好下个月大选,为皇上选几个可心的伺候吧。”元氏灰心的说道。
落雪眼睛一亮:“主子,您这倒是好主意。皇上对那位的心思不就是因为她的容貌吗,咱们选几个年轻貌美的,不怕皇上还惦记着她。”
元氏冷眼瞧了她一眼:“愚蠢!要是像你说的这么做,那后宫还有本宫的立锥之地吗?”
“奴婢蠢笨,请主子责罚。”落雪跪下认错。
“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三四个太多,选对了,一个足矣。”元氏眼睛眯了起来,似乎有了思量。
作者有话要说:舒慈:比本宫还漂亮?有到是有……可本宫还没有把她生出来呢!
皇后闻言,卒。
☆、13乐畅的师傅
一场赏花会结束,舒慈元气大伤,足足睡够了六个时辰才起身。
“好久没见娘娘这么累了。”紫婵伺候她穿衣,“不过累点儿也好,不然您可是越来越懒了。”
舒慈打了一个绵长的哈欠,懒洋洋的道:“懒点儿好,操心的事儿大概就能少点儿。”
“能者多劳,奴婢看您是躲不了这个懒了。”
“昨天的名单清理出来了吗?”舒慈坐到餐桌前,三个小菜一碗粥外加几颗肥嘟嘟的红枣,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您一共邀请了十六家,来了十二家,有两家的太太得了风寒了,还有两家说是不得空。”紫婵说。
舒慈:“说不得空的可是纪阁老家的和忠勤侯家的?”
“主子英明。”
“纪阁老喜欢明哲保身,善中庸之道,忠勤侯家嘛……本宫早八百年就把他家给得罪了,来不来的本宫心里有数。”舒慈轻笑。
“那昨日您可相中了什么人?”紫婵问。
“拿纸笔来。”
“是。”
宣纸铺开,墨和笔一块儿奉上。舒慈执笔蘸墨,在纸上写下来了三位姑娘的名字。
“户部尚书柳大人之次女,国子监祭酒徐大人之长女,骠骑将军耿大人之幺女……主子,这怎么还有耿大人家的啊?他们家现在可是身陷囹圄,有性命之忧啊。”紫婵担忧的说道。
“只要皇恩在,什么风浪都拍不倒他们家,放心好了。”舒慈搁下笔,点了点这张纸,说,“就把这个送去外祖母家,具体选哪位还请她老人家定夺。”
“是。”
三日后,方氏回话,她看中了耿大人的幺女,请贵太妃在中间搭个线。
“果然是我的外祖母,这眼光就是毒辣。”舒慈莞尔一笑。
“主子,您如何牵线搭桥呢?”紫婵笑着问。
“听说耿大人的千金善骑射,正好咱们乐畅缺了一位会骑射功夫的师傅,让紫鹃拿本宫的帖子,请耿小姐明日过园一叙吧。”舒慈笑着起身,捻了一颗果盘里的葡萄,亲自剥了皮,葡萄汁水香甜,她心情颇好地眯起了眼睛。
“母亲,这……”
到帖子的耿府有些乱了,耿夫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家和贵太妃有什么交集。
“你别慌,待我想想。”耿夫人安抚女儿。
耿莘在一旁很是焦虑,因为一家人以前都住在北地,如果不是厉王登极估计他们也不会扶摇直上,成为京城最热的门槛之一。只是如今父亲被停职审查,耿府门庭一下子冷落了起来,怎么贵太妃倒是想起了他们呢?
“既然是贵太妃请你去,那你就去罢,左右不过是陪贵人赏赏花聊聊天,只是你父亲的案子万不可提起。”耿夫人思索了一圈没有结果,只得这样交代女儿。
“外面的人都说贵太妃甚是嚣张跋扈,母亲,我是个没规矩的丫头,会不会惹恼贵人啊。”耿莘担心的问。
“这……你明日小心行事罢。”耿夫人为难的说了一句。
次日,耿莘一大早就入了园子,忐忑地等待贵太妃的召见。
忽然,一个火红色的影子蹿了进来,急急忙忙地停在她的面前,吓得她差点儿跌坐在地。
“你就是母妃为我请的师傅?”乐畅叉腰,上下扫视这位姑娘。
耿莘稳住心神,猜到这可能是乐畅公主:“小女见过公主殿下,殿下万福。”
“礼。”乐畅跳开一步,站在耿莘的对面,她说,“母妃说你功夫不错,本殿下来试试!”
说完,她取下贴身的软弓,搭弓射箭,直冲耿莘而去。
虽然她的力道很小,但突然来这一遭还是把耿莘吓坏了,索性她反应不错,一个侧身就将公主的箭矢锁在了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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